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医生站在她面前,胸口别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手里是一把纤薄的、仿佛手术专用的刀。
死亡的气息到临。
姑娘尖叫了一声,可惜男人的力气总是比女人要大得多。
垂死挣扎间,她的双眼充血,奋力将虞楚手腕间的佛珠一扯——
噼里啪啦声不断,小小的佛珠滚了满地。
虞楚的动作一顿,摸了摸怀里已经没有气息的姑娘柔顺的长“真是不乖。”
他动作温柔的放开她,将散落满地的佛珠一粒粒捡起。
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零七……
少了一颗。
仿佛印证了什么,他的眉尖猝然一跳,捧着佛珠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毫无声息的尸体,忽然微微笑了。
那个笑容说不出的怪异,似是怨愤,又似解脱,百味杂陈,唯独没有本该显露的惊慌失措。
程振抬了抬手:“卡!”
沈棠随手将佛珠放到旁边的纳盒里,伸手拉起躺在地上的女演员:“辛苦了。”
对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沈棠在心里默默算了算。
按照这个进度,最多十天,《玫瑰刺》就能顺利杀青。
忙活了一早,午饭时间,方好问心情沉重领了盒饭一看。
又是鸡腿!
都给陈涉吧。
习惯了去季归鹤休息室的小助理衰衰地走进去,刚要叫陈涉,陡然瞅到季归鹤,吓了一大跳:“季……季哥!”
季归鹤意味深长地冲他一笑:“嗯,一起吃午饭吧,你沈哥现在有事,别去打扰他。”
不知道为什么,方好问瞅到季归鹤的笑容就瘆得慌,默默挪到陈涉身边,刚坐下就接到一个爱的鸡腿,动作强势,不容拒绝。
方好问:“……”
唉,减个肥真难。
沈棠和洛遥沅在沙发两边对坐着。
洛遥沅抿了口茶,润润喉,知道他的忧虑,开口道:“放心,谭崇信得过。”
沈棠发出声鼻音:“嗯?”
洛遥沅斟酌了会儿,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放心,他离婚,其实和我的关系不大,他和他前妻感情不睦多年,那个泼妇的爹和弟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他爹,一个恋童癖老头儿,前几年入了狱,被她花了一大笔钱捞出来,钱是偷偷转移公司财产得来的。”
沈棠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那晚熟人太多,监控记录也被人删了一段,好在谭崇帮我拿到了晚会名单,现在已经有大致方向了。”洛遥沅腰杆笔直,眼神冷厉,“如果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我会开口的,放心,我的事,能解决好。”
说完沉重的话题,沈棠轻轻呼了口气,想换个轻松点的话题,还没开口,洛遥沅忽然瞅了他几眼,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岁岁,你给我说实话,你和季归鹤……真的在一起了?”
沈棠扬了扬眉:“你想劝我‘迷途知返’吗?”
“不。”洛遥沅指了指他的胸口,“我知道劝不住,及时行乐也行。不过你们俩……能着点吗?”
沈棠茫然地低下头。
他穿着高领毛衣,进休息室了才觉得热,脱下来就剩件v领衬衫。
雪白的肤色掩藏在衬衫下,隐约间,露出几点暧昧的红痕。
沈棠:“…………”
沈棠面无表情地捂了捂领口,忽然想起被蚊子叮的徐临,脑中莫名冒出几个字: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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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五十六章
沈棠捂着领口, 尴尬至极,脑中轮播过倒霉的徐临被他逮住的那几次,简直怀疑下一刻洛遥沅就要拿出个创可贴,啪地贴过来。
这么喜欢偷偷瞎啄人, 家里的那只小鸟,还是掐死吧。
心里火急火燎地翻滚完这个念头,沈棠用尽自己二十年来锻炼出的应对能力, 束情绪, 语气平静:“什么?嗯, 没想到住那么高, 天气这么冷了,酒店附近还有蚊子。”
洛遥沅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眼神直晃晃地写着“你就不心虚吗”。
沈棠面色不变,以眼神回应:不虚。
洛影后冷笑一声, 端庄地翻了个白眼,不想评价这对平时就眉来眼去还没人发现的狗男男,转身优雅离去。
不出三分钟, 季归鹤就像只嗅到味道的大狗,溜达进来。
在沈棠拉开领口, 指着自己锁骨前星星点点的吻痕准备问罪时, 季归鹤垂眸看了看他, 仿佛把这当成了个邀请, 很干脆利落地抱着他的腰往沙发上一躺, 在那点红痕边又亲了一口, 鼻息混合着低低的笑意与满足:“宝宝,真乖。”
嗓音又沉又哑的,莫名有股撩人劲,沈棠腿一软,任由他抱着,一时忘了自己是要征讨这臭流氓的。
季归鹤对沈棠带着点羞恼的眼神一无所觉,非常自然地阖上眼,头靠在他的腿上,呼吸放轻,声音也很轻:“别闹,让我抱着睡会儿。”
沈棠挑了挑眉,低头仔细打量怀里这只小鸟。
演艺圈美人如云,随便一板砖扔出去,就能砸倒一片平均颜值高于常人好几分的。
季小鸟当然也只是五斑斓的小鸟,眉目深邃,眼窝较深,眼睛颜色是纯正的黑,分明是多情的桃花眼,看人却总是沉静平和、风轻云淡,不张扬,也不过分低调。薄唇不悦地抿起时,唇线冷硬,因为惯常的低调带来的几分柔和,也会一散而去,沉冷且凶,很能唬住人。
此时这只在外面长袖善舞、低调又不失凶悍的小鸟安静地躺在他腿上,从低调疏离的季小鹤变成归巢的季小鸟,眉目也放松下来,眼底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休息室里柔和的灯辉斜映,撒来一片温润的薄光,附在脸上,整张面容都显得温柔极了。
盯了片刻,沈棠还是没舍得一巴掌呼上这张帅脸,轻轻拿起小毯子,给他盖上,也闭上眼假寐。
死罪可……饶他一命。
可惜沈棠也没时间来给偷偷啃人的季归鹤定下活罪。
《玫瑰刺》进入尾阶段,工作强度再次上升,好在从摄影到场务到演员……每个人都神抖擞,没掉链子,有条不紊地将进度条渐渐推至末尾。
一路顺风顺水,顺得程振产生点不真实感,没敢说出来立flag。
工作繁忙时,沈棠也暂且忘记了其余烦恼,专心拍戏,偶尔累了,和季归鹤默默对视一眼,接过他递来的一颗糖,或是躲开视线的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都能重新带来动力。
顺利的拍摄在十一月中旬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电影结局和其他同类型电影不太一样,凶手没有被抓,主角也没有皆大欢喜地迎来快乐的大结局。
虞楚是个可怜人,但他也并非好人,不可能拥有完美的结局——剧本最后,在齐启鸣和周蔷找到确凿证据,即将来逮捕他前,他给被遣散的助手发了一笔不菲的补偿工资后,一个人坐在心理诊所里,平静地自杀了。
滔天的火光在这个冬日燃得嚣张热烈,消防车也来不及挽救,等火灭后,虞楚静静地坐在烧得焦黑的椅子上。
两周后,齐启鸣到了一封信,上面盖着玲珑的玫瑰印戳,寄出时间,正是虞楚自杀的那天。
新闻里正在播报玫瑰刺案的始末,被打了马赛克的凶手遗照在屏幕上显示着,主持人用沉痛的语气讲述虞楚的幼时经历与扭曲心理,又是一轮道德的宣判。
信里附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已故的女朋友和别人拥吻的偷拍,一张是他,还贴心在他头顶画了顶绿帽。
长长的信纸上,和只有一首散漫随手写下的小诗,字体清逸,写下这封信时,信的主人似乎心情很好。
“我热爱这个世界,世界却痛恨着我
我种下一片花海
风将我带走了
随着细雪再次降临
亲吻挚爱的大地”
齐启鸣忽然打了个寒颤,关了电视,放下信纸,往窗外看去。
下雪了。
“卡!”
片场内瞬间变得沸沸扬扬,热闹得像菜场。
“恭喜杀青!”
“辛苦了辛苦了。”
“季哥辛苦了。”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拾道具,检查仪器。脚步纷乱,声音嘈杂。
沈棠比季归鹤先一步结束戏份,已经换回了衣服,抱手靠在墙边,瞅着被人围在中间一时脱不开身的季归鹤,眸里极快的涌过笑意。季归鹤似有所感,转过头,正好和他视线相撞。
两人相视一笑。
不少人顺着季归鹤的目光看到沈棠,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容逐渐凝固。
……等等。
季归鹤!
沈棠!
赌约!
这俩人居然到最后都他妈的没打起来!
片场里的气氛一时悲壮无边,连程导也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望向自己钱包陷入沉默,全无杀青的快乐。
沈棠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季归鹤和洛遥沅:“?”
怎么了?
难道是储存卡坏了得全部重拍了?
沈棠扫了眼众人,竭力忍着笑,拍拍方好问的肩膀,示意他去场,安抚一下集体丧气的赌民们,旋即迈开长腿,走到程振身边,低语了几句。
程振听着听着,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最后大手一挥,高声宣布:“大家这一阵辛苦了!我和小棠包个场子,今晚一起庆祝庆祝!”
与此同时,得知自己不用卖裤衩、喜极而泣的工作人员们差点把方好问捧上天,气氛很快又热络起来。
沈棠含着笑,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凑过去和季归鹤牵牵手抱一抱,只能按捺住微痒的心绪,见程导选好地址,想和季归鹤坐一辆车过去。
程导满脸笑意,不容拒绝地将沈棠拉去了另一辆车。
开玩笑!大喜的杀青日,怎么能让这俩煞神坐一块儿。
沈棠和季归鹤隔着车,相望无言:“……”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赴向今晚的狂欢场,接连忙了几个月没什么空闲,大家都需要释放一下压力。为了让庆功宴的气氛和谐点,到了地方,众人再次非常默契地将沈棠和季归鹤分得远远的。
体贴得沈棠无语凝噎,哭笑不得。
程导开了不少酒,洛遥沅对酒有心理阴影,适时地表示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一步。
沈棠也是和投资商上一个酒桌,闷头喝酒干翻过人的,酒量不错,配合着喝了几杯,放下杯子,和季归鹤隔着几个座位对视,琢磨怎么蹭过去。
想握住小鸟的手,分享彼此的体温。
工作结束,顺利杀青,这种时候,其实他更宁愿和季归鹤两人安静地待在一起,谁也不来打扰,有兴致了就小酌两杯,没兴致就靠在一起,在沙发上慵懒地说点话,再一起相拥着睡过去。
酒过三巡,酒量浅点的已经开始七倒八歪,沈棠和季归鹤齐心协力,默契地挪向对方。
剧组的气氛轻松,大家热闹起来,也没怎么注意,等回过神时,沈棠和季归鹤已经坐到了一起。
沈棠对大家惊恐的眼神无动于衷,在一片酒气与菜肴香气里嗅到季归鹤的味道,唇角悄然弯起,想到季归鹤的照片集,摸出手机,咔嚓拍了张合照——季小鸟也挺如花的,墙上怎么能少了他的照片。
拍的时候手有点抖,于是照出来光影模糊,两人都被拍得扭曲,好在颜值能打,模糊能看出是两个帅影。
季归鹤忍俊不禁,也拍了张照。
沈棠凑过去看了一眼,纳闷地拿过他的手机,横看竖看,迷茫于为什么都是一个牌子的手机,偏偏他拍出来的和季归鹤拍出来的差距会这么大。
季归鹤看出他的沮丧,拿过他的手机,一本正经地评价:“模糊得恰到好处,非常均匀,我们俩将露未露,非常具有朦胧派的光影概念,比那些端端正正拍得清晰无趣的照片,少了几分呆板,多了几分趣味和艺术性,宝宝,你拍得比我好多了。”
四周嘈杂,低沉磁性的嗓音却像是浓缩过了的,钻入耳膜,即使知道全是胡说八道,沈棠还是忍不住扬了扬眉,轻哼一声,拿着季归鹤的手机,直接上了自己的微博,把季归鹤拍的那张发了出去。
沈棠:顺利杀青=v=[图片]
评论立刻蜂拥而来,几方混乱。
除了土拨鼠似的“啊啊啊我的崽真好看崽崽辛苦了妈妈爱你”的,还有惊呼“天啊岁岁你居然拍了张这么清晰的照片”的,剩下的是“???你旁边是谁沈岁岁麻麻命令你离这个危险人物远点”的。
季归鹤不紧不慢地勾着沈棠的手心,瞥了一眼,低低一笑,也用沈棠的手机上了微博,发出沈棠那张传承了朦胧派艺术感的照片。
季归鹤:恭喜杀青=v=[图片]
模糊得照片看不出什么,但重点是这与某知名小美人刚刚发的微博一模一样的格式,以及照片里隐约显露的,貌似一模一样的背景。
暂时没人发现,沈棠发布的微博下的小尾巴,手机标志尾缀从银色变成了黑色,季归鹤的则从黑色变成了银色。
双方粉丝: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
cp粉:啊啊啊官宣了我的cp结婚了!!!
搅了风雨的两人却默契地退出不管,同时按下静音,对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程导包了一楼,沈棠包了二楼,大家现在都在一楼闹腾,二楼的人不多。沈棠和季归鹤一前一后,走到二楼阳台上,厚织窗帘拉起,阳台这片成了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阳台下是一片飒飒作响的竹林,深秋之际,依旧葱茏翠郁,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轻舞,抖落切碎了远处朦胧的光,剩下零星几点散落到阳台上,随着摇曳的幅度,仿若细小的游鱼,不断闪动。
没人打扰了,沈棠松了口气,趴到栏杆边,随手扯了片翠绿的竹叶,放到唇边吹,吹出一阵古怪又轻灵的乐声。
季归鹤将他半抱在怀里,安静地听他调不成调的吹。
沈棠天生五音不全,很快就放弃了吹出动人的旋律浪漫一把的想法,转身用那片竹叶搔了搔季归鹤的下颔:“特地把我叫出来,又不说话?”
“猜猜我想干什么?”季归鹤含笑开了口,声音温淳。
沈棠凝视着他英俊的脸庞,无声点了点自己的唇。
季归鹤一笑,连带着那片竹叶,吻上他柔软的唇。
“答案正确,奖励是一个不用借位拍摄的吻。”
竹叶相撞声沙沙作响,模糊的声音把隔着一层窗帘、准备上阳台醒醒酒的醉鬼吓得倒退几步,犹疑不定地往里张望。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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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投雷!不会虐不要方。
忘记设置存稿箱发布时间了orz
筱宸扔了1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90112 21: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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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10098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0113 01:52:33
镜衍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0113 14:59:00
???xxi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0113 15:34:25
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五十七章
醉鬼喝了不少酒, 头重脚轻,醉眼朦胧,隔着窗帘,前方虚影重叠, 眯起眼才看清,阳台上是俩拥在一起接吻的,稍微矮一点的那个被挡住了脸, 高个儿却有些眼熟。
他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进了雾气般, 名字到了嘴边, 却叫不出来,想不起是谁。
季归鹤无声睁开了眼,淡淡笑着放开沈棠,顺手将小美人的脑袋往怀里一按, 朝外头瞥了一眼。
沈棠仰起头,莫名其妙:“怎么了?”
“怎么穿得这么少,风有点冷。”季归鹤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等等我,我去和程导说一声, 咱俩先回去。”
是有点冷。
深秋的痕迹已经从城郊爬到了城内, 枫叶渐红, 枯叶坠地, 又是一年即将过去。
再过一个月, 说不定就要下雪了。
沈棠望着季归鹤离开的背影, 忽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和季归鹤还沉浸在陈年旧事里,见面不是杠,就是冷嘲热讽,吵个不停。
哪想到多年前的红线居然这么坚强,撑着没断,本以为彼此都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却发现对方依旧是自己最初心动的样子,分毫未变。
等待片刻,季归鹤回来了,顺便捎来件外衣,给沈棠披上,神通广大地不知道从哪弄来辆车,带着沈棠先回酒店。
沈棠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复徐临的慰问消息。
老妈子一去不回,也不知道客户搞定得怎么样了。
季归鹤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忽然一本正经地开口:“沈先生,过几天有个家庭宴会,可以邀请你吗?”
沈棠刚劝住了企图来接他的徐临,闻声挑挑眉,唇角弯起个俏皮的弧度:“季先生,我的出场很高的,尤其杀熟。报报你的财产,看看请不请得起我。”
“财产啊……”沈棠不过随口一说,季归鹤沉吟片刻,非常认真地开始回答,“两座私人小岛,一架私人飞机,三艘游艇,国外的房产暂时记不清了,需要统计一下,国内常住地是a市兰泉居……”
没等他说完,沈棠听得头晕,连忙打住:“你怎么还没被举报上交国家?”
季归鹤失笑:“基本都是长辈送的生日礼物,不算我的个人入,我自己也没怎么打点过。”
沈棠一阵牙酸,忍不住暗搓搓地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越算越郁闷,趁着红灯,闷闷不乐地凑过去咬了口他的衣领:“我养不起你了。”
“我很好养活的。”季归鹤立刻积极地为自己争取被抚养权,“不挑食,不挑吃穿,床上只要有你,住哪儿都行。”
沈棠脸色冷淡:“拒。”
“那就只能把你拐家里养了。”季归鹤从容不迫地切换角色,开始争取抚养权,“家里什么都有了,就差个你,考虑一下吗?”
沈棠更牙酸了,剥了颗奶糖叼着,斜睨他一眼。
季先生随时可以多元切换,见沈棠不接茬了,说起正事:“下周日是奶奶的生日,岁岁,想见见奶奶吗?”
这是一个再直白不过的邀请。
沈棠没有立刻回应。
即使从季归鹤这儿大体觑见季归鹤的家人的态度,紧张依旧难以缓解。
他不害怕被季归鹤的家人抗拒、厌恶,从答应季归鹤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一个完整的、正常的家庭了。
s市有着沈筠和沈玫的那个家他回不去,从他小时候离开后,就再不是他的家。徐临有空就会带他回去,徐妈妈每次都很高兴地欢迎他,可那也不是他的家。
该怎么应对季归鹤的家人?
用什么态度,什么情绪?
沈棠向来能从容接受别人的善意并给予回应,这次却有些惴惴不安。
越重要的东西越让人紧张不安。
季归鹤平稳地开着车,直直望着前方,语气平和:“我爸不苟言笑,嘴犟,不过他的意见在家里向来不作数,奶奶和妈妈很喜欢你,大姐不会干扰我的选择,小弟不用管,没他的事。在意我们在意的人就好,其他人与我们无关。”
“岁岁,我的家人很想见见你,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你不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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