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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在这种呼喊声中,将自己的信递给记者后,秋山真之朝后退了两步,这时他看到海军省医务局的木村壮介赶了出来,于是便从腰后取出一柄短枪,在木村的不解中递给了他。

    “拜托了!”

    什么?木村壮介有些不解的看着手中的转轮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大白舰队来访时,米国舰队参谋长送给秋山参谋的枪,不过一直被他锁在抽屉里,本质上是个文人的秋山参谋并不喜欢武器。

    而这时,秋山真之已经坐跪了下去。

    “秋山局长!”

    看着正脱去军装的秋山真之,木村壮介顿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他难道真的要切腹吗?再看手中的短枪,他是要让自己当他的介错人吗?

    “秋山局长!”

    秋山真之并没有理会木村壮介,而是展开了用白布包裹的短刀,此时周围都静了下来,人们惊讶的看着秋山参谋,再看着他手中的刀。

    “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在将刀抵左腹边的时候,他扭头朝着木村壮介说道,同时在心下想到,握着刀的左右手同时发力,刀没入了有左腹,在刀割断肠腹时剧痛让他的头上挤出了豆大的汗滴。

    “嗯!”

    秋山发出的痛哼声令木村壮介的心下一颤,他看着手中的短枪,再看着已经将短刀拉至脐处的秋山,他连忙深鞠一躬。

    “能为秋山将军充当介错人,实是鄙人的荣幸!”

    说罢,他抬起手,将枪口对准秋山真之的后脑,右手拇指压下击锤。

    枪声响起,忍着痛的秋山真之身体猛然向前倒去。

    “秋山参谋!”

    真到这时,人们才发出惊喊声,他们这时才意识到,眼前切腹是谁,是一位根本就不需要为第一舰队的战败负责的,曾经成就了日本今日地位的“智将”。

    而那位记者这会才展开手中的那张纸,信上的内容是秋山将军的遗书。

    “对前往支那作战的第一舰队英灵生前的善战、骁勇,个人深深感谢。你们相信必胜的信念而以身殉国,但是我们共同的信念——赢得却没有达成。

    面对如此之惨败,作为一名海军军官,虽未曾参与这场海战,但我仍必须以一死以谢海军官兵的英灵,以谢国民。其次我要向一般的国民陈述,虽海军有负国民重托,但请你们原谅海军。

    请把我的死视为轻率的利敌行为,希望你们能够在这一特殊恶境下,为日本之未来忍其所难忍耐其所难耐。隐忍并不会让你们失去身为日本人的矜持。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国家的栋梁。即便在平时也必须坚持日本之精神,为日本民族的福祉与世界和平尽于至善。”

    血!

    那一片腥红中,原本聚集在海军省大门外欲讨一个说法的人们,这时大都是神情肃然的看着的秋山参谋的遗体,在他们听着那遗书的内容之后,一个、两个、成千上万个人低下头,朝着秋山真之的遗体鞠躬。

    慢慢的人群散去了!他们的脸上带着丝无奈,同样也带着一些恐惧,没有了海军,谁来保卫日本呢?

    “实在是可惜了!”

    在接到报告的时候,躲在首相官邸中的八代六郎这位海军大臣不无遗憾的说道,但这遗憾却也仅只是遗憾,日露战争夺去了秋山参谋的灵魂,现在这样,也算是一个良好的结局。

    “真是一个可敬的人啊!”

    八代六郎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秋山参谋的举动拯救了整个海军!”

    大隈重信肯定的说道,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海军竟然用这种方式渡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或许第一舰队是战败了,第二舰队也撤到了旅顺,但是,国民们不会再指责海军,秋山真之用切腹挽回了局面。

    “当真是智涌如潮的秋山参谋啊!”

    八代六郎禁不住又感叹了一声。

    自日露战争结束之后,被那场战争夺去了灵魂的秋山真之,就再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成就,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预测了一战,除此之外,秋山真之一直活下盛名之下,而这一次,他这超人意料之举,却再一次印证了他的智计。

    秋山真之以死为海军挽回名誉,倒是让八代六郎的底气足了一些,他看着面前的首相说道。

    “海军不会再派舰队为陆军护航了!”

    看一眼八代六郎,刚刚返回东京的大隈点了点头,这一次,无论如何,陆军和海军的矛盾可算是结深了,无论是海军或是陆军都认为自己吃了大亏,而且责任都在对方,海军认为自己为了陆军损失了精锐战舰,而陆军则会认为是海军的无能导致了陆军损失大量部队,陆军啊!海军啊!

    “不再需要了,剩下的……寻求外交解决吧!元老会议已经达成了共识!”

    “那岸上的陆军呢?”

    是作为首相大隈重信却更希望,陆军能够都像秋山参谋一样,用切腹的方式挽回陆军的尊严,可他知道,那根本就是妄想,于是嘴上便说道。

    “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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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初战
    月亮的清辉冷冷地洒向大地,广漠的大地冻结在冰冷的月光下了,在距离海岸十几公里外,为了防止敌人来袭,就地构建防御阵地的日军挖了散兵壕,并蹲在战壕内守卫着,单薄的战壕前方,并没有铁丝网,对于他们而言,这道仓促构建的防线,就是阻挡支那军队进攻的唯一所在。、qΒ5、/

    “支那海军在海上击沉了我们几十艘商船,不会再有援军了,也不会再有补给了!”

    尽管坏消息不时的传来,但是对于这些士兵而言,他们没有权力去抱怨,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服从命令,这是军人唯一需要做的事情,至于思考,那是军官们才有的权力,至于士兵,是不会思考,也不需要思考。

    夜色更深,不知何时起,拼命挖了一夜战壕的日本兵觉得肚子饿了。野狗在黑暗的远处吠叫。他们竖耳倾听着风声、狗叫声,等候着敌人。但直到东方泛白,他们也没出现。

    这一夜可真长呀!

    在太阳再一次即将升起的时候,石原莞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尽管天气不冷,可是被从海水里走一圈,昨夜又没吃上饭的他,却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似乎都要冻成冰了,肚子里饥肠辘辘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从昨天到现在,他几乎就没吃过一口饭。

    就在他感觉到饥饿的时候,看到小田大队长带着士兵出发了,这是派出的征粮队,昨天,他们在防线内的几个村庄查看了一下,那几个村庄的老百姓都离开了,空村中,除去空置的房屋,什么都没有!

    “希望他们能征到粮食吧!”

    饿的有些撑不住的石原莞尔在心中如此想着,为了得到粮食,小田大队将深入到支那的腹地,以寻找村庄,征集粮食。

    他们会用什么征集粮食呢?会有钱买吗?石原莞尔如此想到,但随后他在心下摇摇头,不可能用钱,别说现在军队没有钱,就是没遭受攻击,恐怕也不会用钱。

    而且在出发的时候,石原莞尔也曾接到到达支那后,要张贴的布告,布告很简单,一共五条:一、妨碍日军一切行动者处斩;二、切断电源或倾损者处斩;三、拘送或指明告密者重赏;四、知罪不举,窝藏匪徒,邻居乡保从重治罪;五、如于该村有一人妨碍日军行动者,该村人民尽处斩刑。

    花钱买粮,小田中队肯定不会做的,现在的颓势,又势必导致不可能向日露战争一样,强迫中国官员交粮,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用刺刀征粮。

    当阳光再次从地平线上洒向天空,村民们还在酣睡之中,在距离数百米时,小田拿起望远镜朝着这个村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村庄和那几个近海岸的村庄似乎没什么两样,突然几条土狗从村庄内钻了出来,在牛棚内还能看到一头牛!

    有人!

    小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即一挥手。

    他身后的队伍向村庄开去。村庄里有一片树林。此时树林、房子和人好像都沉浸在熟睡中。用一个小队堵住退路后,小田带领着士兵进入了村庄,在土狗的狂叫之中,士兵们撞开了大门。村民们惊慌失措起来,他们惊恐的看着闯进家中的东洋兵。

    小田队长下了命令。

    “搜走所有的粮食,带走所有的牲口!”

    拂晓时分,突然响起了枪声,夜似乎也被惊醒了,树林和村子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端着刺刀的日本兵开始挨家挨户地扫荡,看到什么就抢什么,粮食、铁锅、牛、驴、羊、小鸡。

    在村子边上的小沟里,上百名被赶到这里的村吓得筛糠似的发抖。她们都把脸伏在地上,为这场灾难而浑身颤抖,犹如看到恐怖的地狱一般,她们现在甚至开始后悔了起来,为什么不躲兵呢?如果躲兵的话,就根本不会遭这个灾。

    千百年来中国的农民们汗流满面、没日没夜地劳作,但到头来苛捐杂税和麦子的歉收总把他们压得直不起腰来,农民们就是这样世世代代过着这种毫无希望的贫穷日子。而现在,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又要经历这场战争。

    在干涸的小沟边,一具少年人的尸体躺在那,这是一个反抗的少年,一个老婆婆抱着尸体,把自己的头靠在尸体上放声恸哭。少年毫无血色的脸被仰放在老太太的膝盖上,无力地垂挂下来。老太太的那双满是皱纹的大手沾上了鲜血,她就用这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失神地盯着少年毫无表情的面容,痛哭流涕。

    将全村的人都赶到小沟之中后,立即有士兵把枪口瞄准了她们,一个军曹猛然制止道。

    “他们都是些百姓,如果无辜的,如果他们交出粮食的话,就放他们一条生命!”

    这些平民都是无辜的,没有理由去射杀这些善良的人们。

    “支那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无论如何都要杀他们几个人!”

    另一位曹长有些愤恨不平的说道,依然有几个年长的农民被带了过来。他们跪伏在地上请求饶命。但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祈求,只听“呀”的一声,士兵的刺刀刺向其中一人。那人应声倒地。其他几人更是惊慌不已,一边本能地大叫:

    “大人!大人!”一边抱拳叩头不止。

    被刺倒的人痛苦地挣扎,手指在地上到处乱抓,一会儿,又被刺了一刀,他被刺了两刀

    后就死去了。只听见“呀!呀”的喊叫声在空中回荡,顿时地上传来一阵呻吟声,过后,被拉出来的六个人全都被杀了,他们都是赤手空拳的平民。

    吐血声、愤怒的呻吟声和杀人时发出的喊叫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蟋曲的尸体和鲜血在朝阳中闪耀。他们不是支那军人,而是些善良的老人。仅仅因为他们没能离开自己的家乡,就因为这些入侵者的同类被守卫者在战场上杀伤了而无处发泄,所以他们就遭到了灭顶之灾。

    他们是一群无辜而又善良的农民,他们跪在地上哀求饶命。面对这样一群人,有些人无法举起刺刀的,但有的士兵却毫无顾忌地挥刀砍去。

    负责守卫村口的步兵中队端起步枪枪瞄准那些四处逃散的农民,“砰、砰、砰”地打着排枪,数十名欲逃跑的村民被子弹打翻在地,被日军杀掉的大都是些年迈体弱而无法逃跑的农民。

    不一会儿,一轮通红的太阳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来了。灿烂的朝阳照耀在的树林间。远处的村庄和近处的树林里都升起了几缕炊烟。炊烟在阳光下袅袅升起,这是在做早饭吧!

    村庄内的狗停止了吠叫,枪声也停了,女人们的恸哭声没有了,死的呻吟和诅咒也消失了,清晨来到了,掠走粮食的日本兵将粮食抬上抢来的大车,然后分出一部分人将粮食后送主力依然朝着内陆挺进,他们在那个村庄只弄到够部队食用两天的粮食。

    “混蛋的支那飞机,如果没有他们……”

    扛着步枪行军时,田野茂在心里咒骂着支那飞机,当然还有支那海军,正是他们的轰炸和炮击,把他所在的大队逼上了征粮,这个充满风险的道路。

    如果是在过去,这或许没什么,可是现在,整个大队唯一的重武器就是三架重机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部队在轰炸和炮击中损失了大多数重装备,而这意味着什么?即便他不是一名军官,也知道这意味着支那陆军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进攻,到时他们只需要用大炮轰,就能结束战斗。

    太阳依然像燃烧的火球放射着光芒。广袤无垠的大地一直延伸到天边,前后左右全是大地,平坦的、没有阴凉的、像绿色海洋的大地。天空蔚蓝蔚蓝的,没有一片白云,火焰一般的阳光从天空照射下来,空气中连一丝风也没有。

    广阔无垠的田野里,越过河的第五旅在土路和田间小道上快速行军。连绵不断的战斗部队在麦田中出现,又消失在远方的烟雹中。几辆满载着炮弹的汽车扬起一阵阵尘土在狂奔,马在尘土中嘶叫。

    六匹马拉着野战炮在飞扬的尘土中行进,光着上身的辎重兵像土匪一样背负着一箱弹药跟在大部队后面。其中,大板车由马、牛、驴牵引着前进。大板车上,像行李似的重叠着坐在上面的士兵。

    更多的士兵却是在田野间行军,松软的田野只让他们们更加疲劳,尽管是十月底,但是他们还是觉得天气太热了,嗓子眼冒烟,连汗都没有了。有的人想要坐下来,可立即在军官的叫骂声中,踢打中,再次奔跑起来,扛着步枪的士兵们抱怨着,可却也只能认命的朝着前方行进着。

    从凌晨两点起床,一直走到在现在,行军,强行军,伴随着强行军的还有饥饿,在饿了的时候,士兵们不过是从干粮袋中抓一把“行军米”,喝一口水,然后继续行军。

    骑在马上的吴佩孚看一眼地图,此时他的脸上尽是灰土,可脸上却带着笑容,现在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

    “告诉兄弟们,快点,九点,九点,我要让日本人尝到咱们的炮弹!”

    六十八点五华里!

    这是旅主力出发距离海岸的位置,而军司令部一共只给了他六个小时,这意味着每小时,部队都要步行十华里,才有可能在预定时间内到达预备位置,实施对海岸日军的包围。

    在下达命令之后,吴佩孚从干粮袋中抓了一把“行军米”,在他嚼米时,嘴里发出声声脆响,行军米并不是这个吃法,可这会,却也只能这么吃。

    行军米是清末彰德新军大会操时,阅兵处为保障军需而研制的,制作起来非常简单,用上等大米淘净,以水浸泡50分钟,干湿相宜后再用蒸笼蒸熟后阴干。需要时用水泡20分钟后即可食用,被称为“方便米”,不过士兵们更愿意称之为“行军米”。

    而江苏陆军的行军米却和吴佩孚接触过的行军米不同,这种行军米带一些咸味、辣味,其中还绊着干葱叶,甚至还有干肉丁,用开水泡着吃味道非常不错,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泡米,饿了都是抓上一把,直接塞进嘴里。

    “第十团到了什么位置!”

    想着,他便转过身,有一旁一个骑在战马上的穿着江苏陆军军装的士兵的马上背负着一部电台,如果没来江苏,他压根不知道,部队间的联络在这里竟然如此简单,只需要这么一部无线电台,长官便可以掌握任何部队的情况。

    “立即接第十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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