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双水同人-公无渡将奈何
作者:一定要叫江城子
公无渡河
四周是沉如墨色的漆黑。哭声,尖叫声混沌地在脑内旋转,脖颈上粗粝的疼痛感如同灼烧一般。
“啊!啊!啊!”是谁在叫,好吵。
“哥!”怎么好像在叫哥哥,这声音,青玄,是青玄啊!
“青玄!”师无渡以为自己大叫了一声,实际却只是沙哑的一声低呼。
他猛地睁开眼睛,还不及看清周围,就待伸手去拉弟弟,却是哗啦啦的一阵铁链乱响,手被冰冷的铁环禁锢着。师
天官赐福双水同人-公无渡将奈何 分卷阅读1
第一章公无渡河
四周是沉如墨色的漆黑。哭声,尖叫声混沌地在脑内旋转,脖颈上粗粝的疼痛感如同灼烧一般。
“啊!啊!啊!”是谁在叫,好吵。
“哥!”怎么好像在叫哥哥,这声音,青玄,是青玄啊!
“青玄!”师无渡以为自己大叫了一声,实际却只是沙哑的一声低呼。
他猛地睁开眼睛,还不及看清周围,就待伸手去拉弟弟,却是哗啦啦的一阵铁链乱响,手被冰冷的铁环禁锢着。师无渡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还在幽冥玄府,先前铐着青玄的铁链如今铐着自己。
他跪在地上,手臂被大铁链铐在斑驳的墙上,昏暗的地牢,散发着陈腐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腥。
”原来他终究不肯放过我“师无渡心中念到。原本想让他一气之下打散自己的魂魄,也算死的干脆;不料黑水终究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怎么杀死一个神官,贺玄很清楚,师无渡也很清楚。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即便割去脑袋,剖心挖肺,疼到死去活来,神官终究是不死之身,也许这便是为神者要付出的代价。
听到身后听铃铛浪的声响,一直背对着他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黑色的锦袍边流银的水纹似水光闪过,正是一脸阴郁的黑水鬼王贺玄。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师无渡面前,身后的舷窗从上方射入一片冷冷的光,照的他面部线条更为凌厉深邃,苍白无色的面庞仿佛从黑暗中雕刻出来一般锋利,绝望。
不过一阵,师无渡已是心中清明,虽然跪在地上,被迫仰望着面前的男人,他的面上却已经是清冷孤傲,一如往日。师无渡在外人面前向来傲慢,他也不说话,平静的眸子冷冷地射向贺玄。
“险些就着了你的诡计。我不杀你,杀了你太便宜了你。不过是拧下你的脑袋,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就叫的鬼哭狼嚎。嗤,真是没用的东西。”贺玄的声音从上方飘来,字字如刀。
“……”
“你怎么不问我你弟弟在哪里?”
“……”
师无渡启是不问,而是不敢问。
他心知他和青玄的兄弟之情,正是贺玄的心中肉刺。若不是自己,他也该有这样和睦的兄妹亲情,有天伦之乐。所以一旦自己问起青玄,倒要让他更恨。
“反正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师青玄死了。”贺玄的声音非常冷静,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说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你……”师无渡猝然捏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感觉周身血液突然上涌,浑身的经脉都在爆炸,手腕像要撑破铁链一边,硌地生疼。铁链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一定是骗人的!青玄不会有事的!他是青玄的朋友他怎么会杀他?
师无渡自己都要讥讽自己了,怎么这时候还觉得他们之间能有友谊呢?这人接近青玄还不是为了报仇!但这想法似乎是救命稻草一般,让他不忍撒手,纵使是讽刺无比,此刻他都希望是真的。
“畜/生”师无渡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畜/生?比你如何?”贺玄的目光沉沉地扫下来。“你们杀我一家四口,我不过杀你一次,杀你弟弟一个,你还欠我两条人命。”
“我早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错,与青玄无关,你要杀我千回万回,我亦毫无怨言。青玄于你,却是情深意重,从未伤害过你!”
冷静!师无渡压抑着内心的焦灼,血丝爬上他的眼球,苍白的面容浮上一层潮红。
“情深意重?哼!他不过一个庸人,却因为抢了我的命格就风光无限,他有什么资格当天庭的风师!”贺玄冷笑道。
“抢你的又怎样”师无渡的心紧张地提到了嗓子口。
贺玄的脸几乎可见地扭曲起来,又是那鬼火燎原一般的骇人神色。他一把伸手过来掐住师无渡的脖子。
“你再怎么恨,都不过是个鬼,永无翻身之日!”师无渡抢在被掐住之前一连串道“而我弟弟,他天资聪颖,只要他勤加修炼,若干年后必能得道飞……”颈间一滞,师无渡只觉眼前一阵发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玄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彷佛是听到什么绝世的笑话一样,笑的手上力道都松了几分。
师无渡刚吸入了一口空气,就看到贺玄的脸凑了过来,那苍白无色的面庞,那冷如冰锥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师无渡甚至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暗淡的倒影。
贺玄了笑声,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他仍然掐着师无渡的脖子,彷佛随时能捏断一根麦梗一般,居高临下,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他如今就。是。个。乞。丐。”
那瞬间,贺玄的讥笑还挂在嘴边,人却是一愣。
他明明白白地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师无渡眼中那灿若星河的一闪,那是爆发自心底的明光,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欣喜。
“妈的!”贺玄啪的一个耳光抽向眼前的人。
又是一阵叮铃哐啷的巨响,师无渡被打的头一歪,半边脸立刻肿的老高,嘴角挂出一丝血来,他却仿佛浑然不知。
太好了,青玄还活着!
贺玄的拳打脚踢旋即而来,彷佛暴雨一般落在他身上。师无渡被踢地一会儿撞在墙壁上,一会儿撞在铁链上。血从他撞破的额角渗出,从他的锢着铁链的手腕处滴下,从他的肺里咳出来。可他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泪水灌进他的眼里,什么都没关系,只要青玄还活着……
贺玄从未如此愤怒过!
又一次!又一次着了他的道!屋子里的空气冷的像要凝结了一样,这个男人的戾气若是有形,只怕整个黑水鬼域都要被掀飞。
也不知道自己发疯般发泄了多久,回过神来,发现师无渡几乎脱力似的整个人向前垂下,要不是手臂被铁链向上吊起,他就要像个烂破娃娃一样瘫在地上了。
原本沾满了血污的破破烂烂的白衣,现在被新的血色一染倒鲜丽了不少。
贺玄气急反笑。
他蹲下身,一伸手扯住师无渡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师无渡吃痛,原本已经上的双眸微微睁开,秀气的眉毛蹙出一个川字,左脸还带着贺玄的指印,肿的老高。根本就是狼狈不堪,但贺玄却觉得他分明还带着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和胜利者的自喜。
“我这就去杀了你的宝贝弟弟。”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但贺玄是觉得有些丢人的。仿佛自己是个赌气输了的孩子一般,硬要争口气。
“不要告诉青玄我还活着。”
贺玄一愣,饶是自己说了蠢话,但他也没料到眼前的人会这么回答。
“不要告诉青玄我还活着。”似乎是很郑重的,师无渡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毁了他。”师无渡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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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却是涣散的,如一汪深潭,眼底尽是哀伤。贺玄微微一颤,那哀伤直射进他的眼中,仿佛要探到他心底。师无渡在对他说话,又像在和他眼中的自己说话。
“我不配做哥哥。我强塞给了他他不要的东西,逼着他当了强盗,逼着他和我一样卑劣不堪。”师无渡自嘲般地牵了牵嘴角,微微聚了聚神
“你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有多痛苦吗?他跟我吵,跟我闹,他根本不想当神官,他只想做一方散仙,一介游侠,过无拘无束,清清白白的日子。是我毁了他……”泪水漫出深潭,顺着师无渡苍白的脸颊滚落,划过血迹和污泥,最终汇集在尖削的下颚。
“我也毁了你,对不起……”涣散的眼神逐渐拢,师无渡正视着贺玄。
贺玄浑身一震,抓住师无渡头发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明明该没有呼吸,但贺玄还是觉得一滞,胸腔沉重了起来
“但我并不后悔。”贺玄分明听得师无渡清楚说道“哪怕是毁天灭地,我也会去做,只要青玄平安。”
“这世间恶事,我一人做尽。这世间恶名,我一人承担。”
“你囚禁我也好,你折磨我也好,我绝无怨言。”
为什么明明是个阶下囚,明明在说着毫无道理的诡辩,贺玄却觉得此人仿佛是坐着神殿高台,在对信徒训话一般心安理得,泰然自若!他倒有一瞬的茫然,不过一怔,师无渡却继续说道:
“但你一天不杀我,我就终有一日会杀了你。”
那摄人心魄的哀愁已不见踪影,又是那个睥睨众生的水横天!又是那傲慢轻视的眼神!锐利的像要直接刺穿贺玄一样,师无渡毫不客气的放出了挑衅。
贺玄一把丢开手里的人,师无渡整个人无力地向前一倾,却硬是挺住了身子,仰起头看着他。
倒退两步,贺玄重新回到了半明半暗的阴影中。他伸出一只手来撑住额头,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微微颤动,很明显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好一声对不起,好一派胡言,好一番挑衅!
哈,这算是哪门子的大仇得报!这算是哪门子的宽慰!这种人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爹娘是他害死的!妙儿!真儿!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就不该留他狗命!
贺玄抖的越来越厉害,连师无渡都看的出,他像是在和什么东西争斗一样,但却快要压抑不住了。旋即,贺玄的身形晃了晃,另一只手支住了墙壁,头压得更低。他只觉那颗理应早就不再跳动的心脏此时暴怒的像要冲破胸膛一般。周身血气翻滚,手臂上青筋微起。
“你算什么东西!”阴影中传来贺玄低沉的咆哮“对不起?不后悔?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玄赫然拂袖,惨白的面色,双目血红,额角青筋暴起,森森然逼近过来。
饶是镇静如师无渡也不禁心底抽了口凉气,他满心怪异还没来得及细想,贺玄已经扑将过来
“我要你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啊!”一声短促的悲鸣刚刚溢出就被师无渡堵在了口中。他死死地咬住下唇,唇色骤然煞白,被死命咬住的地方凝成一道殷红。双手突然紧,铁链被扯的笔直。师无渡只觉“轰”的一阵嗡鸣直冲头顶,眼前白光乱窜。
师无渡的肩上是一把扑来如黑豹般的贺玄。几乎是要寝皮食肉的力气,贺玄硬生生从仇人的肩头咬下一块皮肉来。鲜血喷涌而出,立时染红了肩头的白衣,灌进了贺玄的口中。
铁锈的味道,湿润黏腻,和那个滂沱雨夜的气息一样。
溅在脸上的是雨吗?红的,哈,怎么是血?是了,雨水哪里能冲刷掉我的血债,哪里能冲刷掉我的罪孽呢。
贺玄迷迷糊糊地吐掉嘴里的肉块。他的指甲掐进了师无渡的臂膀。
呵呵,真是可笑,明明要报仇,却非得先将仇人锢在怀里,真恶心。
师无渡几乎分不清是肩膀更疼,还是手腕更疼,还是嘴更疼。贺玄恨恨的把他推开,往墙上一扔的时候,他只勉强看得清贺玄那红的怕人的唇。
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金光乱闪,整张脸苍白如纸,只有牙齿拼命咬过的下唇,留下一排鲜红的印记,挡住了险些决堤的尊严。
“你现在是个凡人,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爹,娘,妙儿,真儿的仇和苦,我要你清清楚楚,原原本本的一件一件偿还。”扔下这句话,贺玄如鬼影一般闪了出去,水波纹的银边在师无渡眼中闪过,成为他清醒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光景。
活下去,杀了他
第二章水梦相生
贺玄甫一出门,便扶着墙吐了出来。他虽然做鬼之后经常暴饮暴食,食不知味,但人肉实在太过酸涩,尤其还是仇人的肉。
堂堂鬼王扶着墙角吐的满嘴泛苦,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画面。随侍他的小鬼远远地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动,心里连连叫惨。
好在贺玄吐完,定了定神,便拂袖要赶他们走。小鬼刚要阿尼陀佛,忙不迭地跑路,却被一声”站住”定在了原地。也不知自己这阴晴不定的主子又要干嘛,小鬼头只能硬着头皮等吩咐。
贺玄从怀中摸出个白瓷瓶来扔给他。
“去给铁牢里那个……那个人的肩膀上点药,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不然送你去铜炉里当饲料。”贺玄临了还补上一句,吓得小鬼一溜烟揣着瓷瓶就跑进牢里去了。
贺玄缓了缓神,便匆忙出了铁牢,寻了处空地盘腿跌坐。
很不正常,贺玄心中飞速盘算着。自己刚才那不受控制一般的躁动很不正常,难道是铜炉山又开了?如果是这样,花城在鬼市应该影响更大。万鬼躁动,真不是时候。
这么想着,贺玄隐约觉得头疼的很,像有人揪着他的脑袋硬是给他套紧箍咒一样。沉钝的痛叫他烦躁的很,浑身又要燥热起来,便赶忙催动法力想要将这骚动抑制下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哐”的一声响动打断了贺玄的打坐,而这响声好像是从铁牢来的。
妈的,又出什么事了!当个犯人还不能安分点吗!贺玄心里仿佛千只猫爪在挠一般,恼人的很,他勉强撑着自己回到地牢。
却见师无渡紧闭双目靠在身后的墙上,双臂无力地被吊起,肩头好像上了药,但还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小鬼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哐”地一声,原来是这小鬼竟然在用脑袋撞墙。
“你干什么?!”贺玄一声怒吼便过去一把拎起那小鬼头。
“疼啊!我的头好疼啊!”小鬼头眼睛鼻子都疼的皱到一起去了,他一把抱住贺玄的胳膊,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袖子。
贺玄嫌弃地把他扯开,一掌拂晕了他。小鬼头终于安静下来了,软趴趴的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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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一样被提在手里。
贺玄来到师无渡身前,地上男子的一身白衣早已污泞不堪。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血迹倒像丛丛牡丹般兀自无情地绽开。
“喂”贺玄踹了他一脚,师无渡只是身子歪了歪,依旧没有醒。他眉头紧锁,呼吸微弱而急促,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颤抖着,唇上的齿印叫人心里一惊。
应该是“绛雪”起了作用,肩上的血已经止住。
贺玄蹙了蹙眉,正在郁闷,那紧箍咒一般的压迫感又侵袭而来。这种从脚底一下子蒸腾就上了头顶的冲击感撞的贺玄几乎一个踉跄。
再待在这里怕是要直接撕了师无渡。
贺玄咬咬牙,提着小鬼就冲了出去。
他把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小鬼往廊上一扔,径自画了个阵法,一脚踩入便回到了鬼王的卧房。
屋内的陈设相当简单,一方神台形似佛龛,搁的却是四个乌黑光滑的骨灰盒,浑圆的外壁静静流转着黑水海底的微光,时间在这里好像是静止的。
于此相反,贺玄却是气血上涌,整个人像要冒出红光一样焦躁。他强迫自己跌坐在神台前,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催动法力封闭五感来缓解铜炉山万鬼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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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
断断续续的轻歌漫语,微风熏人醉。
“哎呀,哥哥你敢拿水泼我!嫂嫂快泼他,哈哈哈哈哈哈”
那银铃铛一般的笑声,杏黄衣衫,纤云弄发,真儿?!
“哥哥你发什么愣!”
贺玄恍恍惚惚间,忽被泼了一身水。想要凝神,却看不清楚,天光云影间,垂柳如丝,湖面如镜。只朦胧见个圆圆脸蛋的少女,杏黄衫子,麻花辫子。
“真儿?”贺玄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声音都打着颤,伸手便要去佛开眼前云雾。
真儿像是笑着跳后一步,背过身去要走,贺玄赶忙跟上。目光触及不远处另一个女子,更苗条些,脸上仍是一团云雾看不清楚,衣衫也被兜在云里雾里不知什么颜色,怀里似乎捧着一把莲蓬或是荷花。
“妙……儿?”
贺玄脚高脚低,像是踩在云里,脑袋里浑浑的,他也顾不得眼下什么光景,只想匆忙过去拂开那一团云雾。
他隐隐约约记得,这好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天,蝉鸣阵阵,真儿嚷着要喝莲子羹。
脚下路像棉花一样,脑袋里像灌了铅,怎么走也走不到,妙儿就站在那里,似是盈盈笑着在等他。
贺玄一急,脚下不由一绊,他向前猛地探出手来握住了妙儿,妙儿的手却是冰凉的!
不待他由喜转惊,四周忽然地覆天翻,时空扭曲。垂柳镜湖,天光云影瞬间被昏天黑地的乌云替代。云层不过头上三尺,那铁铅似的沉灰让人喘不过气。
贺玄死死抓着妙儿冰冷的手不放,踉踉跄跄拖着自己挪到妙儿身旁。
抬头一看,那女子的脸还在云雾中,但早不是怀中捧花,笑意盈盈,而是一身触目惊心的大红喜服,一股巨大的拉力,扯的贺玄几乎脱手。
妙儿身后看不清几个彪形大汉,在拽着她要把她拖走。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听得见他们猥琐的浪笑“嘿嘿嘿嘿,我们大人从不亏待小美人,快跟我们走。”
妙儿的喜服“嗤”的被撕裂开来,盖头掉在一边,云雾里是妙儿惊恐的脸,五官揉成一团,一会儿是瞪的巨大的惊恐的眼睛,一会儿是张大的呼救的嘴。乌云般的秀发蓬乱的垂落,金簪步摇散落其中。
“贺郎!贺郎!救我啊!救……!啊……!!”
“妙儿!妙儿!”
贺玄惊的一身冷汗,手握的更紧,很奇怪自己手中竟是如此无力,他能感觉妙儿的手在一点点地被抽走。
眼前越是看不分明越是急切,贺玄刚要发作。另一只手臂突然被人抱住。
“哥哥怎么不救我啊!哥哥!我不要去啊!哥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个大红喜服的女子,真儿!
贺玄左手不放,右手一把揽住真儿的腰,把她死命往身边带,但真儿身后也有那些黑衣大汉,抓着她的脚,不停要把她拽走。
“小贱人,快给我过来!大人还能给你个痛快!”
“啊!啊!”真儿叫的嘶声力竭,叫的贺玄心如刀绞。
“不要,不要带走她们,放过我妹妹……”贺玄的声音已经哑了,咬着牙,冷汗如瀑布般冲刷而下。
“为什么……求求你们,不要……”他想争,却只有呢喃自语的声音
浑身的力气像要被抽走一般,尖叫声要将他淹没,他能清晰地感到妹妹和爱人一分一分地被拽走,黑暗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贺玄几乎力竭。
“贺公子?”
!
谁?
那一声清冽冽的“贺公子”恍如利刃隔开了漫天的黑暗与咆哮。
时间仿佛骤停,妙儿还在!真儿还在!但所有人都定住了,黑衣人恬着脸,形貌猥琐,却不再扯动。
贺玄扭头,看到的是一个白衣女冠,容貌清清楚楚如拨云见月!
蛾眉杏目,眼波流转,肤如凝脂,鬓若堆鸦,一袭白袍如月色将倾,一把拂尘似柔云三千。
谁?这么熟悉,话到嘴边,贺玄却叫不出她的名字!
“贺公子这是怎么了?”
女冠缓缓走近,眼神关切。女冠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女子,也是一袭月白袍子,侧着脸看不分明。
贺玄不及细思,只见黑衣人开始缓缓起身,他冷汗都来不及擦,瞳孔骤缩。
“去哪儿了?”“他妈的,两个小娘儿们玩什么三贞九烈,操!”
贺玄脑内如电光火石,飞速旋转。
他们好像暂时看不见妙儿和真儿,不能让他们发现!
贺玄忽的两臂发力,把两个女子紧紧揽到身边。
“贺……”
也不知怎么想的,贺玄一把弹起身扫住那白衣女冠的穴位,将她定在原地。
那女子一双妙目中满是惊惧与疑惑,朱唇微启,却发不出声。
贺玄一把扯过真儿的红盖头和喜服就往那女冠身上套。
奇怪,这女人怎么生的那么高!
不管了,快一点!快一点!
贺玄也不知怎么手忙脚乱的,那女冠已经是凤冠霞披在身,还有刚才在她身后的那女子不知何时也是一样喜服在身。
怎么回事?算了,不管了!
妙儿和真儿已是一身云雾蜷缩在他身边,他紧紧揽住她们,强力控制住自己的粗气
天官赐福双水同人-公无渡将奈何 分卷阅读4
,生怕被黑衣人发现。
“嗯?在这儿呐怎么!”
说话间黑衣人已经发现了两个身着红装的女子,狞笑着便过去一把一个,捉小鸡一般地拖走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