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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他正欲跃下阁楼,前去跟老头搭讪,已见老头蹲在龙山尸体旁边,慌手忙脚地在其尸体上搜寻起什么东西来

    他没想到这老头竟连一具尸体也不轻便放过,不由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分了!

    他没多想,从阁楼上飘然来到老头跟前,恭敬地道:“老前辈,何以连具尸骨也不放过你在他身上搜搜摸摸,意欲何为”

    老头对他的出现,实是不以为然,还是一边搜着,一边不屑地回应着他,道:“我叫花一向泾渭分明,锱铢必较,虽然他是被我所杀,但那是他心怀不轨,欲稳吃三注,实是咎由自取,就算他化成了灰,仍还欠我赌下的五两银子,我叫花做事向来如此,一码归一码,绝不含糊!”

    穿封狂一听,真还有些道理,这老头除了武功盖世外,且还妙语连珠。便没再多言,呆立一旁,就看着他在龙山尸体上搜来摸去!

    经过一时的忙霍,在龙山尸体上,老头什么都没搜到,顿时嘟囔道:“小畜生,分明是存心诓我,身无分文,竟还跟我下注五两银子,这般欺天诳地,真是罪该万死!”

    老头压根就没把杵在一旁的穿封狂放在心上,连看都没正眼看他一眼,只把他当成一个看热闹的人,闲置一边,置之不理!

    嘴里一边嘀咕着,已一边甩开大步,朝街边走去!

    穿封狂见老头竟如此冷落自己,不由怫然不悦,追在后面喊道:“唉,怪老头,你怎不理我呀等等我!”

    老头一阵怪笑,突然脚下加速,顿如幽灵般,瞬间已没入了嘈杂的人群中去。

    穿封狂神色一凝,不由也施展绝顶轻功,紧跟在老头后面。

    由于大街上张袂成阴,挨山塞海,老头仍是身如疾电,毫毛不惊,穿封狂不禁暗折这老头轻功之绝妙。

    他深怕一不留神,把老头给跟丢了,不由倏地跃上侧边的屋顶,边盯着老头如离弦箭般的身子,边加快脚力,紧随其后!

    在人群中,二人顿如游龙一般,一个超尘逐电,飞驰在街边的屋顶之上,身形矫健,片瓦无伤。一个潮鸣电挚,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身如激光,一纵千里。

    一上一下,两人轻功不相伯仲,一直比肩齐驰。

    只在瞬间,在这街道上形成了两道流光溢彩的彩链,街边的人,都看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老头甚觉诧异,这小子年纪轻轻,轻功竟能与自己匹敌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怕是这一世英名,今日就要折煞在这黄毛小子手里了!

    老头突然怪声叫道:“小子,你这般穷追不舍,莫非是想请我叫花喝酒不成”

    老头哪知道这无名小子的来头,他在雪山之上,就已练就了一身踏雪无痕的上层轻功,加之尚名鹤的全力点拨,自是如虎添翼,身法急如星火,飙发电举!

    穿封狂不由哈哈笑道:“今日能得前辈点化,实乃万幸,晚生请你喝上一盅,又有何妨”

    老头见他这般乖觉,不由暗生喜欢,倏地顿足,仰头朝他望了一望,笑容可掬地道:“小子,一言为定,前面就有一家‘醉仙楼’,不妨我们到那里去喝个痛快,如何”

    穿封狂见老头止步,自是稳了稳身子,也停在了屋顶之上,道:“承蒙前辈抬爱,晚生却之不恭!”

    说完,風袂微动,已轻轻然飘落于老头跟前!

    两人这番角逐,不分伯仲,都知对方业已全力以赴,只是老头碍于旷世英名,怎肯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平分秋色心里虽有不平,但自己也是高躅大年,怎可在小崽子面前失了风度

    穿封狂自是不敢在这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含笑春风,直视老头!

    二人面色释然,对高低雌雄,都心照不宣,自知不计!

    二人来到醉仙楼,小二对老头似曾相识,见老头近店,忙欢喜地迎了上来,恭敬地道:“叫花爷爷,今天吃点什么”

    叫花冷了小二一眼道:“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爷爷,我有那么老吗把店里所有的酒都给我搬来,最好的菜给我上来,今天,我要与这位小兄弟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穿封狂见他如此胃口大开,竟要把店里所有的好酒好菜全部齐上,不禁一惊,老头和自己比试了轻功,旗鼓相当,想是要试试自己的酒力了!

    穿封狂曾经是不胜酒力,近来不知为何腰间总挂着个酒壶,想是酒力已练就了起来,定当是毫不逊色!

    两人相对入座,静候好酒好菜入席,瞬间大眼瞪小眼,甚是尴尬,叫花捋捋胡须,突然笑道:“小子,你功夫哪儿学的竟这么厉害,自恃轻功天下无敌,你竟能和我秋色平分”

    穿封狂见老头放下架子,低头折节,不由忙道:“前辈过谦了,在下原本是关中‘赛氏五虎’的嫡传弟子,后又巧得尚名鹤老前辈的精心点拨,学得了‘紫玄神功’,所以……。”

    没等他把话说完,老头便茅塞顿开般道:“难怪你轻功如此超凡入圣,真是后生可畏呀!”

    穿封狂忙道:“前辈这么说,真令晚生无地自容,在下怎能和前辈相提并论!”

    叫花叹道:“也不知尚老弟过得怎样想想,和他也有四五年未曾谋面了!”

    说着,爱贤念旧,难以自掩,不由一阵长吁短叹,想这叫花,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

    穿封狂黯然伤神地道:“尚老前辈已经驾鹤西去了!”

    叫花似深感意外,叹声说道:“没想到‘瑰怪朱雀’就此颠越,不过尚老弟在枯骨之余,能将毕生所学得以后继,也大可含笑九泉了!”

    此时,店小二已将备齐的好酒好菜笑盈盈地端了上来,满满上了一桌。

    穿封狂深不知那小二为何一直向桌前搬酒,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五六坛,桌上摆满之后,又不断往桌子旁的地上搬。

    小二哥已搬得浑身湿透,大汗淋漓!

    虽然之前在龙盘山与二位哥哥聚义时,已曾酩酊大醉过,但也不曾见过这等场面,大体估算了一下,桌上和地上堆着的,少说也有二三十坛。

    叫花似已饥不择食,忙不停跌地端起一坛来,笑道:“小兄弟,来,喝!”

    说着,已端起那坛酒,“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穿封狂哪敢怠慢见老头如此慷慨激昂,也不假思索,学着叫花端起一坛酒来,尽情地喝了起来。

    他极不习惯这样的喝法,举起酒坛,方吞了几口,顿时被呛得够狠,一阵咳嗽不止,哽吃难言。

    叫花见状,慌忙放下手中的酒坛,屈身过去,便轻重适宜地给他敲起背来。

    他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叫花,竟是如此的体贴入微,一时苦于喉间哽恸,对叫花的揉肩捶背,汗颜已极!

    穿封狂差点没被呛出泪来,哽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在那里“呃呃呃”地半晌吐不出片言只语,双手不停乱舞,呛呕之状,狼狈已极!

    只听叫花道:“小兄弟,看来你不胜酒力呀,我叫花今天以为遇到了高手,特叫小二哥搬来这二三十坛上好的酒,意欲和小兄弟喝个痛快,没想到小兄弟酒力如此不济。”

    穿封狂听在耳里,心里却是不服,只是喉咙被哽得够呛,一直难以搭腔。

    过了许久,他轻轻缓了两口气,朝胸部微微拍了几下,擦了擦被呛出的眼泪,哽声道:“前辈莫急,在下只是没有习惯这种喝法,待我缓过气来,一定奉陪到底!”

    叫花不由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今天若不把这些酒喝完,你就自己给小二家搬回库房去!”

    穿封狂顿时眼睛瞪得斗大,想了想方才搬酒搬得挥汗若雨的店小二,又看了看桌上和地上堆的层层叠叠的酒,差点没吓得腿脚抽筋。

    暗想这叫花再是海量,也不至于和自己两人把这些酒全部消化掉吧,虽没直言不讳,暗地却已心凉半截!

    叫花似已看出了他的疑虑,嘿嘿笑道:“怎么怕了”

    穿封狂一向年轻气傲,哪里肯拜倒辕门不由挺挺胸道:“怕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喝酒吗”

    说毕,不由又举起刚才未完的那坛酒,一口气便全喝了下去。




第十九章
    叫花满面堆笑,顿时连声称“好”地道:“我就喜欢逆流直上,并带着一股呛劲的年轻人,来,喝!”

    他方搁置手中的坛子,却又举起一坛。

    穿封狂当然应付不接,略显有些手忙脚乱起来,随即放下空坛,楞了一愣,照样另起一坛,同叫花一起杯酒言欢。

    瞬间,二人已将那第二坛酒,一饮而尽。

    叫花即刻举起第三坛,流露出黯然伤神的情愫,激昂地道:“开始两坛,算是热身,这第三坛,是敬尚老弟尚名鹤的,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穿封狂也怅然若失,忙抬酒回道:“前辈吊古寻幽,实是义薄云天,其金友玉昆,令晚生感触颇深,今日,晚生必定舍命陪君子,这一坛,我们一起共敬尚老前辈!”

    说着,二人同举那第三坛酒,朝天拜了一拜,便一干而尽。

    穿封狂拈了些菜食入腹,打着嗝道:“前辈,你平时都来这里喝酒吗”

    叫花嘿嘿笑道:“那是当然,我每次来这里喝酒,小二哥都会搬酒搬到汗流浃背,少说也是十来坛吧。”

    穿封狂顿时觉得,自己和这叫花拼酒力,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可看着叫花如此兴致高昂,又怎好一噎止餐,扫了他的兴致

    不由又硬着头皮,举过一坛道:“前辈,今日晚生一定陪你喝个痛快,来,再来一坛!”

    叫花笑道:“你我如此倾盖如故,把酒持螯,日后,你就别再叫我前辈了。”

    说着,已举起酒坛,喝起了第四坛酒来。

    穿封狂正欲启齿问其缘故,却见叫花把酒畅饮,便没敢扰兴,也随即高举酒坛,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叫花酒兴昂扬,抹了抹嘴,兴致勃勃地道:“痛快,真是痛快呀!”

    不由一阵仰天长笑。

    穿封狂见他笑得如此开怀,忙将嘴边空坛放置一边,欣喜若狂地道:“前辈……”

    他后面的话尚未说出口,突见叫花怫然作色地接口说道:“不是说了吗,别再叫我前辈!”

    叫花满脸严肃,这脸比天变得还快,前一秒还笑逐颜开,瞬间即勃然大怒,他这般喜怒无常,顿让穿封狂不知所谓。

    穿封狂想了想,一定是这叫花年上华颠,性格才变得这般古怪,所以也没在意。

    顿时又负气般端起一坛酒来,庄敬地道:“那晚辈喝完这坛酒,算是赔不是吧。”

    说着,已将那坛酒一举而尽。显是有些斗气的感觉。

    叫花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能喝啊,这么几坛入腹,仍是面不改色,叫花我,算是棋逢敌手了!”

    穿封狂漫不经心地道:“在下不胜桮杓,今日恐要让某些人失望了。”

    他再也不敢称叫花为前辈了,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才是,所以故意以“某些人”来试探一下叫花,看他是何态度

    叫花笑道:“小兄弟,喝完这一坛,我再跟你说,我们之间,该如何称呼”

    穿封狂已觉耳热眼花,没想到这叫花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不爽快起来,带着几分酒兴地道:“不叫就不叫,谁稀罕叫啊!”

    说完,微嘟着嘴,貌似稚气未退的样子,不禁让人忍俊不禁。

    叫花哈哈笑道:“好,好,好,不叫就不叫,那喝酒总行吧!”

    穿封狂没好生气地道:“喝就喝,谁怕谁呀”

    说着,又举起一坛酒,和叫花一碰而尽。

    顿觉两人都像羽毛未丰的黄毛小子,边斗着嘴,边赌气喝酒,也不知道,一连喝下了多少坛

    不觉已酒至半酣,穿封狂颤颤地喊道:“叫花,你不让我尊你为老,那我就叫你叫花,对,就叫叫花,叫花……。”

    叫花也是酩酊大醉,微微笑道:“好你个黄口孺子,来,再干……。”

    穿封狂昏花着眼,身子几乎也耷拉在了桌子上,笑道:“喝……。”

    已时至黄昏,二人还在战战巍巍地斗着贫嘴,不觉店内已挤满了人,这济济一堂,并不是来照顾店里生意的,而都是来看热闹的。

    两人拼着酒力,在众人眼中,能喝上一两坛也算是海量了,可看着那一堆空坛子,众人都不觉哑然失色。

    穿封狂和叫花,尽情地打着嘴炮,妇姑勃溪,酒池肉林,全然不觉四周已围满了人。

    叫花微耷着双眼,缓缓说道:“现在你该知道叫我什么了吧”

    穿封狂直接爬在桌子上,醉醺醺地道:“叫花,对,以后就叫你叫花,叫花……。”

    说着说着,已深觉困乏不堪!

    叫花款款笑道:“不妥,不妥,叫我叫花我倒是喜欢,不过叫我叫花大哥,我会更乐意,对,就叫叫花大哥,大哥……!”

    两人看似已饮酒过量,酒入舌出,开始口无遮拦,打胡乱说起来。

    穿封狂哪还记得叫花是老前辈,爬在桌子上,一只手不自觉地晃了晃道:“对,叫大哥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好了,嗯,大哥好,就叫大哥……!”

    此时,周围不禁一阵哄堂大笑,不知是在笑他们伦理不尊,还是在笑他们荒诞无稽,或许根本就把他们二人当着孩童一般童言无忌,又或许……

    二人都喝得烂醉如泥,感觉浑身膨胀,不停地打着嗝,身体里的酒性,开始慢慢发作,深觉醉生梦死,百般难受,不由都暗运真气,偷偷将身体里的酒液,慢慢从指间运出体外。

    在场看热闹的人,无一发现二人在将酒液暗中运出体外,看着那堆空酒坛,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不由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对这两位酒神,简直是顶礼膜拜,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中一个大汉惊呼道:“真是世间少有啊,二位如此酒力,简直是尧舜千钟,量如江海,竟一口气吞下这二三十坛杜康,试问,世间何敢与之抗衡可佩,可佩呀!”

    此时,人群中纷纷传来各式各样的议论声,七嘴八舌,众说纷纭,聚讼不已!

    穿封狂和叫花二人,借着一身真力,将浑身的酒液缓缓从指尖流出,不多时,已渐渐有些清醒。

    二人俱知,若不将这浑身的酒液逼出体内,必将暴毙于酒的烈性之中,可二人使用真力将烈酒运出体内一事,虽都心知肚明,可都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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