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南昱不觉眼眶湿润,风之夕,我只要你就够了... ...
眼里心里只有彼此的两个人,早把自己的坐骑忘到了九霄云外。
进退维谷的气氛尴尬到了极致,青木龙腾空而起,嘲笑道:“勾陈兄,夙殿下那叫声,震彻山谷啊!”
勾陈回过神来,毫不犹豫跃身飞走:“我聋了!”
青木龙哈哈一笑,腾云而去。
月色倾泻的高岭草坪上,翻云覆雨的两人不知疲倦,直到星光渐黯,朝露浸染,方才平息了呼吸,搂在一处望着徐徐旭日。
“刚才是否弄伤了你?”风之夕问道。
南昱笑道:“没事,不疼,是不是吓着你了?”
不疼是骗人的,可南昱没脸说,自己当初给风之夕带去的第一次,恐怕比这轻松不了多少,亏得自己还好意思问人家疼不疼,唉!
可眼前最重要的不是疼不疼的事:“之夕,就是,那个... ...”南昱不知道如何开口,你身体里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神识,就刚才那个禽兽一样的冥王夙,你们俩是不是... ...
“你想问我是谁,对吗?”风之夕替他说了出来:“风之夕就是冥王夙,冥王夙也是风之夕,别说你,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弄不清,陡然间涌来的前世记忆太混乱,性情似乎也有所变化。”
“全部都想起来了吗?”
风之夕摇摇头:“大部分想不起,或许是太久了。别说历经万年,你现在就算要我回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我都模糊。”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南昱道。
风之夕凝眉不语。
南昱见不得风之夕这怅然失落的神色,得了便宜卖乖说道:“刚才我对你太凶了,你若想那个,我也可以。”
“嗯?”风之夕转头看着他,想了一下,忽地一笑:“当真?”
南昱点头:“当然。”
“会不会太麻烦啊!”风之夕突然眸光一闪,嘴角勾起的邪魅笑意像是变了个人,看得南昱神色一怔。
话已说出口,拼了:“不麻烦。”南昱突然觉得这事要不试一次,别说在风之夕心里是个结,自己也绕不过去:“回康都后便试。”
风之夕被他大义凛然的模样逗得哈哈一笑:“既然齐王殿下盛情相邀,我岂有不从之理,不过眼下我不去康都。”
南昱神色一紧:“你要去... ...哪里?”
“哪里都行,自今日起,世上已无风之夕了。”风之夕打量着周围:“本座决定在此修建一座宫殿。”
“这里?”南昱看了看:“是不错,这地势无人能及,那我便随你隐居此处。”
风之夕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南昱却犯了愁,这既是常人无法涉足的绝境,要兴建一个宫殿又谈何容易,别说运来建材,连个工人怕是都难得爬上这悬崖绝顶。
“齐王殿下事忙,不必久留于此。”风之夕回头看着他:“再说你昨夜追我至此,南谷那些人恐怕还等着你回去坐实我的死讯。北地危在旦夕,不是还得回京报信么!”
“你... ...都知道?”南昱愣住。
风之夕想知道的事,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渔歌晚在,消息自然灵通,那么:“师叔,我到南谷时,你便知道了吧”
风之夕没有作答,却说道:“你身负重任,未了之事甚多,暂不说隐居之事,你去做你该做的,我留在此处,等你便是。”
南昱等的其实就是最后这一句话:“可要修宫殿,你一个人怎么行,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风之夕:“不用我动手。”
好吧,你牛!冥王夙本事通天,修座房子不在话下,打个响指便能幻出来吧!
正如所料,南昱一回到南谷,即刻被一群人围住询问详情。
众人虽亲眼所见那冥王夙被龙吟剑击落,化成飞花。可毁天灭地的冥王就这么死了,还是有不少人心存质疑。都想听听南昱追了一夜的后话,被陵光君制止了。
明却对此深信不疑,三言两语打发了前来询问之人,说冥王在那龙吟剑下即便不死,恐怕已是魂飞魄散,再不济也是被打回了阴曹地府,从此世间太平,修真界不必再议论此事,翻篇了。
明却说了,眼下要解决的是各宗门的乱况,西原宗主无端被害,神院已安排神侍调查死因,不排除有人借冥王之名残杀同修的可能,至于西原宗主后继人选,有人提议俞秋继任,此事报神院审定,择良日与南谷宗主一道进神院受封挂君号。
简万倾自那日谎称受伤后一直未曾露面,北境宗主弘伏似乎对冥王是否已灭也无甚兴致,并未刨根问底,草草参与了各宗门派主事议会后,便起身回了北境。
南昱回到了康都面圣。
文帝惊闻南宫策死讯后久久沉默,落下几滴老泪:“他曾经是朕最宠爱的皇子!”
曾经,也就是说南宫策与文帝而言,俨然已成弃子,不再宠爱,如今他最宠爱的皇子又是谁,是那故作敦厚温和的南宫轩,还是那阴阳怪气满腹心机的南宫沛?
南昱不愿细想:“二皇兄在北境,父皇早已知晓吧?
文帝点头:“策儿是朕的儿子,他在何处,朕怎会不知。”
南昱本想问,既然你在东岭北境西原都安插了人,那么你南谷的内线是谁,可就算文帝回答,他此刻也不想知道了。
文帝久久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神情忧伤。
南昱不知用何言语安慰,皇家亲情淡薄如水,过分的悲痛显得矫情,文帝对南宫策是何种感情他并不知晓,各有各的难过吧。
南昱对文帝隐瞒了边丰荷之事,是觉得二皇兄定不想她卷入尘世中,允诺了护她周全,先暂且让她化名隐居在齐王|府,过过安稳日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相比南谷的灭魔闹剧,文帝对北境事变更为关注,次日便在朝堂上颁诏,点兵五十万前往北地镇守。
南昱经过伐西一役,对战事早已厌倦,无心参与,随便领了个筹备粮草辎重的任务。
而南昱不屑一顾的伐北主将,却成了朝堂上的香饽饽。
昔日尚文惧武的两位皇子一改弱态,义正言辞抢着要领兵伐北。
兴许是受了南昱经历的启发,比起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捞到一份军功才是打响声誉的捷径。
南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现如今整个康都城皆对四皇子齐王赞颂有加,早忘了那个斗鸡走狗的纨绔世子,就此洗白,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南宫轩和南宫沛为此争得面红耳赤,从表忠心到谈兵法,仿佛前去之地不是刀刀见血的杀戮战场,而是能让他们载誉而归享受掷果盈车的圣地。
二人之争很重仪表,言语得当,不断替对方着想:“皇兄府里尚有幼子,若是远征恐妻儿牵挂,还是让我去吧!”南宫沛说道。
“三弟是父皇跟前的得力帮手,该留在朝中相助父皇才是。”南宫轩也不甘落后,诚心为对方权衡着利弊。
“昔日总被人嘲笑儿臣纸上谈兵,望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历练。”南宫沛情真意切求上进。
“儿臣没什么本事,只求肝脑涂地报效家国,为弟弟和后代做个榜样,不失我南宫一族血性。”南宫轩言语悲壮。
文帝抬眉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在朝堂上口沫横飞,情绪激昂只求一战,哈哈笑了两声,做了决断,竟然允准了南宫沛领军,并飞鸽传书,宣李沧澜回朝担任副将。
大刀阔斧,伐北之事落定。
南昱去了户部,才发现这筹备辎重粮草之事并非闲职。
早在西征之时,国库就已告急,如今要筹集五十万之众的官兵数月吃喝用度,岂是百万两黄金能解决的,而此时的国库,叮当作响。
南昱当即重返皇宫,朝文帝刚一哭穷,文帝勃然大怒:“怎么会没钱?一个西疆就把老底掏空了,你在说笑吧!”
南昱心想我又没替你管钱,你自己有多少银两心里没数吗?
又或是这些年皇帝安逸惯了,浑然不知朝堂上养了一帮吸血蛀虫,可又不能说他治理无方,只能任由文帝发火:“儿臣只是禀明实情,父皇明察。”
文帝气恼的自然不是南昱,一代帝王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也白担了多年盛世明君的美名。
挥手不耐地将南昱打发走后,唤来户部尚书问询至深夜,回寝殿时咳嗽不止。
次日早朝,一个趾高气昂问责扑面而来。
伐北主将南宫沛对军尚缺之事甚为不满:“三弟现在倒是会省钱了,什么开源节流?你以前挥金如土的时候,怎么没这样的觉悟?”
“昱儿那是,那是花的臣弟的钱。”南宫静抬眼看了看文帝,小心翼翼禀告:“昱儿没多少俸禄,陛下明鉴,他那是花的臣弟的钱,臣弟的。”
“嗯,”文帝有些不满:“就你有钱,秦王妃的嫁妆要被你父子二人败光了吧!”
世人皆知秦王妃家境殷实,乃京中大富。秦王南宫静一生庸碌无为,靠的就是王妃丰厚的家底,才得以奢华度日,还常常一掷千金买些消遣玩意。
南宫静垂头不语,南昱心知肚明,也没说破。
就凭那块能调动天下名楼醉仙居的令牌,这南宫静手里的财富,又怎会是区区一个京城大富可以比拟的。
南宫沛换了说法:“三弟习惯挥霍,皇叔想惯着。儿臣无话可说,就西疆一战,所黄金虽千万,好在物尽其用。可你提出的那个扩商路,兴农耕,办汉塾,总共多少花销?三弟有没有细看账目,对那些钱付之东流的钱,三弟又作何感想?”
南昱一时愣住,西疆战后重建之事,自己当时只是向文帝提了一本:“西疆之事,父皇大可不允,若是准了,便已是思虑周全。”南昱一语既出,惊得堂上文臣手心冒汗,这摆明了是甩锅给皇帝啊!
南宫沛抓住时机,义正言辞道:“三弟说的什么话,父皇仁爱,给机会让你一展抱负,西疆重建之事本就有争议,你李代桃僵还怪到父皇头上!”
“皇兄!”南昱正色道:“其一,我是个武将,武将只管打仗,朝政自有陛下决策,百官张罗,哪有又当爹又当妈的道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父皇若是执意要儿臣去煮这无米之炊,儿臣也可以用武将的办法,据我所知,经手国库的各部人员若干,入不敷出的境况也非一日两日,自古羊毛出在羊身上,总查得出个来去记录。总之,吃进去多少,就给我吐出来多少。”
朝堂上瞬间噤若寒蝉,没人吱声了。
南昱不按常理,不顾颜面的骇人言论让所有人回不过味,此刻若是激言反驳,大有触及痛处,不打自招的嫌疑,可沉默不语,似乎又落了个一语中的,进退两难之际。
“够了!”文帝喝道:“南宫昱继续筹备军饷,户部全力协助,退朝!”
南昱懵然看着文帝甩袖离座,被南宫静拽着手拖回了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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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师叔反攻这一场,我是受人所托,满足她的恶趣味,啧啧!(摇头)如果不慎踩到各位的雷区,跪求原谅,呜呜呜!我保证仅此一次,而且还未遂。虽是强强,年下攻就是年下攻,小师叔对不起,我就想看你一脸享受的躺着,不想你受累,再说你是冥王,体力活什么的交给那个傻瓜去做吧!你就骄傲的做自己好了!后面的情节,你还能指挥那个出力的人不是?
南无风 大富
大军开拔在即,军没着没落。文帝一句“继续筹饷”后便不再过问,户部那些鸟人只会端出账目哭穷,南昱四处无门,将主意打到了秦王南宫静的头上。
“若此次带兵是你,父王定会竭尽全力助你,可这为别人做嫁衣之事,我可不想干!”南宫静嘟嘴道。
“怎么办,此事是我自请的,本以为就是些征采买之事,哪知道还要筹钱啊!总不能撂地不干吧?”南昱苦恼不已。
南宫静沉默半晌,说道:“昱儿,你真想参政?”
“不想。”南昱果断道。
“那你管这些闲事作甚?”南宫静道。
“也不算闲事吧。北境状况真的很严峻,二皇兄还因此搭上性命,我怎么置身事外?”南昱道。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报国之志,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若只是修堤赈灾那样的事他也不会这般在意,事关家国存亡,自己哪怕不是皇子,普通匹夫也该把这件事成了。
“此事办成,是你分内之事,办不成便是失职无能,功劳都是别人的。”南宫静道。
南昱一笑:“我哪管什么功劳。”
“朝廷也不是没钱,只是漏洞太大,陛下这些年大肆修建别苑,去年又斥重金给自己建皇陵,你说他年纪轻轻,着什么急啊!那些个钱都分到了各部,尤其工部,十成若有八成用在修建上,都算他们清廉了。”
“父王的意思是让我从工部要钱吗?或是让皇陵停工?”南昱问道。
南宫静叹了一声:“你要得到才怪,若像你所说,谁吃进嘴里的敢吐出来?吐出来就是个死罪。”
“我去见陛下,朝廷败絮其中,他不能不管。”南昱说走就走。
“昱儿... ...”南宫静唤了一声,也没阻止,自己叫了管家跟随着,也出了门。
黄昏时分,南昱在御花园等候文帝宣见。远远看见庭阁里一个小女孩绕在文帝膝边玩闹,文帝笑容可掬,躬身牵着。
想必就是那小公主了,南昱见过几面,对这位小皇妹无甚印象。
直至妃嫔领走了公主,文帝整理衣装,才使太监唤了南昱过去。
“父皇可知如今朝廷簠簋不饰,蛀蚁遍生?”南昱开门见山。
谁知文帝不以为然:“在朝为官,哪有不贪之理!朕不怕贪官,只是贪别过了头,适度敲打即可。”
“父皇能容忍?”南昱不解,文帝明知朝廷腐败,却视而不见。
“水清无鱼,至察无徒。”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南昱:“你要记住,为君之道,治行为下,治品为中,治欲为上。贪念和欲望才是一个人的七寸,拿捏住了,便可善用。怕的是那种无欲无求、只顾心里畅快的刚直之人,一不开心梗着脖子叫嚣,连杀头都不怕。朝中若全是那样的愚忠死士,朕恐怕觉都睡不着。”
“可现在是用钱之际,军饷一日不凑齐,北境就多一分凶险,当下又断了线报,说不定早已大军压境了。”南昱无奈道。
“你既知兵贵神速,还不去筹备,在这里磨蹭什么?”文帝说道。
“儿臣要能筹到,也不会到这来打扰父皇享受天伦啊!”南昱道:“父皇明知国库空虚,干嘛还说这种话。”
文帝对南昱这种没大没小的交流方式非但不恼,反而觉得自在。仿佛这才是平常人家父子正常的对话:“现在你知道难了?你以为治理一个国家容易?朕告诉你,这还算好了,你可知当年朕继位的时候国库里有多少钱?先皇好战,早已将国库消耗殆尽,不仅如此,先帝长年亲征在外,朝廷百官分崩离析,后宫干政,简直是一片乱象,朕又是如何过来的?”
南昱噎住了,心想我又不是皇帝,那不是我该操的心:“求父皇给个法子。”
“没有!”文帝果断回绝:“就这么个现状,朝廷没钱,可康都城里达官贵胄没几个穷的,你自己看着办!”
“父皇是说找百官捐资助战?”南昱眼睛一亮。
“没门!”文帝一撇嘴:“你看看他们会不会捐,给你三日,用你的方式,另外,”文帝拿出一块令牌:“这是帝令,见令牌如见朕,借你用三日。切记一点,不能捐,也不能借。去吧!”
“等一下,差点忘了。”文帝想起个什么事情,朝亭子后面唤了一声:“出来吧!”
一个白衣书生走了过来,南昱一看,顿觉心塞。
“见过齐王殿下!”书生正是李焕然,当年被南昱在康都大街上狠揍的那位。
南昱不解的看着他,又看看文帝。
“李焕然现在是礼部侍郎,今后他就是你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可叫他去办。”文帝说完后也不顾南昱吃惊的表情,径直走了。
昔日冤家对头共处一室,气氛如同冰窟,还是李焕然先打破沉默。
“殿下有何吩咐,只管差遣属下。”
我能有什么吩咐,你这厮去给我找一千万两黄金来,找不到我打死你!
若是两年前,这些话可以脱口而出,可现在南昱连讨厌他的心思都没有,摆了摆手,自己先行离开。
走了一会,猛一回头:“你跟着我干嘛?”
“殿下请吩咐!”李焕然相当执着。
南昱差点喊出一个“滚”字,顿了一下:“你不必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
“皇上旨意,这三日属下要寸步不离殿下,随时听候殿下调遣。”李焕然颔首道。
“你... ...”南昱指着李焕然,半天说不出话,事情已经够烦了,还送个人添堵,这文帝到底怎么想的:“你今日先回,我想好了再说。”
“那属下明日一早,再到府上听令。”李焕然道。
南昱头也不回,不耐道:“随便你。”
回到秦王|府上,巧遇平阳:“听说哥哥府上来了一个姑娘。”平阳眨眼:“莫非是红颜知己?”
南昱没有心思逗笑:“不是,是一个故友的家眷。”
“我才不信,刚才偷偷见了,那姑娘长得真好看,说话还温柔... ...”一头撞在突然停住脚步的南昱后背上:“怎么了?”
“你今年十七了吧!”南昱说道。
“干嘛?”平阳莫名紧张。
“李焉要回来了。”南昱继续往里走。
平阳却停下了脚步,半天才回过神:“他回来管我什么事!”
南昱遍寻府邸不见秦王踪迹,眼下便没了商量之人,六神无主之际,想到一个去处。
此时的秦王正在御书房里与他的皇兄对弈。
“唉唉唉,该你了,别睡着了!”文帝提醒道。
南宫静执子落了一处,心不在焉。
“下个棋都不认真,还想那小子的事?”
“皇兄,要不我把钱给他算了。”南宫静无奈道。
“就你有钱,你给这一回,那下一回呢?把家底掏空啊!就你那点私房钱,靠着几个酒楼攒到今日也不容易,留着养老吧。”文帝道。
“可昱儿现在着急啊!你让他一个孩子,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南宫静唠叨着:“他可是一文钱都没赚过的人啊,若没这皇家俸禄和我府上积蓄,他都养不活自己。”
“不知道银钱来的不易,他就不会珍惜。养不活自己怪谁,怪你。现在还得我来帮你教儿子吗?”文帝落子道。
南宫静一愣,怎么就成你帮我教了,那不是你的儿子吗?
“放心吧,就算他想不到办法,三日后大军照常开拔。”文帝不忍他的傻皇弟继续发愁,终于松了口。
“皇兄是说,国库有钱?”南宫静一喜。
文帝一皱眉瞪着他:“就许你藏私,我也是做过王爷的人好不好,谁没点私货。”
南宫静憨笑道:“这天下的钱都是陛下的。”
“错了!”文帝说道:“朕的钱是天下的,而你的,还是你的。”
南昱乘着青木龙直上云霄,身下坐骑一路嘀嘀咕咕,极不情愿。
“说了只供你驱使一次,你小子怎么又唤我出来?”青木龙知道南昱要去何处后,更加的抗拒了,尤其是那夜过后。
“我也就图个方便,劳烦你老人家跑一趟。”南昱赔笑道:“这骑马也来不了不是,御剑也无法当日折返,可不就因为你能入虚空么,眨眼就到。”
青木龙出了虚空,把南昱往高岭上一扔,扭头就走,它可不想再看到那香艳的辣眼画面。
眼前的景象让南昱大吃一惊,甚至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原本荒芜一片的悬崖高岭上,巍然耸立着几处宫殿,全然不是数日前的样貌。
唯一认得的便是那块巨石,上面刻着“翻云台”三个大字。此处四周悬崖绝壁,云雾萦绕,取了这么个名字,倒是十分应景。抬眼望向主殿,尚未题字。
不远处的渔歌晚看见他,也不惊奇,朝他点了个头又指了指殿内,便摇着红扇子离开了。
南昱入殿时,风之夕正躺在软塌上闭目小憩,姿态悠闲慵懒,神情享受。旁边一个女子正在捏肩伺候,小声在风之夕耳边轻语着什么,只听风之夕“嗯”了一声,女子笑意盎然。
南昱盯着那女子打量半天,是少有的绝色,出现在此,也该不是凡世中人,女子眉目如墨,却无阴邪之气,也没有渔歌晚那样的妖媚气质,反而一副清爽淡雅,一身轻绿如春柳拂风。
什么,女人!心里骤然一紧。
女子看见南昱,眼神一凝,表情细微的变幻了几下,轻轻拍了拍风之夕的肩膀。
“你来了!”风之夕起身说道,带着倦意:“这凡人身躯就易劳累,一日不睡都没神。”
南昱愣在原处,又开始恍惚,因为风之夕的语气似乎又像变了。
余光不自觉被那冥界女子牵引,倒不是因为她姿色如何了得,而是她与风之夕相处的感觉太过自然,仿佛相识了许久,让人不得不多想。
南昱站在原处盯着风之夕,神出鬼没的渔歌晚又出现在殿门口,朝那女子挥手。
女子看了看风之夕,又看了看南昱,嘴角一撇:“殿下,那殷飞先退下了!”
“嗯。”风之夕没看她,起身来到南昱跟前,红眸难掩笑意,献宝似的指了指周围问道:“本座的宫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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