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光杳杳
帝宠惑人 初夜(h)
苏瑾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幽深的楼阁之间,四周很黑,只有远方渗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亮。她顺着光点往前走,直到周围的景物都彻底呈现在她眼底才停止脚步。
假山之后,赵德泽正定定地望着一个女子,他的神情温柔而又专注,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苏瑾听到他开口询问,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丝祈求。她疑心自己听错了,赵德泽怎么会有这般卑微的时候呢?
待她凑了上去后,才终于听清他的话语。
他说,“做我的皇后,好不好?”如此缱绻细腻地低语。
女子终于抬起头望他,神情有些木然,只摇了摇头,不肯同他再说一句话的模样。
当看清女子的容颜时,苏瑾愣了,这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是了,这或许,便是她曾经失去的记忆。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等苏瑾眼睛能够再度看清时,画面变了。她看到重重峦帐里,高大威猛的男子将女子箍得紧紧地,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顶撞着。微风拂过帘子,她终于看清男子的脸。是赵德泽。
接着,她看到赵德泽将那个女子架在自己膝上,无限爱恋地舔吻着。只是女子挣扎得厉害,也不知怎的,竟还真的挣脱开来。她连忙往外跑,却仍是被捉住。待她没了气力,瘫软在地时,他复又扑了上去,脸凑近,直贴着她的脸厮磨。
女子气竭,狠狠往他背脊上抓,直刮出血痕来,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他低喘着唤她名字,一副爱极了她的模样。
不,他不爱她,爱她,便不会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夺走了她的身子。她愤愤地想着,眼下竟划出血泪。
一室烛火堂皇,女子的哀鸣似远还近,男子的粗喘却清晰可闻。勃起的阴茎从她体内拔出来,带出汩汩粘稠的爱液,其中夹杂着细弱的血丝。她已经没了意识,骨子都是酥麻的,只能微微喘息着。狭窄的穴口缩翕动,男人的唇舌覆盖上去。她被刺激得高高扬起脖子,双眸噙泪。
“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呜咽出声,企图唤醒他的怜惜。
男子拿起细枕垫在她腰下,再度占有了她。肉壁的褶皱被他强势地层层划开,越来越深,直到与她的下体细密贴合,不留一丝嫌隙后,才终于停止了继续深入。细嫩的穴口勒住阴茎的根部,挤得血丝往外渗。
她简直被他入得透不过气,只能撅着屁股往后退,退得稍远了些后又被他一把捞回怀里,又是一个重重的深入。
女子无力的双腿,男人耸动的腰身,稀疏破碎的呻吟,还有肉体交合时发出的啪啪的黏腻水声......蓬勃的欲望,强势的占有,悉数展露在苏瑾眼前。
这样真切的画面直让她如身临其境一般,再思及意识昏沉前她被赵德泽压在御书房狠狠肏弄的情景,苏瑾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难受,她好难受,为什么这样难受,却连哭也哭不出声?
苏瑾闭上眼,她不想再在这噩梦般的回忆里徘徊了,不想一遍一遍地看他如何疯狂地向她索取。
我不想,不想记起......
苏瑾伏在地面,敲击着胸口,只一味着重复道,“不要......”
帝宠惑人 梦魇
苏瑾知道,自己陷入了过往的回忆。这些她最不愿记起的画面,她将它封锁在大脑深处,却不料竟再度重现在脑海。
她晃了晃脑袋,又使劲地揉搓自己的眼睛。
幻象,刚刚的都是假的,醒过来就好,醒过来......
然而不管她如何告诉自己是幻象,如何揉眼闭眼再睁开,都是徒劳。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是陷入了梦魇。
肩膀上突然落下几滴粘稠的液体,苏瑾伸出手心,接住了,只是还有几滴落在了她微张的唇齿间,接着她不自觉地用舌头舔了舔。
腥甜而微温的,血液。
苏瑾抬起头去看,便望见女子满眼凄迷,眼角划出血泪。女子的脸清晰地倒映在苏瑾脑袋上方,她甚至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苏瑾闭上眼,平复了下呼吸,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又变了。她看到有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突地被石子给绊倒,接着又慢慢爬起,对着侧前方的少年询问,“你在干什么呀?”
小女孩的尾音拉得有点长,声线透着一股娇嫩,软糯糯的。
女孩突然调转了头,不再望向少年,竟直直地望向了苏瑾。她幼嫩的脸上募地出现皱纹,肌肤开始一寸寸地皲裂开。她向苏瑾走来,痴痴地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非常凄厉地哭喊,像是撕扯喉咙发出绝望的哀鸣。
她说,“疼~好疼`放过我好不好?”
女孩的嘴角有血汩汩地涌出,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极尽委屈的模样。偏这委屈中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恨意。
“陛下,姑娘醒了!”
丫鬟的声音微颤,透着难以自制的惊喜,她连喘带跑地往外喊着,见到总管后突地停下,行了个礼,急急地道,“姑娘,苏姑娘她醒啦”
太好了,要是姑娘再不醒,真不知道陛下会做出什么事,只怕,自己的小命也会保不住。
赵德泽进来时,便看到苏瑾满面泪痕,斜倚在床头。他将她抱在怀里,反复低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男人抱的力道很轻,像是怕再用力些便会惊吓到怀里的女子。透过她的泪眼,赵德泽望见自己憔悴的面孔,眼下青黑一片,胡渣不过几日未曾打理便已经杂乱不堪。他抿了抿嘴,轻声问苏瑾,“你饿不饿?”
问完,也不待她回复便径自叫了宫人传膳过来。赵德泽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她,便又出去了,等打理好后才重新进殿。
晴柔立在床榻边,一口一口地喂苏瑾。她吃得很慢,也很认真,神情寡淡。
赵德泽一直望着她,直到见她安静地喝完了一碗粥后,才放下心里那块石头。她昏迷了多久,他就罢朝了多久,如今见她安好,他这才有了心力去处理那堆压的政务。
待他走后,苏瑾轻声问了下晴柔,“我,昏迷了多久?”
“小姐,您昏迷了整整三天,陛下他非常担心您的身子,您要是......”
苏瑾打断了晴柔,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她很累,被梦魇缠住的滋味很不好受。
如今的她,已记起了与赵德泽的前尘往事,想到两人的种种纠葛,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寝殿里只余苏瑾一人。许是之前昏睡得久了,如今无论她如何在床上翻来覆去,终是无法入眠。
苏瑾下床,将之前存放手札的那块床板使劲抬起一边,继而抽出手札继续翻看。因为记起与赵德泽的前尘,而今再看手札,便不觉得那时的自己想法有些偏颇。
前世的她被赵德泽强占夺走贞洁后便气急攻心,发了一场高热。身体恢复后便忘了两人的从前,后又听从父亲安排嫁予当科状元。再之后便是被他掠夺至深宫,直至死,都没能走出那宫墙。
手札上的字字句句,皆是对他数次强占的愤恨和惧怕。她以为他贪恋她的身子,视她为玩物,现下想来,怕也只是赵德泽的无措之举。他想留住她,奈何用错了法子,后更是一错再错。
帝宠惑人 头痛难忍
“昭帝甚爱美人,宫中佳丽不知凡几,然子嗣甚少,惟后所出一公主。后觉愧对先祖,未能繁盛宗室,每每揽镜垂泪,甚哀之,遂从民间寻一奇女,献于帝。此女幸不辱命,于来春诞下皇子,封丽夫人。”
《卫宫纪事》
大概是一百二十年前,卫高祖从马上掠得江山,创立了卫国。然而因高祖常年征战,落下病根,于建朝第三年的冬季崩逝。
昭帝为高祖之孙,一生所得不过二子一女。女为皇后所出,闺名幼宁,封文慧大长公主。二皇子为丽夫人所出,丽夫人辞世后,养于皇后宫中。三子最幼,因生母为昭帝最喜爱的英贵妃,亦最为受宠。
昭和十年冬,帝为英贵妃所出三皇子大办百日宴。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冷到赵德泽的心上都泛起了浮冰。
他的母亲本为皇后宫中的末等宫女,偏生容颜昳丽,遂常惹来嫉恨和作弄。后宫中的美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皇后又久久无子,为了固宠,便假借方士之名,称其为昭帝从民间寻来奇女子,定能为陛下开枝散叶。
皇后将宫人们齐聚一堂,最终选定了赵德泽的生母充作那民间奇女子,献于昭帝。她想,若是这女子侥幸真能诞下龙裔,那功劳便是她的,皇帝也能因此多来看望她。可若是那女子无法生下龙裔,她便称是被方士所骗。
反正这献女拢帝宠一事,左右害不了她。
也许是丽夫人平日里勤恳做事忠厚待人为她攒了福分,她真的生下了皇子。然而也许是孕育龙裔已经耗尽了她的福分,她在生产时损了身骨,不能再承帝宠。
昭帝对她本是上了几分心思,然而每每宠幸之际,丽夫人便一副痛难自抑的模样。久而久之,便对她也失了兴致。
赵德泽自出生后,经常生病,大病是没有的,但小病却是连绵不断。
年纪尚小的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病痛与常人不太一样。
母亲虽然被封为丽夫人,但却并没有自己的宫殿,他们母子便是住在皇后的偏殿。
这日夜里,他的头痛又发作了。整块头皮上像是被人扎满了细密的针,痛觉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赵德泽所有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掌心不断沁出汗水。
他牵住母亲的手,喘息着低问,“娘,为什么我还不能请御医来看呢?好疼.....”
“我好难受呀......娘”
丽夫人用尚空闲的那只手拾起手帕拭去儿子额间的汗,一边擦一边落泪。她并不回答幼子的问题,只喃喃道:“会好的,泽儿,等你父皇来了,就好了。”
赵德泽忍了许久,几乎是用了他这个年纪所能拥有的最大的忍耐力来承受这番苦痛。这个方过五岁的孩童,紧咬着牙,直咬到自己唇角溢出了鲜血,才晕眩过去。
鲜红的血液落到丽夫人眼中,她恍惚间觉得自己眼前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猩红。她颤抖着手,抹开幼子嘴角的血迹。
为什么怎么都抹不干净呢?为什么?
丽夫人哭着,哭着哭着突然直起身子,直往皇后寝殿里去。
她要去求她,求她别再给泽儿下药了,泽儿那么小,怎么受得住呢?
这个卑微的女人匍匐着,哭着向上方的皇后哀求道,“皇后娘娘,求您了,泽儿他受不住呐......”
皇后垂目,把玩着自己的小指,半晌后才回道:“你知道的,他这病啊,得天子护卫在旁,方才有效。本宫又哪来的本事去救呢?”
丽夫人神情呆滞,只一味痴痴地念叨着,“娘娘.....你可以的,是你......”
是你什么呢?她说不下去了。
皇后的视线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凌厉狠辣,她唤丽夫人上前,然后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齿间透出冷冽的气息,警示道:“丽夫人,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些。”
女子瘫软在地,啜泣不止。
忽而,门外有侍女传唤,道是陛下来了。
皇后心中欣喜,急忙前去,走前望了一眼伏在地面的女人,带着些不屑和厌恶,嘱咐道,“还不快点擦掉眼泪?别让陛下看了晦气!”
卑微作者君有话说:求珍珠!嘤!撒泼打滚再卖个萌!
帝宠惑人 弃子
昭帝甫一入宫,便问皇后,“泽儿可好?请了御医么?”
皇后垂着头,用手帕拂去那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回答道,“陛下,您知道的,泽儿他只有您来了才愿意给御医看。”
“更何况,泽儿这病也颇为古怪,只有陛下在旁陪护才能好起来。”
昭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妻子,神色莫名,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待来到偏殿看到躺在床上宛若没了生气的幼子,一时震怒,指着丽夫人大骂:“你究竟是怎么看顾皇子的?平日里便总是小病不断,现如今倒是愈发厉害了!”
“御医呢?还不快点给朕滚过来!”
丽夫人瑟缩着,并不回话,眼里虽尚有泪水,心里却忍不住开心起来,然而这开心中却透着十足的苦涩。
御医诊治了许久,昭帝在旁,忍不住问:“泽儿这是怎么了?”
年老的御医战栗着,不敢回答,而昭帝转向其他的几个御医时,却发现他们都是同样的一言难尽的神态。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天子震怒了,一时间,宫中所有人皆跪倒在地,喊道:“陛下息怒。”
昭帝屏退宫人,在幼子身旁坐了约莫一个时辰,亲眼见他从眉头紧蹙,神色不安转为平静入睡的姿态。他知道,这便是好了。
待为幼子盖好被子后,昭帝便去了皇后寝宫。
里面的皇后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她款款走来,为昭帝解开了腰带,带着些羞涩的口吻唤他,“陛下,泽儿可是好了?”
昭帝点点头,右手单挑起皇后的下巴,低喃了一句:“婉儿还是那么美,一如当年。”
皇后心里暗恨,若真一如当年,为何近些年他对她是愈发冷淡了?每每只有使计逼得那小儿生病才能引他过来。
不过心底虽这样想着,皇后面上笑得却愈发柔媚了。
昭帝横抱起皇后,扔在床上,便开始大力鞭挞起来。他摸着身下女子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眼里带着令皇后心折的温柔。然这眸子,初看温柔缠绵,细看却不知深处藏了些什么。
这夜昭帝索要皇后得厉害,第二日一早,整个长春宫都洋溢着一抹喜气。宫人们见皇后那副被滋养过的泛着春意的神态,便笑着纷纷同她祝贺。
皇后笑着打赏了宫人,然而这嘴角的笑意在见了下方前来请安的丽夫人后便迅速消亡了。她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了句,“行啦,别哭丧着个脸在本宫面前晃悠,回你的寝殿去。”
丽夫人在下方恭敬地行了个礼,便转回了自己寝宫。
刚踏进殿中,丽夫人便看到窗边握着书本的赵德泽,稚子仰头,问她:“娘亲,昨夜是父皇来了吗?”
女子点了点头,复又走到他身边,将赵德泽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
她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可她不知道还能陪她的孩子多久,更不知道,皇后借他笼络帝心又要持续多久。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想到这,丽夫人深呼了口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划下。
赵德泽察觉肩膀上有湿意传来,他并不说话,只是抱紧了母亲,试图带给她一丝宽慰。
又过了两年,赵德泽七岁了。丽夫人身子骨越来越差,如今几乎已下不得床。
这一年,宫里又新进了个美人,宫人们都说,这个美人容貌极好,堪称绝色。可是赵德泽并不这么认为,后宫中来来往往的媵妾众多,他见了却觉得,都是一群披了皮的蛇蝎罢了。
美人将昭帝的心握得牢牢的,入宫不过两年,便诞下了皇子,赐殿北宸宫,封贵妃位。
英贵妃的受宠让后宫局势变得更加诡谲。他也不再是这个王朝唯一的皇子,加上昭帝已经腻味皇后屡屡以他为借口唤他过去。
失去仅有的功效的赵德泽,便成了皇后的一枚弃子。
已成弃子的赵德泽才初初满了九岁。然而这时的他还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有多难走,他唯一知道的是,丽夫人在这个冬天走了。
生母头七这日,宫中上下一片喜庆,为了庆贺三皇子百日宴,昭帝是了一番苦功夫的。天子因喜得麟儿,大赦天下,并且三年内不再向农人征税。而此时躲在一处静谧的树林间的赵德泽,听着路过的宫人们笑着谈论。
她们说,三皇子是福星,是上天派来护佑卫国的。瞧,他才刚一出生,便给生母带来了那样的尊荣,给百姓降下了福祉,就连那二皇子啊,病都全然好了。
赵德泽并不言语,只默默地看着远方。他想,母亲是终于解脱了。
死了好啊,死了,便不用在这后宫受人磋磨了。
可是,他明明是替母亲欢喜的,为什么,眼里却湿了呢?
帝宠惑人 欲念
因着那日长公主告知,苏瑾这才明白,当日帮助她的少年,缘是宫中的二皇子。
在卫国,时人皆知国中有长公主,有三皇子,却不甚知晓还有个二皇子。苏瑾曾有心去问,往往都只得来旁人一声鄙夷的笑,若再欲问的细些,众人皆沉默了。
无奈,苏瑾只好自己偷偷地观察起这位在宫中让人讳莫言深的二皇子。
少年身姿清朗,端的是副好相貌,只是这般好颜色藏匿于帽檐下,极少人知晓。自马场后,苏瑾每回见他,他都是这副模样。宽大的帽子几乎遮盖了少年整副面孔,她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嘴角。
这日再见他,苏瑾忍不住问幼宁长公主,“公主,殿下他一直这样戴着帽子么?”
闻言,公主一贯温柔的眉眼忽的变为冰冷,她淡淡地回了苏瑾:“哪个殿下?哦,你在说二皇弟呀?”
苏瑾点了点头,静静期待着公主的下文。
幼宁颔首,低声道,语气中是一贯提起赵德泽时的嘲弄,“他啊,一向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从公主这句话中感到了一丝寒意。像是毒蛇在看到猎物后吐出蛇信子,只静待某个时候便将猎物吞噬。
幼宁转过头,望向苏瑾,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恬淡。她开口,语气中难得带了丝少女的俏皮,“欸,苏瑾,你们丞相府就坐落在信阳街上吧?本宫听闻近日信阳街上来了个神人?”
“嗯,听府上的下人们说,那个人卦象算得极准,不过......”父相说,鬼神占卜一事信不得,公主您还是......
剩下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便见长公主已经提起裙摆往殿外跑去,苏瑾迈开小短腿去追,连声唤道,“公主!今日的课不上了么?”
“你帮我同夫子告个假吧!”
苏瑾乖巧地止了步,然后转回殿里同老夫子告了假。老夫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其实大家都知道,幼宁长公主再过几月便及笄了,很快就该议亲。于是夫子对她这时不时的逃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为何在及笄前一年,皇后才为她找了伴读呢?这就得从幼宁的性子说起了,这位天之骄女,经常是想起一套做一套,而皇后娘娘大多数并不曾管教,多只随了她的意愿。
想到前不久看见的二皇子,苏瑾顿住,不由好奇起他常戴帽的缘故。她寻了个小宫女,问来了他的居所,便一个人自行前往了。
越是靠近,便越觉阴森。苏瑾从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一块地方,她更无法想象,堂堂一个皇子,居然生活在这般处境。
“你来这里干嘛?”
“谁?谁在那?”
苏瑾凝神,便看到眼前一个少年盘腿坐在台阶上,他头上戴着毡帽,垂着头。阳光照射在一旁的树木,暗绿的光落在他脸上,有些诡谲。
“殿下?”
小姑娘慢慢靠近,试探着喊他。
赵德泽点点头,指了指身侧,说:“坐吧。”
见面前之人并不动弹,赵德泽原先嘴角那抹轻浅的笑意,忽的就散了。
“呵,你也和他们一样?”
苏瑾笑,回他,“殿下知道现在的自己像什么吗?像个小刺猬!”
小姑娘打趣了一番后,便坐在了少年身侧,她望向那顶帽,又继续开问:“殿下为何要带着毡帽示人呢?明明马场那日.....”
赵德泽定定地望着她,薄唇轻启,“世人多恶,不愿见。”
这日交谈后,苏瑾便经常抽时间来这殿里找赵德泽。每回来,苏瑾都没看到殿中有侍候宫人,她心里暗骂:一群奴大欺主的东西。只是她虽然心里不平,却也没有法子。
慢慢地,苏瑾感觉自己与殿下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近了。以前她来殿里找他,总是她说上十来句,赵德泽才回一两句,如今他还会主动找她说话了。
只是,伴着二人的熟稔,赵德泽看她的眼神,倒是愈发复杂了。
苏瑾不知道的是,她面前的少年,已对她起了欲念。
帝宠惑人 占有
时间的流逝总是格外地快,不知不觉中,幼宁的及笄礼已悄然而至。也因此,苏瑾不能再借着入宫伴读的空闲去找赵德泽了。
及笄礼过去,便该商议幼宁的婚事了。皇后为此很是苦恼,无他,因着世家中的适龄子弟,竟没一个入了幼宁的眼。这婚事,遂也只好搁置了下来。
幼宁待在自己的行宫,脑海里闪过那日去信阳街问卦的情景。
方士问她,“贵人所求何事?”
“姻缘。”
幼宁眼见这个方士嘴里念念叨叨地,一边掐指一边在一块龟壳上刻字。念完后,又将龟壳置于火中焚烧。
火光明灭间,她听到了龟壳炸裂的声响,接着,方士叹了口气,“大凶之兆啊!”
“只怕将来姑娘所爱之人,心中无你。”
幼宁气急,正欲唤身后的侍卫捉了这老翁,省的他胡言乱语,然而她刚喊出“来人!”,眼前的人,却不见了。
赵德泽已有许久未曾见过小姑娘了,这日,他和往常一样坐在寝殿前的台阶,垂着头,望着远处随风摇曳的小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