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小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宴
那殿下以为这侵地案是谁要审的是太子么是靖王么都不是,是陛下陛下竭尽心思找出靖王这样一个主审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举震慑住目前的土地兼并之风您与太子相争,当然眼里最大的事就是夺嫡,但对于皇帝陛下而言,他还要治理天下,他可以容忍你们争强斗狠,却决不会容忍你们阻碍他推行国政。当陛下派出悬镜使去查案时,当他决定由靖王来主审时,陛下的心中对此案的结果就已经有了他自己的预期,如果因为殿下您从中制肘,而破坏掉陛下原先的设想的话,最恼怒的人会是谁您保住了一个庆国公,却失掉了陛下的欢心,孰轻孰重您可曾想过
他这一行说,誉王已冒出了一额的冷汗,呆坐了片刻,伸手抓住桌上的茶碗,一气灌了下去。
殿下,梅长苏的声音却毫不放过他似的,带着丝丝阴冷继续传来,庆国公早就保不住了,您一定要明白这一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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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第47节|弃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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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公早就保不住了这个结论并不是梅长苏第一个说,誉王府的谋士们在合议时也曾有多人提过,不过当时大家主要的意思还是指主审的靖王是个牛黄丸,软硬不吃的脾气,又是悬镜使亲自出马收集的证据,要翻过案来几乎不可能云云,全都停留在操作层面,让誉王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可今日梅长苏三言两语,断的是他的根本,明明白白指出庆国公保不住,不是因为保起来很难,而是因为根本就不能去保他。
誉王不同于太子,是个本身很有判断力的人,梅长苏一点,他就知道事实的确如此,方才的一团兴头顿时荡然无存,心里沉甸甸的。其实庆国公对于誉王来说,并没有多深的私人感情,可他却是在军方普遍态度暧昧的情况下,唯一公开表示支持誉王的武臣,而他元老的身份,也足以号召起一批门生故旧,因此显得格外可贵。不过若是几天以前,这份失去虽然沉重,但还是可以勉强忍受的,然而当秦般若向他密奏谢玉已倒向太子的情报之后,他就越发感觉到庆国公对他的重要性。
大梁的国制,文武臣之间泾渭分明,除皇室宗亲外,文臣不封侯,武臣不参政,一品以下,不能兼领文武双职。文臣的晋升可以既靠考核,也靠上司或皇帝的青睐提拔,但武臣们的晋升则必须要有军功才行,不能单靠皇帝的偏宠。正是由于这个传统,使得大部分武臣对争嫡之类与军务无关的政事不太感兴趣,因为就算冒着极大的风险卷进去选对了新君,没有战场上实实在在的军功也得不到升赏,实在是不合算的买卖,还不如乖乖作壁上观呢。只有早已凭军功升至一品,已封侯或拜帅的武臣才不受这些限制,可以得到皇帝任何的加封,从而求得超品级的待遇和家族世袭的荫赏。而目前大梁天下有这个资格的武臣,不过只有五人而已。
这五个人的偏向,就代表着大部分武臣们的态度。虽然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五人中除了庆国公明着支持誉王,宁国侯暗里支持太子以外,其余的好象都置身事外。
当然,最终影响皇帝确定传位人选的因素中,有八分还是要看太子和誉王在政务上的表现以及争夺六部实权的较量,但余下两分,皇帝还是免不了要参考军方的偏向。
纵然誉王有信心在那八分里占得太子的上风,但只要未能把差距拉得很大,那么这余下的两分,仍然有可能导致颠覆的结局。
何况武臣的态度,历来都最难把握,大部分武臣为了规避风险,从来都是不偏不倚,一问摇头三不知,只等最后的关头被皇帝当面问到,才会在龙耳边悄悄说出一个名字,决不传第二人之耳。这样虽得不到新君的格外爱宠,但也不会招来祸端,野心不是那么强烈的人,一般都会选择这种方式。
由此也可以想见,得到一个一品军侯的公开支持,对誉王来说有多么难得。
苏先生有所不知,誉王叹一口气,用推心置腹的口吻道,本王一直以为,在争取武臣支持方面我是优于太子的,因为本王既有庆国公,又有谢弼,从来不用为了军方的态度操半点心。结果千算万算,实在没算到宁国侯竟然首鼠两端,表面上他毫不反对谢弼投在本王旗下,让我误以为他心向本王,暗地里却早已投靠了太子,一手炮制出侵地案来意图扳倒庆国公现在本王没有任何途径可以预先察知军方的偏向,怕只怕将来紧要关头时,就输在这一点上啊
对于誉王的感慨,梅长苏静静听着,除了略微点点头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誉王的目光也因他的这种反应而闪烁了一下,不过表情倒一直控制得很稳,先眨了两下眼睛,再在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自责道:哎呀,是本王鲁莽了。本王竟然忘了苏先生与宁国侯府的两位公子甚是交好说这番话,实在是让先生为难了
梅长苏容色淡淡,并不否认,微低着头的样子,竟象是在发怔一般。
可是据本王所知,苏先生与景睿谢弼虽有朋友之谊,但对霓凰郡主也大有知音之情,甚至曾为她不惜触怒太子誉王凝视着梅长苏的侧颊道,也许这并非先生本意,但一步踏出,已再难收回了。如果本王猜得不差,先生如此匆忙地冒雪迁居于此,只怕也是别有隐情吧
殿下想到哪里去了,梅长苏看似轻松的笑容里隐露一丝勉强,苏某是江湖人,一向无拘无束,不谙礼数,在森严侯府里实在住不惯,这才尽早搬出来的。至于太子殿下对苏某的误会,只要稍有机会,苏某应当还是解释得清楚的。
听到这暗含拒意的回答,誉王眼匝的肌肉忍不住一跳,眉宇间闪过一抹煞气,但只有短短的一瞬,又立时被他硬生生忍了下去。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显得象太子那样气量狭小,否则就会功亏一篑,徒失已占得的先机这是誉王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的话。
梅长苏既然离开了廊州来到金陵,必定心中早已有觉悟,知道自己挣脱不了被琅琊阁一语定下的命运,已准备要择主而事了。在这种被迫的情况下,谁显得更加仁厚,谁让他感觉更安全,他便会选择谁。而等他下定决心站稳了立场后,这位麒麟才子必然会竭尽所能
因为梅长苏实在是太看重他的江左盟了。如果他所选择的一方将来在夺嫡之争中失败的话,江左盟必定会因为它的宗主而遭受到池鱼之灾,而这个,是梅长苏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发生的。所以只要能把他拉到旗下,再小心防着他不跟太子党的人接触,把他和江左盟的命运跟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利用他的心机与才华了。
这是誉王那日被秦般若问了一句若得到了梅长苏为下属,可愿毫无猜忌地全心信任他之后,几番考虑确立下的用人策略,并且相当自信这个策略一定能卡住这位麒麟才子的七寸,让他尽为已用。
不过前提,当然是得先将他网在麾下才行。
苏先生今日肯出言指点本王处理侵地案一事,本王已是不胜感激。至于将来,本王决不敢勉强,在温暖笑容和谦和辞气的双重搭配下,誉王很完美地表现出了仁君风范,以先生之大才,自然审时度势独具慧眼,何须本王多加絮言。本王只想说的是,无论先生选择为何,无论日后际遇为何,只要先生肯再垂青眼,誉王府的大门将永为先生而开。
这番话实在是说得冠冕堂皇、念作俱佳,令梅长苏觉得自己趁势作出的暗暗感动之色也被拉扯得自然了许多,使得正在察言观色的誉王十分满意。
本王今天已叨扰了多时,只怕误了先生休息,就先告辞了。誉王深知什么是欲速则不达,见梅长苏已有些动容,反而后退了一步,笑着起身道别,把刚才为了庆国公一团猫抓般的心烦忍了下去,倒也是个人物。
梅长苏跟着站了起来,欠身行礼道:殿下不计寒素,亲临敝舍,叨扰二字怎么敢当现已天色近晚,本当置酒留客,无奈殿下日理万机,少有余暇,苏某实在又不敢开这个口。清茶一杯,招待不周,请殿下见谅。说着抬手示意,已是要陪客人一起出去的意思。
按誉王的心思,当然是巴不得被挽留下来,可梅长苏这番话,听着又象是留客,又象是送客,捉摸不出他真实的意思来,若是领会错了,恐怕显得自己跟麒麟才子之间没有默契,所以尽管脑中快速了闪过了数种想法,最终也没敲定任何一种,只能将步子迈得慢慢的,盼梅长苏再多说几句。
幸好天从人愿,当两人并肩从书房出来,沿着折廊走到中间的凉亭时,梅长苏抬眼看了看远处苍茫的云脚,轻声道:誉王殿下不必过于烦恼。庆国公就算这次不出事,他也不是谢玉的对手,损失了也没什么太可惜的
说得也是,誉王蹙眉道,但他在朝中总有些份量的,有总比没有好啊。
梅长苏淡淡一笑,道:若依苏某的小见识,殿下此时宜将庆国公完全丢开,一力支持靖王才是。
支持靖王誉王这下倒真的有些讶异,他是皇子,又奉圣命主审,谁敢为难他哪里还需要本王支持
单单一桩滨洲案当然不必,梅长苏凝住脚步,静静地道,可殿下也知道,此案只是由头,审结之后各地立时便会呈报上多宗类似案件,牵涉到更多的豪门。在应对层层复杂关系上面,靖王实在没有经验。如果这时殿下肯加以援手,助他快速平定各豪门的反对声浪,稳住陛下安定耕农的国政,靖王怎么会不对殿下心存感激
誉王呼吸一滞,仿佛突然之间看到了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一个方向,脑中渐渐明晰:先生的言下之意是
梅长苏冷冷地道:庆国公有什么值得殿下痛惜的,就算是两个庆国公加起来,顶得过半个靖王么
誉王的神情有些激动,面色潮红地在原地快速地踱了一圈,若能得靖王,那当然可是靖王的心性本王实在担心驾驭不住
梅长苏眸色似雪,如刀刃般直逼誉王的眉睫:驾驭不了也要驾驭。宁国侯已经是太子的人了,除了靖王,谁在军方能与他抗衡
誉王心知他所言不虚,眉头更是拧成一团:要与谢玉正面相抗,其他人的确不行。可是景琰是个认死理的人,本王怕将来有用处的时候,他不听调派
梅长苏将身子徐徐转了过来,直视着誉王的眼睛,用极慢的语速问道:殿下想要掌控军方,为的是什么是准备要逼宫造反么
誉王吓了大大一跳,不由自主地四处看了一眼,怒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本王若存此心,天地不容。
既然一不逼宫,二不造反,调派二字从何而来梅长苏语声如冰,靖王的作用,只在于震慑。就算太子那边有谢玉,甚至可以再加几个一品侯,都不算什么,只要殿下您身边有靖王,有霓凰郡主,那么将来在陛下的考量中,您和太子对军方的震慑力至少也是持平的,不至于被他比了下去。只要不走到有违臣道的那一步,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筹码,只需要摆出来给陛下看一看,而不需要真正使用的。
誉王手下谋士成群,时常都会在他面前纵论朝局,点评时事,却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新奇的言论,只觉得另辟蹊径,混乱的脑部渐渐清亮了起来。
是啊,军方不比文臣们,根本不需要收伏的得心应手,因为在皇帝亲掌御林军的金陵城,在蒙挚严谨细致的管制下,动武夺嫡的可能性基本没有,所需要的,只是力量的静态展示而已,要那么听话做什么
注视着誉王神色变化的梅长苏知他已心中大动,唇角微微向上一挑,轻飘飘地又加了一句:退一万步说,即使太子真要发动什么不轨的行动,一旦危及陛下,以靖王的刚直脾气,他还需要您去调派才肯起而相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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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第48节|飞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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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一个人,说要给俺出一道题,赌俺答不出。俺自负初中毕业,才华横溢,当然不服气了,于是放话说如果答不出,就要请她吃一顿大餐。
那人从手提包里拿出厚厚厚厚的一大叠钱来,在俺面前一晃,说:就是这个东西,答两个字,两个会让我觉得很郁闷的字。给你三次机会。
俺想了想,答了现金、钞票两词,被判定不够郁闷,答人民币,被判定超字数兼不够郁闷。
最后那人宣布答案:公款于是俺输了
在此正告各位读者,珍惜生命,远离赌博。
这是郁闷的分割线
梅长苏送客的路,走了足足两刻钟才走到门口。誉王在上轿之前,还刻意将他从门槛内拉了出来,亲切地抚肩叮嘱:先生身体不好,快别站在这风口上了。
梅长苏看他一眼,心中暗道,我明明是躲在里面被你拉出来的,装什么好人,但脸上却带着笑容答道:此处确是风寒,殿下也快请上轿吧,恕苏某不能远送。
誉王在这街前门外表演完了主从和睦的一幕,已是心满意足,带着雪粒的冷风吹在脸上又的确不能算舒服,当下不再多客套,回身钻进了轿中。
轿帘刚刚放下,梅长苏就回身进了院门,快步走入影壁之内,象是想要吐尽什么瘴气似的一连深深吐纳了几次。
苏哥哥
转头一看,飞流歪着头站在一旁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关切之色。
没什么事,唇边溢出自然而然的笑意,拉过了少年的手,刚才陪毒蛇玩了一会儿,玩到后来,居然不小心恶心起来了
毒蛇飞流立时警觉,视线迅速四处搜寻,想要把那条毒蛇找出来。
已经爬出去了,梅长苏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关系,那条蛇苏哥哥认识很久了,知道他哪里有毒,不会被咬到的。
不准咬
对啊,有我们飞流在,谁敢咬我梅长苏揉着少年的头,语声渐渐又转为低沉,再说苏哥哥自己现在也已经变成是条毒蛇了
飞流皱起了两道秀气的眉毛,虽然他听不懂梅长苏话中之意,但却能感受到其间的淡淡悲哀,立即靠了过来,用力摇着头:不是
不是毒蛇那是什么梅长苏知道自己的情绪波动影响了飞流,忙定了定神,笑道,是毒蜘蛛毒蜥蝎还是毒蝎子
飞流被逗得大急,绷着俊秀的面庞叫道:都不是
梅长苏呵呵笑着拍拍少年的后背安抚,好啦好啦,都不是我们回屋去吧,明天,飞流要陪苏哥哥出门哦。
飞流点着头,嗯温泉
不是的,不是去温泉,梅长苏毫不奇怪飞流怎么会听到温泉这个地方,笑着抚去他头顶的碎雪,你还没把那个木雕的小鹰弄丢吧我们明天要去看庭生哦。
自从宣布要去看庭生后,飞流就停止了今天边玩边练功的活动,在每个房间里认真地找着。和所有小男孩一样,飞流也是个很不会收拾东西的人,就算再喜欢的小玩意儿,多玩两天,也仍然会不知不觉消失到异次元空间去。按以前的经验,找不到的东西就不用再找了,因为过不了多久它自己又会莫名其妙地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可是这次不一样,就算飞流智力有损,他也知道自己不久前刚刚搬过家,不见了的那只小鹰自己从新家冒出来的可能性基本没有,所以还是要亲自动手找上一找。
飞流,吃饭了哦。
不吃
飞流啊,丢了就丢了吧,饭还是要吃的。庭生明天又不一定会问你这只小鹰,就算他问,你也不用真的告诉他弄丢了啊忘了蔺晨哥哥是怎么教你的吗不会说谎的小孩不是好小孩
飞流恼羞成怒:还不会
还没学会啊梅长苏忍着笑柔声安慰,没关系,慢慢学嘛。我们飞流最聪明了,那么难的武功都学的会,怎么可能学不会撒谎。放心,如果蔺晨哥哥嘲笑你的话,苏哥哥帮你打他。
如果萧景睿此刻在场,他一定会为江左盟这种教育小孩的方式而抗议的,可惜他不在,所以飞流丝毫不觉得自己接受的教育有什么不对,只是想起蔺晨哥哥那副嘲笑的嘴脸,有些郁闷地板起了脸。
快来吃饭了,梅长苏走过去将少年拉回了房中,有专门给你买的三黄鸡,来,先吃两个鸡腿。要不这样吧,明天你也带一件礼物送给庭生,不就扯平了吗
飞流嘴里叼着鸡腿,眼睛一亮:西莫什么
送什么啊我想想梅长苏托着下巴,应该是要送你最喜欢的给他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苏哥哥
你最喜欢的是苏哥哥啊那当然不能送了梅长苏一笑,那送那件金丝背心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又不行
不喜欢。
你不喜欢那件金丝背心啊梅长苏抿住嘴角快掩不住的笑意,可是飞流,你不喜欢那件背心是因为你武功高,不需要穿它来护体,所以才一直压箱底。可是庭生不一样啊,他年纪小,武功低,如果被人欺负,穿着那件背心人家打他就不痛了,他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飞流眨眨眼睛认真地想了一下,但对于梅长苏的话他向来是只信不疑的,所以很快就点了点头。
那件背心就放在你床下面中间那个箱子里,晚上睡觉前把它翻出来,明天不要忘记带哦。
嗯
解决了礼物问题,飞流的烦恼一下子就没有了,生长期的少年胃口好,满桌的饭菜他一个人就吃了十之七八,等他放下碗时,梅长苏早已在一旁看了好几页书。
屋里的火盆烧得很旺,飞流脸色红扑扑的,脱去了外衣,只穿一件夹衫走过来,伏在梅长苏的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裘衣的软毛玩。
这是飞流很喜欢的一种休息方式。
不过他没有休息多久,就抬起了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梅长苏。
去吧。梅长苏淡淡说了两个字,并没有在后面加上不要伤人的叮嘱。
飞流纤秀而又结实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夜色中,房顶上随即响起了异动,但并不激烈,而且持续时间很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少年就重新回到了房内,全身上下仍然十分洁净,只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为了将来的宁静,必须有一个严厉的开头。无论来者是谁,都必须用血来记住,苏哲的居处是比宁国侯府更加难闯的地方,要来,就要有留命的准备。
再过几天,院子里的机关就设好了,黎大叔他们也会搬过来住,梅长苏剥开一个柑桔,喂了一瓣进飞流的嘴里,到时候就不太有人敢来了,那样好不好
听说以后没人来了,飞流嚼着嘴里的桔瓣,眸中有些失望的神色。
没人来也很好啊,飞流可以安安静静地画画了,你不是很爱画画的吗
爱,也爱。
这样啊,即爱画画,也爱热闹的话,那苏哥哥想办法,给你找机会跟蒙大叔交手,你想不想啊
想飞流的眼睛又亮了,张开嘴等着下一瓣桔子。
好了,吃完水果,准备回去睡觉啦。梅长苏笑着推飞流起身,去吧去吧,顺路告诉张嫂,也送些热水过来给我。
飞流听话地站了起来,展臂抱了梅长苏一下,到侧院叫张嫂送水,自己也端了满满一盆回房,洗完脸脚,刚跳上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床下拖出一只大藤箱来,翻了几下,翻出一件金丝背心,手指同时还触到一件硬物,好奇地掏出来一看,竟然正是庭生所送的那只木雕小鹰。
一手抓着背心,一手拿着小鹰倒在床上,飞流有些困惑的睁着眼睛,可能是有些想不通这小鹰怎么会跑到箱子底下去,在枕头辗转了两下。
不过他也真的只辗转了两下而已。第三下还没翻过去,人就已经香甜地睡着了。
次日早起,梅长苏并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在室内焚香调琴,耽搁了一阵,约摸估计靖王已经出完早操,处理过例行军务后,才吩咐门外备轿,向飞流招呼了一声走了。
虽然现在的苏宅与靖王府的后墙之间只不过一箭之遥,但要从前门走的话,必须出门左转,走上一大段路,再左转,再走上一大段路,再左转,再走上一大段路,方能看见靖王府简朴而又不失威严的大门。
门前落轿,递了拜帖,静侯了片刻,一个军尉模样的人出来引他进去,靖王并未亲自出迎,而是在虎影堂前等候。因为拜帖上有写探望庭生的话语,所以那孩子也被叫来站在了一旁。这些时日不见,庭生长胖长高了不少,神情早不似当初的阴郁畏缩,穿了一身洁净合身的棉衣,虽不华贵,但看着就很柔软保暖。他的眉眼并不是很象他父亲祁王,只有抿嘴轻笑的样子,会在人心里激起一点熟悉的感觉。
梅长苏和飞流的身影刚出现的时候,庭生就已经露出了笑意,不过他一向沉静,近来又接受了相当严格系统的教习,不象一般孩子那样跳脱,所以一直安静地站着,等靖王与梅长苏相互客套见礼完毕后,才迈前一步拜倒:庭生见过先生,飞流哥哥。
靖王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愿看到庭生向苏哲跪拜,但一想人家毕竟是庭生的恩人,便也没说什么。
飞流在江左盟一直是最小的,所以被人喊哥哥的时候总是很高兴,立即从怀里拿出了那件金丝背心,朝庭生手中一塞:给你
庭生只觉得满手柔滑,抖开来看时,只认得是件背心,不认得是什么料子织成的。但因为是飞流所赠,他仍然十分高兴,展颜笑着道谢。
不过他虽然认不得,靖王毕竟是很有阅历见识的人,只瞟了一眼,便认出那是件水火不浸、可防兵刃砍刺的江湖至宝金丝衣,眉头立时拧了起来,对梅长苏道:金丝衣是何等宝物,这份礼太贵重了,庭生不能收。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梅长苏回了他一记表示奇怪的眼神,那是飞流送他的,殿下跟飞流说去。
靖王一怔,转头看了看飞流阴冷着脸的样子,想来也不可能跟他说得清楚,也只得闷声不语,挥手请梅长苏进厅
这是稍为轻松的一章,可能感觉有些口水,但总玩阴谋太累了,容俺喘口气看到这里的读者们,不要忘记出门左转去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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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第49节|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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