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秦萧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菜菜
“云倾不想曹大人被恶人蒙蔽,这才出此下策。”
“这小厮心怀不轨,一来要毁我慕府名声,二来要污曹大人圣名,云倾觉得,此人定是受了奸人指使。”
她转向白景山,说道:“白家舅父,你以为呢”
慕云倾不给白景山说话的机会,又道:“倒也怪不得舅父,想来舅父生意繁忙,疏忽了家里小厮的管教,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她不开口怪白景山,却又叫白景山脱不了干系。
白景山身侧的手松开又攥紧,被慕云倾逼得牙齿相互交错,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曹寇城眸光在两人身上反复几次,亦是难开口。
他来此主持此事本是收了白景山的银子,自然要偏向白家的。
可如今他被慕云倾高高捧起,倒不敢明目张胆的徇私作假了。
他只得转向白景山,问道:“白掌柜,此事,可是你府上误会慕府了”
“曹大人英明,兴许是小人糊涂了。”白景山咬牙回了一句。
如此,曹寇城便知道怎么做了,挥手便叫下属将白家小厮拖下去严加审问。
那小厮经不住拷打,倒是没有出卖白景山,只能胡乱编了一个理由,说是被不识得的人收买了。
曹寇城将人收押,与慕中远寒暄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白景山将曹寇城送走,终究还是返了回来。
此番,慕云倾冷了脸,说道:“舅父还要留在慕府问我与父亲的罪么”
她这话,提醒的慕中远也冷了脸,从曹寇城那里受的气也尽数撒到白景山身上。
“我慕家的女儿皆是知礼之人,害人之事万万是做不得的,白府与我慕府本是姻亲,大哥就算是要怀疑,也不该怀疑到慕府头上。”
他手指颤抖的指着慕云倾,道:“云倾身怀医术,向来都只知救人,你女儿与她豪无仇怨,她如何会出手害出你女儿。”
慕云倾望着慕中远,唇角微勾却是无尽的嘲讽。
呵!两辈子以来,慕中远第一次对她的维护,竟是因为受了气无处发泄。
“妹婿,你也莫要生气。”白景山难得露出一副讨好的姿态,道:“静竹毕竟是我的宝贝女儿,她被人下毒陷害,我自然是着急的。”
“下毒”慕中远冷眼看着他,“那般口歪眼斜的模样,我可是瞧见了,又有哪一种毒药能将她害成那副模说不定是得了什么怪病。”
他开口,刚准备叫白景山将那得了怪病的白静竹从慕府带走,却见白景山忽然屈膝跪在慕中远和慕云倾面前。
“妹婿此话,算是说道我心坎儿里了。”
白景山望着慕云倾,“素闻云倾医术高明,今日就算舅父求你,救救静竹。”
慕云倾略微有些诧异,未曾想白景山脸皮竟然这般厚,一计不成倒是让他女儿赖上她了。
眼见着白景山就要将头磕下来,慕云倾只得应下。
今日她若是不应此事,还不知白景山会如何拿这事儿做文章。
慕云倾回落霞苑取了银针回来,白景山已经将白静竹的说服,待她进去的时候,倒也没闹。
莹白的手指落在白静竹的脉门,白静竹才威胁出声。
“慕云倾,若我这病不能医好,那你那档子破事,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你就等着声名狼藉,万人践踏吧!”
“呵!”慕云倾轻笑一声,将手收回,“你父亲寻人污蔑我都难成,单凭你几句虚无的话,便有人信”
“贱人。”白静竹扯住她的手腕,满眸暗沉。
她如今口歪眼斜,加之汹涌的恨意,当真显得面容如厉鬼一般狰狞无比。
“你若想口歪眼斜一辈子,就只管拉着我。”慕云倾淡漠的低语一句,白静竹这才松了手。
慕云倾寻了纸笔,写下药方,“菟丝子、党参、薏苡仁、枸杞子各八钱,麦芽、砂仁、茯苓、白术、当归、晚蚕砂各九钱,北芪三钱克,陈皮、升麻、桔梗、炙甘草各六钱。”
最后还有一味药引,慕云倾却并未标明,只是低声告知了熬药的小厮。
待到那药熬好端上来,白静竹暴跳如雷,挥手便将小厮手里的药碗打翻。
“这哪里是药这分明是那贱人要恶心我。”
“贱人,慕云倾那个贱人,待我好了,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第159章 剁了白静竹的手
白景山走进来,瞧着打翻在地的药碗里滚圆的虫子,亦是皱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白景山沉声问。
小丫鬟忙回道:“老爷,慕二小姐特意交代了,这蛴螬虫一定要与这药一并服下,才有效。”
“胡说。”白静竹气的跳脚,“父亲,慕云倾那贱人分明是想用这药害我。”
“女儿这脸,女儿这身体,分明就是她害的,父亲如今为何还要女儿用她的药”
“糊涂!”白景山呵斥一句,说道:“你用她的药,她才不敢再继续害你,这病为父已经问过许多大夫了,没有人敢医。”
“你若想好,就只能忍着。”白景山语气中已经带了浓浓的警告,转而吩咐丫鬟,“再去熬一碗药来。”
白静竹瘪着嘴,瞧见白景山渐渐失了耐心的脸,只能闭口不语,不过这心里却是恨极了慕云倾。
白静竹用了药,足足在屋内吐了一个午后的时间。
慕云倾接到消息时,正靠在矮塌上喝茶,看着医书。
秦萧寒体内的毒,她上一世隐约间接触过,只不过如今,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小姐,白家老爷晚膳前已经走了。”云鬓说着,重新给慕云倾装了茶。
“嗯。”慕云倾点点头,从旁侧拿出一封信,“送去同方堂,顺便提醒屠岑啸,将那些东西看好了。”
白家的事,远远没有眼下她所见到的那般简单。
上次秦萧寒在白家抢走的芒粟可不是少数,可如今瞧着白景山的态度,那些芒粟不过是少部分罢了。
若她记得没错,白静竹昨日威胁她时,曾言明,白景山将来是要做一品大员的人。
白家的主子在宫里,又应允了白景山一品大员,应是争夺储君中的某一位了。
夜深了,慕云倾还在想这个问题。
将睡欲睡间,窗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慕云倾猛然清醒,寻了一个可以防身的硬物,躲在床榻的内侧。
窗户上的纸被人捅破,一阵阵青烟飘进来,慕云倾闻着那味道,警惕的皱了眉。
窗外,白静竹收回竹节,她身侧的小丫鬟吓得已经扶住了墙。
“小姐,里面那位可是官门小姐,我们白家……”只是一介商流。
“闭嘴。”白静竹低斥一声,眼眸赤红阴翳,神色越发狰狞,吓的小丫鬟忙闭了嘴。
慕云倾那个贱人敢将她害成这副模样,她岂会让她舒舒服服的。
白静竹拿出一把匕首塞进小丫鬟手里,交代道:“等会儿进去了,我抓住那贱人,你便一刀砍下来,可清楚了”
小丫鬟害怕的点点头,白静竹已经翻开窗户爬了进去。
屋内没有油灯,白静竹只能看见慕云倾床上鼓起来一块,她冲过去,连忙按住。
“快,动手。”
“是……是,小姐。”小丫鬟颤颤巍巍的举着匕首久久不落。
白静竹急了,倏然抓住小丫鬟的手便往下压。
与此同时,另一股力道也从小丫鬟的手臂传来的,匕首不留余地的狠狠落下,屋内瞬间响起白静竹的惨叫声。
“贱人,连你也害我。”
她一脚踹开小丫鬟,捂住另一只手,可上面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拇指,阵阵血腥味扑鼻而来刺激的白静竹头晕目眩。
“啊!我的手,我的手。”她惨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屋内传来阵阵幽香,不止小丫鬟,连慕云倾都靠在床榻内侧昏了过去。
听到这屋里的动静,落霞苑先掌了灯,随后便是整个慕府亮起一片灯火。
慕云倾迷迷糊糊醒来时,便听一旁的白氏正抱着昏厥的白静竹放声大哭。
“老爷啊,这次你可一定要为静竹做主啊,入府前她可是一个好好待嫁的姑娘,如今这才几日,竟被害成这副模样。”
她背上还有伤,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指着慕云倾哭诉,“云倾她怎么可以如此狠心,静竹变成这副模样,日后还怎么过活。”
“夫人在说什么胡话。”云霜气怒的瞪着她,“这里是落霞苑,是小姐的闺房,白家小姐自己闯进来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怎么就是我们小姐的不是了”
云鬓也‘扑通’一声跪下来,她比云霜懂得委婉,先是落了泪。
“老爷,小姐临睡前还在叮嘱奴婢,要提醒白家小姐按时用药,早些医好了病,可如今您瞧瞧,白家小姐竟深夜潜入小姐的闺房。”
她心有余悸的望着那把染血的匕首,“若非发生意外,这匕首怕是要落在小姐身上了,老爷,小姐若是瞧见了,该有多心寒。”
“贱婢!”白氏挨着云鬓近,侧身便给了云鬓一巴掌,“主家的事,何时需要你一个奴婢来论断了”
慕云倾身侧的手一紧,倏然睁开眼睛,“若非我身边还有个忠心护主的奴婢,今日的事岂不被母亲扣到我头上了。”
“呦!原来云倾醒着啊!”白氏阴阳怪气的看着她,“醒了却不说话,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老爷,静竹可是大哥最宝贝儿的女儿,如今被害成这副模样,我们如何同大哥交代。”
慕中远皱着眉头,被白氏哭诉的心烦意乱。
此时,慕云倾也下了床榻,她走过来,衣袖略过白家丫鬟的鼻息,那丫鬟的眼睑也颤了颤。
“父亲。”慕云倾跪下,“女儿将睡欲睡间,便听着窗外有动静,本想起身去瞧瞧,谁知女儿刚一动便觉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静竹表妹为何在我屋内,又为何出了这样的事儿,女儿着实不知。”
她咬着唇,“若母亲觉得无法跟白家舅舅交代,就只管将女儿绑了送过去,也免了父亲的烦忧。”
慕中远看着她委屈的神色,又看着眼前这明显的事实,意外的心软了。
他三个女儿,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有希望争前途的了,怎么可能轻易的送去白家糟践。
“瞧这话让云倾说的。”白氏咬着牙,“倒成了我这个母亲冤枉你了。”
“揪出来害静竹的凶手,不送去白家,难道还要放在慕府供着么”
第160章 绑起来,送官
“亏得大哥还说年关时要多给慕府些银子,将这府里修缮修缮,如今静竹在我们慕府被害成这样。”
白氏吸了吸鼻子,面容越发的委屈,“若是寻不回一个公道,妾身哪里有脸去同大哥要银子。”
这般一说,慕中远的脸色登时变了。
他等着慕云倾争个好前途,给他这个父亲长长脸,可白府的银子若是给,向来都是不吝啬的。
慕中远踟蹰的看着慕云倾,心里痒痒的紧。
慕云倾眼睑微垂,眸底的嘲讽之意似是快掩不住。
耳边传来一声嘤咛,白家的小丫鬟醒了,一见屋内这么多人,她瞬间反应过来。
“慕老爷,奴婢……”小丫鬟颤颤巍巍跪下来,口中的话还没说利索,就瞧见她眼前的四根断指。
“啊!”她吓得惊叫一声,慌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将小姐害成这样的。”
她像是怕急了,在场的人不由的看出端倪。
忽然,她袖口中的竹节掉了出来,云霜眼尖,先一步抢过来,在慕云倾的示意下,递给方才给白静竹看诊的大夫。
“这,慕中书。”大夫惊叹一声,“这竹节内装的是药香,点燃生出的烟雾,不消片刻就能使人入眠不醒。”
“大夫。”云霜急忙将那大夫拉到慕云倾身侧,“您快瞧瞧,我小姐可是中了这药香了。”
这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慕云倾身体对这药香的反应正浓,大夫微一把脉便查出,朝着慕中远点点头。
慕中远面色一沉,挥手给了封口费,便叫人将那大夫送走了。
“夫人,如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慕中远还是站了慕云倾,“害人不成终害己,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恶毒,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你如实同大哥说,他岂有怪慕府的道理”
慕中远叹了口气,着实是惋惜那些到不了手的银子。
“如实”白氏见眼下的势头变了,忙说道:“这药香在云倾屋内,可不止是昏了云倾一个人。”
“那竹节是谁放在这小丫鬟身上的,又有谁知道”
这一提醒,那小丫鬟连忙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睡醒就到了这屋里了。”
慕云倾身子动了动,眸中略过一抹暗芒,她扶着云霜起身,从床头捻了银针,俯身便落在白静竹的人中穴。
“慕云倾,你做什么”
白氏惊呼一声,瞪着眼,“我与你父亲都在场,你就敢如此动手,那这背后……”
话还未说完,白静竹便动了,她费力的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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