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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两辆吉普,很快便来到了当地看守所,看外表一派森严,一打听才晓得,这建筑根本就是几十年前日本人留下来的,结果后来被改造成了看守所。相关的手 续,自然有老孔这识途老马来弄,不过我们这儿六个人,有些多,申重决定带上我、蒋纯和戴巧姐三人,去会面室与那个疯狂杀人犯接触。
那个时候的看守所,条件非常差劲,会面室是一个黑黝黝的房间,申重和这两名女人都有位置坐,而我便只有蹲在角落里,传讯没多久,便有两名凶悍的女管教将王亚楠押送了过来。
门开,我抬头看去,瞧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子被人蛮横地推搡进来。
她脚上捆着脚铐,一步一瘸,不过旁边的女管教却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使劲儿一推,她便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喊疼,那管教便像一头暴怒的女狮子,朝着她大声吼道:装什么装,赶紧自己爬起来
那女管教蛮横惯了,而这小女子则勉强地爬起来,愤恨地瞧了她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女管教还是给看得有些后背发麻,还待发作,旁边有人劝她,于是将这女犯的双手拷在了审讯台前的椅子上,关门离开。
我蹲在角落,仔细观察这个女犯王亚楠,发现她一个很清秀的女子,年纪估计还不到十八,柔柔弱弱的,很难把她跟先前我们所说的那个重案要犯,给联系到一起来。
申重对照了一下档案,然后开始中规中矩地询问起来,在此之前,王亚楠对自己杀人害命的行为供认不讳,不过一问细节,以及杀人动机的时候,她就一直以 沉默来对抗,实在逼急了,就疯狂地叫喊,像发癫了一般,这事儿我们已经听老孔说过了,所以没多久,那小媳妇儿便陷入了沉默中,抿着两张淡薄的嘴皮子,头垂 下来,将自己埋在了阴影之中。
这样的情形,说配合也配合,不过用正常的手段,却实在难以撬开嘴巴,在僵持了一阵时间过后,申重扭过头来,看向了新人蒋纯,试探性地低声问道:小蒋,我听说你家学渊源,懂一些通灵走阴的法子
蒋纯点头,说勉强懂些。申重很高兴,低声商量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看看能不能通过走阴的方法,给她一点刺激
蒋纯苦笑,说申队,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这所谓的通灵走阴,可不是前往幽府勾魂,而是跟留在这人世间、心存执念的阴灵交流,带它说出心声而已,现在既然不能判断那四名死者的亡魂是否已经离去,我哪里敢跟您在这儿打包票呢
申重摆摆手,看了一下那双眼发直的王亚楠,然后跟蒋纯解释道:老孔先前已经给这女犯做过检查,并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什么邪门的东西,可见应该不是被 邪灵附身,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就需要一点技巧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通过通灵的方法,弄出对方的亲人回来的样子
蒋纯还是表示不行,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白合,便凑上前来,跟申重说道:申头儿,你说到这事,我倒是想起来,如果蒋姐将那气势做足,我倒是能够请个演员过来。
申重大喜,跟我确定之后,几人轻声商量一阵,然后蒋纯站了起来,去外面拿了随身的包裹,这里有诸等香料,分撒四周,接着在审讯台上,将香烛点燃,线 香袅袅,烛火幽幽,蒋纯和戴巧姐拿出一张白布,遮在了这烛火之前,而申重则蹲在了女犯王亚楠的跟前,沉声喝道:王亚楠,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 肯跟我们说,那便让被你杀死的亲人,过来问你吧
他这一声厉喝,双眸里面死气沉沉的王亚楠一愣,抬起头来,瞧见我从蒋纯手中接过白布,而那女人则直接口中持咒,往冰凉的水泥地上面坐了下去。
蒋纯是易学世家,因为体质特殊,故而跟老孔一般,能够走阴,不过与老孔不同的是,她弄这事远比老孔来得轻松,然而一阵癫狂之后,她朝着我看了一眼,显然是没有从王亚楠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眷恋不去的亡魂来。
没有阴魂,我们制造阴魂也要上,我悄不作声地摸了摸随身小宝剑,白合抱着胳膊就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一扭身,朝着那白布扑了上去。
一阵阴风袭来,背后有着香烛作为光源的白布之上,突然浮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来。
新卷舒缓,暂不加更。
我把这一卷的脉络好好梳理一下先,尽量让文章足够精彩而厚重,嗯,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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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三卷|3.一个神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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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好好看一看,我回来了
一声跟男人一般粗豪的嗓门从蒋纯的口中喊出,倒是将我给吓了一跳,我愣了一下,扭头过来,瞧见盘坐在地上的蒋纯脸红脖子粗,十分入戏地大喊着,倘若不是我瞧见,还真的以为是个男人在说话呢。
这样的口技让人惊叹,而被锁在了铁椅上面的那小媳妇却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惊诧地朝着白布上面的黑影瞧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接着两排牙 齿咯咯哒,就像清脆的米粒,我和申重对视一眼,暗自感觉有戏,然而就在我们都以为王亚楠即将就要老实交代的时候,她那瘦弱的躯体里却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来,猛然一拽,险些就要将铐在铁椅子扶手上面的手铐,给强行拉开来。
但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那手铐始终还是将这小媳妇儿给牢牢铐在了铁椅子上面,摆脱不得,而她也陷入了癫狂之中,冲着那黑影大声喊道:你回来做什么,滚回去,赶紧走
申重从戴巧姐手中接过了白色幕布,而戴巧姐则上前将狂躁不安的戴巧姐给紧紧搂住,防止她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我略有些担心地看了蒋纯一样,只见这小娘们一边装着极度癫狂地颤抖,一边模拟着男人的声音责问道:下面好冷,我死得冤啊,不想一个人走
蒋纯学得惟妙惟肖,而王亚楠似乎相信了,一边低着头,一边喃喃自语道:你冤枉哼哼,你这个薄情凉性的男人,你还好意思说你冤枉,怎么就不想一想我
蒋纯:你什么你,你把我杀了,把我爹我娘、我兄弟都杀了,要我想你什么
王亚楠原本一直都在低着头,而一听到那三个人,顿时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试图站起来,然而无果,于是半蹲在椅子上面,大声争辩道:别说你那两个挨 千刀的爹娘和那好色的兄弟我嫁到你们胡家三个月,你爹娘就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看过,每天想着法子地羞辱我、折腾我,这且不算,还把我弄昏了,给你兄弟 污辱我是嫁给你,不是嫁给你家兄弟两个,你们做这些肮脏丑事,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活
蒋纯:就算如此,那你也不必将我们都给杀了啊掏心挖肝,哼哼,这事儿你可真能做出来,也不怕我们回来,将你给带走
王亚楠突然拼命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怎么可能,她告诉我,说只要将你们的心脏煮熬过后,你们的亡魂就不会再来找我的不对,你不是胡晓天,你不是他。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眼看就要出了错误,蒋纯连忙回嘴说道:我就是胡晓天啊,亚楠,你好好看看我,我死得好惨啊
王亚楠双手想要抱住头,结果被手铐给限制住了,只有缩在了铁椅子后面,大声惊叫道:你是假的,你骗我,你骗我啊
审讯的对象如此执着地确认,按理说即便是蒋纯这边,也差不多就要放弃了,然而就在此时,我和申重两人拉着的白布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立体的黑色影 子,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两个青年,一个佝偻的老头子和一个老妇人,那模样幻化不定,竟然有滴滴答答的鲜血从白布之上流了下来,在王亚楠一片惊悸的尖叫声 中,两相比较,显得格外的刺耳和惊悚。
瞧见这四个人影,王亚楠反而显得平静了许多,她睁着一双几乎就要凸出来的眼睛,柔弱无神的眼珠子里面泛着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痛苦,似乎解脱了一般地梦呓道:对了,七天回魂夜,你们回来了啊
这一回,并不是蒋纯那口技变出来的声音,而是一种空灵无定的回响:媳妇儿,是啊,七天回魂夜,我们这一次真的要走了,放心不下你,过来看你呢
看你呢
看你

这股阴测测的声音跟蒋纯故意模拟出来的那种声音有着本质的区别,后者宛如凉水,而前者便似冰块,一盆浇到头顶,便感觉浑身就是一阵哆嗦,全身毛孔都 在张开,忍不住地打摆子,被这般喊魂似的回荡声音一叫,王亚楠的一双眼睛都直了,嘴中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是她告诉我,如果不将 你们给彻底度化,我就会有罪,永远翻不得身,要在黑暗的深渊中,永世不得宁日
王亚楠两次提到了那个神秘的她,这让我们几个心中痒痒,申重看了我一眼,那意思,让我晓得这个她,应该就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申重的意思,是想让我找的这帮演员能够将那个她盘问出来,然而我一双手拿着白布,瞧着这白布上面的几个黑影子有模有样,一脸怨恨地看着王亚楠,心中也有些发虚,不晓得这到底是白合在幻化万千,还是真的将那四名亡魂从幽冥之地,给招惹了上来。
申重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然而我却是一阵迷茫,而就在我们两人愣着的时候,那白布上面的四个黑影突然显露出了各自狰狞而苍白的脸,变得无比的 凶恶起来,为首的那个男人咆哮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下面好冷啊,好冷啊,我们都是没心的人,全身上下都冷死了;这次回来,就是要将你心里面的血 给吸了,拿来给我娘驱寒她老寒腿了,受不得这苦啊
这话说着,那个老妇人突然仰起了头,我在旁边,看到了一张满是腐蛆横行的老妇人脸孔,上面是粉嫩翻白的烂肉和肉呼呼的爬虫,一颗眼珠子从中间裂开,脓水流了一脸,而另外一颗眼珠子,则由一根发红的筋线拽着,吊在眼窝口处。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那老妇人扭头看了过来,我感受到一股森寒凛冽的目光,好似那冰水临头,一阵哆嗦,接着她竟然笑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甩开了那白布,便瞧见这布上面的四条黑影径直朝着铁椅子上面的王亚楠身上扑去,而那个可怜的小妇人则拼命大叫,仿佛感受到了这全世界的恶意。
眼看着那四条黑影就要扑到了王亚楠的身上,紧紧抱着她的戴巧姐突然动了,只见她手上竟然是上次用的那面铜镜,微微一抖,竟然将这四鬼给全部都兜到了 镜面之中。说到这镜子,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我曾听老鬼闲聊的时候说起过,每一面镜子,都是一个虚拟和现实交汇的世界,戴巧姐能够操纵这力量,显然她自上 次之后,又多了几分本事来。
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四个黑影子是白合所化,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结果刚要出声,耳朵就给揪起,旁边的白合恶狠狠地朝我骂道:嘿哟,你可知道,刚才老娘差一点就给那四条残魄弄伤,你以后悠着点,别什么事情都往我这儿揽,听到不
旁人并没有吃过什么清睛明目的东西,瞧不见白合,也听不到她的话语,而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白合天大的好处,陪着笑道歉,那小娘皮得意洋洋地自我吹嘘一番,然后提醒我:刘老三的条件,你好好对一对,可得帮我找一个好人家往生,知道不
我好是一通许诺,刚刚将那姑奶奶哄回了小宝剑中,便瞧见戴巧姐一手抓着镜子,一手揪着王亚楠胸前衣襟,开始了最后突破心理的拷问。
大概是被吓透了胆子的缘故,这一回的审讯结果让申重十分满意,那个惊魂未定的小媳妇儿说出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消息人是她杀的,不过全程都是另外一个妇人唆使的,从如何在夜里暴起,行凶杀人,到藏尸缸中,以及将死者的心脏挖出来,煮熬并且食用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叫做江小雅的女人唆使的,至于这个女人到底藏身何处,是哪个村子的,这个连王亚楠都说不上来。
这个女人凭空而生,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她对于这个女人的记忆十分模糊,然而却是言听计从,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儿,到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凶手,绵羊变老虎,都是遵循着那个女人的言语而为之。
戴巧姐问了半天,只得到一个消息,说那个女人年纪约二十七八岁,长得妖娆美丽,是王亚楠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同性,除此之外,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孩子。
那一锅心脏煮出来的汤,第一顿的时候,是江小雅和王亚楠一同食用的,而在她被抓起来的时候,那人还在人群之中看着自己,似乎还安慰她来着。
她那天说什么话来着
哦,对了,江小雅告诉她:不要怕,很快就能够出来了,到时候,一家人便可以团圆,在一起了
嗯不对,团圆怎么团圆
我们都觉得奇怪,而这话音刚落,王亚楠的一双眼睛突然凸出来,接着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她的一对眼珠子突然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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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三卷|4.辗转夜探龙旺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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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楠脸上的一对眼珠子轰然爆开,汁液四溅,有一颗眼珠子甚至都飚到了白布上面,这让我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而旁边的戴巧姐却大声喊道:不好,有人在她这里下了手段,二蛋,你快来帮我
戴巧姐说完,双手微张,弄出了一个净身加持的手印出来,在王亚楠的头上使劲一拍。
十指连心,而那眼睛则直接就是心灵的大门,这一番爆裂,王亚楠直接就有些崩溃了,往后倾倒而去,然后口中痛苦地大声叫着,而就在这个时候,戴巧姐的这一个印记,让她从极度的痛苦之中舒缓过来,我将手中的白布往旁边一抛,走上前去,开始持咒,念诵净身咒诀。
两者的修为相互叠加,终于将王亚楠脑袋上面的那一股暗劲给掐灭,而这时申重也从那白布之上撕下一块来,给王亚楠的眼眶抱住,蒋纯身上备用得有那快速止血的伤药,手忙脚乱地给她敷上,一番忙碌,最后终于将她的半条命给救了回来。
这事发生得有些突然,王亚楠在生死的边缘,得立刻送医院治疗,申重也没有了再继续审问的心思,喊来了看守所的人处理之后,出了审讯室,然后来到楼道 口抽烟,旁边的老孔一脸讪讪,上前来跟他解释道:老申,这事情是我的疏忽,我当时太粗心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在那女子身上埋下的暗桩子
我在旁边蹲着,申重没有说话,默默地抽完了那一整根没有过滤嘴的劣质烟,那火星都要将申重的指尖烤熟了,看得让人直揪心。
不过好在他适时掐灭了烟头,然后拍了拍老孔的肩膀,示意一脸自责的老孔蹲下来,看了旁边的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孔,上一次呢,有那江湖奇人 刘老三帮忙,这才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潜伏在省钢锅炉房里面的杨从顺,那是幸运。不过这一次,我们可没有这么幸运了,我们这回的对手,只怕远远要比之前 还要强大、狡猾和邪恶,这点挫折也只是小意思,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以后做事,万事小心谨慎为妙
申重之所以沉默一阵,是为了敲打老孔,而后面说的这话儿,却是在稳定军心,个中妙处,自不必言。
两人又点了一根烟抽完,丁三找了过来,告诉申重,他已经打电话到省局那边去确认过了,自从上一次集云社白纸扇一干人等全部都被灭口在江宁宗教分局之后,便一直都没有它们的消息,这个团伙就仿佛消失了一般,这些时日以来,也没有犯过什么案子。
当然,狗改不了吃屎,集云社这样的邪门歪道,虽然还在蛰伏,不过终究一身桀骜之气,而这一回,之所以悄无声息,可能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波。
我们在看守所没待多久,就赶往附近的人民医院,一直等到了王亚楠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这才放心地离开,六个人聚拢在一起来开会,讲起了今天审讯室里 发生的事情,戴巧姐谈起了一个说法:我以前还很小的时候,曾经听家里的老人谈起过类似的事情,这世界上有一种生灵,因为天生异禀,洪荒而生,故而能够吞 噬月华精气,用潮汐之力重塑身形,幻化成人类模样,这种东西,叫做九尾狐狸,它能够混迹于人群之中,但是因为筋骨穴窍毕竟与人类不同,所以需要吸食人气, 甚至人类的心脏,借以塑形
申重的眉头一跳,平静地看着戴巧姐,缓声问道:你觉得,这瓦浪山除了先前的那一只迷惑心智的鲶鱼精之外,还出了一头九尾妖狐
这话儿听着就像天方夜谭,不过我们这个部门,可不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么,所以戴巧姐也不讳言:也不是这么说,人心乃身体最重要的动力部位,它是 人类获得能量的源泉,这玩意对很多肮脏的东西来说,都是一种诱惑,不过那些资历深一些的老家伙,行事最为谨慎,不可能做出这么张扬的事情来,所以我觉得可 以采用一种手段,将那玩意给引诱出来
申重是老侦察了,眼睛一亮,小声问道:钓鱼
这一句话便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给定了性,此番前来,我们有两辆吉普车,一台是我们自己的,一台是老孔从分局开来的,结果都舍弃不用,然后开始乔装打扮,鬼子进村,悄悄地干活。
我们一行六人,申重、我、戴巧姐、蒋纯、丁三和老孔换上了当地老乡的衣服,然后以过路赶山客的身份,步行到了瓦浪山东边的龙旺庄,这一路从午后两点走到了五点,不过有之前的集训打底,倒也不算太累,反倒是戴巧姐脚上起了泡,走路一瘸一拐,我又给她分担了一些行李。
一路辛苦,自不必说,等到了龙旺庄的时候,还没进村,到了村口,就感觉夕阳之下的村庄冷冷清清的,村口的路旁有一些飘荡的纸钱,浸在泥土里面,夕阳下破败的农村土屋,看着十分荒凉。
这一路走来,田里路边,几乎没有几个人,在村前十里地我们碰见几个打柴的,上前去打招呼,也是慌慌张张地避开,完全没有我们之前在孟家村遇见的那种 热情。可以想象得到,这十一桩人命,让这瓦浪山附近的村民的心中有着多么沉重的伤口,如果不将此事给彻底查清楚,绝对会影响到整个瓦浪山乃至南郊人民的正 常生活。
因为没有提前通知到龙旺庄的基层组织,所以自然也没有人来接待我们,好在老孔在龙旺庄有一个远房亲戚,我们便在那一户人家的家里面先行住下。
农村的房子虽然破旧,但是宽敞,主人收拾了一下,弄出了两间干净的房间来,男的一间,女的一间,看着天色已晚,便开始热情地张罗着吃晚饭。不过这都 不急,老孔拉着他那远方表叔,来到院子前坐下,问询起此事来,那七旬老头一听说要谈这事儿,立刻叫老伴将大门前的红灯笼给点起来,然后低声说道:这事 儿,可正悬了,老汉我活了这么多年,可真没有见过这么邪乎的事情,先把灯掌上,免得被那鬼听了去
这大红灯笼,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挂上,不过天黑莫谈鬼,谈鬼会上身,这道理老人懂的,点一盏红灯笼,壮点儿阳气,免得被鬼寻来,七十三、八十四,阎王殿里就得走一遭了。
点上了灯笼,老汉这才小声说道:老胡家的那媳妇呢,其实真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嫁过来,勤快极了,洗衣做饭,有时还下田干活,真是个没得挑理的女 娃,让人羡慕,只可惜老胡那两口子,对自家媳妇实在苛刻,总是找茬,听说老胡那老掉牙的货儿,竟然还想着老扒灰你自己看看,多丢人啊
王亚楠将胡晓天一家四口给全部杀害,而且还骇人听闻地将其心肝煮成了一锅浓汤,毫不畏惧地将其分而食之,这事情听起来都骇人听闻,然而在这个同村的 老汉口中,却充满了几分同情的意味,这让我们疑惑不已,再一听,这才晓得胡晓天一家,在村子里的名声并不算好,胡晓天的老爹解放前就是个老混子,投机取 巧,胡作非为,而胡晓天更是在那一次让中国人记忆犹新的运动中搞风搞雨,做了许多恶事,平日里对隔壁邻居,从来不睦,倒没有这个新嫁过来的媳妇儿招人喜 欢。
事发的当天,这老汉也曾经去看过了,当那小媳妇被押走的时候,老汉瞧见她眼眸中一点儿光华都没有,哀大莫过于心死,忍不住地替她心疼。
这话儿说着说着,就有些偏题了,申重问老汉,说村子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江小雅的媳妇或者姑娘
老汉摇头,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女人,又问邻村,也都没有听过,那个时节的农村人,要么大妮,要么二妹,图的就是一个叫得利落,这个名字文文气气 的,就像是城里人的叫法。老孔的这个亲戚在龙旺庄生活了大半辈子,一草一木,村前村后都了如指掌,他说没有,那就不会有什么了,由此可见,那个神秘女人要 么就是王亚楠心中的幻想,要么就是此番凶案藏头露尾的罪魁祸首。
回想起今天王亚楠那爆裂的眼珠子,我们都晓得,这应该是后者。
一句话,那个神秘女人就是我们此番破案的关键所在。
是夜,我们吃完晚饭过后,天已经麻麻黑,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夜谈胡家,蹲守一番,如果没有发现,第二天便直接上山去,用那察觉阴气的红铜罗盘,指引此番诡案的线索。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我们六人趁着夜色,朝着胡家摸去,四周凉风习习,左右一看,整个村子宛若鬼蜮。
今天有加更,不过可能会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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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三卷|5.误中副车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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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在龙旺庄的村尾处,那里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月光下的溪水亮悠悠的,有雾气慢腾腾地浮在水面上,背后还有一片绿油油的竹林,让人看着就有一些鬼气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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