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双水同人-公无渡将奈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定要叫江城子
贺玄浑身打着冷颤,汗水涔涔,手指几乎僵硬了,紧紧抓着怀里的人。
“保住了……保住了……”他喃喃低语,却忍不住一阵酸楚决堤而出,这种不明就里的心悸是怎么回事,心中似被人捏做一团。他松开一只手正待去擦拭,一抬手猛然又是一惊。
什么时候怀里的人又变成了红衣?!
贺玄的瞳孔几乎地震般震颤起来,他发狂似的推开怀里的人。
怀里的女子自己揭开了盖头,一个正是刚才的女冠,眼神嗔怒,目带鄙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女子此时也揭开了红色的盖头,与那女冠6分相似,却是剑眉入鬓,眼若寒星。此时笑的猖狂至极。
师无渡!
贺玄一对瞳孔缩到极小,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大约想不到,他现在分明就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师无渡绝色的面庞欺近过来,眼神中的讥笑和鄙夷如刀子般要把贺玄给活活凌迟。
“她”柔云般的秀发扫过贺玄的鼻尖,金步摇垂在面庞两侧,叮铃铃清脆欢响由如嘲笑。朱色的双唇一开一合
“你我不过一样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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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贺玄一把冲着师无渡心窝就探出手去,却哪里碰的到人。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师无渡的狂笑,人影却像在龙卷风里一样扭曲起来。
贺玄猝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他惊魂不定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发梢衣衫尽湿。
自己根本还在黑水鬼蜮,背后是神台,窗外一成不变的冷光此刻却特别顽皮,混杂着水流的波动映射在墙上,妖妖娆娆,烦的诛心。
眼前哪里有妙儿,哪里有真儿,哪里有……哪里有师家兄弟。
贺玄靠上背后的神台,垂下头去,眉头皱的揉不开,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脑子里还嗡嗡的回荡着尖叫声和狂笑声,一颗心却是沉了下去,死人的心还能更凉吗?原来是能的。
就这么呆坐了好一会儿,贺玄胃中又是一阵难受,说不清是饥饿还是反胃,好久好久没有这种彷佛自己还活着一般的困扰了。
贺玄揉了揉胃,缓缓地直起身子,背后四个骨灰罐子还是静静的立在那里。贺玄伸手抚上一个罐子,指尖轻轻地划过那光滑的瓷壁,彷佛拂过爱人的脸庞。
不经意间,一颗泪珠顺着他的脸庞滚落下来,掉在地上,碎出一朵深色的小花。
贺玄并没有去惊讶死人什么时候也有了眼泪,因为随着更多的泪水涌出他的眼眶。他意识到一件事情:
妙儿,真儿,他居然记不起她们的模样了。
第三章公竟渡河1
贺玄颓然垂下手,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身上污泱泱的汗水血水便腻的难受。贺玄扶着石壁站起身来,随手抓了套和现在一模一样平淡乏味的黑衣,便跨了出去,随手施了个阵法,背后的屋子便不见了。
贺玄往静潭走去,静潭水清冽,可宁心神,也是贺玄多年来修炼的地方。他褪下衣物扎进潭水里,清凉的潭水触及肌肤,消退了燥热,安神息心。
终于冷静下来,贺玄像走马灯一般,细细回想着一连串的变故。
留下师无渡一命,的确是想让他低头认罪,以慰亲人亡灵,也以慰自己这百年以来独自承受的孤寂与执念。只要他真心悔过,一届凡人,放了他去也就罢了,从此不再纠缠,也算回报了青玄一口一个“明兄”的情谊。
贺玄苦笑着摇了摇头,掬起一把潭水抹了把脸。但怎么就走到了这步田地。
原来报仇只是目的,但不知何时起,仇恨变成了赖以生存的养分,他可以不饮不食,不眠不寝,不人不鬼,但不能没有仇恨。仇恨像一株寄生植物一样,紧紧缠着他,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养分,绽开出妖异的花来继续诱惑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那些害他的人,被他砍了个血肉横飞!那低微卑贱的白话真仙,被他吞了个干净!那师无渡!那师无渡还不是被他踩在脚下,匍匐在跟前,从神坛拉到了地狱?
但是然后呢?他踩着仇恨,踏着骷髅,独自一人一步步爬上顶峰,回头一望,却脚下一空。到头来,爹娘也好,真儿也好,妙儿也好,连他自己,他都忘记了。
“明兄快来!”
“明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灿烂如三春之花,风师大人风华绝代,时至今日,自己记得的只有师青玄一个,师青玄记得的人却不叫贺玄。那贺玄又算什么?
他把身子埋进潭里,像个孩子一样蜷起来,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进了双腿间。
不知哪里来的风,吹皱了静潭的水面。一片细嫩的花瓣轻飘飘落进水里,浮了浮,突然微微打起了旋儿。
“你我不过一样货色”
师无渡那苍白的脸,嫣红的唇,刀子一般的笑声又回荡在他脑子里。
贺玄的脸埋的更低,呼吸急促起来,我与命运相争,我有什么错!
“我命由我不由天!”
贺玄猛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师无渡!真是中了你的邪!
他不知道静潭的水此刻被他灼的翻滚起来,燥热使他苍白的皮肤染上一层异样的潮红。贺玄红着眼,随手抓了衣服来抹了身上的水,胡乱系上衣襟,披上外衣,气冲冲地就往铁牢去。
长廊上的小鬼原本还在酣睡,被贺玄沉重的步子震醒了,看着他主子黑的吓人的表情和红的灼人的双眼,抖了一个激灵,连忙跳起来瑟缩在一边。心想今天到底都是怎么了,一面回味起贺玄让他看好地牢里的人不要让他死,不然就扔去铜炉山的威胁,更是心里打鼓,要是贺玄自己弄死了那个人,算不算他的锅?自己要不要去当饲料?
正那么胡乱思考着,贺玄迈过他身边,忽然停了下来,扭头道
“去,把那群疯子带过来。”
小鬼如蒙大赦,忙连奔带跑的去了。
狂躁,愤怒,贺玄一手按着胸膛,一手在铁牢的墙壁上扣出了五个深深的指印。脸红的似发烧一样,体内的法力如煮沸的开水,四处窜动。
师无渡,你造的孽,你自己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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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双水同人-公无渡将奈何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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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渡是被当头一盆冷水泼醒的。
他原本睡的很沉,梦里是小时候的青玄,梳着双鬟,穿着女儿家的衣服,奶声奶气叫哥哥,笨拙地跑来又被自己裙裾绊了一跤,摔在地上一脸将哭未哭的表情,嘴已经瘪起来了。
“怎么那么笨!不许哭!”明明心里一疼,师无渡还是装出一幅生气的样子,果然小青玄就吓的不敢哭了,打转的泪花和鼻涕都吸了回去。
师无渡回身抱起弟弟,翻开他的小手,手上擦破了点皮,脏脏的,他心里一揪,叹了口气,卷起袖子轻轻地擦掉泥巴草叶,在伤口上轻轻吹着,“这样就不疼了”
“哥哥背我!”青玄张开双臂,肉嘟嘟脸蛋像个小太阳。
“好”师无渡蹲下身子,把弟弟背起来。青玄的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又吸了吸鼻子,头发蹭的他脖弯痒痒的,对小孩子而言还有点大的金锁硌在他的肩头,和自己胸前的金锁发出微弱的共鸣。
师无渡眯起眼来,青天白日晃的他有点晕。忽然就觉得脖颈一湿,“青玄你哭了吗?”师无渡连忙问,背后没有回答,脖子上凉意更甚,头上也是,青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下起了雨?
因为梦境太真实,醒来的时候,师无渡感觉自己像被强行抽离了原身一样,灵魂看着自己的身影就飘了上去。
“青玄?”脑袋晕晕的,师无渡悠悠睁开了眼,脸上和头上都湿答答地滴着水,还好还好,原来不是青玄在哭。
眼前有个黑色人影,银色水波,师无渡骤然回神过来不禁有点气闷,脾气上来了,便故意缓缓上眼不去理他。
奇怪,贺玄既不来跟他说话,也不来折磨他,这种感觉倒叫人摸不着头脑,提心吊胆。
师无渡正在腹内诧异,便听的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伴着一股馊水的臭味,由远及近。然后,便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拱自己。
他睁开眼睛,赫然是五六个蓬草一样的头颅在眼前乱晃,鸡爪一样的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师无渡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就往后面躲,铁链哗啦啦的一阵乱响。
贺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外衣松垮罩着,里衣胡乱打了个结。他伸着三个手指支着下颚,胳膊架在扶椅上,嘴角牵起一丝扭曲的笑容,苍白脸上像抹了胭脂一样的红,眼里布满血丝,一派饶有兴致的表情,居高临下,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他怎么回事?中邪了么?师无渡一面扭着身子尽力避开那些疯子,一面怒视着面前的男人。
师无渡怒气冲冲的脸恍惚和贺玄噩梦里的人影有些重叠,一阵战栗攀上了他的脊梁,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他的表情越发扭曲。
“你们不是好这口吗?忍很久了吧?这个人给你们了,好好玩。”
贺玄话音甫落,那几个乱蓬蓬的脑袋忽然就昂扬了起来,像听到什么激励的号角一样,眼里爆发出光。
什么?师无渡头皮都快炸了
“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吗?”贺玄冷冷的道“他们是满脑子龌龊的垃圾,猪狗不如”
都是一群烂命,这烂命也是贺玄逼的。这群人本是一帮作奸犯科的惯犯,玩够了就杀。也是贺玄在冒充明仪的时候有信徒在小神庙里对着地师像哭诉时听到的,那年迈的母亲哭的瞎了眼,一边被抢走爱人的年轻男子红着眼,握着拳。几乎是走投无路,告遍各路神仙,连他一个职业挖土的地师都拜到了。贺玄有切身之痛,便生了个心眼,一日正逢这群人船行过水域而过,被贺玄翻手一个浪打了下来,囚到水底,交给小鬼们好生折磨,现在个个都痴傻不堪,淌着口水,像动物一样只剩下生理本能。
师无渡大惊,这群疯子受到鼓舞,纷纷上下其手就往师无渡身上探去。臭烘烘的脑袋抵在他面前,口水滴在身上,猥琐地对着他傻笑着。
师无渡几时受过这样的惊,“滚!”他一声咆哮,尽力扭动起来,试图甩开身上的垃圾。可怜他双手被铁链吊着动弹不得,只能用腿攻击,跪的久了,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有腿,此刻硬是牵动浑身的力量弓起腿来,一脚一个把人踹翻在地。
凡人的躯体真是无力!那疯子被踹开后像也不痛的模样,爬起来又更加疯狂地冲了过来。
贺玄的笑容易发扭曲,原本只是支着下颚的手指此刻几乎是在捏着自己,他也不觉得疼,眼中尽是疯狂的神色。
不过踹开一两个,根本无济于事。一个疯子已经爬到了师无渡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一只手就往他身下胡乱地探。
师无渡像触了雷一样弹了起来,拼命想要甩开他,他望向自己的手腕,突然发力地向下猛扯。粗糙的玄铁挤压着皮肉,胳膊粗的铁链崩的笔直,师无渡觉得手腕上的皮肉正在一点点脱离自己而去,手掌的骨头生生要被挤碎。他疼的灼心裂肺,再一次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然而终究没有用,再怎么挣扎,也褪不出来。
呵,我绑住青玄的时候,他大概也那么疼,那么不甘心吧。师无渡眼前浮现出了那日弟弟把药碗打翻时的脸庞,原来无能为力是这么辛苦。
“哧啦”一声,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被那群疯子扯了开来,露出他细嫩的白肉来,疯子们像猛加了一剂强心针一样,更加疯狂。
甩不掉挂在他腰上的那个东西,师无渡猛地向背后墙壁一撞,撞的他五脏六腑都快错位了,差点呕出一口血来,那东西大概是被撞晕了,终于消停下来。然而师无渡还不及喘口气,腰间又是一,那疯子可比他经撞,不过被撞懵了一小下,此刻更加愤怒起来。
他毫不客气的手一把伸到了师无渡的臀下,粗糙的手抓的他又疼又恶心,那长指甲硬生生掰开他的臀肉,胡乱的就要伸进去。
另外两个被踹翻的疯子此刻也爬了回来,一边一个抱着他的两条腿疯狂地又啃又舔。手上还不放过他的敏感之物。
还有两个伏在他胸前,脑袋挤在一起,拼命吸吮着他胸前两颗红点,还时不时互相把对方撞开,像在抢食一般。
师无渡浑身发颤,努力绷紧每一寸肌肉,从未有过这样的屈辱!即便是让他被贺玄踩在脚底,也不会比现在更想死!
“贺!狗!”师无渡恨的要喷出火来,却不知他这幅模叫贺玄看的几乎呆了。
白衣尽褪,露出身上细好的皮肉,肩头的伤该是裂开了,殷红的血顺着胸膛,像雪地上开出的红梅一样妖娆。散乱的黑发随着身子摆动。师无渡眼中迷离着水汽,面上一片绯红,一排皓齿却恶狠狠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压下唇间几乎要漏出的声吟。
贺玄燥热更甚,面上更红,头疼的像有鬼
天官赐福双水同人-公无渡将奈何 分卷阅读6
在拿锤子铛铛的敲,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从未有如此翻腾的欲望,法力把血液烧的沸腾,在四肢百骸游走,要突破皮肉一样,冲上头顶。他的手紧紧抠住了椅子的扶手,那扶手瞬间就散成一滩齑粉。
胸前两个疯子明显争的烦了,一个忽然起身,褪下自己的裤子,毛茸茸散发着恶臭的东西就顶在了师无渡的脸上。
他伸手强行捏开师无渡的牙关,就把东西往里面塞。师无渡拼命摇头避开,只是顾得前面,就顾不上后面。身后一松,便觉有异物猛地扎入,撕裂的疼痛感撞上他的胃,一阵作呕的感觉涌上来,不自觉地便松了口。这下正好那疯子就把东西送进了他的嘴里。
绝望划过师无渡的眼底,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进了鬓间。
那一瞬贺玄看的清楚,那泪水于他恍如冰冽当头,醍醐灌顶。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站了起来,面上潮红刹间褪尽,青气爬上脖颈,筋脉突突地跳。
绝望不过一瞬,师无渡忽然凛了神色,汇集了全身的神,他拼尽全力咬了下去……
”啊~~~~~”
血雾喷上师无渡的脸颊,他嘴里咬着那疯子的半截污物,恍如修罗。
这一变故吓的所有疯子都停了下来,只有那个被咬断污物的疯子还惨叫着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叫声是一声低过一声。
“呸”师无渡吐掉了嘴里的脏东西,抬起眼来直视着贺玄,恨的明白,又参杂着一丝疲惫。
贺玄心里突然一阵不安。
“贺狗,你总问我,你一家五口做错了什么。我告诉你,错的是命错的是你的生辰八字错的是你叫贺玄错的是我你满意了吧!”
“我是罪有应得,十恶不赦。”师无渡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呵,但你又好的到哪里去?”
“你为了向我报仇,杀了真正的地师!他累世功德,做错了什么?你化为黑水玄鬼,百年来沉了无数从你水域而过的凡人,他们做错了什么?青玄真心待你,你却对他下手!你欺友,杀人,弑神,哈,贺狗,你。可。比。我。狠!”
师无渡唇上沾着鲜血,眼中尽是轻蔑,竟和噩梦里的师无渡一模一样。
贺玄面色死灰,狂躁的气息已经压了下去,已然恢复神智,也因此更加震惊:我让人欺侮他?我和害死妙儿的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师无渡笑的咳了起来,他低下头去,水汽又漫上了双眼,他喃喃低语道“青玄,对不起了……”,便忽然直起身子,仰脖张口就往自己已经蹭的血肉模糊的手腕上咬,竟是要咬断自己的手。
一道黑影闪至,贺玄挥手割断了铁链,一把托住了坠下的人。
那群疯子吓的四下逃窜,贺玄管不得他们,只是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彷佛那是世间于他最后的余念一般,牢牢抓住,又小心翼翼。他只觉怀里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即便软绵绵地沉了下去。
第四章公竟渡河2
贺玄犹自把师无渡紧紧抱在怀中,自责,悔恨,酸楚全部翻了上来,他鼻头一酸,竟有想哭的冲动。
怀里的人早就衣不蔽体,满身污浊。贺玄脱下外袍,小心翼翼把他裹了起来。师无渡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手腕上惨的不忍看。被汗水濡湿的额发贴在苍白的脸上,额角还带着撞破的伤,眉如峰峦般蹙起,睫如蝶翼般轻颤。
贺玄打横抱起师无渡,走出铁牢。门外的小鬼本来坐在地上发呆,铁牢里师无渡骂贺玄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正抱着脑袋心想完了完了,这人肯定要被主子弄死了,自己要去当饲料了。忽然那群疯子便像撞鬼了一样冲出来四下逃窜把他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拍晕几个,主子就抱着里面的人出来了,妈呀血流成这样果然是死的透透的了!完了完了要去当饲料了!不对那人怎么穿着主人的衣服?!
这小鬼头本来就是个失足坠河而亡的少年,心智都没开呢就当了鬼,被贺玄在身边打杂,生前也没怕过什么东西,这两天倒是时时刻刻在提心吊胆。
贺玄低头看见那小鬼边上有两个被他拍晕的疯子,立时目光凶狠起来,冷冷的说道“都杀了,噬魂夺魄,一个不留。”
小鬼诧了诧舌,心道这是要永世不得超生呐,还是听了吩咐,一左一右抓了两个疯子退下了。
贺玄抱着怀里的人先到了静潭,小心翼翼地把他放进水里。虽然静潭水有愈疗伤口的作用,但手腕和胳膊那么重的伤还是沾不得水。贺玄只得把师无渡的一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一手从他腋下穿过托着他半边身子,另一只手掬水为他擦拭。怀里人身子一歪,脸便贴在了自己颊上,凉凉的,软软的,也不知平时狠若利剑的锋芒是怎么来的。手指拂过细软的肌肤,姣好的线条,贺玄眯了眯眼,似乎觉得这黑水鬼蜮的天空从未如此透亮过,竟叫他生出一丝晕眩,不小心一转脖子,嘴唇扫到肩头的脸蛋上,贺玄只觉如电击一般,蹭的一下红了脸。
他匆匆把师无渡从水里捞出来,裹着他便开了阵法去了自己的卧房。偌大的幽冥玄府,冷清的很,多年来和自己作伴的,除了随侍的小鬼,就是大殿里的地师骸骨。除了自己住的地方,还有哪里能安置一个病人的贺玄的确想不出。
他将师无渡放在藤床上,心头兀自突突乱跳,手上轻轻拨开他的额发,便拿出布条和瓷瓶来给他上药。时光静的很,水波流转的光盈盈在他身上浮动,眼前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没了往日的狷狂。贺玄牵起那人的手,轻柔地把药抹在伤口上。伤口骇人的很,皮肉都翻了出来,隐约见骨。
贺玄叹了口气。他回想起中秋宴上初见此人的情景,那是他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仇人,却也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哥哥,果然是很傲慢的一张脸。然后是黑水岛上拼命护着弟弟的此人,一掌就抓了他一个透明窟窿,果然是非常狠毒的做派。最后是铁牢里歇斯底里的此人,近乎疯狂地逼自己拧断了他的脖子,果然是……果然是青玄的好兄长。
贺玄一圈圈地把绷带缠在他的手腕上,动作仔细,轻柔。耳边只有潮水拍浪的声音,屋子里的很,原来纠缠了那么久的恩恩怨怨,此刻也能化解在无言中。时光仿佛走过百年,在此刻放缓了脚步,过去的,过去了。
贺玄给师无渡包扎完,放下药瓶,给他盖上一条毛毯,转身待要出门,他忽然顿了顿,眼神看向了佛龛里的四个骨灰罐子。一只手抬起来想要画什么,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摇了摇头,跨出门去。
哗哗作响,是潮水的声音。
那时师无渡刚刚飞升,自己修的仙道,飞升成了水
天官赐福双水同人-公无渡将奈何 分卷阅读7
师倒也在理。他一展绢白扇子,一面是个“水”字,一面是三条波纹,清清秀秀,倒是个不俗的法器。
一眼瞥见边上还有柄差不多模样的扇子,“那是什么?”师无渡说着便拿过来打了开来。
“咦,你这人怎么这么自说自话。”黑衣女子不满地指责道,她斯文模样,瘦小个子,看着一点不像个神官,师无渡还有些看不起她。
“嗤,天官怎么那么小气。”一展扇子,竟是和自己的法器一模一样,只是“水”字改成了“风”字,水波纹改成了清风纹,仍是三道。
“这是风师大人的法器。”女神官提醒道。
“唔”,师无渡放回那扇子。风师扇,水师扇,和他们兄弟的金锁可真像,要是青玄拿着这柄风师扇,一定特别出尘风流。唉,可青玄还被白话妖缠着,若能飞升就好了。不对,我一定要让青玄飞升!
船从江中过,财入庙堂中。师无渡刚刚飞升就毫不在意那些指指点点。江湖郎中还钱问诊呢,自己保人平安,凭什么就得两袖清风。名声清白有什么用,能化仙丹给青玄?
越是豪商巨贾,师无渡要的就越多。那些吝惜钱财,心怀侥幸的,师无渡一个不爽就掀浪翻船,任那些金银钱财顺水而下,沉入土里也好,冲下河滩也好,给人平白捡去就当劫富济贫。
久而久之,民间供他的香火竟越来越多,上交的功德也越来越重。行商之人将他奉若唯一的神明,给他塑金身,建庙堂。一届新秀竟然短短时间内就有如此声望,而且居然还是靠还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来威胁信徒,神武大帝对此竟也睁只眼闭只眼。一干在天界混了几百年都还穷的叮当响的神官自然是气不过,酸的牙都疼了,没事就聚在一起声讨师无渡,背地里给他安了个诨名,叫“水横天”。又把他和桃花运好到令人眼红的裴茗,以及一届女流之辈居然能掌管文运的灵文合在一起,称作“三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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