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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虽然成了,但这麻醉剂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敢随便给人用,缺少量具的现在,想要在这般简陋的环境下制药,实在是千难万难,就是制成了,品质也极难保证。
秦亚茹记得以前看某些小说,经常出现穿越者轻轻松松就建造出实验室,发明创造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随便指点一下,就能让工匠铁匠做出符合自己需要的工 具,但到她自己上手的时候才明白,如今没有精确的量具,好多东西你就是知道配方,知道材料添加的比例,也不是那么容易弄出来的。
折腾了这一回,秦亚茹便清闲下来,耐心教导大郎读书。
现在家里不是那么缺钱,她已经很少亲自动手攒花,不过隔三差五地画些新鲜的花样,送去成家铺子,让成家人自己制作,她抽五成,也只有比较大的生意,比较复杂的花色,才自己动手。
如此一来,她便有更多的时间和大郎相处,教导他读书识字,母子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若说以前大郎对娘亲还是尊重多过亲昵,如今却是敬爱有加。
这日,天气不错,秦亚茹指导大郎写了一篇大字,通篇五十个大字,大郎也就错了两个,对一个小娃娃来说,已是相当不错。
母子两个正亲亲密密地凑在一块儿说话,方氏忽然到访。
这位族长夫人的性子一向爽利,今天却说话支支吾吾的,满脸的为难,秦亚茹一见,心里便多少有数方氏肯定是知道了陈文岳的消息
大郎,你去书房再写两张大字。秦亚茹目光闪烁,先把大郎打发走,才给方氏泡了杯茶,拿帕子略略一擦眼睛,眼眶便微红,双目含泪,低声道:叔母,您是不是有五郎的消息他他莫不是出了事一定是的,他一走三年不回,毫无音信,若是好好的,又怎会如此
方氏一怔,见秦亚茹闭着眼,眼泪簌簌而落,晶莹如玉的芙蓉面惨白,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担忧,心里更是难受,一咬牙,颇带怨气地道:他哪里能出什么事儿,人家五郎现在金榜题名,过了省试,正准备明年殿试,咱们陈家马上就要有一位相公
这明明该是天大的喜讯,可方氏却是说的万分迟疑艰难,仿佛心口堵着一口气。
说完见秦亚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面上露出几分说不出的喜悦,不由一阵不忍心,叹道:亚茹,你,你好好听着,叔母不想骗你,你六叔去开封见到了五郎, 他现在有了出息,马上要飞黄腾达,身边却有了别的女人,听你六叔的意思,那个女人的身份不低,穿着打扮都不是我们这等乡下人家可以比的,身边跟着的侍卫腰 里都带着刀,气势极强。
秦亚茹浑身一抖,滚烫的茶杯落地,碎成数片。
方氏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搂住亚茹,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心下怜悯:你放心,咱们陈家不是那等贪图富贵的,你是五郎明媒正娶的妻子,替他养育孩 子,孝敬老人,还给他父母守足了三年孝,你就是咱们陈家的媳妇,他陈五郎要纳妾,咱们管不着,可是想要撼动你的地位,那绝不可能
不,不
秦亚茹猛地抬头,像是受了惊吓,脸色煞白,迟疑良久,才吐出口气,呻吟道:叔母,六叔稳重的很,若不是五郎五郎新找的女子身份不同寻常,他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回来了,奴,奴不能给族里添麻烦,若是五郎当真要另娶,奴愿意愿意自请下堂。
她似是承受不住,话音破碎,扑到方氏怀里放声痛哭,方氏瞧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下更是难受,拍着秦亚茹的后背,一个劲儿地劝慰:莫要如此,亚茹别怕,叔母会给你做主,你是陈家的媳妇,他就是想纳小,你也压那新人一头。
秦亚茹听方氏的话语真诚,心里却是苦笑,如今能站在自己这一边,那是他们不知道陈五郎高攀是哪一家的闺秀,等到他们知道那人竟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便是方氏心里向着自己,也不敢拿全族的命运开玩笑
自己现在这番作派,最多也就能多加点儿同情分,将来和陈五郎和离,想要带走大郎,若有族人支持,也许能更顺利些。
叔母,你别怪五郎,我们秦家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帮不上五郎的忙,他他就是不要我,我也认了。
方氏恨铁不成钢地打了秦亚茹一下,怒道:什么话,要不是你爹当年帮衬,陈五郎会有今天他要是敢对不起你,世人能用吐沫星子淹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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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26.榨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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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榨油
陈家庄是小地方,陈五郎金榜题名之后意图停妻另娶的消息很快就传扬开来,秦亚茹也不想阻止,到越发紧闭门户,遇见有人好奇来找她拐弯抹角地探听,她便只默默垂泪,一言不发。
至于那些怜悯同情的目光,只要她心里不去介意,自然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到是大郎似乎不大乐意出去玩耍,跟着娘亲读书的时间延长了许多。
秦亚茹也和陈家宗族的关系亲密起来,除了把攒花的手艺教给族中好些穷苦亲戚之外,她还打算再多给族里带来些好处。
如今宗族的力量非常强大,陈文岳即使高中状元,即使攀上那位郡主娘娘,还是无法忽视宗族的力量,她也不求到时候陈家会一心一意向着自己,只要能看在自己的好处份上,略微公正些,别让她太被动,秦亚茹便心满意足。
她本想在村里找几个木匠,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样式,设计一套榨油器材。
只是这事儿还真不大容易,她把村子里六个木匠家都走遍了,结果因为这些人多不识字,能听懂她的说法,看懂她的设计图纸的,一个都没有,让秦亚茹颇为头 痛,其实这些机器并不复杂,稍微会些木工就能做,她记得当年高枫随手弄了两棵大树,砍砍锯锯,敲敲打打,组成个机器,就能出油。
可现在她想做,却累得满头大汗也干不成,秦亚茹只能苦笑怪不得在未来人们那么重视教育,不识字,不读书,没上过学,领悟力太差,即使做这等手艺活儿,也比不上那些识字的。
最后没办法,还是去县里找了个技术极为精湛的老木匠,终于把东西造出来。
虽然是土法榨油,需要大量的人力,比电力慢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可如今油十分昂贵,好些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了一两油,这门生意很是能做。
秦亚茹从村里找了几个空闲劳力,说要榨油,好多人都不相信,还以为秦亚茹在开玩笑,便是王氏,也半信半疑的。
可等那些人真在秦亚茹的指挥下,用豆子榨出金灿灿的豆油,油的香味随风飘出十里,一下子把整个陈家庄都给惊动,围观的人群中,好多人眼睛都瞪得差点儿掉出来。
族长气喘吁吁地跑到秦家,愣愣地看着金黄色的油滴滴答答地流入铁桶,说话声都发颤:秦娘子,你当真要把这机器送给族里
秦亚茹笑着颔首:榨油是个力气活,我一个女人哪里能做送给族里,只要以后我和大郎吃油莫要银钱就好了。
族长连连搓手,满面喜悦,自然,自然,以后秦娘子想吃油,管够,料都不用你出。
他看向秦亚茹的目光,分外和蔼,周围围观的人多是陈家族人,也个个兴高采烈,当场就有小孩子伸手沾了油水往嘴里塞。
王氏虽然为秦亚茹可惜,觉得若是开个铺子,这娘俩一准儿吃喝不愁,可后来想想,她一个女人家,做生意不好看,且陈五郎还不知怎样,和族里打好关系,将来若是和陈五郎有了纷争,族中也不至于一面倒地向着那个男人,也就没有反对。
秦亚茹却是半点儿都不可惜,这种渣油设备很简单,非常容易仿制,又不比攒花,值钱的主要是脑子里的花样儿,就是攥在手里,也防不住别人去生产,她可不乐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族长也是个能力很强的,没两日就把榨油作坊办起来,雇佣村里那些闲散的壮劳力干活,自家族人吃油免费,只是要自己拿着料去榨,若是油卖出去,一半留在族里,用来置办祭田,开办族学等等,另外一半按户分发。
虽然秦亚茹说了是白送给族中,族长还是做主让她拿双份儿,也没人反对,毕竟这都是白得的,陈家族人里又少有性情刁钻者,总之皆大欢喜。
此事之后,秦亚茹明显地感觉到,相亲邻居待她比以往更亲热,走在路上时不时就能拿到村里人送的瓜果鸡蛋,推辞都推辞不掉,而陈文岳的名声却莫名其妙地 坏了许多,虽然顾忌他现在不同往常,很可能要当官儿,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什么,可大家说起陈文岳,再不是那种羡慕尊重的口吻。
如王氏那般嫉恶如仇,又和秦亚茹关系密切的,更是气得口不择言,直接就说他就是考中状元,若是敢抛妻弃子,便是品行不妥,当了官也是昏官贪官
秦亚茹心里熨帖,真心觉得这个时代是个很不错的时代,当官的虽然还是尊贵,却并不似以后那般高高在上,便是皇帝想要扩建皇宫,因为周围的商户和老百姓不同意,不是也照样扩建不成
她如今虽是罪臣之女,平民百姓,可她又不是想和陈五郎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想离开他,过自己的日子,陈五郎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最合适
在陈家庄的生活还算顺遂,秦亚茹的心绪也渐渐平静,甚至连对陈文岳的记忆,也更是模糊起来,有时候拼命想,都想不起他的五官长相,只偶尔还会有一丝心酸痛楚,她觉得这是因为她前世伤得太深,这心伤根深蒂固,也许等她能拥有无与伦比的幸福之后,这些伤痛才会渐渐消失。
秦娘子,你在吗
这日一大早,秦亚茹才起身,就见招娣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俏生生立在门外。
秦亚茹连忙把人让进门,还未开口,就听招娣低声道:我的婚期定了,郭家这个月就来迎亲,说来还得谢谢秦娘子,若不是你,我嫁过去是妾,如今郭家用妻礼迎我,嫁过去便是正头娘子,也算是熬出了头。
她神色平淡,无喜无悲,秦亚茹看得心里一酸,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到是招娣轻轻一笑,拉着秦亚茹的手:秦娘子别为我难过,我挺高兴的,只要能离开,再怎么样,也比在家里呆着要好。
说着,她面上便露出一丝奇异的恐惧,怪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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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27.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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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罪名
招娣看向秦亚茹的目光,却是真真切切地带了一丝感激:自从被秦娘子吓过一次,我爹虽然还是到底收敛了几分,这回我能嫁给郭成做继室,不至于为妾,都是秦娘子的功劳。
郭成年纪虽大了些,可人还是挺好的,那些传言,不可尽信,秦娘子便放心吧。
看着招娣面上虽无喜悦,却也并不绝望,只是一派寻常,秦亚茹一时无言。
这个女孩子到底还是被一顶红色的花轿抬离了陈家庄。
王氏感叹了几日,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招娣自己都没有反对,他们这群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秦亚茹更是没有力气去关注旁人,她自己的麻烦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或许是因为家乡去了人,陈文岳才想起家中还有一个阻碍他幸福生活的大麻烦没有解决,居然托人给秦亚茹送来一封信。
秦亚茹拿到信随意一看,脸上便露出几分冷笑果然不出所料,通篇都是指责,叱责她没有照顾好公婆,竟让公婆早逝,话里话外说她不是个贤妻良母。
那个人一走三年,音信全无,公婆病重,她卖了手里仅存的那点儿嫁妆给二老看病,日日侍奉汤药,却只能看着两个老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绝望心伤,那时她是如此希望陈五郎能回来见公婆一面,但也只能想想。
秦亚茹冷笑自己为了陈家付出了一切,得到的便是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信里直言要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着孩子,别给他找麻烦,不要总是出去闲逛抛头露面,和族里的人打交道云云。
那口吻,哪里像是对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简直就是把秦亚茹当成了个随意使唤的奴婢,奶妈子。
其实秦亚茹不知道,陈文岳心里也是很不安稳的。
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名声,别说是停妻再娶这类大罪名,便是有点儿流言传出,对他的仕途就会造成巨大的影响,若是闹得大了,他甚至可能再也不能为官。
毕竟,在大宋朝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和品行不好的人来往。
陈文岳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他才高八斗,本就应该站在朝堂上,把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一介穷书生的人通通踩在脚下,光明前程就在眼前,哪里能让一个没用的女人妨碍他
他本觉得秦亚茹说好听点儿是性子温柔,实际上就是木讷腼腆,想必在家里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农家妇女,和族中的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他回家随意 找个罪名,休了那个女人也就是了,若是担心她在外面胡说八道,大不了找个地方把人养起来,反正他也不缺那个女人一口饭吃。
到时候他可以风风光光地把郡主迎进门,一个是当朝郡主,一个是罪人的女儿,想必族人也该知道怎么做对族中才好。
那秦氏家里没了人,她爹和她那大哥,说不准早死在流放途中,又有谁会给她做主,只要面上做得好看些,他不只不会担什么罪名,还会有人吹捧他,说他重情重义,连早就下堂的妻子也肯收进门,好生对待。
这事自然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偏偏事情没有照着他想的方向发展,他那个木讷妻子在村里名声极佳,那个六叔来时,即使知道他身边的女子出身来历不简单,还是要拐弯抹角地提醒他,他家 有贤妻,莫要背信弃义,话里话外都是秦氏待他父母如何孝顺,如何为他爹娘守孝三年,还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辛辛苦苦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
陈文岳面上不显,心中却懊恼之极。
听说秦亚茹给他生了孩子,他第一反应便是着实麻烦他需要的是郡主给他生下子嗣,让他和襄阳王的关系更亲密些,而不是一个留着秦家人血脉的孩子。
陈文岳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一个午夜梦回,心下暗爽,却不敢说出来,偶尔还会让他心惊肉跳的结
开封,陈文岳目前住的庄子,是襄阳王府的别院,并不奢华,却是清雅,带着一股子书香气,颇得他的喜爱。
这日阳光极好,风也温和。
陈文岳立在庭院,望着一簇簇盛放的鲜花,脑子里的念头纷至沓来,脸色也一变再变。
五郎,你在想什么
忽然而来的一声温柔细语,打断了他的思绪,陈五郎猛地一回头,看到郡主头上闪烁的明珠,眼前一亮,立时柔和了眉眼:没什么,温书有些累了,出来走走。
柔蓝举步上前,替陈文岳拂去肩头的落花,和他并肩而立,周围的使女都很自觉地走避,窃笑不语。
陈文岳目光暗沉,嘴角勾出一抹笑柔蓝其实远比不上秦氏貌美,可美貌又算得了什么柔蓝比秦氏体贴,比秦氏更温柔,最重要的是,柔蓝比秦氏身份高贵的多,简直云泥之别,何况,她待自己情深意重,即使知道自己有妻室,依旧不离不弃,甚至甘愿做妾
襄阳王的女儿,当然不可能做妾
陈文岳抿了抿唇秦氏,你莫要怪我,只要是脑筋正常的男人,都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柔蓝把头抵在陈五郎的肩膀上,眼睛有些湿润,低声叹息:五郎,你别烦恼,一切都是奴的罪过,是奴不好,硬要赖着你,若是姐姐不能容我,我便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反正我这一生,除了五郎,谁也不嫁
陈文岳身子一震,轻轻拥着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柔蓝放心,我会安排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如果秦亚茹在此,一定会觉得奇怪,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何苦一定要拉着个寻常书生不放手,即使陈五郎的确有些才华,要不然也不会考中状元,可状元对寻 常百姓来说,那是文曲星下凡,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对一个郡主,却不算什么,何况,现在的陈文岳还没有考中状元,若非因为郡主的缘故,在皇帝面前挂了名, 他这状元能不能拿到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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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28.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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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搬家
近日来陈家庄发生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儿陈家的老宅需要翻新。
因为活儿很急,需要的人手不少,给的银钱也够多,整个陈家庄的闲散劳力都齐齐出动。
秦亚茹搂着大郎的肩膀,立在院门前,还未到盛夏,林叶茂盛,天上落了雨水,不大,却是缠缠绵绵,让人心烦意乱。
秦娘子,这里杂乱,人来人往,您请避一避。
这人只叫她秦娘子。
秦亚茹默默点头,拉着大郎的手退后一步,让开大门,来人是个一身精致紫衫的男子,身形矮胖,看上去很精明,属于那种很正宗的豪门大宅的管家,说话的声音和蔼,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高傲。
她想起今天早晨初见,这人直接拿着钥匙开门而入,见了自己,也仅仅是简简单单地介绍鄙人赵一坛,襄阳王府副总管,奉郡主之命,为陈郎君主持老宅修建,秦娘子自便,无需照管我等。
他并无失礼之处,但却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根本没把秦亚茹放在眼里,或许在这位副总管眼中,她还比不上自家的猫猫狗狗重要。
若是换了以前那位,恐怕要伤心难过上许久,但现在这个秦亚茹,却有些正中下怀的感叹。
陈家老宅,她住了好些年,可此地也是禁锢了她一生的所在,如今重返故地,怀念自然有些,但更多的却是厌恶,她早就想提前置办一份儿产业,找好宅院,等到得和陈文岳的事儿掰扯清楚之后,就能有个合适的落脚之地。
帮工在家里出出入入,嘈杂声一片。
秦亚茹并未声张,先悄悄去王氏家里借了一辆驴车,带着大郎,把家里这些日子以来,积攒下来的近一千贯钱运到武当县,换成银子或者金子。
如今铜钱才是主要流通货币,金银之类在市面上很少见,还是王氏的丈夫徐猛在武当算得上有头有脸,能说得上话,带着她们母子去了好几家钱庄,才算是换完,一千贯钱,分量沉重的要用驴车拉才行,可换成银子,两个小箱子就能够装得下。
把沉甸甸的银箱子拿到手,秦亚茹才算松了口气,觉得以后除了留下家用之外,其它的银钱都该换成金银,一是不占地方,携带方便,二来,金银的保值能力还是有保障,再者她不可能一直呆在武当,呆在这地方,她永远也摆不脱陈五郎的阴影。
人们不愿意离乡,都说人离乡贱,便是秦亚茹,若非不得已,其实也并不乐意远离故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于要永远与陈文岳纠缠,她宁愿走得远远的。
秦亚茹叹息,暗自盘算,等将来找到爹爹和大哥,再把妹妹赎出来,一家团圆,去开封等大城市也好,去别的小地方也罢,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她便心满意足。
所有的银钱都兑换完,王氏替她找了两个衙役帮忙护送,先去成家铺子附近的顺来客栈租了两间客房。
大郎一路上懵懵懂懂,这些日子,秦亚茹没少对他说有关陈五郎的事,并不像以前那般,说起陈五郎,永远都是好话。
如今大郎虽说还是对陈文岳有些憧憬,但心里其实早就有怀疑,觉得爹爹是不要他和他娘亲了,这一次家里忽然冒出一个据说是王府副总管的男人,看他的眼神都带刺,小孩子其实非常敏感,一个人对自己是好还是坏,大多数时候都能感觉得出来。
这一次,大郎明显就察觉出不对劲,明明知道那人是他亲爹派来的,却一丝喜悦也无,满心的惶恐,连续数日都睡不安稳,一离开秦亚茹就浑身不自在。
到是今天跟着秦亚茹离开家,精神才放松了些许,刚到客栈,就困得眼睛打架,迷迷糊糊。
王氏看着秦亚茹细声细气地哄着大郎睡下,心下难受,皱眉怒道:这算什么那是你家,平白冒出个外人来,就到你家里去指指点点,害得你要远走避讳,哪有这等道理,他陈五郎也不觉亏心
秦亚茹脸色黯淡,低声道:没办法,五郎要重新老宅,我总不能阻止,只是家里屋子太小,那么多外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在住着,实不好看,而且大郎要读书,需要清净环境,只能走了。
伸手拉住王氏的胳膊,呢喃,王嫂子,我家里还有些衣物用具,嫂子陪我去拿来吧,是我的贴身物件,留着不像样。
王氏咬牙切齿,恨恨道:走,什么锅碗瓢盆,衣服被褥,全是你的嫁妆置办的,能拿的都拿走,免得糟蹋了。
说着,就交代两个衙役负责看着大郎,自己拉着秦亚茹的手,大步而去,秦亚茹让她拽得一个踉跄,却是哭笑不得人家有了郡主,连翻新房子的钱财都不缺,哪里还看得上家里那点儿破铜烂铁
当然,王氏只是气话,秦亚茹就是回去收拾东西,也不过是收拾一下自己惯用的,那些沉重的物件,早该废弃,她也没那个力气去搬动。
那位赵副总管一向没把秦亚茹放在眼里,秦亚茹带走的东西又不多,只是两个包袱罢了,他根本没注意。
等到他察觉到秦亚茹不在家,打听到这位秦娘子居然去了客栈住,已经过去三日。
赵副总管这才大惊失色当初他接到命令回来,郡主和陈文岳特意交代,让他注意秦亚茹,让那个女人安分守己些,不要惹麻烦。
结果他到了陈家庄,发现那秦娘子性子木讷腼腆,不会说话,很容易拿捏,就连家里出出入入这么多人,都一句话也不敢说,便放松了警惕,觉得这不过是个乡 下村妇,什么都不懂,稍微吓唬一下,便能让她乖乖听话,就准备先晾她一段儿时间,等到把宅子修建好,再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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