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只听得云中燕道“见你们昨日整日未归,我就知道你们必定被困岛上,今日一早我便遣船过来看个究竟,果不其然,所带兄弟,尽皆惨死岛上!”
他们的影子,已渐渐去的远了,几人的声音,已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两个老头在小岛之上,仍是斗得难解难分,难分伯仲!
数日已过,丧魂崖上,几乎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这日。
早饭十分,云氏三兄弟、云中燕及易风云五人正在吃着饭食,云渊突然说道“燕儿,你父亲临走前,有交代过什么吗”
云中燕几乎已经吃好了,听四叔突然提起爹爹,顿时放下手中饭碗,黯然伤神起来,缓缓说道“四叔,我爹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也没特别嘱咐过什么”
云渊见她心情受损,便已没再闲言碎语!
云中燕说完,双眼已然暗暗作湿,起身向外走了出去,易风云还算是体贴之人,当即放下手中碗筷,便疾步追了出去!
二人走后,云卞说道“四弟,你怎么在吃饭时间提起这事”
云季也道“是呀,四弟,燕儿可是咱云家的掌上明珠,现在又身怀有孕,我们这些做叔叔的,可不能刻薄了她!”
云渊笑道“二位哥哥,我知道你们对燕儿好,好歹我也是她四叔吧,说得我好像还会害她不成我只是想问问,咱云家的招云手秘籍在哪如今大哥已死,也只有燕儿知道这秘籍的下落了,这不问她,得该问谁去呀”
云季正色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在吃饭时候提及这事,你看,把这燕儿都弄得酸心起来了!”
云渊道“好好好,二位好哥哥,那就等时机成熟了再问,总该行了吧!”
三人一起又吃了一会!
云中燕疾步出门,跑到一个至高山顶,凝望远方,神色凄楚已极,双目已不自觉地热泪盈眶,那些往事,貌似又让她泛起了思念之苦!
易风云从后轻轻走了过去,说道“云伯伯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只有你快乐,他才能泉下安息!”
云中燕倒算是坚强之人,瞬间便控制住了心内的哀伤,微微笑道“易大哥,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易风云欢喜地道“我说啊,我们的孩子一半像你,一半像我!”
云中燕脸上的笑容顿时难以掩饰,缓缓转头,一把抱住易风云道“希望往后余生,我们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能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易风云高兴地道“再挨叔叔们呆上两日,我们便离开这里,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生下我们的孩子,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享受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
这也是云中燕想要的生活!
数日已过,在那日午时饭后,云中燕突然向三位叔叔说起离别之事,不舍地道“三位叔叔,燕儿恐怕不能再陪你们了,我想和易大哥一起浪迹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燕儿不在,你们几位叔叔一定要好好保重!”
云季有些留念地道“燕儿啦,你爹已走,而今只剩下你一人在外,我这叔叔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呀,不妨你就留在这山寨之中,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吧!”
云中燕黯然说道“二叔,我知道你对燕儿很好,还有三叔、四叔,你们对我也都视如己出,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可眼下燕儿身体不适,又厌倦了这打打杀杀的生活,真的很想找个无人之境,好好陪着易大哥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过完此生!”
云渊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疑问,沉默许久,方启齿说道“既然如此,叔叔们也不便强留,我这丧魂崖的大门,随时为你们开着,但凡用得着叔叔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不过,在你们走前,四叔有个问题想问燕儿!”
云中燕微微笑道“谢谢四叔,都自家人,还这般客套,有何事尽管问吧!”
云渊看了易风云一眼道“贤侄可否回避一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易风云笑了笑,说道“那叔叔你们聊,风云就先出去了!”
说完,便大步出了门去!
云中燕不以为然地道“四叔,什么事啊还将易大哥支开一旁!”
易风云走出之后,云渊便道“这是咱们云家的门内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云中燕噘了噘嘴,轻声问道“四叔,什么事啊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云季和云卞自然知道四弟所要问的是何事他们都知道,四弟就是直肠子,什么话都噎藏不住,不吐不快!
云渊说道“燕儿,别怪四叔小家子气啊,如今你爹已仙逝,四叔只想知道,云家那传男不传女的招云手秘籍在哪里呀”
云中燕倒不以为意,随口说道“原来四叔是为这事啊早在很久以前,我爹爹便将招云手的秘籍赠送给了别人!”
云中燕正兴致勃勃地想说出那日赠书之事,突见云渊拍案而起,厉声吼道“荒唐!”
云季云卞和云中燕皆是一惊,云季忙道“四弟何必大动肝火切莫要吓着燕儿了!”
云卞忙道“大哥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那招云手可是咱家世代相传的武林秘籍,怎可轻易赠给他人”
云中燕几乎被云渊一声怒号吓得掉出泪来,站在一旁,轻声说道“那日我爹遭山贼伏击,险些命丧黄泉,幸得穿封英雄出手相救,所以最后便将秘籍赠给了他”
云渊一愕地道“什么你说大哥把招云手赠给了谁”
云中燕泣声说道“是穿封狂穿封英雄!”
云渊顿时怒极,冷冷地道“眼下穿封狂也是臭名远播,也是江湖儿女的众矢之的,何以配得我们家祖传的招云手,二哥、三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穿封狂,把咱家的招云手给夺回来!”
云中燕双目已湿,正欲说点什么,突闻云渊冷声说道“燕儿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此事与你无关,只怪你爹一时糊涂,这也不能怪你,不过,在未找到招云手之前,暂时你还不能离开丧魂崖!”
说完,已拂袖出了门去!
云中燕真是满腹苦水,顿时也不知向谁倾吐呆在那里,泪如雨下!
当日,云季和云卞便遣人下山,四处打听,找寻那穿封狂的下落去了!
走到半山腰上,只听云季对着云卞说道“大哥当真是老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于他人之手!”
云卞叹声回道“也不能全怪大哥,对此秘籍,大哥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若只是单纯的武功秘籍也就罢了,可那是咱爹用命换回来的东西,可不能就这样白白落入他人之手!”
敢情这河南云家,世代为武,祖传的云家刀法,威赫四方,在江湖之中,也颇具声望!
云渊这一辈共有五姐弟,其大姐云裳从小被其父亲云端送与邻乡的付家喂养,因一场未知的战役之后,这付家也是被摧毁得厉害,从此销声匿迹,一整家四五口人,至今仍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其母灵姣因老来多病,姐弟五人都还很小之时,便已撒手人寰!
其云氏四兄弟,自不用多说,老大云奎,就是云中燕之父,一生喜爱闲游,已经不幸驾鹤仙游,老二则是云季,老三云卞,二人都不念红尘,也不贪图荣华富贵,一身蜗居老家,拽耙扶犁,春华秋实,老四便是当下丧魂崖的大当家云渊,从小放荡不羁,喜欢呼朋引类!
这个故事,还得从云端那里说起,当时的云端,是朝中的一名武将,当时还是七国统治时期,云端出兵溃败,伤得不轻,最后在灵寿县的一个小山坡处,发现了一个乱石岗,他见追兵凶狠,便身子一侧,躲进了那片乱石岗中,来到一个隐秘之处,不觉便昏厥了过去!
一场大雨来临,已不觉将云端激醒!
这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头云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昏迷了多久,他浑身伤痕累累,努力支撑起来,不由“扑通”又跪倒地上,仰天长泣道“我云端带兵多年,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不堪过,而今上万将士,全军覆没,我云家世代武将的生涯,如今就要这样断送于了我云端的手里,足下枉有四子,已然难全,皆是无一用处,各自不贪名索利,飘的飘外,宅的宅家,真是气煞老夫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朝乱石岗外徐徐走去,走出不远,突然踩到一处空响的地方。
他甚是一惊,倏地挥开手中的归云刀,朝地上猛地一插,薄薄的泥土下面,貌似有一个木箱子!
云端信手一掌挥出,抚开薄薄的一层泥沙,一个陈旧不堪的木箱子,已然呈现在了眼下!
云渊倒是不觉为奇,大刀一挥,已将那箱子撬了开来!
眼下黄橙橙的一片,顿让云端目瞪口呆,惊喜交加!
他无意间发现了这块地上,竟暗藏着一大堆宝藏,各种值钱的金银珠宝,银两黄金,可谓是不计其数,云端从小虽然一直生活在还算阔绰的家境之中,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财富
他欣喜若狂地拿起一锭银子来看了一看,这已经是周武王时期便留下的宝藏了,所有封箱上的封条,还是那时的封章,一大堆箱子,皆已尘垢四起,堆在那里,如同一个小山丘一般,一眼之下,很难估算出其数目!
这喜从天降,云端真是有些不知所措,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灵机一动,当即起了私心,便四处寻找藏宝的地方,最终在灵寿县的女娲山上,找到一个不易为然发觉的深洞,便开始藏起宝藏来,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方才将那堆宝藏搬完!
为了藏宝,云端可是煞费苦心,即便是有人寻到了此洞,也是不易发觉那暗藏于洞中的金银珠宝!
那时云渊已是花甲之年,那三月的时间,一直昼夜不息,可已累出一身恶疾,他甚是担心,自己会走不出这片大山。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于是他拿出身上的“招云手”秘籍,在其最后一页的空白纸上,表上了自己精心策划的藏宝地图,他可算是废尽了心思,加用了一些技术,这页藏宝图,可不那么轻易被发现,若不沉放于水中,任你再是火眼金睛,也决计看不出那页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虽已恶疾缠身,但还是拼命去到了县城之内,花高价购买了一匹上等良马,倚于马背,一路吐血而归,最终还是挨回了河南老家!
修武县的云台山下,住着一户驷马高门的大户之家,那便是在整个河南都极具声望的云家!
云家四位大少爷都还老大云奎都还是弱冠之年,其云季、云卞和云渊更是少不更事。
这是大热的夏日!
云奎还算是持家有道之人,即便是冒着炎炎盛夏的火狱酷热,仍坚持每日带着三个弟弟练习云家刀法。
这日晌午时分。
兄弟四人正在家门口的庭院之中练习云家刀法,好在庭院之中祖父们栽满了许多柳树,当下也是绿树成荫,柳茵成茂,倒还覆盖了烈日的流金铄石,凉快之极!
兄弟几人聚精会神,正练得不亦乐乎之际,突从那边跑过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边气喘吁吁地向庭院之中跑疾跑,边疾呼道“云奎大哥,云奎大哥,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云奎顿时停止了手中的活,缓缓转过身去,那人已跑到了庭院的大门口处!
云奎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笑了笑道“二狗子,何事如此惊慌这大热之天,能出什么事啊”
这二狗子可是这寨上的邻居,隔这云家也就几墙之隔,在家排行老二,故取名为苟二,在这村落,人人都称他为二狗子,眼下已是十三岁了!
二狗子气喘吁吁地向村外那头指一指,张皇失措地道“云老爷子,云老爷子他他!”
云奎算是反应过来了,神色一凝,已疾步向前跨出,朝那条通往村外的小道上疾奔而去,云季、云卞和云渊三人,也是丝毫没有犹豫,撒开大步,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走出不远,那边山脚下的一块草坪之中,一匹白马正吐着大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云奎走近一看,不觉一惊,那马原来站在原地,是在守着一位摔下马背的老头,真是一匹算有灵性的良马,云奎近身一看地下之人,那不正是爹爹云端么
云奎大惊之下,立即叫上兄弟几人,一起将云端弄回了家去,顺手已将那匹良马也牵了回去!
云端嘴里吐着鲜血,双目无神,躺在那张久违的床上,奄奄一息地道“本以为,我已经回不了家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兄弟几人,爹爹就算一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兄弟几人黯然失色,一起哭倒在了床边!
云奎握着他的手道“爹,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去找最好的郎中来给你看病,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云端一阵咳嗽,一口口的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眼看着真的就要撒手人寰了!
他轻轻摇手,示意叫儿等不要去找郎中,随即吃力地从怀中拿出招云手来,有气无力地道“你们兄弟几人听好了,如今爹爹已行将就木,这本祖传的秘籍就交由你大哥云奎保管,授书仪式就免了,季儿卞儿渊儿,你们三人一定要听大哥的话,因为你们现在还所以我将书交给你们的大哥保管,是为了稳妥起见,你们兄弟几人,千万莫要心此而阋于墙!”
云季、云卞和云渊齐声说道“爹爹,你就放心吧,我们兄弟之间必定同心叶力,不会败坏了云家的家风!”
云端微微一笑,深感安慰地道“奎儿,你且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向你的三位弟弟交代一下!”
云奎也没多说,将招云手揣于怀囊之中,便跨步出了门去!
云渊童心未泯,伤心欲绝地哭喊道“爹爹,什么事您就说吧,孩儿们一定听您的话!”
云端笑了一笑,说道“渊儿真乖”!
微顿又道“一次出征,爹爹大败,在躲避追兵的途中,爹爹无意间寻得了一大批宝藏,为了将那些宝藏藏起来,爹爹才被累垮,以至身患恶疾,那些宝藏的藏宝图就在,就在你大哥身上的招云手里,我我!”
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来,双目一闭,便已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云季云卞云渊三人不觉大声哭喊起来,在门外的云奎,听得几位弟弟的喊声,顿觉不妙,抢步进屋,爹爹已然驾鹤而去!
云端的死,导致云家急流勇退,云季、云卞和云渊都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所以这事就这样石沉大海,从此兄弟之间也没再相互过问过此事!
云氏兄弟四人,从不曾有过嫌隙,相处得情深潭水。
没过两年,云奎成家,娶的就是邻居苟家的闺女,乃苟二的姐姐苟珊瑚,那时的苟珊瑚也刚满十岁,柳夭桃艳,沉鱼落雁,可算得上是这左领右寨一朵村花!
云家迎亲,可算是替这云家别苑之中冲了回喜,没过多久,苟珊瑚在生下一女后不幸离世,云奎一直不能释怀,兄弟几人已都长大成人,最终在女儿云中燕十岁那年,索性带着她开始踏上了浪迹江湖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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