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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无双同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已经确认无误,陛下···归天,新皇登基」。
一个穿着灰色棉袍的中年男子垂首,用平静而低沉的嗓音缓缓道。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先生,你说这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若是昨晚我在帝都的话···」。
女公爵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一切你都明白,并不需要问我,问我···
只是你为了自求安心罢了」。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缓缓道,他抬起头,五官并不出众,却有一双亮若灿星
的眸子。
「帝都现在如何?」。
红发少女自嘲一笑,随后神色略一肃整。
「刚才传来的消息,帝都全城菇素,皇城里已经挂了丧旗,东苑和西苑的乱
象也已平息,城卫军进城,近卫军依旧驻扎在城外,据说昨晚城卫军与近卫军中
突然涌出了一大批誓死保皇党,带领军队连夜攻城,但是在魔导炮的轰击下,损
伤不少,直到魔法阵撤除之前都没有攻进去」。
「被人控制了那座魔法阵,就算有着那份『皇家密令』也没什么用了,哼,
克拉克那糟老头子,自诩多朝元老,做事却犹豫不定,辜负陛下信任,他手里明
明有着那先祖赠与之物,若是坚定要守那白塔,又有谁进得去?也不至于令我那
侄子后院起火,雪上加霜,他这种虚情假意的家伙,一辈子到不了圣阶也是活该,
还无辜连累了许多人」。
听着那中年男子整理的报告,红发少女美眸中越来越冰寒,越来越悲哀。
「事已至此,小姐再多想也是无用」。
「无用···哼,的确是无用,我远在西北,又能做什么?如果昨夜我在·
··我不应该···不应该···」。
红发少女的声音颤抖着,流淌出了眼泪来。
那中年人沉默,然后缓缓走上前,走到了女公爵面前,直视着她,然后抬起
右手,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她的脸上。
红发少女没有闪躲,任凭对方的手掌落在自己脸上,这一掌打的很重,她侧
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就多出了几根清晰的手指印。
「小姐,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你要铭记自己的身份,你
是郁金香家族的族长,家族的未来,家族的命运全都握在你的手里,皇位争夺,
无论谁赢谁输,家族是绝不能插足半分的,这是先祖留下的铁律」。
「我明白···先生,可是我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的那位侄子,曾亲
手抱过我,教我骑马,他虽然喊我一声姑姑,可是从来,他都是把我当做小妹妹
一样看待···」。
「我不想再打你第二次,小姐」。
中年男子目光冷漠。
「好了···帝都那里,有任何消息,立刻报告给我」。
红发少女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瞬间恢复了冷静。
「属下领命」。
「还有···我让你关注的那个人」。
「小姐是说魔法学院的那位达令教授,不可否认,那位年轻魔法教授的确有
过人之处,不过在昨夜他似乎也被卷进了这场政变之中,如今,家族接近他,只
会带来一些不可掌控的意外风险,所以,我建议···」。
「要怎么做我自然会有决断,你只要把消息报告给我就可以了,先生」。
红发少女的目光冷了下来,那中年男子看着她流露出的冷酷目光,非但不怒,
更仿佛松了口气,微微露出了赞赏之意。
「属下明白,小姐,还有一件事,草原王的使者已经等候了你一天,关于来
年春天的供奉,他们请求是否可以减免一些,身为族长,我建议你可以见一见他
们,听听他们怎么说」。
「不见!我现在可没什么心情见那些蛮子」。
红发少女面色一寒,露出一丝不耐。
「可是···」。
「哼,那你就转告他们,告诉他们的王,供奉不会减免,等到春天,供奉的
牛羊战马,若是少了一匹···哪怕少了一支羊腿,我也会亲自领兵去他的王庭
金帐,拿他的头颅抵取」。
女公爵仰起头,傲然转过身去,冷若冰霜道。
······
新年之夜,帝都皇城。
风雪,停了,停的那么突然,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你是···你是···你竟然是···圣阶!!」。
咬牙切齿的呻吟声从希洛的喉咙口被压了出来,他的身体颤抖着,眼中出现
了难以掩饰的动摇,但隐隐却似乎还有着这么一丝狂热,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终
于逼得对手掀开了最后一张底牌。
无数难以克制的惊叫声从四面响起,那些躲在大殿中偷偷望着外面的贵族大
臣,那些紧随在皇帝身边的军士们,还有那些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叛军们,激动的,
震惊的,恐慌的,懊悔的,各种各样的声音瞬间蔓延了出去,就如同庆典一般热
闹。
阿克尔只觉得一颗心坠入了深渊,他背弃了罗林家的荣耀,背弃了一个帝国
军人的荣誉,与自己的父亲当面撕破脸皮,只为了换取家族最为光明的未来,可
现在那位站在人群之前的皇帝陛下身上的圣阶斗气,就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
脏,将他所有的野心撕得粉碎。
帕宁脸上还有血迹,他的目光晦涩,和旁人不同,在场之人除了那位皇帝陛
下,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圣阶高手的可怕之处。
一个圣阶,就算一个高阶武者倾尽全力也难以抵挡其一剑。
一个圣阶,就算无法杀光上万军队,可千军万马也别想挡住其来去自如。
一个圣阶,足以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一个圣阶,足以睥睨一切,扭转乾坤。
当普通人面对一个圣阶高手时,会发现自己何等的弱小,帕宁在感受到那股
与他的老师卡奥相似的力量时,心就彻底冷了,现在除非他的那位老师,大剑师
卡奥前来,否则今夜恐怕没人能困死这位皇帝陛下了。
可是,他清楚自己那位老师的性格,什么皇位江山,对他都是浮云的存在,
希洛能请动他出手侵入宫中的白塔,就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是作为弟子的自己,
对那个眼中只有剑的男人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怕了么?」。
帕宁愣了一下,才听出是希洛在对自己说话,亲王殿下没有看他,眼神直勾
勾地瞧着那光芒万丈的皇帝陛下,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握着弓的手上青筋暴起,
像是要将其握碎一样。
「怕?自从我选择做这件事,就没有想过害怕,即使输了,不外乎一死而已」。
帕宁低声摇头,嘴角挤出一丝苦涩。
「你在说谎!世间之人,即便是再如何薄情寡义,对这世界总有些牵挂,在
绝望的时候,人总是会怕,说不怕,只不过是自欺之言。告诉你,我很怕,现在,
此时此刻,就在这里,我很怕!」。
希洛终于把目光从皇帝身上移到了帕宁身上,他盯着帕宁,指着自己的鼻子。
「希洛,你不是说什么都敢做么,敢做···就要敢当,你现在又怕什么?」。
皇帝冷声嘲弄道,一剑在手,金光勃发,犹如一位神灵站在众人面前,威严
的脸上,就似笼罩了一层神光。
「我当然怕!」。
希洛忽然激动起来,他猛然跳了起来,嗓音都嘶哑了,大声吼叫咆哮着。
「我怕!我怕失败!我怕自己输得一败涂地!我怕死!我怕日后史书之上把
我说成是一个愚蠢狂妄的篡位者!我更怕别人笑话我!怕别人说我怕!」。
他的眼睛已经红了,歇斯底里地大声叫着,皇帝不说话,只是像看着一个小
丑一样看着他。
「哈哈!哥哥!伟大的皇帝!聪明的皇帝!你怎么可以这么沉得住气!你可
以一直隐忍着,看着忠于你的将士们为你流血死去!直到最后,才掀出这张牌!
好大!好大的一张底牌啊!圣阶!哈哈哈哈!你居然是圣阶!」。
希洛指着皇帝,一边狂乱地大笑一边说道,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在跳舞。
「你用今晚这么多人的血,试出了我,试出了阿克尔,试出了这么多人的心!
你个冷血残忍的混蛋!现在你想怎么做!是要凭你的剑杀出去召集勤王大军
把所有叛逆杀了血流成河?不!不对!你是不会这么做的!哈哈哈哈!我太了解
你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是一个好皇帝啊!一个好皇帝会怎么做?阿克尔是死定
了,可是那些雷神之鞭的将士,你绝不会屠戮殆尽,是发配草原?北方苦寒之地?
还是留着去做工役苦力?总之,你会彰显你的仁慈,这样史书才会把你雕饰成一
个宽厚伟大的君主」。
希洛惨笑着,疯狂的笑着。
「你不需要杀了所有人!今晚你已经试探除了所有的人心,这大殿里的,大
殿外的,每一个人你都试探了出来!那些缩在后面的家伙,会被你驱逐出去,你
会换上一批忠诚于你的人!不管其他如何,但无论何时都会站在你一边的人!对
于罗林家,让我猜猜,你也不会怪罪罗林家,甚至还会重重安抚罗林家,让他们
继续死心塌地地做你的走狗!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哥哥!我说的一切都对不对!」。
希洛骇人可怕的笑声终于止住了,他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说完了吗?」。
皇帝的剑指着希洛,金色的斗气在燃烧。
「看来我说的都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嘿,一个好皇帝!现在你需要做的
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杀了我!」。
虹膜骤然紧缩,希洛紧紧盯着皇帝,一字一字冷笑道。
「不错,我早说过会将你碎尸万段。你死了,很多人可以活」。
皇帝面色冰冷。
「那又怎样?我可是一个自私的人啊,为了皇位,可以将白塔的隐秘暴露给
外人,可以杀掉我的亲侄儿,可以抛弃我爱的女人,可以不念兄弟情义,我就是
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为了一己之私,我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你让一个自私的人,
现在却要为了别人的性命无私的死去?哥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伟大吗?要
我死···你就亲自屈尊动手吧!」。
笑得双肩都不可自抑地抖动着,希洛退后了两步,扬起手里的长弓,轻轻拨
了拨弓弦。
「殿下!我们城中还有上万雄兵,我帕宁手里还有剑,若是你愿意的话,我
们愿意以性命相拼,护你杀出城去」。
帕宁咬着牙,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希洛。
「走?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归宿,是我奋斗的目标,我
心中唯一所想,便是把我失去的全部都夺回来」。
希洛胸膛起伏,情绪看起来很是激动。
「殿下」。
「挡他三剑」。
帕宁急道,可立刻被希洛打断,他忽然发现在亲王殿下眼中浓厚的绝望之中
又仿佛有着那么一抹深藏在底不放弃的希望之光。
「挡他三剑」。
希洛又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死死看着他,帕宁好像明白了什么,原
本因为绝望而变成灰色的眼神又重新燃起两团火苗,仗剑站在了希洛身前。
「帕宁,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这个弟弟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幸运」。
皇帝有些可惜地感叹道,原本冰冷的眼神,微微有些松动。
「陛下!帕宁学剑半生,师从卡奥大人,和所有武者一样,做梦都希望有朝
一日能够踏入圣域,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老师他虽是圣阶,可与我试招时保
留甚多,我从来没有亲自体验过圣阶高手全力出手的滋味。今夜在临死前,若是
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帕宁死而无憾,望陛下成全」。
说着,帕宁往前迈出了一大步,握着剑的手指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这话
一出,不少人都为之动容,心想这冷面的家伙虽然犯上作乱,但也算得上是一个
有气概的男人,比之躲在人后厚颜无耻的希洛要强得太多。
「在帝国的年轻一代之中,所有人都一直把你和哥特比较。在我看来,作为
一个军人,决胜疆场,统兵军略,他比你强。可是在武道一途,你的天赋却要胜
过哥特,又师从卡奥,我甚至认为,不出十五年,你就能踏入圣域,可是我没想
到你居然会愚蠢到与叛逆为伍,埋没了有为之身」。
皇帝叹气,可是也已别无选择。
「陛下,抱歉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所做的一切,我并不后悔」。
「你···很好,敢做敢当才是真男儿」。
帕宁用双手握住了长剑,连续做着深呼吸,皇帝淡淡一笑,等着他调整到此
刻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出剑吧,陛下」。
身上银色的斗气爆发,帕宁坚定道,直到此刻,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挡住一
个圣阶高手三剑,也没有人觉得他能够在皇帝陛下的一剑之威下幸存,包括他身
后的雷神之鞭,叛军一方已经彻底失去了一切侥幸,只是在绝望到了极点的麻木
中等待着这最后一场表演的落幕。
他只能向前,在对希洛完全的信赖之中,去抓住那最后的希望。
「不要只想着挡」。
紊乱的思绪中,帕宁忽然想起了最后一次与老师切磋之时的情况,那一次老
师依旧轻易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击落,当冰冷的剑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老师
终于叹了口气,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若总想着去挡,便一辈子都过不了这一关,就如同走路,你若是只盯着
脚下的路,便永远也看不见远处的高山」。
离开之后,自己对这句话苦思良久,却始终不得头绪,他心中苦涩,良久不
曾想明白的问题现在一时半刻又怎么想得通,可是猛然间,他忽然记起今晚好像
又听到过类似的话。
只看着自己,又怎么看得到无边的天地?
「可有遗言?」。
皇帝的话语打断了帕宁的思绪。
「此愿足以,出剑吧,陛下」。
帕宁回过神来,收拾起心情,将战意一点点勃发出来,眼神也变得锐利。
「就是现在!」。
忽然,一声咆哮,带着毫不掩饰的紧张和焦急,就见本来往人堆里退去的希
洛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弓,对准了皇帝,他的手指将弓弦缠绕,崩到了极点,殷
红的鲜血滴落,可他连眉头都不曾皱起。
弓弦之上没有箭,只有一团灿烂耀眼的光团瞬间凝聚,化作一枚彗星,呼啸
着,带着长长的尾焰,朝着皇帝奔腾而去。
帕宁举起了长剑,他听见了希洛的这一声咆哮,他死死咬着牙,往前猛地迈
步,把手里的长剑刺了出去,但立刻,他就感到空气之中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笼罩
了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滞涩。
皇帝的神色很平静,根本动都没动,希洛施展了全身力量,透支了斗气强行
发出的郁金香一脉的绝技「瞬狱杀」就这么擦着他的身体划过,这拼上性命为帕
宁争取机会的一箭竟然射偏了。
就听见一声巨响,这一击「瞬狱杀」轰在了大殿的前檐,巍然屹立了千年的
前檐轰然倒塌,横梁崩落,木石砸下,原本诺大的大殿大门直接就被崩塌的碎石
堵住。
出剑了!
这一剑朴实无华,简单迅捷,并且致命。
可出这一剑的不是帕宁,也不是皇帝陛下。
在听到希洛的那声大喝之后,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之时,这一条冬
眠蛰伏了十年的毒蛇,从隐忍中醒来,刺出了自己最漂亮,最出色,也是最狠厉
的一剑,犀利而毒辣。
他的名字,叫做古乐。
他的剑所指的是,萧德尔奥古斯丁。
「你敢!!」。
皇帝发出了今夜至此最愤怒的吼声,古乐才一出手,他就已经感应到了大殿
中爆发出的斗气和杀意,他甚至能感应到古乐的剑锋一丝丝割裂萧德尔的衣衫布
料,剑气一点点刺破皮肤。
他的心中豁然明朗,希洛的失态,帕宁的挑战,射偏的绝杀,一切都只不过
是为了隐藏这歹毒的一剑所施的障眼法。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皇帝陛下瞬间就爆发出了身为圣阶高手所有的力
量。将空间的细节规则强行扭转,在普通人的感官中,皇帝就这么从原地消失了,
只有实力达到高阶的武者,才能勉强捕捉到皇帝的一丝动态。
帕宁已经来到了近前,他根本不知道大殿里正发生的一幕,也不知道希洛的
那声大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他只是按着对希洛的承诺,上前拼死挡住皇帝三剑。
他眼中的皇帝化作了一片虚影,强烈的杀气排山倒海,不知怎么冥冥之中似
乎有种预感,在不足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竟然提前一步拦在了皇帝的身前,
面对暴怒的皇帝陛下,抛开生死,迎了上去。
面对帕宁的阻拦,皇帝根本没有多余的思索,抬手便是一剑,人挡杀人,佛
挡杀佛,现在的他优先所想的,只是冲入大殿截下那正在夺走他唯一儿子性命的
毒剑。
帕宁清楚地看见了斩向自己的这一剑,他可以看见,可他的身体来不及做出
任何反应,就如同千百次面对老师的喂招时一样,他知道自己该如何挡,可是在
来得及挡下之前,他就已经落败。
无力,这是现在最准确的感觉,帕宁心中苦笑,说什么挡下三剑,这就只是
一个笑话,就算是一剑他都接不下。
「不要只想着挡」。
生,或者死,很多时候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瞬,或许便是永恒。帕宁正
欲闭目待死,可偏偏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话。
不要···挡么?
帕宁紧绷的心松了下来,停止了多余的思考,随意望去,眼前的一切都仿佛
消失了,斩向他的剑,澎湃如烈火般的金色斗气,一脸迷茫的围观者,还有紧张
地屏住了呼吸的希洛,都消失了。
生死荣辱都如泡沫消散,这一刻,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天地。
强烈的,刺破了天际的银色闪光,帕宁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原本试图举起的
剑,就这么缓缓地垂了下去几分,任凭利剑加身,斩破自己的铠甲,切开自己的
皮肤,血肉,骨骼,然后轻轻地递出了自己的一剑,平平常常的每日练习的千百
剑中的一剑。
剑光起,人影落,一条手臂冲天飞起,猩红的血花喷洒。
断臂落在地上,帕宁拄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胸口处一条又长又深的伤痕
触目惊心,皇帝的身影落在大殿前,身子晃了晃,那仿佛被拨慢的时间,陡然就
恢复了正常。
这么一瞬,所有人终于看清了此刻发生的场景。
难以置信的倒吸冷气声,就连希洛都瞪大了眼睛。
皇帝陛下左肩的位置,血流如注,左臂齐着肩断掉了。皇帝没有说话,甚至
都没有回头,拖着带血的剑,一步步跨过门口的碎石瓦砾,走进了大殿,走向了
自己的儿子。
在那里,没有刺目的血花溅出,萧德尔的身后,是表情难以置信到了极点的
古乐,他的剑尖浅浅地刺入了皇储殿下的后背肌肤之中,可是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因为一只看上去娇柔雪白的小手,此刻紧紧握在了锋利的剑身上。
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娇小少女,抿着樱色的小嘴,黑色玉石般透亮的眼眸和
小巧玲珑的鼻子构成了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长长的黑色顺滑长发几乎要拖到地
上,白净的肌肤比上好的丝绸更为细腻,一身精美的纯白蕾丝边裙衬托着她柔软
纤细的身段,就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
古乐的剑刃在那少女手中痛苦地扭曲着,然后这柄价值千金的名剑被硬生生
掰成了两段,一截握在古乐手中,一截握在那少女手中。
皇帝左肩的血已经被止住,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没有多在意自己的伤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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