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都怪我祖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酒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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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栽秧还是栽人
边陲的北城区,有着异于繁华主城区的别致风光。
不是世人眼里的极致荒凉与干旱,而是以灰青色的低矮山峰为主色调,大地铺设的是时不时冒出翠绿苗芽的褐黄色土壤,遥遥看去,还开辟有交错在田间盛满水的小沟,正迎着午阳荡漾着金光,这一青一黄一金交替间,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放目眺望,太阳那边,延绵不断的青山一字排开,而这方的田地里,无数农家人正一家大小一起上阵。
一家之主的女子,包着头巾的男子,手里利落分着苗子的老人,以及在田野小路边戏耍野趣的孩子们,忙碌又温馨!
几人掠过风尘踏进北城,勒住马缰绳,见着的,便是如此景象。
神色恍惚,一脸震惊地齐齐下了马,目光仍无偏移那方土地半分。
瞅着忙活在田野间,仍带着轻松神色的人们,咋舌片刻。
说好的衣衫褴褛、满脸愁苦呢
无论是打小长在边陲的姜思遥,还是来了边陲有些年头的乐君弥和陶碧,亦或是来自京城的乐寻,瞧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格外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侯爷,这边陲也能种植水稻”乐君弥看着遗扇满目讶异,据他所知,边陲虽然没外人猜测的那般贫瘠骇人,但这农业也没进展到如今的水平的。
被问的人只笑笑不言,从他的手里接过包袱,掏出雪白的拂尘弹了弹,手腕一翻,便姿态闲适地跨在臂弯上了。
小嘚瑟不言而喻!
一旁的无霜已经扬起与有荣焉的笑容,不遗余力地夸起她家主子来了。
“主君有所不知,自五年前起,
主子便联合其他经验丰富的农把式和农耕大能,
极力致力于改善咱边陲的农耕状况,
上至种子培育,下到土壤改良,都费尽心思,事事参与其中,
直至三年前,最终收获了属于咱边陲的第一批本土水稻。”
将所有不可能变为可能,甚至化腐朽为神奇,倒成了追随者们对于昭阳侯的定义标签。
即使边陲百姓并不知晓他们所有的得益来源于何人,但仅是昭阳侯自继承爵位后,明明暗暗助力了无数利民条例的诞生,便已收获了无数子民敬重的目光。
嫁入边陲后却从未游走过乡间的乐君弥,更为愕然了。
“倒没想过,侯爷的兴趣竟如此广泛那想必,南城种植防风带的出现,也有侯爷的功劳吧”
其实不难猜,他少年时期,翻阅书籍,以及在府里长者嘴里那印象中的边陲,远不及现在亲眼所看到的生机勃勃。
沙飞土裂中,却硬生生开辟出一方水田来。
这位,想必拥有不世之功吧!
从炼丹睡觉,揍人凑热闹,再到如今农耕水利的改善,便没有她不擅长的。
衣料上乘的一行人刚走近田埂,几个本在田埂上打闹着的小孩儿睁大天真的浑圆眼睛,好奇地围了过来。
小脑袋凑做一团,小嘴张张合合,稚气的童言童语瞬间涌入几人耳际。
“又有人来啦!”
“是不是又像那个姐姐一样呢”
“哇,娘说这可不好”
遗扇施施然走了过去,弯腰抱起一个穿着浅褐色对襟短衫的小男孩在手里颠了颠,顿时逗得孩子乐不可支的。
一手捏了捏他还算有肉的小脸颊,“小宝宝,你们说的姐姐在哪里呀”
小男孩嘟着嘴巴抬眼看了她半晌,又低下头,这样的动作重重复复了好几遍,最终在小伙伴们鼓励的眼光下开了声。
一根短胖的小嫩指朝某处一指,“在那里!”
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看到那块水田边围着最多的小孩,嬉笑声、鼓掌声隐约可闻。
这么热闹不会是那丫头又闹出什么乐子了吧
“谢谢你啊。”说着,再戳了一把就欲将他放下地,却不料小孩子小手紧紧拽着她的道袍,迟迟不想下来。
晃着小脑袋道:“要抱抱!”
道君侯爷一时愣着了,这宝贝太自来熟了吧
见此,众人心下一乐,这就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啰!
遗侯爷是该领略领略小娃娃的威力了。
最后,遗扇只能抱着小脑袋枕着她肩膀咧嘴说着话的小奶娃,身后跟着一溜儿小娃子,在耕作中无数人的注目之下,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可怜的大皇女劳动之处。
许是见到了一行人的到来,这几天除了嘴上牢骚,又时常爱躲懒之外,已慢慢习惯了每日不是下田栽秧,便是田间拔草的大皇女,立马甩袖不干啦!
气呼呼地将手中的污泥狠狠甩了甩,便抬起腿往田埂走了过来,也许人一生气便有些忘情,那泥土将她的脚紧紧吸住,主人却不在意还要往前走,最终在水田里栽了个大跟头。
那点点淤泥一刹那便在她为数不多的浅黄衣袍上强势开了花,溅了一身泥。
微红着眼瞪着岸上众人,以及一众正拍手喊好的无知小儿们,大皇女顷刻恼羞成怒:“你满意了吗都怪你,让本小姐如此丢人!”
夹裹着浓浓不满的话语朝遗扇浇来。
遗扇放下小孩儿,淡淡看着她:“哦,不满意,你这是栽秧还是栽人呢人家珍贵的秧苗可别给你霍霍了!”
话虽是这样说,遗道君洁净的手却很实诚,半点也没犹豫地递给了她,一个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并不介意被她刻意沾上污迹的洁白衣袖。
轻哂一笑:“可解气了”
“反正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么吝啬,怎么会让本小姐受此委屈!”
大皇女接过无霜递来的帕子,立马将手脚擦了个干净,对于那身脏衣服,倒是没太在乎了。
遗扇暗自点头,也算有长进了,总算不太造作了!
没管她继续念念叨叨的样子,遗扇侧头看向三位年轻人,一一打量他们,指着大皇女道:“瞧见没,这就是真家伙,还敢吗”
陶碧三人顿时面面相觑。
起初事不关己看得好悠然,如今却仿佛看到了不久将来自己的下场,立马有些赫赫然了。
“这又有何难!既然她能做到的,我们自然也是能做到的!”最小的姜思遥拍着胸口发话了。
听了他的话,乐寻和陶碧郁卒了。
小遥儿哪里来的自信呢!
“加油,你们绝对可以的!还有,傻丫今儿的任务还没完成吧正好就教教他们呗!”
大皇女:求一下自己现在还没个正经儿名儿的心理阴影面积!
遗扇递给几人一个“你们好好努力”的眼神儿,便再次抱上一直贴着她腿边站着的小男孩,带着还有要事在身的乐君弥抽身离去了。
道君侯爷极为满足地眯眯桃花眼:春天来了,该是播种希望的时候了!l0ns3v3
二十六、农家
在小男孩的指路下,两人越过阡陌交错的田野,沿着田间小道,兜兜转转往请求祈福的农户人家走去。
一路上栽种的都是低矮的果木,草丛处开满了金玉之色的小野菊,在春风的吹拂下盈盈而立,欣欣向荣。
虽无主城内桃花梨花的娇艳贵态,但旺盛的生命力却别有一番滋味。
应小男孩使劲儿拽衣袍,采花回去给爹爹使用的要求,遗道君只能走一会儿,便停一会儿,好摘下开得最好看的野菊放入他的囊中,满足他的要求。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男孩不过五岁左右,便已经如此懂事了,要不是遗扇板着脸拒绝他一昧贪多却不考虑自己是否拿的下的行为,他还依旧充满干劲儿地努力往怀里塞。
到达目的地后,遗道君好笑地挥着爪子跟抱了满怀菊花,正一步三回头对着他们咧开嘴巴的小男孩道别。
看她对小男孩那与众不同的宠溺与千依百顺,显然是内心喜欢极了。
乐君弥瞅了遗扇一眼,眉弯成月牙状,“侯爷如此喜爱别人家的孩子,君弥自是乐意早日为侯爷诞下子嗣的。”
遗扇睨了他一眼,对他说:“本道君以为,正君此生都不会诞下一个姓遗的孩子。”
只要是姓遗的,别管什么正统、偏远血脉。
怎么就这么喜欢跟她过不去呢,明明两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偏偏借此来打趣她。
乐君弥浅笑着的俊脸微微一僵,随后极快地缓了过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头一哂,“我看是侯爷并不喜欢君弥家的孩子吧,就算是对待素未谋面,且有些娇气的大皇女,也比对寻儿来的热情,或许是因着血缘关系,我们大家都十分护短”
遗扇挑了挑眉:“”
开什么玩笑按道理来说,乐寻才是她这世的大金主,难道她要“巴结”的不也该是他
她默了默,嘟囔道,“反正你我都不愿都是真的,就这样吧,这就没必要深入讨论了。”
乐君弥笑了一下。
小小的农家院此时从竹栅栏做的门处探出了一个脑袋瓜子,来人见到二人瞬间惊喜万分,急急忙忙迎了过来,对着乐君弥招呼道:“大师可是来了快往里边请!您二位一路辛苦了!”
复又回头朝屋里边喊道:“她娘,快出来!菩提寺的大师来了!”
见她如此劳师动众地忙活着,乐君弥忙客气劝说推拒了好一会,然而无果。
声音洪亮的男人甚至十分体贴地细细问了遗扇一番,俨然将她当做了祈福一环的助手或者和乐君弥有关的重要人物。
即使事实如此,遗扇也被他的热情折腾了一番。
小院子外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几个小萝卜头、中年女子和两位老人,都是笑容满面,尊敬万分地看着两人的。
见这,遗扇一脸笑嘻嘻地咬着牙对着和农家人寒暄中的乐君弥道:“正君可谓是德高望重呐!为妻甚是佩服。”
想不到乐君弥一个半吊子带发修行的兼职和尚,在民间内竟有了如此名气!
与老人家毫无架子的点头致意中的正君大人抽空回了她的问题,笑得一派温文尔雅:“要是君弥此刻告诉大家,侯爷的真实身份,您受到的瞩目,绝对会比我高得多!”
男子站在一众普通布衣人群中,灰色的袈裟甚至不及他人明丽,却自有一种翩翩贵公子的风度,可惜,说的话并没让人感到美妙。
这皮笑肉不笑的!正君这是锻炼的炉火纯青啊。
一众人相请着往屋里走去。
走至院子里,一张铺着有**成新的黄色法布的桌子已端端正正地朝大门摆着,桌上供有农家各色特色瓜果,桃子、杏儿、李子相继装盘里,还盛着瓜子、炒米饼,最前端留着宽阔的空位。
乐君弥跟农家夫郎告知一声后,便将包袱里的香烛都取了出来,找好位置端正放着,还掏出了府里大厨特制的糕点。
所有人皆飞快地正了正神色,就连小孩子也在大人的教导下,再是不解好奇也乖乖闭嘴,站一旁静静含着期待看着。
作为事不关己的人员,道君侯爷自然也安静地陪主人家站着,每每有打量的视线落在身上时,便高深莫测一笑。
瞅得众人立马如惊弓之鸟般转移了视线。
祈祷桌子前的乐君弥,点上香烛后便无其他非常具有仪式感的动作,只旋身往地上农家版的蒲团上一坐,一手放在胸前,一手佛珠转动,双目一阖,嘴上充满了奥秘感的经文便缓缓流出。
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如春风般温润,如夏阳般暖和,如冰雪般通透。
整个简单又庄重的祈福仪式持续了将近大半个时辰,乐君弥也不间歇地念了许久许久。
这坐姿一动不动的,看得遗扇也有些同情他的敬业了。
遂,遗道君颇有些世外高人模样地扬了扬拂尘,扬起橙边的白色道袍一角,行如风般朝着乐君弥而去了,瞧着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在她一手扶持下从容起身的风华男子,便十分有效率地对着农家人颔首告别了,婉拒了农家人塞来的银子,还留下了带来精致的糕点。
颇有些出家人视黄白之物于无物的风范。
那户农家人一家子站在院门口目送了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直至中年男子夫妻将他们送至拐弯处,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农家夫妻白头伴儿。”乐君弥目视前方,轻轻一叹。
也许家境清贫,倒省了其他没必要的哀愁。
遗扇紧随他身旁,听罢,瞥了他隽秀的侧脸:“贫贱夫妻百事哀,富有富愁,穷有穷忧,但是否能牵手到老,这跟财富身份其实干系不大,关键看人品!”
男女一方一旦处于弱势,便会引发无数忧虑,特别是感情上的。
乐君弥沉默片刻,“侯爷说的不错,我到时忘了,你我皆凡人,凡人便会有烦心事儿”
所以,倒不如享受如今的生活,何必过滤呢。
两人回到田野时,余阳正在作猛烈的挣扎,天际一片霞红万丈。
此时在田埂一大树下,除了脸颊勉强算得上清晰的几人,正不顾形象地喘着粗气,皆歪在草垛上坐着,衣衫遍布泥泞,整个人像在泥塘里打捞出来般,实在是狼狈不堪。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生活小惊喜不断,有了他人的乐子,便堪比乐园啦!l0ns3v3
二十七、教庆
农历四月初一,天朗气清,烟霞桃花艳,宜出行、祭祀、安香、斋醮。
此时,京城内,以取才选士、注入新鲜官场血脉为宗旨,三年一度的科举殿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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