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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大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邶
助理还要赶回员工食堂,没说两句就快步离开了。
吴伟伟从胖瘦师兄俩身边越过,指着紧闭的保安宿舍,扭头问道:“陈哥,咱们要去询问一下当事人吗?”
“嗯,走吧。”陈岭看向李鸿羽,“你去吗?”
李鸿羽点头,“一起。”
想起还有个人没有安顿好,陈岭将迈出去的腿回来,低声问身旁的男人:“你去吗?要是不想去可以先进屋休息。”
江域本来因为被忽略而产生的些微不满,被青年这么温声一问,什么情绪也没了。
他按住青年的肩膀,将人转了个方向,“去吧,有事就叫我。”
陈岭含糊应了一声,感觉到来自于吴伟伟和李鸿宇的视线,他莫名燥热,头也不回的跑了。
保安宿舍的房门没关严实,留着一条缝隙,电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吴伟伟错愕一愣,抬手敲门。
“来了来了。”粗犷的男声从里面传来,随即是拖鞋趿过地面的声响。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体格健硕,气势逼人,大概是刚洗过澡,他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
“你们找谁?”保安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你们是唐总的客人。抱歉抱歉,今晚喝了点酒,把脑袋喝糊涂了。”
陈岭笑着说没事,“我们住在尽头的那三间宿舍。”
“行,我知道了。”保安是个人,知道这三人来找他肯定不是邻里间打个招呼这么简单。
他问:“几位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吧,不如咱们进去聊?”
保安态度大方,热情的把人请进门后,他用纸杯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转身坐到床边。
陈岭率先发话:“你应该知道唐先生找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哪能不知道啊,那晚上我也亲眼所见呢。”保安十指交叉,掌心搓动几下,方才的豁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浮于面容的恐惧。
由唐四平转述的内容必定没有本人叙述的详细,陈岭想要挖掘更多的线索,好找到枭阳的弱点,“保安大哥,那晚的情景,你能再仔细回忆一遍吗?”
第50章 枭阳07
保安的肩膀抖了下, 脸色发青,嘴唇颤抖,显然被三人强行勾起的回忆让他十分忌惮。
陈岭掏出一张黄符, 塞入他的掌心,“这是驱邪符, 有它在什么都不敢动你。”
不管是真是假吧, 总归是个心理安慰。
保安面色好转些许,一手死死攥紧符纸, 仰头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凉水, 紧张恐惧的心得到了片刻喘息。
“相信唐先生一定跟你们说过当时的情况,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几番深刻的纠结和思索后, 切入正题。
“我当时没看见她的脸,只瞥见一点额角,太恶心了, 像是一根根细细的树根盘亘在上头,弯弯曲曲的, 如同扭动的蚯蚓。你们可以想象一下, 要是整张脸都是这样,那该有多恐怖。”
“根长在脸上?”陈岭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与山的来历挺符合。
“可不是嘛。”大概是人多的缘故,保安感觉自己没那么怕了, 越说越来劲儿, 仔细描述道,“还有她那身骨头,咯吱作响, 我发誓,我真的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亲眼看见断开的骨头从包裹的肌肉中支起出来,顶起薄薄的皮肤!小兄弟,我跟你说,这还不算完,那些骨头还皮肤下面动呢!”
保安说得眼睛都红了,纸杯被猛然紧的大手捏得干瘪,“那些骨头在她的皮肤下攒动,就像是科幻片里那些肌理和骨骼重组的怪物一样!她追我的时候,一直在喊我好饿我好饿……”
“我听唐先生说,她的头发会变长。”陈岭道。
“是啊,我还差点被缠上呢!”保安跑去给自己又倒了杯水喝下去,压惊完毕,他说,“其实我今天一直在想头晚上的事,那些东西不像是头发,有点像,像是……”
想到保安方才的描述,陈岭试探道:“气生根。”
吴伟伟:“什么是气生根?”
“就是树木长在地面以上的不定根,像一条条从树枝、树干上往下吹落的根须。”
“就是树须嘛。”吴伟伟恍然大悟。
保安听到通俗说法,用力拍向大腿,“对,就是那玩意儿!黑褐色的,细细长长,密密麻麻,光是想想我就起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李鸿羽也想到了这点,但还是侧脸看向陈岭,想进一步确定两人的想法是否一致。
“保安大哥不是说了吗,女鬼鬓角是蜿蜒的树根。”陈岭解释道,“既然是山林树木气聚集而生的怪,化出的形态与植物相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世间大概没有人真正见过山,就算见过恐怕也早就不在了,所以才会就连古籍上也只是说他们外貌丑陋,没有详尽描述。
谁也说不清,枭阳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倘若真是这样,这东西对付起来就难了。”李鸿羽发愁,饶是特调部有一些政府背景,也无法做到烧山毁林。
陈岭小小抿了一口水,“世间万物总有自己的弱点,相信枭阳也不例外。”
保安听得一知半解,抖着嗓子问:“几位大师,我今天听说山上又找到一具人骨,这也是白衣女鬼做的吗?”
“知道得越多,晚上越睡不着。”陈岭拿走他手里的符,贴在了保安的床头,“保安大哥早点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保安亦步亦趋地把人送到门口,直到三人分别进门才哭丧着脸回到屋内。
要不是唐四平给的工资太诱人,他铁定昨晚上就拾包袱走人了。他一个退伍回来的大兵哥,何曾想过有天会落到险些被鬼怪吓得尿裤子的境地!
陈岭回到房间的时候,江域正在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
他换了一次性拖鞋,坐到没有搭放外套的那张床上,盘起腿,给赵迅昌打去一个视屏电话。
赵迅昌已经快睡了,接电话的时候直打呵欠。
他揉了下眼睛,“徒弟,今天的事情顺利吗?晚上不回来了吧。”
“不回了。”知道师父要早睡,陈岭没有多废话,三两下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师父,你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吗?”
“枭阳鲜少出世,在此之前我也未曾遇到过。”赵迅昌打起神,刚坐直,紫蓝鹦鹉从墙角的架子上飞进来,停靠在他肩上。
鹦鹉:“起床啦,起床啦。”
小蓝思维简单,以为从床上坐起来就是起床。见赵迅昌不为所动,鸟嘴叼住他的袖子往床下拉扯。
赵迅昌被它闹得没脾气,只好配合的下床走了两步,随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圆形盒子揭开。
陈岭隔着屏幕看师父给鹦鹉喂食五谷,“我刚刚去跟那晚的保安大哥聊过,据他描述,那些追着人跑的头发,其实是气生根。他还说枭阳身体里的骨头可以自行折断,我猜当时她应该是想改变形态……师父,我想不明白,既然都被发现了,她还想变成什么?唐太太的脸吗?”
“徒弟啊,你没发现吗,唐太太爱好颜色,对外表十分注重。”
这些也是通过小徒弟对唐太太的描述得出的,赵迅昌道,“枭阳为了不让外人看见自己的丑陋的脸,宁愿昼伏夜出。”
“所以她只是不想让保安大哥看见她本来的样子?”陈岭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承认,师父的说法很有道理。
从见面伊始,唐太太给人的感觉一直是端庄优雅,衣着妥帖,脸上没有丝毫病容。任何时候,她都保持着自己最美的状态。
“她生于山林,林中万物以她为首,听她差遣支配。”赵迅昌将五谷盒子中坏掉的小米挑出来,扔到桌上,“这山已经成了气候,普通的术法制不住她。”
“师父,五雷灵符应该可以吧。”妖邪怪是违背了自然发展的存在,被天道所不容,故而每每有怪渡劫,老天总是降下轰天雷霆。
雷霆一落,百分之九十九的怪当场灰飞烟灭。
赵迅昌挑眉,“五道雷,你能全请下来?”
陈岭讪讪道,“大概率不能。”
那天废了牛劲儿才勉强请下来一道雷,第二道很不给面子,直接哑火。
赵迅昌倒是对小徒弟很有信心,“未必不能成,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师父,这可不是小事,五雷灵符靠自身灵力支撑,就我这身体顶多只能支撑五秒。”陈岭有自知之明,身体内的灵气一旦枯竭,枭阳一定会趁机加倍进攻。
到时候,他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赵迅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发起呆来。陈岭隔着屏幕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神情忽地忧愁起来,“是啊,这么做风险的确有点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什么去跟你爹妈交代。”
说到父母,陈岭恍然发觉,自己好像有快一个月没跟他们联系了。
赵迅昌在那头咳嗽一声,提醒小徒弟专心听讲:“你请教江家老祖宗了吗,他怎么说?”
“没问,他还在洗澡呢。”陈岭老实说道。
“你们今晚住一起?”赵迅昌眉梢抽动,表情古怪一秒,随即转变为严肃,“那等他出来,你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哦,好。”陈岭挂了电话,抬头就看见江域穿着白色睡袍站在卫生间外,正拿着一条毛巾擦拭头发。
发梢上的水珠滚下来,恰好掉进男人锁骨的凹槽内。
形态这么好的锁骨,陈岭是头一次见,情不自禁的咽下口水,口有点干。
他错开视线,去床头柜上取了一瓶矿泉水,低垂着眼帘说,“你洗好了该换我去了。”
江域默不作声,丢开手里的浴巾,五指微微弯曲,随意拨弄半干的头发。
“我听见你在跟赵老先生打电话。”刚洗过澡的缘故,男人的声音低哑了几分,带着跟他身上相似的潮气。
陈岭眨了两下眼,背过身去床头拿白色浴袍:“嗯,师父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我请教请教你。”
江域走过去,白色的浴袍对他来说有些短了,坐下后衣服往上爬,露出下面随意叠放的膝盖。
膝盖下方的小腿线条流畅紧实,肌肉感很强,却不夸张。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到底是不是如所见那般积蓄着内敛的爆发力。
“先去洗澡吧,洗完澡我们再聊。”
“啊?”陈岭慢了好几拍反应过来,急忙点头说好。他心里发虚,抱着浴袍兔子似的溜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空间窄小,一个蹲坑,一个洗脸池,一个淋浴喷头。
站进去堪堪能转个身,也不知道老祖宗是怎么洗的澡。
陈岭脱了衣服站到喷头下方,水温正好,仰头让热水好好冲洗面部和额头,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了。
事与愿违,越是克制不去想,大脑就越是要回放之前看到的画面。





迁坟大队 第62节
陈岭认命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线条有,起伏的弧度偏向柔和,不用上手就知道内里没有肌肉。
哎,在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小腿确实不如老祖宗的具有观赏性。
陈岭用力摇了摇头,打上香皂后很快就结束了战斗澡,穿着宽大的浴袍到洗脸池前刷牙。
他今晚刷牙刷得特别仔细,完了还对着镜子哈了一口气,确定口气清新这才顶着毛巾,抱着衣服走出去。
江域仍旧穿着浴袍,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
听见脚步声,他抬眸看过去,青年湿润的面颊被浴室的热气蒸成了淡粉色,一双眼睛如同清水洗过,透亮清澈。
放下手机,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过来坐。”
陈岭听话的走过去,在距离男人稍远的地方坐下。
江域眉梢微扬,轻声笑了一下,“怕我?”
“没有。”陈岭两手抱住脑袋用力擦头发,手臂恰好挡住他的侧脸,“我们说正事吧,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制住枭阳吗?”
“以金克木。”
江域对于两人间的距离颇为不满,靠近过去,趁青年思索的空档截下了他手里的毛巾。
陈岭还没来得及抢回,脑袋就被柔软的毛巾重新盖住。有双大手落到头顶,轻柔的帮他擦拭头发。
江域:“枭阳的气取自于草木,五行属木。而金,指的是金属。自古以来,除了用于生活,金属广泛应用于战争武器,所以有杀戮之意。”
陈岭的脑袋埋得很低,忙着脸红的时候,还有心思思考老祖宗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刀直接强攻?这么简单粗暴吗。”
“枭阳性格凶残嗜血,不必仁慈。”江域低头,轻轻嗅了嗅。
陈岭伸手去推开他的脸,“我不是下不去手,是怕自己打不过。”
老祖宗是厉害惯了吧,动辄就武力灭杀。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没见过老祖宗生气的样子。
头顶传来痒意,陈岭皱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狗变的吗!怎么又在他脑袋上闻来闻去。
陈岭:“江经理,你闻什么呢,咱俩不是用的一种洗发水吗。”
“不一样。”江域用指尖轻轻按下几根固执翘起的头发,轻声说,“你的更好闻。”
同样的洗发水被陈岭用过以后,廉价甜腻的味道变得浅淡生动。
陈岭灵活的钻进被子里,把脑袋蒙得严严实实。他挡住了与江域的触碰和视线,却没能挡住脸上不断拔高的温度。
被子里越来越热,心跳声逐渐变大。
陈岭蜷缩着身体,心里默念,我能扛得住扛得住扛得住!
第51章 枭阳08
毕竟是夏天, 薄被裹住后没多久,陈岭就感觉浑身冒汗,浴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之前的澡算是白洗了。
他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睁开眼睛, 偏头倾听外部的声音。
周遭安静, 但紧挨在身侧的,落于床上的凹陷还在, 看来老祖宗还没走, 固执地守在外面呢。
陈岭侧过脑袋, 将面颊贴上自己的小臂,热度不减。
啧,他苦恼的想,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大家都是男人,撩两句怎么了。可江域总是能三言两语就把他逼得想躲起来, 偶尔正面回敬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陈岭苦闷,忍不住重重叹气, 难道他是天然弯而不自知?
“被子里热, 出来吧。”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一股拽住被子的力量。
陈岭下意识把被子拽回来, 嗡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去,“我就这么睡, 你到自己床上去。”
江域淡淡的指出:“你身下这张床是我的。”
陈岭顿时感觉屁股着火, 顺着背脊一路烧上脑门,他轰然起身,顶着通红的脸瞪向江域:“我们调换一下不行么。”
“行。”江域挑眉, 从两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扯过一张纸按在青年额头上。
白色的纸巾因为汗水紧紧贴着皮肤,陈岭的视线被一片白色遮挡,正要动手拽下来,一片阴影靠近,冷冽的气息迎面扑来。
“你说什么都行。”江域丢下话,果真起身去了对面那张床,还体贴的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陈岭呆坐几秒,负气似的将上身摔向床铺,他腿夹着被子滚了半圈,将脸埋进去,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月色喜人,银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替屋子里的每样摆设都描绘出黑色影子。
陈岭在心里默数着时间,等到隔壁那张床上的呼吸声变得平缓,他拥着被弄成一团的被子坐起来,无声的吁了口气。
因为之前的事,他的大脑始终处于兴奋状态,怎么也睡不着。
想坐起来玩儿会儿游戏吧,又怕被老祖宗知道。
他用力凝视对面,男人睡姿安静,身体往左侧躺,一条曲折起来的胳膊压在脑袋下,另一条则随意地搭在枕头边。
算不得明亮的光线温柔的模糊了他的五官,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拨开那层朦胧。
脚下一片冰凉,陈岭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踩到了地上。
他低头,用力跺脚,这脚怎么还能违背主人意志自己走动呢!
太不像话了!
他坐回床边,强行转移注意力,给吴伟伟发过去一条信息:【有异常发现没有】。
吴伟伟这会儿正打瞌睡呢,被手机震动惊醒,心脏噗通直跳,按住胸口用力深呼吸调整。
连续五六次,心悸般的感觉缓和过来,他点开手机回复信息:【没有】。
信息发送成功,他揉了揉发沉的眼皮,打算下床喝水,却发现对面床铺空空荡荡的,被子叠放得整齐,床单上有被坐过的少许褶皱。
吴伟伟赶紧抓起手机给他陈哥发去消息:【李鸿羽不见了】。
陈岭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悄摸换下浴袍,从房间里出去,反手轻轻带上门,来到吴伟伟的房门外。
吴伟伟听到门板上传来的响动,打开了门,探出一个脑袋。
确定是陈岭,他把门彻底打开,“进去说吧。”
“不了。”被植物环绕的四方山,到了深夜居然有些凉意,陈岭摸了摸凉嗖嗖的胳膊,“他一定是听到什么动静了,我们出去看看。”
吴伟伟也觉得有点冷,把床上的两条薄被拽下来,塞给他陈哥一条,“披上吧,得感冒。”
陈岭也不含糊,抖开了披身上。
两人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离开,踩着墙角线上方安全通道指示灯的绿光往楼梯口方向去。
整栋大楼共有六层,而他们现在已经处在顶层,要找人只能往下走。
从宿舍大门跨出去,陈岭忽然打了个哆嗦,“温度比屋子里低。”
“至少降了三五度吧。”吴伟伟啧一声,“还好我把被子带上了。”
陈岭冲他点头,“还是你聪明,有先见之明。”
吴伟伟嘿嘿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哪里哪里,一般般吧。”
两人小声聊着天,从六楼下到了五楼。
五楼的光线更加昏暗,安全通道指示灯有好些都是坏的,走廊被绿色的暗光和黑暗分成了很多段。那些被明暗光线切割出的每个小空间里,都像是蕴藏着某种危险。
吴伟伟站在宿舍大门前,紧张地直咽口水,“陈哥,咱们站在这儿也能看清吧,就别进去了。”
“分两路,你走左边,我走右边。”陈岭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临走前想起吴伟伟的菜鸡水平,又给他塞了几张符。
走廊本该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格局,却因为诡谲的光线变得不可捉摸。
陈岭踩过绿油油的地板,踏入前方的黑暗,而被黑暗遮掩的地方,正好是房间门。
仔细的话,甚至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打鼾声。
就这样一路往前,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更遑论是李鸿羽那么大个活人了。两人在宿舍大门口汇合,吴伟伟的答案同样是没有人影。
陈岭打了个手势,“去四楼。”
四楼开始就是办公区域了,格局要比宿舍楼层复杂很多。
陈岭带着吴伟伟继续下楼,拐个弯就到了四楼的办公区域。这一层被改造成了装有无数个小格子间的大平层,只有最靠里的位置,有两间被玻璃墙隔出来的办公室。
仔细搜索后,两人继续往下,第三楼,第二楼,最后是在一楼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在流动的空气中传播,咚、咚、咚、咚……
清脆利落,类似于某种坚硬的东西在敲击木板。陈岭跟吴伟伟对视一眼,示意他放轻脚步,然后带着人缓慢地朝声源区域走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陈岭开始紧张,眼角的余光瞥见什么,他猛地停下,伸手挡住吴伟伟往前凑的脑袋。
吴伟伟被这一挡搞得往后踉跄一步,屁股撞到办公椅,轮子滚动。
眼看着椅子就要撞上办公桌,一只手突然从办公桌后伸出来,将其格挡,定在了原地。
李鸿羽冲惊讶望着自己的两人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不要出声。
咚声并不是连贯不停的,它会在一定的时间后停止,然后再不知疲倦的继续响起。陈岭按捺住焦急,不敢有任何动作,朝着窗口方向抬了抬下巴,让吴伟伟看过去。
办公室外面是茂盛的绿树,轻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一个白色影子背对着窗口,她的头发沿着窗框爬进来,蛇一样游动着经过办公桌凳,绕过小格子间的阻拦,朝着内里深处的某领导办公司探去。
陈岭所处的位置,正好望见办公室内的情景。
那些扭动的头发像是在搜索什么,在办公室内翻箱倒柜。可当每一次咚咚声响起的时候,它都会停顿,应该是在辨别声音的方向。
办公室被翻了个底朝天,纠|缠成束的头发不甘心的退出来,安静趴伏在地上,等候下一次咚声响起。
陈岭虚起眼睛,地上那些黑色的东西根本不是真正的头发,而是保安所描述的气生根,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那每一根所谓的头发都比正常的更粗,并不平直,弯弯曲曲的,有些发丝上还长有更加细小的绒毛状根须。
吴伟伟显然也发现了,扯了扯他陈哥的袖子,用嘴型说:“枭阳?”
陈岭点头,没有过多思索,对李鸿羽做了个进攻的手势,骤然起身冲上去,用脚踩住一束头发。
脚底下是剧烈的挣扎,头发无限延伸,挣扎地缠绕住青年的脚踝,往上爬升。
陈岭祭出一张禳妖邪符,同时弯腰将爬到自己大腿处的头发捉住,松开脚的同时,手腕转动,硬生生地将头发从自己腿上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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