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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此时,黄兴再看着在那侃侃而谈的何海鸣,看着这位湖南同乡一时间,很难再把他同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联系起来,过去在他看来差点被满清在武昌砍了脑袋的何海鸣全不是那种玩弄阴谋之辈,他是军人,怎么可能会定出这样的计量?

    觉察到克强先生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何海鸣于心下苦笑一下,阴谋人人会用,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何时行以阴谋,行以诡计。

    “若是真是如此,到时,只怕李致远所临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束手待毙、二是……”

    尽管在某种程度上那或许是自己所期待但话到嘴边黄兴却是说不出来了,二就是以武论是非了,尽管将自己视为军人,但是黄兴却不愿见中国再演以武论是非之事,有些事情一次也够了。

    事实上,上次败于李致远之后对那个年青人,和孙先生提及其时的“咬牙切齿”不同,他的心下没有一丝恨意,或者说根本就谈不上恨,战场之事何恨之有,更何况他也有他的道理,相形之下理亏的还是自己。

    而再见其收复胶澳,为保国利不惜一切的举动,黄兴的心里倒是生出几分相形失色之感,可现在,自己这些人朝连云港一去,却等于把他逼到了一个“生死两难”之地。

    “这次去连云,他若是不见我等,无疑自食“团结一致”之言,若是见我等啊!大总统那边……”

    何海鸣笑摇着头,面上的得意之色却于此时消失于无形,最后不无遗憾的说道。

    “克强先生,有时候,人总得去做他们并不愿意做的事情!”

    现实就是如此!

    心下感叹之余,何海鸣把视线朝着车窗外投去,望着那一块块套种的棉田,整个人便陷入沉思之中。

    “爹,算算时间,那群国民党人也快到连云了!”

    在居仁堂内,刚从府外回来的袁克定有些担心的说道,和袁世凯不同,在他看来,即便是那些国民党人有的在“民族大义”的感召下回了国,可他们仍然是乱党,而现在这些乱党又去了连云,这居心不可不谓之叵测了。

    瞧着儿子那副紧张样,袁世凯在心下有些失望的长叹之余又向儿子交了底:

    “克定,咱们一直都有一个大敌人,那就是国民党,嗯,应该叫革命党。胶澳事起后,孙黄分裂,黄兴等人回了国,现在孙文还留在国外,他们随时都会伺机报复,这次还和日本人勾搭在一起,可以说,有此一事,再加上以黄兴为首的国民党中的军系人物纷纷回国,孙文等人至少在短期内算是不足为惧了!”

    袁世凯在说出这番话时,面上带着些得意,胶澳事变带来的效果是难以估量的,至少在打击革命党上,可谓是远超十个师,现在举国上下,谁人不知革命党人勾结日人,意欲为其傀儡,可谓是民国之石敬塘。

    “爹,虽是如此,可也不要小看了革命党,他们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袁克定的话却没换来袁世凯的赞同,袁世凯只是摇头说道。

    “革命党的力量是很大,可他们却忘了,现在举国可谓是人心思定,孙文的二次革命,为什么举国皆赞同中央,原因就在于人心思定,商人无意输饷、士绅不予支持,这革命如何能成?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人心,你爹我当年是靠着人心,重回中枢,出任总理大臣,又靠着人身成为了这大总统。这国内各界的态度怎么样,你清楚吗?”

    爹的话倒是让袁克定一愣,在他看来,当年爹是靠着“北洋军”怎么今天又扯到人心上了。“大致了解一些,爹说人心思定倒也不假,各界虽说无意反对胶澳之事,但却也希望胶澳事变能尽快平定·自欧战爆发,国内经济大为好转,报纸上●提到,一些工厂刚一开工,利润即超往年同类工厂数倍,两月之利可抵过去一年之利……”

    在袁克定谈起此事时,袁世凯含着雪茄想了很久·然后才开口说道。

    “若是没有李致远的先见之明,又岂有那些纱厂、织厂、面粉厂的大获其利,这次不知有多少人对他是承情不尽啊!”

    父亲的称赞却让袁克定的眉头一跳,接着他又不无轻蔑的说道:

    “他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当初想多卖机器,谁曾想却碰到欧战,这承情,也是承老天的情啊!”

    “你啊!”

    摇着头·叹着自己这儿子脑子还没开窍,袁世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再缓缓地吐出来。

    “要是你能有李致远两分之能·你老子我也不会······罢了!承情不尽是好事”

    先前的训斥让袁克定神情有些窘迫,又听爹说商人对其承情是好事,反倒有些糊涂了。瞧见儿子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袁世凯便皱眉解释道。

    “嗯,现如今,举国人心思定,若是胶澳事变有得妥善解决,既便不由政府引为,面实业之暴利,举国上下必将大倡实业·而举实业又需时局之稳定!”

    袁世凯的左手在沙发上轻轻地拍了下,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到那时,人心思稳,就可为我所用,明天,这报纸上会登出我同日本公使的谈话·那日置益想行反间计,你爹我就借他的手,施这个反间计,回头你去找些人,请他们专门写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文章,也在报上登出来。”

    “是!”

    虽说还不明白爹要用的是什么法子,但袁克定还是恭顺的应了下来。

    而袁世凯又在沙发上拍了一下。

    “大家常说,那个什么借刀杀人,可他们却不知道,这刀不一定非要是钢刀,文刀也能杀人,文刀杀人,要借势!”

    瞧见袁克定一脸迷茫状,袁世凯的眉头一皱,他这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啊!

    可这会袁克定却是兴趣大增,便有些疑惑的问道。

    “爹,这借文刀杀人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虽说恼着儿子榆木脑袋不开窍,可袁世凯却并没有解释,有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悟出来的好,别人教的总赶不上自己个悟出来的。

    “这件事,你好好办,看看找几把好文刀!”

    见爹无意解释,袁克定明白爹是想让自己悟出其中的道理,于是便点头应道。

    “我想这事叫杨皙子去做。”

    在他认识的人中,论起文笔来,最好的也就是杨度了。

    “杨度这个人书呆子气太重,不过倒是一把好文刀,他能体会其中的意思,也知道如何去办这件事,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干。”

    “他愿意干。”

    一见自己的推荐的人选得到赞同,袁克定便兴奋地说道,

    “杨皙子的书呆子气是重,但他的官瘾更重,而且他对李致远一直怀恨在心,自然愿意当这把文刀。”

    见儿子多少开了些窍,知道看人了,袁世凯便笑了笑说道:

    “杨度这个人聪明是聪明,但有点聪明过头了。情绪易波动,兴致来了,热得可以烧开一壶水;兴致去了,冷得可以结成一块冰。杨度其人偶尔用用可以,不过他不是什么大器之材,更谈不上是栋梁之材,也就是幕僚之能吧!”

    在用人、看人上,袁世凯的眼光一直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而这也正是他希望袁克定能学会的。,

    “父亲教导的对。像杨皙子这样的人才多得很,栋梁之才岂又能轮得到他。”

    生怕淡了爹对自己的好感,袁克定又继续说道,

    “若是单以栋梁之材,那李致远倒算是栋梁之材?”

    “嗯,你能看明白这点就不错了,人才和栋梁之材不同,前者为人,后者为用,杨度非用之材,这件事,我不便出面,这事由你去办,你放手让杨度去干,他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怎么去办,火弱了、过了,都不合适。这点你明不明白?”

    袁世凯盯着儿子吩咐道。

    袁克定没有父亲纵横捭阖的才具和吃苦耐劳的习性,却学到了父亲机巧权诈翻云覆雨的手段,对父亲的这个吩咐他自然心领神会,忙说道。

    “父亲考虑的是。这件事,父亲完全不要出面,由儿子指使杨皙子、梁燕孙他们去办。到时候,父亲您就只管着在一旁看这文刀如何杀人就行了。”

    “克定,你还是没明白,不是文刀杀人,而是文刀卸甲!”

    “是!孩儿明白了!”

    父子俩促膝而谈谈了大半夜时间,直到最后,待袁克定离屋后,袁世凯却看着满天的星斗,似自语的说道。

    “致远老弟,本大总统可是在京城对老弟是翘首以待啊!”1




第307章 阳谋之计
    京城,槐安胡同杨府s8飞

    “大总统这是要借我的文刀啊”

    杨度点燃一支洋式卷烟,又叫仆人给他倒一杯英国威士忌他喝了一大口,将发虚的心强压住

    在中国,他算是最早同李致远打交道的人,对于那个人,他从来也就没曾看透过,或者说,看到的不过是他想让别人的看到的,也正囡如此,他才会觉得有些发虚,大总统要借他的文刀去拾掇他,到也和杨度的心思,可杨度却怕最后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过去的两年间,无论是作为大总统的幕僚或是后为关振铭的“私幕”杨度没少为关振铭出谋划策,可机关算尽,最后不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落得为他人做嫁衣的境地,每每想及往事,总让杨度对那人心觉无力

    而现在却又要替大总统“抓刀”,以文制人虽说是借时行势,以文杀人,可不知为何,杨度总觉得这事怕不会那么容易,时好借、势易行,但以文杀人,能杀得的人吗?

    心绪慢慢安定之际,他的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当年碧云寺夜数罗汉的情景,浮现出明杏斋里师生对坐研究帝王之学的岁月,浮现出马王庙胡三爹的三次测字,他认为自己无论从才具,从命数,还是从机遇来看,都应有宰相之分

    从无论是从唐内阁到现在的内阁,别说是主掌内阁,甚至就连一肥差都未谋得,之所以如此,乃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为宰相无疑,也正因如此,一方面对袁世凯授其的闲职予以拒绝,在关门谢客的同时,又同袁克定交往无不是为了将开铺路

    古往今来一切大事都是人做出来的,而人要做出大事,必须先要有其位,谋取宰相之位正是谋取为国家办大事的必备条件有了这个位子之后才可以从容施展自己的平生抱负和学问,将导致中国富强的政策实行出来,将能执行这套政策的人才起用出来,这不就是为国家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吗?

    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衡量他的价值,最终应当以他对历史做出的贡献为标准,至于这中间所使用的手段以及所夹杂的个人目的是不应该作为主要的因素的何况变主张,其手段并不恶劣,至于想做宰相,这个目的也决不卑鄙从秦汉到前清,哪个办大事的人不想做宰相?诸葛亮、曾国藩那样的圣贤都还想做宰相哩

    这样想到,原本有些心灰的杨度顿时又来了精神,脸上露出些许嘲色,似乎是在嘲弄自己竟然被那么一个后生晚辈下到了闭着眼睛在回忆日置益与大总统交谈话录的同时又在心里考量着这两日报上的激辩,沉思了足足半个钟后,他方才拿起笔来郑重地将题目写好:

    《欲求稳定而不可得的民国》

    “皙子,大作写得如何了?”

    题瘫刚一写好,却见袁克定满面春风地从外面进来

    “还没有动笔哩”

    杨度指了指摊开在桌面上的稿子

    “刚刚才把心里的结解开

    “心里有什么结?”

    袁克定到是觉得奇怪,杨度能有什么心结?但猛然却又想起眼前这人表面上是一生,可内心里却是一官迷,这心结怕还在这地方

    于是袁克定便取过仆人刚奉上的茶杯,笑嘻嘻地说

    “不要有什么结,安下心来写好这篇大文章,我再给你寻一个开心”

    杨度没有明白袁大公子的话里的意思,只是摇头说道:

    “我已解开了不必再寻开心了,我们来谈谈这篇文章该如何写”

    “我正是为这个而来的”

    袁克定便不无得意地说,

    “我昨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式,这篇文章采用枚乘体如何?”

    “你是说用答客问的形式来写?”

    “正是的”

    面上尽是得意之色的袁克定放下杯子说道

    “近来报上登的那些谈论国是的文章都是死死板板的,从开篇到结尾议论发到底,一副铁着脸皮硬着喉咙教训人的姿态让人见了生厌,读来乏味昨天偶读枚乘《七发》,顿觉兴味大增我想,皙子就是今日的枚乘,也来做一篇《七发》我做客,提问;你做主,回答一问一答,把这个嗯,欲求稳定而不可得的民国的大道理通俗地说透彻,如何?”

    “太好了”

    原本还在寻思着如何下笔的杨度兴奋得神采飞扬,露出枚乘式文人的本性来,

    “就开始,就开始,提哪几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杨度忙提起笔来,正要写,又放下:

    “芸台,你干脆坐到我对面来”

    “行”

    第一次展现自身之才的袁克定高兴得一时忘记了大公子的尊严,自个儿端起椅子坐到杨度的对面

    “我想好了几个问题,都是大家所关心的没有提到的,你再补充”

    这几天,他可是没少拜读因那篇“大总统与日公使会面实录”引发的各报评论文章,所以心里也存着一些问题

    “好,你说”

    杨度重提起毛笔

    袁克定将思路略为梳理下,摇头晃脑地说:

    “我先这样问皙子先生,民国成立迄今三年,赖大总统之力,削平内乱,千侮,国已安定,民已苏息,自兹以往整理内政,十年二十年,中国或可以谋富强,与列强并立于世界吗?你就说:不然若国家不思改弦张,则富强无望我再问:何以故?你再答:此乃中国当今之弊也,我便惊问:何以如此?然后,你就将李子诚的兵威抖出来,大谈强势军阀为何会使中国富强无望的道理怎么样,枚乘老先生?”

    “真有你的”

    听袁克定这么一说,杨度便大喜道,

    “我就这样回答你:民国三年的中国,过四亿的人口、数以百计的政党、数以十计的督军,无一不是社会不稳定的渊薮·今日人意挑拨离间行卫国之举李经略使于先,他日势必将引其它督军,初时诸人以赤诚之心于国无虑,然后久之必生间隙·间隙一生,绝非中国之幸,若矛盾激烈,必将引起国局动乱国家一乱,富从何来?故中国富强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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