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项羽真是无可奈何,又急又气,当即下令将刘太公和那宁乂二人又押回了牢中!
一番折腾,二军并未大动干戈,随之又陷入了僵局!
穿封狂找到了卢绾将军,直言不讳地道“都说汉王英明神武,而今差点连生父的命都不顾了,我看,也不过是唯利是图之辈,实有些名过其实了!”
卢绾将军一惊,悄悄伸指于嘴边,诧异地做了个禁语的动作,低声说道“你不要命了,竟敢这般说咱汉王”
穿封狂乃一生正气之人,不由又道“本来就是,如若今日项羽一气之下,真将刘太公和那宁姑娘给杀了,势当如何”
卢绾将军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好在事情没有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穿封狂有些生气地道“原以为,汉王果敢圣明,也暗自下定决心跟他一起打天下,而今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说毕,已深深拂袖而去!
宁云霄每日守在客栈门口,一直凝望着穿封狂去的方向,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基本都没有离开过半步!
从他焦虑的眼色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是该有多么的焦心如焚!
已是晌午十分,客栈对面已然出现了穿封狂孑然的身形,宁云霄不觉一怔,几个箭步跨出,一把抓住神色呆滞的穿封狂问道“乂儿呢乂儿怎么样了有看到她么她到底怎么样了”
穿封狂惆怅洒满一地,惭愧地看着宁云霄道“宁掌门莫急,宁乂姑娘暂且没有什么危险,她是被佯装汉军的楚军给抓去了,所以此事并非汉军所为!”
宁云霄见女儿无踪,顿是老泪纵横,在一边嘀咕道“我宁云霄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折磨我就够了,为何还要将罪孽加在我女儿身上”
穿封狂安慰道“宁掌门,切莫太过伤心,宁乂姑娘和那汉王家眷关于一处,定会安然无恙的!”
宁云霄一惊,奇道“汉王家眷莫非项羽还会用人质来要挟刘邦不成”
穿封狂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有时机,我再慢慢给你道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随时摸清楚楚军的动向,这样方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宁云霄轻轻摇头,黯然伤神地道“连刘邦对自己的家眷都无计可施,我又岂能奈何”
穿封狂想了想道“宁掌门本就是一派之主,而今段掌门已身故,你们又是世交,恰逢嵩山无主,你何不振作起来,将两门合为一派,形成掎角之势,再设法救出宁姑娘,这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宁云霄叹道“此计甚妙,可谓一举几得,可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二派合一,势力壮大,又能如何”
穿封狂道“我看未必,楚汉相持数月,一直守而不攻,僵持不下,而今项羽烹爹一事未成,我看这一时半会,双方定是不会再有什么大的行动了!”
宁云霄一愕“烹爹”这倒是新奇之事,宁某愿洗耳恭听!
穿封狂笑了笑道“二军相隔鸿沟对峙不下,深沟高垒,各自坚守不出,项羽后方粮道又被汉军彭越屡屡侵扰,导致项羽青黄不接,难以为继,被逼无奈之下,竟然将刘太公架于高俎之上,架火欲烹,欲逼刘邦就范,岂料刘邦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若不是项伯在旁相劝,让项羽就坡下驴,项羽还真不好收场!”
宁云霄冷笑两声,启齿说道“真是荒谬,二人烹割天下,竟然烹起爹来了,可笑,真是可笑之极!”
穿封狂道“岂不是么而今双方对垒,竟连这么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我看他们也是计穷途拙,必定再无大的动静,所以宁掌门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早日将二派重组,这里且由我来盯着,我定会设法力保宁乂姑娘安全的!”
宁云霄思索一阵,说道“此乃权宜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放手一试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穿封狂笑了笑道“宁掌门能重振旗鼓,乃江湖众望,期待你早日搬兵来援,以救宁姑娘脱离虎口!”
宁云霄救女心切,当即整理收拾了一下,大步出门去了!
此刻。
有一人踏进了客栈之中,正是卢绾将军,穿封狂喜极,隔着几张桌子的地方大声喊道“将军请到这边一叙!”
卢绾见是穿封狂在那边叫喊自己,不由疾步过去,在桌前坐了下来,和穿封狂一起喝了一杯酒!
穿封狂道“不知二军近日有何动静没有”
第两百零三章
卢绾将军道“也没起什么大风大浪,只是项羽传书给了汉王,提及天下因双方征战而弄得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依照楚人尚武的精神,约汉王和他单打独斗,一决雌雄,已彻底了却这场争乱不休的战事!”
穿封狂笑道“这项羽也算是煞费苦心,整日费尽心思谋划解决之法,后来汉王答应了么”
卢绾又饮了一杯,缓缓说道“汉王回书巧妙简单,称他斗智不斗勇,当即回绝了项羽的请求!”
穿封狂道“和项羽硬拼,刘邦吃过几次大亏,几乎是屡战屡败,若是单打独斗,刘邦更是自不量力,螳臂当车,他又怎会轻言答应和他单挑”
卢绾只是一阵长叹,举杯一连痛饮三杯,没再言语!
穿封狂又道“卢绾将军,在下有一事相求!”
卢绾将军道“请说!”
穿封狂道“两军若是有甚行动,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我实是放心不下那宁乂姑娘,我时常住在这家客栈,随时可以来此找我!”
卢绾将军笑道“小英雄莫不是看上了那宁家千金了吧”
穿封狂又被勾起了一些揪心的思绪,苦笑道“将军哪里的话在下早已心有所属,岂能再有二心宁家闺女确实清扬婉约,尽色绝艳,可那毕竟少小懵懂,童稚未脱,又怎可乱动了邪念卢绾将军多想了!”
卢绾将军哈哈一笑,喝了口酒,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也该走了,这事我会上心的,你就安心在此待着吧!”
说着,也大步出了门去!
穿封狂朝着大门处高声说道“想喝酒,随时来此找我便是!”
卢绾将军的笑声从门外传过,渐渐远去!
穿封狂喝了两口酒,站起身来,也信步朝着客栈外走了出去!
他缓缓向东,走出不远,见那边飞奔过来几人,一看之下,皆是窈窕淑女,几人都是峨眉派人的装束打扮,空谷幽兰,初发芙蓉!
走在最前头的女子有四十多岁的模样,后面跟着四个女弟子,皆是清秀之中带着几丝煞气,各执长剑,气势逼人!
穿封狂见得几人,不由引来一阵暗想“她们都是峨眉派人,想那领头的妇人应该就是宁乂的母亲吧定是见女儿宁乂许久未归,所以带着人马,下得山来,找寻其下落来了!”
他念想方毕,突闻那带头的女子喊道“请问这位英雄,这附近可有客栈”
穿封狂方从客栈出来,当然知道附近有客栈了,不由迎上前去,笑了笑道“前辈莫不是那峨眉掌门念抚师太吧”
那女子笑道“正是,不知英雄怎么称呼何以知道我的名讳”
穿封狂道“在下李陌然,对师太大名早已如雷贯耳,而你们此次下山,定是为了爱女宁乂而来吧”
后面有两位弟子,倏地弹射而出,对着穿封狂齐将长剑一指,其中一个厉声喝道“干嘛对我们掌门家事知道得如此透彻莫不是你将宁乂小师妹给怎么样了”
另一个接口说道“我看你鸢肩豺目,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赶紧说出我家小师妹在哪里不然,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玉念抚见二位弟子就要拔剑向前,不由喝道“彩霞,明月,休得无礼!”
二人听到掌门喝声,顿时退却一旁,怒视着穿封狂!
玉念抚款步向前,向着穿封狂问道“李英雄不知怎知我等是为寻爱女宁乂而来”
穿封狂看场面控制下来,也没过多计较,大声说道“对你玉掌门的家事,我可是清楚得很,你大女儿宁青梅已在华山之上香消玉碎,瘗玉埋香!”
他话未说完,突听得玉念抚有些情绪失控地道“你说什么青梅死了”
穿封狂道“华山之约,你女儿宁青梅不幸被杀,而后你小女儿宁乂又悄悄下山来寻找姐姐,可不幸也被!”
玉念抚突然吼道“宁乂她怎么了”
穿封狂急道“玉掌门莫急,宁乂姑娘而今只是不幸被楚军抓了去,暂无生命危险!”
玉念抚几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后面两位弟子相搀及时,如若不然,怕不当场昏厥过去
玉念抚瘫软在二位弟子的手腕之中,喃喃嘀咕道“楚军凶残无道,乂儿落在了他们手里,还有好果子吃吗”
她当即又振作了起来,拭干一把泪水,沉声问道“李英雄可知那楚军现下何处速带我去救我女儿,即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也得救出我的女儿,青梅已走,我切不可再失去乂儿了!”
穿封狂道“玉掌门莫急,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也都正在设法救出令嫒!”
玉念抚一惊,说道“你们还有谁愿为我女儿效力吗”
穿封狂道“没错,而今宁掌门已回山集人,待水到渠成之际,方可一举救出宁乂姑娘!”
玉念抚有些莫名地道“宁掌门你说的可是那负心汉宁云霄”
穿封狂道“正是!”
玉念抚眼中掠过一股凄厉,狠狠说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救我女儿,怎容得他来插手”
穿封狂道“别忘了,宁乂可是他的亲身女儿,他不插手,更待何人”
玉念抚冷声说道“这一切,都是他告诉你的”
穿封狂道“这是在华山之上,他与宁乂姑娘对话时我无意间听到的,我还知道,宁青梅并非他的亲身女儿!”
玉念抚眼中掠过一抹凶光,愤愤地道“这个老东西,竟连这等事也拿出来张扬若再见到他,我定与他玉石俱焚!”
穿封狂道“玉掌门息怒,这些事都暂且搁置一边,且先救出宁乂姑娘再说!”
玉念抚道“女儿定是要救的,可我与宁云霄之间,早无瓜葛,即便是有,那也是刀兵相见,此生,是他辜负了我们母女,负我者,我必毁之,我屈居一山,忍辱这么多年,心头的那口恶气,岂是说消就能消得了的”
第两百零四章
穿封狂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你们还是一家人呢!而今嵩山段掌门已命陨华山,碍于往日情同手足的雁序之情,宁掌门已决定将二派合一,到时候集众到来,定能救出宁乂姑娘,所以,玉掌门还是先放下那些红尘俗世,百忍成金的好!”
玉念抚远望他方,热泪盈眶,未再有语!
穿封狂带着几人来到广武客栈,给她们点了一桌子饭菜,玉念抚本来已经饥肠辘辘,可眼下一大堆的烦心事,她哪里还吃得下去
穿封狂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也随之触物伤情,启齿说道“玉掌门,这事急不得,我相信大家只要同心协力,定能将宁乂姑娘安全救出,得需宽心等待宁掌门聚众来此,我们才有一定胜算,你若不吃不喝,到时候垮了身子,怎么去救令嫒呢”
这么一说,倒是颇具道理,玉念抚暗饮锥心之痛,眼下也只能化悲痛为力量了!
她眼含热泪,黯然说道“而今我的两个女儿都已离我而去,宁乂受人挟持,生死未卜,青梅又与我阴阳相隔,你说,这怎不叫人痛心万分”
穿封狂道“玉掌门的丧亲之痛,在下深感切肤,所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数年前,在下也是在一日之间,失去了几位至亲之人,包括我的爹娘,所以和您乃是同病相怜!”
玉念抚默泣一旁,没再言语!
一晃数日已过!
这日一早,穿封狂方起得床来,突见客栈外汉军四动,即知有大事发生,一路跟随士兵们来到了鸿沟以岸!
两岸对峙的汉军和楚军,既往如前,挨山塞海,摩肩接踵!
穿封狂来得近些,见一位身强力壮的弓箭手正拉弓搭箭,箭羽上还绑有一个纸团,想必刘邦是想将什么想法借箭传给对岸的项羽!
项羽接过刘邦射来的信函,一看之下,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这可是一封极尽羞辱的信函,里面列举了项羽的十大罪状,气得项羽大发雷霆,倏地转过身去,悄悄拔箭持弓,趁刘邦不备,转身速射,岂料正中刘邦胸口!
刘邦可是绝顶聪明之人,既然坦言要跟项羽斗智不斗勇,为了避免被项羽看出什么破绽,让对方有机可乘,即便一箭穿胸,他仍强忍剧痛将箭尾一截拧了下来,强咬牙根,努力撑起,真算是临危不乱,逼足一股劲告知了对面的项羽,那一箭只射在了自己的后脚跟上,根本无伤大体!
刘邦身受重伤,深怕营中军心动摇,一路回营仍在拼命支撑,四处安抚部下,直到大帐之中,他才不支倒下!
这一切,穿封狂可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暗自折服这刘邦的勇气和智谋,更是佩服项羽的箭术,相隔甚远,只一个转身,也能做到百步穿杨,一箭中的!
穿封狂回到客栈,一阵焦急,即便刘邦做得天衣无缝,可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让项羽知道了刘邦受伤的真实情况,项羽定会勇冠三军,即刻发起进攻!
穿封狂集来峨眉派五人,在客栈之中商议起来!
他告知了玉念抚情况以后,玉念抚不由心情焦炙,当下也是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她深望着穿封狂,慌张失色地道“若是两军开战,谁还管得了我女儿宁乂的死活到底该如何是好不行,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得去救我女儿!”
穿封狂一把将她拦了下来,说道“项羽正在气头之上,若是这个时候前去楚营救人,岂不是自投罗,枉送性命吗”
玉念抚热泪盈眶,伤心地道“我且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就这么两个女儿,而今只剩下乂儿一人,我岂能坐在这里看着她受难受苦”
穿封狂忙道“玉掌门莫慌,待我再去一探虚实,你且给我些时日,若再事无转缓,再做定夺不迟”
穿封狂又去了汉营,一晃又过了一些时日,是想从卢绾将军那里探出一些端倪,可就是找不到那卢绾将军的踪迹,当下也是心急如焚!
一个早上,他再也顾及不了自己的身份,悄悄来到了张良的营帐之中,不由吓了张良一跳,急问道“你是何人干嘛不吭不响地来到了我的营帐之中”
穿封狂不苟言笑地道“张良大哥可否还记得穿封狂”
张良满面缅怀,叹声说道“一代豪杰虽已陨落,可他一直音容宛在,岂有不忆之理只是他英年早逝,可惜,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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