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妖事录

“屁话！于本尊何干！”青墨一沉脸，小猿的猴尾巴差不点疼掉下来，难受的龇牙咧嘴：“哎呦哎呦，主人我要说的戚姑娘的下落就和这事儿有关系，这个，那个封后封谁呀？主人你想啊，她那个后——”小猿连眨巴眼带加重语气，抬头努嘴的样子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他要表达的意思？
青墨却懵了！完全蒙圈！
“封后大典与我的呆瓜何干！”莫非？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暗暗琢磨了一会儿他再次拎起小猿的猴尾，揪着大头朝下把他就地打个璇儿：“不靠谱的黄口小妖！你到底知不知道戚姑娘的消息！”青墨吼了他一嗓子将他朝乌金那方向一扔，心道，自己也是太着急了，他这么会知道了，一个害没完全化形的小怪。
叹口气朝着乌金一拱手：“三日后我来这里接你去宁真洞修炼元丹。”本来想现在就带你去的，但是看你们小别那腻歪劲儿，青墨留下话大步往树宫外的路径走。
“哎——主人，别扔下小猿啊，呜呜呜——主人小猿说的是真的，京都四周都传开了，不信你自己去问！”小猿连滚带爬的抱住青墨的大腿：“主人，灵尾公主早就把小猿从无涯殿赶出来了，以后主人去哪小猿伺候到哪儿。”
“老猫，依我看小猿不会说谎，不如我们到京都看看情况。你和小猿先行，我安顿好娘子便赶来，再京郊树林汇和！”乌金也走过来，单手拍肩，此时表情到难得严肃，乌金爱闹归爱闹办正事时绝不含糊。
“好！”青墨挤出一个字其实挤的十分艰难。此时他已经心潮翻滚，胸闷气胀，百爪挠心。极度的难以置信和随之带来的疑惑担忧已经抓紧了他的心。
他认知里对小猿也是是十分信任的，小猿是他看着长大化形的灵猴，虽顽皮却十分忠心，几十年在他身边，不可能用补考破的话骗他，他也没八个胆子，据他刚才观察小猿的天灵盖百汇穴也没有被邪侵的样子。
他只是不能相信小猿说的话，不能接受小猿提供的消息，灵狸的封后大典，和呆瓜何干？莫非？
不！摇摇头，不可能！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到的事！
但，怀疑归怀疑，不好的念头不好的感觉却已经出现了。
呆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或者遭到了什么算计？梓荫山是灵狸和灵尾的天下，呆瓜一个人——
更大的担忧甚至紧张揪紧了青墨的心房。
当他迈开第一步时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到京都看看了。
青墨点头后也不废话，带着小猿运功飞升在黄昏之际来到京都郊外的镇子。小猿的功力还处在只能连蹦带跳的阶段，青墨用了结界将他罩住带着飞。
待身体落定小猿睁开眼:“妈呀，主人真是京都北门外边，主人这速度真快。”猴子举起大拇指。
“进去吃点饭，天黑在进城。”青墨也不和他废话往左手街道的一家客栈努努嘴。
“好嘞，不瞒主人说，这阵子除了野果子小猿是好久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喝上一口女儿红了。”小猿擦一把口水，实话说刚落地就闻见周围有熏大饼的香味儿。小猿不吃肉但他喜欢吃面食喜欢吃各种水果羹。
赶上这个点青墨也是算好的，他和小猿还简单的做了伪装，目的就是不让人认出自己，毕竟京都青墨公子也是十分有名气的。当年的公主意中人的身份令他招来了太多的曝光度。
此时他伪装成一个卖粮的粗糙的中年汉子，赶着一辆小毛驴车，车上几袋子黍米，右脸带条暗疤。
小猿则化妆成砍柴的野童，挑了一担子碳悠悠的跟在毛驴车后面。
看着像是一对晚上出来赶路赶在大早上进城做早市的主仆。
青墨知道京都有结界，城里的妖一般都是贵族富民，城外的妖若是要进城只能等白天城门开的，否则有什么妖法也没用。
偏偏青墨曾经身为城里贵族，还有这进出结界之法。
他要的就是吃完饭也就天黑了可以私自进到京都里看看到底是不是和呆瓜有关的什么情况，再说以他的经验，客栈是最好的情报来源地。
低着头带着斗笠走进飘着熏肉大饼味儿的小饭馆儿。
这是一家卖伙食管住宿的镇上小店。走卒挑夫来的多。
为了不引人注意，并且道听途说各种消息青墨也没往大酒楼进。
大酒楼要么是包间要么是达官显贵嘴都比较严，哪里有这市井之地畅所欲言。
掌柜的是一家子，女人在擦桌子男人上前招呼，看见这两人的打扮态度也是习以为常的不冷不热含糊道：“客官吃点什么？”
“随便来点，糊口就可。”青墨找个角落坐好。
小猿可是抱着吃一顿的心进来的，一听青墨说随便来点可着急了，央求道：主人，这叫的招牌大饼熏肉老有名气了。”





琉璃妖事录 第五百三十一章熏肉大饼来两套
大酒楼要么是包间要么是达官显贵嘴都比较严，哪里有这市井之地畅所欲言小道消息广泛。
掌柜的干活的看样子都是一大家子人，年纪大的女人一手皱纹在擦桌子。几个岁数小的从后厨放前端菜，还有个在屋外面照料牲口。
一个上年纪的男人留着花白的八撇胡上前招呼。
看见青墨和小猿这两人的打扮态度也是习以为常的不冷不热含糊道：“客官主殿还是打尖儿，吃点什么？”
“随便来点，糊口就可。后院备个小间儿。”青墨应着找个角落坐好。
小猿可是抱着吃一顿的心进来的，一听青墨说随便来点可着急了，住什么样他不计较反正他是树上下来的，但是吃可是大事，央求道：主人，这家的招牌大饼熏肉老有名气了。”
“来两套。再加两盘水果羹，两壶米酒。”青墨勾勾嘴角再次对老掌柜的吩咐。看小猿面黄肌瘦修为没什么增加的模样这两三年也是受了不少苦。
“耶！”小猿心里欢喜，真没想到主人还给自己点了酒，以前在无涯殿主人是严禁自己无事喝酒的，除非什么大日子才行。看来这几年不光是自己想主人了主人也想自己了。没根错人，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主人啊！
青墨把小猿凑过来臭美的脸推开，暗笑，傻孩子，两壶酒下肚你可以喝睡了。
片刻后，一个青年后生端上来硕大的托盘，里面两套熏肉大饼，两盘水果羹，少顷又送来两壶米酒。
小猿的眼神立刻亮了，毫不犹豫的抓起一块大饼裹上肉：“内什么，主人，我先开动了。这大饼烙的有水平——”
熏肉大饼是胡食，面饼有一张盘子大小，外焦里嫩烙的焦黄儿，裹上几块老板家特色招牌的带皮猪五花肉。
这肉可不是一般的猪肉快儿，是有讲究的。 都要用葱段、姜片，盐，酱油，白糖，米酒，熟硝，香油，香料包煨好，光那调料包就有花椒、八角、肉桂、陈皮、砂仁、白芷、良姜、草果、丁香、小茴香等十几味。
烧熟出锅再用酱锅里的调味酱酱熟捞出，摆在熏箅上。盖严锅盖，干熏片刻，最后才出锅刷香油。
敦煌一带非常流行，梓荫山离敦煌近，人妖混杂，基本妖界的文化和人界差不多，基本敦煌那里流行啥京都就流行啥。
小猿在无涯殿时成天吃这口儿，那时候他已经被锻炼成了吃货，这几年被灵尾赶出无涯殿颠沛流离到处找野食儿，他最愁的就是没那吃的好日子了。
一盘子熏肉一张大饼，几口就下了肚。
又咕咕喝掉一壶米酒，小脸绯红，赶上猴屁股了。
没吃够，只能就和点水果也不解馋。小猿已经有点醉意，醉眼磨合的看着青墨面前的一套吃食。
主人一口没动。
暴殄天物啊。偷眼打量主人，主人的眼光似乎越过他在看外面还是门口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主人，你那饼还不吃，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自己倒是舔了甜嘴角的口水。
青墨没说话眼皮都没动，伸手将自己面前的一套熏肉大饼外加水果米酒都推到小猿眼前。
“啊？都给我啊？”小猿喜出望外，急溜抓起大饼又卷了许多肉——
青墨的视线一直在门口徘徊。此时应该正是上客的时候，但是这个小店里的人不多，除了他们这桌还有一伙人也没什么声息，青墨并没听到他想知道的议论。
就在此时，大门外一阵嘈杂：“钱掌柜的快出来给老子喂胡狼兽，老子赶紧吃一口熏肉大饼速速赶往京都。”
“哎——好喽官爷!”店里面急忙跑出一个中年汉子就是刚才负责喂牲口的男子。
随即门外进来三个官差打扮的汉子。其中为首的估计就是刚才大嗓门咋呼的。面貌刚健身材壮硕，一看就不是个等闲之辈。
果然掌柜的笑脸相迎，安顿好这三个人坐下，又赠送了一盘点心，一盘水果让官爷们小吃着：“黄官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来了就多坐会，小店给官爷们做几样拿手菜，着什么急呢。”
看样子这几位也是常来常往的和掌柜的很熟。
“闹个紧忙！”黄官爷矜持的一摆手欲言又止。
“赶紧上吃的，今天点补一口得了，等着回，京都快关城门了。”一个个子稍矮点的男子鸡皮酸脸道。
“哎，马上马上——熏肉新鲜的还有三分钟出锅。”掌柜会看脸色也不再恭维了回身去拿酒。
“酒不喝，别拿了。”矮个子官差瞥见掌柜的动作急忙摆手。
此时掌柜的一坛子酒已经端上来，愣了下放到桌上：“嘿，官爷公事不喝酒就带回去喝，昨晚刚启窖的，香！不过到底什么事，急出这样？”
可能长期开店的人就养成了打听八卦的习惯。这位钱掌柜的也不例外。
“嗨，不是过几天初一，皇上封后的事吗，我们影卫们离得近的都抽调回来。 ”
“哦——就是这事呀，小的昨天入成进货，京都防范好不森严，不过，皇上突然要封后，这位戚姓妃子从来没听说过。”掌柜的一边给几位往行囊里装酒一边问。
“咳，莫议朝政！”为首的汉子挥手推开掌柜的：“大饼熏肉再带几套回去。”
“好咧好嘞。”掌柜的讪讪而去。
青墨的薄唇却抽动了一下，戚姓妃子？之前 没听说过？
冲着这话儿，和小猿说的倒是对上了。
一向淡定的青墨此时心里犹如火山浇油一般的焦灼。
或许是呆瓜在梓荫山被灵尾发现，着了她的什么道儿，送到宫里给灵狸——
也或许是呆瓜因为什么原因失忆了自己撞到了灵狸——
到底什么原因都输未知，就像个大疙瘩纠结在青墨胸口，堵得他气脉都要不稳。
只是天色已经渐渐暗黑，小猿吃喝掉两套熏肉大饼后醉眼朦胧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对着最后一点酒壶的底儿还在不依不饶的对嘴儿滋溜儿。
青墨等着他慢慢吃，磨蹭到几个官差迅速离去喊道:“掌柜的，来将我这伙计扶到后面的客房”




琉璃妖事录 第五百三十二章机关算尽太卿卿
“客官，我们这伙计不够，后数第三间，您还是自己慢慢扶吧。”掌柜的正在算账，算盘珠子扒拉的哗哗响，重新又划拉一遍同样也不抬道。
“加钱！”青墨压下火气，开门做生意的一般都势力也早已司空见惯。
“这个，客官，呵呵，您等着我给您喊人来嘞。”掌柜的抬头看见一定碎银摆在桌上远比刚才的吃食多，立刻笑出鱼尾纹，沙哑的老嗓子往门外喊道：“老二，快扶这位喝醉的小倌儿回房。”
小猿已经喝的不省人事，被伙计架着胳膊趔趔趄趄的走向后院，青墨在身后跟着。
他为什么让店伙计扶着小猿，其实就是为了做个证。
一个计策就在刚刚已经在他脑海里形成。
伙计将小猿安顿好后，青墨给了伙计一把碎钱：“伙计，我急着进城，我这伙计奔波劳累了让他多睡会儿，你照应下。”
伙计暗暗掂量下碎银子满心欢喜:“客官您就放心吧。这周围我都尽量不给您安排客人。保这小倌儿好好睡一大觉。”
青墨点头。
待伙计走后，青墨呼出一口气在指尖，对准小猿的百汇轻声默念一句，倏忽间一股隐隐的光柱，再一看房里竟然有两个小猿，黑红脸膛瘦骨伶仃的细个子，头戴青巾，面似少年。
唯一不同的是榻上打呼噜的小猿屁股后面露出半截尾巴，地上站着的小猿没有。
青墨化作小猿的面貌之后，使出九天大象图之速隐灵力从空而去。
这想法力青墨之前还没有，是自从复魔宫之后，在地宫秘籍里悟出了九天大象的升级。
之前他的内丹给了呆瓜，自己内力不济还从来没有真正用过，即使现在也是只能暂时顶事儿。
隐形越过几个集镇来到京郊树林。
这里既是京城结界最薄弱的出口也是他和乌金定好见面的地方。
远远便看见一双大白翅膀在树杈间蜷着嘎嘎嘎在吃东西。
“嘘——”青墨上前按住他：“此处有巡界的小妖，别出声。”
“小猿？你主人呢？”乌金早就看见了来个人，但是没看见青墨，正东张西望的找。
“木头脑袋！”
“哦，明白——”乌金被青墨拍了一巴掌，回过味来，几口咽下一堆小兽的碎骨，做个手势。
俯下身让青墨骑在他身上，再由青墨念动口诀，倏忽间穿过皇陵上空的结界点。
京都城里四下酣睡。
正是宵禁时间，青墨和乌金落在皇陵的山坡树丛里，相比城中其他地方，此处荒凉，基本没有巡夜。
“老猫，下一步怎么办？”乌金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一旦消息被证实，必须是进到皇宫里，看看那戚妃到底是不是呆瓜。”呆瓜呆瓜，青墨最担心的的就是她呆病犯了，被什么法术惑了心智。
妖界本来就是个术法横行的地方，他青墨尚且中过忘川，是被呆瓜的血解的，何况凡人。
“我去。老猫，皇宫结界很难打开，一旦打开势必引起灵狸的注意，这事得我进去，我可以混在给御膳房送菜的车里，一旦进入皇宫，一只鸟，至少不会引人注意。”乌金道。
“恩，我在宫外等你消息。”
“可是，老猫，万一，真是要，真是呆瓜，怎么办？”乌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问题其实是连他都不敢面对的。
青墨没说话，手指却已经握成拳头，迸出石粉。眉目间青筋暴露。
谁要是敢动了他的呆瓜，不是他死，就是玉石俱焚，这，没什么好说的！
“好好好，当我没问哈，老猫，这事，我说应该没那么巧。”乌金急忙打圆场。
“魔宫的牌子能召集十万妖灵。”良久，青墨道。
“明白，我乌金也能召集到不少鸟兽之兵。”
“好。”
入夜，京都皇宫的青鸾殿里，婉红靠在贵妃榻上，望着那一盏灯烛出神。
再有三天就是她的封后大典。
一切看起来滑稽，但是确实真实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最初，她只是被灵尾公子抽取了灵筋被胁迫来到这大皇宫里寻找药草的宫女。
然后，白衣卿半夜焚了暖宫，使得她有机会来到了皇上身边。
本来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伺候沐浴的宫女，拿到灵草便可以全身而退的复命，谁知道，皇上又看好了她，耳鬓厮磨，非她不爱，三年的时间，她从一个最卑微的宫女飞上这后宫的最顶端。
其实，她早已经把灵草给了白衣卿，也早已经在和修为高深的灵狸的交合中，修复了被抽走的一根灵筋。
但是，她依旧顶着戚小梦的一张脸，依旧做不回自己。
如今，她已经迷惘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母仪天下。
似乎，灵狸，很爱她，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她的一颗心却已经深深沦陷了。
本来发誓不问儿女情长的一个百年小猫妖而已，着实抵不过他那强烈的霸气和日夜的缠倦。
她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是面目，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得到的越多，越不敢面对 曾经虚假捏造的一切。
本来，她不是这样子的，本来她吗向往单纯的生活。
这盏灯，好久没点了。
白衣卿也好久没露面，潜意识里，婉红希望这盏灯不存在，白衣卿永远不要露面。
她感觉到这个白衣卿，很深，他的举动甚至不是他这个身份应该做的。
但是，就此逃避，她心里又隐隐的不安，毕竟，后天，就是封后大典。
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一天，她逃不脱了，除非她死。
但是，她不会死的。
夜深人静，今晚难得皇上没来，婉红打发走所有的下人，拔起火镰，将烛台点亮。
蹭——
火苗瞬间蹿起来老高。
渐渐的，橘红色的光焰凝聚成一张脸相，是她的脸，还是她的脸。这三年，婉红在没看见火焰里的脸时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是长这样的。
三年，她每天梳妆，看了太久自己头上这张别人的脸，都习惯了以为那就是自己的了。




琉璃妖事录 第五百三十三章御膳房有惊喜
火苗里的脸越来越清晰，慢慢展颜露出一丝微笑。
额滴神啊求求你还是不要笑的好。婉红心道，这笑在婉红看来就是诡异的，襂得慌。
曾经她怕这个烛台，怕的胆战心惊，怕的无可奈何，怕这张烛台里露出的她原来的脸，让她感到绝望。
现在，别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知道她身上被灵尾取走的那根灵骨这三年已经靠和皇上的交合慢慢恢复。
自己也不再是三年前听命于人只能听命于人的自己，她的畏惧减少，终于要问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
“你，就是白先生。对吗？”
火苗里的脸粲然一笑，虽是一张自己熟悉的脸，但那笑容里的味道和深机却完全不是她曾经所有的所呈现的。
“对。你不笨。”
“白先生，为什么？你设计的这一切为什么？难道我就要一直带着别人的脸活着吗？难道这一切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这样安排你不是也得到好处了吗？麻雀变凤凰，难道你还不满意？戚皇后。”婉红脸勾唇一笑，笑的邪性，这张脸要是在她脸上，她自己绝对不会这样笑的。
“我什么时候会做回真实的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她的心很不落地呀，感觉自己就是在偷来皇上的宠爱，毕竟皇上面对的是她现在这个叫戚小梦的脸。
“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别闹了，一切都输是机缘。”婉红脸摊手，好像婉红的问题十分无聊。
“白先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婉红也不想和他废话，她迫切想知道自己这枚棋子到底有多少危险。
“我说过，你不笨。”白衣卿的婉红脸迅速严肃起来，邪魅的一笑，隐匿在火焰里，而那烛台没等婉红覆盖便知熄灭了。
房间里充斥着火焰余烬的味道。
婉红蒙楞而不安的独自坐着，思绪乱飞，已经忘记了是几更几漏。
好久，她对门外唤道：“拿灯笼来，本宫要出去走走。”
夜晚的四月天，不冷不热，曙色隐藏，婉红忽然觉得自从自己进来这个皇宫后，倒喜欢上了下半夜出来溜达。
第一次遇到转机就是因为黎明前的一次去厨房找吃的。
“娘娘，我们往哪里走？”前面提灯的宫娥问。
“厨房——”婉红的思绪正想到上次的厨房，随口答道。
“是——”前面四个宫女刷刷调转方向，迈着小碎步往御膳房的方向走来。
凌晨的御膳房区域已经开始忙乎的热火朝天，不说别的，就说皇上早朝前要吃的小点心二十八样，汤品二十八样，就得做一阵子，所以御膳房是通宵工作。
此时还有早上从城外专营店运进来的新鲜食材。
婉红早前在云台宫的时候是烧火丫头，对这一切一点不陌生，倒是后来去了公主房里伺候后来又来到皇宫，这些年久违了这种夜半热闹的景象。
远远的看见御膳房那边的 灯火，有点小兴奋，对宫人道：“轻点，摸惊吓到了御膳房的人。”
“是，娘娘。”宫娥太监们心道这位戚妃未来的娘娘一直恨心疼下人，不可多得，内心里都是十分拥护。
婉红慢慢踱步往御膳房方向走，一辆车咕噜咕噜从身侧赶过去，车里是活禽活兽，还能听见动物们挣扎的声响。
忽然一只大白鸟从车里扑棱挣脱出来，往婉红身边跑。
“抓住它！”车夫感觉不对劲儿回头一看跑出来一个，连忙冲着厨房大喊。
没卸货了，这跑了算谁的，他可担当不起。
“嘿，谅你还能跑出我们御膳房去。”一个大厨手提一把大刀呼呼的往大鸟身后追！
眼看就要追上，大鸟慌里慌张的跑到婉红身边，停住了，那眼神，祈求般的看着婉红。
“哎呦喂，是娘娘，奴才该死，没惊吓到您吧——”大白鸟后面拿刀那位厨师黑咕隆咚的就知道一直追，待睁眼一看，唉呀妈呀，是戚妃娘娘，这可不得了，菜刀一甩，赶紧跪下：“娘娘，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冒犯了娘娘求娘娘恕罪呀。”
婉红其实早已经看见是怎么回事了，心道，一个伙夫，冒犯了当今最得宠溺的娘娘，就这份惊吓还不知道谁驾到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