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按摩师手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让我觉得可笑的是,吴芳还在执迷不悟,她在桑拿城挣的工资,根本不够她的花销,她就密集地挣外快,得到的钱,马上流向让她着迷的那个男子。我觉得吴芳不可理喻,养“小白脸”那是富婆干的勾当,她怎么也去凑这个热闹?可她不听我的劝说,她还说,那个男子喜欢她,她准备在不久的将来,要和那男人结婚,完完全全地拥有他。吴芳不知道,她的姐姐也c进了一腿,现在是姐妹共侍一“夫”,真是荒唐!我无话可说,她真是有点疯了。女人啊女人,为什么在男人面前显得那么弱智呢?
生活不会因为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而有丝毫的改变。2月4日,立春。2月5日,元宵节,既是一年之计在于春,又是欢乐祥和的元宵佳节,可是,这和我们有关系吗?佛说:“众生平等”,可是,我们能和谁比?我们甚至穷得生不起病,只能眼睁睁地让病魔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们走在街上,认识我们的当地人无不在背后指指戳戳,飞短流长。要知道,我们也有父母,也有兄妹,也有人格的尊严,也需要起码的尊重!当你从我们这儿获得快乐的时候,你知道我们要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吗?都是从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我们的生命是平等的,不同的只是命运!
元宵节后,阿兰的病情迅速恶化,她的身上出现了水肿,撒的n是血红色的,每次撒n如同来一次例假,偶尔还出现晕厥的情况。我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了,医生虽然说过阿兰还能活半年的话,但谁又能保证呢?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给阿兰的治疗。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缺钱。阿兰住院交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桑拿城的同事,又陆续捐了一些钱。能够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还是没筹到钱。我们都是外来打工妹,无法申请当地民政的援助,阿兰的病不容再拖,我们要尽快筹一笔钱,帮她转院。阿兰已经明白自己的生命面临极大的危机,她非常抱歉地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为我c碎了心,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有你们这样的好姐妹,我感到死而无憾!请你们安心去上班吧,不要再为我东奔西走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等待吧。”我们相拥而泣,任凭泪水哗哗地流,我们哽咽着对阿兰说:“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
可是,几个外来妹、几个按摩女,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办法?到哪儿去找给阿兰治病的几十万块钱?我甚至想到网上去发一个帖子,就像某些女生卖身救母一样,也把自己给卖了,可谁会相信网上的东西呢?恐怕,只会闹得满城风雨,却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我有点后悔,到桑拿城按摩的客人,好多是身家百万千万的大老板,我怎么没想到和他们保持联系呢?平时只想做好工作,不去打扰客人的生活,要不然,或许此时去找找他们,说不定他们之中也有好人,有人肯慷慨解囊,一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阿兰那儿,我们三个人正好三班倒地陪她,我是深夜班,就是夜里十二点下班后,去医院陪她,这个时候阿兰基本睡着了,所以,我的陪护相对轻松些,可以趴在床边小睡一会儿。早上阿芳来换我,我就回去休息。阿春现在上早班,下午五点她下班,就来医院替换阿芳。陪护是小事,主要困扰我们的,还是钱的问题。我们账上的钱不多了,医院一来催,就搞得我们很无趣,害得阿兰总是要求出院,说花钱也是浪费,不如省着点,要是为了她,我们借钱欠了债,她会不安的。我们当然不会听她的。有病不治,那怎么行?
这天给一个客人按摩,和他闲聊中,得知他在湖州经商,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个注定让我终生难忘的男人,他就是湖州人。
他给过我一张名片,我一直放在包里的,他曾经说过,叫我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尽管我知道,很多男人说那样的话只是假话,真要去找他,他躲还来不及呢。然而,现在我和阿兰、阿春和阿芳几个都是穷光蛋,几乎是身无分文了,病急乱投医,我何不找他试试,看他能不能帮我?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特别是他如父亲般的温和,让人觉得可靠和温暖。也许他能帮我。
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线光明,连忙给他打电话。这时是夜晚九点,我想,依他的身份,不会这么早就休息了吧?果然,他接了,问道:“谁呀?”我说:“是我。”他没听出来。是啊,几个月了,他怎么还记得我呢?他说:“听你的声音,有点耳熟,你是谁呀?”我说:“我是小静,和你见过面的。”我听到他在那边说:“小静?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我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您还记得我。”他说:“我一直没忘记你,对了,你现在生活得好吗?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温文尔雅,开门见山,我喜欢这样有能力又有修养的男人。
我停顿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起你,就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他可能很意外又很开心吧,我听见他说:“我也想你呢,小静,你要是方便,我真想再次见到你。”我正有事求他,自然不会拒绝。我说:“好啊,明天白天我有空。”他高兴地说:“那好,明天你打我电话,我来接你。”我说:“还是上次你见我的宾馆,我去找你,好吗?”…加入书签
感慨湖州行
十一感慨湖州行
记得初到海天堂的时候,一位客人常来捧我的场。他是湖州人,姓张,人到中年,沉稳老练。张总是一家商场的老总,生意做得不错,人也很随和,不像其他老板那样趾高气扬、咄咄人。
张总时常来捧我的场,一来二去,我们逐渐熟悉了起来。张总不是特别的健谈,但却经常会说一些让我深思的话。在为张总按摩的时候,他承受着我还不熟练的按摩手艺,而我则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那时我时常想,也许,张总会成为我的风尘知己。
可惜,生活总是充满了讽刺,我的第一次湖州之行,再次印证了这一点。那一次,吴姐与我同行。虽然入行尚浅,但我也差不多猜到了这次湖州之行的目的。既然做了这一行,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钱色的交易总是要发生的。
当我们到达湖州的宾馆时,迎接我们的居然是——张总!现实就是现实,湖州之行成了我堕落的。
那次从湖州回来后,吴姐给我了3000块,她说这是我的“第一次”的报酬。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第一次”并不是3000块,而是8000块!吴姐从中抽取了整整5000块,那是她的“提成”……
这一次,又要面对张总了。
因为夜里要陪阿兰,上午我休息了一下。中午时分,我叫了出租车,赶到了湖州。故地重游的感觉总是很难说清。但是,我不能骗自己,对这个中年男人,我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也许,是他的宽厚,让我改变了心里的感受,并不把他当成是我的客人,而是我在异地他乡可以信赖的长辈,或者是忘年交的朋友。
到了宾馆房间,张总见到我,也非常高兴。他轻轻把我拥抱了一下,说道:“小静,想死我了!”我给他泼了盆凉水,我说:“真想死了,你就见不到我了。”他哈哈一笑,说道:“吃饭了吗?一起去吃点?”我说:“我在减肥,一天就吃两顿,早饭和晚饭。”张总笑道:“你减什么肥?不胖不瘦,刚好啊!陪我去下面吃点吧,我为了等你,还没吃饭呢。”我笑道:“陪您吃饭当然可以,只是,您不怕被熟人看见,向您老婆告密吗?”张总笑道:“我和你一起吃顿饭,就是有人看见也没什么呀。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你是我的干女儿。”我笑了一下,说:“这可是您说的,我是您的干女儿,您可不许对我胡思乱想哟!”
到了宾馆下面的餐厅,张总叫了一桌菜,还要了一瓶红酒。我说:“不要喝酒了吧?吃点饭就行了。”张总笑道:“酒能助兴,男人喝酒更精神,女人喝酒更漂亮,稍微喝点没事的。”我就和他碰杯,小抿了一口,感觉味道挺好,有点酸,有点甜,有点辣,有点香,怪不得吴姐和小红喜欢喝酒。我和张总吃了半个小时,一结账,要200多元。我直咂舌:“这么贵?”张总笑笑:“钱就是拿来用的,用了才能体现价值。”
回到房间后,我们就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张总说:“小静,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说:“想您了呗。”张总呵呵一乐,说道:“真的吗?真是没想到,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我说:“您人挺好的,我上班忙,也怕打扰您,就没和您联系。”张总说:“如果你愿意,就不要去上班了,到湖州来吧。”我笑道:“不上班我怎么活?你养我吗?”张总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给你安排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我故意吓唬他说:“我不想寄人篱下,也不想当情人,如果您真的对我有意思,那您就离婚,来娶我好了。”张总果然被镇住了,尴尬地说:“我配不上你,我也离不了婚啊。”
张总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年轻二十岁,如果让我遇到你,我会不顾一切追求你的,可惜,现在是不可能了。现实有很多无奈,人活着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再说,我也不想委屈你,只要有空能再见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想知道,张总说的是真心话吗?
休息了一会儿,张总先去洗澡。我心里很矛盾,为了筹钱救阿兰,我愿意做一切事,但是,今天我不想和张总发生关系。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差不多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再和他那样,会破坏和亵渎我心中对他的感觉,原先对他的尊敬和信赖也会消失,变成庸俗的交易。可是,我也明白,我今天既然来了,他会轻易放过我吗?他会理解和尊重我的感觉吗?他和我之间,除了“买卖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不同意,他还会伸出援助之手吗?
张总洗完澡,我说:“您先躺会儿,我给您按摩一下。”我想好了一条计策,我要叫他在我的手下如痴如醉,一定要用按摩技艺把他搞定。我不是排斥他,而是尊重他。尽管我迫切需要一大笔钱,但我不想成为交易的筹码。我的手时轻时重,忽急忽缓,张总的皮肤被我按摩得白里透红,泛着r色的光泽。张总平时缺少锻炼,我就给他的关节处按摩得细致周到些,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
突然,张总抬起头瞧了我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小静,这次你是有备而来,手上的技艺很有长进啊!”我摇摇头:“没有,我是因为感觉您是好人,所以才来见您的。”
张总盯着我,深深看了一眼,问道:“小静,你说吧,是不是遇到难题了?”我沉默了,不知如何开口。我能直截了当地说,我需要一大笔钱吗?我就是说了,他会真的给我吗?张总见我不语,继续说道:“小静,你要真把我看成好人,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帮你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个社会能让我们分得那么清吗?人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本就是矛盾的组合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没有永远的好,也没有永远的坏,甚至我们不能看透自己,究竟是好是坏。
我鼓起勇气,把阿兰生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当我说到她的生命不满半年时,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说:“我们真的无能为力,走投无路了,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想起向您求援,希望您能帮帮我们,好让我们陪阿兰去大医院治病,我们实在等不及了……”张总静静地听我讲完,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惊讶,但不是怀疑,而是那种真切的同情!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小静,你叫我说什么好啊?”我以为他在责怪我,连忙说道:“张总,如果您有难处,没关系的,我不会对您有半点怨言,我知道是我在异想天开。”张总摇摇头,说道:“小静,你不知道,我不是在怪你,我是被你感动了!你能为了小姐妹,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作出这么大的牺牲,真是让我由衷地敬佩啊!我为我对你的无礼,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我真诚地说:“张总,谢谢您的理解。没什么,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多些理解和友爱。张总,我从认识您的第一眼开始,就认定您是个好人,您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您对我做过什么,我不会怪您的,这是我自愿的。”张总的神情有些激动,他利索地穿好衣服,拿起沙发上的包,对我说:“我包里只有几千块钱,派不上什么用场,我带了信用卡,走吧,我们马上去趟银行,去取点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我欣喜地跟着张总,来到路旁的中国银行,他取出了五万块钱,塞进了他的皮包,直接把包交给我,说:“这个包你拿着吧,安全一点。”我接过包,感激之情难以形容,我说:“谢谢您,等我有钱,我会还给您的。”张总笑了一下,说道:“还不还以后再说。个人银行卡一次最多能取五万,想多领要提前向银行预约。今天你先拿五万吧,要是需要,你再打电话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说:“这是您自己的钱,还是你们单位的?”张总摸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当然是我个人的,就只许你做好事,不许我学雷锋吗?”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柔情,我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由衷地说:“谢谢!谢谢!”当时的银行大厅里,还有好多人,可能还有人认识张总,但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着他,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有感激,有依赖,也有男女间的好感,但我知道,这不是爱,我只是借他宽厚的肩膀靠一靠。我真愿意是他的女儿,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脱口而出叫他一声“爸爸”!我在这里,一切要靠自己努力,太缺少亲情的关爱了!但我还清醒着,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流浪在生活的底层,我的好姐妹阿兰,她的生命更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春天正是开花的季节,我不忍看到她过早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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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救好友
十二真情救好友
张总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贵人,他虽然占有了我的第一次,但我并不恨他。他知道我是按摩女,但他没有歧视我。他给了我关爱,让我出来打工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情。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他给了我钱。尽管我声称是向他借的,但我也知道,他不会要我还的,我也不知多久才能还得清。钱对于我们这些囊中羞涩的人来说,是救命的稻草,但对于那些财大气粗的人来说,或许只是花花绿绿的纸头。张总帮了我很大的忙,但我带给他的,却不是幸运。后来,他还因为我的事,和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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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按摩师手记 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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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乘车回南浔,张总不放心,说要是碰到了不良司机,对你劫财劫色怎么办?我说:“光天化日之下,谁有这个胆呀?”张总笑道:“这可说不定,别说你有五万块,就是你的包里是一包草纸,要是被贼眼盯上了,他们照样会抢劫你的,还是让我充当一回护花使者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让张总开车把我送到了南浔。幸好银行还没打烊,我就把钱暂存在我的卡上。张总记下了我的卡号,说是明天给我的卡上再汇五万元,省得不够了麻烦。他的慷慨帮助,使我感激涕零,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张总送我到桑拿城,抱歉地说:“我还有事,要不然,真该陪你去看看你的小姐妹。”我说:“我会转达您的关心,我也代表阿兰,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张总笑道:“干吗跟我这么客气?对了,你朋友要转院的事,你们决定了吗?”我说:“我也不知转到哪里好。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经常要昏睡,身体也肿得厉害,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张总想了一下说:“那要给她抓紧看,苏州附一院有我的一位朋友,如果你们转到那里的话,我可以打个招呼,叫他尽量关照一下。”张总给我写了个号码,说那位医生姓沈,是个主任医师,是医治肾病的专家。大恩不言谢,我感激能遇到他,那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当张总钻进车子,我挥手和他告别的时候,路边的音像店里,飘荡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好人一生平安……”我想,这是对张总还有阿兰最美好的祝福吧!
晚上,我告诉阿春,我已经筹到了钱,她又惊又喜,一个劲地问我,钱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放心好了,我不偷不抢,来路是光明正大的。”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没办法,就说:“我认识了一个大老板,他答应给我一笔钱,叫我们给阿兰治病。”阿春说:“有钱人能这么好心,真是难得,不过,他给的钱,我们以后还得起吗?”我笑笑说:“当然要还,不过,他没有规定期限,就是说,随便什么时候还。”阿春捶了我一拳说:“我懂了,你是不是被他包了,然后他预付给你一笔钱?”我说:“才不是呢,我可不想被人包养,那就失去自由了,不成金丝雀了吗?”阿春说:“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无缘无故送给你一笔钱吗?”我说:“钱已经到手了,信不信由你。明天,我们联系一下转院的事,后天,我们请个假,把阿兰转到苏州的医院。”
当我深夜下班来到医院时,阿兰还没有睡,刚刚医生给她称了体重,也量了体温、血压。她现在的体质变化,医院要进行24小时监测,以便及时进行对应治疗。不是不相信卫生院,这里的服务很不错,然而,感觉在大医院里,治疗效果会更好些,医生的水平更高些,对于阿兰的生还希望,相应也更大一点吧?
我抑制不住欣喜,对阿兰说:“明天我们就转到苏州的大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要好些。”阿兰身体很虚,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摇摇头说:“阿静,真的不要再麻烦你们了,我拖累你们实在太多了,我会不安的。”我说:“阿兰,你说什么呢?我们姐妹一场,花点钱算什么?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吗?好在我们现在有钱了,你就安心治你的病吧,我还等着听你唱歌呢。”阿兰的嗓子好,很有刘若英的味道,她唱的《很爱很爱你》,还有《后来》,几可乱真,工作闲暇,她随便哼几句,就能引来一片喝彩。
阿兰困惑地说:“你哪来的钱?你们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们添一件新衣服了。”我笑道:“我夜里下班时,遇到一个白胡子老翁,他交给我一个包,转眼就不见了,我打开一看,哇,里面都是钱啊!”阿兰扑哧乐了,说道:“你是在说梦话逗我吧?”我说:“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阿兰伸出那只刺满针眼的手,说道:“钱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让我瞧瞧那个钱包。”我说:“我存银行里了。”阿兰苦笑了一下,说:“三更半夜,银行有营业的吗?”我笑道:“有啊,现在24小时营业的自助银行多了。”阿兰说:“阿静,我知道你的好心,你别安慰我了,就是有钱,我也不去了。”我笑道:“你在桑拿城是领班,我们得听你的,可现在你是病人,也得听听我们的了。”
第二天早晨,阿芳来换我休息时,她还带来了一个人,我和阿兰一见,异口同声地说:“徐姐!”来的正是徐姐。她是我和阿兰的按摩师傅,还可以说是我们的姐姐!我说:“徐姐,您怎么也来了?”徐姐生气地说:“小静,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兰病成这样,我都蒙在鼓里。”我说:“我们一直比较忙,也不好意思打扰您。”徐姐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也跟我客套起来?给我打个电话不行吗?要不是我今天走过桑拿城,想顺道看看你和阿兰,我还不知道阿兰住在医院里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也太不像话了,阿兰病得这么重,早该送大医院了,在这儿怎么行?”
徐姐走到病床边,看到聪明能干的阿兰此刻竟然躺在病床上,脸孔由于水肿有点变样了,不禁伤感地说:“阿兰,怎么会这样?”阿兰说:“徐姐,你别怪阿静,她为了我的事,人都瘦了一圈了,辛苦挣的钱也用光了,真是太难为她了,都是我不好……”徐姐说:“哎,真是的,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我前几天刚买了个店面房,钱都交进去了,要不我去退了吧,先给阿兰治病要紧。”阿兰说:“不要,我在这里挺好的,不转院了。”我说:“徐姐,钱的事不用c心,我已经借到一笔钱了,现在已有五万,明天可能还会到账五万,我准备今天给阿兰联系好医院,明天就转院过去。”徐姐说:“阿静,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可真行!”阿兰看了我一眼,深情地说:“原来你说的是真的,阿静,我、我太连累你了!”徐姐说:“事不宜迟,今天下午就办转院吧。阿静,你去请个假。另外,通知一下阿兰的家里人,让他们也过来吧。女儿生病,不让父母知道,也是不孝啊。”
有了徐姐在,我的心安定不少。她毕竟比我们年长,社会经验丰富,做事也老练。徐姐办好了这边的出院手续,我也给苏州的沈医生打过电话了,他说:“你的电话来得真巧,刚好有张空床位,那就给你们留着,你们尽快过来吧。”我和阿芳向田经理请了几天假,随后和徐姐一道,把阿兰抬到救护车上,向苏州方向开去。南浔虽然属于浙江省,但距离苏州的路程要比距离杭州近得多。经过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苏州大学附属一院,找到了沈医生。他给阿兰初步做了检查,又翻看了阿兰的病历记录,立即给我们办理了住院手续。
到底是大医院,护理比较规范,医生会一丝不苟地询问病情,护士小姐的服务,更是让人如沐春风,细致、亲切,使人感觉不像在住院,而是回到了家一样。沈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说:“暂时先给阿兰调理一下,另外,需要重新给她作血y、n和肾常规检查,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初步可以确定,她需要做血y透析的治疗,如果有合适的肾源,最好做肾移植手术,不过费用较高。”我说:“她的病,能不能治愈?”沈医生笑道:“n毒症,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基本是一个绝症,但通过合理用药和手术治疗,可以延长患者的生命。”我没想到,阿兰转到这里来,还是没有绝对生存的保障,不免有些失望。沈医生说:“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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