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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都怪我祖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酒渔父

    见她如此劳师动众地忙活着,乐君弥忙客气劝说推拒了好一会,然而无果。

    声音洪亮的男人甚至十分体贴地细细问了遗扇一番,俨然将她当做了祈福一环的助手或者和乐君弥有关的重要人物。

    即使事实如此,遗扇也被他的热情折腾了一番。

    小院子外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几个小萝卜头、中年女子和两位老人,都是笑容满面,尊敬万分地看着两人的。

    见这,遗扇一脸笑嘻嘻地咬着牙对着和农家人寒暄中的乐君弥道:“正君可谓是德高望重呐!为妻甚是佩服。”

    想不到乐君弥一个半吊子带发修行的兼职和尚,在民间内竟有了如此名气!

    与老人家毫无架子的点头致意中的正君大人抽空回了她的问题,笑得一派温文尔雅:“要是君弥此刻告诉大家,侯爷的真实身份,您受到的瞩目,一定会比我高得多!”

    男子站在一众普通布衣人群中,灰色的袈裟甚至不及他人明丽,却自有一种翩翩贵公子的风度,可惜,说的话并没让人感到美妙。

    这皮笑肉不笑的!正君这是锻炼的炉火纯青啊。

    一众人相请着往屋里走去。

    走至院子里,一张铺着有**成新的黄色法布的桌子已端端正正地朝大门摆着,桌上供有农家各色特色瓜果,桃子、杏儿、李子相继装盘里,还盛着瓜子、炒米饼,最前端留着宽阔的空位。

    乐君弥跟农家夫郎告知一声后,便将包袱里的香烛都取了出来,找好位置端正放着,还掏出了府里大厨特制的糕点。

    所有人皆飞快地正了正神色,就连小孩子也在大人的教导下,再是不解好奇也乖乖闭嘴,站一旁静静含着期待看着。

    作为事不关己的人员,道君侯爷自然也安静地陪主人家站着,每每有打量的视线落在身上时,便高深莫测一笑。

    瞅得众人立马如惊弓之鸟般转移了视线。

    祈祷桌子前的乐君弥,点上香烛后便无其他非常具有仪式感的动作,只旋身往地上农家版的蒲团上一坐,一手放在胸前,一手佛珠转动,双目一阖,嘴上充满了奥秘感的经文便缓缓流出。

    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如春风般温润,如夏阳般暖和,如冰雪般通透。

    整个简单又庄重的祈福仪式持续了将近大半个时辰,乐君弥也不间歇地念了许久许久。

    这坐姿一动不动的,看得遗扇也有些同情他的敬业了。

    遂,遗道君颇有些世外高人模样地扬了扬拂尘,扬起橙边的白色道袍一角,行如风般朝着乐君弥而去了,瞧着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在她一手扶持下从容起身的风华男子,便十分有效率地对着农家人颔首告别了,婉拒了农家人塞来的银子,还留下了带来精致的糕点。

    颇有些出家人视黄白之物于无物的风范。

    那户农家人一家子站在院门口目送了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直至中年男子夫妻将他们送至拐弯处,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农家夫妻白头伴儿。”乐君弥目视前方,轻轻一叹。

    也许家境清贫,倒省了其他没必要的哀愁。

    遗扇紧随他身旁,听罢,瞥了他隽秀的侧脸:“贫贱夫妻百事哀,富有富愁,穷有穷忧,但是否能牵手到老,这跟财富身份其实干系不大,关键看人品!”

    男女一方一旦处于弱势,便会引发无数忧虑,特别是感情上的。

    乐君弥沉默片刻,“侯爷说的不错,我到时忘了,你我皆凡人,凡人便会有烦心事儿”

    所以,倒不如享受如今的生活,何必过滤呢。

    两人回到田野时,余阳正在作猛烈的挣扎,天际一片霞红万丈。

    此时在田埂一大树下,除了脸颊勉强算得上清晰的几人,正不顾形象地喘着粗气,皆歪在草垛上坐着,衣衫遍布泥泞,整个人像在泥塘里打捞出来般,实在是狼狈不堪。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生活小惊喜不断,有了他人的乐子,便堪比乐园啦!




九十四、过渡
    所有人都在老去,有时快得像一闪而过的飞花,有时慢得像戏台上抑扬顿挫响起的乐声,回首即是一生。

    气煞老妇人也!

    如此顽劣不堪,如此寡廉鲜耻,无异于市井流氓,简直置文人正统于无形,实在是有辱斯文,若不是若不是为情况所迫,且月儿倾心于此女,她都想怒而甩袖离去了!

    她从没遇见过如此不符身份的勋贵人家,比当年那位皇城内的小混蛋更加难以调教。

    其实昭阳侯的话也没多过分,只是这位大人明显是以儿子未来妻主的要求来看待人,各种小缺点,或是她看不惯的点,无形中便会放大数十倍,直到处处不堪。

    不过,其中难掩恨铁不成钢的求才心里罢了。

    遗扇见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人似乎马上眼红手颤的就要暴跳起来的样子,不过,就这位的性子,恐怕更多的是给她“念经”吧

    想想还是别点炸人家了,这一大把年纪的,大家都不容易啊!

    “这位夫人,本侯此生只一正君,扶月公子再好,也与本侯无关。”这样的牵扯还是尽快结束为好,人呐,果然不能多管闲事!

    女人并不知晓,鉴于她此番行为,眼前这人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尽量避开她的宝贝儿子了。

    “怎会无关难道你家令牌是假的不成还是说,你想毁诺”她冷哼道,只一正君正好,要是她还敢纳其他夫侍,她的月儿可不得伤心欲绝

    “嗤,”遗扇眼睛一眯,嘴角的弧度淡的几乎看不清,见她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自己,索性就更加干脆利落了,“换个条件,我不愿!”

    所有的令牌,所有的承诺,不过是你情我也愿罢了,但是,让她勉强自己去成全别人,她还没至于那么没用!

    “嘭!”茶桌上的茶具同时颤了颤。

    这下,中年妇女眉间一冷,顿时拍桌而起,“你不愿你有什么好不愿的”若不是她心里知晓有些话说出口便不能挽回,她差点就想质问她是什么新鲜萝卜皮啦!

    要不是当初自己顺手帮过一次她的父母,她至今都不知在哪里呢!

    虽说她当时也没多在意这个承诺,但如今见这人举止轻佻,还理所当然地出尔反尔,当下勃然大怒。

    遗扇没那个闲情跟她废话,饮尽一杯茶将杯底翻给她看,直接扬起裙摆利索起身,如菱花般靓丽的唇瓣微抿,“大人请本侯来这‘舍得茶楼’品茶,如今,茶我也喝了,若是他日大人想起要提其他要求,再派人告知本侯即刻,告辞!”

    如枫叶色彩的昳丽裙摆飞扬,她已施施然走至门口。

    “等等!”身后的女人见她如此不逊,满腔怒火直接像被人淋了几盆冰水,跟她这么一聊差点就忘了最初目的。

    她不是不愿么,实在不行,她就亲自表明身份,就不信她一直不为所动。

    遗扇顺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精致的五官却显露着万分无奈,“大人,你还是先回去问问你的儿子再说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是以身相许以报恩情,早就落下俗套了好么”

    再且,乐正君他最不喜和别人一样的,要是再来一个拿令牌求假的,怕是随时备着刀山火海等着!

    女人因不虞的眉眼皱得很是紧,心里一提:糟糕,她确实忽略了月儿的想法,若是他跟他爹一样淡泊的,可真是

    见妇人面上闪过一丝动摇,遗扇决定再接再厉。

    “还有,本侯不纳扶月才是帮他,其实,本侯早已中毒已深,此次来江南,若不是为了请那传说中的神医帮忙治病,这里还有什么能吸引本侯的”她半真半假的叹息道。

    妇人当即愣在原地,撩起眼帘狐疑地在她的脸上巡视一番,“敢问侯爷中的是何种毒”开完口,立马又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好像突然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似的。

    “丹毒。”遗扇轻轻扔出两个字。

    丹毒

    是呢,这位,还是一名拥有一个道观的道士呢。女人凝眉思忖。

    如此,怕是计划有变,也不知道,月儿是否能等得了

    这边,遗扇成功摆脱了难缠的长辈,带着无霜踏出了“舍得茶馆”不禁松了一口气,好笑着想:果然是当官的,那张嘴,也够厉害的!

    待她想直接回客栈补眠,其中一个属下便急急上前禀报,由于十二的鼎力相助,要找的人她们早就找到了,就在前边的小河旁,但是却引起了极大的人群骚动。

    “那傻丫又干什么了”

    大皇女又干了什么

    不,其实她什么都没干。

    无辜的大皇女此刻正被人倒掉在河边的一颗大树的分枝上,几日没换洗的衣服散发出引人极度不适的气味,那头如黑发就如一团混乱的乌云盘在脑袋瓜子上,面部极速充血。

    大树下有一灰衣女子正惬意地打着盹儿,间或拿起手边的酒瓶往嘴里灌一口烈酒,完全将树上挂着的人视之无形。

    “大老粗,本小姐再警告你一遍,赶紧放本小娘下来,否则,我将你们一家都拉出去砍了!呼呼~~憋死小娘了!”大皇女将身子使劲儿往上一抬,好不容易顺了一会儿气,又悲催地倒回去了。

    遗扇等人到来时,见到的便是一个脏兮兮如同疯子般的骂骂咧咧的小乞丐,这眼泪簌簌而下,将那张本就染着灰垢的小脸直接糊成了一团,惹得行人看了一眼后便纷纷逼走,脸上写满了嫌弃。

    即使她如今处境如此糟糕,也没人上前问个一二,路人差点就将此人当作羊癫疯患者了。

    “呜呜呜,我要回京,该死的昭阳侯,还说什么会照着小娘,小娘就快被晒成咸鱼干都没人救我!”

    欣赏够某个闯祸精的囧样,本来想让人将她放下的遗扇顿时脚步一止。

    看来,某人精力甚是旺盛,完全没有被救的需要。

    “咳咳咳你自己之前说过,你也是混账,都说两个混账有酒喝,大老粗,你不放小娘下来跟你拼酒,呼,却吊着我,是何道理!”大皇女不死心地吼着,十分嫉妒那人如今的休闲。

    “就算我俩都是混账,得来的酒,也是我这个能力强的喝,关你屁事!”劲装女子挑衅般地又抿了一口酒,那副恣意样儿,羡煞旁人。



九十五、皇家夫妻
    房间内的乐君弥念完早课,正打算翻阅新翻译成汉字的梵文佛经,甫一抬头便见她目光炯炯地摆弄着炼丹炉,乖乖不动的,活像一个被花花世界迷住的小孩。

    放下经文,逶迤着那簇新的灰白绣鹤云纹锦袍款款而至,喊了她一声,没反应,又伸手在她眼前拂了拂,还是没反应。

    “侯爷”

    遗扇猛一抬头,挑眉道:“正君呐,何事”

    本来正在期待着新品出炉的遗道君,差点就没被他吓得一手掀翻了炼丹炉。

    乐君弥甚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皮,声音清凌凌的,“侯爷,是这样的,君弥打算今天回菩提寺探望住持师傅。”

    菩提寺的师傅们,早在两日前便提出返回无妄山山了,这儿毕竟是俗世地方,收留的人也杂,出家师父们还不是十分习惯。

    都说“金窝银窝都不及自己的狗窝”,就算出家人也是如此作想的。

    “哦,”遗扇摆手,“那便去呗,反正今儿这热闹在北城,离你们那尚有距离,安全得很呢。”

    乐君弥微微弯了弯那如天鹅般优雅白皙的脖颈,朝她点头。

    “正君还有事儿”见他站在一旁不动,遗扇不解。

    他的眼里有些沉淀的墨色,轻咳一声,“侯爷,君弥打算带上寻儿一同上山。”

    遗扇转了转脖子,语气很随意,“可以啊,你是他舅,跟他说一声就行,我这没问题。”这俩舅甥做什么决定哪用经过她同意啊,这乐正君怎么今儿如此奇怪,真心搞不懂。

    乐君弥眼中微暗,自是明白她的内里含义,目光往下移,盯着她的裙角出神,“好!君弥想单独带着寻儿到寺里问卦,恐怕不方便别人跟着。”

    菩提寺的住持大师是金玉皇朝出了名的灵算人物,听说只要诚心帮人解一卦,便可为其消一次灾,无数人从各地疯涌而至,只为在住持出关之日好争取一二。

    但有一个特点,便是唯诚心、唯有缘者得机缘,数不清的人提前沐浴更衣,涤荡一身红尘,独自怀着敬意踏上无妄山,虽然无须三步九叩,但也得一步一个脚印,不容他人帮扶。

    “哦!不带便不带。”

    但遗扇知道,乐君弥的意思绝对不是不带下人这么简单,恐怕有些事他不想别人知晓吧,但这与她无关,也不感兴趣。

    自他那日被掳后,她便派人暗中护着他,他也是清楚的,如今,不让暗卫跟着就跟着呗,只要他自己别作死,在这边陲还没能弄死他的人。

    乐君弥闻言,眸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不徐不缓地转身离去。

    遗扇瞄了他的背影一眼,复又凝眸盯着炼丹炉,太傅大人啊,该忘的,还是忘了吧

    午时将近,遗扇便打算带着小萌娃狗子骑马往军营奔去。

    今儿无霜早早就带人到北城接人,并前往军营了,乐君弥带着乐寻也出发前往菩提寺了,留下诺一、姜思遥以及那位唯一留在府里打算“普度众生”的和尚小师傅,带着人在府里看护一群被送来的小萌娃。

    那个热闹劲儿,她还没踏进那群孩子的正厅,便听到那叽叽喳喳的稚气声,以及那乒铃乓啷的嘈杂声,听得她直接就在外头顿住了脚步,连忙喊人将狗子抱出来。

    遗扇抱着小萌娃刚出院门,便见那头俏生生地地立着一个蓝衣公子,正朝她清丽一笑,旁边的老桃树随风一摇,花瓣袅袅娜娜洒落飞舞,停在他倾泻而下的乌发上。

    遗扇看着那妩媚天成,一笑便令人心滞的扶月,暗自摇头,这娃要是到了京城,怕是脸皮都不剩了,还是长得不要太打眼好,像乐君弥那样无攻击性的美刚好,否则,天天都有麻烦找上门。

    只见扶月慢慢朝她走了过来,盈盈一拜,抬起倾城的眸子瞧着狗子温和一笑,“扶月见过侯爷,听闻侯爷有要事要办,如今带着宝宝扶月能自请跟随在后,照顾宝宝么”

    他垂下头轻轻咬唇,半敛着的眸晃过一缕光芒,似是忐忑,似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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