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湖做女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弓诚
如此一说,倒是让众人见识了他的不要脸之处,不过此时董卓兵马强盛,众人也需要一个挑头的,自然也就当做默许了。
旌旗招展,鼓号齐鸣,数万大军向皇城逼了过去,离得还远,皇城上有人尖着嗓子喊道“来人止步!”
长街上,董卓坐在撑着黄罗伞盖的大车上,顾视左右,问道“谁去喊城”
一员骑将大喝道“末将愿为大将军效死!”
董卓笑道“好,若有战功,定然有赏。”
此人奔出,在皇城下来回奔驰了几次,然后勒住了马头,冲着城上吼道“可敢来个有卵子的和我一战”
城头上,看着下面,大军云集,宦官们大多面露恐惧的神色,而禁军和北域联军的士兵却都是愤恨不已,好几个军官向郭嘉请战,“军师,让我去杀了这人!”
郭嘉此时嘴角露出冷笑,摇摇头,道“区区一个无名下将罢了,杀他如杀一鸡尔!”
城下,那人正昂首大笑,“里面的人听好了,有种的就出来跟你爷爷杀个你死我活,要是没种,那就乖乖地开城投降,也免得爷爷们费工夫!”
王越此时取出箭矢,拉开弓弦。
董卓面露笑容,对着左右说道“此将胆壮,当可为列侯!”
话音未落,城上弓弦震动,城下被董卓夸赞的那人浑身一震,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他胯下的坐骑被下了一跳,奔出几步,见到主人倒在地上,又小跑着回到他的身边,拿头去拱他,然而它的主人,此时胸膛上破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地流出,却又哪里还有命在
董卓的手臂还没放下来,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凝固了。他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人,好一会后,方才放下手来,笑道“不知这城上是何等人物,箭术竟然堪比飞将!”
“启禀大将军,是虎贲将军王越。”
董卓听得此名,却是有些迷惑,这人怎么没听说过呢,他身边李儒不在,贾诩也不大亲近,没人给他解释,董卓左右看了一眼,见大多人的表情有嘲讽之意,却是立刻对身前的御者喝道“上前五十步!”
左右皆大惊,拉住了车辙,劝道“大将军不可以身犯险!”
董卓道“吾命在天,岂在人为”
左右将士只是不许,董卓无奈,道“那么来几个大嗓门的。”
军中人才济济,片刻间,十个大嗓门的士兵就被挑了出来,排在董卓的前面,董卓站起身来,大声道“吾等此来,只为诛宦,却非是要赶尽杀绝,城头上的兄弟,不可为宦官丧了性命,为列祖所不齿”
十个大嗓门的士兵放开嗓子,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而这时,陈曦上得前来,忽然展开一卷明黄丝绸,大声念道“皇后懿旨”
他运足了胸膛中的气息,一个人的声音就将对面的十个人都比了下去,听了皇后的懿旨,城上士气大振,城下的士兵们则是有些骚动起来。
陈曦念完了皇后懿旨,复又展开一张,道“太后懿旨”
黄罗伞盖下,董卓愣了愣,道“这人是谁声音倒是洪亮。”
然而,陈曦这还没完,他又将最后一张圣旨拿了出来,念道“中平二年令皇长公主监国……”
这圣旨以下,自然是盖了玉玺的,此时陈曦掷下,自然有人捡过,给董卓递了上来,董卓左右看了一眼,见众人表情微妙,然后问道“此人是谁”
身边贾诩再也看不下去,低声道“这是辽州牧陈,为长公主心腹重臣。”
董卓忽然的明白了,这究竟是谁给他捣乱了,原来是北域那位,这么一想,莫非青州……颍川……
这一下就给他串联了起来,董卓这回不说话了,他朝着城头上望了好一会,抽出腰间配剑,喝道“进攻!取敌将首级者,赏金千枚,封万户侯!”
他身后的将领们早就等的不耐烦,在这些粗汉们看来,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皇帝都死了,大家抄刀子上去砍就是,那么啰嗦干什么皇宫里面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大家可早就准备好了要冲进去放手大抢!
听到命令后,这些将领们眼中放光,一同大声地道“诺!”
打头阵的是袁术麾下的兵马,袁术自然是不想这么干的,不过他虽然派私人部曲夺取了城门,可是自身实力不足,昨夜的种种行为都是大败而归,董卓却也没怎么照顾他,直接胁迫了他,袁术咬牙跳脚了好一阵,却也只能乖乖地听令了。
没办法,他手中的兵马不少,战力不俗,可是碰上了董卓,那就只有一败涂地的份。
董卓把打头阵的任务交给了他和另外的几个人,袁术其实对此毫不在意,死士嘛,死完了再去抓就是,只要有钱有粮,还怕拉不出来人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
他对着这些家中死士说道“皇宫里面没多少人,好好打,谁抢了什么,都是自己的!”
之前抢劫城中的坊市和民居,让他们大赚了一笔,又有去皇宫里面抢劫的机会,他们这些人立刻又充满了干劲,袁术鼓励了士气,把手一挥,大声道“给我上!”
袁家部曲立刻前出,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向前冲去,袁术虽然骄横妄为,治军无方,但是他老家汝南离江淮很近,很是招募了一些丹阳兵进入军中。
丹阳多山少地,民风彪悍,武德充沛,丹阳兵向来就是汉帝国最为精锐的步兵,跟幽州突骑、并州狼骑、西凉骑等兵种齐名。
现在上阵的士兵中,打头阵的,就是一千丹阳精兵,本来是就是袁术这个长房嫡子的,但是现在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派了出来。
这些士兵被派出来送死,董卓也拨下了一些兵甲,此前,在颍川的时候,何进可是给他拨了不少兵甲,如今董卓也不会吝啬,这些袁氏死士穿着扎甲,防御力虽然比不上铁甲,但是却要更加的灵活,而且,他们都举着大盾,防御力很强,另外的一只手握着环首刀或者是短矛,背后还背着两只投矛。
丹阳兵紧密地靠在一起,用盾牌将他们遮蔽的严严实实的,像是个巨大的乌龟壳一样地挪动到皇城之下。
城头上,此时王越问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他身边的郭嘉看了一下,之后道“是丹阳兵。”
“丹阳兵很厉害吗”
此时郭嘉笑道“丹阳兵战技娴熟,攻城拔寨,我们燕骑倒是不如他们。”
听得郭嘉如此说,王越却也没在意,攻城拔寨,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野外酣战,方才是真正强军,燕骑在这方面,可谓是天下第一了。
他有心试试丹阳兵的成色,便拉开弓弦,对着前方射去,强弓连续射击,弓弦在空气中发出带着震颤的声响,箭矢连续命中了通一面盾牌,在他第四次拉开弓弦的时候,原先的目标却退到了后面,另有一名士兵举着盾牌顶了上来。
这种组织度和技战术水平,果然是强军了,当然,前提是不要遇到骑兵,而且这些人的战法让他有些熟悉,他稍微一想,就想到了昨晚遇到的那些步骑。。
也是这么的难缠,不过那时他是骑兵,一番冲杀之后,那些人最后也就只能逃了,他当时只以为那些人是袁氏的精锐死士,如今方知这些人名为丹阳兵。
不过,此时却也不怕,丹阳兵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是毕竟不能飞到城墙上来,除非是能用冲车能够把宫门给撞开,如今宫门已经被封闭了,他们也就只能爬云梯攻城了。
一百零七章 进退维谷
董卓虽然逼迫外军打头阵,但是却也不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他也是知兵之人,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实打实地从下面升上来的,对于如何用兵自有自己的一套兵法。
在袁术和其他几家的私兵展开队列,逼近了城墙之后,董卓又派出了自己的射声营跟在后面,一方面是给前方的步兵远程支援,另一方面也是作为督战队,逼迫前方的军队奋力厮杀。
在普通军队中,能开三石弓的就能算得上是精锐,但是在董卓刻意组建的射声营中,能开三石强弓的士兵比比皆是,当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开始靠近的时候,皇城的墙头上郭嘉却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些披甲弓弩手,如今己方守卫城墙,该注意的是什么,郭嘉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他自然对敌方的远程打击力量格外关注。
“嘿,上来就是丹阳兵和射声营,董卓下的本钱可够大的!”
不用郭嘉下令,此时王越就再次挽弓,对着结成战阵的丹阳兵射去,这次他不再试探了,而是对准了敌方兵阵间露出来的空隙,箭矢从盾牌的缝隙中钻入,将里面的士兵射穿,惨叫声中,一名士兵倒地,顿时露出了好大的一个缺口。
虽然边上的丹阳兵立刻将缺口给填上了,但是城头上早就严阵以待的射手却趁机射倒了数个敌人,见到城头上已经能做出有效的反击,此时袁氏的家将立刻呼喝,让丹阳兵停止了前进,开始在原地竖立木排,用以阻挡城头上的箭矢。
郭嘉此时下令道“把布幔竖起来!”
刚刚才赶工完成的布幔被顶了起来,仿佛是一片片的乌云,然后继续下令道“让那些宦者和宫女把石块和木头都搬到城墙下面来。”
宫中本来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但是只要拆掉一些亭台楼阁,那就什么都有了,要是逼急了,别说是外面的亭子了,宫殿也都能拆了。
“诸位,殿下有令,两日后,北域大军来到,此战所有将士均赐金十枚,若是有功勋者,赏赐加倍,诸位也将为正兵之选!”
这赏赐不算太多,也就相当于一人一百贯钱,不过这也不是郭嘉吝啬,北域府库富足,甲兵的薪俸本来就不低,也相当于一个铁饭碗了,赏赐的钱财可比不上允诺他们为正兵这个允诺了。
北域的兵甲制,如今分为正兵和辅兵,辅兵年俸为银十二,以如今的物价,已经足够养活一家人了,辅兵少从战事,一般是辅助性的工作,或者镇守巡检郡县。
而北域正兵,年俸为金一至五不等,就是最低的金一枚也相当于十贯了,正兵为年十六至年四十六,服役期为三十年,每年有假两月,当然战时取消休假,正兵可升职为军官,也可为地方村堡巡检。
总的来说,北域的正兵在这个时代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职业,远超以前的汉军待遇,不管是俸禄还是地位都是如此。
本来看到敌人一方势大,有些士兵们都有了别样的心思,这种情况下,统帅就得赶紧决断,不然要统御能力稍微差一点,只怕就会被立刻绑了。
而城下的董卓,此时心中却在叹息,他这是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对手打一场错误的战场啊!
他知道自己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等到天黑,带着亲军一走了之,大不了回西凉,羌族那些人他还是不怕的,不过,就此离去,此生霸业也就再也无望,董卓不甘心!
此时城下木排正在一段段地竖起,几台云梯车也被兵马簇拥着,正在往城墙这边靠过来,进攻方的军队选择了数个地方一起动手,打定了注意要靠兵力优势一举拿下。
毕竟大家都清楚,如今已经是不能后退之局了,特别是之前何进手下的那些人,如今的动乱局面,等北域大军来到,他们是个什么结果,史书上写的清清楚楚。
城上的禁军和北域联军一起动手,弓弩齐发,将云梯车附近的士兵尽数钉死在了地上,暴露在外面的士兵被射死,几台云梯车还是在缓慢地前进,在云梯里面的狭小空间中,十几名士兵赤着上身,正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用力地推着。
巨大的木头轮子在青石地面上滚过,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即便是没有外面的士兵帮忙,光靠着里面的人,就能推着云梯车继续前进,面对这样的乌龟壳,郭嘉立刻让士兵们在城垛后面点燃油脂,用火箭来对付。
此时王越则是挽起强弓,对着已经逼近到八十步距离上的披甲弓弩手,即便是在八十步的距离上,他射出的箭矢依旧有着惊人的准头和威力,被射中的人即便是没有当场身亡,也会立刻失去了战斗力。
王越此时不管其他了,他就是一个标杆的作用,虽然射死的人不多,但是威慑力十足,对周围的甲兵的士气提升也很大,他不紧不慢地开弓,每次射击之前都要仔细地瞄准,并根据箭矢的反馈来调整准心,这样一来,他的命中率高的可怕,只要是胆敢站在原地不动,而且没有举着大盾的,都被他像是点名一样地给射倒。
看着射声营的弩手被一个个地射倒,下面董卓的射声校尉立刻停止了让麾下士兵继续前进的打算,披甲弓弩手们在原地展开,彼此之间拉开了很宽的距离,强弩手们无视了城头射来的箭矢,坐倒在地上,将强弩蹬开。
几名弩手惨叫着被钉死在地上,剩下的人不为所动,讯速地将弩矢放上,对准城头,然后在军官的命令下,齐射了出去,董卓的这些射声营士兵所用的强弩足有六石,虽然只能直射,但是威力十足,只是一次齐射,城头上就有数人惨叫着倒下,若不是有布幔的遮蔽,伤亡的人数至少要增加一倍。
好在强弩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上弦十分麻烦,越是威力大的弩,上弦要用的时间就是越长,在强弩手们上弦的空隙间,城头上的弓弩手一起从城头上探出身来,箭矢如雨点一般落在射声营弩手的阵地上。
不时有弩手被从天而降的箭矢钉在地上,弓手用的步弓不过三石上下,并不能像王越那样做到一击必杀。
但这对敌人来说,并不意味着是好事,许多射声营的弩手一时未死,在地上哀声嚎叫,后方等待的士兵们看的面色大变,他们本来以为这次是来捡便宜顺带愉快地抢劫的,但哪里知道对面的敌人竟然如此凶残,丝毫不顾念大家都是汉人的情谊。
董卓的这些兵,本来也没训练足够,之前大多数都是皇甫嵩训练的甲兵,后来被董卓接管,这些人无非是听命行事,随波逐流,士气可想而知。
许多士兵见伤亡惨重,立刻就要抛开阵地,手上的弩也上不上弦了,扔掉就想要躲到盾兵后面去;此时王越的目标很多,他张开弓,将准心落在一个看中的敌人身上,然后松开了手指,弓弦震动的声音中,对面的士兵身体一震,顿时倒地身亡。
然后再次随机选中一个目标,一箭射出,就是一名敌人倒下,此时城头上的弓弩手,皆是如此,虽然他们箭可能才会射中一人,不过数千弓弩手,一次射击,也足有百余人倒下。
董卓沉默地看着己方士兵像是稻子一般被割倒,身边的几名将领已经是痛骂了起来。
“无耻!”
“天杀的贼子,”一员董卓的心腹将领高声道“大将军,破城后,里面的贼子一个都不能留!”
其他将领纷纷赞同起来,他们也未必是真心要杀光里面的人,但是身处在宛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上,自然是杀心大起。
就像是屠城,无非是统帅忍耐不住心火了,奈何不了敌人,就把怒火洒在了他们能奈何的百姓身上。
董卓射声营的强弩手们,有部分终于完成了上弦,然后是装填弩矢,再次对准城头,城头上面,就有一直注意着的军官们大声呼喝起来,“注意躲避!”
探头射箭的士兵们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立刻躲到了城垛后面,随即听到一阵暴雨般的声响,密密麻麻的短弩矢射了过来,还是有几个躲避不及的士兵捂着肩膀惨叫着倒下,遮蔽的布幔也被撕裂开许多的破洞,城墙上,城楼上,只要是够得着的地方,都被密集的弩矢所覆盖。
等下方的弩手射过后,城头上的士兵没有听到命令就要立刻还以颜色,却不料城下又是一阵弩矢激射,数名士兵刚刚探出头来,就被弩矢射中了面门,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被射爆了脑袋,原来董卓阵前指挥的射声校尉没有继续让部下齐射,而是让弩手们分开射击,以保持持续的压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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