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得最惨的县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似叶非花
可相夫人面上的表情却波澜不惊。皇后喜欢的,她夸赞着,皇后不喜的,她也厌弃着,倒是有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
何笙笙看着,却不是很欢喜,只想赶紧逃离这隔应的一切。
终于,皇后乏了,将相夫人带到了一处凉亭内坐下,并恩准何笙笙可以继续四处游园赏花。
何笙笙这才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在路上,看着御花园内百花争艳的美景,何笙笙压抑的情绪终于渐渐得到了释放。
忽然间,她就忆起了她跟霍西初见时的情景。虽已时隔多年,但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就是在皇宫的御花园里。
花园里,还有一处凉亭,是当年霍西带着何笙笙去的亭子。在哪里,霍西给她吃了好吃的糕点,她也第一次认识了霍西。
何笙笙凭着记忆摸索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座名曰“暗香”的亭子,不过亭内却已经坐了人。
何笙笙见此,便转身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亭内的人却叫住了她。
“笙笙姐!”那人正是商婷,“快进来坐呀!”
何笙笙闻声回头,就见商婷正站在亭内,对她微笑着。
何笙笙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瑞王妃,”何笙笙福了福身子,象征性地给商婷行了一礼,“你怎么会在这座亭里?”
“你是说这暗香亭吗?”商婷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方才走到这儿时,瞧见‘暗香’二字,觉得熟悉,便来了这里。”
“熟悉?”何笙笙疑惑,难不成商婷跟霍西,也有关于“暗香”的回忆?
“好像是因为王府里有座院子,名叫暗香,”商婷随口说了一句,“笙笙姐,你我姐妹二人多日未见,聊这亭子做甚?”
商婷主动上前将何笙笙的手挽着,显得十分亲密。
何笙笙的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暗香”。瑞王府里,也有“暗香”么?
“笙笙姐,皇后她……是不是瞧上你了啊?”商婷又将何笙笙带到石桌旁坐下,然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此话怎讲?”果然,一听到这话,何笙笙的思绪就被带了回去。
商婷给何笙笙倒着茶:“今日皇后娘娘这样待你,底下的人都在猜测,会不会是皇后娘娘看中了你,想、想让你给她当儿媳呢!”
“怎么可能!”何笙笙却对商婷投去了异样的目光。给皇后当儿媳这种事,可不能胡言乱语。
“嗐!那也只是她们的猜测罢了,”商婷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你要是真能成为二皇妃,也挺好的。”
“好吗?”何笙笙眯缝着眼看了看商婷。
对商婷来说,这确实挺好。因为,只要何笙笙出嫁了,心里便不能再惦记着别人了,能不好吗?
“对了,”这时,何笙笙又想起了什么,“你在瑞王府,一切都好吧?瑞王,他待你如何?”
“他……”商婷本来想说,霍西新婚第二日就出征了,至今未归的。
但她看着何笙笙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想来是相府的人在刻意瞒着她,商婷不知为何,竟也想就这样瞒着。
便开口道:“他待我极好,劳烦笙笙姐挂心了。”
“那就好。”何笙笙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表面上是在关心商婷,实则却是对商婷深深的羡慕。
果然,这样的好,是不属于她的。
“县主!”这个时候,两人的耳边又传来了霍宁的声音。
她们回头看去,就见霍宁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可是,今日的霍宁却与往日有些不同。他穿了一身蓝白色的绣着山水的锦袍,腰间别着一串玉坠,头冠也戴得极为方正。
他一张脸白白净净的,脸上的病态还少了几分。走起路来,也没有前时那般吃力了。这气质,还颇有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
“五弟妹,我有些话,想单独与县主说。”霍宁走了过去,第一件事,便是要遣散闲杂人等。
“哦,那、那我去找母妃了,笙笙姐,你们慢慢聊。”说着,商婷给二人行了一礼,就离开了亭子。
“县主。”霍宁这才把目光移向了何笙笙。
“二、二皇子,有什么话,我们能到那边去说吗?”何笙笙指了指一旁的空地。
因为这是她与霍西相遇的亭子,她不想在亭子里,留下她跟别人的回忆。
“好。”霍宁答应了。
“上次在敝处,没能跟县主好好地赏花。所以今日花朝节,特地让母后将县主请来了,不知县主,可还满意?”来到空地上,霍宁搓了搓手后,就开口问道。
“嗯……挺好的。”何笙笙敷衍地点了点头,目光却未曾落到霍宁身上。
霍宁傻笑着:“你喜欢就好。”
“二皇子,还有别的事吗?”何笙笙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有!”霍宁赶紧说道,并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何笙笙,“县主,你、你今日跳的舞,真好看!”
“多谢。”何笙笙自是点头感谢。
“我、我想一辈子都看你跳舞,并且只跳给我一人看!”霍宁上前了一步,并有些紧张道。
何笙笙却听出了端倪:“一辈子?”
霍宁便抓住了何笙笙的手:“县主,我、我第一眼见你,便被你深深的吸引了!”
何笙笙却急着挣脱:“二皇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终于从霍宁手里挣脱,何笙笙眼里立刻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然后她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与霍宁保持着距离。
霍宁却看着何笙笙,依然深情道:“这段日子,我茶不思饭不想,一闭上眼睛,就全是你的身影。我这才发现,我的心里已经全部都是县主了,我、我喜欢上你了。”
霍宁大胆地说了出来,可是何笙笙心中却像着了一个霹雳似的,再也不愿去看霍宁的眼睛了。
她努力逃避着,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这一切。她就知道,今天这花朝节,她就不该来。
路遇烂桃花,是真的无奈……
接着,霍宁又道:“我、我可以,让你做我的皇子妃吗?”
··
这边霍宁将自己的真心全都吐露给了何笙笙,另一边的皇后跟相夫人,也说起了这件事。
皇后已经把自己的目的都跟相夫人挑明,还说道:“陛下说了,只要二皇子一成婚,就跟瑞王一样,封他为王爷,还能有自己的封地。”
“可是这个宁儿啊,他心里早就有了县主了,还说今生非县主不娶呢!”皇后笑了笑,“今日我瞧着县主啊,也是投缘。县主是个好孩子,宁儿喜欢,本宫瞧着也甚是欢喜。”
“所以……相夫人,你的意下如何呢?”皇后看着相夫人试探着问道。
相夫人却淡淡地笑了笑:“多谢皇后跟二皇子的抬爱了。可笙笙的婚事,臣妇一人也是做不了主的。还得看她爹,和她自己。不过,皇后放心,只要笙笙愿意,臣妇就不会拒绝。”
相夫人的回答极为妙,既没有同意这件事,也没有反对这件事。而是把决定权都交给了何笙笙。
皇后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相夫人说得在理。嗐!孩子自己的事儿,我们也别瞎操心了,喝茶吧,喝茶。”
皇后示意宫女给相夫人的杯中倒满了茶,自己也端这杯子喝了起来。
剩下的,就得看她儿子自己的造化啦!
混得最惨的县主 战死
御花园里,霍宁正用着灼灼的目光看着何笙笙,等待着何笙笙的回答。
何笙笙却看着霍宁,脸上充满了无奈。她是真不知道,霍宁是哪来的自信,敢对她吐露真情。
于是,沉默了半晌后,何笙笙才难为情地开口道:“二皇子,你是个好人,但是你我,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霍宁上前一步追问道,“莫不是因为我身上有疾,你厌弃我?”
何笙笙摇摇头:“与这无关。只因我心中已有他人,便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他人?谁啊?我五弟霍西吗?”霍宁话语中带着愤怒,“可他已经成亲了,县主跟她,也再无可能了。”
“那又怎样?”何笙笙抬头反问道。
“怎样?县主难道还想嫁给他做妾?”霍宁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到了何笙笙面前,“县主怕是还不知道,他当日在我父皇的立德殿,对着我父皇跟右相,都说了些什么吧?”
霍宁看了何笙笙一眼,将嘴凑到了她耳边:“他说,他霍西,誓不娶右相之女。”
霍宁又将头离得远了些:“县主,我估摸着,这个右相之女,说的就是你吧?他都不愿娶你了,你,还执意要嫁给他?”
真的吗?听到这些话后的何笙笙,心里瞬间有些慌乱。这些话,右相从未跟她提起过,可今日霍宁既然敢这样说,那就说明这不是空穴来风。
霍西,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
誓不娶,右相之女……
霍宁还在等着何笙笙回答,可是知道这件事后的何笙笙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只想找个角落独自伤心一会儿。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就缓缓开口道:“二皇子,臣女身体不适,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臣女,告退。”
说着,何笙笙给霍宁行了一礼,就赶紧逃离了这里。
霍宁却在原地看着何笙笙的背影,心里念道,霍西,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
然后也转身离去了。
··
坐在从皇宫回相府的马车里,何笙笙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
相夫人看出了何笙笙的不开心,便立马笑道:“笙笙啊,今日皇后娘娘跟我说,她很喜欢你,想让你日后多去宫中陪陪她呢!”
何笙笙不说话。
相夫人又开口道:“笙笙,我听说二皇子跟你见过好几面,你觉得,二皇子,如何啊?”
何笙笙依然不语。
“笙笙!”相夫人加重了语气,“你若也属意二皇子,娘便同意了你们的婚事,若是不愿,娘也好为你另觅佳夫,你……”
“娘!”何笙笙终于抬起头,打断了她,“霍西是不是说过,誓不娶右相之女?”
“啊?霍、霍西?瑞王?”相夫人没明白,她们不是在说何笙笙跟霍宁的事吗,怎么忽然就扯到了霍西?
而且,何笙笙这次居然直呼了霍西的名讳,还突然提到了“誓不娶右相之女”。
这件事,右相那日从宫中回来后,就与她说了。她明白,何笙笙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难过好一阵儿,于是,她跟右相就打算一直瞒着何笙笙。
但何笙笙今日却突然问起,莫非,她已经全都知道了?
“笙笙,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相夫人便问道。
“您就说是不是吧,女儿只想图个明白!”何笙笙眼里满是抑郁。
她知道,右相遇到了什么事,一定会跟相夫人说的。若相夫人也承认霍西说过这句话,那霍西,就真的说过了。
相夫人便点了点头,淡淡道:“没错,他就是这样说的。所以,你又何苦再执着于他?笙笙,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你……”
“我知道了娘,”何笙笙又打断了相夫人,“我乏了,先睡会儿。”
然后,何笙笙就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其实她一刻也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再说话,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而已。
晚上,何笙笙回到相府后,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抱了好几坛子酒。
当玉浅忙完手里的事,推门而入时,就看到了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何笙笙。
玉浅赶紧过去将何笙笙手中的酒抢了过来,还说道:“小姐,你不是说你不喝酒了吗!怎么又喝起来了。”
“玉浅,把酒给我。”何笙笙却不理会她,而是沉着一张脸说道。
“不、不给,小姐是醉了,可你折磨的,却是我们!”玉浅的态度也很强硬,抱着酒,就是不肯给何笙笙。
何笙笙见此,就看着玉浅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都把他当作我最在乎的人。我对他好,我想见到他,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
“以至于到了踏秋那日,他问我愿不愿意以身相许时,我虽没有回答他,可我却以为,他也是在乎我的,我还在心里偷偷开心了好久好久。”
何笙笙眼里溢出了泪:“可是到头来,我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他跟本就不想娶我,他娶了别人就罢了,居然还说誓不娶右相之女!”
“呵!”何笙笙笑出了声,泪水却滑满了脸颊,“右相之女!右相之女怎么了?右相之女就该被他这样唾弃吗?他娶了茶商之女,他就真的开心吗?”
“小姐……”玉浅听了何笙笙的一番话,心里终于跟何笙笙有了共鸣。她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酒坛,走上前去,抱住了何笙笙。
“瑞王这么说,确实没把我们小姐放在眼里。可、可他是瑞王,老爷都拿他没法子,我们又能怎么办呢?”玉浅拍着何笙笙的背,“所以,小姐啊,你还是尽快忘记他吧,他不值得你这样惦念的……”
“忘记?”何笙笙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玉浅,“谈何容易!”
然后,她就走过去,把玉浅放在一边的酒坛子,又拿了起来。
“只有酒,能让我忘记这一切,忘记……”说着,何笙笙就又喝了起来。
··
南方,战乱之地。
这一仗,已经打了两个多月,但霍西带领的军队却时胜时败,全然没有了前时的风采。
右相也在半个月前赶到了这里,他了解了霍西的战况后,便对除掉霍西一事更加有了信心。
若是霍西一直在打胜仗,那他的人就不好在战乱中动手了,而霍西死于战乱一事,也会没有根据。
所以,就目前的战况来看,右相还是比较满意的。
前几日,右相到消息,霍羽带着军队,也赶往了这里,现正在一座山脚下偷偷埋伏着。
只要霍西一死,霍羽就会出来稳定军心,并带着霍西的军队,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现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着下一次两军交战的时机了。
终于,三日后,大战爆发,霍西率领着三千名敢死军,冲锋陷阵,决定与敌军决一死战。
而右相安排的人,则穿上了熠军的衣服,悄悄地混进了敢死军中。
这些人表面是在与敌军交战,实则是在慢慢地靠拢霍西。所以,当敌军的箭即将刺向霍西时,这些人,不仅没替霍西挡箭,还将能为霍西挡箭的人都推开了。
于是,一支箭,就这样射中了霍西的胸膛,霍西中箭了……
而这一战,也以霍西中箭告终。
这一次,熠军惨败,霍西也因受了箭伤,被抬回了军帐中。当白绮看到霍西时,霍西已经奄奄一息。
白绮立刻传了军医来为霍西诊治,可是军医救治了一番后却表示,这一箭刺中了霍西的心脉,他也回天乏术了。
是以当天夜里,中箭后的霍西就没了气息……
霍西战死,军中果然大乱,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接下来的战役该如何。
白绮也上了年纪,只空有一副能打能抗的身体,却没有霍西那样英明神武,指挥作战的头脑。
就在所有人都灰心丧气,感到迷茫之时,霍羽带着他的军队,来到了军中。
霍羽说,听闻南方战事爆发,他在北方又整日闲得无事,手中徒有一支军队,却不能为国家做有意义的事。
于是,他就带着军队,来到了这里。怎料刚到此地,就听闻了兄弟战死的噩耗,霍羽悲痛万分,愿为此次战役献出绵薄之力,也好为兄弟报仇。
众人听后,果然信了霍羽所言,并且表示,愿意听从霍羽差遣。
于是,又过了一个月后,这场战役,竟真的在霍羽的带领下,取得了胜利。
而霍西的尸体,也在半个月前,被运回了邑都城里。
当大家知道霍西被战死的那一刻,整座城,都陷入了悲伤之中……
··
何笙笙这几日,被霍西伤过的心终于渐渐好了起来。她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她还是会在绣阁刺绣,会去练习琴棋书画。
不过,霍宁对她的追求,却是有增无减的。无奈之下,何笙笙只好将能拒绝的都拒绝了,实在不行的,便想个法子糊弄过去。
因为何笙笙觉得,虽然她跟霍西已经再无可能,但她也不会逼自己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她坚信,除了霍西,她一定还能遇见别的顶好顶好的少年郎。
直到这一日,何笙笙在绣阁里刺绣时,玉浅为她带来了霍西战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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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当然是不可能就这样死去的,别忘了霍西说的话,要跟右相慢慢儿玩~
小天使们可别因为男主死了就弃文哈≧v≦
混得最惨的县主 交心
“玉浅,你再说一遍!”
“瑞王殿下新婚第二日就出征了,我们怕提起他你伤心,所以就一直没告诉你。哪知、哪知他、他就这样战死沙场了……”
玉浅极力解释着这一切,她无法想象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何笙笙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后会怎样,她也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她。
而何笙笙,在得知这一切后,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那般难受。她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她努力地在想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想明白。
自从霍西成亲以后,她跟霍西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一方面,这是她自己一直不愿出门的缘故,另一方面,她也以为是霍西有了商婷后,就再不愿见她了。
谁曾想,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霍西出征了……
出征就罢了,他怎么还,战死了呢?
霍西不是英明神武、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吗?将军怎么会战死,怎么能战死呢?
何笙笙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于是她不顾玉浅的叫喊,就这样跑出了相府。
她一直跑一直跑,即使大街上的人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她也不管不顾。
终于,她在瑞王府门前停下了。
此时,何笙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四肢都传来了阵阵酸痛。她口干舌燥,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昏过去了。
可是,当她看着瑞王府门前挂的白绸时,她就忘记了晕厥。转而流露出了无限的悲伤。
何笙笙一步一颤地走进了瑞王府,因王府里大多数人都在送亲那日见过她,知道她的身份的缘故,便没有人阻拦她。
一进王府,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这是何笙笙第二次来到这里,上次来时,这里还处处红绸高挂,洋溢着喜悦。
这一次,就全是白绸了。
“灵堂在哪儿?”何笙笙随手抓了个丫鬟询问。
丫鬟便将何笙笙带去了灵堂之中。
灵堂里,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绝于耳,何笙笙还未走进时,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阵哭声。
商婷正穿着一身寿衣,跪坐在灵堂中央,给霍西烧着纸。
何笙笙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清平县主。”
灵堂里,有知道她是谁的人喊了她,可她却全当听不见似的,直奔霍西的棺材而去。
何笙笙走到了棺材边上,终于看到了穿着一身战袍,却毫无气息的霍西。
霍西已经死了半个月了,但因一直在用香薰的缘故,尸身才没有腐烂。
何笙笙伸手去摸了摸霍西的脸,一片冰凉,已经僵硬。她这才知道,霍西死了,真的死了。
于是,何笙笙的眼泪立刻滑落了下来。
“笙笙姐,”这时,商婷唤道,“你也来看王爷了?”
何笙笙便回头看向了商婷,商婷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脸上也满是泪痕。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何笙笙,眼神却是一片空洞。
何笙笙就离开棺材,走向了商婷,然后她也跪在地上,拿了些纸钱,扔进了火盆里。
扔了几片后,何笙笙便开口问道:“你们都在瞒着我吗?”
“瞒你?没想瞒你,”商婷的眼神依然空洞,“新婚第二日,我来王府就是想与你说他出征的事。可你那时还睡着,我便作罢了。”
“那花朝节的时候呢?你为什么骗我?”何笙笙哽咽道,一想起所有人都瞒着她的事,她的心里就极不舒服。
若她早知道霍西出征了,她对霍西的怨念,或许还能少上几分。可是现在,她还恨着,人却没了。
她以后恨谁去?
她谁也恨不了了。
“笙笙姐说笑了,我与夫君的事,全都要同你讲吗?你既不知他出征,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商婷这样说道。
然后她又看向了何笙笙:“你此刻来,是来看我笑话的?笑我新婚不过数月,夫君就死了?还是笑我,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都不是,”何笙笙谈谈道,“我是来看霍西的。”
“霍西?”商婷似乎不知道何笙笙是哪来的勇气,敢直呼霍西的名讳。
“没错,”何笙笙看向了商婷,“他娶你时,我的心就被伤过一回了,现在他死了……我的心也空了。”
商婷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也喜欢霍西?”
“喜欢,喜欢得要命,”何笙笙的声音又哽咽了,“可是再喜欢又有什么用?他生前娶的是你,死后……也跟我没关系。”
商婷明白了:“那你,一定在怪我吧,怪我抢走了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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