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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烟袅袅
众人嘘了一声,倒也不再议论这些事了,遵从沈言璟的话开始悬剑休息。
陆千凉也将背后箭篓里的铁质箭矢悬挂在一名士兵的碗上,提着沈言璟的长剑斩了几根梭梭树的树枝,淬了仙人掌的毒汁置于箭篓。
梭梭树生长极慢,十年不过长高几寸,因而树枝的密度极大,用其树枝制作箭矢再合适不过。她也不贪,制了几根便罢,走回到沈言璟身边,二人寻了一处僻静地方休息。
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明亮了,沙漠的尽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照耀着这一片本已经陷入绝望的土地。冰冷的铁剑上渐渐渗出水珠,引得军中诸士兵啧啧称奇。
老兵端来半碗水,硬塞到陆千凉的手里道:“喝吧喝吧,走了半夜也该口渴了吧。我们都是老头子了,一人省出一口也够你的这一份了。”
陆千凉笑笑,接过水碗饮了一口,又递给沈言璟。说实话,她挺喜欢老兵的,在这他乡之土就像长辈一样照顾着她与沈言璟的,举止之间虽说守礼,但也带着亲昵。
沈言璟饮了两口,将碗递回给老兵。老兵叼着烟袋傻笑两声,走开了去徒手刨地下的沙子。没一阵,他再走回来,手中却捏了一只尚且活着的黑色蝎子。
陆千凉深谙各种毒物,紧忙伸手拍掉,大声道:“那蝎子有毒!”
“哎!这可是好东西。”老兵叼着烟袋紧忙捏住毒蝎子的毒尾将之提起来,伸手摘掉了毒针,递给沈言璟:“尝尝?”
沈言璟瞧了瞧尚且挣扎的蝎子,一脸的抗拒。倒是陆千凉,抽了一块帕子将毒针裹起来仔细进袖中,以剑尖挑开蝎子尾部的毒腺,以手肘撞了撞沈言璟,一脸戏谑:“能吃的,这么好的沙蝎子放在外面可值三钱银子呢。”
沈言璟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将之夹起来,放在眼前瞧了瞧直摇头。
老兵问陆千凉道:“女娃你还懂医术?”
陆千凉应道:“略懂一些医术毒术,生在沙漠中的蝎子多数有毒,纵使是无毒叮了人也会伴有剧痛,这些还是知道的。”
老兵叼着烟袋嘿嘿直笑,回到一边整队带兵去了。沈言璟捏着蝎子眉头之皱,嫌弃之余还带着若有所思。
陆千凉在他手中接过沙蝎子包起来,笑道:“你们有钱人都是这样,看到什么都嫌弃,殊不知啊,你们平时喝的补汤里其实都是这些东西呢。”
“我们有钱人?千氏家大业大,垄断了离阳王朝一半以上的药材布匹盐巴的商业脉络。千小姐若不自称有钱人,怕是无人敢如此自称了吧。”沈言璟手指站起身来,又优雅的伸出一之手将她拉起来:“刚听你说,这种蝎子很有商业价值?”
陆千凉应答道:“蝎子人参都是大补吗,人养的蝎子个头小,长成这么大的蝎子很少见的。就这一只,放在药铺里至少是五钱银子。”
沈言璟又皱起眉来。
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映的整个大漠金灿灿的。沈言璟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喜:“千凉,若是有足够的金钱支撑,你能否研制出解这种蝎子毒的解药?”
毒蝎子不比毒蜘蛛,纵使是被叮咬到也不会致人死亡,只是会有些痛楚罢了。这若是她原来的身体,放几滴血混在水中印下去以后可以百毒不侵的。
她道:“有办法是有办法,就像昔年小皇帝起天花一般,将毒素事先种到人的身体里进行适应就可以了。怎么?”
“我突然想,城中沙荆树既然能够存活,何不引进一大片沙荆果树种植在此处养出一片森林,再大修水池驻水保土。这是一大笔银钱的输入,就算是离阳王朝也要伤筋动骨,更何况,要这小城自给自足却要花上这么一大笔钱,本王这一关便过不去。但如果这小城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向离阳王朝输送足够多的药材和沙荆果呢?”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教给他们自给自足的方法总要好过这样仰人鼻息的活着。
既然想出了这样的产业链,就要想办法付诸行动去实施。陆千凉道:“我先捉些蝎子制作解药,你这法子好得很,不过你有银子么?”
“这个你不必担心,总会有的。”沈言璟道。





妙手毒妃 第四百七十二章虽远必诛
其实千氏在京城的大宅卖掉可以换来一大笔的银子,暂时缓解沙溢城的燃眉之急。她本以为他一定会答应,然而沈言璟闻之,竟断然拒绝她插手此事,神色坚定不容商量。
陆千凉劝了几次无果,只好招呼老兵一起去捉蝎子去了。老兵经年驻守沙溢城,对当地的气候与生物再了解不过,叼着烟袋注视着沙地,见哪里现了土包便伸手去扣,一抓一个准儿。她与老兵说了沈言璟的想法,老兵沉默着抽了两口烟,裂开嘴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道:“其实早该如此啊。”
这一次沈言璟不负众望,当真带着众人找到了水,一时间在军队里的名望提的极高,更有士兵奉其为神人。大军回拔,一条长龙浩浩荡荡的行走在沙漠之中,有人竟哼起了民歌,不似来时般死气沉沉。
老兵咧着嘴笑走在沈言璟身边,一袋烟不住地抽,似是怎么都抽不够似的:“王爷这样改善沙溢城,不出半年,怕是整个沙溢城的守军与百姓都不愿再奉二主了啊。”
沈言璟遥望向地平线尽头的沙溢城,突然勾唇一笑:“沙溢城是离阳王朝的城池,离阳王朝纵使是不愿再着刀兵,却是再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土地分割出去的。”
“王爷误会我的意思了。”老兵道。
沈言璟打断他:“我如何不懂?任何帝王都担心亲王拥兵自重,更何况我现在的权势。不过先帝大行前曾亲口下御旨不准本王染指兵权,我就算是来到这一处边城大展手脚,也是没什么忌讳的。更何况,本王名义上乃是带天子出行,将这些功德记在陛下的名下便可。”
老兵咧嘴一笑,吧唧吧唧烟嘴后将烧尽的烟丝倒尽,叹道:“我还记得十几年前,齐王殿下八九岁便能破沙溢城外的沙石阵了,称之为神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不能染指兵权,真是可惜了啊。”
一阵风吹来,沈言璟伸手替陆千凉挡了挡眼:“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有一得必有一失罢了。”
“嗖……”一道硕大的烟火自沙溢城中放飞,后又炸裂在半空中,宛若一现昙花。
这样的烟火,非紧急情况不发。陆千凉还曾见过一次,便是穆王乱军进攻京都之时。此时沙溢城内燃放烽火,难道是无终国突然攻打离阳王朝边境?
要知,现在的沙溢城不过是一个空壳子,随随便便调出几万兵马便能拿下这离阳王朝陇西第一关卡。一旦玉门关被破,沈言璟带城中士兵擅自出城之事传回了京城,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守军所处的位置距离回城至少需要小半日的路程,夜间行军尚且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更遑论烈日炎炎的白日了。
此时此刻,就连向来笑意不离唇际的老兵都面色凝重起来。沈言璟遥遥望向沙溢城,哼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沙溢城内的细作动作倒真是麻利,本王在时尚且如此,本王不在的时候又该如何?”
“此事已经困扰沙溢城守军多年了……”
看老兵又有要讲故事的架势,陆千凉紧忙打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军队带回沙溢城,否则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我们现在急行军,还来得及吧。”
“来不及。”沈言璟与老兵异口同声的说道。
沈言璟双眉颦蹙,望向遥远的沙溢城:“狼烟四起,兵临城下,瞧这架势,军队尚未返回沙溢城,城门便要被攻破了。”
“多说无益,至少也要回去看一看情况再说。”陆千凉翻身上马,骏马仰头长嘶一声蹬了蹬蹄子,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扬踢飞奔。
她伸手向沈言璟:“走吧,一起回去。”
“好!”沈言璟一把握住她的手,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嘱咐了老兵一句带好队伍,双膝一夹胯下骏马卷云骑便闪电一般的冲了出去。
大漠的风沙刮在脸上打的人眉眼生疼,陆千凉一直眯着眼,低声安慰沈言璟道:“你也别太过着急,现在城中如何下定论还是太早,总要回去看一眼才是。在者,今日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
“我知,我也没觉得我做的是错的。”沈言璟道:“你转过来坐,我要加速了。”
陆千凉未转身,缩了缩脖子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下一刻,便觉得胯下骏马像是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带出来的风声擦得陆千凉耳廓直疼。
每一个皇室子弟都要学习骑射,离阳王朝的沈氏皇族乃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对后世子孙骑射上的教育更甚过武学心法,沈言璟更是个中翘楚。
行走需要小半日的路程生生叫沈言璟缩减到半个时辰,饶是陆千凉,这一路走下来也是双腿发麻。整个沙溢城早已经凝重的不能再凝重,诸多子民们目光怯怯的望着沈言璟,满眼哀求。
京水早已经迎上来,以简洁的话语汇报着沙溢城中的情况。沈言璟环视四周一番,突然问道:“焦青染呢?”
“知府带兵在城楼上御敌。”京水道:“他让我来迎一迎王爷,并送王爷尽早出城。”
沈言璟哼了一声:“此时出城?将本王当成什么了?”他一甩袍袖,广袖抽在空气之中“啪”的一声,脚步不停地走向沙溢城位置最高的城楼。
俯视而下,无终国的十万大军渐渐逼近,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够兵临城下。玉门关易守难攻,若是在往常,玉门关外来了十万敌军根本不足为惧,而今所有将士不在城中,别说抵上半日,就算是想要抵挡一个时辰都是痴人说梦。
焦青染正站在城楼上指挥士兵们搬运滚石原木,见沈言璟来紧忙作揖行礼:“此处危险,还请王爷到府上暂避一下吧,就算是出了意外,微臣还能护送王爷与王妃尽快出城。”
“胡闹,此时谁都能走,本王如何走?”沈言璟遥望向地平线那头渐渐走近的无终国大军,和冷哼一声:“小小无终也敢痴人说梦,犯我离阳者,虽远必诛!”




妙手毒妃 第四百七十三章空城鸿门宴
“胡闹,此时谁都能走,本王如何走?”沈言璟遥望向地平线那头渐渐走近的无终国大军,和冷哼一声:“小小无终也敢痴人说梦,犯我离阳者,虽远必诛!”
焦青染跪拜:“愿为王爷鞍前马后。”
整个沙溢城内,除了民众与少数的驻军外,再无大批的军队,与无终国的十万大军相比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炽热的太阳映照在黄沙之上,腾起的热浪似是能灼烂人的皮肤。沈言璟一身墨色广袖锦袍长身玉立,修若梅骨的手搭在城墙之上,扣的骨节发白。
夏日里人多穿浅色衣裳避阳,此时太阳灼辣,饶是陆千凉的红衣也受不了,更别说沈言璟了。眼看着那人额角已经渗出些许晶莹的汗水,陆千凉轻轻唤了他两声,劝诱道:“纵使是焦急也不能熬坏了自己,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沈言璟遥望远方,手掌抬起,指缝舒展,任由大把的阳光自指缝倾泻而下落在颊上。耳边是朔漠的风沙与其实并不能听到的行军声,他眯了眯眼直视着日光,突然问道:“千凉,同人对战之时,你最害怕什么?”
陆千凉道:“这范围太广了。”
“差距分明的实力,无可比拟的智慧,牢固的后台?”沈言璟问道:“人总是要有估计,要有恐惧,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能在心术上想办法取胜。”
陆千凉咬着下唇想了一阵,她是真的在思考,思考自己前世今生本就未数不得的几次对战,将自己重新融入到那感情之中。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焦青染几人已经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才终于开口道:“人的恐惧无非来自于两样,在乎和不确定。”
沈言璟道:“怎么说?”
陆千凉解释道:“二人对战,若是势均力敌的二人,输的定然是在乎的多些的。因为在乎,便会不忍心使出全力去重伤对方。而不确定,心中便会有顾忌。这种顾忌在心中慢慢发酵,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便会失去很多先机错过很多破绽。要知,比剑也是在比心。谁的心若是输了,剑便也输了。”
“比剑就是在比心。”沈言璟重复了一遍,突然笑开:“这话说的没错,比剑就是在比心,心若是输了,剑便也输了。”
他突然拉起陆千凉,起身向城楼下跑去。陆千凉被他拉了一个踉跄,紧忙跟着:“哎,你要做什么,倒是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沈言璟不答,只对焦青染道:“将所有的巨石原木运回到城楼下,在我回来之前,不必部署兵力!”
众人皆不知沈言璟意欲何为,但既然王爷下令,又有几人胆敢不从?焦青染犹豫了一阵,一脸愁苦的叹了口气,挥手道:“照王爷说的做吧。”
两刻钟后,无终大军兵临城下。沙溢城城门大开,城门处几名美貌少妇正执着笤帚安静的扫着地,道路中央尚有稚童嬉笑打闹,一脉平和之景。
而城楼上,沈言璟一席墨色广袖长衫,长发由白玉冠一丝不苟的束起,香包玉佩一应俱全,倒是难得的盛装行头。他的性子,倨傲的就算是上朝都懒得换官服,今日这装扮倒是给足了无终国大军面子。
陆千凉一席低胸红衣,面上是被沈言璟临时扑上的一层粉,额间花黄色鲜艳,大红色的唇脂衬的整个人色若春话,美艳至极。
她低头分茶,嘴角差点儿咧到了耳根处,磕磕绊绊的将茶盏放在沈言璟的右手边,一低头便能看见自己一片白花花的胸脯。
远处,焦青染和京水等人默默地背过脸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沈言璟,你今天若是不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我穿这一身衣裳,就算是无终国大军没打进沙溢城,我也要剥了你一层皮!”陆千凉愤愤道。
沈言璟一双桃花眼眼角高高挑起,修若梅骨的手指搭在琴弦上,正好是一曲高山流水,意境悠然。他不看驻扎在城外蠢蠢欲动的十万大军,也不回答陆千凉的问题,只是道:“人到城下了?若是到了就起来跳舞。”
陆千凉愤而磨牙:“你哪只眼睛看我会跳舞的?”
沈言璟扑哧一笑:“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针线女红不会便也罢了,你倒是给我说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会哪个?”
“你这是在嫌弃我么?”陆千凉差点儿拍桌:“上次这么说我的那个人,坟头上的草都已经长了一丈高了。”
沈言璟瞟了一眼城下:“不会跳舞,舞剑总会吧。相信自己,你是最美的。”
她不是最美的,难道是他?他这脸皮也忒厚了些吧。此时情况紧急,陆千凉也不想同他吵,瞪了他一眼之后抓起剑来便是折剑山庄的起始剑势。
折剑山庄的剑势以轻灵巧为人称道,女子要质柔软,舞动起来更具美感。此时长剑出鞘,剑势宛若流风回雪,顿时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更何况,她今日一身大红色的低胸宫装,雪色胸脯半隐半露,引人无尽遐思。
剑势起的同时,沈言璟手下指法也是一换,换了一只鸿门宴的曲子。清越的琴声时而高昂,时而低促,纵使是城楼之下的无终大军也听得清清楚楚。
陆千凉似乎知道了沈言璟是什么心思。
昔年项羽舍鸿门宴宴请刘邦,虽是表面和气,实际上却暗藏杀机。而今日,沈言璟亦如此。
沙溢城的城防什么时候亏空不好,偏偏赶上沈言璟在城中时亏空。这却给人一种感觉,沈言璟故意叫细作放出城内守军亏空的消息,引得无终大军急行军至沙溢城,再将之一网打尽。
这样这法子,虽说危险,却也是在在唯一的办法了。沙溢城城门若是抵抗,左不过一个时辰便会城破,届时该如何是好?倒不如大开门扉,叫无终国之人畏首畏尾,心中不甘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沈言璟此法,虽说着实是贱,但也不得不说,真是太妙了!




妙手毒妃 第四百七十四章连环计
城楼下,无终国大军统领之人正是无终名将拓跋乾。
拓跋乾络腮胡须,一道刀疤横亘左脸,使得原本便是一脸横肉的蛮将更显的凶神恶煞。他手握红缨长枪跨坐于马上,枪尖儿遥指高墙上抚琴的沈言璟,声大如钟:“焦青染!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城楼上袅袅琴音不绝,红衣舞女长剑婉转挑刺撩劈,一看便知不是凡俗。拓跋乾望着空荡荡的城门,铜铃眼瞪得老大:“黄口小儿!可敢一战!”
“喂!你可别禁不住气真的下去啊,黄口小儿。”陆千凉悄声道。
沈言璟微微抬了抬眼,倨傲的望向不住叫阵的拓跋乾,满眼不屑:“你觉得本王傻?”他哼笑一声:“这样胆小如鼠气壮如牛,没长智商只长块头的傻大个,京水一个能打十个。”
陆千凉毫不怀疑沈言璟的话,毕竟都是习武之人,拓跋乾那含了狮吼功的叫阵声到底有几分功力可瞒不住这二人。她更惊讶的却是沈言璟,他已经十年不来边城,所经手的批红票拟不过是朝廷中的言官政事。此时无人在身旁提点,他却能准确无误的叫出拓跋乾的名号,当真难得。
折剑山庄的剑势统共十八式,众弟子通学十七式,最后一式折剑式却是无人会用的。正如八卦演算无穷无尽的算法,剑术亦然,学会十七式便能通习全篇。
陆千凉将这十七式演了又演,在没学过折剑山庄剑法的众人眼中乃是千千万万种变化,而在内行人眼中便包不住了。好在……此地就只有沈言璟一人可以称作内行人,京水都不行。
拓跋乾叫阵叫了一刻钟,陆千凉挥剑挥了一刻钟,沈言璟一曲鸿门宴早已演罢,又换了两支曲子。
城下,诸多无终君早已经等的不耐烦。战鼓擂了一遍又一遍,拓跋乾皆没有出战的意思。军中副将迎上前去,对拓跋乾耳语了几句,拓跋乾虎目一立,高声喝道:“呔!焦青染,你莫不是城中无兵,不敢应战吧!快快献出官印下来投降,爷爷饶你不死!哈哈哈!”
城门处正在玩耍的几名小儿遥遥望着他,突然哈哈大笑:“拓跋乾,老鼠胆,只叫阵,不敢战。无终小国只弹丸,怎敌离阳雄狮千千万。他日雄狮崛起时,囊中取物有很难?”
小儿稚嫩的声音不大,却正正好好能传到拓跋乾的耳朵里。他气得不行,刚要向上冲,便被副将拉了回来,继续耳语。
拓跋乾愤然摔了副将一巴掌:“就你这胆小如鼠的黄毛小儿!今日我才是主帅!此时沙溢城中已空,正是打掉这离阳王朝第一关的好时节!你这样左拦右阻,是想倒戈投敌么!”
副将捂着脖子,龇牙咧嘴的劝道:“大帅啊!我知您才是大帅,但此时此刻不能冲动啊。您想啊,沙溢城什么时候不空?偏偏赶在离阳王朝齐王沈言璟来巡查的时候空,这明显就是请君入瓮的计策啊。您想!沈言璟摄政多年,可谓是离阳王朝的立皇帝。他怎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啊!大帅!这明显就是个坑啊。”
拓跋乾沉思,副将趁热打铁:“大帅,兵书上讲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次我们接到消息齐军突袭,乃是为了争功。若是我等非但没能立功还吃了败仗,咱们回去不好解释啊。”
“言之有理。”拓跋乾幡然醒悟,抬头望向城楼上抚琴的沈言璟,突然觉得其实这人凶神恶煞到了极点,当真是个只会玩弄权谋没有真本事的小白脸儿。虽然他心中不忿,但也不敢在此时迎其锋芒,只得道:“鸣金兵。”
副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结束了这一场刀兵之战。
沈言璟立于城楼上,望着无终大军退后三十里方才卸下警惕,挥手道:“关城门,差人去瞧瞧大军行到何处了。哨兵十二个时辰监守,在岗期间内离岗者杀无赦。”
命令下完,沈言璟方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坐回到了抚琴的矮榻处。陆千凉倒了杯茶给他,问道:“没想到,这拓跋乾当真是个半分脑子不长的人。”
“他若是长了脑子,本王焉敢用这种方式对付他?”沈言璟低低的笑了声,望着迎上来的焦青染等人布置城防,声音轻慢道:“那拓跋乾是个有勇无谋的莽汉,他身边的副将又是个胆小如鼠的,此时给他演一场空城,他是定然不敢贸然出兵的。”
陆千凉又问:“那城下那些小儿也是你安排的?”
沈言璟道:“每人一个苹果,这儿的孩子,为了那一个苹果可以把什么恐惧都忘了。至于那诗歌吗,本王刚刚现编的。”
他饮尽茶盅中的冷茶,抚了抚袖子上挂着的黄沙,突然脑子一抽脱下外衫兜头罩在陆千凉的身上:“本王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披好了!”
陆千凉怒而摔衣:“沈言璟你找架打啊!”
“回房里打?”他摊手一笑,捞过陆千凉来在她的额头上“吧唧”一声印了一个吻:“千凉,你这一次帮了本王大忙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陆千凉一个没忍住笑。
焦青染等人早已抓住了城中细作,此时押到沈言璟面前来,听凭他处置。那人倒也是个硬骨头,被京水折腾了几遭依旧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沈言璟抱臂望了望那人,突然道:“其实本王本来也没指望你说什么。”
那细作满脸不屑,沈言璟扬手,身后递上来一只乳白色的信鸽,正是他通信的那只信鸽。
鸽子犹不知危险,沈言璟替它理了理毛发,那鸽子竟然蹭起沈言璟的手来。他取了那人往昔书信,拓了“空城”二字放飞鸽子。那细作一双眼目龇欲裂,沈言璟摇头一笑,转身离去。
京水跟在他身边路过时,一道寒芒与之擦肩而过,细作颓然倒地。
两个时辰后,沙溢城守军归城。沈言璟命诸人原地休息,埋锅造饭。又半个时辰,无终国大军再一次兵临城下。沈言璟大袖一挥,沙溢守军倾巢而出,将无终杀了个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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