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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大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邶
等人一走,他急忙抱起被子塞进了衣柜里,发现里面居然本来就有一床备用的。
他摇了摇头,猜测江哥可能是有某种怪癖,譬如屋子里的被子只能留一床,多了就心烦、暴躁、易怒?
这么一想,陈哥也挺惨的,天冷了是不是也要忍着只盖一床?





迁坟大队 第166节
思索间,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一次来的是陈岭,他来问吴伟伟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吴伟伟傻子似的“啊”了一声,“你被子不够?”
陈岭说:“我把房间让给金玉了,今晚跟江哥睡,可他那屋子居然只有一床被子。”
吴伟伟猛地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原来那屋肯定有多余的。”
陈岭:“可是万一金玉需要怎么办。”
吴伟伟皱起眉,为难道:“我这儿倒是有两床,但是我晚上怕冷……”
“……”陈岭无语,“开了空调也怕?”
吴伟伟说:“陈哥,你不觉得开着空调,再盖上两床被子也很爽吗?”
陈岭理解不了这种爽,只觉得新奇,吴伟伟居然有这种怪癖!那他以后的老婆该多惨,大热天还得盖着两床被!
他愁眉苦脸的来到江域房门口,轻轻敲门。
里面,男人穿着浴袍,正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浴袍大小正好合适,虚虚拢着,腰间的带子随意捆着,要松不松的挂在男人胯上。
陈岭只瞄了一眼就急忙将目光挪开了,忍不住咽口水。
老祖宗的胸肌真心好结实,那线条绝了。半遮在浴袍下,分开的大腿也很不得了,肌肉的轮廓修长而清晰,小腿的线条漂亮,一路拉伸到脚踝。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又黏了回去,陈岭急忙打住。
他假装擦汗,手指抹过自己的眼皮,隔绝到不远处那具如同希腊神袛雕像般完美的身材,径直往两米宽的双人床走去。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一床宽大的被子。
他钻了进去,躺在边缘,背对着另一半位置,低声说了一句:“今天好累,我先睡了。”
江域将电视换成了静音,“好。”
电视屏幕上明明灭灭的光线打在男人的脸上,显得五官愈发分明。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不知道的还以为电视节目有多,然实际上,屏幕上的清晰的画面,不知何时变成了黑白的雪花。
受到干扰的不只是有线电视,还有手机。
江域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自动弹出的无信号提示,起身往床边走去。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陈岭睡得很香,看似毫无所觉,身体却感觉到微凉的温度,忍不住想要靠上去凉快凉快。
江域挑眉,将空调温度又调高了几度,怀里立刻滚进来一个小火炉。
陈岭的手贪凉的放在男人胸口,身体打直,严丝合缝的与男人贴在一起,嘴里发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嘟囔。
江域的胳膊环上他的腰,将本就与自己贴紧的身体,又往怀中按了按。
他下巴搁在青年的头顶蹭了蹭,清醒的目光越过前方的窗帘,注视着远处被夜色笼罩的山腰。
凌晨的时候,山间狂风大作。
江域这才回落在窗外的注意力,垂眸看向埋在胸前,被大风扰得快要醒来的青年。
他低头,嘴唇贴上他的耳朵:“睡吧,现在还早。”
然后将那双耳朵轻轻用手捂住。
被呼啸风声惊到的人,夹紧的眉间重新舒展,再次陷入沉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山头,落入房间的时候,陈岭清醒过来,他翻了个身,发现身体动不了。
低头一看才知道,腰上勾着一条手臂。
江域的身体跟他贴得很近,两人的腿也不知怎么的,缠得特别紧。
感觉到什么,陈岭浑身僵硬,他一点点地从男人怀中退出去,两手撑在对方的枕头两边,抬起一条腿,试图跨过去。
动作到一半,下方的人醒了。
江域的眼睛里有些许朦胧,像是还没彻底清醒,他望向青年的眼睛,嘴唇翕动:“早。”
陈岭干巴巴的说了声早。
既然人已经醒了,就没必要再磨磨唧唧,大大方方的翻下床就好。索性跪坐起来,哪知道男人突然由侧身改为平躺,大腿刚好撞到他的膝盖。
陈岭一不留神,摔了下去,正好撞进对方怀里。
江域顺势将人重新塞进被子里,牢牢桎梏住,察觉到对方想要逃避的心态,他低哑地开口:“别动。”
听出其中的警告和克制意味,陈岭心里七上八下,可不动不行,都碰到了。
他得脸被被子里的热气蒸得通红,奇怪的是,除了想要逃,心中竟然还怀着隐秘的期待。
江域呼出的热气贴着他的脖颈钻进衣服里,陈岭后背蹿起一股酥麻,他吞咽几下,心里紧张,忍不住又吞咽几下,声音微弱道:“你要不要去一下卫生间?”
“不要。”江域拒绝。
被男人专注的视线看得浑身燥热,陈岭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想要别开脸,可惜下巴被扣住,容不得他躲藏。
江域的呼吸像无声的催促,不给青年多余思考的时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亲吻上他的嘴唇。
一个小时后,陈岭用纸巾擦拭着被自己搓洗得红彤彤的手,从卫生间里慢腾腾地走出来。
他看了眼像吃饱喝足的大猫一样,倚靠在床头的男人,特别想问一句,哥,给你来根事后烟吧,没烟不完整。
江域对他招手:“过来。”
陈岭一撇嘴,走了。
吴伟伟今天也起特别早,不是因为睡饱了,而是因为昨晚睡得不好。
那呜呜的风声如同蝗虫过境,厚实的窗户根本无法阻挡住它的噪音侵袭,让他整晚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见陈岭从楼上下来,他抬起手,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早啊陈哥。”
陈岭对“早”这个字有点敏感,瞬间就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觉得无力的手指又开始隐隐发麻。
“你这儿怎么了?”吴伟伟点了点自己的颈侧。
陈岭反手盖住,支支吾吾:“没什么。”
吴伟伟皱了皱眉,想说你含糊什么,忽然想起昨晚两个哥同床共枕,同盖一被……
他贱兮兮的抛了个眼神过去:“干坏事啦?”
陈岭心想,只是当了回魔法师,不算干坏事吧,于是故作淡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吴伟伟心说陈哥肯定是不好意思,他拿出一副长辈的口吻,“这种事人之常情,你懂我懂大家懂。陈哥,你啊就是脸皮太薄了。不过我觉得,江哥可能就喜欢你这样儿。”
陈岭提了口气,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大哥,你真的直吗?”
“直啊,当然是直的!”吴伟伟有点激动,就差对天发誓了,“我以前还暗恋过邻居小姐姐的。”
陈岭冷淡哦了一声,问:“然后呢?”
吴伟伟垂头耷脑道:“够结婚年龄的那年,小姐姐跟有钱人结婚了。”
陈岭沉默了几秒,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爱情会有的,面包牛奶也会有的,加油。”
吴伟伟蹭的站起来:“我去打电话叫餐吧。”
陈岭点点头,窝进沙发里,用座机给李鸿羽拨了个电话过去。
李鸿羽每日都要做晨课,此时已经洗漱完毕,念了半小时经书了。
他看了眼号码,对桌对面的人说:“小师叔,我去接个电话。”
屏幕亮起的时候,李道玄恰好扫到了来电人,他道:“陈岭的?就在这儿接吧,兴许和案子有关。”
“好。”李鸿羽重新盘坐下来,接通电话后,点开了提。
陈岭先是把昨天的获说了一遍,然后问:“你们的人有在山里发现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李鸿羽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今天我们会继续搜山,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会馆里的每个房间,我们都在暗处贴了禳妖邪符和镇鬼符。”
陈岭:“金玉说每月十九会有恶鬼,恰好今天就是,万事小心。”
挂了电话,李鸿羽看向小师叔。
李道玄若有所思道:“听他这么说,看来真是黄父鬼作怪。”
“还有一个邪道。”李鸿羽对这种仗着自己会点术法,就胡作非为的人十分反感,“小师叔,需不需要叫些增员过来?”
李道玄温和笑着说:“你做主就好。”
李鸿羽:“可你才是……”
李道玄对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这个正组长的位置,迟早是你的,等你再历练历练,足够沉稳了,我就把这位置让给你。”
这句话不是李鸿羽第一次听了,他对所谓的组长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因为是长辈所说,是师叔,他并没有当面反驳或者推辞。
李道玄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师侄,手指在桌面叩了下,“先去用餐,把夜里负责搜山的人叫回来,让他们休整一下,换另一批人出去。”
李鸿羽:“是。”
那头,陈岭挂了电话,正想问吴伟伟早餐叫的什么,忽然发现金玉从楼上下来了。
姑娘眼睛下挂着眼袋,神不太好,看着有些紧张。
她是今早天亮才勉强睡着的,但也只是眯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见陈岭跟吴伟伟都在客厅,她快步走到沙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昨晚听见风声了吗?”
吴伟伟抱怨道:“怎么没听见,那声音呜啦啦的从半夜吹到今早,害我都没睡好。”
陈岭不好意思说自己睡得太死,什么都没听见,敷衍道:“就听见一点点吧。”他疑惑地看向金玉,“那风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金玉像是在害怕什么,声音小如蚊呐:“风来了,说明恶鬼也快来了。”
吴伟伟:“来了以后呢?就该黄父鬼上场了?”
金玉说是的:“按照村子里的习俗,今早人祭过后,黄父鬼吃饱喝足,便会在傍晚恶鬼出没时镇压。”
陈岭蹙眉问:“什么样的恶鬼,你见过吗?”
金玉想了想,轻声说:“没见过,但我听过,每月十九的下午五点快六点的时候,那些恶鬼就会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对了,还有锁链的声音!”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又是锁链吗?”陈岭沉吟片刻,“会不会和每月十八出现在祠堂下方的是同一群恶鬼?”




迁坟大队 第167节
吴伟伟大惊:“别说,还真有可能!”
“先用鲜血生肉饲养恶鬼,让他们的嗜血和狂躁达到顶峰,然后在接受人祭后,他假模假样的派出恶鬼闹事,证明自己的确是在庇佑村民。”陈岭露出无语的表情,要真是这样,这恶心的黄父鬼戏也太多了。
吴伟伟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金玉也跟着点了点头。
“可是……”想到往事,她害怕地缩了下肩膀,迟疑道,“每次恶鬼出没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出门,因为出门的人都会被鬼火烧伤。”
第113章 滚沸14
鬼火伤人的事情并不多见。
陈岭仔细一想, 问:“被烧伤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每到农历十九就会伤口疼痛。”金玉觉得很奇怪,“其实他们身上并没有伤口,可就是疼。我亲眼见过, 有位长辈疼得满地打滚。”
吴伟伟打了个哆嗦,可以想象出那种疼痛。
金玉:“痛苦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直到那位长辈过世。”
陈岭想起金玉曾经说过的那场火灾, 可火灾是在村子的旧址发生的,“你说的这些事都是发生在以前吧?”
金玉:“当然。”
陈岭:“那你知不知道, 那些所谓的恶鬼和鬼火, 到底有没有随着村民们一起离开?”
“这个……”金玉说了一声抱歉, “我真的不清楚。毕竟,我已经离开村子十二年了。”
吴伟伟听出一点东西,“陈哥, 你是不是怀疑,鬼火和多年前的火灾有关系?”
陈岭的目光投向窗外,四处都是茂林, “死前若是经历过极大的苦难,有些灵魂是很难安心离开的。对人世的执念和对痛苦的铭记, 会让他们在特定的时间中, 重复自己的死亡。”
吴伟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片山坳岂不是很危险?”
“大概吧。”陈岭不太确定道, “我也只是猜的。”
一切都只是靠书本知识和之前的经验在推断,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但如果事情的走向真如他所想的这样, 那么温泉会馆的傍晚将会很不太平。
陈岭捏了捏眉心, 决定先找江盛行说一下,让他做个中间人跟老板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先疏散客人。
江盛行接到电话后, 直接保证道:“陈先生你放心,一切交给我。”
陈岭说了声谢谢,转瞬又给自己老爹去了一个电话。
接到儿子的电话时,陈爸爸正在调配新的肥料,他劲儿地脱掉厚厚的手套,语气欣然,“儿子,怎么了?”
陈岭问:“爸,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风岭温泉会馆?”
“上个月。”陈爸爸想不起具体哪一天了,但他记得,“是上个月第三个星期的周六。”
陈岭把时间报给吴伟伟,让他查一下上个月三号所对应的农历。
陈爸爸在那头问:“出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除了要在昱和山搞陵园,陈岭并没有告诉爹妈自己还兼职了抓鬼驱邪的工作。
可陈爸爸不傻,他听出儿子有意隐瞒,在听筒中沉默几秒,他道:“在外行事一切小心,累了就回家,爸爸妈妈都在呢。”
陈岭握着手机的手指紧几分,他低声的应了一句,放软了声音说:“知道了,谢谢老爸。”
挂了电话,吴伟伟将对应时间报出来:“陈哥,刚好是六月十九的十天后。”
陈岭松了口气,看来爸妈没遇上鬼火和恶鬼出没的时候,必然也没有冲撞到不好的东西。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一手的冷汗,扯过纸巾擦干净,“温泉会馆是什么时候开始试营业的?”
“我打电话问一下。”吴伟伟拨通了前台的号码,因为日子是找大师特意算过的,前台小姐对农历时间记忆犹新,是六月二十三。
同样是在十九之后。
说起来,也是会馆老板运气好。如果试营业开始在农历十九之前,傍晚若是真的冒出鬼火,恐怕以后就没人敢来了。
吴伟伟放好座机话筒,抬头看向他陈哥,发现他此时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门铃响了,是送餐的工作人员。
吴伟伟把人迎进来,帮忙一起将餐食摆到饭厅的圆桌上。
让他纳闷的是,这工作日人员的注意力明显没有集中在手里的工作上,端碗的时候大拇指都摁进了碗里,有点……不太讲卫生。
吴伟伟提醒他一句,工作人员恍然回神,说了声抱歉,这才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正准备离开,陈岭忽然开口把人叫住:“稍等下,我想向你请教一点问题。”
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站直,嘴唇带着弧度:“客人请说。”
陈岭道:“你应该是开业时就来了吧,觉得这片山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工作人员看着陈岭的眼睛,笃定道,“绝对没有。”
“那之前在山上发现的尸体……”他话没说完,但工作人员明白他的意思。
山上出现尸块的事已经传遍了,不少客人好奇的向他们打探消息,工作人员以为青年和这些人一样,老实说道:“其他我不敢说,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我们这里的客人。”
这里距离市区并不近,出让车辆自动拍照,入住也需要本人持有效证件现场登记,若是有人失踪,前台会很快发现。
陈岭:“这里平时也会有人来爬山吗?”
“会,咱们凤岭山的日出和晚霞还算小有名气,有人特意从山路爬至山顶,看完风景在独自驾车回去。”
陈岭叹道:“那可真够倒霉的。”
这些信息,李鸿羽那边应该已经查到了,只是碍于单位制度没有告知。
陈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对方的脸,手肘叠放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警察来的时候,我记得有工作人员一起跟上来看热闹,你也来了吗?”
“没有。”工作人员拘谨地搓着手,眼睛却直直望着青年的脸,“我那时候正在后厨帮忙。”
“是吗。那你害怕吗?”陈岭十分好奇道。
“没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工作人员温和的笑了下,回视线,低垂的目光落在陈岭的脚踝上,“先生还有什么别的要问吗?”
“有啊。”
陈岭抬起一只手撑着腮帮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你也去过现场,我能跟你交流一下,既然没去算了,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工作人员笑着说,“那我就先走了。”
转身要走时,他忽然指了指桌上的粥:“这些都是酒店厨师一早就做出来的,几位可以趁热赶紧尝尝。”
陈岭舔了下舌头,似乎馋虫被勾了起来。
他视线若有似无的从工作人员的脖子上滑过,突然起身,伸手抓住要走的人:“嘿,你领结没打好。”
领结是普通的温莎结,此时却并不规整,原本该藏在内侧的部分竟然跑到了外面来。
工作人员低头一看,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今早上岗的时候太着急,弄错了。”
陈岭:“重新系一下吧,别被主管看见了。”
“是是,我们主管可严格了,衣冠不整一下子要罚两百。”工作人员大概是觉得丢脸,在刻意说话掩饰自己的情绪。
陈岭起身走到茶几前,低头在自己包里掏东西,嘴上还不忘安慰道:“遇到严格的老板是这样的,经后多注意就行。”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瞳孔紧缩,下一秒,几乎缩成一个点的瞳孔恢复正常。
他放下重新打结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
陈岭二话不说,转身丢出一张定身符,然后是一张禳妖邪符。
符纸如同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笔直地冲向那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可对方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偏头躲开了。
吴伟伟没明白两人怎么突然就打了起来,但天生的敏锐直觉让他拉着金玉后退几步,躲到了陈岭背后。
陈岭表情严肃,眉心紧皱,“他不是人。”
话音一落,工作人员的嘴夸张的咧开,眼球逐渐凸出来,鼻梁凹陷了下去,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
“艹!”吴伟伟骂了一声,那副诡异的模样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是黄父鬼!
吴伟伟心惊地看了他陈哥一眼,联想起对方之前一直拉着这怪物聊天的情形,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他老盯着我看。”陈岭很不喜欢那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一件摆设,一个物件。
“后来,我注意到了他的领结。”他解释道,“服务行业对着装要求很高,尤其是这样规模宏大的高档会馆,每日清早离开宿舍前,每位员工势必会仔细检查自己的着装。即便是有所疏忽,同事也会看见提醒才对,怎么可能带着明显错误的温莎结出门到处晃呢?”
黄父鬼的身体从那堆员工制服中脱离出来,身上光溜溜的,像是干瘪的被漂白过的干尸。
他的嘴故意咧地很开,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岭的脸,显然对青年那张漂亮的脸上十分满意。
就在他张大嘴,准备发出嘻嘻笑声的时候,江域突然出现在楼梯缓台上。
男人身上所爆发出的气势太强了,那浓烈的近乎粘稠的阴气让黄父鬼十分饥渴,却又无法抑制的害怕,颤抖。
陈岭揪住黄父鬼走神的空荡抽出伸缩棍冲上去,棍子带着风声猛然袭向对方的头部。
黄父鬼在关键时刻回神,但反应还是慢了一点,耳朵几乎被那看似无害的伸缩棍狠狠砸了下来,险些连皮带肉从脑袋上撕下来!
陈岭看了眼自己伸缩棍上沾染的血迹,扯过纸巾擦掉。他喘了口气,再次发动攻击。
黄父鬼被疼痛激怒,他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如同闪电一般高速移动起来。
陈岭无法看清他的身体,也没法预判轨迹,好几次都被对方用尖利的牙齿给刮到,顷刻间流了血。
迅速用止血咒止血,他五指拢,更加用力地抓住伸缩棍,身体随着那些半空中的残影原地转圈。
“别被他干扰,用心去看。”江域沉稳的声音响起,那一瞬间,陈岭感觉自己紧张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他放平缓了呼吸,闭上眼睛,周遭的一切瞬间被黑暗淹没,这让其余感官逐渐放大。
空气中残留着自己鲜血的气味,耳边是吴伟伟和金玉急促的呼吸,以及黄父鬼闪动时带起的风声。
那风声呜呜作响,时近时远。
陈岭眉心拧紧,凝神静听,通过各种声音在黑暗的脑海中描绘出一副画面。
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异常,然后汇聚到了眼前:黄父鬼龇牙咧嘴,突出的眼球里满满都是恶意和饥饿,他就像是一只长途跋涉,却始终无法成功觅食的丑恶鬣狗,如今好不容易看见鲜活可口的事物,兴奋异常,首要任务就是先让对方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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