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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妖事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夜夜话
婉红最怕看。
最怕它呈现。
但是,以她的聪明,也猜到,既然今晚,白衣卿能利用惑心术出现在水面,就是一种暗示。
自己确实冷落这盏烛台太久,以至于将它秘藏了起来。
如果今晚自己再不点燃她,以白衣卿诡异邪魅的性格,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明天就是封后大典,她不是在乎什么后位,但是她希望不出麻烦,希望自己能安宁的陪在皇上身边,即使有一天他,不在宠幸自己,也没关系,这三年,他给过她的爱,已经足够她那并不贪婪的心回味了。
只是遗憾自己没能给皇上生个一男半女,但是其实也不遗憾,生在帝王家,也是悲哀。
就像雨妃的儿子,灵瑶。
当年雨妃得宠时是多么的逍遥自在,众星捧月,如今也是形单影只,被其他王子碾压的逃避冷清。除了自己恐怕没人会关心他。
灵瑶如今已经长成青春少年,玩世不恭,低调消沉。
不再是当年不知男女之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纨绔,没有了母妃的疼爱也不再是当年辨不出高低的混小子。
即使知道戚妃是关心他的,也总是远远的躲着戚妃。
这也是令婉红暗地里感觉惭愧愧对这小王爷的地方,毕竟当年暖宫那场大火,她是知道怎么着的,虽然不是她愿意的,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是,多少也和她进宫有解不妥的关系。
所以,即使和皇上云雨无数次,即使灵狸从来没提出来过要给她一个孩子,即使宫里其他妃子多少暗示过她要有个皇子傍身,她也没有提出过要诞龙子的要求,因为,她看得透,皇家的孩子,有几个真心快活?
看着灯烛,思绪万千,尤其是并不愚笨的她,已经感知到自己被这个白先生深深控制着,很不顾舒服。
事到如今婉红甚至感觉灵尾公主已经放弃她了,自己只是这个白衣卿的棋子。
在今天之前,她忍着因为一切都觉得不踏实,都觉得自己是可以随时走掉的。
但是今天之后,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了,昭告天下的封后大典,她也便不再是属于自己,她属于妖王灵狸,属于这个妖界的母仪天下。
她不想在被人左右以后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是该和白衣卿谈谈了。
当初自己从鸡公岭将白衣卿找到,就感觉他是个非常诡异邪气的人,捉摸不透的人。
果然,他还真将自己死死绑定,让自己不得不糊里糊涂的就这么过了三年。
尽管情感上百般不愿意,婉红还是不得不拾起火镰,刺啦一下将灯烛点燃。
火苗瞬间升腾,好像压机许久必须要升得更高更亮丽一般。
这么大的火苗将婉红吓一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闪。
今天的火焰奇怪,因何如此猛烈?难道是白衣卿生气了?
婉红暗道。
果然,绚丽的火焰中显现出来的脸,充满了冷厉和愠怒。
婉红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发起怒来是这个样子的。
之前她基本没有过什么过多的喜怒哀乐。
“呵呵!”火焰里她的脸冷笑。
“呵呵,白先生别来无恙啊。”婉红挤出笑,翩翩施礼。
“你也会说别来无恙?如此对待本尊,是不是以为本尊管不了你了,马上就要坐上妖界第一后的位置,就要过河拆桥?”
白衣卿的声音很冷,虽然他的脸是婉红的脸,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他自己。
果然来着不善。
“白先生误会了,奴婢哪敢?今天的位置不也是白先生的计划奴婢才能有的吗。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而且白先生也知道,为了不让宫人和皇上起疑,奴婢只能把烛台藏起来,不日日看见自然也有一时想不起来的时候。”
“呵呵,好个伶牙俐齿。戚妃,本尊并没有委屈你吧,如今你马上就要母仪天下统领妖界后宫,深得皇上一人的真心,本尊要送个好礼好好祝贺你。”白衣卿这次走的并不急,他用婉红的脸婉红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婉红,心道,这妮子也是成长了,和开始的胆怯卑微比起来,灵敏善言的同时也不好控制。不过,不要紧,这场戏马上就要进入结局了。”
婉红听白衣卿说话绵里藏针的,本能的戒备着。
“白先生客气了,奴婢从来没有逾据的野心,本想安心做个宫女熬到期限也有个自由自在,不料走到今天得到皇上宠幸,也是意外,但是能有今天要感谢白先生感谢灵尾公主,怎么敢要先生的礼物。白先生给予奴婢的已经够多了。奴婢只想能为先生做点什么弥补,以后就不再麻烦白先生。”婉红内心里还是有点战战兢兢的,但是她告诉自己必须把这话说了,把这话说完,就算给自己和他画个句号。她不想在做他的棋子,但是也可以还他人情。





琉璃妖事录 第五百三十八章彻底的上了贼船
“哦?”
火焰里那张脸,原本应该属于婉红那张脸不阴不晴的颤抖几下,不是道是火苗的颤抖还是白衣卿的惊讶。
抖的婉红的心像刀扎似的。每次在烛台的火焰里看见这张自己的脸,她都怕它忽然破了坏了,忽然被他们给玩坏了弄没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用自己的脸不要用这个戚小梦的脸。
再美,也别扭,也不是自己的。
白衣卿冷笑。
“你的意思是想和本尊算算总账,对么?”
小妮子,真的想要逃出本尊的掌控了,真的要和本尊提条件了。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这只是他意料中的布下的结果。
可以逃,不是不可以。他白衣卿并不是个没事喜欢打算盘的,除非这算盘很重要。
但是——
凡事都要有个但是!
“白先生,您说的严重了,什么算总账,奴婢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有那个胆量。奴婢只是想白先生法术过人。绝对不是凡妖,必定有自己的大事要做,总是为了奴婢浪时间和力,奴婢也过意不去。而这几年,白先生若不论什么想法,奴婢都听话的去做了。若真是同时也帮到了奴婢,奴婢也不想欠白先生的人情。”
“呵呵,很好,说的很好。是个不占便宜的好姑娘。”白衣卿拍手。还知道好聚好散。可造之材!
但他拍的这手在火焰里拍的,火光一颤一颤的,令婉红看得胆战心惊,因为那双手也是她的。在火光里显得白里透光,仿佛镂空了一般。看得她自己都怕被烧着。
白衣卿用了她的脸,对她是最大的心理负担。抓住了她的软肋!
说实话,像今晚这样能敢这样和白衣卿当面锣对面鼓的说话,她已经涨足了胆子,已经撑住了心里的忐忑惊慌。
反正,她今晚豁出去了。
“戚妃,你到皇宫也有三年,这三年也有你自己的能力,不要全说是本尊的帮忙,至于公主那边,本尊已经帮你除了名籍,不必担忧。过了今晚,你就是妖界母仪天下的皇后,本尊也不必再来打扰你。这对玉扣,是本尊送你的贺礼,明天大典之时你当做信物给皇上带上。从此,你还是你我是我。如何。”
“额,我——奴婢想说白先生的心意奴婢心领了,只是这信物,奴婢不想白先生破。”
“恩——这好像由不得你了吧。别忘记了你的脸——”
白衣卿说完,不可捉摸的一笑便陡然消失,火焰尽处,真的有两粒玉扣。
妖界的人都知道,这玉扣,是夫妻之间互赠的信物,彼此绑在手腕,祈祷天长地久之意。
但是,此处的玉扣,由白衣卿送来。
特别是他在见不到她面的时候还能用惑心术在水里出现逼迫她让他出现,就为了送这个东西——
其心何意?
婉红又怎么敢将这个东西送给皇上——
不送的话,这个白衣卿有似乎无处不在,他最后那句话,那句别忘了你的脸——
让婉红陡然的不寒而栗。
白衣卿藏着什么局?
此时,婉红似乎有点懵懂。
为什么他要送的的礼物是一对玉扣,还非要我亲手给皇上带上?
有皇上什么事?
这一切的计划,这些年诡异神奇的事情,是不是和皇帝有关?
所以,才有了三年前暖宫失火?所以才有了我异常顺利的道皇上身边?
甚至?皇上的独宠?难道也是?
恐怖!
此时婉红感觉到的全是恐怖,不寒而栗的恐怖。
世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自己认认真真走的路竟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带进的坑儿!
懵逼半晌,心里凄惶的想哭,无处倾诉无处发泄。依靠在御榻上,望着天棚上的雕梁画栋出神。
婉红慢慢的告诉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不会的!
结果应该不会那么悲观,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皇上是什么人?难道是他一个江湖郎中能操控的人吗?
难道是自己喜欢个女人都能被左右的人吗?要是这样,他就不是妖界之王了。
呵呵,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三年来日夜的提心吊胆被那个喜怒无常的灵尾和这个阴暗诡异的白衣卿给吓到了。
也许白衣卿确实是备有用心,也许这个玉扣确实有点什么法力,但是,皇上的法力是妖界最高的。
并且,自己到了皇宫,明明是借助了百草园里的管事儿的面子才到的皇上身边儿——
而且,她不敢去想白衣卿的这个要求几只不去做会有设么后果。
什么可怕的后果。
她此时才彻底知道,自己上了贼船,彻底的上去下不来。
尽管不停的自我安慰,但是心里还是憋闷的难受。
不知道皇上此时在做什么?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她迫切的想见到皇上。
时辰似乎已经到了亥时。
这时候皇上即使没去其他妃嫔的宫里过夜,也怕是睡下了。
可是她睡不着。
怎么办?
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原来这样孤独,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或者,也许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婉香!
可以找婉香姐姐说说看。
这世上唯一不对她有威胁的 现在应该是婉香姐姐吧。
早在自己被皇上宠幸之后,她就去了青石岩将婉香姐姐救出来了。没有去灵尾公主的云台宫挖出那些很可能已经糜烂的灵骨,她也不敢冒那个险。万一被云台宫里的人发现不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婉香还活着这件事都会被牵连出来。
她当时是灵机一动,将为灵尾公主偷出的灵草,挑出了一根,分给了婉香姐姐。
也是因为这件事,她更知道了白衣卿的厉害。
这种世间仅存不多的,难得一见的灵草,有多么神奇。
她亲眼看见那株灵草入口即化,散发出一股真菌的味道,婉香姐姐吃下去后一个时辰,脸上便有了生气。
婉红相信她的灵骨恢复只要假以时日必会慢慢修炼而得。
此时她想去找婉香,但是,森森叹了口气。又知道不现实。
卯时,宫里的老宫女就会带人来给她这个即将加冕的皇后准备各种梳妆礼面衣。
所以,不论多想,她都没有那个时间。




琉璃妖事录 第五百三十九章御花园荒唐一梦
所以,无论多想,她都是没有那个时间。
真是坐卧难安,最后婉红唤来几个贴身的宫女:“今晚本宫惦记着皇上,此时夜深了,皇上不知道是否睡下,本宫就到皇上的寝殿周围转转。”
“娘娘主意甚好,反正娘娘的青鸾殿和皇上的乾坤殿离的也不远。”宫女附和道。
“好,带路轻点,若是皇上已经安歇,莫惊动了皇上安歇。”婉红像是给自己安慰似的,今晚对宫女说了很多废话。
活这么大,今晚她第一次感觉心慌意乱,比三年前皇上在洗浴的水里强行要了自己还慌乱。
那时候还有即将得到的窃喜,此时却有着恐惧失去的担忧。
过了明天就好了,只要明天顺利就好了。
她给自己找安慰。还是那句话,她并不贪图后位,但是她确实想和皇上长相厮守。
按照道理来说也的确是这样,如果明天一切顺利,那么以后的日子基本就平坦了。
她感到现在自己最大的隐患已经不是灵尾,而是白衣卿。
这又回到今晚他给自己的玉扣上。
快到半夜三更的宫外面是那么寂静,只有巡夜的侍卫有秩序的脚步声。
婉红突然想起来昨晚在御膳房逮到的那只大鸟。
“本宫的那只大白鸟安在?”
“回娘娘,那只大鸟,拴在御花园里了,昨夜给它喂了几只兔子,今天白天不是奴婢值班还没有去看过。”
“皇上安歇了不打扰圣上,去御花园喂喂鸟也好。”
“是,娘娘。”
两个宫女又转向往御花园方向走。
路过回廊时,忽然一股凉风,廊顶和宫女提着的灯笼瞬间扑灭。
远处的灯影无力照明,四下顿时一片乌黑。
“娘娘莫慌,奴婢马上去找火镰!”一个宫女爬起来慌里慌张的摸索婉红。
“无妨,你去吧,让秀月留下即可。”
婉红倒是没太多惊慌,不远处就是青鸾殿,毕竟这里是皇宫大内,安全还是绝对的。
“莫慌,小猿刚好路过,有灯。”黑暗里突然出现一个清亮磁性的男声。
随着话音落地,婉红的眼前出现了光明。这亮度比刚才的灯笼还是和眼睛的照明度。
回廊的摆转拐绕,周围的池水流动看得清楚了,但是眼前突兀出现的男人却让婉红十分蒙楞。这青年身材健美,唇红齿白,星眸璀璨,美若谪仙。
之前婉红真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美貌英武的男子。
他并不是宫人打扮,应该不是太监,但也不是皇上的某个王子,除了王子和太监这内宫不应该有男人出现,
大半夜这男人怎么会在内宫走动?
难道是白衣卿的变化?不可能,他若是能这样变化或者需要这样变化,三年来早就如此了何必还用惑心术或者烛台。
“你是谁?”意识到这男人突然出现和周围的异样婉红仗着胆子喝问一声开始往回廊边缘后退。
以前每次半夜出来 都会有点惊喜获,没想到今天遇见了不该遇见的。
要是让宫里其他人看见自己和一个美貌男人接近,就算自己是是无辜的也是十万张嘴讲不清,跳进梓荫大河也洗不清。
婉红便严厉的喝问边往后撤,但是对面那男人却越往前来,不慌不忙,甚至笑嘻嘻的大咧咧的径直往她身边挨近,甚至近到呼吸可闻,她身上有有一股异样的香味,甚至这男人好放肆的伸出手指随意的抚了一把她的长发。
“放肆!走开!你到底是谁?非礼当今皇上的女人可是不要命了!”婉红拼命甩头躲开他的手,厉声喝道,她还不敢太大的声音,毕竟这不是什么光的事情。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攻击的法术,暂时是逃不开这男人的非礼。
不喊人情况可能会更糟,她的声音也足够附近的侍卫听到。她记得明明刚走过去一波侍卫还给她参拜过。
“记得小猿吗,当真不记得小猿?那小猿的主人可还记得?长安城旧事可记得否?”男人步步紧逼,他身上的霸气和雄性气息逼迫的她腿脚打颤浑身汗湿。尤其那一股异样的香味,令她几乎迷离。
她不是因为对方的雄性和霸气才紧张,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要为这男人的美貌所惑。她本是寡情之人,需要的也是实实在在的爱,比如皇上对她的宠幸。
但是面前这男人眼神魔力暧昧,令她非常不舒服,他是谁?为什么非要和她这个即将封后的女子过不去?
婉红脸色惨白已经退无可退。
后面左面右面都是水,前面是这魅惑的陌生男人。
只要对面的男人再一探身,如果她不躲开就会彼此撞个满怀。
婉红不会游泳,没地方躲,又不能随着他碰触,莫名感觉到这青年身上一股凌厉非凡的气息似乎要瓦解了她的理智一般,还有这男人的眼神,非常的深邃魔幻。
婉红躲避着他的眼光,眼神与眼神不正面接触才能保持住一点理智,她只能惊恐无助的紧紧抱住廊柱身子几乎悬空。闭上眼,心道,如果自己真的躲不过,索性就跳下水去又能如何!
男人果然欺身上来,英俊的头颅挨近她的胸部,腹部,呼吸灼热——
“不要过来,再不走我喊人了,胆大妄为的妖孽滚开!”
婉红浑身颤抖的就像筛糠,无处闪躲声线都颤抖凄惶的呵斥!
“哈哈哈哈——”男人一阵狂笑,眼眸里陡然迸出的戾光令她万念俱灰!
“娘娘——娘娘——回去睡吧,这里起风了,莫把娘娘冻着!”
婉红惊恐的躲避既要手捂胸口唯恐被那少年窥视又要抱着廊柱担心掉下水里,又急又怒又惊恐,忽然听见贴身宫女温柔的拍打自己的后背,轻声呼唤自己。
“啊?啊——怎么了?怎么回事?”四下几个人影都是她宫里的人,提着灯盏把四周照的清晰。
“娘娘,刚才您打着哈欠就坐这廊柱上睡了,奴婢们不敢喊您,眼下起风了,还望娘娘回宫休息,黎明时分还要起身呢。”
“哦——本宫睡了?”




琉璃妖事录 第五百四十章莫不与灵尾有关
“是的娘娘,您刚才哈欠连天打盹了一会儿。”
“本宫知道了——”婉红呐呐应着,心里好生奇怪,竟然是自己睡着了,那么刚才看见的非礼自己的男人是,梦?
一场噩梦还是春梦?
自己怎么会梦见别的男人呢,怎么会这样?
而且这梦那么清晰,那少年的 模样那么清晰,小猿,小猿——这名字自己第一次听说,可是对方却好像和自己很熟,很,暧昧——
他的眼神,他的手,他的呼吸——
那么令她提心吊胆唯恐被——
婉红脸红暗暗责骂自己不该做这样的梦。她心里只有皇上,从没想过其他男人。
男人长的好不好对她来说就和一盘菜的卖相好不好看一个道理,不影响味道就行,她从来不是以貌取人外貌协会的。
这种怪梦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
到那时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愧对皇上,怎么能这样梦了,哎,真是!
婉红郁闷的走回青鸾殿,沙漏已经到了子时头。
白衣卿刚才给的一对玉扣还在枕下。
婉红看见了更加郁闷,哎,睡吧。干想也想不出办法。明天见机行事再说。
京都城外的客栈,午夜时分,门环被啪啪拍响。
“阿——啊欠!”伙计拍着嘴巴趿拉着鞋不情愿的走出来喝道:“谁呀,半夜三更的不营业了。”
“伙计,是我,昨天请你照顾我那伙计的客商。”青墨淡然道。
“哦——客官您那。”伙计想起来了人家的碎银子,半夜个开个门也正常,赶紧走到门前,擦拉,打开门栓。
“客官,小的可是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没打扰您那伙计,掌柜的在那旁边安排客房都让我推了。”伙计开门一看确实是那天的中年客商,赶紧讨巧道。
“如此,还要谢过。”青墨又掏出几块碎银子扔给伙计。
“哎,嘿嘿,谢谢爷,怎么样,这次进京都生意做的不错吧。”伙计惊喜意外,这位汉子生意看着做的不大,就是个卖炭的,手气倒是大方。
必须得没话找话以表示感激啊。把青墨请进来又点了灯倒茶水。
“还可以。茶水帮我送房里去吧。”青墨没在大堂停留,迈步就往后院走:“呵欠!困了。”
“好好,小的不打扰爷休息。”伙计将茶水拎到客房门口,青墨接过,立刻就退下去了。他也是乐得赶紧答对完这位回去睡回笼觉。
客房里,呼噜声如雷贯耳。
小猿睡的死死的。乌金正扑闪着翅膀挠他痒痒。窗户开着半扇。
“呼——别闹——鲁——哼哼别——”小猿挠挠脚又翻个身睡去。
“老鵰你安静一会能死?”青墨摘下宽檐帽,兀自倒了杯茶水喝。
神情恬淡,悠然。
“哎,老猫,你好意思说我,你说点实话能死?我就纳了闷了,你七窍生烟的进了皇宫,出来怎么心情如此松快儿呀?莫不是夫妻相认共度鱼水了?”乌金说完自己先咧嘴笑了。
也真没准呢,小别新婚嘛。他和山桃相认之后,就那么一会功夫还用特殊方法嘿咻了几次呢,他还是鸟身呢。
男人女人有时候就是需要那种纽带。
嗖!一杯水泼到乌金毛羽上,青墨挑眉眯眼看着他依然自乐:“你就知道那点嘚瑟事,能不能来点神食粮,我和呆瓜可是灵魂伴侣。”
“槽!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乌金抢过桌上的茶壶自己咕咚咕咚灌饱肚子,重重的顿下茶壶:“老猫,实话说,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我兄弟眼力不错,确实开心——哈!”青墨丝毫没介意乌金掴茶壶的撒野,相反,还挺乐得被他孜孜不倦的询问的。多日来紧锁的眉峰平复开来,脸上的轮廓立时就少了暴戾之气。难得的笑出来。
他星眸璀璨,抿嘴现笑,明显的卖关子,只等乌金再问几句他就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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