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晓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晓溪
风涧澈一怔,慢慢的,唇角染上苦涩:“古飞樱的事情,事先我并不知情。”
明晓溪从他掌中抽回手指:“你们好像都是这样说的。”
风涧澈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觉得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牛肉汤熬得真是好香好香啊!
明晓溪一口气连吞了八大块儿牛肉,喝了两大碗汤,小肚子胀胀的,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充足的精神又回来了!
她把勺子“啪”一下放在餐桌上,大声对风涧澈说:
“我不开心!很不开心!”
风涧澈停下动作,凝视她。
“你那个未婚妻真的很让人讨厌,你知不知道!傲慢!虚伪!自大!狂妄!你不知道她说话的口气、看我的眼神,我真想冲过去痛扁她一顿!讨厌!讨厌!”
风涧澈微笑:“但是,听说你对她很客气。”
明晓溪猛地摊在餐桌上,双臂无力地伸得老长:
“我……,唉,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天下第一的明晓溪,昨天在古飞樱面前失败了。”
她用力挠挠头,脸儿皱成一团:
“我也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得没出息起来了……我那时突然有些担心,担心把她激怒……我怕把她激怒以后……”
她打了个寒战,没有再说下去。
风涧澈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边,春风般和暖的气息包围住她。
明晓溪挣扎半晌,终于抵抗不住诱惑,轻轻抱住他修长的身躯,脸儿埋在他的腰腹间。
她喜欢风涧澈,从来就喜欢在他的身边;她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微笑,喜欢他望着自己的样子。
而这一刻——
只是一个普通的拥抱,但她的心底的某个角落却在悄悄悸动。
有点甜,有点酸,有种挣扎揪紧她的身子。
“晓溪,不要去担心古飞樱。”
风涧澈好听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带着让人放心的气息。
“她的事情我会解决。相信我,我决不会让她变成第二个铁纱杏。”
明晓溪闭上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她担心的并不是古飞樱,而是那个疯狂尖叫着挥舞着手枪身上淌满鲜血的铁纱杏。她一直在懊悔,如果当初在对待铁纱杏时不是幼稚得总要回回都取得胜利,那么,事情也许可能会有个不一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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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而风涧澈,却了解。
“你长大了,晓溪,没有以前那么冲动,却比以前还要可爱。”
他的话语带着微笑,她的心却带着酸楚。
“是可爱吗?你不觉得我没有勇气了?”
他拍拍她的脑袋,笑声轻扬:
“傻丫头!勇气是表现在和人吵架的时候吗?我们的晓溪,从不逃避问题,从不怨天尤人,从不失去信心,是这世界上最有勇气的女孩子!”
明晓溪笑了。
她环着他的腰,仰起小脸,晶莹的光辉绽满她的双眼:
“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做一个最出色的明晓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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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榆学院将当月“最有魄力奖”颁给了二年丙班的明晓溪同学。
最有魄力指的不仅仅是明晓溪同学每天风雨不改、雷打不动的坚持为风涧澈同学针灸。也是因为古飞樱挑衅明晓溪事件后,便再无下文,连明晓溪光天化日下亲密接触风涧澈同学,都不见古飞樱吃醋。
然而,光榆校报将“最有魄力奖”颁给明晓溪同学的最重要的原因却不是以上两个,而是——
明晓溪同学开始了与风涧澈同学甜蜜的“同居生活”!
虽然绯闻女主角明晓溪同学辩称两人不是同居,只是为了方便照顾风涧澈同学。但是,据资深爱情专家推断,那只是借口而已!
光榆学院一些比较开放的同学们新近组成了“拥护澈溪恋后援团”,公开表示支持风涧澈同学与明晓溪同学的恋情,与昔日的“拥护冰溪恋后援团”争斗得不可开交。
“澈溪恋”绯闻事件闹得光榆学院沸沸扬扬、人仰马翻。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明晓溪同学却完全置身事外,心情好得不得了,整天笑容挂在脸上,她不得“最有魄力奖”,谁还有资格?
奇迹果然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修斯看看面前满满一盘的黄豆,点燃一根香烟。
他没有去注意风涧澈,而是深深凝视阳光般灿烂的明晓溪。
“女孩儿,你总是让我惊奇。”
明晓溪笑容可爱:“叫我晓溪吧,修斯大夫。澈的右手是不是又好了些?!”
修斯慢慢地吸口烟:“我相信,以他现在的右手,想把芝麻一颗颗捡起来都不成问题。”
明晓溪笑得眼睛都弯了:“你怎么知道?澈的手指都可以剥瓜子了呢,昨天他还帮我从那么细的针上穿过去一根线。”
“他的右手现在跟正常人已经没有分别。”
修斯在病历上飞快写下诊断。
明晓溪对风涧澈微笑:“澈,修斯大夫说你的右手好很多了呢。”
风涧澈的手指滑过她兴奋的脸颊:“但你还是不满足啊,贪心的晓溪。”
她吐着舌头笑:“是啊,是啊,我当然不满足,我说过的,一定要让澈的右手比神的更出色!”
修斯抬起头,眼神异样:“比神的更出色?”
明晓溪点头,一点犹豫也没有。修斯望着她,刹那间,闪过抹悸动。
“你一定要创造出这个奇迹,对吗?”
明晓溪微微弯下身子,凝视坐在椅子上的修斯冷漠的眼睛,轻轻对他笑:
“可是,我怕自己一个人力量太单薄,修斯大夫,请你最大的力量来帮助我,好吗?”
窗外的阳光照在明晓溪脸上,灿烂明亮得像个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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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如灯。
灯光如星。
夜色笼罩大地,繁华的街头热热闹闹。
橱窗布置得大方漂亮。
一袭雅白的精致晚礼服把模特装扮得像公主般可爱。
明晓溪趴在玻璃上,小鼻子压得扁扁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喜欢吗?”
风涧澈含笑望着这个快流出口水来的女孩子。
明晓溪想了想,扭回头来看他:
“等到澈的手可以重新在钢琴上弹奏出美丽的音乐,我就会穿上这件美丽的衣服来为你庆祝。呵呵,所以我挑选了这件礼服要奖励给成功胜利后的明晓溪。这是我第一次要送给自己的礼物哦,所以,不要跟我抢。”
风涧澈的眼睛柔和得像这春日的夜,静谧中,跳跃出点点星光。
他悄悄伸出手,想去拥抱笑眯眯的明晓溪,修长的手指,在触到她肩头的那一瞬,停了下来。
明晓溪却捉住了他温暖的指尖,笑呵呵地握住他,将身子侧靠在他的右边:“澈,你说,我穿这件衣服会漂亮吗?”
“会。”
“有多漂亮?”
他一笑:“比天上的星星还漂亮。”
她将他的右手握紧,娇小的指尖钻入他的指缝,慢慢扣紧,密密地,再无缝隙,她掌心的温度与他掌心的温度,溶成一片。
明晓溪拉着风涧澈的右手,对他笑:“我好想变得像星星一样漂亮,所以,你的右手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他没有微笑。
他忽然觉得有些寂寞。呵,寂寞的不是此刻,不是现在,怕是悠长的未来啊……
明晓溪不解地打量突然沉默下来的他。
“澈……”她出声唤他,声音很低,语气很轻。
“晓溪,等我的手完全好了……你会怎样?”
你会离开吗?会回到牧流冰的身边吗?还会时时刻刻挂念着一个叫做风涧澈的人吗?还会像现在一样吗?
风涧澈叹息。
明晓溪眨眨眼睛,笑容灿烂好似星芒:
“我会非常非常非常开心!然后,我就可以去实现我其他的一些梦想!”
梦想中有他吗?风涧澈没有再问,因为,她的这一个笑容就已经足够了。
夜色中。
熙攘的街头。
明亮的橱窗旁。
优雅迷人的少年和娇憨动人的少女,手拉着手,互相凝望,目光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和她不知道,此刻,他们已经成为了最吸引人的风景。
“哥哥,买朵玫瑰送给你的女朋友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明晓溪一惊,低头看去,只见是个十一、二岁小姑娘,怀抱着满捧红彤彤娇艳的玫瑰花,歪着头甜蜜蜜地对他们笑,眼珠儿黑白分明,酒窝可爱得让人想拧一把。
小姑娘眼睛滴溜溜瞅着风涧澈:“哥哥,你的女朋友长得好漂亮哦,应该送她一朵玫瑰花啊!”
风涧澈只笑不语,望住明晓溪。
明晓溪心花怒放,快乐翻了。但很快垂头丧气:“可是,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啊。”
“姐姐和哥哥手拖着手呢,怎么可能不是哥哥的女朋友!”
“这个……”
明晓溪大窘,浑身血液往上冲,脸蛋涨得通红。
这一刻,她全身的神经忽然变得无比敏感。风涧澈的手……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他暖暖的温度,他静静的脉搏,就好像烙铁一样,让她一下子慌了起来,慌得心儿乱跳,慌得想躲想藏。
她跳着脚急忙忙要把手抽回来……
没有成功。
再用力——
还是没有成功!
风涧澈的手紧紧地握着她,并没有握痛她,但那力量足以让她明白,他不希望她离开。
明晓溪惊慌地抬眼,手开始有些凉,心却越来越烫。
天边的月亮细细的,弯弯的,像只小小的钩子,钩住她紊乱的呼吸;细细弯弯的月亮皎洁柔亮,又像此刻风涧澈唇边的微笑。
他没有看明晓溪,而是看着小姑娘笑:“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啊。”
小姑娘的酒窝深深的:“那,哥哥喜欢姐姐吗?”
“喜欢。”
风涧澈静静回头,凝视脑袋垂到胸口的明晓溪。她的神情他看不清楚,只看到她的耳朵,红得像涂了胭脂。
小姑娘笑得像她手中的花:“那你一定是没给姐姐送过玫瑰花,只要你送花给姐姐,她就一定会答应做你女朋友的!”
那捧花中最美的一朵玫瑰,长长的茎,深绿的叶,花瓣上跳动着鲜艳的色泽。
风涧澈左手接过花。
小姑娘惊喜得张大嘴:“这么多钱啊!那……所有的花都给你好了!”
“我只需要这一朵。剩下的那些,你帮我送给需要它们的人吧。”
小姑娘抱着玫瑰花欢天喜地跑走了。
明亮的橱窗外,又只有风涧澈和明晓溪了,啊,还多出来一朵玫瑰。
明晓溪的手指微微卷起,指尖轻轻触到他温暖的手背,忽忽一颤,脸蛋火烧火燎;他的手把她又握紧些,手心贴着手心,微微发烫,濡湿得似乎有一些汗,只不知,那些汗是他的还是她的。
她的眼睛不知该看哪里才好,突然的羞涩让她的脚指头都在打抖,声音哽在喉咙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必须说些什么,但是,她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风涧澈也不说话,望着玫瑰出神。半晌,他笑了:
他微笑着:“玫瑰不适合你,它太娇柔了,我还是把它扔掉算了。”
说着,他向街角的一只垃圾箱走去。他的手仍是没有放开她,明晓溪亦步亦趋。
玫瑰花被捏在手指间,修长的手指在垃圾箱上方,只要手指一松,玫瑰就会变成垃圾的一种。
风涧澈再也无法微笑,恍惚间,他觉得,指间那朵血色的玫瑰,就是他的心。
“我要。”
是明晓溪。
“从来没有人送过花给我呢!很丢人对不对?”明晓溪笑得眼睛弯弯的像月亮,星眸一闪一闪,脸颊红彤彤的。
她转到他身前,面对面仰望他,笑容轻盈盈:“玫瑰不是为我买的吗?那为什么不送给我呢?”
她纤纤手指伸出,握上他的左手,也握住了那支美丽的玫瑰:“我喜欢这支玫瑰花,因为,这是你买来送给我的。”
月光皎洁。街灯明亮。
一个俊雅的少年和一个羞涩的少女站在有点脏的垃圾箱旁边。
他们双手紧握着,眼睛彼此深深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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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了空间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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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行人逐渐稀少。
突然,一阵厮打声自暗角处传出!
明晓溪眉头皱起来,眼睛瞥向几步远处的暗巷。
如果是平时,她也许早就冲过去多管闲事了,可是,现在风涧澈就在她的身边,她不想在他的右臂康复前再出什么意外。
她拉住风涧澈,低声说:“走。”
风涧澈拍拍她的手:“不用管我,想做什么就去做。”
明晓溪摇摇头,扯着他就往回走。
但是,有些麻烦是躲得过的,有些,却躲不过。
一个浑身鲜血的大汉从暗巷踉踉跄跄冲出来,头发被暗红的血扭成一团,脸上青青肿肿看不清五官,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看上去不像个人,却像个鬼。
大汉慌不择路,直愣愣就朝着风涧澈的身子撞过去。
明晓溪眼神一凛,伸出手臂将大汉一挡,阻止了他扑向风涧澈的冲势。大汉是挡住了,但冲劲太大,她手中那支玫瑰花却被撞得飞到了夜空中。
玫瑰花在空中化出一道弧线……
飞到另一边!
明晓溪纵身想将风涧澈送她的玫瑰救起!
但脚下一滞,她的腿被跌倒在地的大汉死死抱住,力气之大,出乎她的意料。
大汉仰着脸,淤青的眼睛拼命睁着,声音含糊不清地对她喊:
“明小姐!救我!”
他认识她!!
明晓溪盯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努力想分辨出他是谁。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 第六章
夜色深沉。
娇艳的玫瑰没有掉在冰冷的地上。
一只优美的手接住了它,手指苍白晶莹,玫瑰血红欲滴。少年冰冷地望着那支玫瑰,目不转睛,仿佛灵魂都被吸走了。
明晓溪看着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刹那间被抽走。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牧流冰。
他没有看明晓溪,一眼都没有,只是望着那支玫瑰。
七八个“烈炎堂”的大汉显然是认识她,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匍匐在她脚边的那个大汉抓起来。
牧流冰身边有一个铁塔般的刀疤少年,明晓溪曾经见过,名字好像叫鬼堂。
鬼堂盯着她,目光深沉,一言不发。
金色卷发的天使般的可爱少年晃到她面前,歪着脑袋对她笑:“你好啊,明晓溪,我们又见面了。”
明晓溪对他笑笑:“你好啊,小弟弟。”
“我说过了,我不是小弟弟!”可爱少年撅着嘴抗议。
那要叫你什么,又不知道你的名字,难不成要叫你小哥哥?明晓溪困惑地眨眨眼。
“他叫兰迪。”告诉她的竟然是鬼堂。
明晓溪诧异地张大嘴:“哦,你就是兰迪。”兰迪不是牧流冰绑架来胁迫修斯的吗?怎么看起来又不像?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兰迪好奇地问:“听你的口气,你知道我吗?”
“明小姐,救救我……”
脚下的抖动阻止了明晓溪和兰迪的闲聊,哎呀,她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满身鲜血的“可怜人”正等待她的援救呢。
明晓溪蹲下来瞅他:“你认识我吗?”
“应该……认识……”大口鲜血涌出。
她左瞧瞧,右看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实在认不出来是谁的。“呵呵,不好意思,你究竟是谁呀?”
大汉一阵喘息,蹦出几个字:“……我是……小蝴蝶……”
啊!小蝴蝶!那个“海兴帮”的打手大哥!
可是——
不对呀。
“这个,你不是小蝴蝶吧,小蝴蝶脸上有刺着蝴蝶啊!”这张脸虽然被打得已经鼻子眼睛都分不出来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是没有蝴蝶的!
“……身边的那一个……西山……”
明晓溪险些晕倒,原来是大喘气呀。
不过,她也终于认出他来了。西山,那个瘦瘦的,总是提醒小蝴蝶和铁纱杏不要上她当的“海兴帮”的男子。她有点领悟到,他会被人打得如此惨的原因了。
西山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明小姐……求你让他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铁大旗在什么地方……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说不出来呀……”
明晓溪暗叹口气,站起身,看向淡漠如冰的牧流冰,对他说:“他说,他不知道铁大旗在哪里。”
牧流冰眼睛依旧凝视着手中的玫瑰,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兰迪笑得很甜:“可是我说,他知道铁大旗在哪里。”
明晓溪一滞,愣住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搂了搂她。
她扭头望向他,是风涧澈,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风涧澈。
他的眼睛清澈而坚定,像在告诉她,他在她的身边。
她站定,离他很近很近。
“把花还给我吧。”
他的眼睛像千万年的寒潭。他望着明晓溪,那股寒意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揪痛了起来。
她向他走了一步。
脚步一颤,又停了下来。
夜,此时如此寂静……
玫瑰在牧流冰的指尖转动。
“它是你的吗?”他说的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想问得更清楚些。
“是。”
“是谁送的?”
“澈。”
“澈?……”嘲弄染上牧流冰的唇角。她什么时候开始叫他澈了,啊,女人变得真快啊。
他望着她的目光冰冷如刀:“你知道玫瑰的含义吗?”
“知道。”
他捏紧玫瑰,小小的、尖锐的刺扎进他的手指。
“你还要它吗?”
“要。那是澈送我的。”
更多的刺扎进他的手指,鲜血悄无声息地流出来,而他的声音平静如常:“那你就过来拿吧。”
明晓溪抿紧嘴唇,一步步走近孤独站立着的牧流冰,他站在那里等她,眼中有种惊心的痛楚。
夜凉如水。
她怔怔站着,心,向下坠。
他松开手指,玫瑰急坠而下——
她伸手去抓,却被他一掌格开。
在惊怔间,玫瑰已落至牧流冰的脚边。
他抬脚,踩下去,只是三两下,待花儿再出现时,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他眼神如冰:
“还你。”
明晓溪瞪大眼睛,拼命强忍住满心狂涌的惊诧与难过。她默默深呼吸几下,蹲了下去,蹲在牧流冰脚边,将碎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绿叶和花茎都一一仔细地捡起,收入她的掌心。
她站起来,凝望他的双眼:“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骂你;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所以……”
明晓溪转过身去,迈步想走。
犹豫了一下,又转回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塞到牧流冰手中。
“你的手指流血了,包一下吧,不要感染了。”
他优美晶莹的手指沁出点点血斑,她终于还是无法装做没有看到。
他望着掌心的手帕,红枫似的薄唇染上自嘲的冷笑:
“你还会在意吗?”
声音那么冷,那么冰,那么轻,像捉摸不定却无处不在的寒气,一下子冻结了明晓溪的心。
她的牙齿咬住嘴唇,深深地留下青白的印痕。
月儿弯弯如眉。
夜深寂静。
明晓溪握紧掌心的玫瑰花,和风涧澈一起,离开了这个街角。
西山在她的身后喊:
“明小姐,救我啊,他们会打死我的!”
明晓溪没有回头:
“如果你知道铁大旗在哪里,就告诉他们吧,他们不会杀掉帮助过他们的人;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也请你告诉他们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假如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也不会杀死一个一无所知的人的!”
西山心里忐忑不安,满脸是汗。
“她……她说的是真的吗?如果……如果我说实话……你们就不杀我吗?”
牧流冰静默地望着明晓溪渐渐消失的背影。
鬼堂凝视着牧流冰,若有所思。
回答西山问题的是笑嘻嘻的兰迪:
“那要看你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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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明晓溪双手托着下巴,趴在课桌上,望着窗外发呆。
“晓溪,晓溪。”小泉连声叫她。
明晓溪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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