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说着,便伸手过来,欲将易风云的长靴脱去!
因她年幼无知,从小又是孑然一人,根本不了解人情世故,还意识不到而立之年的人的危险,加上一直枕山栖谷,孤独成习,忽然遇到温暖的步风云,早是顾不上了一切!
易风云坐在床上,忙一缩腿,惊道:“天竹妹妹,不可!”
南天竹笑道:“易大哥现在是病人,照顾病人这可是理所当然之事,为哥哥脱个靴子,那有何不可”
她的巧言令色,令易风云无言以对,也只有任由她,将两只靴子很快蜕去!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易风云的双腿,轻轻地放置在那软榻之上道:“易大哥需要好好休息,你快睡吧!”
易风云也没多说,安静地躺了下去,很快便已酣然入梦!
百鸟争鸣,莺啼鸟啭!
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易风云在一阵燕语莺声中缓缓睁开了双眼,咋眼一看,不觉吃了一惊,眼下粉腮红润,秀眸惺忪,恰似十五女儿,腰粉腻酥,融娇欲滴!
南天竹似已惊醒,明眸微启,便喃喃问道:“易大哥,你醒了”
易风云正舌挢不下,诧异地道:“为何你与我共枕一床”
南天竹不以为然地道:“易大哥,这有什么不妥吗我从小就一个人睡,今日难得有你作陪,才睡得这般舒适,莫非你嫌我不成”
南天竹正不知人间险恶,从小孤僻成性,哪知道什么男女有别
易风云看他可怜之样,怜悯之心油然而生,笑了笑道:“你年纪尚幼,懵懂无知,易大哥我且不与你计较,不过日后,定不能再与哥哥同床共枕了!”
南天竹粉香腮姣韵,双手已扶住了易风云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易大哥莫非忘了,我曾说过,若是遇到那位蓬莱高人,我定嫁他为妻,况且无意间他已给我报仇雪恨,我更没有理由出尔反尔!”
易风云轻轻搂住她道:“你年纪还小,这事等你长大以后再说吧,你年幼无知我不怪你,不过,你得听我的,从今以后,我们不能再共卧一室!”
南天竹虽显有些不悦,但也没再言语!
天已大白,二人起来梳妆一番,便吃着花饼,双双来到了山的绝顶之处!
那块被他们从两山之间移出的巨石,巍峨地挺立在山巅,倒是崔巍嵯峨,甚是壮观,给两山绝顶,添上了点石成金的一彩!
易风云看着那块巨石,不觉已成竹在胸,笑道:“此两峰对峙,栩栩如生,这块巨石,恰是画龙点睛,如此活龙活现,昂头耸立,若不唤作‘翥翔山’,实是不合时宜呀!”
南天竹顿时拍掌叫绝地道:“真是妙哉,翥翔山,谓义龙翔凤翥,你龙我凤,齐将巨石移起,破壁飞去,不落窠臼,恰到好处,真是绝妙!
二人不觉相互一望,顿时仰天大笑起来!
真是白驹过隙,晃眼之间,已过一年!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柳绿花红,万物复苏,大地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年长一岁的南天竹,已至碧玉年华,在易风云不离不弃的陪同下,她显然已是艳若桃李,少年老成了许多,貌似已至摽梅之年!
二人呴湿濡沫已的过了一年,一直是水乳之契,安堵如故,进出同步,食睡一堂,早已亲如兄妹,秋毫无犯!
这日,二人仍是既往如前,每日总要去翥翔山上悠转一番!
二人站在那块巨石之上,凝望夕阳西下,那道七彩的彩虹,镶嵌在夕晖的一边,正是相得益彰,恰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南天竹正笃志奇景,突见易风云庞大的身子,倏地倒向一边,若非她反应及时,怕不一跟头栽下万丈悬崖!
南天竹一阵悲泣,启齿问道:“易大哥,你怎么了”
易风云轻启双目,微微笑道:“想是那花毒又犯了!”
南天竹焦虑地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赶紧设法将你的花毒解除,在这一年之中,毒发次数已不计其数,若再耽搁,唯恐性命不保啊!”
易风云咳嗽两声,缓缓说道:“也不全怪花毒,我本重症在身,我看我是快撑不住了!”
南天竹急道:“易大哥,我一定会设法救你的!”
说着,已将易风云偌大的身体,环抱于怀中,纵身下了山巅,来到了她的那间卧房之中!
南天竹思绪万千,赶紧给易风云喂服了一粒解药,并叮嘱道:“你赶紧休息休息,吃了解药,势必会好一点的!”
易风云目光隐晦,只看着南天竹微微笑道:“每次病倒,都有你精心照料,虽死无怨!”
说着,已悄然睡去!
南天竹躺在旁边,睡意阑珊,脑间的千丝万缕,难以理清!
第五十二章
自己若再不放弃那少女情怀易大哥势必难逃一死!
窗外,大雨滂沱!
随着北风呼啸,不时有雨滴敲打着窗台,随时提醒着她,不能入睡。
她带着复杂的思绪,望着微亮的窗外,伴着屋外“嘀嗒”的雨滴之声,思潮涌动,情见于色,决定舍弃自己年幼的纯真,先将易风云体内的花毒解除再说!
窗外,电闪雷鸣,列风淫雨,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春心波动,已是双目微湿。
走到窗边,眼中已如窗上的雨露,滴滴欲坠,心里早已泛起了那个抉择,虽然包羞忍耻,但也无可奈何!
站在窗边,她已不觉轻蜕衣衫,一件一件,渐渐除落于地!
因救人心切,加之一年以来的朝夕相处,她早把绵绵温玉,转化成了红豆相思!
她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那阵骚动,不由一把将熟睡中的易风云深搂怀中,香唇一挪,已和易风云的嘴唇咬于一处!
易风云从睡梦中惊醒,已被她急促的吐气如兰给屏住了呼吸,不由浑身一阵躁动,理智早已尽失,奋力搂住她软玉如蛇的身子,在床上翻滚起来!
易风云略一动情,忽觉胸间一阵闷痛,滚热的全身,尤似血管爆裂一般,奇痛难忍,不由狂叫一声,倏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口中已喷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撒在床上、地上,甚至南天竹的身子上,到处都是!
南天竹甚是一惊,忙轻整衣衫,慌不停跌地从床上爬起,颤声说道:“你且先灭灭心中的焚火,都怪我不好,太操之过急了!”
易风云双目微闭,瘫坐于香榻之上,努力缓了口气道:“没事,没想到中此花毒,不但不能过于动用真力,还一点也不能动用真情,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南天竹挥袖帮他拭去嘴角的血迹,情思涌动,已是双目润湿,喃喃说道:“这一年来,我俩昼夜相伴,同榻而卧,而你却丝毫没有触动情丝,也怪难为你的了!”
易风云轻启双目,叹声道:“你如此年纪轻轻,我怎敢动丝毫的邪念,可方才我已失态,真是悔之莫及!”
此时,天已大明,外面仍是风云交加,雷电四起,南天竹双目微红地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想急于解除你体内的花毒,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还险些害了你的性命!”
易风云已感觉好了很多,全身的伤痛,也随着内心的平息渐渐缓减下来!
他微微笑道:“没事,幸亏我及时控制住了心猿意马的躁动,不然,真得全身经脉爆裂而死!”
南天竹道:“都是我一时糊涂,敦伦之前,本该先服解药,这样才不至于生出枝节,还好我们都相安无事,否则,你真的就无药可救了!”
说着,便举步轻盈地走到衣柜前,从中取出一些女人的衣服,毫无避讳地褪去了身上血衣!
其冰肌玉骨,靡颜腻理,顿时暴露无遗地呈现在了面前,任你再是铁石心肠,也难以驾控住意马心猿的骚动!
易风云虽已与她同床共枕了一年,但却从来没有这般看过她的软玉温香,顿觉无地自容,不由惊呼道:“天竹妹妹,你……!”
南天竹珠泪偷弹,喃喃地道:“为了救你,我愿舍己成人,这花毒,必须得男女,方能全解,所以才出此下策,你的身子这般每况愈下,我岂能视若无睹”
她微微一顿,又回眸一笑,启齿说道:“早在一年前,我在水里洗沐,身子已被你一览无遗,看了个通透,如今妹妹已至破瓜之年,莫非易大哥还有什么畏羞不成
说完,她已将衣服更换一新!
易风云突然反常地大声吼道:“你傻呀,纵是如此,你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你年幼尚小,岂能这般轻易蔑视了自己的三清四白”
这一年来,易风云可是第一次这样对着南天竹大发雷霆!
他声音方止,便从软榻之上一弹而起,倏地跳下床去,便欲拂袖而去!
南天竹站在那里,早已泣不成声,易大哥从未这样凶过自己,自己少不更事,思想欠妥,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易风云满面愤怒,大步走到门边,也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足尺加二,略一回望,见南天竹哭得梨花带雨,早已心软意活!
他转过头去,轻轻叹了一声,语气缓和地道:“和你在一起的一年里,每日同起同睡,我何尝不觊觎你的软玉温香可是,我不能这样伤廉愆义!”
说完,已踏出门槛,扬长而去!
他径直来到了翥翔山之巅,仍是站在那块巨石之上,山上雨过天晴的雨迹云踪,倒是一翻万物复苏的景象!
他凝目远方,远山近水间,日照寒雾升腾,真乃白雾埋阴壑,丹霞助晓光!
他暗流愁云惨雾,魂消肠断!
突然。
一双芊芊柔荑,已从身后对他合十相抱,那熟悉的玉貌香腮,吐气如兰,已从身后喃喃有声,温热了他的耳根,传自鼻息!
易风云轻轻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龙吟虎啸的对你!”
南天竹从其身后,十指环扣,紧紧地抱着他,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呵气如兰,婉转轻柔地道:“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不该这般轻浮,我也是见你江河日下,一时心急火燎,所以才乱了方寸!”
易风云微微笑道:“我岂有不懂你的用心良苦实话告诉你吧,我身上除了的花毒之外,还有一种恶疾,早年寻遍万般神医,力屈计穷,仍是不得其解!”
南天竹莺声呜咽,喃喃地道:“这也难怪,我是说单凭花毒,在一年半载之间,不至于这般病入膏肓,你身中多种花毒,其实,除那鱼水之欢外,还需一种奇花的辅助,方能彻底根除!”
易风云苦笑道:“你就别再为此事劳力费神了,我早已灰心短气,我身上的恶疾,困扰我这么多年,即便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已是无力回天,加之现在花毒侵蚀,我这浑身,已是无一是处,体无完肤,唉,不如就这样自生自灭吧!”
南天竹奇道:“到底什么恶疾这般骇然听闻难道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易风云长叹数声道:“也并非无药可救,只是……!”
和上次云中燕对话一样,说到此处,他似有些羞于启齿,欲语又止!
南天竹是不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哪能轻易放过每一个机会,不由追问道:“只是什么……,快说啊!”
易风云最终还是没有拧过她的穷根究底,寻思道:“此恶疾得需春风一度,方能慢慢解除,可是……!”
南天竹倏地将他的身子扭转身来,顿时四目传情,两脸相贴!
南天竹直直盯着他,坚毅地道:“只要有办法,我就绝不会放弃,我们现在就去找那种奇花,只要找到奇花,你身上的恶疾和花毒,都能迎刃而解,我决定要和你爱亲做亲,永结连理!”
没等易风云说上一字半语,南天竹便向那片断崖下指了指道:“那种奇花,唯有这片断崖上有,此花奇毒无比,至今我都未能识得它的称谓,它花小叶红,生于隙缝之中,这正是那奇花开放的好时节。”
易风云向崖下望了一望,顿时惊奇地道:“万万不可,这片断崖险峻嵯峨,面如刀斩斧切,谁都不能以身犯险”
南天竹神色刚毅,顽强地道:“此花花期很短,若是错过了时机,便又得等下一年了,事不宜迟,今天就必须要把这事给办了!”
易风云一把扯住她道:“不行,我绝不能让你去冒这么大的险,即便要去,也是我去!”
二人正争执不休!
突然。
天空划过几道电闪,旋即闷雷轰鸣,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远处,也是大雨倾盆,势必瞬间,那场大雨就会覆盖了整个山巅!
二人见状,立即起身而落,双双向屋内奔去!
方至屋檐下,那瓢泼大雨,已紧随而至。
阑风伏雨,有如银河倒泻!
对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南天竹也是束手无策,采药乃是高度危险的攀岩之举,若非大好晴天,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趁着下雨的空挡,已开始努力准备起来,找来了许多粗壮的麻绳,慢慢等待着雨停!
他们坐在床前,只听南天竹道:“此番前去采摘奇花,势在必得,不然你的花毒,将无法祛除!”
易风云道:“此峰悬崖峭壁,危如累卵,加上这狂风骤雨,其滑无比,我们还是等天气好点再说吧!”
南天竹道:“自然要等雨停,冒着这倾盘大雨,奇花即便就在眼前,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其他的你就不必担忧了,我自有办法!”
易风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相劝阻,急道:“难道就真没其他办法解除花毒了吗”
南天竹很坚定地道:“这可是不二法门,只有采到那种奇花,将其捣碎服下,才能在任何情况下控制住花毒的恶变,不管是生的还是干的,全株从根到花,都可解除你身上的奇毒!”
说着,已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来,小心翼翼地揣入怀囊之中,看看窗外,已是牛毛细雨,不由高兴地道:“雨渐渐小了,该动身了!”
她一向说一不二,易风云自是没有再加以阻拦,便随同一起飘身上了奇峰之上!
来到了翥翔峰之巅,二人便将带上来的麻绳一节一节地打上死结,不多时,已结成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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