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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洗剑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银河锋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你的长相。我也相当的擅长认人。再说公子你当时穿着木龙山大侠的高级服饰,小的一下子就认出来啦。”

    陈无忌留意着王良的神色,见他在卢上信叙述的时候会微微点头,便知卢上信说的话基本上是真的。他在心里思忖着这个美女到底是谁,追问道:“那你刚才说的口信又是怎么回事”

    卢上信摸摸头,“她原话是这样说的,你们做完戏就回家等着,如果那小子找上门来,你就帮我带一个口信,如果他没有来,你们就忘了这件事。”

    陈无忌盯着他,他连忙说道:“她的口信只有两个字,戏为。演戏的戏,作为的为。”

    戏为。这就是神秘美女留给陈无忌的口信。

    陈无忌喃喃地将这两字念了几遍,忽地双眼一亮,显然明白了其中奥秘。他神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笑嘻嘻地看着那两人。

    “两位传讯辛苦了,拿去喝茶吧。”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石台上。

    卢上信和王良的眼睛都直了。一日之内连发两笔横财,简直是财神天降啊。

    陈无忌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却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

    卢上信兴奋地搓着手,一边瞟着石台上的银子但又不敢去拿,一边偷偷地观察着陈无忌的表情。“这位公子,我们做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放心,我们兄弟俩都是守口如瓶的人。你看,我连公子的姓名都不会问。”

    陈无忌道:“你们可以叫我陈公子。”

    被人叫惯了师兄或是大侠,现在听人叫几声公子,他还是挺享受的。

    卢上信拱手道:“原来是陈公子。请问陈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陈无忌道:“不要慌,我只是看你们两兄弟还挺有趣的,所以想多聊两句。”他望着寡言少语的王良,“不知道你表弟现在干些什么工作呢”

    王良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迎上他的目光,“我在刺史府里的厨房做学徒。”

    卢上信在旁边抢着道:“我这表弟命苦啊,全家上下死剩他一个。你看他长得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其实他已经十七岁了。”

    “我身为他唯一的亲人,不能不帮着他。所以找了关系送他到刺史府里当个杂役。”

    “他做事伶俐,因而被府里的大厨农德大师看中了,要了他在厨房里做个学徒。”

    “这农德大师也是我们桂花城的名厨了,就是脾气不太好,而且贪财!不送钱去打点,他是万万不肯传授真正的厨艺的。”

    “我这表弟在厨艺方面还算有点天赋,这些天我也正在发愁怎么弄钱去给农德大师。幸好财神庇佑。”说到这,他目光闪动,望着石台上的银子双手合十,“感谢两位高人赠我银子。”

    陈无忌不理他,只看着王良道:“你今天不用去刺史府开工吗”

    王良摇摇头,“我只是请了半天假,待会申时就要赶回去呢。”

    陈无忌忽然严肃认真起来,“那你有没有办法把我带进刺史府”




第六十二章 不能说的秘密
    王良吃了一惊,“你要进刺史府”

    陈无忌留心着他的反应,心里暗暗验证自己的猜想。

    他问的是有没有办法带他进刺史府,王良的第一反应是反问,而不是说没有办法。他便知道自己所想的不差。那个口信的关键其实是落在这少年身上。

    戏为。按字面来解释,这两个字的意思是“游戏人间,随手而为”。

    当然,这样的解释没头没脑,任谁也猜不出究竟是何用意。只有陈无忌才明白真正的含义。

    因为,这两个字蕴藏着一个专属于他与某人的秘密。

    在他的少年时期,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沉迷于刻章,然后在各种书上面乱盖。

    叶潇瑶一向不怎么约束他,木龙山上也就没几个人能管得了他。

    他常常从山下买一些话本回来看,什么才子佳人,什么妖狐鬼怪,看得是津津有味。

    这一天,他看到一本南柯太守传。说的是有一个人饮醉了在大树下睡觉,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叫槐安国的地方,平步青云,一路升官发财,又是驸马,又做太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结果醒来后发现所谓的槐安国其实是树下的一个大蚁窝,人生种种,不过南柯一梦。

    陈无忌合上书后,略有所悟。那时候他刚上山不久,对武道充满憧憬,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以为山上的宗师们就如同凡夫俗子说的神仙一样,高来高往,不受尘世约束。

    当时看到这样的故事,以他少年心性,自然还体会不到什么人生如梦的惆怅。反而觉得这种陷入红尘迷阵的凡人一定是被神仙捉弄调戏,故而留下如此趣闻。

    他兴之所至,立即取来一方玉石,用小刀刻了一枚只有“戏为”二字的印章。然后庄而重之地在书的封面上盖下去。

    来借书的某人看着他的举动,哑然失笑。“喂,无忌啊,你真的看懂这个故事了吗我怎么觉得你九唔搭八,不知所谓!”

    陈无忌那时候还很傲娇,哼了一声道:“夫子说读书不求甚解,我在这方面已经是最高境界了。”

    某人在他头上凿了一个爆栗,“你这字刻得还不错,这枚印章就归我了。”她翻了翻那本南柯太守传,一把扔得远远的。“你少看点这些书,有时间去普陀峰的藏书阁看看武功秘笈。”

    她将那方小小的印章在手上抛了抛,仰天大笑着离开隐龙岩。

    远远传来她的吟哦声,“游戏人间,随手而为。好好好!”

    “随手而为个屁,你这是趁火打劫!”陈无忌冲着她的背影吼道。

    这是木龙山生活的一个小插曲。陈无忌很快就对刻章失去了兴趣,转而开始学习别的技艺。这枚“戏为”印就成为目前他刻的最后一方印章。

    而这枚印章是怎么来的,也就是只有他和某人才知道的秘密。

    陈无忌刚才一听到这两个字,马上就知道了给他口信的人是谁。他放松心情的同时,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会选这两个人来传讯。所以他耐心地闲聊,了解他们的信息。

    当听到王良说他在刺史府里做厨房学徒,他立即意识到“戏为”这两个字除了能明白无误地表明她的身份,还附带了更重要的信息。

    当初看了南柯太守传他才刻这枚印章,书上的太守一职,就是现在的刺史。

    她在暗示刺史府里有重要的情报。

    所以陈无忌立刻就问王良能不能带自己进刺史府。在得到王良没有否认的回答后,他当然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才是为什么她要找这两人来传讯的关键所在。

    他面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王良与卢上信二人哪里会知道他内心的思绪已经跑出了十万八千里远,跑过了山路十八弯。

    王良有些捉摸不定地看着卢上信,卢上信沉思了一阵,说道:“陈公子啊,要说带你进刺史府,也不是没有办法。”

    陈无忌回过神来,摸出身上所有的碎银,合在一起也有五十两左右,统统放在石台上,手掌轻轻一推,推到卢上信面前。

    “只要能带我进去,什么办法都可以。”

    申时三刻。陈无忌跟着王良到了刺史府的后院。

    原来除了王良在厨房做学徒外,卢上信还承包了刺史府的蔬菜供应。想不到他还真有做生意的天分,在码头倒卖菜蔬,倒腾来倒腾去,居然将生意做到了一州之长的刺史府里去了。

    在刚才,卢上信便籍着送菜的借口,让陈无忌装扮得更普通一些,装作是他的伙计。三人一起大摇大摆地进了刺史府的后院。

    王良在这里也厮混了半个月,上上下下都有点熟了。他特意找了个与陈无忌身形相近的帮厨学徒,拉到一边。再由卢上信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这人心甘情愿地拿出二两银子,主动地和陈无忌互换衣裳身份。

    卢上信说,他可以装成自己的伙计混出府外玩上一个时辰。他在府里的活就由陈无忌来干。天黑以后两人再换回身份。如此乐事只需二两银子,可是天大的便宜啊。

    陈无忌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的偷天换日之法,也不禁叹为观止。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想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守卫森严的刺史府,对于现在毫无武功的他,这是最好的办法。

    等到卢上信带着那个学徒,拉上卸了菜蔬的空车离开。陈无忌跟在王良身后,进了厨房里。

    他故意低着头,又拈了些灶灰在脸上抹了抹。却见厨房里其他三五个或切菜或烧火的学徒对他视若无睹。正觉得奇怪,才注意到王良一路走过去,往每个人腰间塞进去几个铜钱。

    原来如此,这生意是两个家伙做熟了的。

    他偷偷问王良,“你们不是可以请假吗怎么还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出去”

    王良低声道:“那是因为我还没做够一个月,以后我就像他们一样,很难请得到一次假了。农德大师可是很严格的。”

    陈无忌轻轻点头,加上知道暗处还有她在操控局势,紧绷的心神不知不觉松弛下来。嗯,一定可以找回玉佩的。他这样想着,装模作样地在灶边蹲下来,拿起一根木柴往火里挑挑拨拨,认真扮演烧火童子。

    想知道刺史府里有什么秘密,当然是到处探听最方便。可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武者的陈无忌来说,连飞身上屋檐他都办不到,要在这到处有守卫巡逻的府衙里潜踪移位四处侦查无异于痴人说梦。

    幸好,他有一个出身豪门的师傅。

    叶潇瑶曾经对他说,想知道一个大户人家的八卦消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躲在下人干活的地方偷听。听上一天,你会连主人家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

    他按理推测,越州刺史府的秘密也一定会在下人的闲聊中流露出蛛丝马迹。

    后院,厨房,显然就是下人的聚集之地。

    陈无忌没有猜错。他很快就听到了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第六十三章 秘闻
    陈无忌在越州刺史府的后院厨房里,装模作样地烧了一会火。

    没过多久,有两个婢女走进来。她们的衣着看起来比较光鲜,走路带风,虽然都是姿色平平,在后院内却摆出眼高于顶的样子。。

    王良小声地告诉陈无忌,这两位是刺史夫人的近身侍女,来厨房里是专门为了看汤火的。

    陈无忌对这些官宦人家的做派略有了解。知道有些主人家喝的汤是用比较名贵的材料煲的,所以会叫自己的贴身丫鬟来监工,防止厨房的人偷工减料或者偷喝。

    其中一个婢女来到灶边,抄了块湿布在手,将一个热气腾腾的瓦煲揭开看了看,鲜肉与药材的香气弥漫开来。她用另一只手扇动着白雾般的水蒸气,凑鼻子去闻了闻,“火候还不够。”

    “喂,你把火再烧得旺一点。”她斜着眼睛对陈无忌说道。

    陈无忌低着头不作声,塞了两根干柴进灶里。

    另一个婢女用尖利的嗓音说道:“小红啊,二夫人今天的又是人参鸡汤啊”

    小红说道:“是啊,二夫人身子弱,需要补一点的汤水。小蓝,你们大夫人今天喝的是什么呢”

    小蓝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揭开另一个瓦煲看了看,“哎,大夫人今天继续要喝定惊安神的猪心枣仁汤。”

    陈无忌这时候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小婢女分属于越州刺史不同的夫人。

    小红与小蓝走到一边继续她们的闲话,陈无忌蹲在灶火前,竖起耳朵细听。

    小红道:“大夫人的心病还没好么”

    小蓝表情夸张地拍了拍自己刚开始发育的胸脯,“哪有那么快好!别说大夫人了,就算是我,现在一想起那晚的事,我的心儿就砰砰砰地乱跳。”

    小红掩嘴偷笑,“有那么可怕吗说给我听听。”

    小蓝扫了一眼厨房里自顾自忙碌的众人,反而提高了音量说道:“都怪我眼神太好。那天夜里,正扶着大夫人回房,经过偏厅的时候,我不小心看了一眼那副画,我滴妈呀,吓死我了。”

    小红道:“难道那副画有。。。。。。鬼”

    小蓝心有余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幅画里的山,在那一晚变成了老虎。”

    小红半信半疑地说道:“你是不是眼花了我记得那幅画上画的是离江山水,会不会是有一座山的形状画得像老虎,夜里又看不清楚,把你吓了一跳”

    小蓝却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不会看错的!你也知道,那幅画是老爷到任当天,节度使大人送来的贺礼。老爷刚开始收在书房里,后来一向喜欢山水画的大夫人知道了,两个月前去拿了来,挂在偏厅里。我们这帮侍女基本都是在白天见过那副画。晚上大家都很少走那边。”

    “那幅画十分精妙,山与水画得就像真的一样。画像中间明明是一座屏风似的大山。”

    “谁知那晚我看过去,画像中间的大山不见了,换成了一只作势欲扑的老虎。尤其是那对虎眼,在烛火的映照下,像是活的一样,闪闪发光。大夫人当场就晕了,我是吓得哇哇叫。”

    小红被她的叙述勾起了一丝紧张,“后来怎么了”

    小蓝却像泄了一口气似的,不咸不淡地说道:“后来老爷就来了,侍卫还没到,他叫我先把画收起来拿给他。”

    “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那幅画咯。”

    小红压低声音道:“这画毕竟是节度使大人的礼物,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小蓝道:“是的啊,老爷也一再跟大夫人和我说,是我们眼花看错了。”

    “可我哪里会看错,明明老爷自己也看出那幅画有些不对劲的。”

    小红用手指捅了捅她腰间,“这件事就不要在这里说了吧。”

    小蓝再次看了看厨房里的众人,见众人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看都不看她。不由觉得有些郁闷,小嘴一撇。

    旁边的陈无忌貌似勤勤恳恳地烧火,实则内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盼着小蓝再多说一些秘闻,此刻见她闭了嘴,不禁暗暗着急起来。

    正苦恼间,小红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老爷对大夫人还是不错的,早阵子不是特意找了戏班来府里唱戏,给大夫人解闷么”

    小蓝开口答道,语气有些不以为然,“大夫人又不喜欢听戏,找戏班有什么用,还不如请几个道士来做法呢。”

    小红道:“难怪第二天就把戏班赶出去了。”

    小蓝忽然又来了兴致,“这戏班的戏还唱得挺好,难怪在桂花城住下来了,听说今晚要在木龙别院唱大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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