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我这辈子其实已经见过了无数诡异的事情,但是这白合当初转生的时候,我可是瞧得明明白白,那小鸡鸡可不是假的,此番却是一个可爱女孩子的形象,实在 是让我心中痒痒,非得要闹个明白不可,然而怪叔叔脱小孩裤子这事儿,别说是我这茅山大师兄,就算是寻常人,也做不出来啊,这可急得我一阵郁闷,不晓得如何 是好。
不过这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在发愁好一会儿之后,我终于想出了一招,问小白合渴不渴,我带他去吃凉粉。
小白合的家境并不算好,他们家在这儿是外来户,生活得一直很辛苦,能吃的零嘴也不多,说到凉粉,他便忍不住地舔起了嘴唇来,我也不二话,拉着他来到 附近的凉粉摊儿,叫摆摊的大爷先给来三碗。这凉粉,是用一种叫做凉粉包的果实研磨成粉,冲制而成,晶莹剔透,宛如果冻,放在井里面冰镇一天之后,拿出来用 红糖水一冲,那便是消夏的最好零食,十分的滑口好吃。
小孩儿贪嘴,没个控制,一连吃了两大碗,眼睛里面还闪着小星星,倘若是寻常家长,这怕孩子肚子凉,必然就打住了,不过我另有所图,便又给他叫了两碗,小白合又是一口气给喝完了,打了个饱嗝,这才罢休。
这四碗凉粉的效果还真不错,下肚没多久,那孩子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夹着腿来回磨蹭,我心中一喜,询问道:白合,你是不是想要尿尿啊
白合低头不说话,却表示了默认,我赶忙站起身来,带着她朝着家里走去,不过我们这一通逛,也走得很远了,一时半会回不去,这尿意便是这样,不说还 好,一说就仿佛洪水猛兽,憋也憋不住,而那个时候的丽江也没有后来那般方便,他低头走路,咬着牙,到了河边终于没有扛得住,没有再理我,而是直接蹲在了河 边草丛里,淅淅沥沥地放起了水来。
我瞧见白合这一蹲,心中便喜,这男孩儿哪有蹲着撒尿的啊,接着一个错身而上,目光瞥了过去,结果又瞧见了当年让我震惊的那一幕。
触目惊心啊
我心凉了半截,想着白合这孩子日后倘若是觉醒了过来,不知道会怎么挠我呢。
要说也是,好端端一娇俏小美女,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又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于我,结果却弄成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情景,说起来都有些心酸,要是 搁我身上,这般大变身,我可就真的有些生不如死了。不过即便再害怕白合的责怪,我还是得让他苏醒过来,这是我当年的承诺,而我陈志程的话儿,一口唾沫一个 钉,绝对是做不得假的。
再次确定了白合此番的性别之后,我觉得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面对的,便开始考虑起如何给他恢复前世的记忆起来。
在来之前,我曾经跟刘老三探讨过这个问题,其实这事儿无论是藏密还是道家,都有着自己一整套的体系和手段,不过就白合的这个情况,倒也是挺简单的, 也就是由前世所熟悉并且信任的人,通过一种人为的催眠方法,也就是入定,与其藏在灵魂深处的意识沟通交流,只要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一切就是顺其自然的 事情了。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前提在于,潜藏在灵魂之中的那意识是否愿意此刻苏醒过来,或者说他本人的意愿,到底是什么。
这一点,无比紧要。
此刻的白合年纪也差不多了,本我意识再发展下去的话,很容易造成人格分裂的,我考虑了好一会儿,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给白合招魂,唤醒他本我的意识,至于醒过来的白合对我到底是打是骂,那我也管不了许多了。
此番决定,我便带着白合返回了白家,这时已经是傍晚,白合的父母也都收工回家了,对于我这个昔日的恩人,他们倒也十分热情,白家奶奶还特地去市场割了点肉,买了条鱼,说要招待我。
女人们在厨房里面忙碌,白合带着他那小弟弟满院子溜达,而我则在房间里面跟他父亲白磊谈话,讲到自己大儿子一直以来古怪异常的举动,这个汉子一边抽 着劣质香烟,一边叹气道:他就是个灾星,一出生就闹得整个村子不得安宁,搬到了丽江,又古里古怪的,像中了邪一样,上次那个大和尚过来,说要收他当个小 沙弥,我同意了,但他大哭大闹,这才没有继续,先生你若是能够帮忙看一下,那是最好的。
或许是操了太多心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有了小儿子,我能感觉到,白磊对于这个总是给家庭带来太多不安定因素的白合并不喜欢,恨不得赶紧将他送得远远的,这才好些,这也更加让我坚定了让白合前世苏醒过来的觉醒。
白合与我,何等相似
这般一打算,我连晚饭都没有怎么吃,因为要茹素,所以几口青菜米饭便对付了,荤腥倒是都让两孩子乐得跟过年了一般,而我则去了附近的香烛祭品店,买来了一对红烛,一把线香,朱砂、烟墨、黄纸若干,又转了一趟菜市场,弄了些新鲜的公鸡血,还有三根鸡毛。
如此准备妥当,我便沐浴更衣,在白家提供的房间里面静心打坐,闭目不言,一直到了子时之前,我走到堂屋来,瞧见这白家的小孩儿都睡着了,大人却都搁 这儿等着呢,我也不说话,将白家凑齐的果品肉食供奉于神龛之前,又将红烛点上,插在两边,线香放置在房间四角以及中间处,让白家的大人都靠边站着,朱砂研 磨,公鸡血混合,然后在黄纸之上写了招魂咒若干。
我一连写了二十二张,应了天干地支的讲究,分贴各处,接着让白家媳妇将熟睡之中的白合放在堂屋事先准备好的凉席上面,也不惊扰她,盘腿坐在了她的面前来,双手往前一伸,击打空处,那白合便骤然而起,与我相对,双掌也平平伸起。
我顾不得旁人惊奇的目光,将沾染了公鸡血和朱砂墨汁的三根鸡毛,快速贴在了白合上中下三处丹田位置,接着双掌相贴,开始凝神气海,与其神识交流。
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整个意识通过手掌的接触,传递过去,一开始我能够感受到一层模模糊糊的意识,十分弱小,在我的观想之中,就仿佛那刚刚顶出泥土 的嫩芽,上面还有一滴晨露,将滴未滴,我的神识迅速在上面扫量了一圈,感觉有一层薄膜,阻隔着我,无法深入里间,我想要寻找空隙进入,却无法门,强行进 入,感觉里面的阻力越发强烈了,恐伤了这孩子的本我,犹豫不决。
朦朦胧胧之间,我似乎瞧见了一张清秀的脸,在薄膜之后,如同隔着毛玻璃一般,隐隐约约地看着我,双目无神,充满了迷茫。
我认得那张脸,她就是我所认识的女鬼白合,然而无论我怎么朝她释放善意,结果都得不到回应。
我努力无数次,都没有一个结果,而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到脑袋一阵巨痛,浑身脱力,晓得这种灵魂层面上的交流和沟通太过于损耗修为,自己的精力也是到 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敢继续下去,当下也是谨守心神,将围绕其上的意识给小心地收了回来,当一切笃定之后,我睁开了眼来,神龛之上的一对红烛竟然快燃了大 半,一股疲倦感传递上来,我扭头瞧见昏昏欲睡的白磊,询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白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告诉我道:五更天了。
这乡下地方计时,晚上八点算初更,每过一个时辰算一更,五更则是凌晨四点,我子时开始作法,没想到这么一晃眼,不知不觉,竟然过了近五个小时。
只可惜这么久的时间,我却没有能够将白合前世的记忆给唤醒过来,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我感觉她本身的潜意识就是在抵触这件事情,大概也正是因为投错了 胎,胯下平白多除了一玩意来,有些接受不了吧。时机未到,我也不做勉强,抹了一把汗水,跟白家人草草聊了几句,便将堂屋收拾了一番,我回屋睡觉了。
白合这儿时机未到,我也不能久久耽搁,想着还要去一趟春城,见见几位老战友,顺便再求人帮忙找寻胖妞事宜,我便不再久留,与白家人告别,便出了门,朝着汽车站赶去。
路上的时候,我瞧见一个女的,长得特别艳丽,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那女人风情万种地回了我一下,那火辣辣的眼神,当真是让人骨头发酥。
我哪里遇见过这般风骚的女子,于是一直到上了车,都还在回味。
然而我越琢磨,越感觉哪儿不对劲,眉头直跳,下意识地用师父传授的神池大六壬算了一卦,顿时就感觉不妙,连忙叫停出城的汽车,快步奔回了白家,然而还没有进屋,便听到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坏了,真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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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五卷|第三十七章 白合被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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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焦急,一把推开了那扇门,瞧见那白家老奶奶哭成了泪人,而白家媳妇则抱着那小鼻涕娃娃,指着自家婆婆,一句一句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哭,那眼 泪水可比自家婆婆流得更多,至于白合父亲,则一屁股坐在旁边,唉声叹气,难过不已,而这院子里除了他们一家人,街坊邻居也围了好大一圈人,指指点点,议论 纷纷。
这场景着实叫人疑虑,我拨开人群,走上前去,一把将颓然坐在地上的白合父亲给拉了起来,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问我道:陈先生,你不是离开丽江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之所以回来,一来是回想起来,我先前瞧见的那个风骚女子,隐隐之间的气度不同常人,二来则是心神不宁,下意识地给白合算了一卦,结果显示他该遭一 劫,这心中着紧,哪里还能够心安理得地前往春城呢,于是才有了中途下车,匆匆而返的这么一回事儿。白磊听到了我的话语,这才痛苦地将告诉我道:陈先生, 白合丢了,找不到了
什么
一听到这个差不多能够猜测得到的情形,我浑身就是一僵,一把抓着白磊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咬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我和自家大儿子白合之间的情况,白磊多少也能够猜测得到,他告诉我,说白合因为还没有到上学年龄,而且跟同龄人又玩不到一块儿去,所以一直都在家里 带孩子,也没有让人操过心。我走了之后,他两口子去上工,他娘在堂屋糊些火柴盒,补贴家用,让白合在房间里面带着弟弟玩儿,结果突然听到弟弟的哭声,他娘 进去一瞧,发现白合已经不见了。
他娘问弟弟,那孩子只是哭着吱吱呀呀地说被人带走了,至于是谁,这两岁小孩儿哪里说得清楚。
他娘着急了,便托邻居去叫了他两口子回来,周围的街坊邻居又四处帮忙寻找,结果都瞧不见,他回来之后,也在附近找了两回,都没有结果,这才颓然地返回了家中。
虽说白磊有些嫌自家大儿子性格怪异,但是到底还是他们老白家的根,手心手背都是肉,丢了肯定心疼;特别是他媳妇,那可是肚子里面掉下来的一坨肉,这 么多年含辛茹苦地抚养长大,虽说性格长相像极了女孩子,但好在懂事,家里家外的都能照顾,一想到有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了,也忍不住伤心欲绝,就连平日里半句 硬话都不敢对婆婆讲的她,此刻也忍不住埋怨起当时家中唯一的大人来。
一家人这般吵吵,既伤感情,也讨论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来,我环顾四周,然后沉声说道:都停下来,先别吵,我有话问。
我当初在苏北山村之中力战魔胎之事,给白家人太深的印象了,也使得他们对我这人十分盲从,刚才还一阵哭闹声,此刻却也停了下来,旁边的街坊邻里瞧见主家这般模样,也晓得我是个极有本事的人,都静了下来,看向了我。
我左右一看,然后瞧向白家老奶奶道:白合丢的时候,都有什么动静没
那老奶奶泪水涟涟,一边擦着红红的老眼,一边摇头说道:没有,一点儿都没有。哎哟,作孽哦,要是晓得有人要偷俺孩子,老婆子我哪里会顾得上这火柴盒钱,就守着俺孩子咧
我看了一眼白家媳妇怀中的那孩子,满脸鼻涕泡,问也白搭,于是只身进了屋子里去,左右一瞧,然后来到了窗边,瞧见这儿有一个隐隐的脚印,左右一打 量,估摸着那个掳走白合的人应该是从窗户里面跳了进来,一阵风一般地将白合制服带走的,而他弟弟反应过来,嚎啕大哭的时候,白家老奶奶进来,已经是远遁而 走了。
能够有这般手段的人,白家就算是一家子人在这儿看着,估计也逃脱不了白合被掳的命运,所以喋喋不休地责怪老太太,就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我又查看了一下屋子里的痕迹,然后将我的判断说给白磊听,说出手掳人的,必是高手。
不过这也无妨,不要着急上火,对方之所以对白合下手,估计也是看上了他的资质,或者有其他的企图,一时半会也不会伤害孩子,而我呢,也一定会负责将 孩子给带回来的。对于我的承诺,白家人十分相信,感恩戴德,而这时旁边一个围观的邻居大爷突然出声说道:大白啊,要是这么说,大爷倒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情,说不定跟今天小白合失踪有关呢。
我看向这位大爷,而旁边的白磊则跟我介绍道:这是于峰于大爷,跟我家最是亲近了。
我瞧向这位于大爷,而他则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情:大白,你上次不是说那个西川的老和尚要收你家小白合去做个小徒弟,而娃娃不肯,最后黄了么大爷昨 天在城东水桥那边又瞧见了那老和尚,心里面还觉得奇怪呢,这会儿一琢磨过味儿来,莫非是那个老和尚怀恨在心,直接将咱家小白合掳走了去,出家当个徒弟
于大爷讲出了这件事情,白磊两口子都不由得连连点头,说怕不得就是这回事了,上回那老和尚来,对白合最是满意,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得很呢。
两人说得热闹,唯有白家老奶奶提出了反对意见来,说那老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怎么可能做出这般嗔事儿来不过话说回来,倘若是跟了那老和尚,这事儿倒也还简单了,孩子总算也是有个着落了,至少不用太过于担心。
这边一吵,乱哄哄的,我便也不再停留,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顺着那窗户上面的踪迹往前追去。
我曾经在巫山后备培训学校学过一些追踪学和痕迹学的课程,但是像这种破旧的居民区,人来人往,根本没有办法顺着痕迹一直往前走,我也只是大概地凭借 着自己的第六感,一路找寻过去,不过在这小巷子里面绕来绕去,我自己倒是先迷失了方向,心中一阵烦躁,想着还没有给白合恢复前世记忆,就将他给弄丢了,生 死不知,怎么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我当初倘若是做主将白合一家给接回茅山上去,说不定就免却了这么多麻烦,想一想,认识那个女鬼以来,说是我帮助她,其实她反倒是帮了我不少的忙,倘若没有她,我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呢。
这般想着,我越发地烦躁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一个快速走动的身影,从我面前的那个小巷子口一闪而过。
我愣了一秒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在这么一个小城里面,哪里会有身手这般好的人在若有,必然跟那个将白合掳走的神秘人,有着直接的关系吧
反应过来之后,我立刻马不停蹄地朝着那人冲去,脚步如飞地追赶。
这一追,那人跑得更快了,简直就是一头猎豹在地上飞奔,不过我也是紧追不舍,越发近了,我瞧见还真的就是一个光头老和尚,侧面看不出年纪有多大,也 许七十,也许八十,一把斑白的胡须拖得长长,一直挂在了胸口。我一开始并没有太多执着,然而左右一打量,瞧见他的右手握着一串蜜蜡佛珠,左手之上,竟然是 一只黑色的布鞋而这布鞋,看着跟昨日我瞧见小白合穿的那只,一模一样。
瞧见这一幕,我一个激灵,朝着前方的那个大和尚一阵怒喝:那光头和尚,你站住,别动
我这般一声暴喝,那个狂走疾奔的老和尚终于停下了脚步,扭身过来,但见其生得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无端凶狠模样,鼻子一翻,恶狠狠地说道:我站住了,怎地
这老和尚还真嚣张,说话宛如炸雷,平地惊起,我因为白合的事情闹得心焦,也不客气地说道:站住就好,我有话问你
话还没有说完,老和尚一声暴喝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对吧既如此,那就吃老和尚一拳
瞧见老和尚这凶恶面貌,我也晓得他是个好斗之人,却不曾想这二话不说,便开打了起来。
不过论打架,我倒也不怕什么,想着左右不过是一个佛门中人,即便是护法金刚,我堂堂一茅山大师兄,还怕谁不成既然想要耍拳头,那我就先将你给撂趴 下了,再来论一论白合被掳之事。我心中刚刚下了这决心,那老和尚的拳头便递到了我的跟前,我瞧他气势凛然,不过毕竟年老,所以也暗留三分劲,伸手过去抓他 拳头。
我这一招叫做小擒拿手,茅山道家的手段,抽身换影,乘势借力,引进落空,避锋藏锐,以横破正,以巧制拙,满心能够拿下此人。
然而这两相一接触,我顿时感觉到一股恐怖巨力从对方拳头之上倾泻而来,脚顿时就站不住了,身子一阵跌飞,朝着墙上砸了去。
轰
我从墙上滑落,结果后面那一面墙,却倒塌了半边。
好恐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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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五卷|第三十八章 地上冒出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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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后的那面墙在轰隆隆地垮塌下去,喉咙一阵腥甜,没有控制住,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这情形让我有点儿愤怒,一拳头将我弄得如此狼狈,这事儿得有多久没有发生了我的脸上烧得慌,当下也是一口气又提了起来,雷意凝聚于手掌之上,陡然 震响,朝着箭步奔来的那老和尚再次拼去。此法乃茅山掌心雷,一旦灌足于掌中,施展而出之时,呼轰有声,能够用以震开云障,击杀鬼魅即便对方不是妖邪之 物,中了这么一掌,只怕也是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我这是为了挽回颜面,故而全力施展而出的得意手段,本以为能够赢回一点儿场面,却不料那老和尚眉头一皱,手掌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手势,最后竟然结成了不动明王印,口中微微念诵,接着与我随手印来。
这不动明王印乃真言宗之物,结合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让这禅修得道的法师施展出来,顿时身后仿佛有佛陀耸立,金光临体。
这一方是茅山秘术掌心雷,一方则是真言宗的明王印法,猛然撞击在一块儿,骤然间雷声炸响,炁场震动,我感觉自己的一对臂膀酸麻难过,然而得意手段掌 心雷却并没有轰击出一方天地来,反而是被那承接佛陀之威的印法给死死地顶住,接着一股磅礴的反馈力,从那宛如城墙一般坚韧的防卫这之后传递而来,我使出了 多少力,对方便有双倍的力量倾泻而来,轰击在了我的手掌之上。
不动明王,当真是纹丝不动
我为了压住场面,倾尽了全力,结果不但没有寸进,反而连步后退,蹬蹬蹬,朝着后面退开。
每一步都在卸力,我脚下的鞋子在瞬间就磨去了好几分,每一步都有一个尽是汗水的脚印显露出来,将我在此处所受到的压力给尽数显示而出。
先前我毫无准备,只使了七分力,结果腾空而飞,而后全力以赴,结果对方不动如山,稳稳当当,然而我却连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形,从这对比来看,便能 够晓得面前的这个老和尚并非寻常之人,要么就是恶贯满盈的大魔头,要么就是名动一方的土豪霸主,而这一次,恐怕也是我上回遇到那黑花夫人之后,碰到的最强 一位对手。
再次稳住身形,我深吸了两口气,也顾不得许多,将背上伪装好的魔剑给徐徐拔了出来,剑鞘扔在一边,然后死死盯着这个老和尚,并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那满脸恶相的老和尚瞧见我手中这把卖相奇异的长剑,脸上也露出了谨慎的表情来,嘿然说道:剑是好剑,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我将这把饮血寒光剑给横在身前,朗声说道:这剑名叫做饮血寒光,别看它锋刃不利,但是贯足气劲,那可是能够削铁如泥的我提醒完,错步上前,抬 手便是一招清池宫十三剑招中最为诡异蹊跷的一剑,剑尖前面虚晃一枪,接着从斜侧里往上刺入,朝着那老和尚的手臂斩去。这一招诡异莫名,一般人只会因为其表 象而退却,或者闪避,却很少有料到后续那一连串的杀招侵袭而来。
然而对方不但修为高深,而且眼光却也是十分厉害,乱中取静,对于我这陆续而来的杀招似乎了如指掌一般,三两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竟然捏在了我的剑尖之上,稳稳地止住了我的剑势,让我运行不得,一口血又憋在了胸口。
虽说这一下,仅仅只是片刻,随后我便立刻变招,使用了那防守厉害的真武八卦剑,防住了对方暴风骤雨一般的反扑,但是就冲着刚才老和尚那潇洒精纯的拈花一指,我便晓得,这一次,哥们估计就得栽在这里了。
越是如此,我越是有些心有不甘,除了不愿意输给坏人之外,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倘若我给这老和尚给制服了,就休想再晓得白合之事了,那小白合被这老 和尚掳去,到底是做些什么,伺候人还是拜师学艺,这些我都管不着了,如此一想,心中顿时升腾出许多怒火来,这些年来修习那道心种魔之法养出来的锐气,也骤 然发了起来,魔剑一翻,便朝着这老和尚直刺而去。
没曾想我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但是差距实在太大了,那满脸苍白大胡须的老和尚简直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即便是我用出了深渊三法中的风眼和土盾,却也实在是有些难以撼动对方的节奏。
有时候,拼斗的双方倘若是修为上面相差不远,更多的手段会令人处于一种优势地位,然而双方实力有着落差,一切技法都不过是延长痛苦的一种办法,我与 其斗得痛苦无比,心中也飞速思量起来,想着这江湖上哪儿有这么一位满脸凶狠的老和尚,竟然能够将我给逼到了这个角落里,一点儿脾气都不能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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