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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大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朝邶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要求村子里向你献祭活人的。”
“不记得了……”黄父鬼想敷衍了事,却又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只好老实答道,“两百年前。”
黄父鬼那双鼓出来的畸形的眼睛浸染上了泪光,用被灼烧过的嗓子,嘶哑的叫道:“我不是自愿的,是有人叫我那么干的,活祭,牲祭,饲鬼,还有降生新的黄父鬼,这些都是有人让我干的!”
两百年前……这时间太过久远,根本无法追溯。
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肯定不是人了。
如果是鬼物,那他一定有很强的意志力,没有遭到自身仇怨,和外部世界的影响,自始至终都保留着自己最完整的意志。
这对于一个游荡于世间的鬼物来说,是很难做到的。
可如果不是鬼,那就可能是僵尸。
僵尸中能说话,还有自我意识的,至少得在毛尸以上,不包括毛尸。因为毛尸思维单一,不具备布局的资质。
再下来是醒尸。
醒尸能言善道,思维与常人无异,无需睡觉,但白昼与夜间的样貌会有所差异。
醒尸之后还有石尸。
石尸是邪道高人在寿数已尽,临死之前,服下可封闭筋脉的药物。这种药物可使心脏不再跳动,血液不再跳动,唯有大脑还有意识,可感知外部环境。
以这样的状态打坐,被称为石化期。
石化期满十年后,功力可大增,寿数延长,整个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这一种“尸”与寻常意义的不一样,人是从濒死状态直接过渡到了“活”。
而非普通僵尸那样由死到“生”。





迁坟大队 第176节
陈岭敛下脑子里的各种想法,看了江域一眼,问黄父鬼:“既然没见过,他又是怎么向你下达命令的?”
“我能听见他说话……”黄父鬼想起对方的可怕,瑟瑟发抖,“他无处不在,有时候离得很远,有时候又离的很近,近到就在我身边,我的耳边,我的脑子里……”
陈岭走到青昙子面前,那些黏在青昙子身上的鬼物一见到他就露出贪婪地神色,好似他是一盘热腾腾的佳肴。
江域被那些觊觎的眼神激怒,身上气势骤起,霎时间,六只厉鬼全都低下了头,再不敢多看陈岭一眼。
陈岭这才蹲下,对躺在地上的青昙子说:“你是不是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无可奉告。”青昙子的嘴很硬,饶是周身剧痛无比,神魂具荡,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再次被厉鬼一番撕咬后,他阴森森的笑起来,笑声充斥在周围,带着放肆和快意。
他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岭的眼睛:“你的命我拿不到,总有人能拿到,我师弟的仇自然有人替我报!”
青昙子语毕,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盅。
蛊只有巴掌大小,他单手推开盖子,仰头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嘴里。那东西沿着他的舌根迅速滑下去,瞬息之间咬破了他的喉管。
江域迅速做出反应,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伸进青昙子的嘴里。
鲜血的润滑作用,让那东西的滑动的速度加快,眨眼之间就进入了胃部。
陈岭看见,青昙子的胃部有一个小小的细长的东西在蠕动,而他的身体也在剧烈的抽搐,嘴里不停溢出鲜血和泡沫一样的物质。
仔细一听,内里还有窸窸窣窣的,类似于被啃食的声音。
江域从青昙子嘴里拿出手指,单手解印,另一只手自上而下点过自胸口往下的几个穴位,那东西立刻停了下来。
……可惜,青昙子还是死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的盯着树枝缝隙间的暗色天空,明明已经永远失去了意识,陈岭依旧能感觉到他眼睛里的疯狂。
江域擦干净手上还温热的血,眉宇间的厌恶和戾气藏都藏不住,“转过去。”
陈岭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转身看向几只伏在地上的黄父鬼。
耳后响起怪异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温热湿润的东西中搅动,片刻后,江域的声音传来,“转回来吧。”
男人的掌心里多了一条细长的黑色小蛇,蛇通体漆黑,可从某些角度看,又隐隐发暗红。
陈岭皱眉,“蛇?”
江域:“是蛊。”
陈岭想起曾经一时兴起,在网络上看过的资料:“三尸蛊?”
三尸蛊是用蓝红白三色毒蛇放于一个瓷罐内,等三者厮杀完毕,幸存的毒蛇将其余两只都吃掉之后,再往内里投入一种吸血虫的软体虫。
虫子倘若能战胜毒蛇,将他的血吸干,埋入墓地正中七七四十九天,再放于水中静止七天,然后取出,便成了三尸蛊。
三尸蛊凶猛嗜血,进入人体后便会释放毒液,恣意啃咬,然后在将人体上最软嫩得肉吞噬的差不多了之后,再去吸食人的血。
这里的血,指的是心血。
一旦心血被吸食完毕,尚未离开尸体的魂魄也会跟着湮灭,这是一种十分阴毒,不会给自己和别人留下后路的蛊虫。
谁碰上谁倒霉。
陈岭心有余悸地盯着那乖乖趴伏在男人掌心中的东西,“还好你取得快,再晚一会儿,青昙子的魂就散了。”
江域拎着三尸蛊的脑袋,递给陈岭:“拿着。”
陈岭伸手,动作有些僵硬。
江域也觉得挺脏的,使了个净身咒,三尸蛊身上的血立刻就没了,漆黑的身体表面竟然反射着一点微光,再配上他挺直的身体,看着就像跟玄黑的金属筷子。
三尸蛊入手,冰凉凉的,再一想它刚吃过人肉,心里总有点发毛。
青昙子的嘴里应该还有不少秘密,哪能让他那么便宜的死,陈岭看了眼江域的动作就知道,这是将天魂提出来拷问。
他往后退了一步,给对方让出施展空间。
只见男人指尖抵在青昙子的眉心,眼底暗光一闪,三魂中的天魂立刻从青昙子的尸体中被提了出来。
天魂主良知和记忆,青昙子唯一的一点善念就藏在里面。
江域又抽出了那条锁链,明显是要严刑逼供,“是谁在背后作乱。”
肉身刚死,魂魄还迷迷瞪瞪,天魂怔愣道:“不知道。”
陈岭想起黄父鬼的话,急急道:“他没在你面前露过面吗,你们是认识的?”
“三十五年前,我父母车祸生亡,肇事者有权有势,不但没有遭到处罚,还倒打一耙,说事故的主要责任在我们父母身上。我们不甘心的提起上诉,结果可想而知。败诉后,我奶奶被迫变卖一切家财赔偿给他,事后不久就因伤心过度去世了……”
青昙子的天魂念起往事,内心震动不已,“既然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必然不能碌碌无为,任人践踏!我必须强大,好让那些曾经伤害我,看低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要他们死,要他们跪地求饶……老天爷听见了我的请求和渴望,教我术法,教我为人之道,他给了我新生,让我可以像神一样俯视那些人的跪拜。”
“神宽厚仁慈,不会教你杀生成性,助纣为虐。”江域一锁链下去,青昙子的天魂险些打散了,“你口中的神非正神,而是邪神。”
天魂笑起来,“那又如何?谁助我,谁就是我效忠的对象。”
陈岭被他笑得耳朵疼,问:“你是什么时候被派过来接手凤岭村的事情的?”
“十二年前。”天魂说,“那村子里的人真好骗,黄父鬼略施一点雕虫小技,就将他一个丑陋山奉为神明。”
又是十二年前?陈岭蹙眉,问:“你是因为凤岭村大火才来接手的?”
“是。”天魂的情绪不定,一会儿激动一会儿低沉,像是挤牙膏一样,需要一直不停的挤压才能把话全说出来。
陈岭只好又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很清楚,大火中,那个络腮胡的男人举着火把,一直大喊着烧死你们,还说什么丑陋的怪物。这些话很难不让人想到,他是不是见过黄父鬼的某些真面目。
天魂老实说:“凤岭村大火那日,是人祭后的第三天,那一次被献祭的是村长的女儿……女儿被献祭之后,村长思女心切,不顾违反与黄父鬼的约定,潜入了祠堂。他沿着底下甬道到了一个山洞里,恰好看见黄父鬼从自己女儿肚子里钻出来……”
任谁看见这幅场景都会被吓疯吧,一直以来奉若神明的东西,竟然是从人肚子里钻出来的,吃人的怪物。
陈岭觉得有些奇怪,“旧村和新村同样都有甬道和洞穴,那是黄父鬼自己弄出来的?”
青昙子的天魂忽然不说话了,懵懂的魂似乎清醒了一点,眼神中情绪变幻。
江域却不肯给他闭嘴的机会,哐当一锁链下去,天魂直接散了,又重新凝聚。
刚刚恢复一点清明的天魂,再次归于懵懂,继续有问必答。
“新村和旧村之间有地下河,正好将两个村子连接起来,而黄父鬼的巢穴就位于与地下河相连的洞穴中。那甬道,是村民应黄父鬼的要求挖掘出来的,方便黄父鬼饲鬼和获取人祭。”
陈岭:“村长是不是还看见了别的?”
既然新村和旧村祠堂下的甬道都通向一个巢穴,村长会不会也看见了那些沉在水潭底部的东西?
他的猜测没错,天魂给出的答案是:“他看那见潭底的骸骨。”
陈岭闭了闭眼睛,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白骨,至今仍旧头皮发麻,“巢穴下面的水潭内,共有多少具尸骨?”
天魂:“不多,一共两千多具。”
这还叫不多?!陈岭气笑了:“其中有多少来自于村民的,多少是外来人?”
天魂:“除去其中二十多具属于外来人,其他皆来自于这两百年间的献祭。”
“外来人都是些什么人?”
“登山的,野营的,还有之前施工时的工人。”天魂说,“都是村民停止祭祀后,由黄父鬼下咒咒杀的,只可惜能成功从尸体中诞下的黄父鬼太少。”
陈岭额角突突直跳,好半天才压下怒火,得一张符飞出去,把天魂给灭了。
他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道:“你和黄父鬼做了这么多的工作,总要向你主子汇报吧,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没有联系。”天魂的脸上绽放出浓烈的情绪色,“先生来去无踪,他能看见一切,掌控一切,我们做的事情根本无需向他汇报,他自然有办法知晓。”
陈岭被他脸上的狂热弄得一怔,怎么看都像是邪教崇拜者。
他一忍再忍,问:“他是怎么对你们下达命令的?”
天魂:“我说了,先生来去无踪,我从未见过他。他存在于我们周遭,也存在于我的脑海,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不是神,还能是什么?”
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了。
先是黄父鬼,现在又是青昙子的天魂……不,不对,是第三次才对!
周原鑫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当他有自杀的念头时,曾听见过一个蛊惑的声音,那声音一直在叫他去死,去死……
陈岭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他看向江域:“你说,这里和荣莘中学都是阴气至深之地,会不会……”
他困惑的拧起眉,一时之间想不出该怎么表达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
江域道:“你想说,这是一个局。”
陈岭点头,阴气重的地方多生阴邪,不但能养尸、养魂,还能养鬼。
这让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道:“之前去给唐太太立衣冠冢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东郊屏山有野坟场。我不知道你去过那儿没有,那座山走势奇怪,恰好是一个弧形,高高的立在大地上,刚好将山背的空地环抱。”
见对方望着自己,江域颔首,示意他继续。
陈岭:“山主人丁水主财,若是三面环山,一面向水,的确是不错的风水,可坏就坏在,那块地上没有流水,只有凸起的丘陵。那丘陵四四方方,就像是一口棺材挡住那块地的出口。使得整个地方成了一个四面闭塞的困局。”
这种地方淤积的阴气无法流出,又因为在山背,阳光被遮挡得结结实实,白日里的阳气也无法进入。
久而久之,活人进去容易头昏脑涨,尸体躺久了容易滋生邪气,甚至影响到后人。
之前怕多管闲事惹得一身腥,他没有多想,如今看来,屏山的野坟场说不定和青昙子这伙人也有过关联?
陈岭问天魂:“屏山的野坟场,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天魂咧嘴一笑,正要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是李鸿羽到了。
除了他之外,李道玄竟然带着几个特调部人的跟在后面,看样子是来增援的。
李鸿羽手里的铜钱剑早拆成了通牵线,将两只瘦小的黄父鬼拴在了一起。他身上伤口不少,右边的额角眉梢处的伤口尤为凶险,险些伤到眼睛。
黄父鬼的移动速度太快,打得他酣畅淋漓,虽然艰难,但获不小。
他走在最前方,隔老远就对陈岭说:“我在半道上碰到了小师叔,带他们过来增援你们。”不过眼下看来,似乎并不需要。
李道玄走近,先对陈岭和江域客套温和的点了点头。
随即扫了眼那天魂,挑了下眉,视线顺着垂在地上的铁链看向持链的江域,佩服道:“江先生竟然能将天魂独立从三魂中抽出来,我李道玄佩服,不知事后可否请教一二?”
江域看他一眼:“可。”
李道玄这才看向已经躺在地上的青昙子的尸体,见他肚子上的衣服血糊糊的,问道:“他的肚子……”
为了取出三尸蛊,江域直接在青昙子的肚皮上开了一个洞,未脏到小未婚夫的眼睛,完事儿后特意将衣服拽下来,遮住了伤口。




迁坟大队 第177节
江域对李道玄无感,自初见起就爱搭不理的。
陈岭看老祖宗不说话,正想老实交代三尸蛊,胳膊突然被轻轻碰了下。
尚未回头,便听见男人说:“打斗的时候被木头刺的。”
第119章 滚沸20
“树枝?”李道玄轻笑一声, 看向还立在地上的青昙子的天魂,扭头道,“后续工作交由我们处理吧。”
江域颔首, 表示同意。
既然老祖宗都发话了,陈岭便也没有表现出异议, 只是问道:“青昙子身死, 对厉鬼的控制也会随之结束,只怕那些东西发起疯来会比之前更加厉害。你们上来前, 山坳中情况如何, 做好完全的准备了吗?”
李道玄一愣, 旁白的李鸿羽脸色也有些变得糟糕起来,“小师叔他们上来的时候,下面已经被基本控制, 只是……”
突然,一声惨叫隔着遥远的距离自山下传来。
李道玄神色一凛,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往下赶。
山坳中, 原本被控制住的厉鬼,因为失去了青昙子的牵制, 当场失控, 凶狠程度比之前大了两倍不止,其中一些奔往几座山之后的新村, 剩下的则在会馆中大肆掠杀。
藏在珍馐楼内共有八人,是每个部门的留守人员, 金玉是唯一的非工作人员。
听着外面突然响起的撞击声, 厨房的小伙计忍不住嘟囔:“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已经安静了吗?”
保安部的说:“要不我出去看看。”
在场的人心里有些害怕,虽然一直藏在后厨内, 可外面那些厮杀的声音却一点不落的全听进了耳朵里。那些可怕的尖叫,刺耳的嘶吼,怎么听都像是正常人发出的。
听说有人要出去看情况,傻子才会不答应,纷纷点头说好,还叮嘱保安多注意安全。
看他们这种态度,保安又不想出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事,他岂不是成了挡箭牌?
“你们来一个人,跟我一块儿。”
蹲在地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肯挪屁股。
保安冷笑:“都怕死是吧,我也怕,那就都在这儿待着吧,都别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金玉站了起来,手里死死攥着临走前吴伟伟给她的符纸。
旁边一个大妈拉她的手:“你一个小姑娘跟出去干什么,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客房部的冷笑:“那你去呗。”
大妈立刻松开金玉的手,还顺势将人往前方推了一把。
金玉险些踉跄摔出去,她皱了皱眉,站直了望着保安:“我们走吧。”
保安扫了那些人一眼,啐了一口,低骂道:“都是些贪生怕死的。”
珍馐楼位于整个会馆的最里面,前方的主楼和两座副楼将它遮得严严实实,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它牢牢保护住。
金玉走在保安身后,她是躲藏的人中唯一见过厉鬼齐出这种大场面的人,相比起保安,她更加谨慎小心,每走一步就左右看一下,生怕突然冲出一个东西。
可一路从一楼的后厨到珍馐楼的大厅,什么也没看见。
好像刚刚那声巨响是他们的幻觉。
保安松了口气似的,叉着腰站直身体:“虚惊一场,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一声凄厉的叫喊声自前方传来,一个黑西装的男人捂着肩膀,跌跌撞撞跑进来。两人发现,西装男的一条胳膊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血顺着手指不停往地上滴。
金玉愣了下,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帮忙,对方却突然抬头,冲她大喊一声:“快走!”
听清的下一瞬,她迅速转身,发现原本该好好躲在后厨的人竟然也跑了出来。
他们神色惊恐,步伐因为过于急促,显得不太平稳。
保安暗中数了一下,疑惑:“怎么少了一个?”
金玉也跟着数数,“只有五个人。”
黑西装已经跑近,见两人愣住不动,伸手推了一把,“别他妈愣着了,赶紧跑啊!”可话音一落,他又再次伸手,将两人给拽了回来。
前赴后继向他们跑来的那些人身后,追着一只浑身皮肉被烧烂了的厉鬼,厉鬼张着嘴,伸着带有长指甲的手,明显是想要抓人。
黑西装受了伤,加上体力不支,根本没有办法再强行迎战。
可眼下前后都是追兵,他不战,连他在内的八个人就会全死在这里!
金玉知道他是那什么特调部的,想了想,将吴伟伟给的符纸分给他一张,“你拿着吧。”
黑西装说声谢,按了把肩上的伤口,扭头看向背后,一直紧追着他不放的那只鬼也追来了。比起另一只,这只明显戾气更重,一身鲜红,她咧嘴一笑,舌头无限拉长,带着破竹之势朝他飞来。
金玉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她尖叫:“小心!”
黑西装抓着紧挨着自己的保安,一起躲开,重重摔到了地上。他粗喘一口气爬起来,从西装里抽出桃木剑冲上去。
少了一个应战主力,另一只鬼谁来对付?大家慌了神,相互推搡着往后退。
那只男鬼刚吃了个人,舌尖和牙齿上全是血,他活动不便,一只脚拖在后面,看似走得吃力,实际上速度很快。
不过眨眼就距离众人咫尺,喷出的口气带着腥味,舌尖恰好舔过厨房大妈的脸。
大妈初见厉鬼时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如今被近距离触碰,脑子里的神经绷到了极点,惊叫一声,翻了个白眼躺倒在地。
男鬼露出贪婪的笑,指甲轻易插入大妈颈侧跳动的动脉。看着喷涌而出的血,他舔着舌头凑近,像是饥饿已久的囚徒,急切又暴力的将那缀着肥肉的颈部彻底撕开。
“啊——”人群中有人崩溃的叫喊出来。
旁边的男人立刻扇了她一个耳光:“你他妈的叫什么叫!”他看向金玉,露出讨好的笑容,“我看你还有一张符,拿出来大家一起用呗,反正现在也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团结一心才能共渡难关不是。”
金玉没搭理她,她知道,那张符一拿出来,这个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抢走,根本不会顾剩下这些人的死活。
“那个人已经没救了,我们不如趁现在先跑。”金玉还算冷静,她别开落在厨房大妈身上的视线,抬腿就跑。
谁知道第一步刚跨出去,头发就被扯住。
头皮上撕裂一般的疼痛将她生生拖了回去,方才跟他说话的男人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伸手就往金玉身上摸去。
最后从金玉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符纸,其余人见状立刻扑上去哄抢。
金玉没有因此多做停留,她喊了一声保安大哥,冲回了厨房,找到丢落的那把宰杀过牲畜的菜刀。
死死握在手里的武器,戒备的望向厨房门口。
很快,那保安也跑了进来,拉上金玉就往外拽:“你躲在这里做什么,等死吗!”
“外面肯定失控了。”金玉盯着地面,快速分析道,“我来珍馐楼之前,看到好多鬼,好多好多……之前鬼叫声明明已经结束了,说明他们已经被服了,按理说不会有漏网之鱼才对,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跑到我们这边来?”
保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只知道遇到危险就要跑。
“那你坐在这里有什么用!”他急躁的骂了声娘,硬是将金玉从地上拉了起来,“不如趁那两个恶鬼顾不及我们,抓紧时间逃跑!”
“不是的!如果外面真的失控,我们根本跑不出去!”金玉紧了紧手里的菜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幻境结束的时候,吴伟伟说过,这宰杀牲畜的刀的确对鬼怪具有一定的威慑力。
符纸被抢没关系,只要手里有刀,她就什么也不怕。
对,吴伟伟还说过,不行就咬破舌尖喷血。舌尖血阳气充足,邪祟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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