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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端
“沈哥,我了解阮轲的为人!”方好问急急解释,“阮轲人特好!对谁都亲善,做饭好吃,我被人欺负还帮我……”
“行了。”沈棠又喝了口热水,似笑非笑,“小朋友都被你说得脸红了。”
阮轲的脸确实红成番茄了。
娱乐圈鱼龙混杂,一点辩识人的眼力,沈棠还是有的。
阮轲眼神太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必多做解释。
“谢谢您……”阮轲紧张极了,鼓了几次气,才有勇气小声开口。
沈棠扬扬眉:“我很吓人?”
阮轲红着脸摇头。
季归鹤拳头抵着下颔,忍着笑:“挺吓人的,就跟凶猫眦人似的。”
沈棠抛了个白眼,琢磨着问:“阮轲,你也是群演?”
阮轲小声道:“差,差不多……稍微有点戏份,演您身边的亲卫……”
今早拍完屋顶那段后,后续是程元岱的亲卫寻来。
亲卫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但穿着铁甲的演员身姿板正、声音洪亮,像模像样的,沈棠还挺欣赏。
只是……亲卫和面前这个怯懦自卑、害羞得不敢和人直视的阮轲,简直判若两人。
被这形象反转震惊到,沈棠和季归鹤下意识看向对方,目光交汇,同时一愣。
随即又针扎似的,匆匆撇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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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西皮的受出场
副西皮正文的戏份不多,放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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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十二章
气氛凝固了。
沈棠莫名焦躁,揉搓了下袖口,别开眼躺回沙发上,将发热的脑袋拱进臂弯里,假装睡觉。
害羞了?
不就对视了一眼?
季归鹤眼角余光扫到这一幕,惯性的凉薄嗤笑还没出口,脑子里闪过类似的一幕,愣了愣。
沈棠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小时候就别扭,被导演夸奖后,兴奋得脸红到脖子根,躲到角落里,偷偷用手埋住头,不给人看他红红的脸。
不过,每到这种时候,季归鹤只要凑过去捏捏他的耳朵,笑眯眯地说两句话,哄两声,再给颗糖,小沈棠就会被买,乖乖抬起那张红红的小脸。
死小孩儿长得太好看,小脸白里透红,嫩得能掐出水,眼角淌着一滴泪痣,弯眼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的,缺着牙都甜得人心头发颤。
然后季归鹤就忘了问他,怎么十五岁了还在换牙。
无端的,季归鹤心里忽然一软,也不刺激沈棠了,低头扫了眼关注了不少大手子和小写手的微博小号,若有所思。
冷圈优质粮不少,但也有很多“好歹是粮还是喜大普奔地撒撒花吧”的种类。
优质粮剧情流畅、性格抓得较准,感情戏甜虐交加,互为死敌的两人抵死缠绵、纷呈。
而另一种让人“……”的粮,季归鹤和沈棠的性格都会崩得一塌糊涂。
什么病后娇弱美人花、甜哒哒黏糊糊的乖小孩、张口闭口哥哥老公、眼神总是湿漉漉、害羞时会将自己藏起来……之类。
天雷滚滚,唯粉看了想骂人,cp粉看了想脱粉。
还病后娇弱美人花?刚刚隔着墙壁都能脑补出沈棠睥睨众生的样子。
季归鹤扫荡核糖tag时经常踩雷,抱着歪脖子树再歪也是树的心态,来者不拒地吃了,被通篇胡扯雷得头皮发麻——沈棠在你们眼里是这样?我在你们眼里是那样?
然而冥冥中自有天意,ooc雷文居然诡异又巧合地重合上了一点!
季归鹤盯着装睡的沈棠,认真回想:那我呢?
哦。
ooc雷文里他是个满脑子做.爱、思考只用胯.下二两肉的霸道总裁。
看到小娇花害羞了,此时应上去把人扛起来扔床上,扯松领带捆住他的手,然后……
打住。
打住!
季归鹤头一次痛恨自己过目不忘的天赋。
那串字反反复复、海水似的潮起潮落,让他怀疑自己脑子里进了水,脸都青了。
方好问挠挠头:“季哥……您老怎么了?”
季归鹤强行回漏出的眼角余光,一声不吭,果断离开包间,走到过道尽头,打开窗户吹风。
方好问探出脑袋,纳闷地瞅了眼过道尽头,缩回脖子:“沈哥!姓季的跑了!”
装睡的沈棠翻身坐起,淡定地翘起条腿,态度自然无比,掀起眼皮瞅阮轲:“我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不过那大妈看起来不会放弃,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倒是不怕这些,就怕方好问被缠上。
安安静静的假装自己是空气的阮轲刚被他敏捷的动作吓到,听到这话,脸色僵了僵。
方好问把保温杯递给沈棠,又给他倒了杯热水,塞到他手里,絮絮叨叨地抱怨:“你说你怎么回事?高考后就消失了,到处都找不着,也不联系我。今早在片场肯定看到我了吧,也不来打个招呼……”
阮轲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解释:“我……不太方便凑过去。”
方好问是沈棠的私人兼生活助理,想给他打招呼混脸熟的能排个百人长队了。
阮轲常年跑龙套,好不容易才得到来《弦中月》剧组的机会——虽然依旧是龙套,而且整部剧都戴着面具,但能离偶像那么近,他很满足了。
方好问一时嘴快,说完就后悔了,立刻借花献佛,把季归鹤扔给沈棠、沈棠又塞给他的那颗糖递给阮轲,拍拍他瘦弱的肩:“说说怎么回事,我解决不了的事,还有沈哥罩着呢。”
阮轲苦笑。
沈前辈……无亲无故的,怎么会帮他?
他偷偷看了沈棠一眼,原以为以他的脾气会很不耐烦,却见沈棠安安稳稳坐着,白玉似的手捧着保温杯,轻呷了一口热茶,姿态闲散宁静,有种由内而外的宁和。
注意到他的视线,沈棠只是掀了掀眼帘:“不乐意说也没事。”
每个人都有不愿说出的过往,沈棠理解。
只是这样的话,要解决事情就得暴力点了……
沈棠边琢磨边眯起眼,骨头被抽离了似的,软绵绵地靠到软软的沙发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嘎吱一声推门声,出去吹风的季归鹤回来了。
沈棠跟针扎了似的,倏地腰板挺直,神色也由慵懒悠闲惬意,秒变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阮轲:“……”
方好问经验十足,小小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就能活下来。”
季归鹤不知道打哪儿卷来条小毛毯,扔到沙发上,搬了张椅子坐到窗边,往后一靠,坐个靠背椅跟坐龙椅似的:“下午三点半回片场,不跑外景了。”
沈棠从不和身体做对,乖乖裹好小毛毯,挑挑眉:“陈老头不像是喜欢临时改主意的人啊。”
季归鹤摸出手机,塞上耳机,随口道:“谁知道呢。可能他也生病了。”
当好人可真难。
好不容易说服了陈老头,回来还得受这刺头儿的气。
完全忘了考虑“不用回来受气”的季少爷低下头,准备看个视频混剪,吃口糖缓缓。
见季归鹤就打算杵在那儿了,沈棠瞥了眼阮轲,酝酿好的冷言冷语还未出口,阮轲深吸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气,小声开了口:“其实……她是我家原来的邻居。”
沈棠的舌尖抵住上颚,稳妥地将话咽回去。季归鹤悄然调低音量,准备听听沈棠摊上了什么麻烦,好乐一乐。
阮轲的声音很低。
如果说人生是抽卡游戏,季归鹤抽到了ssr,沈棠抽到了r,阮轲抽到的就是n了——父亲嗜赌如命,母亲婚内出轨,爹不疼娘不爱。
高考前夕,父母离婚,高考当天,他爹车祸而亡。
命运是个偏心眼的家伙,对某些人有多好,就对某些人有多坏。
阮轲考完第一科,满怀期望地走出考场,迎接他的是父亲的死讯。
接下来的考试他都没去。
他披麻戴孝、浑浑噩噩地守到头七,才从噩梦里解脱——也或许没有解脱。
没去高考,上不了大学,存折上可笑的数字显然也不支持他复读。
邻居的叔叔可怜他无依无靠,经常接他去家里吃饭。阮轲实在不好意思,想出去打工,那位叔叔却说能帮他介绍个工作,很赚钱。
——演戏。
虽然性格怯懦自卑,但阮轲心底有个隐秘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愿望。
他渴望演戏,体会不同的人生,渴望像他喜欢的演员一样,自信又骄傲地站在大荧幕前。
于是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勇气,跟着那个叔叔去了。
被带到一家野鸡娱乐公司,差点被骗着签了合约,差点被灌药迷.奸。
他逃出来时,那个男人还在试图把他抓回去,横穿马路时被电瓶车撞倒。他不敢停下,恐惧地逃离,换了个城市,依靠努力,从群演到龙套,签了小公司,走出了第一步。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会被找来。
阮轲说得很含蓄,沈棠却听得眉心锁死,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他也签过坑人合同,不过性质不太一样。那个合同是他遇到徐临前签的,无视他是个孩子,拼命压榨,工作表排得爆满。徐临接手他的时候,他身上大病小病,没个消停。
徐临忍气吞声,死活不肯给他太多活,熬到合约结束,立马找了律师,果断跳槽。
徐老妈子年轻时没那么嘴碎,都是养孩子养出来的。
沈棠想问问详情,一开口就咳得撕心裂肺,惊得小助理又是拍背又是拂胸,生怕他顺不过气。
季归鹤淡定的面具裂了裂,皱眉摘下耳机,转过头来,看向阮轲:“看来你那个叔叔是个拉皮条的啊。”
阮轲没料到他也在听,嗫嚅着点点头。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沈棠看着不好接近,其实意外地好相处。
反而是看起来很好接近的季归鹤,才是最不好相处的那个。
“这都几年过去了,那野鸡公司八成早就倒闭,换个皮干其他的骗人活计了。”季归鹤不紧不慢地绕着耳机线,嘴角的弧度很欠,“有点智商的都能想到这点。”
沈棠脸一黑,咽回问话,冷笑道:“季影帝演别的不行,演偷鸡摸狗的角色肯定行,本色出演,偷拍偷听齐活了。”
季归鹤嗤笑:“沈前辈,多喝热水,泡泡你的尖牙利齿。”
“季影帝,少刷手机,练练你的灵魂演技。”
看他们一刻不消停地就要对上,方好问冒着生命危险,颤巍巍地打断:“那个……”
沈棠和季归鹤互相瞪视,异口同声:“闭嘴!”
方好问:“……”
弱小,可怜,又无助。




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第十三章
互呛了几句,沈棠有感冒debuff,没占上风,只能选择性忽略季归鹤,沉吟了下,冲阮轲道:“这事你不用担心。”
季归鹤靠在窗边,也盯着阮轲,语气随意:“就是敲诈而已。”
阮轲:“……”
沈棠:“虽然难缠了点,不过……”
季归鹤:“要解决也很容易。”
沈棠:“拉皮条欺诈的市井流氓。”
季归鹤:“可以告上去,抓了还是你立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完沈棠还点了点头,点完发现不对,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垂下眼,编辑了条短信给徐临,缩回沙发上,嗓音闷闷的:“解决了,别吵我睡觉。”
阮轲懵了懵。
一直困扰他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他惴惴不安地捏紧了手:“沈前辈,我……”
“我把你带走的,没人敢说闲话。”沈棠睁开眼,眼珠颜色浅淡,透露出不符合外表的凌厉,“早上表现不错,下午别让我失望。”
阮轲的眼眶红了一圈,嘴唇几度张合,最后弯腰冲他鞠了一躬,脚步轻轻地走了。
沈棠神不济,倒下去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隐约感觉窗边纱帘飞扬,坐在那儿的人注视着他。
他恍惚做了场梦,手腕上的银镯阵阵发烫,雕琢致华美的孔雀振翅飞出,载着他穿梭云端,身边是万丈狂风、风雪如笼,俯仰星河汪洋。
再醒来时,沈棠出了一身汗,沉重的疲惫感也消退不少。
他轻轻呼出口气,睁开眼,嗓音微哑:“几点了?”
方好问正在打盹儿,闻声腾地跳起来,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笑眯眯地道:“还早呢。沈哥,感觉怎么样?”
沈棠往窗边扫了眼,心不在焉:“差不多了……”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方好问把他从小毛毯里剥出来,披上衣服围上围巾,叨叨:“刚刚徐哥突然袭击,问我您的情况。我听说徐哥最近要去法国开个会,就替您瞒下来了,否则徐哥八成会抛下工作来看您……”
“老妈子就爱瞎操心。”沈棠回目光,由着方好问给他穿戴,懒懒道,“我又不是小孩儿。”
方好问笑而不语。
沈棠小时候小病小灾多,有次徐临不在身边,片场出了事故,他被重物砸倒,报道里满地血泊,徐临看到时心都凉了半截。
好在手术很成功,只是肩上留了道疤,又长又丑,为了艺人形象,沈棠咬牙纹了一肩玫瑰,半开半落,盛开在雪白的肩上,糜艳昳丽。
那件事给徐临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放沈棠一个人出来就提心吊胆的。
回到片场,沈棠换上戏服化完妆,出去转了转。临时改为棚内,剧组也丝毫没出乱子,大家都在悄咪咪乐着。
大冷天的,谁乐意在外头吹风啊。
沈棠转够了,心里也有了主意,提着剧本杀到导演休息室,抓着陈导促膝长谈:“陈叔,我觉得亲卫这个角色,没必要一直捂着脸。”
陈导闻言笑了:“演亲卫的是个跑龙套的小演员吧,如果把面具摘了,在电影里还能露露脸。”
沈棠道:“我知道您老从不介意演员的咖位。”
“是这样,但是……”陈导颇有深意地盯着沈棠,“亲卫在你身边,如影随形。他如果露脸了,会抢走观众对你的部分注意力。”
“那不挺好。”沈棠眉毛都没动一下,不咸不淡地说,“能站在我身边抢走观众注意力,也是本事。您老不也挺欣赏他的,一个跑龙套的都记这么牢。”
陈导笑着给他倒了杯茶:“岁岁,长大了啊。”
沈棠道:“陈导,更老了啊。”
陈导:“……”
下午的戏份,是程元岱向父亲引荐霍今霜。
霍老侯爷忠心报国,死得奇冤,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被陷害。程元岱的父亲还在犹豫要不要拉霍今霜一把时,他的小儿子已经把人捡来了。
程将军觉得养个闲人也行,没想随口一考,霍今霜竟对答如流,兵书典籍无所不通。
再一试武艺,出奇高强。
于是霍今霜被流放参军后,有了用武之地。
他足智多谋,又武艺高强,在北疆大放异,戴罪立功。恰逢京中有人为霍老侯爷平反,霍今霜领着赫赫战功回了京,也得知了秋雪迎的身份。
彻底的悲剧也正式开始。
主场依旧是季归鹤,沈棠慢悠悠地晃回去,见到季归鹤,神色似笑非笑,拍拍他的肩:“期待你的表现。”
季归鹤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沈老师,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点。”
沈棠面无表情:“哟,您这话说得,你不也是小时候漂亮点。”
季归鹤:“……”
还我可爱的小妹妹。
沈棠:“……”
还我温柔的小姐姐。
互相伤害都没讨到好,恰好副导路过,看到他俩凑到一块,肝胆俱裂,立刻上前把俩人分开了。
阮轲在这段戏里,负责站在程元岱身后当背景板。
他得戴面具,所以也没必要化妆,缩在角落里,默默回顾这场戏的剧本。
所以化妆师跑过来,将阮轲拉过去摁在椅子上刷刷刷时,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长得不错,底子也好,只是怯懦自卑,总显畏畏缩缩。
化妆师技艺妙,三两下就给他拾利落了。
阮轲一头雾水,小声道了谢,戴上面具走到沈棠身后,努力让自己变成背景板。沈棠回头一瞅,伸手把他的面具扒了:“你的戏份有变,我刚简略写了点分析,看快点。”
阮轲茫然地看了看他递来的笔记本。
他的戏份?他压根没戏份,要不是这个路人甲需要一直捂着脸,剧组里没人乐意上,也不会轮到他。这个角色,整部剧里只有几句台词,行走的人形背景板。
而现在,他被要求摘下面具,在下午这场戏里,要展现出不屑、惊讶、震惊、佩服的表情转变,虽然镜头都是一扫而过。
阮轲忽然觉得这张纸很烫手,呼吸都微微颤抖起来。
沈棠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胸前,神色冷淡:“别说你拍不了露脸的戏,如果办不到,你和这行也无缘了,早点拾包裹滚,去卖卖烤串也比演戏有前途。”
阮轲连忙摇头,他不善言辞,但敏感聪慧,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沈棠,心脏像浸在温水中,眼眶都在微微发红。
沈棠当没看到他激动失态的样子,淡淡嗯了声:“全力而为,不要尽力。我不喜欢听到这个词。”
阮轲哽咽着开了口:“谢谢您……谢谢您,沈哥,谢谢您。”
沈棠没吭声。
不过举手之劳,机会给他了,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出乎意料的,这一下午,季归鹤和阮轲的表现都惊人的好。
和程将军比试这段,算是小高潮和转折点,落魄的小侯爷重展意气风发的耀眼模样——沈棠算是明白了,季影帝不是配不上“影帝”二字,而是顺风顺水惯了,演不出落魄,但演起装逼桥段,再捧个几个小金人来都行。
这人不装逼会死是吧?
与季归鹤本色出演相反,阮轲简直像变了个人。
埋进骨子里的怯弱自卑,都被他眸中的光横扫而去,那些沈棠抠出来的指定的情绪,他演得分毫不差。
看回放时,沈棠瞅瞅镜头里那个情绪转变自然的亲兵,又瞅瞅离开镜头后又耷拉着眉眼的阮轲,拍拍陈导的肩膀,似笑非笑:“捡到宝了,老陈,恭喜啊。”
因为拍摄顺利,进度还提前了一点。
班时天色擦黑,外头又飘起了细雪,b组也终于灰头土脸地从镇外回来了。
方蕾脸上灰灰黑黑的,不想让季归鹤看到,也没凑上来找事。
不过方小姐显然是想多了,季归鹤眼高于顶,入得了眼的人少,除了沈棠,还真没多瞧过谁几眼。
从前是沈棠,现在还是沈棠。
沈棠先一步回到客栈,迎接的依旧是迷糊的老头。
见到沈棠,老头笑眯眯地打招呼:“晚上好,小姑娘。厨房刚做的酥饼,来尝尝。”
沈棠道:“晚上好,再次诚心建议您去配一副眼镜和助听器。谢谢,我不饿。”
老头耳朵不好,没听清,把酥饼递了过来。
沈棠只得伸手接过,递给方好问,准备道谢走人,回去再尝尝。
客栈的门再次被推开,老头又热情地凑过去,面容慈祥:“刚刚做好的酥饼,来尝尝。”
这回来的是方蕾,她急着去洗掉脸上的东西,眉心蹙得死紧:“不吃,让让。”
老头:“年轻人性子不能太急……”
明星的进食都有严格把控,不能随便吃这些。方蕾气性上来了,直接推开他的手,风一阵似的冲上楼。
方好问瞪眼:“这人怎么这样!”
老头举着盘子的手僵在半空,神色惶惑不解。
沈棠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慢慢按回去,又拿起块酥饼,和方好问坐在柜台边。
这酥饼并不油腻,香酥满口,味道是挺不错。
暖黄的光打到沈棠侧容上,声音似乎也温和了不少:“她没口福,那份给我了。”
老头这回听清了,温和地笑了笑:“小姑娘心真好,瞧着也俊,可惜我儿子年纪大了,配不上你。”
沈棠呛了呛:“您老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去配眼镜!”
老头又聋了:“心善的小姑娘,就该有个好男人相配。哎,姑娘,我昨天瞅见个不错的……”
沈棠:“这儿最好的男人就是我,您老别操心了。”
老头充耳不闻,浑浊的双眼眯起,忽然看到什么似的,往门边一指:“哎!就是那个!”
沈棠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嘴唇上还沾着细碎的饼屑,一头撞进季归鹤微带惊诧、下一秒又似笑非笑的眸底。
沈棠:“……”
老人家,您再配副心灵上的眼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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