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女王

柯思谦慢条斯理地给盛柏丽倒茶，整个人都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致与典雅。
这大概就是周蕾所说的谈判技巧的最高境界——“先声夺人”，这“声”不是说谁第一个说话，而是谁能引导谈判的节奏。柯思谦从头至尾都是这么闲适自然的模样，已然在心理上击溃了未有防备，暗中害怕的盛柏丽。
“如果我没有弄错，盛小姐与光影传媒的合约再过一个月就要到期了。不知道盛小姐有没有更换团队或者另起炉灶的打算？”
诶，合约要到期了吗？
盛柏丽每天工作忙得连日子都记不清了，这么细细算来她签给光影传媒的五年之约确实即将到期，可是光影传媒的高层却一直没有找她谈过话，周蕾也一直未与她提过此事。
“看来，光影是一直没有和你谈这件事了。”柯思谦似乎并不意外。
盛柏丽干笑了两声：“柯总您找我，该不会是ek想签下我吧？”
柯思谦神秘一笑：“不，我不想签你。”
盛柏丽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想投资你。”
盛柏丽从那间豪华的包间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一个不算高大，面容讨喜的西装男人，那男人一看到盛柏丽便侧身到一边，向她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盛小姐。”
盛柏丽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觉着眼熟，于是有些迟疑地回了一个问好。
谁料那人直接递了一张名片给她，笑眯眯地同她道：“盛小姐，您值得更好的。”
盛柏丽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猛地抬起头来：“你是……”
长得像四喜丸子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推开了盛柏丽刚才出来的那间包间的猩红色大门，回身之际只同她说了一句话：“我相信，总有一天，您会用到这张名片的。”
回到自己的ktv包间，周蕾已经微醺地倒在沙发上和龚恬等人讲笑话，她一进来就发酒疯般对她喊着：“柏丽！你得好好感谢我！许导演说看过你的戏，觉得你不错呢！说是下次有机会要一起吃顿饭呢！哈哈哈哈……”
盛柏丽敷衍地点点头，走到周蕾的身边，将歪来倒去的周蕾扶正，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龚恬，龚恬只是回了她一个看不清意图的笑容。
“柏丽，你要知道……”周蕾又歪倒在盛柏丽身上，抱着她不撒手，“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知道嘛！如果没有我运筹帷幄，就你那棱角过锐的性格，你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好？要感谢我知不知道？你得一辈子都感谢我——”
以往的盛柏丽听了这话，必是气得要怼回去的，可是今天她只是柔声说道：“嗯，谢谢你。我一直都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
怀抱着已经完全失控的周蕾，盛柏丽回想起刚才柯思谦对她说的话——
“我想帮你成立属于你自己的工作室，并且把我公司2%的股权无偿转让给你。”柯思谦无视盛柏丽已经瞪得老大的眼睛，继续说道，“你的工作室将挂靠在我们ek传媒旗下，我将会是你的工作室除你之外的最大股东，但是我不会干涉你的一切工作，你拥有自己职业发展方向的完全自主权。”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知道，你的潜力和前景，”柯思谦莞尔一笑，“绝无限量。”
这句“绝无限量”剧烈地触动到了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的手指激动得微微发颤。
她从出道以来，还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无论是刚出道时选秀比赛的导师，还是后来光影传媒的总裁和周蕾，他们都认为像她这样长相邻家，性格耿直，毫无背景的女演员注定不会有大红大紫的一天，所以对她都是爱搭不理，放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每次有什么工作都是别人不要的，才当垃圾施舍给她。
只不过，她抓住了机会，变废为宝。
可是现在她明明已经小有成就，那些不看好的人依然不看好她，觉得她只是不小心撞了大运，未来不会有太大的起色。
即便是与她同吃同住，她的战友周蕾，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从来没有被人当面说过这样肯定她的话，所以盛柏丽十分警惕地没有接话。
柯思谦见盛柏丽还没有流露出动心的表情，也不焦躁，只是淡淡地继续解释道：“你不用害怕，也不要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我是个商人，绝不可能做损己利人的决定，帮助艺人开设工作室并不是什么新奇的投资手段，盛小姐入行多年，想必不会完全不了解。”
他啜了一口红茶：“以后，ek的资源完全对你开放。你不再是被人挑的那个，而是挑别人的那个。当然，如果你还有什么附加条件，随时都可以提，比如在帝都买一套别墅都是可以的。”
正觉得口渴喝茶的盛柏丽猝不及防地被这话呛着了。
盛柏丽思考过后道：“柯总，我觉得您一句‘绝无限量’就给我开出这么丰厚的条件实在毫无说服力，要是将来我并不没有达到您的预期，您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恕我无法答应。”
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柯思谦闲适表情凝固了起来：“盛小姐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盛柏丽上下打量了会儿柯思谦，谨慎又委婉地说道，“我是对柯总没有信心。”
说罢不自觉地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连衣裙，换了个更加矜持的坐姿，挡住自己的膝盖。
他似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苍白的指节捂住自己的唇，深蓝色的眼睛仿佛笑出了水波纹，连连摆手：“我懂了，盛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喜欢的……”他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话头，“如果盛小姐心有疑虑，我可以将我们公司对你做的全方位分析评估文件拿给你看，这样恐怕盛小姐……就不会有这么荒唐的猜测了。”
“……”看着柯思谦忍俊不禁的模样，盛柏丽翻了个白眼。
她欲言又止，可柯思谦还在那里捂着唇偷笑不止，让她无端有些恼火与尴尬。
有那么好笑吗？会有这样的误会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佯装清嗓子，咳了两声：“我觉得我还是要先考虑一下，柯总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但是我总要顾及到我的老东家以及我的合作伙伴。”
如果柯思谦确实没有什么其他企图，那么傻子都能看出来，到底什么样的选择是最好的。
盛柏丽感谢光影传媒对她的知遇之恩，但是光影确实不再适合她待在那里发展了，可谈生意最忌讳被人牵着鼻子走，她还是希望能够好好理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再做决定。
“有道理，如果盛小姐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们挑个好日子，在一个好地方签合约，”柯思谦将名片递给她，“这一次，盛小姐应该不会再弄丢我的名片了吧？”
盛柏丽点点头，将名片放进自己的钱夹中。
“哦对了，刚才忘记说了最重要的一点，”柯思谦补充道，“我对盛小姐只有一个硬性的要求。我希望你能够将你的经纪人换成黎城，我认为你需要一个配得上你能力的战友。”
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和周蕾经常拌嘴，经常意见不合，但是她很清楚周蕾为她付出了多少汗水。
周蕾是她的朋友，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飞黄腾达，而丢下与她一同浴血奋战的袍泽呢？
“如果是这个条件，那我很抱歉，”盛柏丽向柯思谦鞠了一个躬，“谢谢柯总的赏识与肯定，希望以后有缘再合作。”





流量女王 第十一章、吻吗？
宝来公司的广告剧本很快就送来了。
盛柏丽一边看剧本，一边听周蕾喋喋不休地给她介绍这次拍摄广告大片的团队。
“唐韵导演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广告导演，他的作品获得过好几届亚洲广告节金奖，随便给你举几个例子，你肯定看过……”
“不用举，我知道他。”盛柏丽撑着脑袋，把简短的剧本来来回回翻了几遍，便将台词全记住了，“导演好是好，可是剧本就很烂俗了，这样的广告片……挺没意思的。”
“广告而已，你想要多有意思？”
盛柏丽不置可否地瞥了眼周蕾，将呼之欲出的吐槽憋回了肚子：“罢了，金主得罪不起，我还是闭嘴吧。”
与其说这是广告大片的剧本，倒不如说是青春纯爱微电影的剧本，除了矫情吧啦的台词之外，还有许多蒙太奇镜头，就盛柏丽的角度来看，她从来没有拍过这种片子，她的戏都是古装居多，这种小情小爱的故事她一向不喜欢，也没什么人找她演过，所以还算是新奇。
光就剧本来说，故事基本逃不出目前市面上青春片的桎梏，主要讲的是一对男女用宝来mini新系列的相机记录他们从高中到结婚的相恋全过程，最后集齐一个照片墙的故事，毫无新意但胜在蒙太奇手法运用得新奇，而唐韵导演的镜头语言一向以大胆、出其不意著称，自然是加了不少分，她自己本身也具有一定的号召力，这个长度为120秒的广告片未必不会产生巨大的反响。
“好吧，不过……”盛柏丽指了指剧本最后的一段内容，“广告也有吻戏这不太好吧？”
周蕾拍着胸脯对她保证道：“放心，你现在是什么身价，我不会让你轻易被占便宜的。”
“专业一点，我是那种连吻戏都不能演的业余演员或者大牌明星吗？我可是专业的演员。”盛柏丽纠正道，“吻戏，要加钱的。”
“那你拍吗？”周蕾算是越来越摸不清楚盛柏丽的脾性了，以前她还是小演员的时候，她还能对她大呼小叫，现在领导们都对盛柏丽另眼相看，她这个做小的也就不好继续像以前一样耀武扬威，毕竟现在盛柏丽称得上是光影的摇钱树，又处在合约到期的关键时刻，得罪不起。
此时，盛柏丽忽然到一条短信。
是她没有储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但是光是看开头就知道是谁了。
是柯思谦。
“盛小姐，希望您看过黎城给您制定的发展方案之后，能够再考虑一下与ek签约的事情。期盼您的回复。——柯思谦”
“谁啊？”周蕾问。
“啊！当然不拍啊，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盛柏丽岔开话题，不着痕迹地把手机塞回衣兜，声音瞬时往上拔了好几个音阶，吓了周蕾一跳。
“不拍就不拍嘛，那么凶干什么？”她小声嘟囔道，“行吧，我现在就跟那边说。”
而一边总是装隐形人的阿娴此时忽然冒头问道：“蕾蕾姐，小柏的搭档是谁？说不定是个大帅哥呢，省的小柏反悔，咱们又在宝来那边落个反复无常的名声。”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
“问什么问！”盛柏丽一巴掌将身边两个脑袋给按回原位，“我是那种对方长得帅就可以轻易下嘴的人吗？我有那么不矜持吗？不亲就是不亲，君子一言，别说四匹马了，就是四十匹马都追不回来！”
放下豪言的盛柏丽在心里说道：能让我临时变节亲得下去的，除了路远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好吗？
***
拍广告的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当盛柏丽在休息室换好高中礼仪校服裙，扎好青春靓丽的高马尾，美滋滋地欣赏镜子里自己清纯可人的妆容时，忽然听到外面休息室外一阵骚动。
“天啊，好帅啊！”
“少侠你好，我是这次拍摄的场记，你可以跟我合一个影吗？谢谢！”
盛柏丽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连忙问周蕾：“我我我我我我的搭档到底是谁啊？“
“你不是不让我问吗，我哪里知道？”
盛柏丽偷偷跑到休息室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往外悄悄地看了一眼，便”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背靠着大门，仿佛害怕有人会破门而入一般。
“怎么了？”周蕾和阿娴对视一眼，问道。
盛柏丽深呼吸了几下，愣怔了许久问道：“那个……吻戏啥的，你跟导演说了吗？”
周蕾挺直腰板说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当然是态度很强硬地回绝了他们啊！”
“那个……嗯……其实吧，我觉得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自然是编剧写什么，就得演什么，怎么可以因为个人喜好而随意篡改编剧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呢？我前几日想了又想，觉得这实在不是敬业的表现。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工作态度认真……所以！别说吻戏了，就是床戏我也……”
“咚咚咚。”
盛柏丽话还没说完，身后便有人在敲门，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开门啊！”周蕾奇怪地道，“难道外面有洪水猛兽不成？”
反倒是阿娴，托着两腮，嘴角笑出了一个了然的弧度。
“我说了吧～”阿娴道。
“你说了啥？”周蕾叉着腰，对自己没搞清楚状况非常地恼火。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普通话十分的不标准。
“盛小姐，你在里面吗？我是路远，你还记得我吗？”
盛柏丽无暇顾及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猜哑谜的二人，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回身将门打了开来。
高高大大的路远就站在门外，他还没有穿上戏服，而身上穿的正是那天他们深夜狂奔在街头，他借她穿的那件黑色卫衣。
那一个晚上发生的每一秒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这件带着他的体温的暖烘烘的卫衣。
细致到，那件衣服上的哪个位置上有什么图案，暖手的口袋边缘哪一个针脚线开了，她都一清二楚。
“嗨，好久不见了，路先生，最近还好吗？”
“嗯，挺好的，因为提前知道这次合作对象是你，我特意给你还有你的团队带了一点我们hk的特产……”他提出一大袋东西，一股脑塞给盛柏丽，“我给你带了些虾酱、鸡蛋卷、鸡仔饼，哦哦还有这个，超级有名的老字号的烧腊，专门给你带的，我很喜欢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一整只烧鹅哦！”
“都……都是吃的啊……会、会胖的！”盛柏丽嘴上这么说，生理反应却是狠狠地吞了口口水，虽然馋的不行，心里却十分地欲哭无泪。
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让路远觉得送她见面礼物得全送吃的啊？
肯定是那天晚上不顾形象，吃得太多！
“你已经瘦得只剩骨头了，还想多瘦啊？”路远说完捏了捏盛柏丽没二两肉的小胳膊，又朝她比划了下自己漂亮结实的大膀子，“而且减肥不是靠饿的，要多运动。”
他憨笑起来，苏得仿佛从密林中突然窜出来的七色鹿，神光护佑，耀眼非常。
“谢谢你呀，你有心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提前不知道合作对象是你，所以没给你带礼物。”
“没事没事，小小心意而已。你要真过意不去，下次见面再给我带就好。”
盛柏丽别的没听到，直接被“下次见面” 这四个字给勾去了魂魄。
真希望还有下次见面啊！
“还有，你穿成这样……”路远歪着头上下打量盛柏丽的高中生装束，“真的很好看呢～”
他笑得眯起了眼，由衷地赞叹。
“好啦，我也要去换衣服化妆了，回见。”
他朝盛柏丽挥了挥手，和周蕾、阿娴打完招呼之后才离开。
周蕾暗暗点了点头：成熟、周到、亲切、嘴甜。
她羡慕嫉妒恨地看向路远身后的壮汉千源，又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盛柏丽，心道：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她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带上一个像路远这样的艺人呢？
“原来合作对象是林遇少侠路远啊，说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呢？少侠也太会做人了吧！”周蕾和阿娴将盛柏丽手里的大包小包纷纷抢走，急得盛柏丽也加入了抢食的队伍里，“鹅！那只鹅留给我！！！你们不许在我拍戏的时候偷吃！”
周蕾一边叼着一块鸡仔饼，一边问她：“对了，路远来之前你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盛柏丽动作一顿。
她厚着脸皮说道：“哦，没什么，就是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给编剧大大还有导演大大添麻烦。所以我决定按照原剧本出演，不删吻戏。”
周蕾：“？？？”
阿娴默默地抢了一盒蛋卷，缩到角落里继续装透明人，心里再次强调：“我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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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检讨，我反思，我错了！
最近真的好忙好忙好忙，论文开题、作业、考试、工作扎堆而来，导致我顾不上这边。
接下来会相对比较悠闲，应该能保证日更，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会提前请假的！
（停更近一周，竟然没有掉粉反而增加了，是真爱没错了！爱你们，要多多冒泡让我看见各位小可爱们哦～）




流量女王 第十二章、拍摄第一天
这支广告一共要拍三天，第一天拍内景，剩下两天拍外景。
第一天的拍摄很顺利，主要是拍一些男女主角校园时期在课室里的小暧昧，以及谈恋爱时一起在家里做饭、看电视这种家长里短、平平淡淡的互动。
所以盛柏丽觉得唐韵导演不愧是广告界的大佬，情商很高，用意颇深。今天所拍的这些戏份都是很清水、没有太多亲密互动的内景戏，一整天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在补个人镜头和广告产品的镜头，为的就是给他们俩一个熟悉的时间，在紧迫的时间里给他们争取到一个短暂的过渡期，得后面尴尬。
盛柏丽心领了唐韵导演的好意，但又认为他小瞧了自己，她自认专业性无可挑剔，该怎么演该出什么效果一定能尽全力做到最好，就算对方不是男神路远也完全不需要所谓的感情培养，若是真得亲，管他是谁就算是陈巍然她都能含情脉脉、欲说还休地亲下去。
在她眼里，对方只是剧本里的那个角色而已。
再说了，一天能培养出个啥？
“还是……能多培养一会儿就多培养一会儿吧。”
盛柏丽想到。
同她一样，路远也领悟了唐导演的用意，二人心照不宣地在休息时将各自的椅子摆在一块，闲聊上几句。只不过他们一个普通话听说能力有问题，一个讲话总是带梗或者不自觉带些北方方言里才有的专有词汇，二人便如鸡同鸭讲一般，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要重复好几遍。千源和周蕾坐在他俩后面，光是听都觉得累死了，但这二人却越讲越兴奋。
盛柏丽总是能被路远奇怪的发音逗笑，路远则仿佛被盛柏丽的笑所感染，也跟着不明所以地傻笑，于是二人时常笑成一团。
“原来二缺是会传染的，都是我们家盛柏丽带坏了你们路远。”周蕾目睹了二人社交的全程神展开，抽搐了几下嘴角。
“唔系唔系，系lucien有哋痴线，对唔住哇。（不是不是，是lucien有点傻，对不住哇。）”千源也无奈地摇摇头，显然是觉得路远有点丢他脸了。
那厢。
“《欢天喜地小桃仙》我看过的。阿文，是我以前组合的队友，他是我好兄弟来的。”
“我……”盛柏丽咬住舌头，把后两个字“知道”憋了回去，演技爆棚地做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假的，也太巧了吧！”
“对了，你们那剧不是后天大结局嘛，小仙女会为了男猪脚（主角）死吗？”
“你、你真的在追？”
“当然啊，我难道还骗你不成？每周我一有空都会追的。”
“那我可不能剧透。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你那部《少年风骨》可是抢了我们《小桃仙》不少市场占有率呢，若是大结局没有圆满官，我可得将这账算你头上。”
“这好说，我帮你宣传宣传。”说罢便老老实实地掏出手机，打开微博，二话不说关注了盛柏丽，直接去她的宣传博里存了几张剧照，飞快地在文字框里编辑了一句话，看也没看就发了出去。
路远一发，千源那里就出了提示，他拿起手机一看内容，气就不打一出来，直接跳起来掐住了路远的脖子。
“有无搞错啊！你痴线啊！你不知道《小桃仙》和《少年》是同档期的吗？你给竞争对手作宣传你不怕片方骂死你啊？删掉！手机交出来！删掉！”
“我……不……”
路远在那一边和千源作斗争，而这边的盛柏丽则默默地划开了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
她的微博后台登陆的一直是她的小号，而她的小号唯一一个特别关注便是路远。
“担心小仙女后天会魂飞魄散，但@盛柏丽死活不给我剧透，本周五晚22:00你们要跟我一起守大结局吗？”
下面的评论十分：
“啊啊啊啊少侠更博了，表白最帅的阿远哥哥！”
“今天是广告鹿～”
以上这些都是抢热评的，盛柏丽深谙此道。
但接下来认真看了更博内容的粉丝发的评论就很有意思了。
“哥哥这么打广告不怕片方生气吗？这两部戏撞档的诶。”
“阿远和柏妹认识吗？竟然不是给阿文宣传，而是艾特了柏妹！”
“我男神竟然给我女神打广告！我要晕厥过去了！你们是不是要有合作了！是不是！”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冲到路远评论底下骂她的评论，但她都是选择性忽视，将热评里夸她的点赞了个遍，再悄悄发了个：“小柏和小鹿好配！”的评论，并将自己的评论与路远发的微博内容一并截了图。
等截完图暗自欣赏时，她忽然发现，九宫格最中间的那张图片她从来都没在自己的微博里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