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妖事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夜夜话
“哦。那我还是回馆里听曲儿。”
戚小梦不禁想到玉离儿的那句话:玉离儿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煞星附体?有点毛骨悚然。
想找玉离儿再仔细问问,回身进馆,发现桌子边的玉离儿已经不在了。戚小梦四下看看客人中间,一片喧闹,想必,玉离儿也是这样陪客去了。
玉箫琴风的住宿十分舒爽,一夜无事,戚小梦在彻底安静下来,没睡着之前蓦地又想到了那只该死的老猫妖,这家伙在这一天里已经在她脑海出现过几次了。
“讨厌,阴魂不散,扰人清梦。”戚小梦腹诽暗骂,翻身,在从来没有这样舒服的豪华软榻上睡个好觉。
大早上晨光透亮一室旖旎,戚小梦正赖床,忽然被楼下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惊醒了,戚小梦侧耳细听,吵闹里还伴着惊叫。
她一向对纷乱特别敏感,一骨碌起来,穿上外衫下楼,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几个少年窝在一处掩面在哭。
“玉离儿,你那么傻,谁让你去的——”
“离儿弟弟,你才十五岁,就被歹人所害怎么让我们不难过啊——
几个少年想必是一起在这馆里长大情投意合的,哭的甚为悲伤。
老鸨子此时从外面匆匆进来,双手掐腰,震怒:“都别哭了,哭什么丧,要哭回你们自己房里哭去,拾拾下午还要开馆营业。”
玉离儿!那个纯净腼腆的小小男孩?
戚小梦的心一沉,微微有点震惊的抖。
此时那几个被训斥的少年袍袖抹着眼泪颓丧的从下面上来,路过戚小梦身边,神色悲戚的给贵公子问好。
戚小梦随着他们走到二楼的角落扯住一个哭的嘴悲切的少年:“你们哭的是玉离儿?他怎么了?”
“公子——哦,苏圩记起来您就是昨天玉离儿陪过的贵公子。玉离儿他——”喉头呜呜的说不下去,靠在走廊的金丝楠木柱子上,戚小梦安抚的捶捶他后背,在她这个现代人眼里,这些少年不是小断袖,这都是未成年的孩子,祖国的花朵呀,若不是家境不好,谁会这么大一点就到南风馆来。
“慢慢说,玉离儿怎么?”
她的心也被苏圩哭的凄凄的憋闷,内心里她不愿意玉离儿出事,一百个不愿意,虽然才认识一天,但是那孩子的眼神太纯净,神态太天真,不能想象会和不幸沾边儿。
“公子,玉离儿他,昨晚,惦记着,是恩客的一七忌日,一晚上就说要去外面祭奠祭奠——到十字路口去烧纸,我不让他去的——但是有客人,子夜才走,我就没注意他的行踪,谁知道——”苏圩的样子实在还是说不下去了。
另一个少年拍拍他肩,对戚小梦说道:“公子见谅,苏圩和玉离儿在进馆之前就是主仆,家道破落了才被卖到这里,所以,感情比一般人要深。小的不才,名唤梓树,我来说吧,后半夜我们都睡了,谁也没有注意玉离儿,直到早上,打更的敲门,我们才知道,玉离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尸首挺惨的,已经被官府走了,据说和,他的恩客死时一样——”
戚小梦的心就像被拧个劲儿,揪揪的难受,这个话题实在太沉重,二十小时前还给自己跳舞,身姿飘逸的言谈文雅的小少年——
但是引起她诧异好奇是,他们说的玉离儿的死法死相,说不出来的疑惑和诡异的感觉。
吸了吸鼻子,戚小梦问:“尸首在哪?我能去看看吗?”
“尸首被官府走了,是长安府吧?”少年皱眉也是凄凉:“像我们这样的清倌儿,恩客少,又不红,官府能有个处置的地方挖坑埋了就不错了。”梓树凄凉道。
“我是说,尸首在哪儿发现的?”
“凌晨更夫说在太和桥。”
“几位,玉离儿的尸身已经被老鸨子派人给拉回来了,老鸨子也念他是个忠义的,说要给葬了,现拉尸的车正停在城外的坟茔边上呢。”
路过给客人送早点的一个小郎倌说道。
“我去看看。你们要不要去?”戚小梦看看悲伤过度的苏圩和一直对话的少年。
“我去。”苏圩擦把脸笃定道。
“一起吧,我也去。”另一个少年梓树说。
三个人加上箫玉琴音里派出的安排下葬的厨房老伙计一共四个人,分别骑着马往城门外的公共坟茔走去。
戚小梦自从有了灵丹之后身子极为轻灵,耳目也好,本想超越了他们快点到地方看看玉离儿的尸首,奈何不想惹麻烦口舌,便一路等着他们拙劣的马技。
玉箫琴风出来几里地便是城门,再向西北数十里,人烟稀少渐近于无,隐隐的看见远处高高低低的土丘荒坟。枯枝虬树毫不规则的生长。
这里是官家指定的无主尸首处理的地方。
离城远了后,一路上黄色,西北丘陵地带的沙土飞扬,吹得戚小梦根本不敢睁眼,用袖子挡着脸。速度慢下来。
待一阵狂风过去,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跪在坟茔里。灰色袍子短打干的衣服随风呼呼吹着。
那人面前是座坟头。荒草杂生。
那人一手烧纸,一手揉着眼睛:“兄弟,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报仇?
这人烧完纸,忽然就没了,似乎一阵疾风向荒野蹿去。
戚小梦揉揉眼睛,上坟的人怎么忽然就没了?
她用缰绳碰碰身边的苏圩:“哎,你看那人烧纸烧了一半去哪了?”
苏圩一个文弱少年来这里本来就奓着胆子,听戚小梦一问,一激灵从马上吓下来,滚到地上,幸好马速度不快,也是匹通人性的老马,及时住脚步低头看主人。
“唉,当心!”
戚小梦没想到这貌似健壮的少年这么不禁吓,勒住缰绳下马扶他。
“公子,你,吓,吓死小,的,哪,哪有什么人啊,还烧纸——”
苏圩保不准回去要大病一场,情同手足的兄弟去了,这又被贵公子在坟茔子边上吓一下。#####
琉璃妖事录 第七十四章现诡异收尸上坟
脸色明显发绿,气息一直不稳。
戚小梦倒是被苏圩的话弄懵了,抬头看另一少年。
“公子,梓树也没见到这周围有人烧纸,馆里的牛车也没见到。”
“没,老奴一直瞅着牛车呢,没见着什么烧纸的人,烧纸应该有火光啊。”
玉箫琴音馆里跟来的老厨子也疑惑的转了一圈抬头看戚小梦。
戚小梦心一沉,暗暗的心头的想法扩散。
这样说自己确实是能见到妖影儿而一般凡俗人见不到。
上次在国公府五夫人房里看见的猫影儿就是个例子,自己还当还是特例,原来是真有这功能。
急忙长吁短叹了一声掩饰过去,怕吓着这几个老的老小的小。
“吁,许是我心急烦躁心惊了。无事,我们继续找找馆里的牛车。”
话是这样说,几个人的气氛马上就变成尴尬惊悚,蓦地树枝上一群乌鸦被人马惊动拍翅飞走都把几个人再次吓了一跳。
苏圩冷汗滴答,已经坐不住马匹了。拉着缰绳的手一再抖动哆嗦。
“要不这样吧,苏圩你在这停下,老厨子你留下照顾苏郎倌,就由我和梓树去坟场四周找找牛车,牛车由官府的差人护着,应该也好找。”
戚小梦眼光落下梓树,探寻的意思:“你行不?”
“可以。”梓树的脸上确实不像苏圩那么浓的文若之气。
苏圩满脸惭愧,但是让他再往前行,真的得交代半条命了,人有时候赶上点背,就还是这么不禁吓。
”随着我。”戚小梦两腿夹紧马腹,蹭的一下往刚才看见的有人烧纸的地方跑去。
离得近了,发现是座离其他坟丘都比较远的孤坟。
地面上残存着纸灰,一半还没有完全熄灭,火焰的颜色在黑灰的纸边上一闪一闪,风一来吹的在周围坟丘之间飘荡。
梓树看直了眼,满眼复杂的追随着戚小梦。没想到真有纸灰,还真的有高烧过的纸哎!不知道该说啥,说什么好。
“贵公子——”声调微微打颤。
戚小梦虽是背对着他,也能猜到他的表情,从那片坟丘里绕出来,立在路边:“梓树,我问你,玉离儿最近有什么反常吗?或者你们玉箫琴风最近有什么反常吗?”
“反常?我想想啊,公子忽然一问,我也有点懵。”
“恩,好,眼下先找官差个牛车吧。”
二人重新翻身上马,围着坟场绕了大半圈看见了悠闲啃草的老牛拉着木辕车。木辕车厢被一块黑布蒙着。
坐在树桩子上拄刀打瞌睡的是一个官差老头。
“嘿,老人家——”
“啊!什么人!”老头握着刀的手随即轮转一圈儿,看来在这地方等久了也是超级紧张。
没想到梓树反应很快急忙拉着戚小梦退后三步。避过老官差的梦游。
老头揉揉眼睛待看清楚了,眼前斯文倜傥的二位俊俏青年,才露出核桃纹笑脸:“二位是玉箫琴风来的人?”
“恩。尸首在车上?”这里已经开始有了恶臭味,戚小梦皱眉矜起鼻子。
“在,赶紧的吧,一会儿日头盛了就要烂了。”
老官差走到牛车厢边上一把揭开黑布。
“啊!”梓树一个没忍住,惊叫一声。
“呕——”戚小梦也用手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玉离儿,就像昨晚箫玉琴音门口的车老板和迎宾的郎倌聊天时说的尸首那样的死相。
胸腔空着血糊糊的已经发黑,蠕动着小虫。
脸上的表情却是蒙楞的。可见在危险来的太快太突然,发生时,玉离儿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盖上吧。”戚小梦轻声说,内心憋的压抑。
人活着,是血肉之躯,死了,是什么呢?
昨晚还坐一起说话的少年。
官差拿起牛车上的铁锨扔给梓树一把,就要在地上挖坑。
“先别。”戚小梦拦住:“还是换个好点的地方埋吧。”
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差头,你带着梓树在城外找一处风水好的地方,把这少年葬了,莫使他死了也在这孤魂野鬼中受欺凌。”
“公子,梓树,替玉离儿谢谢公子,我原也是有这个意思的。”说着梓树也拿出事先带的碎银,一并交给差头。
黄昏的玉箫琴音又开始了一天中繁华烟色的开始。
一辆辆豪车开始停靠,一个个富绅开始光临。
这么闻名的烟花之地,死了几个恩客,没了几个郎倌,能算什么呢。
老鸨子依旧面带笑颜欢脱的攀在豪绅巨贾身边。
戚小梦也依旧在等昨晚约好的给她跳胡舞的秋词。
掌灯十分,戚小梦靠在榻上看书,帘笼一挑,大茶壶走进来:“贵公子,稍安勿躁哈,秋词小倌儿已经来了,正在他房间更衣打扮。”
“恩。”戚小梦点头。
手指不自觉的攥起。
大茶壶命身后的小丫鬟把瓷碟小菜,高颈女儿酒摆上,少卿,一股袭人香气,走廊上越来越近铃铛的脆声,秋词似神采艳丽的进来。
今天的秋词似乎心做了打扮,眉鬓入画,剪水双瞳,面如满月,薄唇弯翘。虽是少年郎倌却生的不比妙龄女孩差。
舞衣也换了,换成湖蓝与水清,浅绿相间的冷色调,衣摆更加蓬松肥大,水草绿的裤子,赤脚上系上了铃铛。每走一步,银铃便清脆的响。
神态上也比昨晚柔和。娇媚,对着戚小梦稽首粲然一笑:“秋词见过公子。公子昨夜安歇的可好?”
戚小梦身倚贵妃榻,手扶芙蓉面,无意识的学着青墨慵懒的神态启唇道:“不算好。本公子自昨晚见到秋词小郎的胡旋舞便念念不忘,一舞怎么能尽兴呢。”
“噗。”秋词乐了。
“自古云,相识容易相知难,人间得一知己足矣。公子如此高看秋词的舞艺,真是秋词的福分呢。今天秋词就是宁可挨继父的打骂也要让公子尽兴。敢问公子还要看秋词跳什么舞?”
“昨天,小郎跳的是展现女人柔美的胡旋舞,本公子欣赏了急速旋转展现腰肢的柔细的美,今天是否跳一场以展现男性踢腾纵跳阳刚之气为主的胡腾舞?”#####
琉璃妖事录 第七十五章小郎倌勾结妖尊
“公子,果然对胡舞情有独钟,说起来胡旋舞与胡腾舞的特点尽皆在此。承蒙公子不弃,秋词就舞一曲胡腾舞,请公子莫笑。”
戚小梦稍稍坐直了身子。
却见秋词再次稽首:“公子请容小郎换身装扮。”
戚小梦点头,心思一直在琢磨秋词。
少顷,秋词换了玄色皮薄靴,头上的朝天冠换成尖帽子进来。
身后几个乐人,怀抱琵琶长笛等丝竹乐器依旧在角落坐好。
先是长笛一声欢腾唱起,秋词就地急顿一下,姿势十分有力优美。
继而随着乐器的节奏蹲下起来跳跃顿足,时而扬眉顿靴,时而叉手纵跃。
虽不是胡旋舞的豪放浪漫,却十足的阳刚力道,男儿范儿。
戚小梦看着看着眯了眼,微微蹙眉,不自禁叹息一声。
正好此时,琵琶一阵骤雨般急落,音乐嘎然住。
秋词单腿停住,稽首:“一舞结束,公子叹息,难道是不喜欢?”
戚小梦摇头:“我是在想,今晚小郎给本公子的这一舞,又结束了。本公子不但没有尽兴反而还被勾起了比昨夜更强烈的欲念,可如何是好?”
秋词这一次跳的微微喘息,稳了一下给戚小梦近前倒了一杯茶水:“公子不尽兴,秋词难脱其究。秋词有心继续扶伺公子,又恐继父家里作怪,也罢,难得公子如此欣赏,秋词索性今晚就得罪继父,想必家慈也会体谅秋词。”说罢,强撑着笑,眼眶却湿了。
戚小梦接过茶盏,用盖子搪了搪,没喝。心事重重般的放下:“小郎,你心里是为我,我又岂能让你因我受罪,因我令你的家慈受牵连。只是——”
沉吟着,有些话不知道说不说得出口。
“公子,只是什么?”秋词小心的问。
“只是,不知道小郎的府上是否有本公子,落足之地?”
秋词眼里闪过光,样子却还是矜持:“公子贵体若是不介意秋词寒舍粗鄙,秋词就是三生有幸了。怎么会不欢迎贵公子呢。”
戚小梦乐了,虎牙皓洁:“那就请小郎带路。”说着手指轻轻捏了一把秋词的腰肢。
秋词身子一抖,回眸粲然,亮晶晶的眸子,带光。
夜幕初黑不久,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
戚小梦陌生而黑暗的长安城的豪华马车里微微颠簸。
秋词说过于招摇带客人出去会被老鸨子忌讳,自己坐了一顶灰蓝色的小轿在前面引路。
不久,到了箫玉琴音前边的十字路口,路口旁边一座桥,戚小梦打开轿帘蓦地,一股寒气扑鼻,和这季节的晚上的温凉有些不符。
一座桥下面缓缓流动的水,应该是玉箫琴音里看见的那条护城河流经此地。
桥墩上一排字,戚小梦看见写着:太和桥。
陡然想起门倌警告的,夜里不要往太和桥边来。
“秋词小郎,你每天来回玉箫琴音要经过这座桥?”
戚小梦探头出来对着前面灰蓝色的小轿子喊。
没有回应,或许是河水的声音嘈杂。戚小梦又提高了音量。
“秋词小郎,你来回可是必经此处?”
“公子,和谁说话?”车夫疑惑的腔调:“这桥周围就我们一辆车马呀。”
说着扬起鞭子狠狠落在马屁股,小马驹跳腾起来加快步子,哒哒几下便下了桥。
戚小梦听见车夫的回答,蹭的出了一脑门冷汗。
是车夫眼瞎,还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前方明明是秋词的小轿子,一匹老马拉着,并且自己亲自送他上的轿。
就是此刻也在前面不远不近的走呢。
“车夫停下。”戚小梦喝住车夫,跳下马车飞身蹿到前面的灰色轿子前,拦住赶车的老者:“秋词小郎?”
“公子?可有事情?”轿帘一掀,秋词从窗里探出头,清清秀秀的一张脸,面带疑惑。
戚小梦没看出任何异样。
“额,没事,小郎家还有多远?”
“不远了,看见前面的小宅子就是,简朴了点,公子莫笑。”
“哦。赶路吧。”戚小梦冲车夫挥手示意赶路,回身往自己的马车走,一回头,愣住了。
空荡荡的桥墩,几缕凉风。
刚坐过的豪华马车哪里去了?时空挪移?
四匹骏马一顶轿子,赶车的中年人,无影无踪。好像从没出现过。
两辆马车到底哪辆是真哪辆是假?
诡异中,桥墩上,太和桥三个红字特别的刺目。
心里的疑团似乎落了底儿,隐忍没说,飞身用轻功跟在秋词乘坐的破旧马车后面。
转眼马车行驶到街面,在一处红砖墙面的小宅子前停下。
秋词下车回头等戚小梦的马车上来,见还是戚小梦自己闲庭信步般的立在身后颇为诧异:“贵公子的马车?”
“已经被我打发回去了。”戚小梦道,嘴角不可捉摸的笑:“既已决定和小郎共度良宵,要那车马何用。”
“公子厚爱了。”秋词红了脸腼腆的小声道:“家严是继父,性情乖张,等下公子若是见到什么还望不要惊慌。”
“恩。”戚小梦点头。
“那,公子请随我来。”
进了门,也没有佣人出来,里面黑漆漆没有声息,只有一条窄小的甬路。
“来,夜深路滑,我来扶着小郎一起走。”戚小梦抬手捏住秋词小手的虎口。
“小郎的手好凉,莫不是身子冷?”
秋词手往回抽,却被戚小梦使了内力越捏越紧。
“公子,弄疼我了,小郎想自己去添件衣裳。”
秋词停住脚,委委屈屈的道。
“不必添衣,我有个暖和的去处。”戚小梦语罢猛的祭出腕上琉璃灯。
秋词忽然看见空间大亮一盏灯笼凭空出现,慌张的四处闪躲。
院子里的花圃草径,现的清清楚楚。
“虎口连心,即使再能变化的怪,被我的灵力捏住虎口也是难以化身。秋词,你乖乖说,你因何连连害命。”
“没有,我没有——尊上救我——”秋词张皇失措,浑身哆嗦,早已没了歌舞时的风采。
“编,还在编,喊你继父?”戚小梦死死捏住秋词的虎口,注视着琉璃灯下秋词的慌乱。#####
琉璃妖事录 第七十六章迷离夜二妖激斗
和以往不同的是,秋词虽是害怕,但是并没有在光束里缩小变形。
难道他不是怪鬼魂?正疑惑间,猛然房门打开里面一嗓子愠怒:“你妖还是人?”
“呵呵——你就是这小子的继父?”戚小梦迎着那声轻蔑的看去,包子脸瞬间苍白,小手随着胳膊一抖,松了力道,秋词立即脱身,跑到来人身后瑟缩起来。
“老,猫妖?你?怎么是你?”不管刚才的戚小梦如何凌厉,严肃,霸气侧漏,此刻都像被雷击的柿子秧,蔫了。
自从和青墨分开这两天一夜,她不能说自己够干脆的就把他pass过去了。
不能说一点没想过和他再次邂逅,想的邂逅的场景也都挺浪漫,或者烟雨蒙蒙她和一个帅哥啊唉溜达,或者杀机暗伏她来个美女救英雄,但是,可但是,唯独,偏偏,没想过是这样的场景。
一直以来见过的那个老猫,此刻似乎颠覆了戚小梦的认知。
斗鸡眼呆愣的瞪着他,一时又大脑短路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急不能是本尊呢?”青墨转头对秋词道:“去摆水酒瓜果与我招待这位‘贵,公,子’。”
贵公子三个字说的很重,随即嘴角戏虐勾起。
秋词应着,急忙进厨房去了。
戚小梦讪讪的了琉璃灯,心潮翻滚
退后几步:“想不到老猫你还是杀人连环案的幕后大推手,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不简单是摄物惑人这么简单?”
?青墨大步过来一把攥起她手,也不管她的意思就往房里带。
戚小梦哪里肯跟他进去,此时老猫妖在她眼里就跟阶级敌人似的,往死了拼命挣脱。
青墨高大的身躯长手长脚几乎就完全把戚小梦罩住,低沉了嗓音警告:“再挣我就吻你,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要来真的了。”
戚小梦蓦地心慌,僵住,拼命想把手从他掌心里挣出来,又挣不开,包子脸红一阵白一阵。
推推拉拉中,已经被青墨带进了客厅,按在老藤椅子上。
此时秋词沏好茶水端上来,又摆了几样瓜果。
也不开灯。
青墨漂亮修长极适合弹钢琴的手指捏起一粒葡萄递到戚小梦嘴边儿。
戚小梦紧紧闭上樱唇,哪敢吃。
瞪着一双乌溜溜地眼睛望着他,眼底写满的都是疑惑嫌弃。
青墨嘴角微弯像是在笑了一下,俯头凑近她的脸庞,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又袭进鼻子:“跑了两天一夜,狎妓泡美男,你胆子忒大了吧。”
继而眸光变冷,戏虐的腔调变成了恐吓:“下次,若是再这么任性,本尊一定不会轻饶你。又岂止是吓唬你一下这么简单!"
手指捏住她下颌,命令她抬起眼眸对上他,又说:"你知道错否?"
“我错什么呀错,无聊。”戚小梦拍掉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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