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端
沈棠晚上应了,隔天中午就去和季归鹤一起吃了顿饭。
季归鹤知道徐临的情况,吃完饭若有所思地问:“我们这算是……偷情吗?”
“……”沈棠道,“算的吧,我偷你。”
接近年底,瓜农丰,网上热火朝天,沈棠淡定如初,边琢磨着新节目,边又叫人盯紧钱志文。
钱志文出狱后过处境悲惨,花大工夫将他捞出来的女儿反过来埋怨他,曾经的所有老朋友都避而不见,甚至没用的儿子赌博又欠了一屁股债,将负七位数资产留给老父亲和姐姐,依仗多年跑路经验,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钱志文还没什么动作,洛遥沅先失魂落魄地找上了门来。
沈棠接到电话,立刻去开了门。
大冷天的,洛遥沅穿得也不多,一看到他,眼眶就红了,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的:“小美人,肩膀借我靠一下。”
沈棠安静地关上门,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平时有多凶现在就有多温和。
洛遥沅的压力太大了,她和沈棠的情况不同,当初来当演员,家里就不太同意,但至少父母是爱她的。这么多年来,洛遥沅倔强地拼着一口气,孤身一人待在a市,遇到那种事,不敢告诉身边人,更不敢告诉父母让他们痛苦操心。
就算是沈棠,她也有点保留着,只和帮了她的谭崇联系密集。
洛遥沅抵着沈棠的肩膀,低低抽泣了几声,边哭边咬牙切齿地骂:“混蛋爹妈生出来没长屁.眼的玩意,老娘neng不死你……”
沈棠:“……”
洛遥沅果然不适合娇弱,边哭边骂,沈棠默然望着虚空,怀疑她的嗓子是骂哑的,不是哭哑的。
好在洛遥沅很快恢复过来,骂完了也住了眼泪,眼眶红得像只兔子:“肩膀还挺温暖……不错,没白来。”
沈棠给她倒了杯水,微蹙着眉。
洛遥沅打了个小小的哭嗝,哭久了,说话时声音还有点打颤:“没事,岁岁,我是高兴的,是好事。”
沈棠的眉头越皱越紧:“查出来了吗?”
洛遥沅深深吸了口气,眼底清澈明亮,燃着点恨意的火光,恨恨地吐出两个字:“谭崇。”
沈棠眼皮一跳。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洛遥沅看着他的神情,反而笑了:“还得多谢你家季归鹤帮了大忙。”
沈棠愣了愣:“小鸟?他怎么……”
“前段时间,他将谭崇的资料打包发给了我,让我离谭崇远点。”洛遥沅重新挺直了腰杆,撩了撩乱糟糟的长发,喝了口水润润喉,猜出沈棠的忧心,抿唇一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和他说我的事。他忽然查了谭崇,可能是见我和谭崇走得近,就把他的资料都给我了。”
沈棠看她的笑意不似作伪,只能咽下想说的话,安静听下去。
“谭崇和他前妻钱卉的关系不好,谭崇靠钱家起家,钱家一直不怎么看得起他,钱卉又善妒猜疑,经常逞凶骂人。”洛遥沅台词功底好,天大的事也能说得不疾不徐,条理清晰,“谭崇忍她很多年了,在成功吞并钱卉的股份后,就准备和钱卉离婚了。”
沈棠挑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钱卉以前就怀疑我和谭崇有染,闹过他不止一次了。”洛遥沅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神情渐渐平静下来,淡淡道,“我这几天和谭崇虚与委蛇,不再畏手畏脚的依靠着他,自己动手一查,才发现我被这孙子骗了。”
她冷笑一声:“我请了个老朋友出手,查到了那晚的监控记录。”
沈棠拍了拍这位老娘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点。
“那晚谭崇给我敬了酒,之后我被人带走,飞哥说他接到过我的短信报平安,就没太在意。”洛遥沅憋了很久,对着沈棠,一口气说完,“谭崇一直暗示我,对我下手的是个手段通天的大人物,把人全部买了,监控记录也删完了,很难查出。我朋友又花了几天功夫,最后找到了酒店的监控记录,看到我被扶进去后,谭崇没几分钟就出来了,之后没人再进去。”
说到这儿时,她的脸色渐渐古怪:“我看他不至于五分钟都不到吧,所以我应该没有被……只是他伪造了痕迹。钱卉应该是看了不完整的视频,一气之下和他离婚,最近她又后悔了,觉得谭崇和她离婚都是因为我。我忙着工作,应付钱卉,又被误导,谭崇悠哉地看我们俩扯头发,没什么损失,之后只要再将我遇到的事曝光出来,他倒还成大好人了。”
沈棠:“……”
信息太多,沈棠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你等我消化一下……”
洛遥沅做了个请的拾,又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敢情鼻子也不是哭出来的毛病,是最近天冷感冒了。
沈棠想到刚刚开门时,看到她眼眶通红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好笑:“既然这样,你哭得稀拉哗啦地来找我干嘛?”
洛遥沅扯了张纸巾,狠狠搓了搓鼻子,非常没形象:“这不是高兴的吗,和你分享一下,你也担心很久了吧。”
沈棠不说话。
这算是好事,但洛遥沅的真实情绪肯定没这么轻松。
得知自己真心信任的人算计自己,谁会高兴得起来。
沈棠轻轻叹了口气:“行了,你还有爸爸我呢,一个谭崇算什么。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洛遥沅看他一眼,却没回答,思量片刻,道:“替我谢谢季归鹤,我想要的东西他都给我了,改天给你们俩送份贺礼。”
沈棠点点头,等洛遥沅情绪稳定点后,叫来司机送她回去,回忆了下季归鹤的工作表,拨了电话过去,开门见山道:“洛遥沅刚才来找我了。”
季归鹤正好回到休息室,闻声笑了笑,让陈涉出去守着门:“怎么样?”
“你查了谭崇?”沈棠莫名其妙,“你查他干嘛,和你有仇?”
季归鹤的语气轻描淡写:“宝宝,我把和钱志文沾亲带故的人和祖宗八代全部查了一遍,你信不信?”
这语气听起来不太认真,但沈棠知道他肯定是认真的。
“查谭崇只是顺手而已,看到他做的有些事和洛姐有关系,就发给她了。”季归鹤轻轻笑起来,“没怪我多事吧?”
沈棠当然明白季归鹤查钱志文的意思,嗓子发噎了好一会儿,才涩声开口:“得谢谢你的多事。”
季归鹤松懒地靠在沙发上,闻言笑意更盛:“口头表达没什么诚意,下次见面你主动点就是最好的谢意。”
沈棠耳根发热,努力将话题带回正轨:“钱志文现在没异动,你不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他总担心季归鹤会让人去把那老头绑了,灌水泥直接沉海底。
季归鹤失笑:“我可是良民……嗯,只是让人去盯着他。”
沈棠脑中火花一闪:“你叫了几个人盯着?”
季归鹤老实回答:“三个。”
沈棠沉默片刻:“临妈说,这几天那老头身边有三个生面孔跟着,怀疑是老头请来的保镖,想挑个合适的时机,蒙头揍那仨人一顿。”
“……”季归鹤道,“巧了,我这边的人也这么说的。”
沈棠:“……”
季归鹤:“……”
沈棠尴尬地岔开话题:“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季归鹤默契地不提那事:“刚结束。”
沈棠躺到软软的沙发上,仰头看着空荡荡的家,抱着软软的抱枕,蹭了蹭,再开口时有点撒娇的味道:“今天可以过来吗?”
难得见他直白撒娇,季归鹤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沈棠:“最近频发噩梦,季先生的护身符时效过了,急缺一枚新的。”
胸口陡然烧起了一股火,直压向下,季归鹤赶紧喝了口凉水压下。
小美人的撩人功力见长,他快有点吃不消了。
季归鹤做事干脆彻底,发现一点不对的苗头,直接托家里的关系把谭崇查了个底朝天。这些年来谭崇热衷慈善,美名在外,有时飘飘然了点,就露了马脚,即使尽力补救,到底不如扎根深稳的沈家,要查也没那么难。
洛遥沅和沈棠倾诉完,当天就找了个可靠的人,借口是谭崇公司里蒙冤受挫的无辜员工,愤而曝光谭崇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边曝光着谭崇,一边继续楚楚可怜的依附着他。
演技爆表的洛影后没让谭崇怀疑,他以为这是钱卉的手笔,本来惬意地置身事外,这下头皮都炸了,亲自动手去拾钱卉,变成了前夫前妻彻底反目。
钱卉没力再泼脏水,坐山观虎斗的倒变成了洛遥沅。
网上轰动一片时,沈棠正和季归鹤窝在一个被窝里看热闹。
外面越来越冷,家里却隔绝了一切,温暖如春,今晚还下了场雨,外头凄风冷雨,听着沙沙的雨声,沈棠整个人几乎趴在季归鹤身上了,舒舒服服地眯着眼,昏昏欲睡:“小鸟,洛遥沅的事你是不是猜到了?”
季归鹤漫不经心地啄吻着他的颈侧,淡淡道:“差不多,没事就好。”
沈棠喃喃道:“钱志文那边……我总有点心神不宁。”
季归鹤握握他的手,刚想说话,沈棠的手机忽然响起。
一阵接一阵的铃声打破室内的静谧,颇为格格不入,沈棠没来由的心慌,蹙着眉将手机拿过来,是个陌生来电。
他和季归鹤对视一眼,按下了接通。
那边安静了会儿,响起个沙哑古怪的声音:“小棠,好久不见啊。”
沈棠只觉得一股寒意窜到脊背上,皱了皱眉,坐起来低声道:“钱志文。”
“再几个月就过年了,你现在风风光光的,我倒是给你们害得好惨啊。”钱志文的声音比以前苍老,却依旧是一派伪装的慈和,“小棠,伯伯以前和你说过,坏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
季归鹤的眼神冷下来,搂着沈棠的肩,无声地发了条信息出去。
钱志文说完那番意味不明的话,便挂了电话,随即跳出几条短信。
沈棠强压下不安,打开一看。
是一段视频的截图。
十四岁的沈棠被人压在身下,衣衫尽破,眼眶通红,满脸泪痕。
伴随着截图的,是钱志文的一段话:
当年你们害我进监狱,也算恩怨两清了,现在用一点视频照片,换几千万玩玩儿,应该没问题吧。
沈棠无心去看那段话,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看到那些图片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脑中嗡的一声,浑身冰凉起来,像被扔进了冷水潭中,湿冷蔓延上心底。
季归鹤没看到短信,想拿过沈棠的手机看看,沈棠忽然打了个寒颤,死命抱着不让他看,目光里透露着哀求:“……不看好不好?”
季归鹤这回没有妥协,他沉默地和沈棠对视着:“岁岁,你知道我不会嫌弃的。”
沈棠的嘴唇微微颤抖。
季归鹤亲吻着他颤抖的嘴唇,手下微一用力,将手机夺了过来,淡淡扫了眼内容,黝黑的眼底似有暴风雨在酝酿,给他盖上被子,竭力让语气平静温和点:“宝贝,别怕,那些事都过去了,你是我最喜欢的样子。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沈棠摇着头,拽紧了他的衣角,不肯放手,怕他一走就不回来了:“你要去做什么?”
季归鹤知道钱志文的事如果不解决好,沈棠的阴影能跟随一辈子,抚了抚他的脸颊,动作温柔,目光却很淡漠:“当然是,送他回他该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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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六十七章
季归鹤最后还是没有出去, 他给盯梢的人发了消息,随时注意钱志文的动态。
沈棠深吸了口气,再次看了看那几条短信——谁也没料到,当年钱志文竟然将经过录了下来。
这些截图视频, 一旦添油加醋发到网上……沈棠也不敢预料会发生什么。
最初的慌乱过去,沈棠很快冷静下来,看季归鹤和电话那头的人低声交谈, 盯了会儿那个陌生号码,主动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钱志文接了电话,也不说话。
沈棠淡淡问:“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钱志文掌握着那些视频, 有恃无恐, 甚至还笑了笑,“老头儿我现在也没什么牵挂,大不了再进一次牢, 不过小棠啊,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因为一些照片视频堕下神坛也不好受,是吧?”
沈棠冷着脸没吭声。
“我只需要一些钱就够了。”钱志文老了, 声音也没以前中气十足,“再劳沈大明星帮我想办法出境。”
沈棠忍了忍, 冷淡道:“我凭什么信任你不会将视频发出去。”
“我也想安享晚年。”得出沈棠忌惮视频的信息, 钱志文愉悦地道, “公平交易, 你给钱,我就不会传出去。”
沈棠深吸了口气,直接挂了电话,通知徐临和盛洵。
钱志文前后的意思很明显了。
你现在风风光光的当着大明星,我却被你们搞得这么落魄,如果不给钱,那大家一起玩完。
只要视频掌握在他手里,沈棠就会受到钳制,不敢妄动。
钱志文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掌握着视频,只会如附骨之疽,不断勒索钱财。
这阴毒奸险的老东西!
沈棠和徐临联系时,季归鹤也打完了电话,静等他和徐临说话。
徐临气得眼睛发绿,牙齿咬得咯咯响:“这老东西!当年还留了这么一手……我和盛洵马上想办法把视频拿到手销毁,你先给点钱稳住他,等视频到手,我要他连皮带骨地给我吐出来!”
沈棠倒还算平静:“你和盛叔最近不要一个人出行。”
钱志文知道徐临和盛洵和他的关系,万一走投无路时对他们下手……沈棠就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这样保持理智,不把自己栽进去。
等沈棠挂了电话,季归鹤才道:“我拿到了当年钱志文的其他关键证据,借用大姐的律师团队,能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沈棠蹙起眉头:“他打算用视频钳制住我们。”
钱志文赌的就是他不敢让视频流出去。
季归鹤沉吟起来,沈棠也在思索。
钱志文出狱后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除了钱卉外,他没再和别人接触过,视频在他身上,但未必没有备份。
现在他还能信任谁?
今晚谭崇和钱卉彻底撕破了脸皮,钱卉怨恨前夫,又后悔将亲爹捞出来——她始终认为,谭崇和她离婚,是因为她不经允许挪用巨款,以及洛遥沅破坏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钱卉和钱志文的关系也僵了,而且钱志文向来重男轻女,偏爱宠溺小儿子。
即使小儿子钱松留下一堆烂摊子,把公司搞咽气了,他出狱后却将钱卉狠狠骂了一顿。
他蹲了七年牢,当初沾亲带故的人,不是绕着走,就是没踪影了,最信任的人肯定还是小儿子。
沈棠想了想:“我托了江眠帮忙找钱松,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季归鹤低头看了眼短信:“不用找了,三天前,钱志文给一个陌生号码发过短信,钱松今晚回了a市,刚离开钱志文那儿。”
钱松欠了钱就跑,钱卉被追债的人闹过不少次,地下赌场欠债不是闹着玩的,钱卉刚开始是不乐意还钱,现在是还不起了。钱志文大概是告诉钱松已经想到办法解决债务了,他才放心回来。
那老头大概猜到自己被人盯着,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说话都语焉不详的。
沈棠腾地坐起。
季归鹤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缓了语气:“岁岁,我需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睡得着吗?”
“睡不着。”沈棠顿了顿,“所以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季归鹤盯着他的眼睛:“相信我,今晚就能解决一切,但是你可能会见到钱志文。”
“谁怕那糟老头了。”沈棠勉强笑了笑,“真要见面,我还得拦着别让你掐死他。”
深夜十二点,a市依旧灯火璀璨,霓虹灯五光十色。
今夜下着雨,寒风一吹,浸骨的冷,街上没什么人,热闹都在销金窟里。
季归鹤的个人社交网络全部活跃了,他虽然没有从商,转而进了娱乐圈,但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形成的社交圈不是一般人能及的。沈棠只通知了江眠,虽然没细说缘由,但江眠听了半截话,就认定了是那死老头欺负他了,二话不说立刻行动起来。
盛洵和徐临也在这冷雨夜出了门,共同保护徐临守在掌心里十几年的小孩儿。
季归鹤最近的动作略大,当然瞒不住季豆豆和季爸爸,两个加工狂刚下了班,略一思考,秉承护短原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条件支持季归鹤和沈棠。
出门之前,沈棠盯了钱志文发来的短信片刻,先转了一百万过去,示弱先稳住钱志文。
凄风冷雨夜里众人拾柴,不到一个小时,沈棠和季归鹤坐着车,停在a市一家夜总会前,等待了片刻,钱松被人拽着拖出后门,塞进了车里。
被钳制着,还在骂骂咧咧:“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是东哥的人?我明天就有钱了,明天就还钱……啊!”
黑衣保镖嫌他聒噪,一拳砸他的腹部,毫不手软,重击之下,钱松差点没喘过气,眼前发昏。
沈棠还是第一次见陈涉出手,愕然地瞪圆了眼。
平日里低调和气、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下手居然这么狠……得让方好问长点心了。
钱松享乐惯了,得到亲爹承诺,刚回a市,就敢来这种地方。
季归鹤这么快就逮到人,还得多谢钱少爷这放荡不羁的性子。
陈涉沉默寡言,那气势看着说是保镖,更像黑社会,钱松被追债时见过这样的,坚定地以为车上就是“东哥”,好不容易喘过来气,立刻哭得泪水横流,诚惶诚恐:“东哥,东哥我错了,你别剁我的手,我爸出来了……你知道的!就是钱志文,钱氏的前老总,他有钱,你去问他要,他肯定能马上拿出来……”
沈棠戴着从季归鹤那儿顺来的墨镜,皱了皱眉,不想和这种人说话,闷闷地往后挪了挪,示意季归鹤来处理。
车内光线昏暗,钱松偷偷瞄了几眼,只能见到坐在前面的人秀丽的半边脸颊,还以为是东哥的“马子”,更加不敢乱看了。
季归鹤头一次被当黑老大,适应良好,张口就来:“东哥让我来问问你,你爸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很值钱的东西?”
关键词“很值钱的东西”入耳,钱松一个激灵,没想到他才回a市,这群黑社会居然就知道了。
他懊悔没听老爹的话谨慎行事,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还没编出什么,弯着的腰陡然被重重一踩,力道凶猛,他眼前一花,胸口窒闷,差点呕血。
陈涉冷冷道:“老实点。”
季归鹤风轻云淡地加码:“给你十秒,如果不说,就剁了你的手,寄给你爸和你姐。”
声音冷凝,沉沉地压在耳边,极具威胁感。
钱松的虚汗刷地冒下来,在陈涉数到“九”时,崩溃地开口:“有……有,我爸让我回去看看里面的东西,保管好。”
“你看了吗?”
钱松汗流如瀑:“没……还没来得及。”
季归鹤悄然松了口气,继续问:“东西在哪儿?”
钱松为难地道:“这位爷,钱我一定会还,但是……”
“你要命还是钱?”季归鹤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在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倒真有几分黑老大风范,“今晚东边场子里有人闹事,刚灌水泥沉了两个到海底,你想去陪他们?”
沈棠本来心情沉重,看着季归鹤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加戏,忽然有点想笑。
季归鹤用眼神警告他别笑场。
沈棠只好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忍着笑意,眼睛却有点发热。
当初有多无助,现在身边就有多少人施以援手。
那些阴影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知道季归鹤会在他身边,和他并肩前行。
车子在黑夜里穿行而过,车里稳如平地,司机戴着临时抓来的黑帽子,默契地添油加醋:“鹤哥,马上就到东哥的场子了,您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将这小子交给东哥来处理吧。”
钱松心里本来就慌,闻言脸色骤变。
“东哥”的脾气可没这么好,他耍了东哥一道,逃出a市,现在东哥看上了他的东西,他敢这么拖拉,东哥只会直接剁了他的手脚扔去喂狗。
命和钱,钱松最终选了命:“在我……住的酒店,床下,行李箱的夹层里。”
季归鹤掀起眼皮,问清地址,立刻叫人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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