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此物最是诡异狠毒,昨天我们被困此处,除了那些汹涌的魔蜥之外,更多的恐怕就是这厮的主意,小白狐儿曾经说过,那些打了鸡血的阴河黑蜥,平日里都是吃素的,脑子小,容易受到蛊惑,要不是这玩意在这儿偷奸耍滑,恐怕已是万事太平。
我有心将这家伙给拉下马来,奈何此物最是机警,飘忽不定,连北疆王都拿不下它,我的机会也是十分渺茫的。
不过越是如此,我越是有一种没由来的激动,特别是有着北疆王一比,倘若是让我干成了这事儿,只怕老洪的评语上面,也要高看我一眼呢。
我心中这般想着,手上则不断悄无声息地将八卦异兽旗给布下,这手法隐蔽无声,表面上我是一直在追着那诡异阵灵在跑,实际上已然将好几面令旗都排列齐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狂奔而来的黑风匪尸被枪火扫射大半,我也只差最后一面,没有布下。
然而行百里路者半九十,到了最后一面之时,那阵灵却无论如何,都不入我的瓮中而来,让我心中忐忑,不知道是被它瞧穿了底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不过我还是在坚持,为了请君入瓮,我甚至还给徐淡定做了手势,让他带着人朝着我这边赶来,也好引得那阵灵入套。
徐淡定与我,配合倒也有些默契,瞧见我这般手势一动,便故意漏了七八个人不管,结果那阵灵一阵激动,闪身入内,手一张,桀桀怪笑道:好,先杀了你们这几个小虫子
它笑得恣意,却不曾想我早已经是暗棋布下,就等此遭了,我当下也是不再言语,手中一直暗扣着的乾字令旗飞射,硬生生地扎在了岩石地上面,定得稳稳。
八卦异兽旗,既可防御,也可留人,这便是它之所以能够排入茅山十宝最根本的原因。
这也还是我修为不够,倘若是我师父,随手一掷,八面令旗扎得稳妥,管你天皇老子,都休想跑,咱们哥几个来溜一圈再说
那阵灵从得意到惊恐,转变只有一刹那,刚刚想要逃离,结果我一脸微笑地打了一个响指,平静地说道:你想杀谁
八灵腾生,翻飞起舞,气势汹汹地看着这个误入其中的狂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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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五卷|第二十六章 怕死的阵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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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八卦异兽阵成的那一霎那,狡诈的阵灵并没有尝试着从这阵中突破,反而是朝着被我们当做诱饵的那几个战士俯身而去。
然而在它的路上,陡然出现了一把中间蕴含无数气孔的黑色长剑。
这剑并不锋寒,然而上面附着蕴含的气息,却让它感觉到一阵恐惧,下意识地后退飘飞而来,不敢尝试着再次靠近而来。而趁着这时机,我放开了法阵,将那 几名战士给推出了去。那些战士跌跌撞撞而出,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勉强站住了身子,不过此处捣鬼的阵灵被我拘束在了里间,外间的危险程度便小了一半,枪声 依旧大作,不过我却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面前的这头阵灵来。
那玩意儿几次突围未果,又惧怕我那饮血寒光剑散发出来的寒气,唯有缩在一个角落,身体悬空,那根通透的骨棒不断摇晃,恶声说道:你别过来啊,要不然,我跟你鱼死网破
我大致地看了一下,瞧见外面只有一些僵硬的行尸,徐淡定和小白狐儿便可以照顾周全,便不再关注,而是扭过头来,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但见此 物就像一个小孩儿一样,呈现人形,尽管黑色的长袍包裹,不过依然能够瞧见阴影下有着一张皱巴巴的老人脸孔,双眼之中,死死地盯着我,有刺眼的光芒游绕不 定。
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就是舍生而忘死者,大多都是热血少年,他们刚刚在这世间展示出自己的力量,毫无所惧,也不怕生死,然而不管是什么,活得越 久,反而就越懂得生命的可贵,世间的珍惜,也就越怕死,现在看起来果不其然,这家伙还没有跟我交手呢,就显露出了怯意,一副色厉内荏的表现,倒是让我一阵 好笑,没想到昨天将我们给耍得团团转的家伙,竟然是这般的胆小鬼。
我将魔剑往下倾斜,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啊,我倒是想看一看,你是怎么与我同归于尽的。
瞧见我不相信,那阵灵将手中的骨头棒子举了起来,再次厉声说道:你不信小子,别以为你将我锁在这儿,就能够嚣张,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在这巨穴之中生活的年头数不胜数,你真当我是纸糊的你信不信你再踏前一步,我就
它话儿还没有说完,我便已然踏前了一步,然后坚定地看着他,默默等待。
这八卦异兽旗一旦封阵,人为地制造出狭小的空间,那阵灵来无影去无踪的优势便立刻冰消瓦解,别说不能依靠外面的大阵为所欲为,便是能够借得力量,我 堂堂一茅山掌门首徒,难道还会害怕这样一个家伙不成我这坚定的一步完全就摧毁了阵灵那脆弱的心理防线,它浑身一颤,竟然是气得整个人都蓬松了几分,接着 一声厉喝,朝着我这儿呼啸而来:妈的,跟你拼了
这家伙持着骨头棒子飞来,我却不怕,先是用魔剑将它灌注了巨力的骨头棒子给一剑荡开,接着左手虎口收紧,一记炼妖壶观术,遥遥印去。
这家伙以为自己悬浮于空,拉开距离,便能够有所优势,却不曾想我除了那剑法掌势之外,道法学得倒也不差,这炼妖壶观术也是茅山绝学,一般的弟子那是 很少有所接触的,即便是能够学得到,能不能学会,理解和熟练使用,那也都是看着各自的造化在,此番由我施展,倒也是相得益彰,那阵灵在一瞬间顿时被定住 了,接着身形开始逐渐地缩小,并且虚幻化。
我瞧见在一瞬间,它的身上浮现出几十上百个扭曲的人脸出来,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痛苦、怨毒、愤恨和郁积于心的委屈苦楚。
这些痛苦给予了它巨大的力量,我这炼妖壶观术曾经在青城山下屡建奇功,然而在此时此刻,那阵灵竟然凭借着自身的意志和力量,生生将其扭转了过来,并且努力地从道术之中脱离开来。
这过程,肉眼上看去,仿佛是慢动作一般,不过我们彼此双方都是灌注了巨大的意志力,别看我这炼妖壶观术如此神通,死死地克制着对方,但是那阵灵到底 是存在于世几百上千年的鬼灵,被无数阴风洗涤而存留至今,那便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自然有着超凡脱俗的表现力,要不然先前北疆王也不会追逐它那么久而不得, 而倘若此时此刻不是在我这八卦异兽旗阵之中,只怕这攻守之势也就陡然而转了。
双方坚持,不过那阵灵到底还是强上一点儿,勉力从我的道法之中逃出,这刚脱险境,瞧见我又要持剑斩来,顿时大声喊道:停,停,等等先
它这般叫着,我却有些意犹未尽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儿要讲
阵灵妥协了:这样吧,我放开一条路,让你们离开,并且我还会管束那些长虫子,不得出去。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你看如何
我依旧笑着说道:这事儿倘若是你在半个时辰之前说出,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之事,而到了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的生死皆掌握于我的手里,将你给弄 得身死魂消,一切都清静了,再无人在此装神弄鬼,那岂不是更加好是,我此刻与你对阵,也许会有些麻烦,但这都不算事儿,相信我,没有你,事情我只能会处 理得更好
就在我冷静回击的时候,我面前的这头阵灵竟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揭开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苍老惨白的脸孔来,一双宛如牛一般圆润真诚的眼睛之中充 盈着泪水,一边抽搐,一边哽咽地说道:年轻人,给大哥一个机会好么,我也只是老糊涂了,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你原谅我吧
我可以忍受这家伙死鸭子嘴硬地跟我唧唧歪歪,却无法瞧见这般的落差,一个刚才还蹲在暗处谋算别人性命的阴谋家,此刻竟然泪水涟涟地求我放过它。不过 我晓得,越是这般不要脸的家伙,手段越是毒辣得很,因为它既然能够为了活命而不顾一切,连起码的尊严都不管不顾,那还有什么能够阻挡它的呢
我最怕跟没有底线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打交道,而这阵灵,便是这么一种类型的对手。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服软,我却也不想与之硬拼,要晓得,这玩意不管节操如何,终究还是有一些用处的,比如如何对付那一大波的魔蜥,以及那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魔兽,或者帮助我们了解这迷阵的诸番事宜。
在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我终于决定与它和谈了,于是开口说道:每一个人,倘若想要赢得别人的信任和尊重,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来,然而我却看不到 你的诚意,谁知道你脱离了我这令旗的束缚之后,会不会又回归那石林古阵之中,危害我们呢要晓得,你在此之前,对我们可是向来敌视,恨不得我们都死在这里 呢。
我这么一说,那阵灵立刻赌咒发誓,跟人世间所有的无赖地痞一般,一点儿德性都没有,而我也在思量着如何处理这玩意儿。
倘若是将它给放了,那还是万万不行的,而不放,我也没有把握不受到伤害,而其实将其超度,其实对我们双方都是没有太多用处的不过我的注意到底还 算是多,瞧见这家伙为了存活下来,各种誓言说尽,未必不能接受寄人篱下的日子,于是试探性地说道:要不然,你入了我的八卦令旗之中,与我一同离开此处, 否者,我绝对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听到了我的决断,唠叨不已的阵灵所有的话戛然而止,凝视了我良久,这才平静问道:只有如此了
我点头,说对,别无他法。
阵灵不再说话,而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骨头棒子,冲着我再次俯冲而来。
双方一阵激烈拼斗,而最后则以魔剑差一点将其斩落为尾声,这一下终于让阵灵最终感受到了自己离死亡之神,是那么的近,于是它最终还是收敛了身形,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它终于双手贴在了腰间,垂头丧气地说道:既如此,那么就听君处置吧。
它仿佛彻底地认输了,我走上前去,想要将其打入令旗之中,再行打算,然而这货陡然发难,竟然想要钻入我的身体里面去。
眼看着都已经钻进了一部分,不过在下一秒,它又陡然逃了出来,哭喊着说道:太可怕了我的天啊,你还是把我扔令旗法器里面去吧。
我不知道在它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却也没有精力理会,用炼妖壶观法,将其打入令旗之中,然后收起,还没有来得及跟周围的人打招呼,突然感 觉到神坛后方的那处洞子传来一阵惊人的抖动,我心忧北疆王,也是顾不得许多,快步走过去,只见一只血手,从黑暗中升起,死死地抓住了洞口的边缘位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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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五卷|第二十七章 黑纱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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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这只稍微显得有些肥胖的血手,食指和中指上面还有长期食烟留下的黄色斑块,我便晓得它属于哪个刚刚跳下洞子里面去的男人了。
这个能够名列天下十大的男人,怎么会跳下去没多久,上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我来不及多想,伸手过去一把将其抓住,然后朝着上面拉了起来。
封印住此洞口的是北疆王,故而这阵口开启和闭合,都在他的一念之间,此法极为玄奥,不宜多讲,不过他倒是还有意识完成此事,我提身一纵,奋力上拉, 然而感觉入手的重量颇为沉重,使劲儿一掂量,发现这血手的后面,似乎有千钧之力一般,差一点就没有把握住,俯身朝着里面栽倒下去,倘若不是我下盘功夫了 得,只怕也要坠落里间。
不过我终究还是站稳了脚跟,将这血手的主人给拉了上来,而后瞧见一道黑影从我的鼻尖擦着飞过,一股浓香连带着奇异的腥臭一起钻入我的鼻孔,弄得我忍受不住,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
就在我一连打着无数喷嚏的时候,已然观察得到,这血手的主人,便真的就是那个跳入洞中的北疆王,但见他全身都是鲜血淋漓,左侧大腿少了许多肉,脸上仿佛被灼烧过了一半,浑身浸透了红色的、蓝色的和黑色的浆液血水,让人看上去,只以为他从哪个阴沟里面,刚刚爬出来。
而刚才从我面前飞跃而过的那个黑影,则停留在了前方石笋之上,脚尖轻轻点着顶端处,金鸡独立,宛如蜻蜓点水,十分轻盈潇洒。
那是一个只比我矮一点儿的丰满妇人,瞧不清脸面,但是黑纱裹缠之中,大腹便便,却显示出她是一个怀胎八月的孕妇。
世间自然没有这般身轻如燕的黑纱孕妇,也没有能够将北疆王伤成如此模样的妇人,我能够接受化形的小白狐儿,自然也能够猜得到,这个跟人一般模样的家 伙,恐怕就是我们昨日瞧见的那双灯笼一般巨目的主人。我不知道北疆王下了洞子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却还是嘱咐大家围成一圈,小心提放着,然后 将这个血人给扶了起来,大声问道:田大师,田大师,你到底怎么了
在某一时刻,那北疆王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不过很快就被我带着劲力的呼唤给叫醒了过来,双眼一睁,满是血浆的脸上露出了两个黝黑的瞳孔来,黯淡无光,凝视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我怀里,有根刚卷好的烟,帮我点上
我见过慷慨赴死的豪杰,却没有瞧见过这般嗜烟如命的英雄,不过晓得此刻若是不能让他满意,只怕还真的就这般迷迷糊糊着,于是不再言语,掏出一根潮乎 乎的卷烟,塞进了他的嘴里,借了火点上,但见这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从肺里捣腾而过,一口长烟缓缓吐了出来,然后抬头看着那黑砂妇人说道:我万万没有 想到,世间竟然还有这般神奇的事情在
那瞧不清面目的黑纱妇人屹立于石柱之上,冷冷地笑道:你也就是趁着老身怀了孩子的机会,才能占点便宜,搁平日里,我一口,便能够吞掉十个八个你这样的了。
北疆王被我扶着,十分不舒服,抽了两口烟,左右一看,然后踉跄着坐在了神坛旁边的台阶上,平静说道:按理说,像你们这样的,要么生活在大江大泽,要么就潜伏于九渊之下,何必冒出泡儿来,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呢与人类为敌,这应该并不是你们的作风才对
黑砂妇人不屑一顾地说道:强盗的逻辑,强者需要解释任何行为么再说了,若说传统,这孩子它爹是,我可不是,我就是一条出身卑微的长虫而已,这世 间有谁人能看得起我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好的如何,坏的又如何,世间谁人与评那黑汉子一去幽府这么多年,回来便遁居洞庭大泽,真真就是个拔鸟无情的家 伙,谁人可曾管过咱娘俩儿呢
两人说了半天让人不知所谓的话语,我听不懂,别人也听不懂,而在此之时,一直扶着北疆王胳膊的我不断地气行全身,这才知晓北疆王浑身经络已然截断大半,显然是在洞下便与那妇人拼斗一场了,不知道耗损了多少的功力,此时此刻,不过就是一个花花架子而已。
也就是说,我们赖以为擎天支柱的人物,此刻已然是撑不住任何危机和状况了。
他脆得就像一块玻璃,倘若有任何的压力下来,那么他只会碎得更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谈话依旧在继续着,许是呛到了的缘故,北疆王开始咳血了起来,不断地有凝结成块的黑血从他的口中涌出来,让人只怀疑他将自己的内脏都给咳了出来,那 黑纱妇人顾影自怜,伤怀久矣,说了一大堆被人抛弃的话儿,到了最后,那话锋突然一转,看向了我们,带着最阴寒的语气说道:我本来不想多生事端的,不过你 既然怕死,自破了其阵,你固然是能够苟延残喘一会儿,却是将这些人的性命,都给拉下了水去
她这话儿,确实有些赶尽杀绝的意味,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狠厉,结果那北疆王却呛得笑了起来:我上来,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觉得有人能够对付你,与其被你斩杀,还不如瞧你狼狈,更加畅快
这话儿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粗瓷瓶来,递到我的怀里,语气开始变得迟缓了:小陈兄弟,这里是一瓶龙涎液,一共五滴,你可以拿去上缴不过得留一滴,我有一个后辈,就等着它救命呢。我信你,你可别辜负了我
说完这话,他鼻间喷出了一口青烟,双眼却渐渐地闭合了起来,我心中一跳,只以为这大神陨落,连忙按住了他的脉搏,方才晓得他是经脉大乱,脱力过度,方才会昏死过去。
他昏死过去了,万事皆是一了百了,却抛下了这么沉重一负担给了我,要晓得,那杀意连连的黑纱妇人可是刚刚将天下十大的北疆王给弄成这般模样,而我的 修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跟北疆王可是差好几里地呢,让我来面对这妇人,岂不是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不过俗话说得好,猫有猫道,狗有狗道,重任在肩,无 数人的性命都系于我身,我也不敢怠慢,而是仰头跟那黑纱妇人商量道:咳咳,大姐,天色不晚了,要不然咱,就散了
我这话儿让那黑纱妇人一阵错愕,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接着她一个纵身,飘落在我的前面来,森寒地说道:我原本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不过那胖子既然说你对付得了我,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小兄弟,来啊,我想看看,你到底要怎么征服我
这话儿前半段森寒,后半段竟然又多了几丝妩媚轻佻,再看那妇人的脸,此刻瞧清楚了,竟然是一风韵犹存的少妇,面若桃花,脸颊飞霞,一股风流模样,勾 人心魂,没有孕妇常有的那种臃肿,我反而更加紧张了,紧紧攥着魔剑,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大姐,田师傅是开玩笑的,我看您今天也挺累了,咱还是另外约一个 时间单聊吧,打打闹闹的,倘若是动了胎气,那可不好
我极力拖延着,好话说尽,然而那妇人的脸上却是陡然生出一阵狰狞,发生咆哮道:少废话,小子,你们受死吧
她这话儿一出口,早已准备妥当的我便是一步退后,长剑一指,大声喊道:射击,无差别射击
我身边还有五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这些可爱的士兵已然见过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虽说面对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而且还挺着一个大肚子,但是此情此 景,连宛如神仙一般的北疆王都力战而昏死,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的怜悯和同情,当下也是扣动扳机,将那金属弹雨全数倾泻到了那诡异莫测的黑纱妇人身上去。
面对着这弹雨泼洒,那黑纱妇人起初并不害怕,随意一挥,这弹头便发软了,没能再进寸步,然而随后那子弹忽倏而至,携带的动能巨大,她却也有些吃不 消,再也不能轻松自如了,我仔细观察,发现洞底一战,北疆王固然是叼着卷烟昏死了过去,但是这神秘的黑纱妇人未必没有受到伤害,此刻看来,反而要比北疆王 还要严重一点儿。
终于,那妇人最终还是觉得不能再这么防守了,当一个弹夹打完,她扬起了双手,脚一蹬,身似龙形,箭走如奔马,凭空生出一掌,朝着我当头印来。
此刻的我避无可避,瞧见这一掌宛如泰山倾倒而下,唯有硬拼,当下也是将魔气运转到了巅峰,体内几条通道瞬间构建,一掌迎了上去。
深渊三法。
土盾。
轰隆隆,巨响瞬间传开,整个空间一阵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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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五卷|第二十八章 此事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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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而来的压力并没有将我给击垮,反而更加地激发出我心中那一股坚强,双掌相对,我一步都没有推移,那力量通过深渊三法之土盾的手段,传递到了我脚 下的岩石之处,一瞬间,传来了噼里啪啦的裂响,而以我为中心,蜘蛛网一般的裂痕从我脚下出发,一直蔓延十几米,有的深达半米,就好像是重炮轰击一般。
一击而对,双方皆大为震惊,围观者也诧异非常。
这样恐怖的攻击,方才是刚才北疆王所面临的压力,不过我却咬着牙扛了过来,这情况实在是太出乎于那黑纱妇人的预料,她一记重掌竟然没有将我给拍扁, 却也没有继续进攻,而是一个翻身落地,揉了揉拳头,骨骼一阵脆响,嘴角含笑说道:难怪那死胖子说他后继有人,原来你小子倒还有些意思啊
即便有土盾转移力道,然而我的半边膀子依旧一阵发麻,不过却也不甘示弱地笑了:前辈,您比我年长,小子何曾胆敢在您面前逞威风,您若饶过我们,自行离去,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你倘若是想要跟小子玩玩,我这身子骨倒也硬朗,经得起您几下。
我一边说话,一边走动罡步,暗印章法,魔剑宛若游鱼,不停地顺着气劲而走,将这双方屹立而凝结的气势给消减,让我这所受的压力能够变得小几分,也好换得过气来。
那黑纱妇人凝神瞧了我好一会儿,也笑了,左手捧着自己大大的肚子,缓缓走近道:我是个妇道人家,本来只想安安稳稳地将这个小崽子生出来,却不曾想 竟然会添出这么多麻烦来。不过我这一生,年轻时最是好斗,后来被那茅山派的虚清子追逐三月,遇见它之后,方才罢休一点,但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咱们 遇到了也是缘分,像你这般的少年,我这些年来遇见得也少,看着鲜嫩多汁,又补,跟那些老树皮差别挺大,只是不晓得味道如何
说着话,她忍不住地伸出滑舌,舔了舔那蜜色红唇,显示出十二分的性感和妖娆起来。
她这话儿说得暧昧,倘若是旁人,我只以为便是挑逗了,然而我心中却晓得在这一副美女皮囊之中的,到底藏着怎样一头猛兽,于是也知道这所谓的吃,并非男女之间的挑逗情话,而是真正的吃,将我连皮带肉地生吞下去,估计连嚼裹一下,都不愿意。
黑纱妇人此番正是待孕之时,最宜加强营养,黄河里寻常的水产已经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便想拿人来填补,而同样是人,老老实实的村民,自然没有像我这般 的修行者来的大补,那妇人既然是杀红了眼,我也不必再与她相劝,手中的饮血寒光剑不停地缓慢翻转,目光死死盯着对方,当瞧见那女人再次袭来之时,却不再与 她硬拼力量,而是一记晚霞收,剑光挂天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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