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然而却被这人轻轻一捞,便给抓住了。
那人抓住榉木棍之后,微微一抖,那巨大的劲力便传到了努尔的身上来,倘若他直接弃棍而走,倒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然而努尔却是一个倔强的苗家小子,硬是生生抓住了另外一端,就是不放手,只是通过腰身的扭动,卸掉了一部分力。
这榉木棍的争夺,以努尔的一口鲜血画下了句号,随后王朋的青城剑已经杀了上来。
还有我的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小宝剑。
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一上来就用上了拼命的打法,胖子的命金贵,所以他在面对着我们这种疯狗一般的逼迫之下,却是放开了努尔的棍尖,朝着后面退开。
双方错身而过,而横练两兄弟则挡在了胖子的前面。
虽然修持的是佛法,然而两人却是金刚之忿,巨大的拳头捏得紧紧,朝着这胖子的身上砸了过去。
胖子不闪不避,任这拳头砸在身上。
张良馗、张良旭的拳头打在那一堆肥肉上面,却仿佛砸在了棉花上面一般,空落落的,止不住心中一慌,然而接下来却是那棉花之上,涌起一股巨力,将两人给推得跌飞而去。
仅仅是一个照面,这胖子便让我们所有人都吃了苦头。
攻守之势易也,然而这是王朋却突然出声攀谈起来,剑收身后,抱着拳头问道:前辈好身手,不知道是何方人物,姓甚名谁
那胖子倒也是个体面人,朗声回答道:好叫你晓得,我便是北部协调部队的阮将军
话音还没落,努尔一直暗扣在袖子里面的那根银针便倏然而飞,直插此人的胸口。
叮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三张,就是张世界、张良馗、张良旭。
不是张作霖、张学良和张老三。
黑魔砂、御鼠王、阮将军,一众高手在此敏感时刻汇集,所为何事
背景介绍:安南很大一部分军事人员都是在我国培训,在广南、 武汉以及金陵等地的步兵、炮兵学校进修,所以对我军的战术十分了解,汉语也懂。
越战时期,胡志明小道便是从我方给安南输血的生命线,大部分是无偿的。
无偿的,而当时我们国家还有饿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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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三卷|38.虎口夺食身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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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协调部队是安南军方一个非常规机构,专门召集和处理突发性的神秘事件,性质跟我们宗教局差不多,负责人是一个叫做王亚东的大拿,而不是这个阮将军。
不过自称隶属于北部协调部队,而且职称能够叫上将军的,显然也是一个绝对厉害的大人物。
难怪能够一出场就将我们这一干精英都给镇住。
然而镇住那有怎么样,难道还想让我们乖乖投降,然后蹲在地上让他随意践踏不成
我们又不是萝卜。
努尔的这根银针长约两指,一直都是他拿来验毒和消解亡魂所用的凶物,尖端部分,早已是毒液浓稠,常人难解,但凡被刮中一点,便有亡命的可能。
眼看着努尔的偷袭有效,银针没入胸口,然而传到我们耳中的,却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叮
这声音只有可能发生在金属与金属之间,碰撞而出。
阮将军并没有倒下,那根银针出现在了他的手指间。
被夹住了。
胖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恨意,从胸口取出了一枚勋章,用刚才的那种语速说道:这枚胡志明勋章,还是当年总理亲自给我挂上去的,没想到竟然会救 我一命。年轻人,你们够强,也够不讲规矩,倘若是再给你们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我的祖国,可能要承受不可估量的损失了,所以
他那一双藏在肥厚脂肪里面的眼睛,陡然间冒出了最狠厉的光芒来:让北国天才,皆丧于我手
阮将军动了,一动,仿佛整个山体都在走移。
咚、咚、咚
胖子一出,气吞万里如虎,然而最先行的,却是努尔发出的那一根银针,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它原先的主人射来。
寒芒一现,我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却见努尔一棍朝前。
银针打入了榉木棍顶,接着巨大的力量得不到释放,半根榉木棍都给炸了开来。
榉木棍有多硬这玩意又名南榆,是绝对有名的硬木,然而却扛不住一根投掷的银针,劲力继续释放,努尔蹬蹬蹬一阵后撤,差一点儿就要迭出了山道外面去。
危急时刻,张家兄弟拦在了阮将军的面前。
这一对自小便修习横练功夫的禅家居士,双手一连,铁索横江,想要抵挡住这头发狂了般的大象。
他们的筋骨皮肉都已经淬炼得宛若钢铁,只要不中罩门,便算是尖刀砍在身上,也不过是有个白印子,然而面对着这身型巨胖的阮将军,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都在颤抖。
两者相撞,不用一秒钟,那气势凛然的坚固防线便被撞得稀巴烂。
张良馗、张良旭两兄弟腾空而起,口中鲜血狂吐。
这已经不是修为上面的问题了,能够对这么两个一身横练功夫的国术高手给予瞬间击垮,阮将军定然是用上了什么秘法。
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却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随着张氏兄弟防线的垮败,能面对他的,便只有我和王朋了。
王朋向前冲的时候,总是比我快一步。
青城剑尖寒芒动,一大蓬光华闪耀,将前方笼罩,然而在这剑网之中,阮将军却轻松地闯了进来,就像抓住努尔的棍一般,他拈住了王朋的剑尖。
两头静,中间确实劲气鼓荡,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来。
王朋的脸在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
两人相持,然而我飞出的一脚却蹬在了阮将军的肚子上面并非我有多强,而是对方不闪不避。
与我脚尖接触的那一片肥肉以一种波浪般的震荡方式不断地回荡着,所有的力度都在这缓冲之中消解,阮将军右手拈着剑尖,而左手却朝着我的脑袋上扣了下来。
我感觉到一股寒劲临体,这手掌边缘带起来的风,就像十二月冬天的寒冷。
果然是用了巫术秘法。
我当时也是豁出了性命去,瞧见这宛如天擎而下的肉掌,右手一紧,那把从李道子手中得来的小宝剑便朝前直刺而去。
劲气灌注,剑身之上有微微字芒浮动,却是斩邪断瘟使院六字。
一直显得十分无所谓的阮将军瞧见这光芒,脸色却是变了一下,右手一弹,将王朋连人带剑给逼退几米,接着以他那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山路上与我交手。
身型虽然巨胖,但是阮将军却灵活得如同一个猿猴。
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我跟他只过了四手,便被他铁钳一般的手掌给抓住,小宝剑易主,而我的脖子则被他单手给掐住了。
阮将军将我给凌空举了起来,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都往头皮上面涌了过去,呼吸受阻,整个人就陷入了一阵无力的痛苦中。
这胖子虽然将我给举了起来,然而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在我身上,而是直视着手上的小宝剑。
斩、邪、断、瘟、使、院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感受到他话语里面,竟然有一种无端的恐惧存在。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望了一眼四周又倔强围上来的人们,目光又看向了我,脸上的肌肉在扭曲,凝重问道:这把剑,是哪儿来的
瞧见阮将军这般作态,我立刻想起了那一位两鬓斑白、一脸古板的青衣老道士。
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慌了,我顿时就有一种扯起虎皮拉大旗的想法,于是大声吓唬道:自然是我师父送的我师父是天下符王李道子,你若是杀了我,他一定会追杀到南疆来的
李道子的威名响彻中原大地,我也享受过了无数不知情者敬重的目光,所以下意识地说出了这话,然而我并没有从阮将军脸上看到我所期待的表情。
他那扭曲的脸上甚至连恐惧都收敛了。
接着他寒声说道:当年李道子就因为两个愚蠢而无知的山民,便将我兄长杀害在金沙江畔,我本以为今生都没有机会报仇了
这话还没说完,我的整个脸都绿了。
他乡遇故知,仇人。
随着这话说出口,我感觉自己渐渐被举起来,而阮将军的手臂之上,却有浓浓的冰寒之气传递到我的身上,将我整个人都冻得一阵僵直,连手指都伸不出来。
然而就在阮将军准备为他老哥报仇雪恨的时候,突然从那小宝剑上面,蹿出了一股寒光,直刺他的胸口。
啊
阮将军根本就没有防备这么一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利刃,结果被那寒光击中,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下意识地一挥手,结果我整个人腾云驾雾,朝着天空飞了出去。
世界一片混乱,而我却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空中有人跃起,将我给揽了下来。
我鼻翼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旱烟味,刚刚一站稳脚跟,抬头一看,却见将我给救下来的,竟然是先前潜入密林中去的旱烟罗锅,只见他从我怀中塞了一包东西,低声吩咐道:小陈,拿好这东西,然后趁机突围记住,它比我的命还要珍贵
这话一说完,旱烟罗锅将我推开,然后纵身朝着前方的阮将军迎了上去。
一双肉掌,一根铜杆烟锅,寻寻常常的两个物件,竟然能够发出重鼓雷鸣一般的声音来。
两人交手十数招,骤然分开,阮将军不断地喘着粗气,而旱烟罗锅则一脸惨白,两人对视好一会儿,那宛若肉山的胖子突然哈哈大笑:旱烟罗锅,你老了。当初在春城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汉子呢,现在就一老头儿了。
旱烟罗锅则平静地说道:阮钱铮,我是老了,不过还能杀人。
胖子脸色变得好冷,寒声说道:那么我今天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谁杀谁
他摆起了架势,而旱烟罗锅则将手中的铜杆烟锅高高扬起,吩咐我们道:你们赶紧走,这人我来解决
旱烟罗锅此言一出,阮将军陡然色变,厉声笑道:你解决得了么你能挡我多少就算是杀你会耽搁一些功夫,他们能跑得了多远,能跑出我缩地成寸的手段么
他说得自信满满,然而旱烟罗锅陡然回过头来,瞪了我和王朋一眼:走
我刚才尽顾着藏好旱烟罗锅交给我的东西,旁边白合将小宝剑幽幽捧了过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王朋过来一把抓住我,大声喊道:走,不要让罗老白白
我被王朋拉着狂奔,朝着山道旁边跳了下去,旁边的努尔和三张踉跄跟随,脑海里还一直想着王朋话语里那没有说完的意思。
白白什么
牺牲么
当我想清楚这里面的曲折时,我们已经从山道便撤离,朝着另外一个山口跑去,回头瞧,看见月光下的两人一追一逃,旱烟罗锅似乎想把阮将军给引到另外一边去,然而这时,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了十来个矫健的人影。
我听到了怒吼,呐喊而出的那个人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这话语充斥在了整个山头,连我们这边都能够听得清楚。
他说的是安南语,我虽然在前一段时间学过一点简单的生活用语,但是却没有能够听得清楚。
而就在这时,旱烟罗锅递给我的那包东西,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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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三卷|39.硕大光头小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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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烟罗锅匆忙交到我手中的那包东西鼓鼓囊囊,摸上去还有一些软,我原本只以为是死物,却没想到在这紧急时刻,里面的东西居然就动了起来。
这一动,我下意识地就去稳住,却摸到了一根滑腻腻的东西,虽然隔着布袋子,却还是让我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惧,鸡皮疙瘩一下就布满全身。
这一包东西,要么是蛇,要么是蜥蜴,反正应该就是一条冷血滑腻的爬虫。
我甚至听到了它吐信子时,嘶嘶的声音。
我浑身发寒,脚步下意识地就停顿了一下,王朋立刻感觉到了,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我,沉声问道:怎么了
我听到了王朋语气中的急躁,身为青城山顶尖高手梦回子的徒弟,他拥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和执行,然而对手的强大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此行最厉害的黑魔砂都还没有露面,光一个阮将军,便已经让我们狼狈不堪了,倘若敌方全上,只怕我们真的就要将性命留在这片热土上了。
我不敢在做停留,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一边将我怀里的这包东西递给他看。
然而我还没有递出去,王朋便拦住了我。
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二蛋,罗老既然将这东西交给了你,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在的,他刚才的交待我也听到了,此物比他的性命还重要,所以你千万要拿好,不可让罗老的心思白费了
旁边的努尔也跟着说道:这东西,应该是罗老从敌人手中强行夺来的。那些老家伙,不管对头不对头的,都跑了过来,必然是事关重大,二蛋,你,小心
两人同一个腔调,便将我的重要性给凸显了出来,旁边的三张瞥眼看了一下,见到那布袋不停蠕动,也不晓得是啥,张世界扭头回去看,听到风声呼呼,沉声 说道:二蛋手里有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必须有人将对头的注意力分开,不然我们朝着一个方向突围的话,那个胖子说不定真的能够缩地成寸,将我们给再次拦 住
王朋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当机立断道:老张说得对,这里是我们的主场,只要指挥部的人一到,这些家伙都不足为惧,所以我们得分头突围。这样,老张和我一起,我们朝前走,去傣族村寨;张良旭、张良馗,你们往北边走;努尔,你保护二蛋向南,万万不可让这东西,再落入敌手
情形危急,王朋是旱烟罗锅指定的临时负责人,他的话就是命令,我们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倒也没有再辩驳,当下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跑去。
直路往东,这是我们的回路,也是最危险的方向,王朋把危险留给了自己,而向北则是朝着内地走,这个方向也容易被人追堵,唯有向南,这个方向因为靠近安南,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使得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会受到追捕。
这个是思维的死胡同,也就是说,王朋把活着的最大希望,留给了我和努尔。
这就是兄弟。
倘若是在平时,我或许还会跟他争执一番,然而当旱烟罗锅把东西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性命不仅仅是自己的,而且还承载着许多人的希望。所以我没有一点儿拒绝,跟着努尔朝前,一路狂奔。
风在我的身后呼啸,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脸上凉凉的,泪水盈眶。
我有多少年都没有哭过了。
然而既便是如此,我和努尔没有跑开二十多分钟,前面的林子里突然发出一阵动静,前面的努尔脚步骤停,将手往着头上一举,五指张开,示意我停下来。
空气像死一般的宁静,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那拉风箱一般的胸膛平静下来。
陡然间,那林子的树上一片喧闹,接着一大群的乌鸦从我们的头上飞过,发出呱呱的叫声来,让人在骤然间,不由得心跳加速,一阵恍惚。
努尔朝着那向东飞去的乌鸦吐了一下口水,转过脸来,冲我笑,试图说点什么话,来缓和一下气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前方的草丛中突然就蹿出了一头黑影子来,直扑我的怀中。
体型似猫,身形如箭。
吱、吱
这叫声就像刀子刮在玻璃上面,发出来的那种让人发狂的声音,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一般。
我下意识地递出了一剑。
小宝剑将这东西的半边脑袋毫无悬念地削了下来,一大瓢鲜血淋在了我的右手胳膊上面,我顿时就感到半边身子发麻,回过头去的时候,瞧见那个黑影子被努尔一棍,像打棒球一样,打上了天。
这东西竟然就是先前胖妞捕获的那种肥鼠。
努尔冲到了我的跟前,二话不说,将半截榉木棍插在地上,双手在我的脑门上面结了一个巫印,紧接着口嚼舌尖,一口血箭喷在了我染血的胳膊上面。
冷热冲撞,我感觉到有亡魂哭泣的声音。
努尔开始作法,手印不断变换,一分钟之后,他方才停歇,抬起头来,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不好,那东西回去报信了
我怀里的那包东西又开始动了,我甚至感觉到它隔着布袋,想要朝我咬来,然而这布袋看似普通,却内含金属丝编织,那玩意根本就咬不透。
我们两个开始继续跑,不要命的狂奔,为了方便,努尔甚至将那半截跟了他十多年的榉木棍都给扔掉了。
然而我们没走十分钟,在上山的过程中,两边的林子里不断地传来了动物快速的跑动声。
闭上眼睛,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五六十头肥硕如猫的巨鼠在黑暗的角落飞快爬动。
我们的脚步不停,然而终究还是敌不上那些只有小短腿的啮齿性动物。
当第一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第二个则离我们不远了。
老鼠蜂拥而上。
努尔后来换了一根有些弯曲的木棍,枝桠被我帮着削去了,然而就在短暂的几分钟之内,这木棍竟然因为受不住力,被他打折了。
我们两个边逃边还击,最终在一片悬崖口那儿停住了。
前方是山崖,是绝路,上百米的落差,掉下去,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藏着绝世宝典的山洞。
只有死。
我们被三十多头肥硕的老鼠给团团围住,这些老鼠有的跃在岩石上,有的爬到了树枝间,还有的则围堵在我们的前路,它们有的大,有的小,然而共同的特征,是一双嗜血的眼睛。
这眼睛红悠悠的,黑暗中给人的感觉,像是鬼魅。
我的衣襟已经染红,那些鼠血在我的衣服和皮肤间不停地翻滚着,似乎有些腐蚀性,而且还与无数亡魂在呐喊,倘若不是刚才努尔那一口舌尖血,只怕我早就跑不动了。
努尔拿着一根折断了的树棍,一脸苦笑道:我小时候,因为寨子里穷,吃了无数山鼠,没想到这报应来得忒快,现在就要被老鼠吃了。
我胸口的那袋东西又在动,看着这一大群将我们团团围住的肥老鼠,我突然在想,旱烟罗锅为什么偏偏将这玩意交给我
他干嘛不交给身形更矫健的张世界,或者是主持全局的王朋呢
我心中隐隐有所答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不停叫唤的老鼠突然停歇了下来,只见我们前面陡然一暗,然后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跃了上来。
本来就是黑夜,只有隐约月光和星光,谈不上什么光明与黑暗,然而此人一来,的确让我眼前一黑。
接着我瞧见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光头。
大光头慈眉善目,除了这一脸宛如钢针的络腮胡子之外,倒也没有什么让人惊奇的地方,样貌有点像是我们之前训练时营地附近的一个村民。
不过他的眼睛亮,微微一动,就感觉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大光头穿着富有安南特色的长袍,有点像僧衣,不过又不全是,上面绣着一些蜘蛛和蜈蚣。
他走到我们面前不远处,裂开了嘴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来,然后朝我伸手讨要道:年轻人,把小白龙还给我。
小白龙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怀里面的东西,不明白这小东西跟西游记里面的白龙马有什么联系,然而那人见我下意识地去抓胸口,骤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努力地和缓着语气说道:别乱动小心点,年轻人,你把怀里的东西给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这人口气如此之大,想来必定是一个大人物,我紧紧抓着小宝剑,努力平心静气地问道:你是御鼠王
那大光头嘴角一咧,露出了颇为古怪的笑意道:你们还知道御鼠王不过我不是他,我是
黑魔砂努尔瞧见我的手往怀里伸,于是一步上前,挡在了我前面,寒声说道:你就是杀害了烈火岩豹的黑魔砂,对吧
大光头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躬身说道:对,就是我,黑魔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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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三卷|40.风符一开百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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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头倒也不讳言自己的身份,双手合十后,有些好奇地看着努尔,笑着说道:腹语很有趣的本事啊
这人和颜悦色,一点都没有旱烟罗锅形容的那般恐怖,反而就像一个乡间老农,双手抱在胸前,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意图,努尔反而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有趣呵呵,没有你将自己多年的好友烈火岩豹杀害,更加有趣吧
黑魔砂的脸变得有些深沉了,凝声说道: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于张金福的死,我表示很抱歉,但是年轻人,一场战争,并不是 像你们所理解、和看到的那般简单和纯粹,这些是不能够用是非对错来衡量的,只不过是立场不一样罢了。好了,这些肮脏的东西,我不想跟你们谈,我们还是来聊 聊老罗刚刚拿走的东西吧这玩意儿,你我都用不着,但是有人却十分有用,所以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把它还给我,而我,则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电风火,官将吏兵;上有六甲,下有六兵,借我御风,逍遥于行,急急如律令
黑魔砂唯恐我们狗急跳墙,做了些鱼死网破的荒唐事情,故而耐着性子跟我们兜圈儿,然而知晓其为人的我们,哪里信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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