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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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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很怪。有些人见过一面就忘了,有些人明明忘了却不知又在什么地方见上一面。其实,我很怵和陌生人见面。因为我常常在他们面前不知所措。
我和璇璇第二次见面,是在王林几个画家朋友搞得所谓“再见血腥”行为艺术展上。
那个星期六下午,王林骑着一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破摩托车,带我到了郊外一片杨树林里。
王林大学学的中文,但是其它系里都有交情甚密的朋友。
他就是这样一个交往远远超过常人的人。他如果活在1937年,日本宪兵队里都有他的哥们儿。
我对行为艺术并不陌生。在我印象中,它是那些艺术家们极度空虚和尖刻的心理世界,得不到正常发泄,而又不得不用另一种形式排解的表现。就艺术活动本身而言,多半没有实质性的积极意义,主要追求标新立异,形式怪诞。果然,树林深处有百余棵杨树被白布穿c绷住。整匹整匹的白布仿佛无数个会标,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既象舞台上的十八层地狱,又象通灵大师做法的现场。活动没开始,几位身披红袍的长发青年正追逐嘻闹。
我只看了一眼,后背就凝起一层寒霜。
王林说:“西门,午饭没吃屎吧?”
我说:“没有。”
王林说:“那好,呆会儿嘴别臭了,免得扫兴。”
我说:“放心,我有中午刷牙的毛病。”
我和王林刚停摩托车,几个人便迎上来大声喊:“林哥,怎么这会儿才来,我们等你半天了。”
王林呲着牙笑笑说:“嗨,我偷的这辆摩托车太c蛋,排气筒一路放p,险些把我熏晕喽!”
一位留小胡子的画家接茬说:“环保局没有找你麻烦吧?”
王林说:“他们敢,局长是我小舅子。”
众人哄然大笑。
王林搂着我的肩膀对那些人说:“哎,给你们介绍,西门,我哥们儿,在专题部工作,拍专题片找他。”
说完又对我说:“这些都是我的画家朋友,以后多在一起扯淡就熟了。”我在王林的“哥们儿”与“朋友”之间,感到“哥们儿”份量上的沉重,于是,心里泛滥了一股暖流。
趁王林和他们闲聊,我转着脖子看了看周围的气氛和环境,在人群中发现了璇璇。
我们目光相对,彼此点头微笑。
没想到我居然走到她跟前,并伸出手说:“嗨!想不到我们在这见面。”这个举动使我暗吃一惊。璇璇说:“是啊,没想到。”
哪知我们的手还没握在一起,王林就从后面窜上来。“璇璇,千万别跟他握手。”璇璇吃了一惊,伸出的手下意识缩回。“怎么了?”王林说:“他有病。”璇璇飞快地瞄我一眼问:“什么病?”王?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第 3 部分
哪知我们的手还没握在一起,王林就从后面窜上来。“璇璇,千万别跟他握手。”璇璇吃了一惊,伸出的手下意识缩回。“怎么了?”王林说:“他有病。”璇璇飞快地瞄我一眼问:“什么病?”王林见y谋得逞,坏笑着说:“嘿嘿,色痨!”璇璇明白王林使诈,笑着说:“林哥,咱们好象有仇,每次见面你都捉弄我。”王林说:“原来是,现在不是。今天是想让我兄弟给你留个坏印象。”我们正说着,那位一直在旁边冷眼相看的小个子画家凑过来,不y不阳地说:“哪儿还都有你,跟p虫。”我看他一脸别扭,就知道对那天的事还耿耿于怀,于是笑着说:“我不姓跟,我复姓西门。”“西门庆的西门?”“不错。”“西门庆是你什么人?”“我是他爹。”“我还以为他是你爹呢!”小个子说得咬牙切齿。我知他存心报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你对西门庆感兴趣?”小个子不屑地说:“当然不。不过自从他在潘金莲身上脱精而死,我就对西门这姓恶心了。”我不动声色,笑着说:“姓氏跟人品有关系,这倒是种新课题。”小个子说:“当然,也许可能,总会有点吧!”我问:“那你贵姓?”“何。”小个子极富优越感,像报皇姓一样。我一听这姓,大脑微动之间就知道又有一个绝妙的经典诞生,故意装疯卖傻地问:“哪个何?”“人可何。”“人尽可夫的何吗?”我话音刚落,小个子既惊又羞。看他面色骤变,我乘胜追击:“幸亏西门庆没有在你身上脱精而死,不过就凭你这小样儿,还是别c劳过度为好,接客更要有时有晌。不然,性病门诊的保密治疗袋里,就得多添一张纸。”
我的话说完了,小个子的脸也紫熟了。他走不是,不走不是,难受得几乎大小便失禁。
王林和璇璇一直看着我俩斗。胜负一见分晓,我哭丧着脸对小个子说:“小何,我求你别跟我斗了,千万千万。我嘴太臭,能损得你在娘胎里多呆八个月,你说我阿姨不难受吗?她老人家招谁惹谁了?”
小个子窘得无地自容,蒙羞逃窜。王林憋住笑对璇璇说:“璇璇,我兄弟今天可给你出气了,他在你面前丢了人,肯定不好意思再见你,这下没人缠了。”
璇璇说:“你怎么知道他缠我?”
王林说:“就这小兔崽子那点心思,早把亚非拉人民给嚷嚷惊了!”
璇璇说:“其实他人不坏。”
王林说:“这话怎么说的,那是我兄弟坏了?”
璇璇连忙解释说:“我可没说,那是你自己说的。”
王林看了看我,转头又对璇璇说:“璇璇,林哥今天有件事求你,答应不答应?”
璇璇笑着说:“林哥在朋友当中有及时雨的美称,怎么也会求人呀?”
王林学着赵本山的口音说:“这年头谁求不着谁呀!”
璇璇说:“什么事,说吧!”
王林说:“我请你做我兄弟的女朋友。”
这话说得吓了我一跳。
璇璇更是脸红到了耳根。
她一时转不过弯子,尴尬至极。
我捣了王林一拳说:“林子,这话不地道,我怎么听着象拐骗妇女呀?”
王林直着脖子说:“话是我说的,干你p事。”
半晌,璇璇说:“林哥,我一向尊重你,你的话我会考虑的!”
王林高兴地险些挤出p来,抓过我俩的手就攥在一起,咧着嘴说:“现在我宣布,西门庆和潘金莲正走向一条通往热恋的途中,哥哥祝你们旅途愉快,一路顺风!”
我摔开王林的手说:“热恋个甚?你还没有问我同意不同意呐!”
王林瞪着眼说:“问你干吗?我已经同意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把我当羊r涮呀?我还没被切成片呢!”
王林说:“那是你傻!知道咱组织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典型范例吗?”
我问:“什么?”
王林说:“火线入党!我现在就是要你们火线入党。”
我说:“总得有个过程吧!”
王林说:“要什么过程?喜玛拉雅山上水烧到40度就开锅,你俩温度加一块都74度了,反正烫不着我,怕什么?”我被王林整得啼笑皆非,但也不好在璇璇面前表露,只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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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艺术开始后,出了一件麻烦事。我被冲进树林的几个警察铐了。其实,那完全因为我的好意和多事。那些疯子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羊,手里攥了把明光闪闪的匕首却不敢下手。我在旁边看得着急,过去象屠夫那样手脚麻利地把它斩了。
鲜红的血“汩汩”流出,人们欢呼着把血蘸满双手,在雪白的布上胡涂乱画,有人干脆把血涂了满身满脸。这叫什么鸟行为艺术?我心里一阵发笑。
王林情绪特别高涨,看他们如醉如痴的样子,大声喊道:“弟兄们,我去找个照相机来,给你们留下这历史的瞬间。”说完,骑上那辆老爷摩托车,踏尘而去。
王林走的时间不长,五名警察冲进树林,厉声制止了众人。
那些疯子们停下手来,呆若木j。
一名警察看着地上鲜血淋淋的羊,又环视一下众人,厉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小个子画家用涂满鲜血的手在远处指了指我。
“是你干的吗?”警察问。
“是。”我说。“跟我们走——”警察把我揪到树林外停着的那辆微型面包车上。临走,一名警察回头大声对他们喊:“不许聚众胡闹,马上把布扯下来,散开——”
到了派出所,警察把我铐在值班室的自来水管上,摔门而去。
我个子高,弓着身子难受,只好蹲在地上。
起初,我以为他们出去吃晚饭,哪知一走就是一夜。我在黑暗中不得不反复变换姿式,直到把双腿蹲得连麻木的感觉都全部丧失??????
一夜难熬。
第二天清晨,我在迷糊中听到门被打开。
一位警察给我解着手铐说:“你走吧,有人接你。”
我想肯定是王林来了,双腿刚想站起来往外走,却一p股坐在地上。
我的双腿没有知觉。
警察帮了我一把,我靠在门边看到了院里的璇璇。
璇璇和昨天那个小头目模样的警察正在说话。
他们见我出来,走到我的跟前。
我对璇璇说:“怎么是你?”
璇璇说:“我怎么了,我就不能来吗?”
我说:“林子呢?”
璇璇说:“你昨天刚走,人们就散了,林哥肯定还不知道。”
我说:“他们为什么铐我?”
璇璇说:“那只羊是从附近老乡家偷的!”
我说:“我没有偷羊,与我何干?”
那位警察说:“昨天不是有人指证你吗?”
我一听就怒火万丈,咬着牙说:“他告诉你我偷羊或是杀羊了吗?你们调查清楚了吗?他说我杀的不是一只羊,而是一个人你们也相信吗?”
那位警察朝我吼道:“我们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我不能白白让你们铐这一夜!”
警察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找你们雷局长。”
警察不甘示弱,大声喊道:“找雷局长怎么了,我不信他还把我这个所长撤了,你这套我根本不怕!”
我说:“千万别怕,你要怕这事儿就玩着没意思了。”说完我又对璇璇说:“璇璇,我们走。”
璇璇关切地问:“你的腿行吗?” 我说:“不行。”璇璇说:“那怎么办?”我说:“你背我。”我心里正被怒火烧着,顺嘴溜了一句。但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璇璇似乎没考虑,转过来就把我偌大的身体背在身上。
我不用看也能猜出身后那个警察气极败坏的样子,心想,这小子如果有枪,肯定把我毙了。由于双腿失去知觉,我紧压在璇璇的背上,就象浮在一朵暖暖的云上飘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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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一整天,脑子里都是璇璇背我的情形。
我想,璇璇之所以肯背我,或许是王林说了那样一句话,而事情又发生在非常特殊的情形当中。或许什么原因都没有,她就是一个为朋友两肋c刀的侠义女孩儿。不管怎么说,我对她心存感激。
自从我被人铐了,王林一直没露面,想想这个就气冲牛斗。
晚上六点,我故意不打他的手机,而在寻呼机上留言:
西门:限三十分钟在我面前出现,不然恩断义绝!
我心里想着王林看了留言之后慌不择路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
我知道王林绝不会轻视这些留言,就算他知道我开玩笑,他也不会。
王林在乎我。
不管我怎么做,做什么!
五分钟后,王林果然推开了我宿舍的门,但他脸上一副悠闲的样子让我非常意外。
我看着他的笑容,讪讪地说:“来得还挺快。”
“路上跟人说了会儿话,我是慢慢遛达过来的。”
“看到我呼你的留言了吗?”
“没有。我把呼机放苏楠那儿了。”
“嗨!”
“怎么了,有事吗?”
“你说有事没事?昨天我被派出所铐了一夜。”
“我今天上午才知道。昨天我接着照相师傅回去的时候人都散了,我还以为你和璇璇到哪个黑影里扎堆了呢?”
“扎他妈个鸟蛋,我被他们铐了一整夜。到早晨腿都走不了路,现在还哆嗦呢!”
王林不但不为我鸣不平,反而一阵坏笑。
我怒不可遏,大声骂道:“你小子有种!我他妈被人骟了你还得意,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接近变态了,就想发泄,嫖娼的心都有。”
王林听了,嘴咧得更大。
我被他笑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找件钝器把他砸成脑瘀血。
王林看我真急红了眼,赶紧收住笑容,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哥哥知道你委曲,嫖娼的事以后安排,现在你得跟我走。”
我怪眼一翻:“干什么?”
王林说:“给你压惊。”
我说:“有什么可惊的,我还想压别人呢,这回我必须把那小子给毁了!”王林说:“行,我给你打下手。”
到了“沁园春”,第一眼就看到苏楠站在大堂里,笑容可掬的样子挺象回事。
我甩开王林走到苏楠跟前,伸手捞住她的手用力攥着说:“苏楠,你心可够狠的,说忘就把我这个兄弟忘了。”
苏楠看到我也高兴地说:“大官人,你也把我忘了吧,不然怎么好长时间不来了?”
我说:“怎么好意思来?怕落个白吃的把柄。”
苏楠说:“你白吃,你哪回不是白吃?”
我笑着说:“这次林子请客,让他掏现钱。”
王林过来往我后腰捣了一拳说:“小子,你少使坏,我老婆才没那么傻呢!”
我说:“你老婆,你没听她管我叫官人吗?
王林说:“我听她叫你大官人。”
我说:“这有不同吗?”
王林呲着牙说:“那当然 ,差远了。”
我说:“一点不远,正好。叫我官人她是娘子,叫我大官人她就是小娘子,总之难逃法网。哈哈!”
王林一时辩不过我,急得脸通红。
苏楠看着我俩拌嘴,笑而不语。
每次我和王林嚼舌头,苏楠总是笑微微地看着不说话,脸上百分之一百三十二的成份是幸福。
我看苏楠的精神很好,心想,也许是她父亲的病情有了好转,就关切地问:“你爸身体现在怎么样?”
苏楠说:“做了两次化疗,情况好多了。”
王林说:“我看老爷子的病,肯定出现奇迹。”
我说:“奇迹年年有,就是不如今年多。老爷子的病真要好了,我光着腚在大街上马拉松以示庆贺。”
王林哈哈大笑说:“那还不把璇璇臊成胡萝卜。”
我说:“你少提她,我和她没关系。”
王林把眼一瞪说:“我不是让你们火线入党了吗?”
我说:“我退党还不成吗?”
王林说:“你敢,我挤出你胰岛素来。璇璇有什么不好,要不是有苏楠,我肯定追她。”
我说:“咱俩换换?”
王林说:“换就换。”
我说:“谁要不换呢?”
王林说:“谁不换谁是西红柿。”
我坏笑着扭头对苏楠说:“苏楠,要是换了,你不至于让我吃亏吧!”
苏楠听出我的话外之音,脸上绯红一片,半嗔半怒地说:“再嚼舌头,我把你俩轰出去。”见苏楠脸上挂不住,我和王林早笑得浑身发抖,欢叫着三窜两窜跑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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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早有两个人坐着。
一个是璇璇,一个是铐我的派出所长。
我多少有些吃惊,继尔明白了给我“压惊”的不是王林。
我看都没看那个派出所长一眼,径直坐在璇璇身边,说:“璇璇,谢谢你早上背我去车站。”
璇璇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客气话呢?”
我说:“怎么会?真的谢谢你。”
王林在旁边撇着嘴说:“你俩怎么这么酸呀,成心让我倒牙吃不成饭是不是,两口子再相敬如宾也不能这样呀!”
我对王林说:“林子,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王林笑着说:“能,但有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
王林说:“你也不再胡说八道,你能做到吗?”
我说:“我不能。”
王林说:“我更不能。我是能不能也不能,能能还不能。”我和王林一旦接上火就没完没了。我俩一阵开怀大笑。
璇璇第一次见这阵势,本来就非常奔放的性情一时被激活,笑得比我们还厉害,泪花在眼里一溜小跑儿。
那位派出所长见我们自顾嘻笑,尴尬地起身对璇璇说:“璇璇,我不扫你们的兴了,今天的事拜托,花多少记我帐上。”
临出门,派出所长不温不火地对我说:“兄弟,昨天的事对不住了,要是兄弟涵量,日后咱们交个朋友。”说完带门而出。
他一走,我对王林说:“这小子一千斤的牛,八百斤的b,还真他妈牛b大方了,明明理亏还整这么洋气儿,是谁找他来的?”
我以为是派出所长找的王林,没想到王林没有反应。
璇璇说:“是我,也是我爸。”
我问:“这事你爸怎么掺和上了?”
璇璇说:“今天早晨是我让我爸给他打的电话。”
我说:“昨天夜里你怎么不让你爸打呀?”
璇璇说:“我爸昨天一夜没回家,早上才回来。”
我问:“你爸是干啥的?”
王林说:“她爸是市政法委书记。”
我拍着桌子说:“既然咱朝里有人,就更不能吃亏了。”
璇璇说:“我爸和他爸是老战友。”
我一听就来气,脱口就说:“合着咱俩刚火线入党是新战友,你就牺牲我呀?”
璇璇一时被我噎住。
王林说:“这事你也甭让璇璇为难,吃了人家的嘴软,你给璇璇个面子不就成了吗?”
我瞪着眼睛说:“我还没吃呢?”
王林又说:“不吃也得给璇璇面子。算了,就当牺牲一次。”
我说:“废话。一次就是烈士,烈属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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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对黑夜有着不可明状的恐惧。
不管那个黑夜有多亮。多亮的黑夜也是黑夜。
刚喝了些酒,脑袋有点晕。和璇璇从“沁园春”出来,并肩踏在铺满桔色光线的马路上,我的心里有点热。璇璇不说话,低头看着我的步伐迈动她的脚。我从没有和女孩子并肩遛过马路。我想尽快捕捉到恋人之间那种慢慢踱步时的惬意和享受,甚至脸上想挤出幸福的表情,但无论怎样调动面部肌r,都没有成功。
这时我才发现,谈恋爱这活儿不是每个人都能干好的。
我感到了无能和弱智。
我在心里说,从现在开始,我在迈出第三十步时,必须开口和她讲话。
一、二、三、四、五……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你是怎么和林子认识的?”第三十步一迈出,我终于开了口。
由于长时间无话,话一出口把璇璇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说:“早了吧,两三年了。”
“苏楠呢?”
“比林哥晚点,还不到一年。”
“你觉得他俩怎么样?”
“挺好的,他们对人热情,也很般配。”
“我也觉得他们不错。你和他们见面多吗?”
璇璇没有回答,停住脚步看着我笑。
我被她笑得发毛,问道:“你笑什么?”
璇璇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还记得我们前三次见面的情形吗?”
“记得。”
“你觉得我们现在别扭吗?”
“别扭。”
“幸亏我们有共同认识的人,不然就更没有话说了。”
“我也纳闷,平时我象呱呱j似的。今天怎么就成了弱智儿童了呢?再说没有和女孩儿遛弯的经验,也不至于惨成这样呀?”我急忙自我解嘲。
“你是不是把‘火线入党’太当回事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看你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和酒桌上判若两人,有些可爱。”
“不会吧,你眼神那么不好?”
“其实,林哥说的那些话我也觉得别扭。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好象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无拘无束。如果彼此感觉合得来,就顺其自然,如果合不来,也没什么,你说呢?”我被她的话提醒,顿时觉得她在这件事上比我放得开。
我知道我的别扭源头就是王林关于“火线入党”的那番胡言乱语,而我也误认为和她有了情感上的某些约定。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没见过世面,还不如一个女孩儿!我觉得丢面子,心里暗骂王林。因为我差点掉进他那个“火线入党”的温柔坑里爬不上来。
想到此,我心里敞亮多了,浑身紧绷的肌r松驰下来。
我笑着对璇璇说:“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璇璇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能讲出来的都是当讲的,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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