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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三娘
陈又涵打断他:“跳过。”





我的竹马是渣攻 第45节
“哦。他的同桌也很厉害,是今年中考全市第一……”
“乔亦初吗?”
叶开猛地抬头:“你认识?”
“乔楚的儿子。”陈又涵笑着摇了摇头,“亲子关系一团糟糕。”
断断续续地闲聊,穿过高一的走廊,穿过露天花园阶梯,通过相连的甬道进入第一教学楼:“这边是高三和大影音阶梯教室、画室和音乐室、舞蹈房。”
一教年头更久,是天翼建校初的教学楼,二教则是七八年前新盖的。一走进一教,建筑物内上了年头的陈旧味道唤醒了陈又涵的记忆,他仰头看了看大厅上掉了漆的标语:“我上学那会儿,这里写的是‘笃学尚行’。”
现在换成了“天道酬勤”,旁边是一个倒计时电子幕,高考已经结束,叶开看到这个公告牌蓦地就有点紧张。
“就是在这里,那天自由活动课打球回来,叶瑾找到我,说,”陈又涵牵起叶开的手,“明天我弟弟周岁宴,你千万不要迟到。”
那只是他生命中非常普通的第一个周五午后,他和隔壁班男生打了半场酣畅淋漓的球赛,路上经过小卖部,买了一瓶冰过的运动饮料。四点多的阳光从高大的门厅斜穿进来,与身后的走廊亮光交织成温暖的一片。一个他不感兴趣的女孩,一则与他无关的消息,一场乏味的宴会邀请——如果他知道未来他会牵着叶开的手把他放在生命中最郑重的地方,他一定会更努力地记住那天下午的光线、气味和温度,记住那场球赛他的得分,记住那瓶已经退了市的饮料的名字与入口那一瞬间的味道。
“又涵哥哥。”叶开握紧了他的手。
相差十六年的高中记忆因为爱情而产生了奇妙的交叉。久远沉淀下的画面开始鲜活。
“出柜后在这里跟同学打架,从一楼到五楼的中庭走廊全部围满了人,教导主任过来拉架,被我一脚误伤,胃出血,因为这个我差点没被陈飞一打死。”陈又涵牵着他的手慢慢地逛。他不是个怀旧的人,要不是因为公务和叶开,他几乎不会再踏足校园。
高三生已经搬离,所有教室都空了,被保洁从里到外打扫过一遍。有些教室的黑板报没擦,教室前的黑板上写着“高考加油”,教室后的则写着“后会有期”,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几十个签名。一间间穿行,到了走廊尽头最后一间,陈又涵停了下来,“我高一时候的教室。”
已经成了自习答疑室了。
只是习惯性地抬手轻推,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竟然没锁。和班级教室不同,这里只拼了几张大课桌,各科老师晚自习时会在这里值班,学生有功课请教就来这边。黑板上还留了两道数学题没擦,重要题干下划了两道重而有力的下划线,仿佛可以看到老师拍着黑板说“今年必考!”的样子。陈又涵在课桌上轻轻抹过,薄薄的一层灰。
“惭愧,”陈又涵没忍住勾了勾唇角,“一进来想到的都是打架、上课看闲书、把垃圾桶当篮筐扔瓶子、被班主任叫起来罚站,还有四十分的物理卷。”
“四十分?”叶开震惊,“我还没见过四十分的卷子。”
他们班都是尖子生,低于八十分就羞愧得要面壁了,四十分?见到毕胜得跪着走。
“都是黑历史,我跟你说这干吗。”陈又涵自嘲,“学也没好好上,但也没谈过恋爱,学生时代连个能怀念的对象都没有。”
叶开一听他起这个头就有点不妙。果然陈又涵接着说:“别人什么晚自习下课牵着手逛操场,把女朋友抱在窗台上亲,走廊迎面碰到能被同学起哄,上体育课偷溜出去约会,我——”话戛然而止,他弯腰欺身迫近,把他腰压得后折,慢条斯理地借故欺负人:“弥补下我的遗憾?”
叶开还未回答,便被他逼进墙角。
陈又涵一手撑着墙,将他禁锢在身体和墙的逼仄空间内——
“同学,我想亲你。”
叶开紧张地吞咽。
“会被老师看到。”他半真半假地回答,是戏,是现实,是十六年前,是现在。
陈又涵低声笑了一下,俯身靠近他:“但我忍不住。”
叶开诚实地圈住他的脖颈,闭上眼,踮起脚尖。
灌木丛上开着奇怪的花。六月份的宁市,什么花都会盛开,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气喘吁吁地分开,叶开迷离地眨了眨眼,说,“学长,早恋可以,四十分不行,不然将来上清华的我你高攀不起,”
陈又涵闷笑出声,掐他后腰:“忘记说了,学长家里有一千二百亿的矿要继承。”
叶开:“……”
“不好意思,”施译挠了挠脸,“不是故意看到的。”
“你去一教干什么?”
“……实不相瞒,那天我刚好陪杜唐一起重温校园。”
叶开:“……杜老师也在?”
“……在。”施译说完,看到叶开惨不忍睹地扶住了额。
杜唐基本没有情绪波动,只是走得好好地突然停在了教室窗户外面,看背影有点僵。施译从他身后探出头看了一眼,刚想说话,便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眼睛。
“叶——”刚蹦出半个音节,又被冷漠地一把捂住了嘴。
“杜老师他……”叶开问不出口。
施译很懂,善解人意地回答说,“没怎么看清,杜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拍了拍叶开的肩,“你男朋友看上去吻技不错。”
啪!笔帽的夹子被硬生生掰断。
施译见好就,忙溜去洗手间。等出来时,叶开已经了卷子准备上床休息,他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值得吗?你的压力我简直不敢想象。”
叶开动作一顿,“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只知道他和我一样,他和我一起。”
第47章
期末考试有惊无险地度过, 虽然没拿到第一, 但也没跌出前三, 还算好交差。
路拂的分数和报考学校也定了, 是一所外省的211, 报了将来对发际线很有害的信息管理专业。他办过了谢师宴, 另找了一天请同学, 怕叶开面对一群高三生不自在,又单独请他吃了饭。
男高中生对成年的定义很简单——高中毕业、随便喝酒, 这两点给了他们无限膨胀的自信。一顿饭下来, 龙虾吃了四五斤, 啤酒空了四五瓶,其中叶开贡献了一个杯底的战绩,剩下全是路拂的。路拂其实也不太能喝,但他今天有要务在身, 酒壮怂人胆, 看着叶开略微有点迷离的双眼, 他一边痛骂自己无耻趁人之危,一边揽住了他的肩膀。
夜风微凉,在路拂的记忆里,他和叶开有过许多次这样悠闲的盛夏夜晚,看风吹散烧烤店上方弥漫的烟雾,沿着江堤散步。叶开对他和别人多少是不同的,可能仅仅是因为舍友的缘故,但或许……路拂低声问:“叶开, 你醉了吗?”
叶开只觉得眼神有点飘,便摇了摇头。他想问是否打车回去,路拂却紧张地攥紧了他的手臂:“我、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眼见对方懵懂地安静下来,路拂用力地抿唇,心里一股浪歇了又涌,推着他,冲着他,迫使他莽撞地低下头,凑近叶开——
“路拂!”叶开推他一把,因为酒而漂浮的脚步踉跄,险些摔倒。还是路拂拉了他一把才堪堪稳住。这一下子完全醒了,他震惊地看着路拂:“你——真的是gay?”
“你原来知道?”
“我不知道,”叶开脑子有点混乱,“你想干什么?”
路拂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你反感吗?你对我——”
“没有。”叶开斩钉截铁地回绝,“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我以为你没有抵触,还以为我有机会——”路拂沮丧地笑了笑,“抱歉,吓到你了,翻篇吧,是我的错。”
礼貌地松开手,见叶开站稳了,才往后退到社交距离,问:“你怎么回去?打车?让人来接?”
叶开有点懵,这里是西江沿岸,离陈又涵家就隔了两个街区。他应该回家的,但鬼使神差地给陈又涵打了电话。路拂陪他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等,尴尬地没话找话:“你那个哥哥对你挺好的,就这么点路还亲自来接。”
叶开欲言又止。
手机震动,叶开很快地接起。这边不好停车,两人先走到路边,等一辆打双闪的兰博基尼。绿灯通行三十秒,陈又涵在路边缓缓停下,推门下车,绕到叶开那一侧,他先握住他双肩对视了两秒,确定他还清醒,又温柔又严厉地骂道:“以后我不在身边都不要沾酒,知道吗?”说完才注意旁边的路拂,拿对小孩儿的语气问:“你呢?还清醒吗?”
路拂猛地摇头,又迅速点头:“我没事没事。”
“上车,这里不好打车。”他当机立断吩咐,然后打开副驾驶门,推叶开坐了进去。
路拂注意到他虽然看着强硬,但实际上很小心,怕他撞到,手还在车顶挡了一下。
“前面是明康路,那边好打车。”陈又涵说着,没有征询路拂的意见,驶过两个红绿灯后右拐,在路边停下,“叫滴滴也行,出租也行,看你,上车后我们再走。”
路拂觉得这男人强势得要死,但那股威压的气场却又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心里想,妈的,难怪都爱霸道总裁。他家比较远,原本想叫滴滴到最近的地铁站的,谁知叶开主动说:“又涵哥哥,去最近的三号线地铁站吧,周末堵,他坐地铁快一点。”
路拂客气道:“也还好,我可以——”兰博基尼比他支支吾吾的语速快,轰地一声起跑。他把话都憋回肚子里,低头默默取消滴滴订单,再一抬眼时,看到陈又涵抬手摸了摸叶开的头发,柔声问:“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会儿?”
叶开摇摇头,轻声说:“有点晕,回去再睡。”
又一个红灯。
陈又涵问:“冷吗?要不要空调打高一点?”
叶开又摇头,侧过脸,眼睛很亮地看着陈又涵,小声叫他:“又涵哥哥。”
陈又涵应了一声,半侧过脸对他勾了勾唇角,绿灯亮起,两人都没再说话。路拂坐在后座,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他后知后觉地有点反应过来,到地铁站下车,叶开亲自送他进站,只字不提别的,语气也很平常:“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让路拂震惊又不敢置信:“你和你哥……”
叶开什么也没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干脆地挥了挥手:“下次漫展见。”
路拂怅然若失地看着他上了陈又涵的车。
漂亮凌厉的兰博基尼在霓虹灯下汇入车流,叶开轻舒了口气,陈又涵握住他的手:“别叹了,十八岁都叹成二十的了。”见叶开没答话,握了握,问:“怎么了?期末考四十分了?”
“……到家再告诉你。”调整了下颈枕,抿着唇角说:“我怕现在告诉你你会失去控制。”
陈又涵睨他一眼,等红灯的间隙抽出一支烟点燃了,降下车窗,一手搭着窗框一手打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问:“被表白了?还是被强吻了?”
叶开悚然一惊,猛地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陈又涵没回他,一脚油门飙出:“今晚别回家了。”
两个红绿灯的工夫,车进地库,叶开故作矜持:“我要回思源路。”
现在才说,也不知道故作姿态给谁看。陈又涵满足他那点小心思,语气不善地凶道:“晚了。”
叶开偷偷用余光瞄他,被轻易逮住:“看什么看,气着呢。”
摔门的样子好像这四百多万的suv不过是个玩具模型。刷卡进电梯,陈又涵两手插兜,不给他牵手的机会。他拉他衬衫袖子,可怜兮兮:“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又涵“呵”了一声。
电子门锁没说完“欢迎回家”就被砰地摔上,叶开心里有点暗爽,戏地对门把手怜香惜玉:“对不起啊,好凶哦,摔疼你了吧。”
陈又涵拿他没辙,忍着笑凶道:“过来!”
叶开一步一挪地蹭到沙发前。主灯没开,只有感应的氛围灯亮着,他透过朦胧的醉眼看一切,世界好像被框在了一个橙黄玻璃罩里。陈又涵坐着,他站着,冷不丁被拦腰一抱,单腿屈膝跪在了他大马金刀的两腿间。陈又涵牢牢禁锢着他,仰头端详他年轻漂亮微醺的脸庞,沉声问:“亲哪儿了?”
“不敢说。”叶开小声嘀咕:“你就当不知道吧。”
陈又涵原本心里其实还行,并没怎么当真。他一三十多的成熟男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个小男孩去争风吃醋,真要亲了也就当叶开被小猫小狗蹭到了——然而叶开说完这句话后,却眼见着他眸色转深,看脸色隐隐是真动了气,没了那股漫不经心。
把人端端正正拎好,他看进叶开的眼里,语气强势:“说清楚。”
“不说。”
倔强地撇过头,又被陈又涵强硬地掰回来。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指腹粗暴地碾着下唇,从来没那么粗暴过,像揉捻一朵娇嫩的花瓣,变了形,沁了红,肿着。
“这里?”他低声问。
叶开单手握住他那只在他唇上肆意妄为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张嘴轻轻咬了一口。不疼,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撒娇,像猫爪挠过心间的软肉。猛地天旋地转,他被陈又涵压在沙发上,嘴唇被封住。他吻得凶狠,掠夺式的,叶开想回应却无能为力,从里到外都被禁锢住,舌尖被吮吸,舌根发麻。红肿的嘴唇无力地微张,承受着陈又涵的进出舔舐纠缠搅弄,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和薄薄的眼皮不住轻颤,在灯光下逐渐染上粉红。
“还有哪里?”
叶开眼睛都被他亲湿了,小小的鼻翼翕张,喷出绵长灼热的带着些微酒味的气息,被陈又涵呼吸入。鼻息交缠,就那么屁点淡得像水的雪花啤酒让两个人都醉得上头。
叶开看着他的眼睛,抬手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一颗,两颗,露出喉结和隐约的锁骨。陈又涵的手像鱼滑入珊瑚,隐没在沁了汗的白色衬衫后面。叶开扬起脖子,意有所指地说:“还有这里。”




我的竹马是渣攻 第46节
陈又涵呼吸不稳,手指若有似无地撩拨他的耳廓,捻着他致的耳垂,低头吻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叶开被吻得痒,难耐地想推他,又无力地抱住他的脖子和后脑,呼吸开始灼烧,醉意上头了,他含糊地呜咽,声音奇怪得连他自己都不忍卒听,年轻的身体在陈又涵身下缩成一团。
“连这里都被亲了,你有好好拒绝他吗?”嗓音低哑了,含着半真半假的怒意。
叶开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恬不知耻地说:“不止,又涵哥哥,还有。”
陈又涵抓住他胡作非为的两只手,凶狠地拉直了按在头顶。他注视着叶开的双眼,仅凭眼神便将他侵犯。
“又涵哥哥,”叶开抬起腿,蹭着他,“你好凶啊。”
气喘吁吁的,眼神湿润而委屈,但更深的是那黑色风浪下隐秘的话语,是欲望,是白色浪花下艳丽的珊瑚。
陈又涵捂住他潮湿天真的双眼,深深吸气,喉结滚动,哑声说:“别折磨我了。”
珍而重之地在叶开嘴角亲了亲。
“我看到了。”
“什么?”
“冈本,还有……”那天在浴室纳框里不小心看到的。陈又涵不在家里放这些,因为他从前绝不可能带人回家,备着也是没用。套子和润滑都是新的没拆封,明晃晃地暗示着他肖想的对象。叶开臊得他满脸通红哐得推回去,撑着洗手台不住深呼吸。
陈又涵不认账,衣衫凌乱地要撇开他起身,被叶开软绵绵的胳膊按住。要挣脱分秒钟的事情,坐着不动,是他的心猿意马。老男人跟小朋友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说出去都嫌害臊。叶开跨坐在他身上,解皮带的声音在安静空旷的平层里直叫人面红耳赤。他手指灵活地解开,神色镇定,但指尖发着抖。
“你醉了。”陈又涵由着他不得章法地乱来,不阻止,也不点火,冷静而深沉。眸色很深,像火山口的灰岩,压着濒临爆发的躁动。
“我没有,我很清醒,我会记得一清二楚——”手指往下,心里被烫得哆嗦,四肢百骸的力气也都被烫走了。叶开尾音颤抖着,直视着陈又涵:“——干我。”
勇气只持续了一秒,他说完,满脸通红,立刻想打退堂鼓,垂眸眼睫轻颤,支吾着含糊着沮丧着:“操,我他妈在说什么......”
陈又涵意味深长地半勾起唇角,箍住了他的腰:“好。”
第48章
胡闹了一整晚, 没睡多久, 凌晨在腰酸背痛中哼哼唧唧地醒来。虽然意识中好像被做了清理, 但后面还是别扭得要命。陈又涵原本就没敢怎么睡着, 叶开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难受?”他打开夜灯, 手盖着叶开的眼睛, 怕他被晃到。
“疼。”叶开原本趴在枕头上, 见陈又涵醒了,小孩子受了委屈般挪到他怀里, 沉甸甸地压着他, 半梦半醒地撒娇:“疼死了。”
陈又涵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
“涂点药好不好?”
“嗯。”
闭着眼睛,在一片暗淡的暖黄光影中感觉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撇下,而后是陈又涵翻身下床的动静。地板上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少顷又近了, 陈又涵在床边坐下:“过来趴好。”
“我——”叶开被拍得两眼一黑, 硬生生憋下一句脏话,大叫,“好痛啊!”
陈又涵笑得不行,把人在腿上老老实实按好:“自觉一点,你这样我怎么抹?”
“王八蛋,”叶开咬牙切齿,“抹个药而已,能别说得好像性骚扰吗?”
清凉的药膏被指腹涂抹, 逐渐变得温热。他疼得轻轻“嘶”了一声,浑身肌肉都紧绷了。陈又涵眉心微蹙,眸色转深,隐约带着笑意说:“这种时候就别用力了吧。”
“滚啊。”叶开埋进枕头,脸红透了。
抹完药也没好多少,叶开睡不着,趴着被陈又涵抱在怀里。两人都很困,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熬着劲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明天会不会发烧啊。”他杞人忧天。
“我怎么觉得你在侮辱我?”
“哦——忘了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拖长了调子,听着怪阴阳怪气的,有点可爱。
这天聊劈叉了。陈又涵莫名后悔,见叶开半天没动静,他亲了亲耳廓:“睡着了?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睡着了。”声音懒洋洋的,而后笑了声,“吃这种醋也太无聊了吧,又不是出轨。”
“不会出轨。”
“我知道。”
“你好自信啊小少爷。”
“有我这样的对象谁还舍得出轨,对吧又涵哥哥。”
乱呻吟了一晚上嗓音又沙又甜,陈又涵抱着他,又沉又暖,觉得两个人贴合得严丝合缝,从骨头到基因都写着般配两个字,没忍住无声地笑了笑:“对。”
再醒来时就日上三竿了,除了屁股还疼,其他倒也还行。洗澡出来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叶开一边打量自己的身体一边积蓄怒火。昨晚上他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清理工作都是陈又涵帮他完成的,今天才发现浑身上下没一片好地方,腰上腿上都是淤青,脖颈间都是可疑的痕迹。
“王八蛋……”攥着毛巾低语一声,而后愤怒吼道:“陈又涵!”
陈又涵夹着烟懒洋洋地进来,吁一口,眯眼道:“又怎么了?”
“我今天没法见人了!”叶开指着自己脖子,“你看!”
陈又涵笑得烟灰扑簌簌地落:“给你戴个丝巾。”
“去死。”低头在宽敞的洗手台上从左翻到右,“有没有粉底液遮瑕膏什么的。”
“神经,我又不化妆。”扭头走开,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个青草膏,冲叶开招手,“来,抹这个。”
“?”叶开懵了。
陈又涵忍着笑,颇为认真地说:“多抹点,家里人问起来就说在烧烤摊上被蚊子咬了。”
……这他妈也行。
凶巴巴地夺过,再凶狠得瞪他一眼,拧开瓶盖,指尖挖出一点,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傻死了。”
陈又涵看他伸长了脖子抹药膏,“哎,”叫了他一声,漫不经心地问:“到底有没有被亲。”
“没有,”指腹在颈侧痕迹处打着圈,视线从镜子里找到陈又涵,对他抿了抿唇角,是套路得逞的小得意:“当然没有。”
暑假生活正式开始,叶开要回思源路拾行李,陈又涵送他。他心虚着呢,按着人弄了一晚上,万一回去被看穿,他好歹能帮他挡几个烟灰缸。
从市中心到思源路四十多分钟,走快速干道,叶开史无前例地觉得漫长,顶级真皮座椅也无法排解他屁股上的疼。好不容易进了家门,照面儿就是瞿嘉。她刚跟一帮太太喝完下午茶回来,一身dior套装没来得及脱,看上去雍容华贵气势迫人。见失踪人口回归,冷笑了一声道:“叶小开,家都被你住成宾馆了。”
叶开规规矩矩站好:“妈妈,昨天晚上和同学吃宵夜喝了一点酒,又涵哥哥接我回去的。”
陈又涵对瞿嘉颇有风度地欠了欠身,就是两手还插在裤兜里,那点笑怎么看怎么欠揍。
瞿嘉果然赏他白眼一枚:“陈又涵,小开——”余光一瞥,目光定住,“你脖子怎么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开不自觉站得更笔直,绷紧所有的神经轻描淡写道:“被蚊子咬了。”
瞿嘉走近,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膏味,没顾上仔细看便立刻心疼上了:“痒不痒?别挠啊,挠破了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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