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无所不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执宁之手
他们乘着飞行灵器飞速回了剑宗,刚一落地,就感觉到周遭气氛中难以忽视的压抑感。
和以往闲散之感完全不同。
门口租小白鸟屋子里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一旁的鸟棚之中,一堆小白鸟炸着羽毛挤成一堆瑟瑟发抖的雪团子。
云漠眼神微凝。
柳思锐脸上的兴奋之色一僵,饶是心大如他,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两位剑修腰侧的剑发出了轻微的嗡鸣之声,显然是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斯然也把塞在储物袋角落的弓给摸了出来,拿在手上,保个心安。
他们踏入宗门,门口那处时常有弟子闲晃的广场之上,此刻正站着一众重量级人物。
领头的几位是剑宗的长老,斯然一眼便认出了戚封,其他几个面孔却比较陌生,不过有一个额发格外稀疏、脑门反着太阳光的,想必就是负责剑宗财务的俞长老了。
而与这几人直对而立的,是一个……人。
斯然看了半天,也只给出了这样一个淳朴的描述。
此人穿着一身颜色极正的艳红色长袍,肤色与其说是雪白,倒不如说是惨白,唇色却鲜红如血,一头黑发披散到腰间,眼睛乌黑透亮,似乎噙着一汪水色,但神情却和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丝毫没有关系。
乌黑长发雪白肌肤鲜红嘴唇……光看着描述,还以为是个白雪公主。
但实际上,此人却和白雪公主毫无共同点。
这些本该是美人标配的特征,组合在这位人士的身上,却格外的诡异以及不协调。
总有种……用力过度的感觉,五官美则美矣,却过于僵硬,像是整容过度了的后遗症,但这可是修真界,哪来的整容?
“嗯哼,戚长老,真的是好久不见呢。”红衣人在一片寂静之中,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奇怪,非男非女,却也不好用中性来形容。
真要说起来,那就是本音是低沉的男音,却被他硬生生地从其中,凹出了娇柔的女音。
这声音如同粉笔在黑板打滑,指甲挠着玻璃,金属勺子刮过牙齿,瘆得斯然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他连忙让宝书把这人的信息调出来,却只有寥寥几个字:【殷衔,绝炎宗宗主。】
绝炎宗……宗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刚看的东域宗门简介内就介绍过绝炎宗。
这是一个中大型的宗门,虽比不上剑宗这等庞然大物,但本身却极为诡异,明明宗内弟子实力一般,却常有其他宗门高阶弟子莫名丧生于其手下。
绝炎宗在东域的风评一般,却也没多差,那些死了弟子的宗门,寻不到证据只好作罢,偶尔有小型宗门怒而讨个说法,却总是不了了之,甚至有些不久后就遭遇了灭宗之灾。
那本叫做带你一览东域宗门的书籍里,把绝炎宗写出了一股修真界魔宗的感觉,斯然当时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去作更多的了解。
今日一看,绝炎宗当真诡异,从这宗主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正常宗门的宗主会这样,一人独自拜访剑宗,和一众剑宗长老对线,甚至剑宗还为此,下了全宗警戒令?
——也不对,或许不是一人。
殷衔鲜红的长袍下摆格外宽大,挡住了他身后一团形状不明之物。
在和剑宗长老们打了个招呼后,殷衔慢悠悠地伸出他骨节粗大,其余部分却格外纤细的手,慢条斯理地从身后扯了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已经几乎没有了人形,四肢都被砍断了,断口露出了猩红的肉芽,却奇异地没有流出一滴血来,双目瞪大,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每次眨眼,都带出一片血雾。
而且,这人还活着。
他仅存的身躯趴在地面上,努力地仰着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地面上撞,一边撞一边不住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殷衔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古怪笑容,胸腔微震,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笑:“我这次来,是特意带人过来赔罪的。”
他手指微动,似乎拨弄了一下什么东西,地上趴着的那人浑身的皮肤顿时爆出了无数血雾,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切割成了碎片,却又在下一秒被迅速修复,就这样循环往复,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剥皮切肤之痛。
殷衔伸出舌头,从一个嘴角舔到另一个嘴角:“大点声。”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人嘶哑着声音喊道,浑然已经失去了神智,徒留无尽的痛苦罢了。
如此血腥的场面把柳思锐吓得一个哆嗦,剑修虽然杀戮重,却从不折磨人,往往是用最快得方法结束战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云漠也眉心微蹙,往旁边迈了一步,挡住似乎被吓僵住了的斯然。
斯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维持着一个微微张口,双目圆睁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盯着殷衔的方向,活脱脱一副被吓傻了的可怜模样。
一直到云漠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疯狂地戳着宝书,格外的惊恐:“那个殷衔——他居然有胸!”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斯然的宝书:【……】
斯然兀自沉浸在震惊之中:“之前他衣服太宽松没看出来,刚刚他一动,扯着衣服了,这轮廓一下就出来了,不是胸肌,是真的胸!”
宝书:【这有什么啦,有胸不是很正常吗?】
斯然从云漠身后冒了一个头出来,试图继续看殷衔:“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中性化的男子,没想到,居然是位女子。”
要说殷衔身上的特征还是偏男性多,甚至于还有不明显的喉结,身量也比较宽大。
宝书:【这……有可能。】
斯然一愣:“所以还是男的?”
宝书:【不一定。】
斯然:“……”
女的,有可能。
男的,不一定。
斯然内心的疑惑几乎要达到顶峰:“所以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人家隐画哪怕能变男变女,那也是女子的时候婀娜多姿,男子的时候风度翩翩,界限清楚,该男就男,该女就女,绝不含糊。
宝书:【这个重要吗?】
斯然:“怎么不重要了?”
宝书:【你吃红翅金尾鸟的时候,有关心过手上的这块肉,是来自于一只雄鸟,还是一只雌鸟吗?】
斯然:“……”
宝书:【你什么都不关心,你只关心这块肉烤得够不够嫩。】
斯然:“所以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宝书:【亲,你的灵力不够哦,可能需要积累两天左右,才能够换取这个知识呢。】
“就一个性别,我还要存两天的灵力?”斯然是越发的懵逼了,“我以为我是在问性别,而不是在问性……咳,而不是在问什么机密之事。”
宝书:【他可是绝炎宗宗主哎,修为那么高,和他相关的事情本来就远超你这个筑基能够知晓的范畴。】
斯然灵光一现:“你用了单人旁的他——”
宝书:【……】
宝书非常实事求是地把这段话的第一个字给改成了“它”。
宝书:【它,绝炎宗的宗主,性别不明,一身红衣艳绝天下,这背后到底隐藏了怎样的机密往事,又是怎样的过往,使得它做出了如此的抉择……】
斯然:“……”
斯然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你把这段话给撤下去吧。”
废柴无所不知 第56节
宝书终于扳回一城,格外得意地撒了一堆小花花出来。
与这段脑内轻松交流不同,不远处的广场之内,气氛却愈发的凝滞了。
地上那人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疯狂地用额头磕着地面,几乎能看到森白的颅骨。
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戚封已然将一宗长老的风范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他脸色微沉,却依旧平静,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或不忍,目光直射殷衔,冷声问道:“殷宗主,这是何意?”
“来赔罪的呢,”殷衔勾了下小指,地上那人脖子一勒,被破仰起头来,痛苦地呼吸着,“来说说,你做了些什么?”
那人几乎破了音,整个人癫狂却又死气沉沉,带着急促的喘息道:“之前剑宗悬赏补全的玉清丹丹方,是我接下的悬赏,用错误的方式补全丹方……之、之前云信之半途被截杀,也是我带人做的,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一声堪称凄厉的嘶喊声后,殷衔满意地笑了,手指微动,勒住那人脖颈的无形之物一松,随后,便是一阵阵虚弱而惨烈的呛咳。
“非常遗憾,宗门内居然出了这样的人,本宗主得知后,格外愤怒,故而特意挑了个好日子,带此人前来剑宗……赔罪。”
这最后两个字,殷衔念得格外缓慢。
戚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之前云信之中毒到后面的玉清丹丹劫之事,他们早就对绝炎宗有所怀疑,只是绝炎宗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剑宗也找不到证据,暂时只能暗中调查。
结果,今天居然出了这等奇事。
绝炎宗宗主自己带着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送到了他们眼前。
“哦?是吗?”戚封面色不显,也不顺着殷衔的话继续,而是打着太极,“这件事情我们剑宗一直在调查之中,线索当然是有的,不过这种事情毕竟牵扯过多,还是需要仔细鉴别一番才好——”
“戚长老,”殷衔像是在念着诗歌一样,“我已经把罪人给带过来了。”
他带着有些刻意的笑容,轻轻眨了下右眼,放在其他人身上,这种动作叫俏皮可爱,放在他的身上,就给人一种深深的恶寒。
后边有位年轻点的弟子被殷衔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激到了,怒道:“这罪不罪人的,可不是你们绝炎宗说了算,剑宗的事情还轮不到——”
“既然这罪人我已经带过来了,”殷衔仿佛没听到,伸出手指,勾起一缕头发,一点一点地顺着,“是你们动手,还是我动手呢?”
他还歪了歪头,试图做出一种天真无邪之感。
“动手?动什么手?”戚封双眼一眯,声音中暗含着警告,“殷宗主,这里可是剑宗,您如此自说自话,怕是不太好吧?”
殷衔笑了笑:“那还是我动手吧。”
话音刚落,殷衔周身灵力暴涨,他五指张开,抬起胳膊往前一按,浓郁的血红之色冲天而起!
谁也没有料到他动手如此之快,戚封腰间那柄青色长剑瞬间出鞘,划过一道寒芒,对准殷衔身前那一片不详的血雾猛然斩下!
然而还是迟了。
极其轻微的扑哧声后,地上趴着的那人瞬间停了全部的动作,一条条网格状的鲜红之色从他的皮肤上溢出,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割裂成了无数碎块。
好些个年轻弟子没见过这等血腥的场景,脸色瞬间惨白。
青色长剑斩了个空,急急地停在距离殷衔面门仅数寸的位置,殷衔微笑着后退数步,一缕头发被剑气所割,飘落在地。
“好险呢。”
他声音故作轻柔,目光却冷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那种噙着水色的模样,抬起手来,五指插入发丝内,缓慢地捋了把自己的长发。
殷衔道:“此等罪人罪不可恕,对剑宗造成了如此伤害,实在可恶,对了,不知信之他——”
殷衔轻柔的嗓音突然一顿。
或许是之前动作幅度过大,抑或是戚封的剑气造成的影响比较深远,殷衔那两团存在感极强的胸部中,其中一个忽然间往下一坠,变了位置。
殷衔察觉到了什么,还未低头,那坠下来的胸又是一抖,一路掉到了最下面,顺着殷衔衣袍的下摆滚了出来。
殷衔:“……”
现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众人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之下能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绞尽脑汁想了想,发现好像说什么都不好。
随后,还是来自现代世界的斯然打破了寂静。
他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下意识喃喃道:“胸、胸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殷衔——古法隆胸创始人。
第44章
斯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天地可鉴,他完全没有任何一丝嘲笑或讥讽的意味,用俞长老的发际线发誓,这纯粹是过于惊讶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罢了。
可是,殷衔不是这样想的。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怕,仿佛剥脱了一直以来的假面一样,双目如同淬了毒,带着令人心颤的阴冷和森寒,直勾勾地看向斯然。
斯然那个从云漠背后冒出来的小脑袋,如同遇到了锤子的地鼠,啪唧一下缩了回去,再也不肯露出来一根头发丝。
他还有半个身子露在了外边,云漠见状,往旁边挪了半步,将他严严实实地挡了起来。
殷衔从胸腔里发出几声诡异的笑声,整个人脸上的表情格外割裂,眉毛是微弯的,双眼在冰冷和温柔间抽搐般切换,嘴角僵硬地勾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他指尖极其轻微的一颤,地上那一坨软绵绵的球状物便顺着衣袍下摆又滚了回去,随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一路向上,重新回到了它应该在的位置。
整个场景无比的诡异,像是什么活物在衣服里面爬动一样。
殷衔慢条斯理地抬起手,从肩膀开始,顺着衣领往下轻拉,抚平了每一丝褶皱,顺带着将这一身长袍抖松了些,渐渐的,那两团胸也就看不太清楚了。
斯然忍不住又冒了双机警的小眼睛出来,他觉得,这人肯定是趁这个机会调整那对胸去了。
斯然问宝书:“所以他其实是个女装大佬?”
女装大佬有两个关键条件,首先得是男的,其次要穿女装。
殷衔的那身大红色长袍看不太出来男女样式,但那对胸绝对不是常规男子出门的装扮。
宝书上线:【这要看你怎么定义男女的了。】
斯然想了想:“我们严谨一点,基于人体细胞核内性染色体的差异。”
宝书:【那他暂时还能被归入男性的范畴。】
“……”斯然真诚发问,“为何是暂时?”
宝书:【谁知道这修真界有没有能改变性染色体的东西呢?】
斯然果断道:“你知道。”
宝书:【……】
斯然搓手:“所以有没有?”
宝书顿时炸了:【你问这个干嘛!你想变女的啊!你要是想变的话我不介意自掏腰包帮你看看有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斯然大吃一惊,格外痛心道:“原来……原来你一直抱着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宝书:【……】
宝书努力为自己争辩:【我没有!性别都是浮云好吗?你看我,我连性别都没有!我哪里会想这种事情!】
斯然:“你没有性别?我一直脑补你是个啰里吧嗦的小正太。”
宝书愤怒:【什么啰里吧嗦……我是书!书哪里有性别之分!总不能单数页男的双数页女的啊!】
斯然却早有想法:“我觉得吧,应该是带书签线的是男的,没带书签线的是女的。”
宝书:【……】
宝书疯狂刷屏:【啊啊啊啊啊啊——辣眼睛!我闭页了!】
识海之中,纯黑色封面的书愤愤地把自己啪唧一关。
然而片刻之后,又悄咪咪地开了一道小缝,幻化出了一条书签线出来。
斯然:“……”
还真的是个啰里吧嗦的小正太啊。
广场那边,殷衔用他极为高超的心理素质和超乎于常人的微操能力,顶着一张笑容不变的僵硬面庞,硬是在无数人的注释之中,镇定自若地调整好了自己的胸。
做完这一切后,他施施然地放下手,再一次地看向了刚才在寂静之中不畏强权悍然发声的斯然。
斯然冒出来的那双眼睛又缩了回去。
于是,殷衔的目光便落在了将斯然严严实实挡住了的云漠身上。
他用极为感兴趣的目光打量了云漠一番,双目微睁,似乎认出了云漠,道:“你是信之的徒弟?”
云信之作为剑宗实力顶尖的那批人物,却没有像其他修士那样广门徒,座下唯一的徒弟,就是云漠了。
云漠神情不变:“不知殷宗主所言的‘信之’是为何人?”
殷衔眉梢轻挑:“你身为剑宗之人,就算不是信之的徒弟,也应该知道云信之的存在才对。”
云漠依旧面无表情:“哦,原来殷宗主指的是信云尊者,看来是在下误会了,只是剑宗弟子众多,重名本就常见,殷宗主下次若是提及师父,还是称呼师父的尊号或全名为好。”
宗门内长老和云信之关系好,又是平辈,称呼一下信之也未尝不可,而殷衔这位绝炎宗宗主,年龄和修为都差了一截,如此称呼,实在是不妥当。
云漠的话里,明里暗里透露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缩在云漠身后的斯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还是求生欲发作,险而又险地憋住了。
顺带着悄咪咪地从侧边露出一双眼睛出来看了过去。
斯然以为殷衔听了这话会生气,然而此人反倒是更加热情了几分,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欣喜之感,眉眼格外的温和,真要形容起来,就是硬生生给自己凹了一种贤惠的气质。
“原来是信之的徒弟啊,”殷衔笑眯眯地看着云漠,“小小年纪,修为倒是不错,你应该还未百岁吧?绝炎宗内有特殊的灵泉池,可以活络筋骨,淬炼肉体,下次有空,就来绝炎宗试试啊。”
云漠连眉梢的弧度都没变化半分:“不劳殷宗主心了。”
殷衔在云漠这里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也未生气,反倒是回目光,自顾自地清理起地上那一片血迹和碎肉起来。
这绝炎宗,听名字似乎是个以火系修士为主的宗门,但实际上全宗却均为水系,绝炎之绝字,意为断绝,从这取名之上,就能看出这个宗门不太好惹。
殷衔轻描淡写的打了个响指,地面上便涌出无数流水,片刻之间便将那滩血迹冲洗得干干净净,而那些碎肉,不知被他到了哪里,也是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又抬起头来,温声念道:“戚长老。”
戚封腰间的青色长剑不住地低鸣,似乎是感受到了殷衔的危险之处,戚封也面色微沉,以他的见识,虽然不至于被刚才那场景吓到,却也对殷衔的感官又恶劣了几分。
此人当真是……格外的残忍且危险。
废柴无所不知 第57节
殷衔又道:“不知信之他在何处?旧友来访,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戚封没去问这旧友是和含义,只是觉得殷衔对云信之如此执着,这其中定有蹊跷。
他按上腰间的玉符,打算给云信之发个讯息,同时神情淡然地回答道:“信云尊者早已卸下剑宗长老职务多年,平日里多不在剑宗领地,殷宗主这番话,怕是有些为难人了。”
在这修真界内,修为达到了元婴的便可称作真人,到了分神期的可成为尊者,其道号可由自己取,可以由长辈赐予。
云信之嫌麻烦,直接将姓名中的两个字倒了过来,当作是道号了,便有了信云尊者这个称呼。
殷衔微笑:“信之前段时间才受伤回了剑宗,如今却不在剑宗之内?”
“这就不劳殷宗主心了,”戚封用了句云漠刚才说过的话,只是语气里难带了点不满,“信云尊者如今还真的不在剑宗,你若是想找他,不妨去那北——”
话音未落,远处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云信之踏着他那把通体火红的长剑,一路疾飞而来,甚至带出了长长的虚影,远远望过去,宛如一道灿烂的火焰一般。
离地面还有数米的时候,他便跳剑而下,准地落在了戚封的身旁,半空中的火红长剑嗖得一下自行归鞘。
云信之微笑道:“我来了。”
戚封:“……”
戚封的脸色比对上殷衔的时候还要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怎么来了?”
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们俩也算认识了几百年了,怎么这默契还能负向增长的呢?
云信之微愣:“奇怪,这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之前殷衔刚到剑宗之时,戚封就给云信之发了讯息。
云信之明面上虽然未担任什么剑宗职务,但他曾经也是剑宗执法堂的长老,战斗力绝对一流,戚封喊他过来,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绝炎宗在外名声就极为诡异,不可掉以轻心。
而当时,云信之正在觅法堂内感悟剑术,耽误了一点时间,等接到讯息后,便立即飞剑前来,巧而又巧地赶在了这样一个时刻。
戚封简直是要窒息:“我让你来你就来了?”
“你这话说的,”云信之无奈地笑道,“那我可记好了,下次你再让我来,我可绝对不来了啊。”
戚封和云信之关系极好,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的随意,一旁的殷衔看得眼都要嫉妒红了。
他阴阳怪气地插了句嘴:“看来戚长老对宗门内事务还是不够关心呢,连信之在不在宗内,都给弄错了呢。”
殷衔此时的声音倒是偏向了正常的男声,却依旧诡异,云信之猛然间听到这样一个声音在念着自己的名字,心里顿时嘶了一声,闻声便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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