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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孑与2
云烨的嘴角开始往外涌酒水,还有早上刚刚吃下去早餐,独孤谋同样如此,俩人不约而同的在自己的胃部擂了一拳,都是酒国高手岂有不知这样喝酒太过损伤身体的道理,早点吐出来才是正理,好身子以后留着还有用,轻易地损伤不得!
云烨一头趴在桌子上,喷涌而出的呕吐物瞬间就铺满了桌子。而独孤谋仰身朝后倒去,嘴里的脏东西喷涌的足足有两尺高,落下来以后糊满了全身。
站在一边伺候的老钱,和独孤谋家的护卫头子面色奇怪的对视一眼,同时大呼小叫的喊人……(未完待续。)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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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五十节雪夜读《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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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头非常的疼,嗓子眼就像是着火一般,脑浆子已经彻底的离开了头皮,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能为力,辛月怎么搞得,再不给灌水,老子就会活活的渴死。
鼻子努力的抽抽,身边有一股子柑橘的味道,这就难怪了,看护自己的是小苗,这妮子最喜欢的柑橘,所以熏衣服的时候也用柑橘皮。
辛月怎么让小苗来伺候自己?这就是一个能上马打仗的,指望她伺候人那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那日暮也就算了,粗枝大叶的,这时候就该让铃铛过来才好。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被渴死,云烨用尽力气睁开了眼睛,浑身就像被马踏过一般不受自己指挥,好不容易转过头,就看见小苗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件五毒褂子在看,这是给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身上半点都不奇怪。
“水,水……”云烨低声的喊了出来。
小苗瞅了丈夫一眼,放下手里的褂子,抬手就把旁边的茶壶拎了过来,壶嘴塞进云烨的嘴里,浇花一样的给丈夫喂水。
平日里云烨也会嫌弃,但是今天算了,这样做正好合适,茶水是冰凉的,最是提神醒脑,一壶茶喝下去,全身的燥热就消失了一大半,感觉体温都下降了。
小苗晃晃茶壶,见茶壶里没有了水,就把茶壶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抄着丈夫的后背,轻易地把他扶起来在后面放了俩个硬梆梆的枕头就算是靠背了。
云烨还没有说话,小苗就急不可耐的把那件五毒褂子放在他的面前晃一晃,得意的说:“您看,这是妾身自己缝制的五毒褂子,蛤蟆的图案最是不好弄,花花绿绿的,妾身从库房里找了很多布料,才凑齐了颜色,好不好看?”
云烨尽量不去想那些被剪坏了的布料,只要小苗高兴就好,笑着点点头。都是自己的老婆,虽说笨手笨脚了一点,既然已经娶进门了,那就闭上嘴忍着,好坏都是自己找的,没有道理怨别人,既然当初贪图小苗的武艺高超,就不要指望她是一个温婉可人的。
得到了丈夫的夸奖,小苗非常的高兴,不断地把褂子放在云烨的身上比划,好像她真的能够生下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似的。
“妾身知道,孩子一定像您,所以就照着您的身材缩小了很多之后给孩子做的。”小苗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很好看,惹得云烨的心情也立刻好了起来。
把手放在小苗的肚皮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在活动,再有一个月这孩子就要降世了,云烨非常的希望给这个孩子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在接受了小苗的大力推拿之后,云烨终于站了起来,虽然天色已晚,他还是想去看看独孤谋是不是比自己起来得早。
“那个人被家将用马车拖回去了,刚刚倒下,丫鬟给他换好了衣衫,就被拖走了,片刻都不停留,姐姐中午还在骂人呢,说咱们云家难道就伺候不起一个云中侯?”
酒意还是没有消退,云烨很想把早上的事情重新清理一遍,但是越想脑子里就越是迷糊,到了最后又开始发疼。
十三税一和剥皮揎草啊!
一方面是宽松的税率,一面是高悬的恐怖利刃,帝国对商贾的监管力度其实更大了,从古至今,商人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不管是吕不韦还是范蠡,都是投机的心理太重,才会被世人所警惕。
而管仲的变法虽然使得齐国富强一时,却也是导致齐国两百年再无存进的元凶,这样的情形也是客观存在的,所以又被士人和皇帝所忌。
李二能放开商贾的手脚,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既然商律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皇帝返京的时间也就要到了。
大雪下了一天,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到了晚上,月亮却出来了,大地上一片光明,银色的月光照耀在白雪上,于是整个世界也就变成了银色,只是头顶的那片巨大的黑幕让人有一种处在黑白分明的世界里。
云烨没了睡意,站立在房檐下,整个人都陷进了清月冷辉中,在远处的屋顶,无舌就像是一尊雕像,盘腿坐在房顶,不知道他又从月光中悟到了什么东西,已经很久了,都没有动弹一下。
这可不行,年纪这么大的人长久的处在寒冷的地方不动,这会把人冻坏的,云烨紧走两步,来到花园中,高声呼唤了两声,无舌豁然站起,大鸟一样的从屋顶跳了下来,看得云烨的牙根子都酸,祈祷自己将来到了这个岁数,还能有这样的活力。
抖落掉身上的冷霜,无舌的须发上都结着冰珠整张脸却像婴孩一般红润,这已经成怪物了,无舌看了云烨一眼说:“以后在我入定的时候不要呼唤,很容易出岔子。”
“入定?禅定?”
“或许吧,不过那种玄妙的感觉不足与外人道,不过你说的好像没错,修炼到精深处,恐怕不是死亡,就是变成你早年说的石头。”
说完话之后又看着云烨说:“你的心绪很不稳定,高官已经做了很多年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寝食不安,如果需要杀人,就告诉我,老夫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不杀人,不杀人,今天已经和独孤谋说好了不杀人。”
“愚蠢!朝堂风云激荡,人人口不应心,你要做的就是拿出你所有的力量去和人家争斗,谁有保留,谁存仁义心,谁就败亡的越快,我在云家已经生活了这么些年,这个宅子已经变成我的家了,所以有时候,用不着你说,我也会去干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无舌说完云烨就走了,还气呼呼的,老家伙已经闲的很无聊了,人家争权夺利的总少不了暗杀一下啊,盗窃个机密了,他在云家当初说好了是来养老的,结果真的就在云家养起老来了,这让心高气傲的无舌根本就无法接受。
走到无舌的院子里听见老的已经快要断气的刘方喘息着劝诫无舌:“你就消停一会,我没有几天活头了,就像安静的吃吃喝喝,然后两腿一蹬把这辈子过完,然后你把我烧了,骨灰拿给我那个在江西南道当官的孙子供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家主就不是一个能启用死士的人,说话也算数,你就好好的研究怎么能活的更长一些就好,。放着舒坦的日子不过,你非要去给自己找麻烦是不是?人家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出手只会添乱,我觉着这样的争斗还不错,至少不会起太大的波澜。”
云烨跨进大门,坐到两个老头的中间诚恳的说:“您两位都是云家的宝贝,只要您两位活着就是云家的福气,早年间您两位陪着我去辽东厮杀,后来又跟着我去岳州大泽,西域沙漠,劳苦功高不足以酬谢您两位的恩情,现在年纪大了,我们就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去想别的,我和独孤谋已经有约定在先,不流血,大唐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你这是自缚手脚,不说了,愚顽之徒啊,老夫从小长在深宫,就没有找出来一个干净人。想要干净的,只能去坟墓里找。”
刘方也跟着点头说:“不现实,你不能把自己限制在这个死圈子里,指望人心,不如指望武力,人心太过贪婪,武力却能压制贪婪,独孤谋是在给造势,他准备加入权力的争夺了,你要小心,赵简子当年的旧事不能重演,智家当年何等的强大,但是三家分晋的时候,韩赵魏里没有一个是属于智家的。”
“云家没打算分掉大唐!”
“智家也没打算分掉晋国!”
被两个老头子鄙视了一通之后,就被撵了出来,刘方背地里帮着自己说话,到了明面上,就变成和无舌一伙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玩的极为熟悉。
云烨想了很久之后,觉得还是找单鹰帮忙,这家伙现在号称河洛大豪,独孤家或许能把户县经营的滴水不漏,但是,单鹰总该是有办法进入户县吧?
去年老祖宗生日的时候问过单鹰他现在的能力到底如何,单鹰说拿走李二的人头问题不太大。这家伙从来就不说假话,估计这是真的。
写了一封信,还是拼音写的,大丫能读懂,央求单鹰帮着自己看住独孤谋,刘方说的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单鹰看着独孤谋,不相信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起来了就不愿意再睡,到处都天寒地冻的,从窗台上拿了两个冻得硬梆梆的柿子,咣咣的敲击两下,去掉上面的寒霜,一手拿一个就进了卧室,准备一面看书,一面将柿子放在火上烤化了之后吃掉,酒醉醒来的人,吃点凉的总是好的,不过在这之前,怎么也该烤块锅盔下肚,空腹吃柿子很容易吃出毛病。
读书的时候有*添香自然很不错,但是这个*总是没完没了的唠叨就烦人了,不但如此还骗着吃了自己的一颗柿子,所以,为了让耳朵清静一点,云烨起身将辛月推出书房,重新拿起那本《春秋》看了起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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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五十一节十六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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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播种的季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中国自古以农业立国,从平王东迁到现在已经经历一千多个春播秋收。
古代史家认为历史是由一系列事件组成的,而每个事件都有其原因和结果,一事件的起因常常是另一事件的结果,所以事件的起因相当于春播,事件的结果相当于秋收;像本年度收获的种子是下一年春天播种的种子那样,本年度发生的某一事件的结果也可以是次年一个事件的起因。所以中国远古学者倾向于把历史叫做“春秋”。
云烨坚持认为在春秋这个时代,人们才开始真正的思考自己的世界和自己所处的环境,所以他们的思想天马行空,好多的想法都非常的具有创造性,和浪漫的人文色彩。
不过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成,那就是说古人的想法好多都是有趣的,好玩的,但是绝对不具备操作性,后世的那位伟人还说自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想要从《春秋》里找到适合大唐前进的道路,这无异于问道于盲。
就像唐人不能想象后世的精彩一样,春秋时期的人也无法想象后世会有大唐这样一个强盛到极点的国家,所以他们的建议对大唐没有指导意义的。
李二回京了,大雪都没有化,他的銮驾已经到了京城,作为实际上看守长安的守将,云烨必须去跟皇帝汇报一下自己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尤其是长孙无忌迫切的需要云烨解释一下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员调动。
李二没有回宫,直接到了开远门,这里距离皇宫并不远,走到关墙上,李二指着依旧挂在城墙上的十六个落满雪花的人头问道:“你全给杀了?”
“军法无情!”云烨躬身回答。
“独孤谋把剩下的人也全给杀了?”
“一百零六口无一活命。”
“可曾问出什么?”
“没有,狄仁杰正在调查,结果,人全部被云中侯杀了。”
李二披着大氅来回走了几步之后笑着问云烨:“听说你最近在诵读《春秋》,而且手不释卷,读出什么味道来没有?”
“微臣拿着《春秋》在当故事书看,微臣认为,那里的记述或许对做人有帮助,但是对于治国,微臣觉得没什么大用。”
“哦?”李二惊讶地瞅了云烨一眼,笑着说:“好高的眼光啊,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这样的大学问都看不上眼?春秋五霸的旧事难道对大唐没有借鉴意义?”
云烨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春秋拿给李二看,李二接过来随意的翻阅了几下,就合上书本,等着云烨给他做出解释。
“陛下,金竹先生考证之后得知,《春秋》的原著者并非孔丘,而是鲁国的史官,晋国的史书叫做《乘》,楚国的史书叫做《梼杌》,鲁国的史书叫做《春秋》,全文一万八千字,字字珠玑,这不是孔丘一人能做的出来的,而且他做过鲁国的史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谬误。
至于您说的春秋五霸,万乘之国,这样的国家陛下认为在我大唐算得了什么?借给微臣一万大唐雄兵,旬日之内定能克敌制胜,如果不能请斩微臣首级。”
“哈哈哈哈……”李二放声大笑起来,拿手指点着云烨说:“你少年时期都没有这样的豪气,人到中年,怎么反而变得豪气干云起来了?”
云烨陪着笑脸说:“那是因为微臣没有办法和孙武面对面的较量。所以不妨把话说的大一些,至少还能博陛下一笑。”
李二笑的越发的大声,云烨从城墙上抓起一把已经盖满煤灰的残雪握在手里,让它慢慢的融化,好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
“人,犯了军法,杀了也就杀了,你是做将军的,这是常事,朕不在长安的期间,你做的不错,青雀躲进了书斋,皇后久居深宫,你一个人操持长安的事情,还能注意到开远门发生的小事情,算得上勤勉啊。这没什么好说的,朕只是想知道你对这次《商律》的制定有何意见。
原本该是你去九成宫,无忌留守长安的,但是朕这一次想抛开你这个对商贾非常熟悉的人,看看大唐官吏真正的能力。现在,到了向你征询意见的时候了,有什么想说的,就畅所欲言的说,这里是城墙,只有你为君臣知晓,说实话!”
云烨忽然把手里的残雪远远地抛出去以后说:“臣当然有话说,忍都忍不住啊,谁确定的十三税一?难道就不觉得对商贾的大门开的太大了吗?
为何要一定就是三十年?难道商税不该是随时随地发生变化的吗?从我大唐建国之初,商税确实变化多次,八税一确实过了,但是十三税一却又太宽松了。
大唐的农业生产我们姑且把它称为所有商业的第一道门槛,真因为百姓的劳作有了剩余,这才孳生出商业,用自己多出来的东西去交换自己缺少的东西,远古时期的商业就是如此。
一把锄头的诞生要经历挖矿,选矿,冶铁,打造这四个环节,每个环节都会有商贾的参与,才会有锄头到达农夫的手里。商贾的作用就是加速货物的流通,所以我们允许他们从中赚取一定的利润。商税其实就是一种抑制商人的手段,一来不允许他们赚取过多的利润,二来将商人赚到的利润拿出来一部分,用于国计民生,也就是回馈与民。
一把锄头赚取的利润不能太多,否则农夫就买不起锄头,将会影响农业生产,恶性循环之下,到时候就会真的出现全民皆商的情景,那个时候,就是国家的灾难了,人人都不事生产,都去买卖。这样的买卖没有任何的价值。
您在有意识的怂恿商贾啊,商人的本性就是赚取利润,一旦有适当的利润,商人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所以陛下啊,剥皮揎草阻挡不住商人的野心的。”
李二惊诧的看着云烨说:“朕以为你会全力支持商人的,你说的这些,也是无忌的论调,这一回你因何与无忌同一说法呢?”
“臣和仆射的还是有区别的,仆射根本就是在凌虐商贾,微臣是要限制商业,不能让他失去监管,这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剥皮揎草挡不住商贾的野心?”
“挡不住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独孤谋这样的酷吏也不能阻止他们的野心?”
“只要是人治总会有空子可钻。”
“这就是你要求薛仁贵兵进怛罗斯的原因?”
“是的,微臣希望大唐商业有序的兴盛,但是不允许商人的钱财成为分裂国家的利器,这一次微臣的建议是警告,下一次微臣就会下死手!没有什么比统一的国家更重要的事情了。”
李二温和的看着云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是对的,没有什么比一个分裂的国家更恐怖的事情了,这些年你的圣贤书没有白读,效忠国家,比效忠帝王更加的有意义。”
说完就脱下自己的皮裘披在云烨的铠甲之上,而后扭头就走,快到城关的时候,又止住脚步说:“好好地坚持下去!”
李二走了之后,云烨才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被凉风一吹,一连打了两个冷颤。和李二说话已经很艰难了,知道他现在在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政策,这时候的李二极度的需要商贾这个阶层和自己站到同一个战线上,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和商贾再有什么联系,尤其是云家这个新兴的家族。
何邵最近所表现出来的桀骛不驯,说穿了就是皇帝在背后撑腰,否则,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和长孙无忌说半句硬话,事出反常即为妖,云烨也是刚才想透这一层的。何邵的背后不是太子,而是皇帝……。
进了宫,长孙正在喝莲子羹,见到云烨让宫女给他也装一碗,等到云烨把莲子羹喝完之后才问:“陛下邀请重臣在万民宫饮宴,你到两仪殿所为何事?”
云烨笑着拱手说:“还是十六王的事情,他们已经抵达了秦州,再有半月就会进入长安,微臣和陛下提起过此事,陛下说此事由娘娘决断,所以微臣是来听旨意的。”
云烨知道皇帝的意思,他就是想把十六王的事情完全变成家事,只有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削掉所有人的王爵,交给皇后无非也就是给他们准备一套宅子,当成肥猪养起来而已,这样不但能震慑住现在外面的王爷,也能给天下人看看皇帝是如何的仁慈。
走出两仪殿的时候,云烨朝长安城的东北角看去,那里有连片的宅地,也将是十六王的栖身之所,皇后非常的大度,把那里赏赐给了他们。
只是所谓的“王宅”不过是一座别墅级的牢房而已,虽然富丽堂皇,小桥流水、五步一亭、十步一阁,他们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在宦官的监视之中,生活起居、读书学习、娶妻嫁女,只能乖乖呆在自己的豪宅里完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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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 第五十二节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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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没有任何权利,这在皇家来说是一定的,云家不这样,云欢雄心勃勃的想要把自家的触角伸到辽东,结果,派出去的商队命运多舛的厉害。
作为以前在辽东经商多年的老行家,老崔在岳州力挺自己的主子云欢再一次进入辽东,自从李二征伐高丽之后,云家为了避嫌,将自家的力量全部从辽东撤回来,撤的非常的干净,此后再也没有向那里派出过商队。
如今战乱平息,辽东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之后民生开始慢慢的恢复,毕竟帝国需要的是一片有产出的土地,而不是一片无人区。
人参,貂靰韇草这三样宝贝对云家很重要,岳州的好些店铺都需要用到它们,尤其是靰韇草,这是一种最好的填充材料,云家的家具店每年对这东西的需求非常的高。
老崔明白现在进入辽东一定非常的困难,所以他对利润奇高的人参和貂并没有打算涉足,只想开一家收购靰韇草的店铺,在当地将靰韇草处理过后再运回长安或者岳州进行第二次加工,让廉价的靰韇草发挥出它本来的作用。
店铺刚刚开起来,就受到所有人的排挤,不管老崔如何的利用商人间的手段放低姿态想要融合到当地的商业体系里面去,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店铺在秋天没有收上来一点靰韇草,连店铺里的伙计都没有办法凑齐。老崔并不着急,认为这位是人家在排挤自己,给自己一点下马威,过完年之后就会好的。
等到过了年,情形果然有了变化,该招收的人手也招收齐了,和好多乡农也订立好了秋天收购靰韇草的约定,只要等到秋天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云家在辽东的第一个店铺也就扎下脚跟了,生意是慢慢做起来。大规模的进入辽东,会把当地的那些商贾吓坏的。
就在老崔收到了第一批货物,并且大肆生产的时候,风向又变了,晚间的一场大火将云家囤积在草场的十几万担干草烧的一根都不剩。
这就是人为制造的灾祸,做了多少年顺风顺水生意的老崔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去了哥勿州都督府质问,要求缉拿凶手,赔偿云家的损失。
哥勿州都督府确实雷厉风行,十天的时间就抓到了凶手——三个靺韍人。靺韍人在当着老崔的面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之后。就被哥勿州都督府当场斩首。算是替云家报了仇,可是提出来的赔偿,如果云家愿意,可以接手这三个靺韍人的全部财产。包括他们的妻子儿女。
老崔气的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官府的不是来,想要的凶手官府抓到了,想要的赔偿官府给了,至于老崔看不上那几个黑乎乎的野人,那也是老崔的事情,与官府无关。
见惯了大风浪的老崔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干脆撕破了脸皮警告了所有商贾和那些明里暗里的势力,就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就不可能再是三五个野人出来顶罪能消弭云家的怒火,到时候他们就算想要和解,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很快。云家的草料堆再一次聚拢了起来,整个捶制靰韇草的工坊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第一批捶制好的靰韇草已经被打成硬包装上了船沿着辽水顺流而下,进入大海之后,最后从登州上岸,运到涿州,最后抵达长安,在长安进行第二次加工之后最终被送到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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