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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九龙塔高九层,二人所处的第一层恰好是月影照射不到的地方。沈言璟握着她的手,摸索着向前走去,一步步走的极缓。
此处伸手便是高于头顶的书架,这般吹熄了灯笼岂不是自讨苦吃?陆千凉也摸索着踟蹰前行,微有些不悦道:“这下好了吧,想走都走不出去了。”
“嘘,跟着我来,别说话。”沈言璟道。
狭窄的空间内静的闻针可落,只有低微的喘息声与衣角摩擦的声音不时传来。在这宁静的静室中,不知不觉得,二人也将脚步放轻,似是在迎合这一刻的宁静。
说是藏书,周围却丝毫没有陈旧书页腐朽的气息,只有他身上淡淡的清新香气。
他是换了香的,因她的一句不喜,他便换了千金一两的龙涎香。
陆千凉跟紧了两步同他并肩而行,于黑暗中轻轻地凑过脸去嗅了嗅他颈侧的香气。那香味类似于初春的草木,清新的叫人忍不住多嗅两口。
“小狗似的。”沈言璟浅浅的笑了一声,道:“别闻了,好好看路,我带你去个地方。”
陆千凉道:“去哪儿啊,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沈言璟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带你去一个,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的地方。”
传闻,昔年前朝帝暴虐,赋税苛责长使名不聊生。沈氏先祖起事于草莽,一呼百应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入咸阳斩杀暴君,自立为帝立都长安改朝为离阳。
离阳帝大造杀孽,登记后苦旱三载,隶民颗粒无,饿殍满地。帝悲悯,昭告天下欲求大能者求雨祭天,若能救万民于水火甘愿禅位为平民。
七日后,一白发男子入宫自荐,夜起九龙塔于帝都颂唱不世经文。是夜,天降甘霖泽被苍生,粟麦皆可活。离阳帝尊诺禅位,异人婉拒,自命国师居于九龙塔内非乱不出。
昔年密辛说来神秘,此时看喻姑息异能,陆千凉倒也相信了史书中的只言片语。
空旷的九龙塔内不着住烛火,只有塔顶处几处孔洞对应着星位洒下微弱的光辉。二人缓缓前行,绕过星位后站定。
沈言璟摸索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一擦,顿时在这空旷昏暗的空间内爆出温暖的辉光。他将火折子递给陆千凉拿着,又从她的头上拔下一根素银簪子,抵在自己的十指指尖轻轻一划,一滴血珠落在地面上。
陆千凉被他这动作一惊,紧忙去捉他的手。好在伤口不深,她身上有没有帕子,索性撕了一条裙角按在他的伤上道:“这有没有走尸,你何必急着以身殉国。”
“瞧你说的,还当是我要上战场呢。”沈言璟笑,摊平她的手也露出食指的指腹来,素银簪子在指尖上比了比就要扎下去。
陆千凉紧忙缩手:“你干嘛!”
“九龙塔乃皇都龙气聚集之处,上接天听下至九泉,乃是最好的祈福之处。皇室子弟添丁都会将幼子之血滴落到九龙图上以求上天庇佑。”沈言璟道。
以往听说这些玄妙的无稽之谈,陆千凉都是嗤之以鼻的。但在那些她自以为是无稽之谈的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火折子并不能烧上很久,淡弱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只能映的出二人的面容。沈言璟唇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捧着她的手道:“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若是一对男女将自己的血同时滴落到九龙图上,便能彼此之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他又道:“我没带离月来过此处,也未带任何人来过此处。千凉,你愿意和我一起,接受诸天神佛的祝福么?”
他目光虔诚,浓黑的眸子里映出她的模样,还映出她掌中淡弱的火光。
那笑意,是她多年不曾见到的了,就像是昔年在折剑山庄时,他撑伞而出时唇角带着的那一抹笑,真挚而又认真。
多年来刀头舔血行走朝堂,早就磨平了少年心中本就为数不多的真与善。她原本以为,只要他还是这个人,还是像昔年一般的宠爱她便再好不过。她从未奢求,还能看到他真挚虔诚的笑。此时想来,昔年她见到这笑意时,可曾想到过会因这一抹笑一误误终身?
短暂的沉默后,陆千凉点点头:“我愿意。”
尖利的银簪刺破指尖,溢出一滴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地面上。与此同时,她手中擎着的火折子终是像初秋力尽的蝴蝶般摇曳熄灭了下去。
淡淡的烟尘升起,带着灼烧后的烟火味。
沈言璟将她刺破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地吸尽她指尖处溢出的鲜血。那一尾柔软的小舌软软的,嫩嫩的,活像是受了小黄欺负后前来讨好她的小趴。
口腔中的温润触感唤回了她的心神,陆千凉舔了舔下唇,问道:“这样就可以了么?”
“当然不是,我想给你看的东西,还没有出现。”话音落下,两滴鲜血滴落的地面出,竟蓦然炸裂出金红色的豪光,直冲九龙塔塔顶。





妙手毒妃 第四百零五章九龙异象
“当然不是,我想给你看的东西,还没有出现。”话音落下,两滴鲜血滴落的地面处,竟蓦然炸裂出金红色的豪光,直冲九龙塔塔顶。
豪光笼罩着二人化作金红色的长龙,翻腾着冲向头顶,一条、两条、一共九条共同汇集成一片恢弘的九龙图,将原本昏暗的九龙塔映照的宛若白昼,就连脚下土灰色的砖石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震撼的场景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若是非要用文字写出来,正可应出那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就像是置身于万丈星空,苍茫无边界的地域,只有二人相扶相携。
“万物灵长,以龙为尊。九为数之极,九龙乃皇室至高无上的礼仪,非帝娶帝后不可为之。”沈言璟捧起她的右手,低头轻轻一吻:“千凉,我愿以九龙之礼较昔年娶妃之时的十里红妆,嫁我可好?”
九龙盘桓于长空,面目狰狞长须摇曳,长长的龙尾交缠着不怒自威。陆千凉看到几处空缺星位上映出的北斗七星,看到九龙塔第二层执权杖而立的喻姑息,这一切都宁静的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
只有那个人,粗鲁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甚至不愿同她事先打个招呼。
手腕微凉,她垂头,便见当初沈言璟套在她手腕儿上的血玉镯。再这赤金色的豪光下,那镯子也被映的熠熠生辉,像是能腾出凤一般。
陆千凉勾唇笑道:“所以说,当年在那玉石店里,你就知道这一对镯子乃是前朝皇室遗物,这才将她买给我的?”
沈言璟诚实的摇摇头:“是也不是。当时我确实看出了这是前朝遗物,但却不是想将你带回家做媳妇的。
“那你为什么送我?”陆千凉反问道。
沈言璟摸了摸鼻子:“沈季平势大,触手已经伸到了朝堂,我却受制于先帝的旨意不能染指兵权。而我若是得了千氏小姐,既能气一气沈季平,又能获得仅次于国库的财富,何乐而不为?”
陆千凉佯怒道:“你平时油嘴滑舌,现在怎么这么诚实了?”
“对别人可以油嘴滑舌,但对你,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过你若是想听假的,我也会说。”沈言璟唇角带笑,眼角也带着笑。他微微踏前一步,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这世间情爱于我来说都太过单薄,于我来说,日月星辰占一分,春夏秋冬占一分,而你,独占八分。”
“若是无你,日月星辰与春夏秋冬,也再无颜色。这江山社稷,也不及你分毫。”他抬头,吻着她的眉眼:“所以,千凉,就算是为了这沈氏天下,江山社稷,你愿陪我一生一世么?”
一个人能有多不正经,便能有多长情。就像现在的他,原本嬉笑不忿世事的青年王爷……
“千凉,快回答我,没时间了。”沈言璟眨了眨眼笑道。
陆千凉怔了怔:“啊?怎么没时间了?”
沈言璟不答,只是催促道:“别想了,快回答我。”
陆千凉呆怔怔的点点头,沈言璟扑哧一笑,拉着她的手转身便跑。陆千凉被他牵着,也不得不跟着跑起来:“你跑什么!”
沈言璟直接扯着她狂奔向二楼,路过喻姑息时眨眼直笑:“喻姐姐,下面就交给你了,我们两个先进去躲一躲哦。”
下一刻,九龙塔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踏步声。虚掩着的大门被人敲得框框直响,皇城禁卫未经允许,直接推开了九龙塔的大门,向喻姑息恭敬一礼道:“国师大人,九龙塔内突发九龙冲天之异象,可有需要我等来做的?”
喻姑息声音清冷淡漠:“刚刚只是我在占卜,并无要紧事,都退下吧。”
禁卫军望着干净整洁,并无阵图的地面很是纳闷。但是国师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恭敬施礼退下。
此时,二人躲在层层书架后,偷偷地望着楼下的情形。
陆千凉抱着膝盖缩着脖子,咬牙道:“你是个王爷,还怕几个禁卫军不成。”
沈言璟唏嘘:“哎,九龙塔非皇室嫡子不可入,我虽是摄政王,被人抓到私入九龙塔怕是也会被扣上藐视陛下谋权篡位的罪名。”他摸了摸鼻子:“虽说没什么大事,但毕竟麻烦。”
陆千凉:“……”
禁卫军退走,二人才起身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喻姑息执仗立于二楼的栅栏处,一脸无奈的抬手阻止了沈言璟想要道谢的话:“罢了,我看你二人也不是来陪我查找古籍的。时辰不早,早些回去吧。”
想到刚才二人不仅没帮上忙还给人捅了个大篓子,陆千凉一阵汗颜,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她可不如沈言璟脸皮厚,脸皮还是要的。
说来也怪,沈言璟这人似是长了千面,在朝堂上面对诸言官咄咄逼人寸步不让,面对她时时而温文时而霸道,唯有面对喻姑息,就像是见了亲生姐姐一般,会撒娇会讨巧,乖巧的都有些不像他了。
“那我们走啦!姐姐早些休息,明日我俩再来找你。”沈言璟转身便走,背着喻姑息摇了摇手:“晚安。”
喻姑息浅笑无言,目送着二人走出九龙塔。
外界又下起了小雪,洋洋洒洒细若盐粒。九龙塔周围不算光亮,二人也不掌灯笼,避开禁卫军巡查偷偷摸摸的向宫外混去。
风雪不大,却凉。陆千凉缩了缩脖子,无奈道:“又折腾了大半夜,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早些回府睡觉呢。”
“就这么想同我同床共枕?”沈言璟哈哈大笑:“满足你,走,回家。”
陆千凉嘁了一声,回头看雪地上延伸了老远的脚印。安静的巷子里悄无人声,速速落雪也很是宁静。而二人却不约而同的顿住脚步,看了对方一眼。
几点猩红出现在拐角处,像是司战的天狼星映出的不祥之兆。下一刻,小巷的尽头,几名动作僵硬的走尸面无表情的走来,只逼向二人。




妙手毒妃 第四百零六章大战走尸群
几点猩红出现在拐角处,像是司战的天狼星映出的不祥之兆。下一刻,小巷的尽头,几名动作僵硬的走尸面无表情的走来,直逼向二人。
走尸是无意识的,只会寻找到附近呼吸的生物将之啃咬杀死,被走尸啃咬到的人不消一日便也会尸毒入体失去意识,变成新的走尸。是以,这些半死半活的生物向来被人称作活着的传染源。
巷子口处涌来的走尸数量颇多,身上或大或小都有啃咬的伤口,一看便知不是第一代走尸。陆千凉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望着那些红眼睛的怪物问道:“咱们怎么办?跑么?”
“不跑还要打?”沈言璟也是一脸的警惕,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大致估计了一下走尸的数量后拉着她转身向二人来时的方向跑去。
走尸寻气而来,在身后穷追不舍。洋洋洒洒的雪花自天幕上坠落而下,被二人奔跑时带起的气流掀起,于脚掌下打着旋儿的向后退去。
饶是这般冷的天,二人也是跑的汗流浃背。陆千凉很是纳闷,他二人虽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但也是会武功的,为何在雪地里狂奔而不是用轻功飞上屋顶?
沈言璟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解释道:“走尸寻气,若是遇到了走尸,最好的办法便是闭气止步,等走尸走远了在自行离去。不过一般无意识的走尸都是有人操控的,根本无人能在走尸手下生还。而轻功用气,人一旦使用轻功,必回引得走尸锁定目标,届时便真的回天乏术了。”
陆千凉哦了一声,继续狂奔。
二人出门皆是批了披风的,沈言璟只是搭了一件薄棉披风,绣花样式皆是低调的花纹,根本看不出有多富贵。倒是陆千凉,一件浅粉色连襟披风上绣白梅花枝,绣工卓绝。刚刚自九龙塔出来正赶上天降小雪,她便扣上了帽兜。此时爬起来,帽兜从头顶滑落,细雪落在盘好的发髻上,映的墨黑色的长发一片亮晶晶的银白。
身后的走尸紧追不舍,二人便也狂奔不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身后的走尸越来越多,猩红的眼睛已经不能以数十来计数,怕是将附近几条巷子里的走尸都引过来了。
“咱们这样跑下去,不会将所有的走尸都引到宁王府去吧,你家的大门结不结实?”陆千凉气喘吁吁地问道。
沈言璟紧握着她的手,两缕自然垂下的发丝顺着奔跑的动作一前一后的摆动:“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咱家的门结不结实,而是前面拐角会不会涌出走尸来。”
话音落下,二人跑过拐角,脚步戛然而止。
只见昏暗的拐角处,一排猩红色的眼睛高高低低的向着二人的方向走来,伴随着腐朽的气味与骨节的磕碰声将二人堵死在了狭窄的巷子里。
两侧是人头等高的围墙,身前身后是大量的走尸,二人又无剑在手,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陆千凉抿了抿嘴,问道:“这回是打还是跑啊。”
沈言璟不慌不忙的束紧了广袖的袖口:“这次听你的。”
陆千凉咽了口唾沫,仰天高呼道:“京水!”
前后走尸像是沸腾了一般扭动着身子向二人逼来,活像是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猩红的眸子落在二人的身上,满是贪婪。
向来逢唤必到的京水今日却异常的掉链子,陆千凉仰面望天,半晌不见靠谱的侍卫从天而降杀出一条血路护送二人脱离危险,不由得戳了戳沈言璟问道:“是不是你给的工钱太低了,连你家京水都跳槽不干了?”
沈言璟摸了摸鼻子:“咱们都是会武功的,唯有你心心念念的柯师兄白莲花一枚,出入皇宫卫将军府都很危险。为了夫人你笑口常开,本王只能勉为其难的将京水暂时派去保护柯暮卿了。”
陆千凉干笑两声,她到底不如沈言璟心细,竟忘了柯暮卿尚无人保护。若是在齐王府,陆千凉定要好好夸赞沈言璟一番,再懊恼一番自己粗心大意。然而现在二人左右踟躇,却也没时间想那有的没的了。
转眼之际,沈言璟已经绑好了两侧衣袖,清秀的眉眼冷如刀锋,望向身前身后的走尸。沈言璟其人其实懒得很,在折剑山庄时能偷懒便偷懒,很少主动认真练剑。他这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却是很少见的。想来,也就只有三人比剑时会如此。
他散漫是样子好看,认真起来样子更是好看。陆千凉瞧他这模样,也跟着撸了撸袖子准备冲上去开打。
“你干什么?”沈言璟道。
陆千凉被问的一怔:“还能干吗!开打啊!”
说话间,大批的走尸已经逼了上来。沈言璟先发制人的上前一脚踹飞一个嘚瑟的最欢的走尸,扭了扭手腕儿几下又劈翻了一只道:“女人家打打杀杀的,一边躲着去。”
“瞧不起谁啊!”陆千凉背对着他,一个高抬腿踢上了一只走尸的脑袋,借力起身一旋身子顺势踢飞一只,落地时双手按住两个脑袋反向一撞:“女人家怎么就不能打打杀杀了,若是轮打架,我还没服过谁。”
二人背对着背,几个喘息的功夫便打倒了十余只,竟是谁也不让谁。沈言璟轻笑一声,身子灵巧的掠出去几个起落杀出一条路来,扯着她的手再一次开始狂奔:“傻丫头,现在是逃命,又不是比谁打道的多,走了!”
陆千凉被他的一声傻丫头叫的懵了懵,急忙跟着他的脚步跑起来。长而暗的街巷上,二人的脚步声混杂着急促的喘息声与走尸的呻吟声,延伸的老远。
沈言璟泡在前方,时而回头望她一眼:“喂,你脸红什么?”
“跑的热了当然脸红!”陆千凉避开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冷冰冰的怼回去道:“你那一脸不信是什么意思啊!你的脸现在也红!”
沈言璟笑:“是吗?本王的脸可只为我喜欢的姑娘而脸红,你再瞧瞧,本王的脸红不红?”
陆千凉突然想在他的脸上甩一巴掌,也让他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妙手毒妃 第四百零七章氓之蚩蚩?
一路奔逃,好不容易躲开了走尸们的层层夹击。二人气喘吁吁的倚着墙根儿歇气,陆千凉更是一手捂着小腹,一只手直摇:“好多年没这么跑过,都跑不动了。”
沈言璟比她好上一些,白玉般的面皮上现出一抹驼红,鬓边的亮晶晶的映出一抹汗渍,像是随时能顺着鬓角滴落下来一般。
他不像陆千凉这般喘的厉害,倚着墙角歇了歇,突然笑将起来。陆千凉好奇,抬眼问道:“这好端端的,你笑个什么?”
“你说咱们两个像不像不被父母允许,半夜私奔而出的情人?”沈言璟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在她的头顶上胡乱揉了一把:“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以尔车来,以我讳迁。”
陆千凉见过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见过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却从未听人见过谁念这篇。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一诗前半截可谓是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佳话,养氓少女与心爱的情郎相约私奔,不必再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制约,想想便令人心生向往。可这诗的后半截可不是什么好的意义,女子虽然尽力操持着这个家,但渐渐地人老珠黄,再也留不住丈夫的心。丈夫在外寻花问柳,她身为女子却只能暗自垂泪。想要告诉自己的兄弟亲人,却又怕人笑话,只能自倒苦水。
事实证明,诗经再描写了女子大胆私奔之余,又给那些自由熟读四书五经,对自由生活心生向往的姑娘小姐们上了一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必不可少滴,看看吧,那养氓少女不听父母的话和情郎私奔,最后还不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是以,离阳王朝的姑娘在向往着“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之余,又忌讳着:“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以至于离阳王朝内媒婆行业迅速盛行以至于抢手……
陆千凉在心里鄙视了一通不敢追求自己终身幸福的诸位姑娘,感叹道:“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啊。”
沈言璟歇够了,起身替她拂了拂肩上和头上的落雪:“这只能说明那男子并不爱那姑娘,若我说,这世间女子都是以貌取人的,遇见好看的小哥便想要多看一眼,看着看着便陷进去了。倒是男子,爱上了哪家的姑娘便真心实意的爱上了这一个,纵使是外界再多的花团锦簇,也入不了心了。”
“你说谁丑!”陆千凉顿时炸毛道。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沈言璟作势抚了抚她炸起来的头发,笑道:“是我的错,不该说你丑还被你听出来。我日后一定注意,争取叫你听不出来。”
陆千凉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跑得太久,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揍他了。
二人所在的巷子不算偏僻,几户人家门口都点着硕大的灯笼,照亮了门庭。时至春节,但凡人家都会图个喜庆挂上红纸糊的灯笼,以求明年风调雨顺,家人幸福安康。
橙黄色的暖光映照在身上,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其实那也只是一种心理安慰而已,一根短小的蜡烛或是不足一口的灯油,又能有多少的热量呢?
二人歇的够了,索性辨认了一下方向,折回齐王府。这一路上有惊无险,倒也难得。
陆千凉走着,总觉得那走尸扑上来时的腥臭味和移动时的呻吟声尚响在耳边,挥之不去一般。恰逢落雪吹入后颈,她缩了缩脖子,不由得想到,莫不是刚经走尸一吓,吓出后遗症了?
又向前走了一阵,那响声依旧不绝于耳。沈言璟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有没有听见走尸的声音?我怎么觉得我听到了呢?”
陆千凉反问:“你也听到了?”
“不好!”沈言璟一叹,突然手臂一撑,翻上墙头去。陆千凉霎时想到了沈言璟心中所想,也是双手一撑爬上墙头。
只见另一条巷子里,密密麻麻的走尸汇集成一道小型的人流,正不知疲倦的攻向巷子中心处的那人。众多走尸之中,唯那一处剑光霍霍,宛若龙啸。
“是京水。”沈言璟道。
陆千凉撸袖子便冲:“那还看什么,赶紧上啊。”
二人这一出现,瞬间吸引了大部分走尸的注意力。包围圈儿之中,京水长剑雪亮,剑锋尚未染血,人也未受伤。柯暮卿一身白衣怀抱木匣立于京水身后,也未受伤,冷冰冰的眼神望向这群走尸竟难得的有了些悲天悯人的情绪。
陆千凉顿时觉得,其实柯暮卿和喻姑息是可以凑成一对儿的。看他二人,都是冷冰冰只做事不说话,不过若是将两个闷嘴葫芦放在一起大眼儿瞪小眼,倒也尴尬。
“王爷!”京水一点剑芒扫过,挑飞两只走尸急促道:“您们怎么来了。”
“回王府的时候路过!”陆千凉抢先一步回答,一脚踢翻了一只与沈言璟,京水二人呈三角之势将柯暮卿这个重点保护动物围在里面道:“倒是你们,大半夜的不休息,跑到街上来闲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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