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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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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我 这个山头最酷的崽
谢谢投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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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十四章
方好问捂着脸,难以直视地别开头。
季归鹤神色古怪,定定地盯了沈棠几秒,裹夹着一身风雪寒气走来,修长的手指搭在下颔上,轻轻点了几下。
沈棠茫然地看着他:“你犯病了?”
方好问不敢提醒沈棠,捂着眼在后面缩着。
沈棠茫然的样子瞅着像只无辜的小猫儿,季归鹤默了默,干脆伸手,在他唇上一抹。
红唇柔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一点酥意却直抵心间。
季归鹤的指尖沾了几点碎屑,心中一动,低笑道:“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季归鹤的嗓音向来为粉丝称颂,低沉磁性,缓缓说话时,总像钢琴倾泻而出的优雅琴音,在耳边说着情话。
就是说话的对象不对。
方好问:“……”我操!
老头慈祥微笑歪头:“呵呵呵?”
沈棠半晌才反应过来。
自从遭遇那个变态投资人后,徐临将他保护得更好,母鸡护崽都没他急切的。
后来真正的大红大紫了,姐姐粉妈妈粉们宠着,投资人导演爱护着。
整整二十一年,沈棠头一次直面这种调戏。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季归鹤,耳尖都红了,憋了一会儿,才动用自己匮乏的词汇:“去你妈的!”
老头还以为自己瞎点的鸳鸯谱点对了,乐呵呵地捧着茶杯在旁边,微笑倾听,虽然什么都听不清。
季归鹤抱手靠在柜台边,温暖的灯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痞帅痞帅的,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颇有闲心地指点:“换个词吧,听腻了。”
沈棠:“干你爸爸。”
季归鹤:“也听腻了。提醒一下,我爸年轻时是有名的击剑手,现在虽然老了点,估计你也干不过……”
沈棠:“操.你大爷。”
季归鹤:“我大爷前几年就没了,你对着坟头应该硬不起来。”
沈棠:“?”
方好问张圆了嘴,颤巍巍地辅助:“季,季……”
季归鹤瞅都没瞅他一眼,从鼻腔里漫出声低沉的、尾音上扬的“嗯”,就把他秒杀了。
季归鹤不幼稚回击了,沈棠一时茫然无措,回头和方好问对视。
方好问哭丧着脸:沈哥,不是我军不努力,奈何敌军有高达!
沈棠:我养你干什么吃的。
方好问抛弃尊严:汪。
季归鹤依旧看不懂沈棠和方好问的眼神暗号,睨了眼小助理,略感不爽。
小助理被他瞅得一抖,活像兔子见了狼,忙不迭躲到沈棠背后。
季归鹤大获全胜,点到为止,转头看了眼桌上的酥饼,态度自然地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微笑着对老头道了谢:“味道不错。”
说完,看也不看沈棠,抬脚上了楼。
季少爷心情舒畅。
逗着逗着居然看出点小时候的影子。
怎么今天才发现还可以这样逗小美人呢。
与季归鹤相反,沈棠心情恶劣,黑着脸回到房间,摸出手机,恨恨地戳了江眠。
沈棠: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睡了季归鹤!
江眠:…………
江眠:?
沈棠:你不是想睡他吗,批准了。
江眠:……岁岁,我刚刚查了下季归鹤的身高,你知道他比我高多少吗?
沈棠:你可以边干边吃奶。
江眠:我.操.你他妈是谁!岁岁被你绑架了?
沈棠:……
沈棠心底的邪火压了压,转身去洗了个澡,回来擦头发时又想起之前那一幕,火气又腾腾腾冒上心头,再次戳开江眠的微信。
沈棠:季归鹤不是你男神吗?你不是以睡到男神为最高目标吗?你连你男神都不想睡了?你是不是那儿毛病才被绿的?
江眠:哥,您老能高抬贵嘴,别老往我心里戳刀吗?我倒是想睡……
沈棠:那明天就过来,睡他,渣他,抛弃他。
江眠:爸爸,您料事如神,我订了明天的机票。
沈棠:过来看我还是看他?
江眠:爷爷,我错了。
连升几个辈分,沈棠舒了口气,吃完药翻了个身,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滚了滚,才冷静下来,翻了翻朋友圈,竟然没有能够骚扰回怼季归鹤的。
沈棠只能放弃,继续和江眠进行亲密友好交流。
沈棠:绿你的那个小明星怎么样了?
江眠:依照爷爷您的法子,我把他俩请去代言绿色餐厅,他脸都绿了,以为我要搞他……废话,我能不搞吗。
江大少的恋情总以悲剧场。
幸福的恋情各有各的相似,江大少的恋情惨剧……也各有各的相似。
沈棠不知道江大少在遇到他之前,到底被他表姐带歪看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小说。
江眠总幻想自己会遇上一个境遇悲惨的、身世坎坷的心灵美爱人。
并且坚信自己的命中注定就是那个人——身世坎坷,眼神清澈,心思纯善,给他最纯洁美好的爱情。
带歪江眠的姑娘热爱娱乐圈小说,于是江眠尽往娱乐圈下手,还只挑十八线、家世不好的那种。
当初年轻天真的江少爷被沈棠的外表迷惑,差点对他也下手。
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有时沈棠真的很想用电钻钻开他的脑子,把里面的水全部倒出来。
好在经历了一段段失败的恋情,又被绿了后,江眠终于清楚地认识到,爬他床的那些,不是坚韧隐忍的小白花,而是货真价实的妖艳贱货。
他们看上的都不是他的人,没有他想要的纯洁无暇的爱情。
他们只是想借着他往上爬,大红大紫。
这几天江眠抛弃了甜甜的爱情小说,转身投向渣攻贱受的怀抱,励志当一名万花丛中过,片片叶沾身的渣攻。
沈棠:“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听渣攻是怎么渣了贱受的。而且这发展不一般都会是追妻火葬场吗?”
江眠发语音过来:“爱情,都是假的。利益,才是永恒。”
“闭嘴。”沈棠冷着脸,“或者你想渣我试试?”
江眠:“……我怕徐哥先打死我。”
和江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沈棠的眼皮不住耷拉,药里的安眠效果再次出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江眠连发了十几条消息没回应,才悠悠地发了句“晚安”,转头私戳方好问,让他去看看沈棠盖被子没。
方好问是他老同学,这助理工作还是他介绍的。
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感冒彻底告辞,沈棠神清气爽,恢复了巅峰状态。
b组的进度不顺利,今天又要跑镇外。这回方蕾抓住机会,在客栈门口“偶遇”季归鹤,甜甜地笑着给他打招呼。
季家家教好,再怎么都会保持基本礼貌,季归鹤不能无视,礼貌地回了早。
客栈门口的青石阶上凝着昨夜的霜,也不知道方蕾是不经意还是故意,脚底一滑,尖叫着还没摔下去,就被季归鹤拉住。
季归鹤的平衡性确实好,这一拽非常绅士克制,没莽撞地把方蕾拉进怀里。方蕾低下头,耳垂微红,撩起缕碎发别到耳后,拍着胸口,轻声道谢。
沈岁岁小朋友站在后面,将一切看在眼里,更记仇了。
季归鹤本来就很讨厌了,现在居然还跟另一个讨厌人的那么亲密。
厌上加厌。
季归鹤对沈棠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扭头看到沈棠,还不知死活地笑了一下。
殊不知沈棠有一万种报复的姿势。
到了棚里,开始拍今天的戏份时,沈棠摩拳擦掌,开始折腾季归鹤。
霍今霜:“元岱……谢谢。”
沈棠:“你的谢意呢?被你吃了?你在念经吗?台词功底这么差你怎么混上影帝的?”
季归鹤:“……”
“对不住!元岱,你怎么样?”
沈棠:“这就是你误伤兄弟后的表情?你是惋惜我没死在你面前还是死了老婆,那么苦大仇深?”
季归鹤:“……”
“……我母亲很温柔。我很想她。”
沈棠:“恕我眼拙,你有半点怀念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念叨仇家。眼神,你的眼神怎么那么死板!”
季归鹤:“……”
陈导看得稀奇:“岁岁今天这么神?”
“吃了炮仗吧。”编剧推推眼镜,掩藏住眼底睿智的幽光,“怼了季归鹤一早上了。”
“但句句在理,小毛病也是毛病。”陈导笑呵呵的,“小季不是科班出身,半路出家,基本功不扎实,戏路太窄,捧影帝是走运,多骂骂也好。你看镜头下的霍今霜这么真实,不就是沈棠骂出来的?”
编剧:“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怕他们俩打起来。”
陈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我倒觉得,他们俩绝不可能打起来。”
对话间,刚才那幕戏一条过了。
陈导看了看进度,惊奇地发现在神奕奕的沈棠带动下,进度再次顺利提前。
他拍了拍手:“早上就到这儿,大家辛苦了。下午小棠和小季不用来了,拍配角戏,你俩准备准备明天的重头戏,小季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小棠。”
沈棠从程元岱的状态里脱离出来,瞥了眼季归鹤,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虽然被骂了一早上,但确实受益匪浅。季归鹤只是一笑,望了眼沈棠的背影,也转身离开。
两人分道扬镳,四周众人瑟瑟发抖,用眼神交流:
这俩人就差打起来了吧!
只有阮轲茫然四顾,意外地感觉,沈棠和季归鹤间……气氛还挺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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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十五章
然而群众是感受不到所谓和谐的。
阮轲小同志只能独自惶惑,低头敛去入戏时的光华四射,又成了懦弱自卑的路人甲,揣摩早上自己那句“是,将军”的语气是不是还不够,又开心于能在镜头前有台词,抿唇压住笑意,喜滋滋地回去排队等卸妆。
怼了季归鹤一早,沈棠胸口的恶气去得七七八八,卸妆时欢快地用朋友圈的小文章逗徐临。
徐临今年三十四,金牌经纪人,星迹娱乐持股股东,还有不少前景美好的投资。
这个年纪,放在事业上是年轻有为,放到家里是黄金大龄单身狗。
镶钻了也是单身狗。
所以徐临每年回家,都要面对亲戚的轮番炮轰,什么“姑妈是为你好,这么大了还不找对象多不像样”,“男人要立业先得成家”,“眼光怎么那么高”……诸如此类,还擅自安排相亲。
即使徐临充耳不闻,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把问题抛回去,依旧烦不胜烦。
还有各种奇奇怪怪、闻所未闻的亲戚来探口风,不是想让他带路进娱乐圈,就是打探沈棠的私人信息,或者想把女儿塞到沈棠身边,心怀不轨,心机叵测。
拒绝了就讲情分,比如“舅妈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气得徐临他妈想提着扫帚把人赶出去。
徐临当笑话讲给沈棠听,讲着讲着就抑郁了,绝望地问:“儿子,要不我领养你吧?回去就上户口。”
休息室里有水果拼盘,小助理在旁边拿着牙签戳给沈棠吃,他张口吃了块瓜,面无表情:“爸,我亲爸还没死呢。”
沈棠他爸是禁忌话题。
徐临那边沉默半分钟,发来张照片——老妈子摄影技术非常直男,自拍时热爱从下往上,下巴拉得比脸宽,黑魆魆的鼻孔正对镜头,背景是机场。
辣眼睛还没自觉。
临妈:儿子,快起飞了,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有事通知我,别和季归鹤打起来啊
沈棠:尽量
临妈:当你想打他时,就回忆一下当初心动的感觉
沈棠:再说我真去揍他了。
卸完妆,方好问麻利地拾好动作,给沈棠披上衣服:“沈哥,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沈棠看了眼手表:“回客栈等儿子。”
“啊?”
沈棠思考了一下,换了个说法:“孙子。”
方好问:“……您啥时候整出个孙子来了?”
沈棠撕开颗棒棒糖咬住,幽幽吐出俩字:“江眠。”
走出休息室,方好问瞅到阮轲还在排队等卸妆,征得沈棠同意,蹬蹬蹬跑过去,给阮轲送了杯热咖啡,声音沉稳带笑,不高不低:“冷吧,喏,沈哥让我送来的。”
附近几个竖起耳朵的人脖子一缩,互望咂舌,惊羡地看向不知所措的阮轲。
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能抱上沈棠的大腿。
借沈棠的名字镇住了人,方好问满意地拍拍手,一溜烟跑回沈棠身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沈棠围好围巾,懒散地揣着手走出棚:“有屁就放。”
方好问挠挠头:“沈哥,您……喜欢阮轲吗?”
沈棠很少多管闲事,他心里惴惴,总担心沈棠就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
围巾围得有点紧,沈棠扯松了点,漫不经心道:“放心,你面子没那么大。阮轲是个好苗子,拉一把也行。”
后头传来脚步声,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是被怼了一早上的季归鹤。
季大少爷虚怀若谷,从谏如流,况且沈棠张牙舞爪的小动作通过cp滤镜,到眼底都成了可爱的幼猫咆哮,心情非常不错。
他很没自觉地走到沈棠身边,低笑道:“什么喜不喜欢的,你们的声儿最好小点,给人听到就是大新闻了。”
沈棠睨他一眼,选择忽视,声音却老老实实放低了:“陈导看着挺喜欢他,你就别瞎操心了。”
方好问眼睛亮亮的,为老同学的际遇发自内心的开心。
一头小卷毛都似乎因为情绪变得更蓬松了。
沈棠没忍住伸手撸了一把,手感不错。
季归鹤眼底一暗,也伸手摸了把。
方好问:“……”
跟在他身后的陈涉幽幽地盯着方好问头顶的卷毛。
方好问放弃挣扎:“摸吧摸吧。”
安安静静的助理欣然上前,也摸了一把。
沈棠抱着手睨季归鹤:“我家的,你们摸之前征得我同意了?”
季归鹤其实比较想摸他的头。
沈棠的头发呈现出和本人相反的柔软,乌黑细密,微卷的发梢搭在雪白的肌肤上,每一笔都像丹青画作。
……好可爱。
季归鹤垂下眸子,沉稳地想,同人文里夸沈棠的脸夸得天花乱坠,真的不是吹。
下次开小号去反驳一下那些抨击沈棠颜值的人。
做人怎么那么不诚实。
沈棠不知道季归鹤心底酝酿着什么,纳闷地歪头看着他,等了半天才等来一句:“头一次见你那么关心个小演员。”
沈棠道:“我也是头一次发现你有多管闲事这毛病。”
“唔,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有这毛病。”季归鹤伸手拂去他头顶的雪花,悠悠道,“八年前有个小孩儿躲在化妆间里哭,谁都不见,还是我亲自出马才哄好。”
沈棠:“……”
沈棠冷笑:“那可不,我也记得八年前有个小姐姐,进男厕所把员工全部吓跑,被导演骂了一顿后赌气想去女厕所,又被骂了一顿,眼眶都是红的,还是我安慰过来的。”
季归鹤:“……”
“那小屁孩动不动就哭,得经常喂糖和巧克力才哄得过来。”
“小姐姐戴着假胸,动不动就下滑。”
“零食罐空了,都是那小孩儿吃的。”
“每天都得帮他躲角落里扣胸衣扣子。”
“小孩儿眼睛挺清澈的,就是瞎,相处了半个月还以为我是女的。”
“小姐姐瞅着挺聪明,就是蠢,相处了半个月还看不出我是男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互相揭短,不堪回首的初恋阴影阴云般再次笼罩到头顶,走到影视城门口时,双双互瞪,分道扬镳。
陈涉:“……”
方好问:“……陈兄,听我一句话,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就对了。”
天色阴翳,大片大片雪白的鹅绒从天而降,轻絮般飘落,给古镇笼罩了层白色的纱衣。
剧组员工都在外面跑,一下雪,客栈更安静了。
沈棠进门时往大厅一瞅,又瞅见耳目不便的老头儿,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捧着杯热茶。
他脱下大衣,递给方好问,示意他先回去休息,坐到老头对面。
老头抬起眼,笑眯眯的,一如既往地认错:“小姑娘回来啦,真辛苦啊。”
沈棠:“沈棠,性别男。”
老头脸上溢满慈和的笑意,给他也倒了杯茶,叹息似的:“不过啊,无论男娃娃还是女娃娃,都要多打拼打拼,有事业,才有底气。她年轻时也这样,看着瘦瘦弱弱的,比我还拼命……”
茶汤色泽碧绿,热气氤氲,沈棠放弃挣扎,轻呷了一口。
入口微苦,微带涩意,喝下去了,却回味甘甜。
老头又笑起来:“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喝的茶,三天不喝就要和我闹脾气。”
沈棠淡淡抬眼,老头儿眼神朦胧,耳聋昏聩,活在自己模糊的世界里。
听他絮絮叨叨地念着,他忽然明白了老头儿为什么不戴眼镜和助听器。
即使听得见了,看得清了,他也听不到想听的人的声音,看不到想看的人的脸了。
五感闭塞,仿佛这个世界的色都只因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固执又有点可笑,世上总有人犯傻,却傻得可爱。
沈棠眸光柔和起来,也不再提其他,陪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鸡同鸭讲地聊天。
“小姑娘多大啦?”
“男的。今年二十一。”
“嚯!年赚二十亿!”
“谢谢,我今年二十一,也想年赚二十亿。”
“哦哦,才二十一啊,年轻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沈棠:“……”
身后传来脚步声,沙发旁边微微下陷,沈棠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不满地蹙起眉心:“非要坐这隔应我?”
“膈应啊?那我更要坐这儿了。”季归鹤拆招熟练,往后一靠,冲老头打了个招呼。
老头乐呵呵的:“小伙子,你也来啦。”
说着又倒了杯茶推过来。
季归鹤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不笑时神色略嫌疏淡,显然接受过专门的礼仪教育,坐姿虽不刻意,却流露着非常自然的优雅,穿得再普通,都像个正儿八经的贵公子。
偏偏笑起来时,那股若有若无的疏冷雪遇春日般消融,绅士极了:“谢谢您。”
沈棠盯了他一会儿,不得不承认,陈导的目光很好。
他可以演出霍今霜的风光与落魄,却演不出那股骨子里的贵气。
那是与生俱来的、多年侵染而出的东西,可望不可即。
季归鹤没在意沈棠的打量,抬起茶杯,嗅了嗅,便笑道:“苦丁。”
说完闲闲地转头看沈棠,绅士的笑容又变得欠扁起来:“我刚刚听说沈老师年赚二十一亿?”
沈棠瞅他:“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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