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渣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三娘
事后烟,果然不赖。他学坏学得透透的,随即想到自己根本没机会去对别人使坏了。
陈又涵没回他,从已经变得温凉的水中起身:“没什么。”
叶开拉住他胳膊,好笑又无语:“怎么了?突然从赤道搬南极去了?”
陈又涵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他的湿“真的没什么,快去吹头发。”
叶开想了下,没猜透他突如其来的低落,边擦着头发出门边说:“明天先去丽江,看看飞哪边转机温哥华比较方便。”顿了顿,用有点无奈的语气说:“可能还是要回流花机场。”
陈又涵拧花洒的手一顿,从玻璃隔间里探出半身:“你要去温哥华?”
叶开应声,声音随着他的走动忽远忽近:“外婆好久没见你了,她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心脏一瞬间感受到难以描述的震颤,陈又涵被巨大的喜悦击中,性快感没有让他指间颤栗,叶开这短短一句话做到了。他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才用刻意平淡的口吻问:“是以什么身份?”
吹风机声音响起,叶开又没听见,心情很好地吹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甚至自然地上翘。
陈又涵安心地冲洗,在滚烫的水流下屏住呼吸。虽然三十六了,但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刨去金钱光环,他的英俊、风度,甚至性魅力都在这两年不减反增。如雕塑般的立体冷峻的面目被顶灯照得年轻苍白,只是嘴唇向上勾起了一抹淡漠的弧度,他心里想,这个生日不坏。
等回到起居室,叶开已经吹完了头发。他给陈又涵裹上浴袍,很细致地在他腰间系好腰带,边看着他说:“刚才看了下机票,还是要飞回宁市再转机。又涵哥哥,你时间ok吗?”
陈又涵决定不再问刚才那个问题,揽过他清爽的后脑在额上亲了亲:“你安排。”
睡到十点多才醒,在阳台上懒懒地吃完一brunch,两人开车去丽江,从丽江飞回宁市流花机场,再从宁市转机东京飞温哥华。够折腾的。
a380头等舱宽敞低调,叶开裹着毛毯睡醒,忽然想起那年新年。他偏头看了眼陈又涵,发现他在项目资料,便摘下耳机凑过去戳了戳胳膊,小小声道:“又涵哥哥。”
陈又涵淡漠地“嗯”一声,视线停在ipad上没挪开,“还有五个小时,保温杯里有热水。”
“你那时候一个人飞过来,是不是很无聊?”
陈又涵笑了笑,终于侧眸瞥了他一眼:“现在才感动?”
是漫长的飞行,是他百忙之中拼凑出来的空闲,是他一头脑热神志不清发了疯。过海关,候机,进舷梯,在飞机震颤的引擎声和起飞的超重感中,他才欲盖弥彰地问自己,图什么?问题容不得他深究,他告诉自己,什么都不图。这样的故作风轻在看到叶开的那一瞬间消弭于无形。他图,图他一个笑,图他黄昏中看向他的眼神,图他一声惊喜的“又涵哥哥”。
叶开得了便宜卖乖,做作而含蓄地说:“你喜欢我也太早了点吧。”
“没喜欢,你想多了。”陈又涵淡淡地反驳,手指滑动翻过页面。
见叶开没动静,他随即瞥了他一眼,觉得好笑,“这也生气?”放下ipad认真哄:“没喜欢,但也已经是很深的感情。”
叶开不乐意听,大概是起床气的原因,他冷冷地哼一声,薄毯一裹面朝舷窗搭起二郎腿。
陈又涵深呼吸,把人拉进怀里,搂他的肩膀,拧他的鼻尖,亲他柔软的脸颊和冷冰冰嗲兮兮的眼睛,很没原则地说:“喜欢,当然是喜欢,飞十几个小时就为了见你一面不是喜欢是什么。何止那时候喜欢,更早的时候就喜欢,每和你多见一面,我就控制不住多喜欢你一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最起码和你见一百次,等你十八岁我早就高烧不退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你要是不回应我,我就天天去学校门口堵你,像小混混堵校花那样,全天翼都知道叶开有个死皮赖脸的追求者,还好长得不赖,还开兰博基尼,没几天就都起哄让你答应我。”
越扯越没个正形,叶开忍不住笑起来。陈又涵一席话又轻又低沉地贴着他耳边说,旁人都听不到,只觉得这两人腻歪得没救。
“高兴了?没高兴再编几句,编满五个小时。”
叶开无语,冷眼看他:“你编,五个小时够你编到八十岁。”
我的竹马是渣攻 第88节
陈又涵哄得信手拈来,但有股漫不经心的真诚,他牵动唇角:“八十岁有什么好编的,像外公外婆那样就可以。喝喝茶,养养花,夏天去看雪山,冬天去海边晒太阳,还有什么?”他沉吟,声音低下去:“等你八十岁,我得活到九十六。酒是戒了,从明天起烟也戒了吧。”在叶开发顶亲了亲,哄着哄着怎么把自己给哄伤心了?他话没讲全,等他过了九十六走了,叶开怎么办?他还有十几年好过。……他一个人怎么过?
叶开在薄毯下搂住他,不动声色地,并不刻意。随即自然地说:“我八十岁就够了。”仰起脸,干净的脸上平静而天真,“八十岁也是高寿吧,又涵哥哥?”
陈又涵听不下去,心口疼得厉害,不得不笑着轻描淡写地掠过:“不说了好不好?”
叶开依偎着他果然不再说话。
半晌,陈又涵听到他轻声着说:“我会找不到你的。别让我找不到你。”
空姐进行客舱服务,经过他们时违背职业素养地多看了两眼。只觉得般配。从骨子里透出的般配。她一眼看到爱情,回机组时打消了给陈又涵递电话号码的念头。
飞机在黄昏时降落温哥华。提取行李后穿过乱糟糟的人群走向出口,兰曼和瞿仲礼举着牌子迎接他们。白色的光洁卡纸板,黑色马克笔,上面并排写着叶开和陈又涵的名字,中间有个爱心相连。
兰曼先拥抱陈又涵。
人的岁数上来,身高总会越来越萎缩。
陈又涵觉得兰曼似乎是矮了许多,贴心而绅士地俯下身与她抱了抱。兰曼清瘦的身子被他搂在怀里,苍老但保养得当的手在陈又涵后背轻拍了拍:“又涵,我们等了你两年了。”
陈又涵被她这若有似无的一句轻叹弄得哽咽了一下。陈家没有这么年长的长辈。他的母亲宁姝是个身世成谜的孤儿,奶奶早逝,爷爷年轻时心力耗得厉害,也没有很长寿。他把叶家的长辈当做自己的长辈来对待。兰曼的体温、香水味、柔软的发丝、慈祥但依然清亮聪慧的双眼,前所未有地让陈又涵觉得自己是个小辈。
瞿仲礼随即也抱了上来,兰曼有点失态,眼睛很红,瞿仲礼把她抱进怀里,哄小姑娘一样地说:“不哭不哭了,曼曼,你看又涵是不是快赶上我年轻时那么帅了?”
兰曼破涕为笑:“你比他差远了!”
四个人都笑。
叶开说:“又涵哥哥,你还没有打招呼。”
陈又涵便依次叫过“外公”、“外婆”。
兰曼看他的眼神温柔得要溢出水,从包里摸出一个很厚的红包递给陈又涵:“这是宁市老一辈的礼节,知道你不缺钱,但这个必须下。”
陈又涵多少年没过红包了,两手接过,发现红包封面上烫着一个丝绒的“囍”字。
第89章
陈又涵被这个大红“囍”字灼热了视线, 怕自己失态,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后很快地抬起视线。英俊的面容上挂着笑,眼神温柔, 但一贯左右逢源的社交技巧却在此刻哑了火。叶开适时凑上来,搭着他的肩大惊小怪道:“哇塞,外婆, 你偏心!”说着一把从陈又涵手里抢过红包拆开封口:“我来看看有多少……”
六千六百六十六,老版的人民币,崭新挺括的样子应该从没有在市场上流通过。
这套钱的岁数比叶开年纪都大。
他把红包拍回给陈又涵胸口, 故意唉声叹气:“白高兴了, 一张都不能用。”
兰曼白他一眼:“小财迷。”
四人说笑着往停车场方向的直梯走,叶开和陈又涵并肩,趁两位长辈没注意,他勾住了陈又涵的手指, 又很快地松开, 跑上去拍了兰曼一下, “外婆!”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你有没有让mary给我准备海盐曲奇?”
陈又涵看着他抱着兰曼的背影, 心里仿佛是雨后被一只手轻佻滑过的玻璃, 都是意犹未尽的湿润。
两个背包被扔在后备箱,瞿仲礼开车,叶开主动申请坐副驾驶,把陈又涵扔给了兰曼。
车子驶上宽阔的柏油路,天气不热不躁,瞿仲礼把车窗降下半道, 风顺着温柔涌入。叶开翻看他的cd,听到兰曼问陈又涵:“这几年怎么样?我看你好像瘦了点。”
陈又涵规规矩矩报了体重,说:“轻了几斤。”
叶开没忍住, “噗”地笑了一声。跟几年前比,陈又涵被一个红包搞得缴械投降,那股举重若轻的范儿没了,反倒跟个正儿八经的小辈一样束手束脚了起来。
兰曼透过后视镜剜了他一眼,又拍拍陈又涵的手轻声说:“不理他,小孩子着呢。”
又陆陆续续问了许多,问公司,问陈飞一,问这两年在忙什么,身体好不好,嘘寒问暖了一路。其实她又不太懂公司运作的这些事,是个一辈子待在象牙塔里的小姑娘,陈又涵拣简单的好听的有意思哄她,心情渐渐平复,终于找回了游刃有余的感觉。
兰曼这两年把她的花圃重新翻修过,香叶园菜园都移到了后院,再不像原来那样樱花树下插大萝卜。玫瑰品种越养越贵,开足三百多天,一年到头都是姹紫嫣红。倒是白篱笆没有变样,似乎还重新粉刷过。
下了车,华裔管家mary已经带着家里的两个帮佣和园丁候在门口,佳佳老老实实地蹲坐在一旁哼哧傻乐,一看到叶开就吼了一声,一爪子就要把叶开扑倒,幸好陈又涵在他身后护着。
佳佳承袭了这一家人的教养,看到陌生人先咧着嘴“汪”了一声以示欢迎,又绕着他来回地嗅,嗅到点熟悉的气息了便开始扒拉着陈又涵上蹿下跳。它比猎猎年轻,猎猎是个老绅士了,它还是个小姑娘。陈又涵蹲下身,轻车熟路地跟它玩。
瞿仲礼洋洋得意:“佳佳记性好,还记得又涵!”
叶开吃醋地说:“傻狗,我来了三次才记住我。”又凉凉对陈又涵说:“你等着吧,它早上肯定来找你。”
兰曼顺势亲热地问道:“又涵,这次不住酒店了吧?”
陈又涵站起身,凝视着兰曼带点笑意地说:“听您安排。”
兰曼只觉得一颗快老到头的心脏砰砰紧跳了两下,转身再度对瞿仲礼说:“……你比他差远了!”
瞿仲礼一脸懵,随即在叶开喘不上气的笑声中无辜地摊手耸了耸肩。
老人岁数大了不方便,前年翻修时便新安了部家用电梯,两个人刚好,三个人嫌挤。客卧在三口,两个老人牵着佳佳坐电梯上去,陈又涵和叶开走楼梯,mary落后几步跟在后边儿。陈又涵终于找到机会质问他:“外公外婆都知道了?”
叶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顺了一小挂青葡萄,先掂了一颗塞进陈又涵嘴里,才云淡风轻地说:“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品种,吃着有股玫瑰花香和蜜桃的余味。
陈又涵自己又摘了一颗,觉得从味觉到灵魂都被甜透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年暑假。整天梦游一样,瞒也瞒不住。”
瞿嘉当时怕叶通看出什么好歹来,就跟兰曼说叶开最近状态不对,要去温哥华散散心。她哪里知道温哥华也是个存着旧梦的伤心地,叶开非但没想通,反倒更病入膏肓了起来。兰曼情感细腻,跟他聊几句就猜到了因由。
陈又涵微怔。也就是说两位老人两年前就知道了。他庆幸而后怕,捏了捏叶开的掌心:“有没有被为难?”
叶开失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陈又涵没有见过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见到了,就问不出这句话。那时候的他谁见了都小心翼翼地哄着,一句重话不敢说,一个脸色不敢给,喝牛奶怕烫着他,吃东西怕噎着他,天气阴了都恨不得去为他挂一个太阳。
说话间到了三楼,两间相对的独立套卧,内嵌一条回形长廊和两个小起居室。中庭中空,可以俯瞰一楼的下沉式阶梯步入型客厅。
兰曼引着他到左边的客卧:“小开和小瑾都住惯了二楼,你委屈一下。”
空气中有一种很高级的佛手柑和松木混合的香味,很沉静,像是和夏天唱反调。
“我呀,问宝宝你喜欢什么香氛,结果他倒好,什么都不懂,”兰曼说着说着,带笑剜了叶开一眼,又扭头继续关照陈又涵,“要是闻不惯你就和mary说,我们换。”
“喜欢,”陈又涵想了想,随即用不确定的语气报出个品牌名,听发音似乎是法语,“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家母生前也喜欢。”
兰曼显然眼睛一亮,意外且惊喜:“真的吗?”
她七十多的老太太,问一句“真的吗”还是很有天真的感觉,陈又涵不敢哄骗她,温和而沉稳地说:“真的。”
气味是比记忆更长久的存在。正是因为印象深刻,他闻到这个味道便会想起宁姝在病房里很痛苦的那几个月,和她混合着香味和消毒水味的苍白双手。他后来再也没碰过这个品牌的任何产品。但他一句话都没和兰曼提。
兰曼双手合十微仰着下巴,清亮的眼里都是为这桩巧合而感到的不可思议,半晌,她赞叹道:“难怪,难怪……”
叶开看了陈又涵一眼,看到他倦怠温柔的笑意,心中蓦地一紧,忙推着兰曼说:“外婆外婆,我饿了,晚上吃什么?我想吃海鲜烩饭,”一边冲瞿仲礼打眼色,“外公,那个……”
瞿仲礼笑着接话:“该带佳佳去散步了是不是?”
“对对对,”叶开猛点头,“你看佳佳又要发脾气了。”
兰曼看了佳佳一眼,佳佳乖巧地坐在楼梯口,歪了歪脑袋。
“佳——”叶开截住她的话,吹了声口哨说:“佳佳!快,让曼曼带你去玩儿!”
佳佳得令,呼哧一声像火箭一样沿着楼梯蹿了下去。
兰曼不得已,边被瞿仲礼推着往外走,边不忘回头数落:“又涵,不是,你怎么也穿起了t恤!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哎呀瞿老先生你不要推我嘛!”
没等人声远,叶开就抱着陈又涵笑出声。
虽然拾过,但两人还是一副刚从深山老林里历练回来的样子,叶开贴着他耳朵亲,边轻喘着笑意说:“完了完了,扣分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两位老人牵着佳佳小跑出栅栏的身影,兰曼白色的连衣裙摆在浓重的晚霞下飞扬。
两人互拥着看他们转过开满鲜花的街角,叶开问:“那个牌子叫什么?我忘了。”
“cire trudon,”陈又涵顿了顿,“怎么了?”
“闻着伤心的话,晚上就偷偷来找我。”
陈又涵没忍住勾起了嘴角:“你是不是想让我变成负分?”
“……”叶开怪聪明的说:“趁他们起床前你再偷偷溜回去。”
陈又涵在他腰侧掐了一把:“真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
“清华也是为你考的,”叶开伏在他肩头低声抱怨,“累死我了,天天学到后半夜,觉都睡不够。”
mary小心翼翼地敲门,陈又涵应了一声,mary端着小餐车进门。她的中文带点东南亚那边的口音,礼貌地笑着说:“晚餐在准备,两位少爷不介意的话不妨先用点下午茶。”
推开门有个连通的大阳台,地上高高低低地摆了很多石膏像,两张藤椅中间围着一张铁艺锤纹玻璃茶几,mary训练有素地把茶具和餐具摆好,晚风柔柔吹乱她的头发,她在这儿干了十多年,跟叶开很熟了,开玩笑似的叮嘱道:“陈少爷,你千万看着小开少爷,他贪吃。”
叶开扶额,半真半假地认真道:“mary,不要第一天就拆我台。”
mary起托盘,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然而走之前没忍住又说:“小开少爷,你笑起来比那时候好看多了。”
mary一走,陈又涵冲他勾勾手,拉着叶开坐进自己怀里,给他嘴里塞了块还热着的海盐曲奇。
叶开咬了一口,蹙眉道:“你喂猫呢?”
“赎罪。你没看mary在警告我吗?”陈又涵自觉反省:“外公外婆mary还有佳佳都是看你的面子才不跟我计较。”
不是,几位长辈也就算了,叶开解地问:“佳佳?”
陈又涵贴近他耳边:“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不然你以为佳佳还认得出我?”
我靠,什么人啊!
叶开耳尖通红,想跑,被陈又涵轻而易举给按怀里不许动,一块接一块地喂饼干,撑得叶开后来在饭桌上看着海鲜烩饭直犯愁。幸好兰曼猜到他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没什么力好好吃一顿饭,便只让mary简单准备了一些。
吃过饭陪着长辈在院子里稍散了会儿步便歇了,兰曼特意叮嘱陈又涵明天上午有重要的事找他,让他晚上休息好。她卖关子,谁都猜不透,只有瞿仲礼在月光下笑而不语。
陈又涵回卧室,佣人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浴缸。这一家子从上到下都染上了兰曼的致病,不仅点了一排香氛,还给醒了红酒。陈又涵估计他要是个女的mary就给撒上花瓣了。刚躺进去泡了没两分钟,到叶开的短信。
:我说玫瑰怎么一转眼秃了一半!
附图点开,陈又涵差点被红酒呛到。满满一浴缸玫瑰花被橙色灯光照得旖旎暧昧,公主泡澡也不过如此了。
叶开又不行,我突破不了心里障碍。
兰曼永远会想一些奇怪的招数对付他,从前是什么兔耳朵毛绒拖鞋,今天更过分。叶开怀疑是因为叶瑾和瞿嘉都没什么少女心,让兰曼一腔矫情无处发挥。他年纪小且后继无人,兰曼只能尽逮着欺负他了。
陈又涵知道他想说什么,冷酷地回:别上来。
叶开:……
他估计是生气了,之后再也没理陈又涵,连晚安也没回。想了想最近的行程和运动量,陈又涵怀疑他是倒头就睡死了过去。过了十二点,他潜意识里还是惦记着他,梦里也迷迷糊糊地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机看看叶开有没有回信。
我的竹马是渣攻 第89节
叶开果然发了几条。
:睡了吗?
:……你怎么睡这么早啊
:居然不理我
:老年人作息
:叔叔晚安
陈又涵笑着叹出一口气,手搭着额头闭眼缓了会儿,掀开被子下了床。
推拉门好歹还算顺滑,陈又涵穿过起居室,被地上乱七八糟的书和背包绊了一下,痛得要死,咬牙忍住了闷哼。叶开睡了,估计是带着气睡得,眉还蹙着,一副要在梦里问候他的样子。陈又涵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轻手轻脚地压上,亲他柔软的面腮,把人硬生生亲醒了,第一句先问:“谁是叔叔?”
叶开想说话,被陈又涵一把捂住:“嘘。”
随即躺了进去。
叶开贴在他耳边问:“还走吗?”问完又觉得荒唐,怎么跟古代大小姐跟书生私通似的?
陈又涵困死了,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铃后把人按怀里:“五点走。”
叶开闷在他颈窝里笑得喘不过气。
结果第二天是被佳佳舔醒的。傻狗领地意识颇强,觉得这俩就算自己罩着的小弟了,一大早就趾高气昂地顶开房门跑进来巡视。叶开被它舔得悚然一惊,坐起身大喊:“陈又涵!你昨晚上忘记关门了!”
一嗓子出去佳佳被他掀得摔在地上,阳台上的鸟都给吓飞了,兰曼捏着根软皮尺戴着老花镜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叶开身体一僵,条件反射猛地一压被角,脸色煞白地说:“没、没事……”
兰曼眯着眼,接着就看到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把叶开拦腰一搂。
她的宝贝外孙被搂得一个趔趄倒进被窝里,压低了声音用死到临头的口吻说:“……又涵哥哥!又涵哥哥你松手!”
砰!
门被摔上,世界重归寂静,只有佳佳还在屋子里上蹿下跳。
第90章
佳佳趴在床头地板上, 耷拉着眼皮听被窝里的悄悄话。
叶开还被抱着,听气息判断出陈又涵十有八九是醒了,用一种尸体已凉骨灰已撒的平静说:“又涵哥哥,你听到关门声了吗?”
陈又涵带着浓厚鼻音“嗯”了一声, 眼睛没睁开, 先在叶开的额头上亲了亲。
叶开心情已经麻木,冷漠地说:“那个是外婆刚刚从这里出去的关门声。”
然后他就如愿感受到陈又涵的身体一僵, 再开口时嗓音虽然沙哑, 但语气已经瞬间清醒:“外婆来过了?”
“嗯。”
陈又涵终于睁开眼,找到叶开清亮冷静的眼神, 顿了顿, 问:“她看到了?”
叶开微微冷讽:“本来没看到的,如果不是你心血来潮非要抱我的话。”
陈又涵抱着他长舒一口气, 摸过手机看了眼,上午九点多。
“我还有解释的机会吗?”
叶开回忆了一下刚才门都要摔坏的怒气值, 客观地说:“可能不太有。”
陈又涵:“……”
大概静了能有十几秒,叶开试探性地问:“又涵哥哥?”他以为陈又涵是在紧张地想对策, 然而却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 像在自嘲, 接着便感受到他干燥温暖的掌心轻抚过脊背。他控制不住地麻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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