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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孑与2
“回娘娘话,陛下自接到卢国公急报就一直在殿内,尚未就寝。”
挥退众人后,宫装丽人独自进入大殿,见皇帝尤在踱步,刚要说话,却听皇帝说话了:“观音婢,你说世间真有亩产十五石的粮食吗?若真有又是何等模样?”
皇后掩嘴轻笑:“二郎还在为灵州蝗灾担心?妾身已精简内府用度,想必也能有两千贯结余,虽杯水车薪,也算尽一份心力。”
皇帝看着皇后笑着说:“你以为朕在发梦?程知节三百里加急上奏,言之凿凿,牛进达百骑密奏声言确有此事,五株原种已由他亲自看顾,再有月余就可收割,此珍宝名曰土豆,真不明白,如此珍宝竟然有如此古怪的名字,朕闻所未闻,观音婢博览群书可闻听此物?”说完把手中的奏章递给皇后。迷茫的皇后接过奏章仔细阅读。片刻就已看完,将奏章放在案几上,喃喃地道:“真有这样的粮食?十五石?荒鄙之地就可种植?二郎,妾身有些头晕。”李二陛下扶皇后坐下,敲着案几一字一句的说:“程知节虽然粗陋,但一向忠心耿耿,言必有物,不会胡说八道。牛进达心细如发,且当年发下宏愿大志,愿为天下无饿死之人不惜肝脑涂地。这样的忠直之士没有八成把握是不会言此惊天之言,且让朕等待月余,所有的事就可真相大白。朕拭目以待,平安县男说要把此物卖与朕,若真能亩产十五石,不,哪怕亩产八石,朕穷搜内宫也会让他满意,若是一场空欢喜,朕绝不轻饶。”
“陛下,平安县男是何人?此时与他有关?”皇后首次听说这名字。
“此子姓云名烨,年十五岁,异人子弟,在陇右以奇妙制盐之术致仕,现任兰州折冲府行军参事书记,从七品,朕观他解陇右缺盐之苦,特赐平安县男。”
“原来从卤盐中取食盐之法是他所献,前些日子,我大哥来家信言及此事,说程知节以五百斤盐换他五十匹良马,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决定有机会一定还回来。我大哥首次遭人勒索,甚是不平。”说完嗤嗤直笑。
“黄志恩是刘怀的得意弟子,算学一道少有能比肩者,却被此子几言折服,两幅图竟让黄志恩挑灯计算一夜,此后提及此子言必称师。可见,云烨此子有真才华,其师定为一代大贤,朕期待着他再给朕一个天大的惊喜。”
“如此贤才想必不会信口开河,听陛下说这些,妾身也有些相信这世上真有能亩产十五石的粮食。不过,夜已深,陛下也该就寝了,明日尚要早朝,早些安寝才是正理。”夫妻二人正相辅相携欲安寝。一声长长的急报声惊醒了整个皇宫,一时间,皇宫中光明大作,已经落锁的宫门大开,一个黄门捧着一个包袱,包袱上插着三支染成红色的鸡毛,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鸿翎急报,八百里加急,遇关开关,哪怕深夜也需立刻呈交皇帝。黄门身后一个狼狈不堪的骑士,被御林军搀扶匆匆忙忙往太极宫奔行。李二陛下已坐在御座之上,闻听是左武卫急报心情甚是忐忑,左武卫已无战事,想必与战情无关,那就一定是那高产种子的事,李二陛下不禁握紧双拳,急切的等待急报的到来。
小黄们在殿前将包袱交给内侍,内侍解开包袱,打开木盒?一把奇怪的匕首躺在木盒内,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一看你就知道是杀人利器。正犹豫着是否呈给皇帝,却见皇帝已走下御座,三两步来到殿前,见木盒中的奇型匕首一把就抄了起来,握在手中只觉顺手无比,在手上耍两个刀花,反手握刀柄,回身刺在殿内的红色木柱上,只听哧一声,已没入半个刀身。李二陛下惊咦一声,拔出军刺,倒握手中沉声问:“鸿翎急报何在?”内侍急忙呈上。李二陛下仔细检查了火印见完好无损,方用手中匕首挑开封口,抽出奏折细看。
看完奏折久久不做声。长孙皇后端着一碗莲子粥迈步进来,见皇帝又陷入沉思,也不作声,安静的陪坐在一边。皇帝缓声对皇后说:“程知节,牛进达联名上奏,要求重重封赏云烨,因为他们又从云烨那里得到炼钢之术,三人一日可得百斤百炼钢,且呈上此子亲手打造的兵家利器,朕刚才试用一下果然威力非凡,实为短兵相接时的最好兵刃。百炼钢皇家兵械司每年不过四千斤,这是近五百能工巧匠的最大产量。现在有人用三人一日可制百斤,朕相信这还是他们的保守估计。程知节还弄到一套兵家锻体之术,现在已挑选百人开始试验。朕现在不是在梦中吧?。
“此子身世现已查明,为长安云氏,世居蓝田,祖祠尚在,可惜男丁因前朝卷入叛乱死伤殆尽,如今仅剩妇孺四十余人,生计潦倒,朕现在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要和朕做交易,其实是想重振门风。不过这小子说,奇宝无功难受,也是奇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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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二十六节李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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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要把种子卖给陛下而不是献给陛下?他难道不明白一个献,一个卖,这两者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吗?他云家固然缺钱,有程知节在,应该没有燃眉之急,为何急不可耐的将铜臭之物挂在嘴边?献给陛下难道说就没有赏赐吗?纵然是贤人高第,初来乍到就急切的表示与陛下之间只有交易而无情谊,所为何来?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将自己的立场在第一次与陛下打交道时就明确表达出来,恐怕另有所图吧。臣妾对这个少年十分好奇,期待着与他相见。”长孙皇后对李二陛下手中把玩的军刺视而不见,对百炼钢炼制的新方法充耳不闻,独独抓住一个卖字大做文章。她与李二少年夫妻,相濡以沫十五年早就相知甚深。李二不好开口的话,她可以说,李二不好提出的疑问她可以提。纵然是夫妻间密谈也是如此。
皇帝手中转动的军刺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又快速转动,稍息他又稳稳握住手柄,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刃口,待到整把军刺擦拭的一尘不染就用手帕包好,放回木匣,将木匣放置在龙案之上才对皇后说:“古人有白衣傲王侯之说,有些本事的人对礼教总是有些抵触的,云烨此子自幼与老师相依为命,多少都会沾染一些出尘之气,与人世间格格不入也是有的,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孩子而已,皇后多虑了。牛进达将云烨身世呈报与朕显然是想让朕抚慰云氏族人,恩出于上,希望朕通过云氏族人施恩于云烨结纳其心,好让贤才为朕所用,倒也用了一些心思。也罢,知节,牛进达的脸面还是要给的。来人!”
手执拂尘的黄门应声而至,躬身等待皇帝吩咐。
“命百骑司收纳云氏族人,不可遗漏一人,不论她们身在何处,奴籍者即刻解除,贱籍者抬等,全部送往平安县男封地,命工部营造监以伯爵制建造平安县男府祗,一应钱粮由内府库支应,元日以前必须完工。”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一言可定兴废者,皇帝也。韩愈的悲剧云烨没有遇到,由于工期紧,任务重,工部营造监迅速组织工匠和一应建材,三天后五百人的建造团队入驻平安县男封地,在众说纷纭中开始建造云府。
云赵氏今年已经六十一岁了,蓝色麻布包裹着斑白的头发,坐在四面漏风的茅屋内赶织着新的一批麻布。大丫和二丫的衣服已破旧不堪,如不能在冬天来临之前挣到足够的粮食,这两个瘦弱的孩子就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昨晚一夜的操劳让这个年老的妇人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剪去织出的麻结,叹口气,到底是年老不中用了,眼神越发不济了,才结的麻线又断了。老妇揉揉酸痛的肩膀,望着木台上的牌位缓缓站起来,解下头巾一一拂去牌位上的浮尘。云家男丁都在这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往日云家大宅的欢闹。一夜间天塌了,自己的公爹,丈夫,大伯,小叔,匍匐在地,殷红的鲜血遍地流淌,大儿子哀嚎着在鲜血里翻滚,胸口长长的刀痕喷涌着血液,自己用手怎麽也堵不住,眼见着儿子悄无声息的一动不动。云赵氏想到这心口仍然痛如刀绞,眼中已没有泪水,这些年已经哭干了,
三家只留下断腿的幼子,可惜只留下两个年幼的小孙女就离开人世。噩梦还没做完,嫁出去的女儿也被夫家休妻,若非还有年幼的孙女靠自己养活,云赵氏早就不想活下去了,早就想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传宗接代的希望,女孩没有人家肯要,哪怕在新朝,丧门星就是云家所有妇人的代称。蓝田这个祖宗留下的产业这些年也被官家,大户,佃农侵占的所剩无几,没有人同情云家,没有人想娶云家女儿,连官家也对云家的遭遇充耳不闻,因为云家是叛匪,叛贼就是叛贼,不管是前朝还是今朝。可怜的云家女只能为奴为婢,自降身份为歌姬。
“奶奶,我饿了,”一声诺诺的童音把云赵氏从长长的回忆中惊醒。大丫二丫抱着自己的腿睁着乌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云赵氏忽然觉得又充满力量,是啊,还有两个小不点要靠自己呢。
俯身环住两个瘦弱的小身子,心底全是心酸,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两个小不点抚养成人,算命先生说过,这两个孩子是天生的富贵命,再多的苦总有吃完的时候,再难的坎总有过去的时候,我云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一辈辈受这样的苦难?
苍天冥冥中似有安排,在云赵氏正在向苍天祈求能再活几年好让自己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时,一队健硕的骑士簇拥着一辆双马驾驭的马车从村口向云家驶来。马车停在云赵氏门口,一个青衣老仆双手捧着拜帖叩响云家破败的柴门。
云赵氏听到敲门声,不知是何人,因为没有人会敲云家的大门,一般都是直接闯进家,放下手中的柴火,领着孙女来到门外。
“老奴奉家主之命叩见云老夫人,”老仆说完双手奉上拜帖。
云赵氏已经有十五六年没接过拜帖了,上次有人投贴拜见还是公爹,丈夫健在的时候。疑惑的打开帖子见上面写着程门裴氏,落款是卢国公府。云赵氏大惊,国公府缘何给自己一个孤老婆子行拜帖,刚要说送错帖子了,却见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从马车上下来,来到云赵氏面前幅身一礼:“妾身程裴氏给云老夫人见礼。”
云赵氏惊讶的合不拢嘴,却见那程裴氏从衣袖里掏出一面木牌对云何氏说:“老夫人可知者是何物?”
一面一寸长,半寸宽,一分厚的桃木牌出现在云赵氏面前,云赵氏抓住木牌,翻开看,只见上面写着;云氏男,烨。云何氏攥着木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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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二十七节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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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裴氏扶住摇摇欲坠的云老夫人,旁边机灵的丫鬟已经把木凳搬了过来。云老夫人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木牌,就像见到绝世珍宝一般,本来心若死灰的老夫人,自见到木牌的一刻,眼中的枯涩之意一扫而空,云家只要有男丁活着,香火不绝,她云何氏就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两个丫头就有依靠,自己就算立刻死去也含笑九泉。
“程夫人,木牌主人在哪?为何自己不来?”惊喜过后,云何氏心头又升起疑问。
“烨哥儿如今就在陇右左武卫大军之中,没有军令何敢私自回京。恭喜老夫人,您那孙儿实乃人杰,区区十五岁就获封平安县男,就职于兰州折冲府行军参事书记,从七品官员哪,这还是朝廷查录官员随访原籍才发现您和烨哥儿有亲,烨哥儿原以为自己是孤儿,自幼被恩师养大根本不知道还有亲人在世,官上将你们尚在的消息告知,竟欢喜的吐血,醒来后就命人快马回京托付妾身寻找你们的下落,妾身前后打听,才找到老夫人,这里还有烨哥儿的书信。”说完又拿出云烨的书信。云老夫人接过书信,拆开,见满篇的纤细的文字不知使用何笔写成,望之怪异却又不难看,甚至有几分美感,从左向右横着书写不同别人从右往左竖着写,云老夫人强忍着不习惯慢慢诵读。云烨在信中说明了自己的来历,当然是编造的来历,为增加可信度强调了自己是由恩师在混乱的长安捡到的,木牌当时就戴在身上,那是自己身世唯一的证明。恩师捡到自己后遍寻不着云氏族人,觉得乱世将至,只好带着襁褓中的自己离开长安,隐居于陇右荒原,直到恩师逝世才在五月初回到人世间,想请族人帮助找寻父母。
看到这里,云老夫人老泪纵横,嘴里不住的说:”你能是何人?你是老大的孩子,你那苦命的母亲为救你一命,在生下你的第三天就抱着你逃出云府,你父亲为救你活活被砍死,我抱着你父亲亲眼看着他死在怀里。老身原以为弱母幼子是不可能在追捕中活下来,想不到老天有眼,你终是给云家留下一根苗裔。”俯身抱起腿边的二丫,亲了又亲,弄得小丫头不知所措,忽闪着黑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奶奶。
“这是府上的小姐吧,长得真俊,过几年不知会有多少俊才争相下聘呢”程裴氏捏捏小丫头脸,顺手就把一个翠绿的玉锁挂在小丫头的脖子上,又抱起大丫头,旁边侍立的老仆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有一只奶白色的镯子,程裴氏取过玉镯套在大丫头手腕上,镯子有些大,程裴氏笑道:“现在有些大,过两年就合适了,老夫人有这样的孙子,孙女真是福气啊。”云老夫人出身在富贵人家,也见过不少珍宝,程裴氏送给两丫头的见面礼都是难得地极品玉石,原想阻止,但云烨信中交代的明白,程家好意不必拒绝。所以也就顺势收下,这人情想必烨儿有办法还回去。云老夫人现在是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感慨,自己云家穷困潦倒还有什么好被图谋的,烨儿如不是云氏子孙以他的爵位要想霸占云家不费吹灰之力。再说烨儿在信中说,万一自己不是云家人,也会终生抚养云氏孤寡,叫云氏族人尽管放心住到自己的封地,他已请程家帮她们建造房屋,今后不会有任何云家族人会受到伤害。想到这里,老夫人心内暖暖的,对程裴氏说:“家中鄙陋,但客人至此还清饮一杯清水。”
进到屋内,程裴氏唏嘘不已,破败的四壁,能见到天空的屋顶,狭窄的草屋内只有一床,一织机而已,用土垒成的台子上放着三个粗瓷大碗,里面装着能照出人影的稀粥。心下暗然:“老夫人竟困顿至此吗?”抬头见正面墙上挂着六福人像,下面摆着六个灵位。遂俯身一拜,云老夫人在一侧还礼。“这几位就是云家逝去的男丁吗?”云老夫人答是。“却不知哪位是烨哥儿的先祖/”老夫人笑而不答,对程夫人说:“不知有没有见过烨哥儿的人,老妇认为烨哥儿八成是老妇长子嫡孙。”程夫人拍手叫好,转身吩咐官家唤程东几人进来,不一会几条壮汉走进草屋,躬身与程夫人见礼。“程东你们几个是见过云爵爷的,可还记得爵爷相貌?”程东拱手回答:“禀夫人,爵爷礼贤下士与小的等人相处甚欢,小的记得爵爷相貌。”
“既然如此,你们看看墙上画像,有和爵爷面貌相近的吗?”
之见四条大汉手指齐齐指着第五幅画像,齐声禀告:“夫人,这幅画像与爵爷几乎没有区别,只是年纪不对。“
“对的,对的,这是老妇大儿子二十五岁时的样子,烨哥儿今年只有十五岁,年纪相差十岁自然有些不同,可怜我那儿媳,寒风夜抱着爱子出逃,孩子被恩人救走,她却下落不明,只怕一凶多吉少啊。”见老夫人又落泪,两个小丫头也抱着老夫人哇哇大哭。程夫人陪着掉了一会眼泪,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任务,遂擦擦眼泪对老夫人说:“老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找到烨哥儿,是大喜的日子,我听说陛下已经下旨,云氏族人奴籍者解除奴籍,贱籍者抬等,容留于平安县男府邸,相信不久,您的晚辈就会齐聚,待烨哥儿从陇右回来,全家相会是何等欢快之事,今后只有好日子,您应该高兴才是,否则到烨哥儿回京您身体垮了,您叫妾身如何面对他。”
在程东几人指向大儿子画像后,云赵氏最后的一点担心也云消雾散,全身仿佛被巨大的幸福笼罩着,浑身软软的笑着向程夫人点头,这真真实实确是自己的长孙,他带着无比的荣耀回来了,他做到了祖辈,父辈没有达到的巅峰,云家十五年的苦没有白受,那些欺凌过云家,侮辱过云家,背叛过云家,无视过云家的人看看,老妇的孙子回来了,你们会受到惩罚,一定会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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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二十八节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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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夫人带着两个年幼的孙女,坐着程家的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赎回云家卖给别家做婢女的其余六个小女孩,每见一个平安赎回,老夫人脸上笑容就多一分,直到六个全部回来老夫人就已经高兴的见牙不见眼,抱抱这个,亲亲那个,这些全是她的心头肉,检验孩子有没有受伤,受罪,有受伤的就咒骂主家没人性,有受罪的就抱着孩子流一阵泪,见八个心爱的孙女全围在身边抱着点心猛啃时,就觉得以前所有的苦难都不算什么了。这是大伯家的外孙女,这是小叔家的,尽管都是外孙女,都是被女儿夫家不要的所谓丧门星,最大不过十二岁,最小才七岁,全都长得瘦瘦小小,头发黄黄,老夫人却觉得全是天仙下凡。
“外婆,您不会再把小南送到张家了吧,他家小少爷老打我,还让狗追我,我怕。”老夫人撩起小南裙子,柴棒一样的腿上全是伤疤,心痛的像刀割一样。程东本来就已经怒火熊熊听到这话放下横刀大步走到张家紧闭的大门前,举起门前磨盘上的碾子,这碾子足有三百斤在程东手上却显得轻飘飘的,双臂用力碾子砸向黑黝黝的大门,只听轰隆一声响,两扇大门齐齐碎裂。门后躲藏的张家人屁滚尿流的往后宅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胖子带着一条夹着尾巴的黑狗就要往屋里钻。程东赶前一步拎住小胖子的衣领随手一甩,小胖子一个漂亮的狗啃地砸在地上,满嘴的牙掉得七七八八,一个胖大的妇人哀嚎一声窜出来,抱住小胖子指着程东尖叫:“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伤人,你就不怕王法吗?”程东慢条斯理的抓住黑狗,单手一用劲黑狗抽出两下就不动了。看黑狗死了,这才转身对着这对母子,一看到程东转身,小胖子顿时止住哭声,满嘴鲜血扎进母亲怀里一声都不敢吭。或许母性本能给了这妇人胆量,紧紧抱住儿子大声喊救命。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跑出来趴地上不停磕头,希望程东能绕过自己全家。
“饶过你某家还没这个资格,待爵爷从陇右军中返回,你会知道王法是怎么回事。”程东说完跨过中年人的身子出了院子。老夫人抱着小南就站在大门口看着程东惩罚小胖子,小南满脸笑容,小拳头捏的紧紧的。
“小小姐,你看,欺负你的胖子被小的打掉了牙,咬你的黑狗也被小的捏死了,一会儿回去小的就剥了它的皮留给小小姐当褥子,肉就赏给小的炖了吃如何?”到小南面前程东满脸谄媚之色,虽然小南,老夫人还是满身破衣阑珊,程东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别人不知以为程家在帮云家以恩人自居,程东自幼就随老程东征西讨,太明白自家老爷的性子,自云爵爷出现,老爷就高看一眼,现在发展到与子侄一般,眼见爵爷种种神奇,日后青云直上是应有之义啊,现在不讨好老太太更待何时。
“大叔真厉害,你是我哥哥派来的吗?哥哥比你还厉害吗?”程东当然不会说你哥哥是左武卫之耻,连弓都拉不开,更不要说打架了。可看着小女孩希望的眼睛只有违心的说:“当然,要不然万岁爷怎么会封你哥哥当爵爷。”
小女孩听到这话,从老夫人怀里溜下来蹬蹬的跑道姐妹中间去告诉她们自己哥哥是何等的厉害,今后再也不用怕被别人欺负了。见孩子们欢声一片,老夫人对程东施礼道谢,程东连说不敢,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未见过我家爵爷,年方十五岁的少年英杰某家还见过几位,但与爵爷相比都微不足道,老夫人暂且放心,云家有爵爷在兴旺发达指日可待。过几日某家就要返回陇右,不知老夫人可有话要带到爵爷处。”老夫人谢过程东,请他临走前一天到到封地取信。
老夫人谢绝了程裴氏邀请全家到程府居住地要求,而是带着云家妇孺四十三口来到南山脚下的云氏封地,百骑司多方打探也只找到四十三口,其余人等竟杳无音讯,只好据此上奏,李二陛下下旨抚慰了云氏族人,长孙皇后赐下钱帛。程夫人依约送来两千贯铜钱,并带来五十名男女家仆以供使用,由于身体虚弱,伤病者多,特地请来名医为这些妇孺调养身体。
云烨张大嘴巴拼命呼吸,旁边程处默,后面刘家老三葛家老二裴家老小也是如此,在水里摒住呼吸一百之数这根本不是他娘的人遭的罪,不到时间谁抬头脑袋上就会挨一棒子,持棒的都是高手知道怎吗把人打疼还不打伤,你要快速数完也就算了弟兄们还能撑住,可他妈的数数的混蛋故意数错,好不容易熬到八十,可下来就成了四十一,不敢提意见,谁提谁挨揍。云烨觉得自己就像打地鼠游戏里的地鼠,脑袋被打的满是包,想昏过去却偏偏没半点要昏迷的迹象。整整两个月啊,地狱式训练让两百个倒霉蛋生不如死,还都是功勋之后,大户子弟。本来只有一百人,加上云烨这个倒霉蛋也就一百零一人。谁知长孙无忌从那听到消息,硬硬又塞进一百个。老程本来大怒,不愿让长孙占便宜,不想被长孙拖进帅帐,不知说了什么,还是干了什么。两人出帐时都眉花眼笑,老程痛快的答应了长孙的要求。不知老程战了什么便宜没分给云烨一丝一毫,让云烨从心底鄙视这两个老玻璃。
刚回过气,全身湿漉漉的爬上岸,仿照云烨背包用牛皮缝制的行军包就摔在眼前,不用说,里面装满了沙子,还是泡过水的湿沙子,五公里负重越野开始了,为了晚餐,每个人都拼命调整身体背起包包,往营地跑去。
云烨被程处默抓着胳膊跌跌撞撞的冲过终点,俩人就扔掉背包,连滚带爬的冲向饭桌,也不管手是否干净,抓起饼就往嘴里塞,先不管菜,先填饱肚子是正理。不光是他俩,凡是到达终点的汉子都一个模样,再没有平日所谓的贵族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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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二十九节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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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分抢食物的时候,一队身着光明铠的威武骑士进入左武卫大营,穿过层层营帐来到演武场边等待大将军召见。这些来自京师太子右率的骑兵在大营中东张西望,正好看到百多号泥人在抢食物,尤其看到刘家老三捧起汤罐喝汤底的样子有些滑稽,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木棚底下吃饭的众军士齐齐怒目而视,这些家伙似乎有恃无恐依然大笑不已,甚至指指点点众人身上脸上的泥污,尤其看到前几日因爬火网被烧掉头发的李孝恭次子李怀仁,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从来只有自己笑别人,哪有被别人嘲笑的道理,李怀仁顺手抄起饭碗甩手就扣在笑得最夸张的一个家伙脸上,顿时那家伙满脸鲜血嚎叫着扑了上来,嘴里还叫:“一群泥腿子敢打爷爷,知道爷爷是谁吗?”这下怀了,这里全是功勋之后,大家之子。一听到这些自称是爷爷的家伙哪里还忍得住,于是漫天的碗碟飞舞。也不知是谁喊了声:“操死他们”。一拥而上拳脚飞舞,惨叫连连,还好都知道在军中持械斗殴乃是死罪,统统扔下武器,两百人对殴五百人,左武卫五人一组成锋矢状直插太子右率,锋矢无不是身强力壮之辈,身手大开大阖,只管前冲,左右俩人紧随当先之人在小范围形成以多打少之势。后两人面向两侧护卫前面三人后背不给敌人偷袭之便。一时间演武场尘土飞扬,喊杀之声不绝于耳,云烨藏在程处默身后,不时偷袭一下敌人的下三路,他刚才偷偷藏起一把敲骨头的小锤,一斤重的小锤无论敲在什么地方,敌人无不倒地惨叫,更何况云烨主要照顾两腿之间,中者捂着裆部眼泪鼻涕横流,惨叫连绵而悠长,瞧的身后与敌作战的裴家老小不自觉的加紧双腿,发誓以后绝不与云烨单打独斗,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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