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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孑与2
长孙听到云烨的话之后,一声不吭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辛月犹豫一下也走进了房间。
“会有怎样的不合适?你也是兕子的亲人但说无妨。”
“兕子告诉我说,她们yu女就是专门收拾微臣这种宾媚人的,倒不是对她所在的门派感到好奇,我只是觉得yu女这两个字大大的不妥。”
听完云烨的解说之后他就不说话了,而是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云烨还是了解的,李二平静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搅他,因为这个时候就是他最烦躁的时候。
孙思邈出来了,邀请李二和云烨去他的书房谈话,刚刚坐定,孙思邈就为难的说:“兕子的心脏;老道我没有发现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但是这个孩子的气血却非常的充盈,这就怪哉了。
心为命之母,想要长寿,这道坎是绕不过去的,但是老道也有发现,那就是兕子的血脉充盈,但是呼吸却极为悠长,而且她的心跳要比常人缓慢一倍以上。
老道问过兕子了,没人对她用过过血这样的手法,也就是说,她充盈的气血来自于她本身,与外力无关。”
“朕不问兕子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好的,只问兕子的病是否已经好了,只要兕子的病好了,朕就大赦天下,如果她的病还没有好,朕再给她延请高明。”
“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气血充盈的没道理,兕子公主健康的也没道理,以气运血之法,微臣首次得见,所以无法得知后果,不过有一点微臣非常的肯定,兕子公主不宜婚嫁!”
李二点点头对孙思邈说:“不宜婚嫁的话你以前也说过,现在最差也不过是个不增不减而已,只要兕子的身体康复,不嫁人陪着朕过一生也就是了。”
长孙牵着兕子的手从里间出来,再一次感谢了孙思邈之后就带着兕子回宫去了。
孙思邈闭着眼睛沉思了良久之后,突地睁开眼睛大声说:“没道理,好的没道理,道家讲究练气,可是老道我还没见到有谁练气有成的,而且练气一道需要时间,兕子区区两年就能以气运血,这根本就不可能。”
云家三口人畏惧的看着大发脾气的孙思邈,从来不生气,不发脾气的孙思邈发起火来原来是如此的骇人,看都不看云家三口,推开放尸体的那间房子,就再也不见出来。
李二有些自欺欺人,他只愿意看到健康的兕子,哪怕这种方式是有危险的,不过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应该有的情感。
作为兕子的父亲,李二是合格的。
第二天云烨在兵部就接到了皇帝大赦天下的诏书,其实这样无原则的赦免云烨是认为不合适的,除了大逆之罪,其余的都在赦免之列。
自贞观以来,天下大富,民风逐渐变得奢华,天下间什么稀奇古怪的罪案都有发生,唯独大逆谋反之类的罪名很少见,就算是有,相比泱泱大唐,实在是不足为奇,如今天下牢狱为之一空,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抗辩的奏折递交了上去,却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同时上抗辩折子的还有房玄龄,马周,等人,连长孙无忌都认为这样做很不妥当,现在牢狱里关押的人犯都是被确定有罪的人,他们的罪行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惩罚,就轻松出狱,估计人世间又会发生非常多的悲剧。
然而,李二并不为所动,三天后复核程序走完之后,大唐境内所有的囚犯都高兴地走出了监狱,包括杀人的凶手,害命的强盗……
下了差,从皇城里出来,看见了曲卓站在路边,但是没有和云烨说话,只是指指自己,又向南边指了一下,就匆匆的混在人群里消失了。
他现在供职于都水监,已经算得上是里面的高层,看到他给的奇怪手势,云烨的心里就一片舒坦,能让他这样认死理的人帮着自己通风报信,简直太难得了。
都水监的人去了南边,伸长了脖子做眺望状,就说明这一次去的人要去很远的地方,这样的哑谜对云烨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很轻松的就猜了出来。
南巡,李二还是被说动了,至于他要都水监的人去监察自己将要去的南方,还是派人去了遥远的远岛,这都不是大问题,只要他的目光面向了帝国南方,就是一个好兆头。
写好了给侯杰的信,云烨又把他放在烛火上烧了,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见不得人,而是因为没有必要,都水监的人即使踏上远岛,势单力薄也毫无作用,唯一能够传递给李二的消息就是远岛的见闻。
恐惧来源于无知,担忧也来源于无知,猜疑更是因为无知才会产生,让李二自己看到一个真实的远岛,要比云烨给他讲述一万遍都要强的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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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四十七节遥远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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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湾,这里是水手的世界,刚刚从大海上归来身上还带着海腥味的汉子,胡子拉碴的一头就钻进了海湾里的酒馆,用不着吩咐,伙计就会端来大盘大盘的青菜和各种果子,装在木桶里的米酒也会被拿来一桶放在桌子上。
原本应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汉子如今虽然也下大碗喝酒,但是下酒的却是各种青菜,生罗卜最受欢迎,胡瓜次之,至于两尺长的水芹,只要干净,拿在手里就像啃甘蔗一样的咔咔吃个不停。
这个时候就算是老板娘将水蛇腰扭成麻花也没有人会多看一眼,先满足了口腹之欲才能轮到别的。真正的菜过五味,痛痛快快的放两个如雷的响屁,这个时候才是全身通泰的好时候。
“奶奶的,这海上的日子算是没法过了,邕州的云家,广州的冯家,还有什么远岛的侯家,他们三家现在才是海上的大爷。最好的香料岛,没我们兄弟的份,最好的土人也没我们的份,咱兄弟只能漫山遍野的找野果子吃。”
这是上了岸的水手必定会说的一番话,只要有人说这话也必定有人阴阳怪气的接话:“不好混你他娘的倒是上岸啊,朝廷给的地你他娘的都荒着,不但不产一粒粮食,每年还要给官府缴纳罚款,何苦来哉!”
这两句话其实就是用来打开话匣子来用的,只要是海上的人,骂这三家已经是惯例了,至于上岸种粮食,那点收益还不够破烦钱,海湾对面的安南那里的粮食多的吃不完,好多都烂在地里了,前些年朝廷还用船队一船船的往北面运粮食,这几年已经见不到运粮船了,现在谁要是在运粮食,一定会被所有人称呼一声憨大。
“虬髯客的宝藏找到了没有?听说就在魔鬼海,崔老大,你们不是去外海了吗?没进去搜寻一下?只要找到你就发达了。”
“你还别说,爷爷我路过魔鬼海的时候还真的想进去打探一番,不过看了那里的回流和礁石,爷爷我还是乖乖地走了海峡,奶奶的,船队过一次海峡缴的税能让我心疼半年,那里的将爷也是个死板的人,让他睡了俺船上的胡姬,想着能少那么一点半点的,谁知道那混蛋吃干了抹净了,裤子一提还是那副死人脸。老周,下次你去了以后就不要上这种当了,捞不了好。”
就在海商们吹嘘各自见闻的时候,一个中年人站起来插话道:“诸位船老大,小弟关内人,这一次想去远岛探亲,不知哪位老大要路过远岛,小弟一定会重重的酬谢。”
酒馆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好半天一个姓周的船老大才说:“知道你是朝廷的探子,你去远岛无非就是想去那里打探一下消息,其实啊,你没必要这么费劲,拿出自己的腰牌,去找云家的船,或者找冯家,侯家的都行,他们一定会把你像大爷一样的请上船,坐八个月的船也就到远岛了,如果嫌弃坐船艰难,就去斜对面的书铺子里找一本叫做远岛的书,上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东西。
俺要是你,就把那本书给朝廷寄过去,就说是自己在远岛看见的,然后自己找一家合胃口的窑子在里面住上两年,然后再告诉朝廷远岛的情形和书上说的一样,回去就升官,真他娘的太美了。”
中年人脸上的神色不变,都水监的探子这点城府还有,只是被一个船老大随口揭穿身份,还是让他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老兄是如何知道在下是探子的,难道说小弟的脸上写着探子二字?”
另一个粗汉嘎嘎的笑道:“你如果去安南,这些地方我们就信你是去找亲眷的,因为安南现在到处都是罪官,全是从中原发配过来的,但是远岛就算了,那里是人家祖祠的存续之地,凡是过去的都是受了家里的命令去那里看守祖祠香火的,那的人家也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想要去远岛,人家只会选择这三家的船,像你这样鬼鬼祟祟的想要去远岛的,除了是朝廷的探子还能是什么人,老周刚才说的没错,找个窑子蹲两年,然后拿着那本书去交差,那本书上说的要是有一个地方不对劲的,你过来砍俺的脑袋。
当初我也想把家搬到远岛,那里俺去过,和书里说的一摸一样,可就是太远了,才绝了这个心思。”
从酒馆出来,中年人又选择了好几家酒馆,想要搭便船去远岛,结果遭受了所有人的嘲讽,人家远岛都没有遮遮掩掩的,你一个心怀不轨的探子还遮掩什么,海上的人最大的忌讳就是自己的船上有人不和自己一条心,一艘船就是一个整体,不管是船帆,还是人,都是这条船的一部分,一个地方出了毛病很有可能会葬送掉所有人的性命。
站在海港上瞅着如山的樯帆入港,一艘大得过分的船在众多战舰的护卫下缓缓地驶进了海港,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海上的君王大帝号?
听着探子不由自主的喊出大帝号的声音,周围的汉子都下意识的离他远点,这就是一个土包子,能把鲨鱼级的战舰当做海鲲级的大帝号真是傻得不一般。
从别人的神色上,聪慧的探子知道自己可能丢人了,羞臊的几乎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中原来的客人,你是在陆地上找饭吃的人,不认识海鲨也不用感到羞愧,你让这些杀才去辨认一下马和骆驼的区别,他们也一样的会闹笑话,听说你要去远岛,跟我来吧,明天就有一艘船去远岛,你正好一起跟着过去,能把你看到的远岛告诉朝廷,也是一件造福的事情。”
黄蜂听到这些话,汗水一下子就从全身的毛孔往外喷涌,转瞬间,身上的衣衫就湿透了,自己的任务就是去打探远岛。
既然自己是密探,当然越秘密越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任务最好,到了广州之后他才发现,与自己同行的三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作为地位最低位的探子,他只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上街去打探,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去远岛的法子,而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自己将要探查的对象知道了。
“你不用惊慌,这里是大唐的土地,你是大唐的官员,在这里你有什么可怕的,远岛虽然还没有纳入大唐的管辖范围之内,那里的人大部分还是我大唐人,之所以官府管不到那里,唯一的原因就是太远了,远的让朝廷几乎要忘记那里了,现在你既然来了,就去那里看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站在那里,带着微笑又对黄蜂说。
“老朽是云府在广州管事的掌柜,你可以向长安汇报这件事,请你的上官定夺,但是,季风不等人,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季风,你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我去!”黄蜂回答的非常坚决。
“呵呵,很正确地选择,你看,我家大少爷下船了,刚才那艘海鲨就是我家的船,吃海上饭的没有船可不行。”
黄蜂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年从跳板上走到了陆地上,身子稍微踉跄了一下就快速的站稳了,这是长途航行带来的症状,李容远远地见到老头子就紧走了两步笑着说:“刘爷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海边的风硬,您不该吹风的。”
刘掌柜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心中满是欢喜,从这个孩子还在娘胎里的时候自己就跟着过来伺候,转眼间,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
“人老了,身上的差事差不多都交卸了,闲来无事就喜欢在码头上溜达,大少爷今日回家,正好过来看一眼。”
“刘爷爷,您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等明年小容到了十八岁就能成亲了,还指望您接着照顾小的呢,这时候说老可不行。”
李容和刘掌柜说笑着,见黄蜂垂着手站一边就想问,云家从来不用外人,不管是伙计还是掌柜的都是自己家人,从没见过黄蜂,就有些奇怪。
刘掌柜见李容在向自己征询就把黄蜂的来历给李容讲了一遍。
“皇爷爷也真是的,我上了折子邀请他老人家来广州看看大海,给我的旨意总是推脱,现在好了,密探都派过来,明天海鱼号出航,你就跟着一起走吧,你不亲眼看一遍,皇爷爷也不会放心。”
李容说完就搀扶着刘掌柜径自走了,黄蜂隐隐约约的听见李容在评论皇帝的小心眼,这个国家敢这样评论皇帝的官员并不多,除非是那些非常受皇帝溺爱的家伙。李容在这这些晚辈中间,算是拔尖子的,亲不间疏,这就是官场的道理,这还隐藏什么呀,正主都见着了,如果还想着隐秘的去远岛,根本不可能。
远岛太远了,黄蜂也是到了广州才对他的遥远有一个新的认识,原来大船在海上走不了直线,需要沿着弯弯曲曲的海岸线航行,看直线似乎并不太远,但是在绕了好大一个圈子之后,就遥远的让人胆寒。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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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四十八节扩张的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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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错,遥远其实就是远岛最大的保护,想在大海上瞒过云家,侯家,冯家几乎不可能,大唐的航海业几乎就是这三家一手扶持起来的,不管他们有意还是无意,对海洋的严密控制权已经形成,而且这样的控制权不会因为岸上的势力介入而有什么变化,下了海的人,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和土地之间的联系割断。
如今下海的人多,也就慢慢的对海洋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这个认知就是海洋是最后一片能带来巨量财富的地方。
传闻很多,最有名的就是海盗王的传闻,虬髯客纵横四海,所向无敌,被云烨屡屡围剿却次次死灰复燃,听说他在大食海域劫掠另一个富饶的王国,将人家几百年积累的财富劫掠一空,但是在回程遇到了强大的岭南舰队,不得不仓惶逃窜,最后在无处可逃之下悍然钻进了魔鬼海,从此再无踪影。
有人信誓旦旦的发誓说自己看到了那艘船,就在魔鬼海的边缘晃荡,只是上面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在鬼魂的控制下在礁石间穿梭。
也有人说只要在月圆时分,就能在海面上见到那艘船随着涌浪上下起伏,船上的船帆已经破破烂烂,但是上面有女子在歌唱,海盗王虬髯客不是因为迷途才消失的,而是遇上了海妖,被美丽的海妖所迷惑,周而复始的在海上撑船,直到变成骸骨……
如果在广州收集这样的传说,你能收集到成百上千个不同的版本,在所有的故事里面,有一条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那就是海盗王的财富依然存在……
云家是不信这一条的,出面辟谣却被人家说成云家居心叵测,准备独占海盗王的财产,所以有很多的人,冒着最大的风险驶进了魔鬼海,从此杳无音信。
这一回不一样,一块镶着黄金兽头的木板从魔鬼海飘了出来,经过一些见过虬髯客的老水手鉴定之后,确认这个长着翅膀的猛虎头,就是虬髯客的标志。
于是大海再一次沸腾起来,无数人开始乘船出海,勇敢些的居然敢驾着一个小小的舢板就匆匆下了海,抱着对金钱的无比渴望向滔天的海浪发起冲击。
李容的书房里,刘掌柜闭目养神,李容翻看着手里的信笺,重新将信笺放进信封之后问刘掌柜:“刘爷爷,虬髯客您是见过的,您老人家认为这个飞虎头是真是假?”
刘掌柜睁开眼睛呵呵一笑道:“当年虬髯客被高山羊子所擒,被人家挂在船帆上,老侯爷碍于李靖的面子,就把他救了下了,治疗好身上的伤之后,给了他一套工具,一个倭女,放逐到了一个涌浪很高的海岛上,想让他在海岛上了此一生算了。
没想到虬髯客居然能够从海岛上脱身,赤手空拳打下了诺大的威名,纵横大食海域所向无敌,说他积累了一点财富,恐怕是有的,老朽与虬髯客在这之后又打过几次交道,都是奉了老侯爷的指令去见他,警告他不得擅自越过海峡,否则杀无赦!
什么黄金飞虎头,那就是一个笑话,虬髯客的船上连船帆都是补了又补的破玩意,何来那些华贵的装饰,以讹传讹不足信也。
小侯爷,咱家没必要去找什么海盗王宝藏,虬髯客活着的时候都需要向咱家进贡,他的那点财富不用去惦记,钱财是咱家最不缺的东西,老朽估计,是有人想要搅乱大海兴风作浪,呵呵,大海上实力决定一切,且看着吧,等主谋浮出水面,咱家再动手不迟,一旦动手就将彻底的打入地狱,大海是侯爷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岂容他人染指!”
李容是正牌的郡王,但是云家的老人都固执的称呼他为小侯爷,李容自己也喜欢这个称谓,不管是在邕州,还是在广州,从称呼上就能轻易的分辨出那些是老人,那些是新晋。
“刘爷爷,有一个传闻很有意思,说是在西面的大海上,也有我云家的子孙在称王称霸,难道除了小寿,小欢,我还有别的兄弟不成?”
刘掌柜呵呵笑了起来,笑的李容有些扭捏,见李容有些惭愧,刘掌柜才说:“谣传而已,咱家就你们三兄弟而已,有一回听侯爷说,他和你母亲乃是上一辈子就有的孽缘,纠缠到这一世来了,所以就有了你。
家里面的绝色佳人还少了?侯爷这一辈子只有五个夫人,所有的子女也只会来自这五位夫人,侯爷的洁身自好是长安出了名的,虽然传闻非常不堪,但是我们这些如何会不知道,所以啊,你以后如果在大海上遇到了那个所谓的云家苗裔,尽管痛下杀手就是。”
李容笑着说:“我总觉得不对啊,那些人似乎对云家非常的熟悉,您还记得四年前有一封来自大海的信笺,上面提醒我爹爹要注意四面围攻,还说举世攻唐的格局已经形成,结果被他说中了,三个月后,我大唐就已经身陷危局,我爹爹也不得不远赴大漠作战,您以为这个人会是谁?”
刘掌柜迷惑的摇摇头说:“这些年老朽也在思虑这件事情,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侯爷好像并不感到奇怪,所以老朽认为,侯爷是知道这个人是谁的,只是不方便说而已。
其实啊,如果高山羊子不死,整个事情就有了转机,当年在岭南水师所谓的血夜事件中,侯爷布下了必死的杀局,高山羊子没有可能逃脱,整艘船都被炸成了碎片,大帝号在海面上搜寻了好久,只看到残破的木板,没有找到几个活人,根据那些人的口供说高山羊子已经死了。
唉,小侯爷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妨给老侯爷去封信问问清楚就是了。顺便问问您和小媛的婚事,公主的意思是要您十六岁成亲,结果被侯爷痛斥了一顿,云家的孩子都是十八岁成亲,少一岁都不成,您明年就满十八岁了,还是早点成亲,老朽也能对侯爷有个交代。”
提到这事情李容就恼火,成什么亲啊,冯家现在已经把主要目的放在崖州了,那么大的一座岛,现在快成了冯家的私人领土,已经有冯家领地两千里的传闻了。
高州,罗州,春州,再加上那座大岛上的崖州,儋州、振州,两千里地的传闻半点不假,冯家的人口庞大,虽然被爹爹杀了两个,可是还有二十八个儿子散布在岭南当官。如果抛开自己和冯媛的感情,李容早就向离自己最近的春州下手了。
“小侯爷,这就是联姻,当初的情形可不是这样的,咱家在岭南是弱势,冯家是强势,为了保证邕州的安危,咱们不好和冯家起冲突,现如今冯盎已经老得不能理事了,冯家的主人现在是你岳父智戴,海上的主人是智勇,占着大岛也不算坏事,那座岛和远岛差不多,只可立足不能发展,可谓死地。
冯家现在把全部精力放在海上,这样也好,陆地上的事情他们迟早会交给您,只要您和小媛诞下子孙,这件事情就会立即进行,别的不敢说春州的势力他们是要交出来做嫁妆的。”
主仆二人不断地交谈着,不觉间已是入暮时分,李安澜现在一般不喜欢动弹,总是留在邕州,这里是她的家,所以待着最舒坦。
九月的岭南依然炎热,李安澜坐在凉亭里悠闲地用扇子扇着凉风,想起云烨来的那封信就不由得狠狠唾骂一下。
说闺女的情形用了一半的笔墨,问儿子的情形用了一半笔墨,等到问候自己的时候就说了一句,不许偷人!
该死的,你自己又是纳小妾,又是左拥右抱的,偏偏给老娘下了禁令,简直是不知所谓。不过通过这句话,也能看的出来,这个死人也知道老娘寂寞?
想到这里不由得嗤嗤笑了起来,除了寂寞一点自己活得还算不错,李容翻过年就要成亲,不管是云家还是冯家都非常的期待有一场圆满的婚事,到时候那个死人也会来。
云家在岭南的事物到底交给了容儿,而且交的痛快无比,小心眼的辛月大概快要被气死了吧?死人在这件事情上倒是表现的干脆大方。
满朝堂的人都在等着看云家和冯家联姻呢,只要婚礼成功,皇家就能名正言顺的插手岭南事物,固守在梅岭古道上的玄甲军也就能回军长安,这样一支精锐的队伍,常年在外并不符合朝廷强干弱枝的布防状态。
黄蜂上了云家的海鱼号战舰,说是战舰,其实也是商船改装的,和岭南舰队的真正军舰还是不能相媲美的,昨晚和自己的上司商量了一晚上,决定黄蜂走一趟远岛,即使事件上需要两年,也在所不惜,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能算数,这是都水监的铁律。
长安水系上的樯帆如云,连绵不绝,还是没有办法和面前的海港相比较,首先在船的形体上,海船都很矮,船帆却非常的巨大,内河船普遍的高一些,但是整个船体却没有办法和海船相媲美,没有见到大帝号海上的雄姿,黄蜂觉得非常遗憾。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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