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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大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邶
少了个人,饭厅顿时陷入死寂。
吴伟伟摸了摸胳膊,连忙起身追着陈岭的背影一起上了二楼。
一进房间,就将之前陈岭给的符纸贴的满屋子都是,正式躺倒前,还从背包里翻出一本经书抱在怀里。
大概是黄父鬼的事情造成的心理阴影不小,吴伟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在床上翻滚了多久,他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了起来。
爬下床,从背包里翻出做到一半的改良武器。
这是之前简易弹弓的加强版,木头改成了雷击桃木,真皮兜上的法印才雕到一半。
以前穷,家里没有玩具,养父就给他一根钱币,让他在旧报纸上写写画画。后来大一点了,便自己找了小刀和荒郊野外捡的烂木头,自己照着手机视频学习雕刻。
他没什么艺术细胞,雕出来的东西实在没有美感,后来也就放弃了。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子怎么了,忽然想起自己那把许多年没碰过的刻刀,便翻了出来,随手削了个弹弓。尝试了下,准头还不错,随即灵光一闪,把主意放到了“武器改良”上。
他干啥啥不行,手工活倒是有几分基础。
于是墨斗线和桃木变成他最近的主要专攻对象 。
吴伟伟从手机里找出法印照片,从背包底部翻出工具包,里面除了美工刀,还有皮雕专用的刻刀和皮雕锤,甚至还有一块小小的,用来做支撑和垫压的大理石板。
将工具一一取出,极有仪式感的一字排开,指尖拂过,落在皮雕刻刀上。
他双指捏住,将其拿起来,忽然听见外面咔嚓一声。
吴伟伟吓了一跳,手里的刻刀落回桌上,滚了几圈,掉到了厚实的地毯上。
他想了想,拿了一把美工刀在手里,一步步朝窗口走去。
将窗帘拉开,露出光洁明亮的窗户,白色窗框上两边各贴着一张黄色符纸。符纸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破裂的痕迹。
他将视线投向窗外,夜里有风,山间树木摇曳,下方山坳中的公共汤池倒映着路灯光,在夜色中波光粼粼。
吴伟伟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床边,没注意到一个纸人从窗框下方探出头,然后又消失了。
此时,陈岭已经熟睡。
他后背对着窗外,一条腿夹住被子,两只手半抱着枕头,睡得很香。
窗帘遮挡的窗户被轻轻打开,拉得严实的窗帘裂开一条缝,一个白色小纸人从外面探了出来。
它落地,如同被吹胀的气球,四肢伸展,身体抽长,白板一样的脸开始有了五官轮廓的起伏。
陈岭嗅到一阵怪异的气味,是一种很冷淡的幽香。
幽香缠绕在他的鼻尖,固执的想将他弄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岭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翻身,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床边。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有点无语:“江哥,你怎么进来了。”
江域轻声一笑,俯身勾住他的下巴,“我一个人睡不着,进来看看你。”
陈岭无语,自从确定关系以后,两人时不时就亲亲嘴,拉拉小手,他以为老祖宗不需要像从前那样,必须吸饱了他的气息才肯睡。





迁坟大队 第156节
他抓了下头发,目光滑过床头的浴袍:“要不你把浴袍带回房间去?”
干柴烈火的道理他懂,可不敢拉被子邀请人上来。
江域似乎感觉不到他的顾忌,手指拎起浴袍,嫌弃似的丢开,“不要,我想要你。”
他没骨头似的将下巴压在了青年的肩膀上,鼻尖抽动,贪婪地闭着眼睛嗅着。
陈岭推了他一把,见推不开,语气下沉几分:“江域,你先起来。”
江域像是没听见一般,不但不起开,反而伸出舌头舔了下青年的颈侧。
陈岭瞳孔缩一瞬,突然后退,麻利的翻身跳到了床下, “你不是他,你是谁。”
江域嘴唇扬起,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宝贝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来,再让我抱一抱。”
他说着张开了双臂,展露出自己宽广的胸膛。
老祖宗可从来没叫过他宝贝儿,就算是真要这么叫他,也一定不会用这么油腻的调子。
陈岭垂眸片刻,抬头走过去,身体被对方拥入怀中的下一秒,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同一时间,陈岭单手结印,打向面前这人的胸口。
对方反应很快,身体如同一条被线拽着的风筝,极速后退。他抬头看向门口,眼里露出一丝玩味。
陈岭也看了过去,哦,正牌老祖宗出现了。
江域目光阴翳,他开口:“过来。”
陈岭忙走过去,因为没有在刚才第一时间认出那是个冒牌货,他有点心虚,不太敢去看老祖宗的表情。
江域像是看出他的心思,“不怪你,黄父鬼与普通怪鬼物不同,善于隐匿自己的气息,由他折出的纸人的确能以假乱真。”
话虽如此,手指却扣住陈岭的下巴,不许他动作。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用力地擦拭青年颈侧,被冒牌货舔过,嗅过的地方。
陈岭被弄得有点疼,强忍着不吭声,直到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男人终于停下擦拭的动作。但紧跟着颈侧就被对方张嘴含住,用力的吮吸,舔吻,恨不得将那块肉给咬下来。
陈岭这次没忍住,“嘶”了一声。
他垂下眼睫,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脑袋,像在安抚炸毛的大狼狗。
纸人见两人你侬我侬,趁机想跑,一把推开了窗户,手指刚摸到窗框,一条由浓烈阴气聚集而成的黑蛇突然而至,卷住了他的腰。
黑蛇越缠越紧,过于浓郁的阴气如同一把利器,割裂了他的身体。
陈岭听见纸人尖啸一声,身体拦腰截断,分成两半掉到地上,却没有血液流出。
唰的一声,纸人的下半身顷刻间燃烧起来,幽蓝色的鬼火将他吞噬得干干净净。而上半身却仍旧在地上挣扎着。
江域松开嘴,舌尖在牙印上舔了舔。
他将青年护到身后,微眯起眼,脸上阴森可怖,浅色的眼眸染上浓郁的血色。
不过一抬手,纸人的上半身从地上飘起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过去。
江域五指拢,只是虚虚抓着纸人脖子,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纸人的五官开始扭曲,眼角和鼻孔中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那恶臭只是让陈岭觉得有点熟悉,却让吴伟伟记忆犹新。
刚刚来的吴伟伟捏住鼻子冲进来,“陈哥,你房间里怎么会有黄父鬼的味道!”
陈岭这才想起,吴伟伟和护士之前呕吐出的黑色的液体,可不就是这个味道吗!
吴伟伟喊完就傻了眼,呆愣地看着江域,以及江域手里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什么情况?”他站到陈岭旁边。
陈岭小声说:“又是纸人。”
像是为了回应他的话,江域五指忽然松开,那被黑色液体搞得脏兮兮的人脸突然就变回了他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白板,在窗外的月光照得白森森的。
江域手中燃起狱火,人大小的纸人上半身瞬间因为火焰反卷起来。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想着要跑,不停地扭动,挣扎,叫声却越来越微弱。
狱火自下往上焚烧,直到天灵盖才停下来。
那块儿白纸自动折叠起来,飘落到地上,与之前陈岭在卫生间里看见的小纸人一模一样。
第107章 滚沸08
“操, 陈哥,又是纸人!”吴伟伟惊讶的叫出声来。
江域单手将陈岭拎到眼前,“又?”
陈岭老实地垂着脑袋, 交代说:“出门去山上找那个姑娘前,卫生间里就出现过一个。”
江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摆明了不悦他遇见事儿不说。
松开手, 俯身将纸人捡起来。
上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符咒和气息, 当然, 这仅仅是对于陈岭和吴伟伟而言。
只见江域指尖在纸人头部位置弹了一下, 纸人肚子上立刻显现出一行黑色的怪异符文。
陈岭:“是纸人术!”
吴伟伟:“什么?”
陈岭:“又称剪纸成兵术、折纸成兵术,会这个术法的人可让纸人为其效命。”
“还能这样?”吴伟伟仔细想了想自己曾经看过的书籍,其中的确有与之相关的内容, 那是祭奠死人用的大型纸人,并非这种不足巴掌大小,看上去没有杀伤力, 实则攻击力极强的迷你纸人。
陈岭连连点头,居然有点兴奋:“纸人可不吃不喝, 刀枪不入, 只听令于主人进退冲杀,还能帮忙搬东西寻物……反正作用挺多的。”
吴伟伟听完也觉得是居家旅行必备, 有了这玩意儿,谁还想自己动手啊。
转瞬想到什么, 他问:“可黄父鬼怎么会这种术法?”
江域将纸人攥在手里, 掌心窜出微弱的幽蓝色火苗,“是有人在借他之手作恶。”
吴伟伟:“江哥,你的意思是, 他背后还有人?”
“嗯。”江域面容冷寂,被眼帘半遮的瞳孔中,掌心火在其中跳跃着。
火苗褪去了方才的炽烈,变得十分温和,温柔地包裹着纸人,却迟迟不肯将其彻底焚烧。
纸人像是真的感觉到了疼痛,手脚抽搐,甚至自燃出红色的火焰,想要自毁。
江域眉间一肃,红色的火焰像是畏惧什么,立刻熄灭。
纸人再次发出尖啸,狱火慢条斯理地从边缘突然一下烧至它的眉心,那地方立刻涌出一滴红色的血。
那就像是一口泉眼,被打开口,艳红色的血源不断地从里面冒出来,将白色的纸人染成了血红色。
陈岭:“反噬……”
吴伟伟有点害怕的抱住自己,心说就是去惹地狱阎罗王也不能招惹江哥,太可怕了,他刚刚分明是故意折磨对方,直到反噬加剧都没罢手。
背后作怪那人,如果道行一般的话,现在怕是已经吐血身亡了吧。
片刻后,纸人成了湿哒哒的血人。
被血水浸泡过的纸尤为脆弱,指尖稍微一碾,就成了絮状的碎片。
陈岭抽过纸替江域擦了擦手,将包着纸人渣滓的卫生纸丢进卫生间里的冲水马桶冲走,然后拉着男人去到洗手池前,仔仔细细地给他打了两遍洗手液。
男人的手指修长,洗起来就像是在抚摸什么艺术品,陈岭一边心猿意马,一边佯装镇定道:“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人,你说那纸人到底是谁指示黄父鬼放的?”
“不清楚。”江域的手指猛地蜷起,握住青年的手,“今晚过去跟我睡,你一个人不安全。”
陈岭:“那个人还没死?”
“没有。”江域淡声说,“他只是在纸人上放了一滴血,死不了,顶多受点伤。”
陈岭皱了皱眉:“那好,我跟你睡,可伟伟怎么办?”
吴伟伟自保能力不太高,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也很危险的。
江域的气压低了下去,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不会有事。”
吴伟伟就靠在卫生间外的墙上,闻言张嘴喊道:“陈哥,其实我觉得,那纸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我。”
怕隔着墙壁里面的人听不清,他转身,双手抓着门框,把头探了进去:“事发前,我在房间里听到了一点响动,可是去窗口察看又什么也发现……现在想来,会不会是纸人在确定房间里的人?”
不说还好,一说吴伟伟真心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更何况……
他问:“陈哥,你说下午那纸人,会不会是被放进来试探你实力的?”
陈岭:“……”还真有可能。
正是因为试探过后,觉得不太好对付,才会选择变成江域的样子来引他上钩。
这法子挺恶毒的。
如果换成心理素质差的,现在看到老祖宗那张脸怕是会有心理阴影。
陈岭攥了攥拳头,心里骂道,心够黑的,这种损招都能想出来,太不要脸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愤怒,他疾步冲到床前,卷起被子抱起来,笨重的转身看着江域说:“江哥,你帮我拿枕头呗。”
“不用拿,那边有。”江域看了眼青年怀里软绵绵的被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颇为嫌弃。
吴伟伟跟着离开,进了自己的房间后,立刻用后背靠住门,十分后悔没把黄鼠狼或者德牧带来,这样的话就有帮忙守夜的了!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忽然有点羡慕隔壁,有人照顾有人保护真的太爽了。
陈岭跟在男人身后进了房间,发现床褥整整齐齐的维持原样,没被掀开或者坐过。
他惊讶地挑眉:“你没睡?”
江域往书桌方向看了一眼:“抄经。”
陈岭凑过去,白色的宣纸上墨色的笔锋遒劲有力,看着就赏心悦目。
他回视线,将被子放到床缘,将属于江域的被子推到一边后,才将自己的被子铺开,钻了进去。




迁坟大队 第157节
第一次同床共枕,心里紧张。
陈岭抓着被子,闭着眼睛问:“你不睡么。”
“先去洗个澡。”男人说完便抬手开始解扣子。
陈岭觉得自己的听觉不受控制的放大了,那些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仿佛近在耳畔,一下接一下从他心头略过,让人心慌意乱。
他轻咳一声,抓着被子翻了个身,一只耳朵陷入软绵的枕头里,另一只耳朵被迫继续捕捉声音。
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慌乱给抹去一半似的。
浴室的门被带了过去,很快就传来哗啦的水声。
陈岭更加睡不着了,大脑有他自己的脾气,十分固执地在他眼前描绘出一副美男出浴图。
喉结上下滚动,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床上翻滚两下后,索性将整个人都给蒙进了被子里。
黑暗,终于让他的心静了下来。
未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死灰复燃,陈岭强迫自己去想一些恶心又可怕的事。
譬如黄父鬼,以及黄父鬼背后的男人或者女人。
黄父鬼实力强大,光是笑一笑就能让人生病,加之他善于隐藏又能幻化形态,让人很难将他从人堆中辨认出来,从古自今,没有一条他们被人类抓捕到的记载。
而就是这样一个难缠又难对付的东西,竟然愿意乖乖听令于人,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被子里的空气稀薄,热烘烘的。
陈岭热出一身薄汗,正想钻出去,就感觉到背后的床垫凹陷了下去。
他浑身一僵,连忙闭上眼睛。
江域侧身坐在床边,头微微偏着,正单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他的视线停在青年拱起的被子上,带着几分笑意,等头发半干,随手将毛巾丢到就近的沙发上,翻身过去,双手撑在青年的枕头两边。
陈岭缩着肩膀,感觉到对方的靠近,下意识将眼睛闭得更紧。
大概是太紧张,亦或者被热蒙了,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意飘了进来,被子竟然不知何时被掀开了一条缝。
江域的身体由凝结化为缥缈的烟雾,一溜烟钻进了青年的被子里。
他重新凝聚出身体,修长的四肢像藤蔓一样将人缠住,鼻尖贴在对方颈项处闻了闻。完了觉得不够满足,又张开嘴唇亲了两口,开始轻轻舔舐亲吻。
陈岭僵硬得像个石头,睁开眼就看见一片胸膛。
房间的窗帘半拉着,一半月光被隔挡在外,一半嚣张地滑入室内,落在白色的床被上。而恰好是这点微薄的光亮,让他看清了男人的肌肉线条。
光是用眼睛丈量,就能知道若是用手指按压下去,该是怎样的触感。
发现自己思维跑偏了,陈岭再次闭上眼睛。
江域却不肯放过他,忽然松开手臂,身体往下挪了一些,目光灼灼地盯着状似熟睡的人。
青年的睫毛浓密,很翘,像两把漂亮的小扇子,它们安静的趴伏着,在眼睑下方留下淡淡的影子。
江域抬手,指尖滑过睫毛尖,落在他的鼻尖上,然后是下方小巧的唇珠。
唇珠柔软,带着湿润的温度,轻轻往下一按,松手,唇珠慢慢恢复原状。
陈岭觉得有点痒,假装无意识的舔了下唇,舌尖正要回去,被一双牙齿给咬住。
他猛地睁开眼睛。
江域的睫毛近在咫尺,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唇上,带着平日所没有的混乱和焦急。
陈岭错愕的功夫,男人趁机长驱直入,齿关松开了他的舌尖,改为四处扫荡,从牙齿到口腔囊壁,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空调的温度调节效果仿佛消失了,空气中的温度明显在迅速攀升,气氛粘稠得像是被注入了蜂蜜,用甜腻的姿态搅动着一切。
陈岭起初还很清醒,渐渐地迷糊了起来,连领扣的衣服被拉了下去都没发现。
等他发现的时候,亲吻已经结束。
江域把他的领口拉回去,将人箍在怀里,下巴抵在青年的发顶蹭了蹭,“抱歉,把你闹醒了。”
陈岭:“……你真心的吗?”我怀疑你知道我装睡,但是没有证据怎么办。
江域“嗯”了一声,又把人往怀里塞了塞。
陈岭感觉到什么,立刻闭上眼睛,身体还往后撤了撤,“打扰了,我睡着了,晚安。”
江域轻笑一声,眼底浮起的欲望被温柔的笑意覆盖。
他低头亲吻对方的额头,“好梦。”
这一晚,陈岭当真做了好梦,梦里他悬空躺着,眼前是白亮的光,背后却是万丈深渊,他听见有人在嘶吼,有人在嚎啕大哭,也有人在厉声叫骂。
而光明的那一半,一片寂静,宁静而祥和。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更绝,他直接被一双手给拖了下去,腥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感官,好像要将他吞噬一般。
可就在他窒息的时候,那气味又消失了,被熟悉的冷冽气息所替代。
陈岭下意识皱了皱鼻尖,想再多吸几下好闻的空气,以替换肺部尚未褪去的血味,却感觉鼻子一痛。
他迅速睁眼,眼前是白花花的肉。
抬手一摸,一掐,是有点硬。这么结实的肌肉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重点是还不夸张,没有丝毫油腻感。
看来老祖宗生前是个十分热爱的健身的男子。
陈岭打了个哈欠,无力地将脑袋往前一点,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早啊。”
江域将他的头抬起来,低头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清早刚醒来的青年,平日里清澈的眼睛雾蒙蒙的,眼皮耷拉着,大概是刚醒过来意识还不够清醒,他并没有意识到两个大男人清早的某些尴尬。
江域的拇指在眼下拂过,“早。”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其中的餍足骗不了人,他昨晚睡得非常好。
陈岭被这声音搞得酥了一下,意识回笼一点,后知后觉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他火烧屁股似的往后蹭了蹭,飞快说道:“我先去冲个澡,清醒点。”
话没说完,人已经下床,仿佛有鬼追似的以别扭的姿势冲进了卫生间。
江域单手撑着头,侧躺看着他的背影,从青年进去到出来,姿势一点没变过。
待陈岭擦着头发出来,他慵懒的起身,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自己没穿衣服的上半身,伸手把毛巾接过了去。
陈岭顺从的低下头,视线停在对方的脚踝上,片刻后,又不老实的继续往上瞄。
他浑身一僵,彻底不动了,等对方擦完,急忙声说了声谢谢,抓着毛巾快速走过,“我先回房间换下衣服。”
江域看着青年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光脚踩进了卫生间。
陈岭跑到半路,撞见刚好起床的吴伟伟。
“陈哥,你咋啦,脸这么红。”吴伟伟打了哈欠,又揉了两下眼睛,越发觉得他陈哥脸色怪异,像做了亏心事。
陈岭含糊的说了句:“有点热。”
吴伟伟理了理身上的薄外套,又看了两眼他陈哥身上的短袖短裤,由衷道:“火力真壮,不愧是你。”
陈岭:“……”
早餐是去珍馐楼吃的自助,刚坐下,有人冲着这方喊了一声。
是李鸿羽。
与他一同前来的除了胖瘦师兄,竟然还有特调部一组的正组长李道玄。
李道玄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他信步走来,微笑着冲陈岭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他身后的江域身上。
他道:“这位是?”
陈岭介绍说:“昱和山的财务经理,我的男朋友,江域。”
“有所耳闻。”李道玄主动伸手过去。
江域看了眼下方的手,伸手握住,“幸会。”
李道玄松开手,心里对李鸿羽曾经说过的话多了几分肯定,眼前这人的确深不可测。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对小师侄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不妨拼个桌。”
李鸿羽当然没问题,他走到陈岭身旁:“不介意吧?”
“不介意。”陈岭感觉到李道玄在刻意拉近双方关系,便顺势而为,随他们一起坐到一张圆桌前。
胖瘦师兄和吴伟伟三人负责去拿餐食,其余人则坐在位置上交谈起昨天的案子。
李道玄主动说道:“听鸿羽说你们是最先发现尸块的,除此之外,有在现场发现别的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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