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走一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养的那么白白嫩嫩的小猪,猝不及防就没了,是你你也气!
咱们虽然不是爸爸,但也是亲哥啊!挺好的小妹,在家里蹦蹦跳跳,银铃般的笑声还在耳边,居然在小平太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嫁了人!
“殿下去了五六日了吧,如今婚礼应该早就结束了,这就要回来了。”
“已经去了五六日了?”那确实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甚至可能都不止熟饭了,指不定都打成年糕了。
接二连三被丹羽长秀欢快的扎了好几刀,小平太不想在城内继续呆了。让丹羽长秀注意着,如果织田信长回来,就通知他,帮他安排拜见。
木已成舟,反正小白猪本来也是布局安排给山内义保的。如今不过是暂时脱离了小平太的掌握而已,以后小夫妻总归在府中城居住,还有机会施加影响。
到是织田信长又帮山内家和公卿高门促成了一桩婚姻,算是又给山内家帮了一个人情。如今这个当口,怎么去拒绝人家。
这事情之前,还好开口。如今婚事一成,搞得小平太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信长那是出了足足五百贯的现金帮着山内义保娶老婆的,山内家难道不承他的情?
需要从长计议!
如同丹羽长秀预料的一样,织田信长一行人在第二天中午就风风光光的回到了岐阜。而且连山内主计以及山内义保夫妻都在,他们被织田信长邀请来岐阜城做客。
织田信长攻克稻叶山城之后,稻叶山城在战火中损毁不少,而且信长也要抹去旧主齐藤龙兴的痕迹,所以大规模的重修了岐阜城。
尤其是山坡上的天守,五层重檐,外墙用的是山内家在远江出产的上好贝灰粉刷。整座天守在阳光下展现出洁白的身姿,雄伟中不失壮丽。
就是价钱不便宜。
像这样处处要用钱,你说织田信长对钱渴望不渴望?对繁荣的小滨敦贺渴望不渴望?
在得知小平太也到了岐阜,居住在藤吉郎的家中之后。信长于是也把山内叔侄一道安排在藤吉郎家里,倒是让山内主计惊讶为什么小平太会来岐阜。
“此事万万不能答应!浅井蕞尔小邦下人!”听了小平太叙述,山内主计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果然和其他山内家臣一样的反应,山内氏就这一个嫡女了。不说山内家下马众高门,清和源氏足利一门众的身份。只说山内义胜去世,山内太郎还小,这属于短时间内的不可再生资源,怎么会因为信长一句话就许配给浅井长政。
“恰好先羽林殿与细川兵部有婚约。”
“谁与我有婚约?”未曾想细川藤孝居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兵部?”小平太回头一楞。
细川藤孝这次是奉命送山内义保归国,谁叫这个媒理论上是足利义昭保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哈哈哈哈哈,小平太你说说我与谁有婚约?”
“先羽林殿下是不是与兵部指腹为婚?”
“噢~~这事啊!有啊!但是当时生的不是太郎吗?”细川藤孝略微想了想。
“如今岐阜殿下为浅井氏说合,要将小公主许给浅井万福丸!我等则认为兵部与羽林殿下婚约在前,应当守信!”
“这个……既然岐阜殿下说合……”
“原来山内家的公主早就许配给了兵部!”几个人聊着,却不曾想织田信长就站在门口廊上。
“拜见岐阜殿下!”所有人包括小平太立刻行礼,让织田信长进来。
“我没记错的话,贵家的公主乃是先羽林的遗腹子吧……”
言外之意很明确,孩子那时候根本没生怎么可能提前确认是女儿,然后还指名道姓许配给了细川藤孝。
“这……先主公指腹为婚,若为公主便许婚!”小平太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指腹为婚?”信长的脸色有些玩味。
“兵部确信先羽林与你指腹为婚?可别记错啦……”转头看向细川藤孝,信长不仅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逼迫,连眼神都锐利不少。
“确有指腹为婚,不过当时指的是下马殿。”细川藤孝只能据实回答
“哈哈哈哈哈,既然两个都是男孩,那便不能成婚!”信长用折扇一拍手,站起身来,向外跨步走去。
大家纷纷转向,向外看去。外面是一同随织田信长来的森可成、丹羽长秀、金森长近、蜂屋赖隆和明智光秀。
“十兵卫!你的女儿多大了!”信长扫视了一圈,用手中的折扇一指。
“小女玉子今年七岁。”明智光秀立刻回答。
“好!我现在收养玉子,以玉子为阿浓的嫡女,许配给兵部!”
豁!
全座皆惊!
“兵部难道不愿意娶我织田家的女儿吗?”
“愿意愿意,在下替千熊丸谢岐阜殿下之厚爱!”
一桩婚事就此定下,明智玉子变成了织田玉子,织田玉子又许配给了细川千熊丸。
看你山内家还拿什么借口敷衍我!
信长转身过来,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山内氏三人,居高临下。刨除山内义保,实际上就是看着山内主计和小平太。
“恭喜兵部,与岐阜殿下结亲!”小平太脑子里翻江倒海,但是表面上还是向细川藤孝表示恭贺,顺便拖延时间。
“万福丸乃是我的从子,难道还配不上下马家的女儿?”
看似随意,但是信长的话已经近似于逼问,甚至是胁迫。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难道就此答应!
10.先祖先父苗足利
(松平信康都切了,极限试探压迫有啥不可能的。)
这大概就是“尔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
小平太很想站起来说一句“我剑也未尝不利!”
可惜小平太还没有袁本初四世三公,天下人望的那种政治资本。哪里敢和织田信长来这么一出?
“岐阜殿下未必视我等为臣下吧!”山内主计慢慢的正起身来,扶正头上的乌帽子。
原本有些佝偻的背完全挺直,略带浑浊的双眼绽放出不可思议的神采,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消失不见。那瘦削的像是风一吹就倒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自傲,一种无可形容的高扬气度。
“今我奉公方之命,代幕府执政!天下之士,哪个不是我的下臣!”
“下臣并非臣下!”脖子一梗,山内主计和织田信长对视起来。
“下臣不应遵上使之命吗?”
“下臣只遵君上之命!”
说完山内主计再次整冠,将坐席略微调整,弯下身子遥遥一拜,面向居于西面洛阳京都的足利义昭,拜完继续直视着织田信长。
“主计头到是忠心耿耿,心向幕府,令人钦佩!”
织田信长不怒反笑,用手中的折扇连连的击掌,啪啪啪啪的声音特别清晰。
“殿下,此事尚可商量,还未定。”小平太急忙上前劝和。
大概是前世的各种谣言太多,小平太敢赌拔刀杀人织田信长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一脚踢上来,或者一折扇往头脸上打过去,都不好说。
“此乃我一人之事!”
好家伙!平时看山内主计往糟老头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临了临了居然这么硬气。正面硬怼织田信长,颇有一分君子唯死道而已的样子。
山内主计转头看了看小平太,不置可否,面上的表情并无变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织田信长的决定。
“小平太!你做什么和事佬!”
似乎一定要折服山内主计这个倔老头,信长一把推开小平太拦在两人之间的手,双腿一交错,就盘坐到了山内主计的面前。
“我山内氏乃是先普广院殿庶子,清和源氏足利之一门众,累代侍奉公方。蒙先光源院殿之厚恩,累进至下马众、御相伴众,今加信、远、甲三国守护职。身袭缨簪,世代冠冕,岂可辱身于篡贰小人!”
这正是天下第一等的武家高贵出身!
“那为何大树流落于乡野,不见你起兵向洛,进京勤王!”
“篡贰之徒、倒逆之辈汹汹!兵微将寡,有心杀贼,奈何无力!况我先主羽林殿身中一十七创,力战不屈,殁于王事,竭尽忠矣!”
老头说着说着居然眼眶也红了,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就差滚落下来。
“好一个竭尽忠矣!
方今天下,群雄逐鹿,若非我织田信长,不知有多少人觊觎洛阳之宝鼎。
若无我又何来这畿内太平!
若无我又何来这幕府安泰!
若无我又何来这四方向化!”
织田信长一个灵魂三连!室町幕府还能走到今天,很大一部分就是织田信长的功劳。想想连足利义辉都在洛阳的御所内遭到逆贼的弑杀,这幕府真的已经是威权扫地。
如今洛阳的幕府之所以还有四方向化,九土来王的表象,与掌控京都、兵威赫赫的织田信长完全是脱不开关系的。
假使织田信长没有保持对畿内的高压,没有雄壮至十万人以上的动员力,怎么可能让洛阳城恢复安定,怎么可能有足利义昭安坐在御所内,向天下大名发号施令的美事。
指不定哪天就被哪个逆贼打到京都,然后夹着尾巴,裹着包袱跑路。继续过那种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生活。
幕府有今天,织田信长的功劳不可能抹煞!
“岐阜殿下忠心王事,世人共识!下臣片刻不敢相忘。”山内主计向织田信长低头行礼,这是山内主计作为足利一门众,对于织田信长保扶幕府的认可。织田信长有资格受他这一拜。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山内主计头便自顾自的起身,向织田信长告辞。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颂声入耳,余音不绝。在场的,不论是从属于哪一方,都听得清清楚楚。
山内主计公开质疑织田信长能不能从一而终,能不能永远保证自己忠诚于室町幕府。或者说质疑织田信长已经心怀壮大自己,为将来推翻幕府做好准备。
织田信长坐在那里,不定的看着正步走出去的山内主计,没有答话,也没有命人阻拦。
这种死忠于室町幕府,骄傲于自身的出身,并愿意为了“足利”二字奋斗终生,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毫不顾惜的人。你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有任何作用,他只会微笑着引颈就戮。
山内主计有他身为足利一门众的骄傲!
小平太对山内主计的整个印象完全颠覆,一下子拔高到一种某种难言的地步!
转头再看织田信长,喃喃自语的嘴型正是那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这局面已经没有再谈的可能,不欢而散是肯定的,山内氏和织田氏之间终究产生了一丝的隔阂。
…………
山内一行人没有在岐阜继续待下去,当场就收拾了东西,回返信浓山内。
实在是走得急,根本没有准备。眼看着马上就要天黑,怎么也走不到小牧去,最后一行人只能在野地里找了片林子,寻了些柴火干草,生火取暖,大家席地而卧。
“主计请受我一拜!”小平太正了正衣襟。
“家门之荣耀不容些许轻侮!”山内主计头没有避让,结结实实的受了小平太一拜。
“先宰相公于我辅佐殿下之命,往来经年,今日才知,维系家门不堕亦需不辱于人!”
“我山内氏,乃是自北面检非违使义康公以来传续的名门。身为子孙,不能恢弘祖父的基业,光大先考的景愿,唯有坚守家门,才堪为人!”
这大约就是风骨吧!
11.朴实之下实刁滑
和信长这场短暂的交锋,结果如何暂时看不出来,但是甲斐的年贡要征收了!
不光是甲斐,整个山内领都要征收年贡,只不过甲斐最是紧要而已。只要能顺顺利利的收取几轮年贡和杂税,那山内氏在甲斐的统治就立了起来。
所以纵使甲斐今年饱经战乱,山内家也没有宣布免除年贡,而是将年贡减半征收。
要让甲斐人清楚,改朝换代了,别看还有一个武田胜信,但是甲斐已经姓山内了。连武田家干了二十几代的甲斐守护职也换人了,现在的甲斐守护是下马太郎。
信长的事稍后再论,小平太离开府中城,亲自往甲斐而去。
小西原左卫门的甲斐府中城并没有完全修好,只有一个草草恢复的水堀以及土塀,甚至防火的贝灰浆还没有刷上去。城内的箭橹和望楼也不足,御馆也只修了一半。
这样的城池防御力很是值得怀疑,比之之前的踯躅崎馆都差上许多。而号称“人即城、人即垣”的武田信玄的踯躅崎馆,本来就是作为甲斐的国府而非一座军事城堡存在的。
如果冬雪落下,山道阻绝,甲斐发生什么烂事,山内想救都来不及救,只能瞪着眼看着。
“怎么甲府的修缮整备进度这么慢,差上这么许多?”
“乡下的情况不靖,撒出去不少人,城内的人手不太足。”到了征收年贡的当口上,小西原左卫门也头大,材料到是穴山梅雪提供了不少,木板石料都有,就是人手不足。
甲斐本来就是火药罐子,这时候也不敢大规模的征发民力,只能让征召的足轻半兵半工的干着。其他的则是雇佣愿意出力的百姓,工人的数量始终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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