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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陌剑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向阳花落定

    宁乂顿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轻轻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我怎从未听娘提起过你!”

    老头略一寻思,问道“你娘可是那峨眉派的念抚师太玉念抚”

    宁乂点头说道“正是,正是,老伯伯何以知道我娘是谁”

    老头顿时热泪盈眶,不由仰天长叹道“造孽,真是造孽呀,老天爷,何以要对我宁云霄这般不公啊”

    听他这般喟叹,冷面小生不由神色一凝,问道“你是宁掌门”

    老头泣道“我宁某此生就这一女,不幸与段掌门一同死在了穿封狂的驭淋剑法之下,我已在此为二人守灵三月,这其间,让老夫颠毛种种,年过实岁,这真是让老夫痛不欲生啊!”

    宁乂见其悲愤之样,不由上前安慰道“老伯伯,你也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宁云霄看了看宁乂,仍是一副惊奇的模样,缓缓说道“你和青梅真是太像了,你可知道,你娘是何时生的你”

    宁乂道“我娘说,她和我爹不和,带着姐姐离家出走之后,方才发现怀上了我,后来便将我生了下来,其余的,我娘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连我爹是谁,他都不愿跟我讲起,尤其是姐姐问起爹爹之时,她更是大发雷霆,所以我们都不敢在娘面前问起此事!”

    宁云霄突然老泪纵横,激动地道“那我来告诉你吧,女儿啊,我就是你亲爹呀,虽然你姐姐不是我的亲身骨肉,但老夫一直将她视如己出,从不曾嫌弃过她,可爹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爹爹心里苦啊!”

    宁乂顿时一愣,这突如其来的爹,让她真是有些不知所措,愣在那里,半晌无语!

    宁云霄向前一步,泣声说道“女儿啦,早知道你娘当初走的时候已怀上了你,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如今也是悔之莫及呀!”

    说完,已一把将宁乂搂在怀中,痛哭不迭!

    此刻的冷面小生,双目呆滞,心里的苦却是有口难言,更是无处可倾,不觉已转面向着白马走去,欲悄悄的驾马离去!

    方至上马,突闻宁乂紧搂着宁云霄破口喊道“爹爹!”

    父女二人,顿时深搂一处,痛哭失声!

    这一声声的“爹”,可让冷面小生不觉已掉下了泪来,可见眼下场景,已让他触景生情,深深拨动了他的心弦,心弦之上,满是腐骨寒霜,那些思亲之痛,也让他艳羡死了当下的这对失而重拾的父女之情!

    他的双眼,已被感物伤怀的泪水浸湿得模糊不清,最后他决定,既然已来到了此处,还是得上华山之巅去看看究竟!

    他缓缓驾着白马,已从山上徐徐而去!

    那父女二人,紧紧依偎一起,宁云霄哽咽道“你小小年纪,你娘怎么忍心让你独自一人下得山来”

    宁乂泣道“我跟娘提过好几次要下山来找姐姐,可娘就是不肯,在世间,唯有姐姐对我是最好的,因姐姐数月未归,我哪能在山上坐卧得住,最后便偷偷地溜下了山来,我想若是找到了姐姐,跟她一起回去,娘定不会加以怪罪,没想到姐姐她!”

    说道伤心之处,不由又大声地哭了起来!

    宁云霄大声说道“我了解你娘的脾气,见不到你,怕不心急如焚,闺女,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就说没有找到姐姐,切莫将你姐姐的死讯告诉于她,因为我担心她知道以后,会熬不过去!”

    宁乂娇声说道“爹爹可否跟我一起回峨眉咱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而今姐姐已走,可不能再这样支离破碎了!”

    宁云霄双目含满热泪,黯然说道“孩子,爹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你且先回去,不然你娘会很着急的,待办完事情,我再去找你们娘俩!”

    话音方落。

    宁乂突然诧异地道“诶,冷面哥哥去了哪里”

    宁云霄忙松开了手,也跟着侧眼望了过去,顺口问道“冷面哥哥他什么来头你初出茅庐,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宁乂边举目到处望了望,边喃喃说道“他是我在半路认识的第一位新朋友,他无名无姓,江湖中人个个叫他冷面小生,所以我就叫他冷面哥哥了,爹爹可否看到他去了哪里”

    宁云霄严肃地道“闺女,你初出茅庐,不知这世间的险恶,你看他带着面具,一副不敢示人的模样,你怎么可以以他为伍”

    宁乂不以为是地道“冷面哥哥他是好人,是他邀我跟他一起结伴同行的,他说,前几月的华山之约,他未到场,也正好和我一起前来探个究竟!”

    说着,已向下山的路寻了过去!

    宁云霄自然紧跟其后,一边追赶,一边说道“不管怎样听爹的没错,以后万事可得留个心眼,你这童心未泯的样子,怎换得过那些江湖老生的佛口蛇心”

    很快,父女二人便来到了那片被烧得焦黑的客栈门口!

    宁云霄叹道“就在华山之约的前夜,这里引来了楚军的一把炬火,最后将这里化为灰烬,好在那晚提前有人投匕留书,告知了险情,不然,众武林人士怕不尽被焚化于此!”

    宁乂嘟了嘟嘴,望着那一片狼藉,不由狠狠地道“这帮楚军,真是可恶之极!”

    宁云霄叹道“你还又是女儿之身,就莫要为这些事情烦恼了,赶紧回去吧!”

    宁乂噘嘴,气嘟嘟地道“不,我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冷面哥哥,他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结识的盖了帅杰,若不是他,我不知要何年何月方能到得此处,娘常说,人要懂得感恩,至少也得让我当面跟他说声谢谢,才算是尽了礼数吧!”

    宁云霄欲驳斥,可见女儿又说得言之在理,不由一楞,默然无语!

    宁乂四处望了一望,自言自语地道“这冷面哥哥也真是的,怎么眨眼之间,便不告而别了呢就算再急,也该先打个招呼再走吧!”

    宁云霄叹道“闺女呀,我想他是不是去了华山绝顶,他不是要去那华山之巅看看究竟么”

    宁乂顿时茅塞顿开,突然跳了起来,对着宁云霄雀跃地道“哎呀,女儿真是笨极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不如爹爹陪女儿一起上山去看看吧!”

    宁云霄叹道“也罢,那日华山之约,我也没有上得山去,走吧,爹爹陪着你!”

    说罢,父女二人,已一起向华山之上疾行而去!

    冷面小生来到山顶,眼下一堆新立坟土,不由让他心痛万分,他“扑通”跪倒坟前,用手轻抚着那块石碑,碑文上字迹朗朗,入木三分地刻着“杀莫言之墓”五个大字,他顿时悲不自胜,黯然伤神!

    还有遍山的箭羽和不时传来的一股股没有打理到的尸臭味,他不由已想象到了当时山上的悲壮情形!

    他向着坟头深深磕了三个响头,只语未发,缓缓站起身来,游目四顾,那边断崖处,两柄熟悉的宝剑,可让他吃惊不小!

    他忙跃身过去,拾起那两柄剑来细细一看,忖道“这不是南姑娘的两柄剑么怎么坏了,那日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几位老人又是否还安在”

    他不敢再往下想,倏地一跃身子,已跨步上马,朝着山下疾奔而去!

    上山去时,他走的可是那条羊肠小道,平日里可是少有人行,宁氏父女望着这条山道,很快来到了山顶!

    冷面小生下山来时,走的却是另一条宽阔无比的主道,很快便已来到了山下!

    宁云霄父女二人,来到山上,山上不时传来的一股恶臭,不禁让二人有些作呕!

    宁乂生性有些娇气,不觉一噘嘴,说道“爹爹,这山上是什么味道啊真的好生难闻,女儿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宁云霄叹声说道“闺女呀,这可都是山间传来的尸臭味,那日在这山上,楚军死伤不计其数,在清理时,难免有遗漏之处。这不,已经腐朽溃烂,恶臭熏天。唉,我虽不知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看这满地的箭羽和兵刃,即知当时的场面是多么的刀林箭雨,血肉横飞!”

    宁乂有些胆怯起来,挨着宁云霄低声说道“爹爹,看来冷面哥哥没在这里,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感觉这里森森可怕,诡怪之极!”

    宁云霄看着杀莫言的坟堆,不觉叹道“没想到杀老前辈还是没能逃脱魔掌,唉,这寒怜月一众还真是蛇蝎心肠,真对杀莫言前辈下了毒手!”

    摇了摇头,长叹数声,便领着宁乂向山下走去!

    冷面小生来到山脚下,径直一路向前,经过几处高山,几片丛林,便已来到了一片峡谷之中!

    两山之间,壁立千仞,巍峨入云!

    冷面小生驾马来到峡谷深处,那里的一片伏尸,堆积成山,已然驱虫遍布,臭气熏天!

    冷面小生来到那片断崖之下,忍着那股熏天臭气,看了看那堆朽烂的尸体,不觉暗忖道“好在你们堆积成山,如若不然,那日我恐怕早已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念想方毕,已然驾马而去!

    方掉转马头,突闻一个女子喊道“站住!”

    冷面小生一惊,这声音貌似好生熟悉,不觉回头望了一望,眼神之中,顿时惊中带情,虚无缥缈之间,一直不敢直视那女子的眼睛,不由冷声说道“姑娘是在叫我么不知有何贵干”

    那女子双目浸湿,冷中有情地道“我知道在这里就一定能够等到你,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当真还活着”

    冷面小生冷哼一声,侧头一旁,冷冷地道“真不知姑娘在说什么我本就还活着,什么叫做你当真还活着这里尸气扑鼻,劝姑娘赶紧离开为妙,以免吸入瘴气,惹上恶疾,恐就悔之莫及了,好自为之吧,告辞!”

    说着,已然转面而去!

    那女子顿时热泪盈眶,向着冷面小生去的方向高声说道“如今几位老前辈生死不明,你怎可这样苟且独活穿封狂,你给我回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原来,那姑娘正是竹桃山庄的南天竹,眼下一片环境,她已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日穿封狂被东郭鸢所害,就是从眼前这片断崖上坠下来的。

    她一直坚信,在这里一定能等到穿封狂的出现,她已在这里等了近半月之久,如今却只等来一个不知名的冷面小生,那轮廓倒神似穿封狂,可其面部被面具掩盖,也根本无法确定此人就是穿封,从对方的种种迹象来看,又不像是那穿封的作为,因为穿封狂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在她的直觉之中,穿封狂一直还存活于世!

    南天竹见冷面小生毫不转身地离去,心里真是伤心欲绝,也不知是因为没有见到穿封狂而难过,还是因为遭到了冷面小生的冷眼而难过,或许还是别的原因

    她双目微湿,已起步向谷口缓缓走了出去,心里的百味杂陈,早已透骨酸心!

    他步履蹒跚,方至谷口,突见崖边飞快驰来一位老头,那老头一身僧袍,远远地对着南天竹喊道“想必这位就是竹桃山庄的南姑娘吧”

    话音才落,那老头已来到了南天竹的跟前,站在一根石柱之上,凛凛不动,南天竹忙拱手回道“老前辈,你我素昧生平,何以认得小女子”

    老头哈哈笑道“早听那药翀和叫花一直赞不绝口的竹桃山庄的南姑娘,今日一见,其林下风度,果是与众不同,非同凡响!”

    南天竹听他提及到了叫花和药翀两位老前辈,不由神色一凝,寻思片刻,问道“前辈是”

    话尤待续,突听僧袍老头呵呵笑道“老朽乃穿封狂的师傅墨文达是也,而今下山,是专为那不孝之徒东郭鸢而来的!”

    南天竹顿时一喜,躬身说道“敢情是四大战神之一的瑰怪朱雀莫老前辈,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望前辈海涵!”

    微顿又道“小女子在此斗胆问上一句,希望前辈能如实告知,小女子只想知道,那药老前辈和叫花前辈现下可好”

    墨文达黯然说道“自华山之约之后,药翀内力大伤,叫花深中东郭鸢的一箭,虽是命悬一线,但眼下已无大碍,如今二老都修养在那泰山支脉的徂徕山上,听他们说,在这里定能寻得姑娘你的踪迹,这里也是那东郭对穿封徒儿下手的地方,所以我按图索骥,便来到了此处,欲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形!”

    南天竹总算是松了口气,至少那日一同前往的药翀师傅和叫花师傅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

    她缓了缓神,继又问道“不知那千乘前辈怎么样了那日我与三老还有穿封哥哥可是结伴同行的,后来因为穿封哥哥坠崖之事,我便在这里与他们三老分道扬镳了,所以那日在那华山之上,三老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我却是一概不知!”

    墨文达道“听药翀说,那千乘老怪被奸人囚禁多年,而今复出如那出山猛虎,厉害得很,眼下已是安然无恙,正在重振泰山,所以三老皆无大变,你就放心吧!”

    南天竹悬着的心,终归是放了下来!

    二人一边聊着,已一边向深谷之中走去!

    又回到了那片断崖之下,那股扑鼻的尸臭味,已然又刺激着他们的嗅觉!

    南天竹向那高不可攀的断崖上指了一指,黯然说道“那日穿封哥哥就是从这里摔下来的!”

    墨文达不由热泪夺眶,看着那断崖之上惊叹数声,悲泣地道“如此万丈高崖,穿封危也,穿封危也。东郭鸢,你这畜生,我墨文达决不轻饶于你!”

    他颤抖的声音,足以显现出了他内心的狂躁和不安,狂躁不安之中,又带着强烈的呐喊与恐慌!

    南天竹忙上前安慰道“墨老前辈,我觉得穿封哥哥一直还活着,你看这满地尸灵之间,全是那楚军的尸体,并无穿封哥哥的任何蛛丝马迹,当日我们就在此四处找寻过了。自那日起,他便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销声匿迹,杳无音讯!”

    墨文达叹道“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便是最好的征兆,狂儿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墨文达和南天竹缓缓走出谷来,来至谷口,南天竹道“墨前辈,我就不能陪着你了,我要在此等那穿封狂回来,如果他还活着,迟早会来到这里的!”

    墨文达叹声说道“既如此,老夫也就先行告辞了,不过姑娘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这谷口风寒料峭,待冬季酷寒之际,你可不能再待在这里!”

    说毕,不由也是敬佩地躬了躬身,转身即去!

    南天竹站在谷口,双眼也是哭得模糊一片,深深自叹道“紫陌红尘路,红尘客梦远,早知红尘陌路,我又何须念及!”

    她的眼泪已抹花了整张俊俏的面庞!

    秋意深浓,带着一丝薄愁,天际云雾缭绕,愁感更甚,南天竹不禁扬剑高喝“今日霜降,林寒洞肃!”

    身形飞飘,长剑指处,已然溅起片片火花,长剑在旁边的断崖之上,顿时龙飞凤舞般刻出了口中所念的个大字!

    南天竹想到和易风云那一年的花前月下,那曾经的山盟海誓,字字吸食着她的芳心!

    她也很难接受,对易风云的一片真心,早已被撕得支离破碎,如今笃意穿封,可那也是一厢情愿,而今他又生死未卜,在此等候,也不过是想寻得心灵上的一丝慰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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