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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端
洛遥沅家粉丝会长负责默默吃瓜。
三人是有影响力的大粉头, 几番合作下来, 对彼此的极端看法都改善不少,洛遥沅的粉丝会长分别私聊,劝诫她俩不要被人当枪使。
双方思考再三,活动起来, 在超话或者各个群里发布消息,稳住粉丝情绪。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娱乐圈里反目成仇的不少, 冰释前嫌的也有。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沈棠和季归鹤和好, 貌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微博每天都有无数新鲜事, 万紫千红争奇斗艳, 吃瓜群众看都看不过来, 没过两天, 这事的热度就下去了。
与此同时上升的话题, 是洛遥沅和谭崇。
洛遥沅三番两次被攻击,敏锐的吃瓜人已经将目光对向了谭崇的前妻钱女士。
顺便扒出了钱女士的家族谱——一个因为挪用公款非法洗钱入狱的老爹,还有猥亵幼童的案底,一个经商失败、嗜赌如命,为了躲债逃到海外的弟弟。谭崇还算好心,前些年帮忙还了债,钱女士的弟弟才重新回国。
未料当事人之一的家世这么复杂,吃瓜群众的目光被转移,倒是帮到了沈棠和季归鹤。
沈棠回家几天,吃吃自己的瓜,再吃吃季归鹤的瓜,看来看去全是熟人,没了兴趣。
刚巧阿姨过来打扫,顺便给他煮了午饭,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件事,提出一堆大小盒子:“小棠,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那边还有寄礼物过来,其中有一件是你回来前,沈先生亲自送来的。”
沈棠冷淡地扫了眼那堆礼物,平静地点点头,等阿姨走了,发短信给方好问,让他来处理这些东西。
他告诉过沈筠,不要再往这边送东西,看来沈总还是没懂,他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弥补什么。
理智上不想因为沈筠而有情绪波动,可惜现实比较残酷,沈棠心情烦躁,想听听季归鹤的声音,即将打出电话前,看了眼时间。
季归鹤与他不同,正在事业上升期,杀青后也闲不下来,各种节目、代言、见面活动纷至沓来,绝对喘不过气。
秦微虽然是季姐姐派过来的,但季姐姐可不是什么溺爱弟弟的心软姐姐。
这位商界著名的冰山美人从来见不得人消极怠日,坚定地认为没有充实的工作的人生,还不如从未出生。
所以季归鹤非常充实。
现在这个时间,季归鹤应该在录制节目,不便打扰。
沈棠消停了折腾他的念头,趴在小沙发上,拾起旧日恶习,寻觅朋友圈小文章四处祸害人。
沈棠:《男人四十一枝花?其实是一只瓜,头上没几根头发》
陈导:去你的!
沈棠:《极致诱惑,中国美食图片一览,深夜报社!》
洛大嘴:滚啊!
沈棠:《搞定客户的一百个秒招,百试百灵!》
临妈:…………
到处碰壁后在徐临这儿大获全胜,沈棠的心情美妙不少,这才戳了江眠,也没问他缓过来没有,随口问了一嘴他和阮轲的情况。
江眠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缓过来了?”沈棠叼着阿姨走之前洗的葡萄,淡定发问。
江眠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几天试着去接触了一下季家的人……感觉不太好相处。岁岁,你喜欢季归鹤,那他呢?”
沈棠吐出籽儿和皮,跟季归鹤待久了,不自觉就被带跑了,张口就道:“当然是臣服于我的美色。”
江眠:“……”
江眠眼睛一瞪,头都大了:“最关键的就是这点!你怎么知道季归鹤不是图个新鲜,贪图美色?岁岁,你被徐哥保护着,不知道外面那些衣冠楚楚的人皮下的心有多脏!季归鹤这种人,恐怕最不看重别人的感情,你……”
沈棠轻声打断:“是他先招惹我的。”
江眠一怔,品出话里的意思,有些愕然。
季归鹤看似沉静低调,但骨子里的清贵傲气也没多掩饰,谦逊和善不过是客套罢了,实际上疏冷得很。
这种人要是当真主动追求了谁……还真不像是鬼迷心窍。
江眠抹了把额发,纠结了很久,才道:“行吧,找个时间,出来吃顿饭,我看看才能放心。”
沈棠眸中涌出笑意:“行啊,事先说明,不去你那个原谅餐厅。”
这事妥妥是个黑历史,江眠想想都汗颜,讪讪道:“早就盘给其他人了,千万别和阮小轲谈起啊,不然又不给我进房间了。”
沈棠挑眉:“你和阮轲……”
江眠美得不行:“诚所至,金石为开。”
“恭喜。”沈棠真诚道贺,想了想,江眠这次追求阮轲看着也不是闹着玩玩,便咽下了警告的话。多年朋友,他看得出江眠的心性脾气,虽然有时冲动毛躁,其实还是很靠谱的。
一提起阮轲,江眠嘚瑟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沈棠受不了这股腻歪劲儿,赶紧挂了电话,算算日子,离《弦中月》上映还有五天,离季奶奶的生日还有四天。
这些天他和季归鹤一直有联系,季归鹤却没再提过,不想给他压力。
想到季归鹤的家人,沈棠的目光忍不住再次落到沈筠送来的礼物上。
这些年他俩气氛僵冷,一年也通不了几个电话,他不愿回s市,沈筠也不会来这儿,但经常寄礼物过来,什么都有,无一不昂贵,就像是想用这些补偿似的。
阿姨说,有一份是沈筠亲自送过来的。
沈棠的脸色冷淡下来,随意翻了翻这些袋子盒子,有一个包装很不一样,大概就是沈筠路过a市时送来的。
里面是个长方的东西,和以往的礼物很不一样,他蹙了蹙眉,眉心莫名一跳。
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空荡荡的屋里静谧死寂,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沈棠没有立刻翻开,反而垂下眼,茫然地盯着那堆礼物,忽然觉得,这个房子也没那么好。
只有他一个人。
以往他喜欢一个人清静的待着,可现在却很想要个能坐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静静陪伴的人。
最好那个姓季。
属性是只像鹤的鸟。
想起季归鹤,沈棠唇角带了点笑意,心思活络起来,边在心里盘算怎么把季归鹤拐回家,边拿起那本相册,随手翻开。
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出生照,皱巴巴一小只,看不出现在的漂亮,右下角写着“棠棠,出生照”。
往后三五天就有一张照片,从几天到几周,到满月,到一周岁,两周岁……渐渐的也不止是他一个人了,时常出现另外两个人,拉着他的手,或将他抱在怀里,走在落满枫叶的小道上,走在布满积雪的山道里……竟有几分寻常家庭的温馨美好。
这些泛着淡淡的家庭温暖的照片,到他五岁接近六岁时戛然而止。
往后只有他一个人的,多半是穿着戏服或者小礼服,流连于不同的片场、节目、综艺里的照片,右下角标注着不同的年龄,到他今年,提前了一个月的生日照片。
他没有表情,啪地合上相册,扔回桌上。
恰巧方好问来了,看到满桌乱七八糟的礼物,熟练地拾起来,边拾边偷觑沈棠的脸色,拿起桌上的相册时,他有些迟疑,直觉这个和其他的不一样:“沈哥,这个也要拿走吗?”
沈棠的目光飘到相册上。
他与沈筠和已故的母亲拍的合照不多,但已足够令他惊奇。
原来记忆的深处,那些已经模糊的、琐碎不堪的,需要努力回想才能觅到的一点温馨,居然当真存在过。
沈筠为什么要寄过来?
企图用这些他记不清了的东西来打动他,重新回到他懵懂时的关系?
沈棠越想越觉好笑,却还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用,帮我起来吧。”
方好问看出他心情不佳,哎了声,把相册到储物的屋里,手脚麻利地拾好桌上那些礼物,悄么声离开。
三天转瞬即逝,一晃就过。沈棠每天躺在阳台上的大躺椅上,盖着小毯子看着书,晒够冬日前最后一点灿烂的阳光,琢磨着应该杀光体内的不安因子了,这才慢吞吞地掐算了一下季归鹤的工作时间。
季归鹤早把工作表发给他了,每天非常自觉地报备行程,以确保自己清清白白,没有流连什么声色犬马的场所。
明天他上午有工作,晚上才能回去。
今天这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
掐算完毕,沈棠靠在躺椅里给季归鹤打了个电话,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入,他半阖着眼,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话音清淡:“小鸟,明天是奶奶的生日了。”
季归鹤刚结束工作,坐进保姆车里,闻声双眼微亮,放松地往后一靠,安静等待沈棠的答案。
沈棠的嗓音清朗舒缓,带着点浅浅的笑意:“礼物我准备了很久,都不太满意,明天能陪我去挑吗?顺便再挑身衣服。唔,按照你家里人喜欢的风格选。”
小鸟是很好的小鸟,他当然也不能露怯。
季归鹤的呼吸一沉,几天来繁忙的工作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嘴角悄然弯起:“当然可以,乐意之极,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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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六十章
十一月十八日, 天气阴。
沈棠爬起来扣扣索索了一早,敷了面膜,换了衣服,仔细打理在家时乱蓬蓬的头发。
应《玫瑰刺》的拍摄要求, 为了符合虞楚的形象,他很久没剪头发了,几乎披到了肩头, 发梢稍稍打了个自然的卷儿, 乍一看, 颇有点雌雄莫辩。
他对自己的外形有充足的信心, 此前从未在意过,现在一沉思,顺手拍了张照,拧着眉发消息给季归鹤。
岁岁:头发长了, 我自己动手剪个寸头,硬汉一点?
季姐姐和季叔叔应该不喜欢这样吧?
季归鹤刚结束工作,准备开车去接沈棠, 看到这条消息,脑补了一下小美人短短的发茬配着秀美小脸蛋的模样, 不由倒嘶了口气, 赶紧阻止。
小鸟:硬汉和你的气质不符, 这样就挺好。
沈棠: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硬汉?
季归鹤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 叹了口气, 发了段语音过去。
“宝贝儿,你是我见过最硬汉的,乖,硬汉是你的内在,不一定要表现出来,我家里人慧眼如炬,相信他们都看得出来。”
沈棠将信将疑,冲着镜子呲了呲牙,横眉冷眼,感觉是挺凶的,才放弃了剪个寸头的想法。
一个小时后,季归鹤顺利接到硬汉沈棠。
季奶奶年轻时是大家闺秀,可惜还没到嫁人的年纪,家里就被抄了,后来嫁给季爷爷,陪着他打拼了一辈子,吃过不少苦,清正刚直一辈子,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直到晚年开始信佛。
沈棠琢磨着:“奶奶会喜欢佛像吗?”
季归鹤觑了眼沈棠,怀疑自己如果说喜欢,沈棠说不准会搞一尊佛像回去,委婉地道:“奶奶会很高兴,不过家里已经有很多了。”
沈棠只好作罢。
两人不便在人来人往的商场暴露,季归鹤出示信用卡,闭店挑了几家,非常效率地挑好了给每个人的礼物。随即去了服装区,谢绝了导购。
第一次见季归鹤的家人,沈棠本想穿得正式点,季归鹤托着下颔打量了他一会儿,却挑了身颇为年轻休闲的款,见他想拒绝,抚了抚他的头:“岁岁,你才二十一。”
不需要非得筑起坚固强大的堡垒,装得成熟稳重,事实上这个岁数的大男孩儿,大多还在学校里为考试作业或毕业发愁。
两人对视片刻,沈棠迟疑着接过,点了点头。
四周没什么客人,两人没注意到附近走过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见到这一幕,眼睛一亮,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拉着小姐妹,边走边发微博。
今天也想吃甜甜圈:和姐妹逛街,无意间看到有爱的一幕,感觉好般配啊,虽然都戴着口罩,不过目测应该挺帅的!果然帅哥都和帅哥搞到一块儿去了[哆啦a梦吃惊]
发微博的小姑娘是个美食博主,十万粉丝,有九万八是僵尸粉,发完到几个评论,笑眯眯地回了,起手机继续逛。
过了十来分钟,手机忽然响个不停,她连忙摸出来一看。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评论和转发数量突然暴涨。
小姑娘心惊胆战地点进评论一看——
鹤也望:我.操!我就是化成灰也不会认错!高个儿那个不是我老公吗!
泉泉今天也要开心鸭:姐妹,你说反了。
不吃兔兔:妈耶,季归鹤!!!我哭了,小姐姐你在哪个商场?我马上开飞机过来!
江南酷蛋:……我就是化成灰也不会认错,那不是我家岁岁吗,怎么会和季归鹤在一块儿???
我看不见你说什么:沈棠和季归鹤???
……
转发评论飞涨,一眨眼就从几百变几千,小姑娘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三秒,嗷的一嗓子叫开,不顾脚上的高跟鞋,拉着小姐妹就往回跑。
可惜来晚一步,刚才那两人已经离开了。
旁边的小姐妹一脸莫名:“咋了?你撞鬼了?”
“……我们好像错过了一个亿。”小姑娘哭丧着脸,把手机屏幕杵过去。
“一个亿”已经离开商场,其中五千万还是去修剪了一下头发,露出漂亮的眉眼,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叼着只橙子味的棒棒糖,坐得无聊,习惯性上微博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另外五千万稳妥地开着车:“怎么了?”
“……幸好我们跑得快。”沈棠心有余悸,“在商场被人偷拍认出来了。”
季归鹤哦了声,不甚在意,风轻云淡地点点头:“挺好,让她们做做心理准备。”
沈棠一想也有道理。
两个当事人不紧不慢、没心没肺,默契地假装没看到。
然而各方人看到这条微博的反应各不同。
洛遥沅发来慰问:跟季归鹤出去逛街啦?我给你说,检验一个男人耐心最好的办法就是逛街!
江眠发来质问:你们俩也太不小心了!需要我帮忙压下热度吗?
方好问发来哭诉:沈哥,刚刚徐哥看到消息,面无表情地折断了支笔……
知道情况的和不知道情况的都来问,沈棠挑着回复完,毫无心理压力。
出门前他主动给徐临报告过,要去季归鹤家做做客,顺便买身衣服,徐临当时看他的眼神有点怪,但大家长还是非常宽容地允许他出来撒欢。
秦微也不复之前的担忧,怀疑季归鹤是在借着沈棠吸引大众目光,好掩饰地下恋情。
几番深思下来,她已经冷静,先前是老老实实地大少爷忽然作妖把她唬住了。季归鹤要和沈棠做朋友没问题,虽然会有部分负.面消息,但相应的,两人的热度加在一起,足够再火上好几年。
双方的团队观察着形势,暂时都没做出什么举动来。
合作了几年,季归鹤也知道秦微的脾性,没去解释什么,见沈棠有点打盹儿,递过去一个u型枕:“有点远,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沈棠点点头,他昨晚梦了一夜和季归鹤拼图,自己这边残缺的拼图怎么也拼不上季归鹤那边的,永远都差一点点,抓不到季归鹤的手。梦里强烈的焦躁感把他唤醒,再没睡着过,干脆戴着耳机,看了一晚上季归鹤这些年的作品。
现在的小姑娘都特别不矜持,张口闭口老公男朋友,沈棠看得不爽,屏蔽了“老公”“男朋友”等关键词,密密麻麻的弹幕被过滤了一层,老公是他的,男朋友也是他的。
大概是因为季归鹤在身边,沈棠闭上眼,很快入了眠,非常奇妙地续上了昨晚的梦境,死活凑不到一块儿的拼图顺利凑上,他在梦中紧紧握着季归鹤的手,迷迷糊糊醒来,车子恰好停下。
天色微微擦黑,天边隐约泛着一线红色,沈棠揉揉眼睛,发现这是比较偏离市中心的一个老别墅群,枫红湾居,和他所在的那边差不多,属于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
沈棠打起神,开窗吹了吹风,看了眼前方白色的独栋别墅,手心有些发汗。季归鹤拍拍他的肩,鼓励他:“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要对我的眼光有信心。”
沈棠琢磨了一下,纳闷道:“你这是夸你还是夸我呢?”
“咱俩都该夸。”季归鹤笑着下了车,提出礼物。
一家大小都有,沈棠挑一份,季归鹤挑一份,满满当当的,提了满手。根据各人喜好挑选,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沈棠也提了一半,准备跟季归鹤走进去时,季归鹤的脚步忽然一停,提着东西不方便抱他,于是微微弯腰,在他额心轻轻吻了一下。
沈棠心底最后的那点紧张不安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情也平复下去。
他彻底准备好了。
季归鹤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大门打开,来开门的是个极为高挑的冰山美人,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脸色严肃,双眼寒星般,冷冷打量了眼季归鹤。
要是换上身正装,简直随时可以上谈判桌。
“……”
沈棠委屈地想,别人打游戏都是一路小怪涨经验升级再上boss,怎么他这一开门就喜迎boss。
季归鹤很快反应过来,在大姐面前难得敛起来,老老实实地叫:“大姐。”
沈棠乖乖地跟着喊:“大姐好。”
大姐的大名与形象有极大的反差,芳名季豆豆,小弟季萌。
姐弟三人只有季归鹤的名字画风正常,据季归鹤说,是因为他在国外出生,遭了爷爷的毒手。
大姐亲自来开门,已经代表了季家对两人的态度。季豆豆淡淡点点头,望了沈棠一会儿,眸光柔和了点:“进来吧。”
为了季奶奶的生日,平时忙得四散的一大家子都回了家,沈棠以为一过来就要面对乌压压的十来双眼,随着季豆豆走进客厅,却只看到个眉目慈和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没季归鹤说的那么严肃,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被时光洗礼的双眼清亮柔和,仔细看了看沈棠,微微笑了:“这是小棠吧,看起来比电视和照片上还神。虽然你可能是第一次见我,不过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了。”
沈棠放下礼物,平静地和老人对视,也露出个笑容:“奶奶好。”
“哲远在厨房和厨师一起准备晚饭,蕴华在楼上练琴,小萌在写作业,豆豆又是个话不多的。”老太太招招手让他坐下来,一点儿目光都没漏给正牌孙子,“来,陪我说会儿话。”
季归鹤轻咳一声:“奶奶。”
老太太视若无睹,拉着沈棠的手看了一会儿,眼里似有叹惋。晚年念佛久了,老太太满身慈和气息,拉着沈棠问了几句话,把手腕上的佛珠拨下来,给沈棠戴上了。
沈棠想拒绝,老太太却笑了笑:“好孩子,戴着吧,奶奶给你的见面礼。”
季豆豆坐在一边捧着书看,无人理会季归鹤,听到老太太这话,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岁岁,这是奶奶戴了很多年的佛珠,一片心意,着吧。”
老人家喜欢听起来沾喜气的,听到这个称呼,也跟着叫起来。过了会儿,楼上传来脚步声,练琴结束的季妈妈和小儿子下来了。
季妈妈看到云养儿子,眼里压根没亲生儿子,嫌弃地把季归鹤赶开:“在这儿杵着干嘛?去厨房帮你爸。”
季豆豆也冷飕飕地斜了他一眼。
季归鹤大半年没回家,心虚得不行,不敢反抗,冲沈棠递了个无奈的眼神,还是去了厨房。
季萌坐到姐姐身边,和季豆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小年纪就板着张脸,不过还是小孩儿心性,不住地偷偷打量沈棠。
季妈妈虽然也参加过不少演出,但都和沈棠毫无交集,好不容易等到儿子把沈棠拐来了,眸中含着笑,问了几个问题,都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敏感线。
季豆豆旁听了会儿,放下手里的书,冷不丁开口:“哥哥。”
季萌立刻会意,腰板挺得笔直,声音稚嫩清脆,礼貌地叫:“沈棠哥哥好!”
季豆豆嗯了声,低下头继续看书。
平静,自然,没有什么波澜,季家人的性格不一,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没有怪异的眼神,没有探究的视线,也没有刻意的刁难,每个人都在用最自然的态度迎接沈棠,就仿佛,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是在外奔波许久,在今天齐聚一堂。
沈棠安静了片刻,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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