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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陈云正不耐烦的道:你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总见你替别人考虑,可又有谁替你考虑来着再说谁也没亏待了她,爹娘就算不肯为了她让三哥和迟家退亲,起码也会给她一个平妻或是正经的姨娘的
祁家也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因为陈家有了陈云正,一下子水涨船高,这会儿就成了祁家高攀陈家了。听陈云正的语气,倒像是给她一个姨娘都是抬举了。
曼曼只得放下这一桩,看向陈云正道:那我呢你是怎么打算的你知不知道,如果按照你的想法,这一回家,我的身份可就板上钉钉,再也不能更改的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陈老爷可以既往不咎,就算陈老爷夫妇宠子无度,默认了她和陈云正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她也只能是他的通房丫头。
陈云正心念一动,却若无其事的道:定下来不好吗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我在一起了。
曼曼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乐意用这样的身份。通房丫头再然后看你娶妻然后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再在她的施舍和怜悯下怀上一儿半女,被抬举成姨娘
这是曼曼头一次表达了对通房、姨娘的不屑。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陈云正默了默,道:你我我不会让你总这样卑微。等到我谋个一官半职,就带你离开这,到一个没人知道你身世的地方,到时候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曼曼苦笑了笑,道:陈云正,阶级矛盾你懂不懂
陈云正呆了片刻,问:什么阶级矛盾
曼曼指了指自己,再指着陈云正,道:我和你,身份不同,地位不同,见识不同,所代表的利益也不同,而且不可调和,是要用生命和血做代价的,并且甚至一辈子、几辈子都无法跨越这种不同,这就是阶级矛盾。
陈云正懂了,他却不服气的道:凡事都有例外呢你是你那个阶级中的不同的,我也是我这个阶级的不同的,再说我们两个的结合,同旁人有什么关系等到我有了权势,谁敢阻拦我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矛盾可言不用一辈子,只需要你再忍一年或是两年,明年八月我便可以参加会试
曼曼摇摇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爬的位置越高,就越引人注目,你的权势越大,就越不自由,到时候你做什么不做什么,已经不由你自己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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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13.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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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一行只在客栈住了一夜,就不紧不慢的往陈家而去。
走了大半天,白莪就带着一个丫头追了上来。
曼曼瞥了一眼这长相俊俏,气质妩媚的少女,便疑惑的看向陈云正。经过昨天晚上的畅谈,陈云正多少已经能明白曼曼的意思了,便解释道:带你回去,虽是彼此心知肚明,但总要给爹娘,给我一个台阶。在我回来之前,爹才亲自手书一封,送了两个丫头过去服侍我。
这个服侍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也是心知肚明。陈老爷为了转移陈云正对曼曼的迷恋,也算是煞费苦心啊。他不惜挑两个更出挑的丫头,远赴陈洲府去服侍陈云正,顺便拖着他回家的脚步,让他来不及救曼曼,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陈云正拿着陈老爷的亲笔手书,带着她和另一个丫头回去对质,想来陈老爷就算是不服也说不出什么来。谁让他并没写明这两个丫头分别姓甚名谁,家世如何呢这样一来,反倒是陈云正占了主动,他大可大大方方的把曼曼的死契拿到手了。
可这样一来,那个丫头呢回是回不去了,甚至只怕都未必再能活着。
曼算是看透了,这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不是她想人人平等,人人都有生命权就可以改变的。她不主动害人只能算是自我安慰,很多种情况下是她不得不踩着别人的生命和鲜血来换取她自己的苟延残喘。
到底值不值得曼曼迷惑了。说到底,她一直在努力坚持着的东西,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一点私心罢了。
陈云正虽然没尽信曼曼的话,可心里还是敲了警钟,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陈府,而是先悄悄的宿在城外,派白术回城打探消息。
他们从陈家跑出来,这么一折腾,已经过去三四天了,这件事也该尘埃落定,有个结果了。至于结果对他们两个来说是好是坏,还真的不敢确定。
陈云正自然是希望能够借热乎劲把曼曼的问题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但他也开始怀疑父亲的用心来。如果他铁了心呢就凭自己,真的能反抗父亲的权威
不说别的,他对付一个苏曼曼,实在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
对于自己,陈云正不在乎父亲是否会动家法,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早就豁出去了,但是在曼曼的问题上,他不敢冒险,因为他知道,一个丫头的命,对陈家的几位主子来说,形同蝼蚁。
白术是第二天凌晨回来的,拐着腿,一脸菜色。
陈云正匆匆忙忙的趿了鞋跑出来问:怎么样,你见到太太了太太怎么说
白术苦着脸道:小的才一露面,就被老爷知道了,二话不说就把小的吊起来一顿狠打,连连逼问六爷在哪儿三爷和苏姨苏姑娘的事是不是六爷做的
陈云正一摸下巴。自己老爹这么快就能想到自己,他一点都不意外,他更关心的是这件事怎么收场的。
白术虽然抱怨,可该说的还是没落:老爷做主,把祁家姑娘许给三爷做了平妻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至于他拿多少银钱、几个铺子和祁家、迟家又是怎么交涉的,陈云正并不关心。
白术末了又道:老爷发狠说要打死六爷呢,太太也叫人给小的送了消息,说是叫六爷还是别触老爷的霉头了,先回去好好读书是正经
提都没提苏曼曼,这可有点反常啊。
陈云正想了想,问白术道:老爷和太太都没提苏姑娘吗
白术摇了摇头,道:小的也没来得及问啊,一被老爷放出来,就赶紧来给六爷送信儿了。
陈云正打发白术下去,吩咐吃罢早饭就回陈洲府,他则回屋来见曼曼,表功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事情都解决了。
曼曼不喜反忧,道:既然你不打算回家,那咱们快走吧。白术说话时她在屋里都听见了,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她连行李都收拾妥了。陈云正不以为然的道:就算要赶路也不用这么急,吃罢早饭再说。
曼曼气道:你就差这么一会儿吗路上吃不行再不走,我怕咱们就走不了了。她说着就拽着陈云正往外走,见白莪守在外边,便吩咐他准备马车,又代替陈云正做主:你找两个人照顾白术,等他痊愈了再起程。
陈云正不赞成曼曼的意见,可难得她伸手主动拉着他的大手,他乐得享受这短暂的难得的温存。见白莪犹豫不定的模样,便点了点头。白莪下楼去备车,找伙计把行李搬到车上,又去跟白术传了话,曼曼则拉着陈云正结帐,准备干粮。
就这么一会儿的事,听得门外人声喧哗,隐隐传来了白莪的一声喊,很快就没了声儿,接着涌进来十几个人,俱是青衣打扮,看着就是在有钱人家做事的。一进门便直奔楼上,乒乒乓乓好一顿敲打。
不时有客人问:你们是谁闯进来是要做什么怎么能乱翻啊,还有没有王法我们要告官了
只隐隐听得他们低沉的说着:找人
曼曼早在听见外面乱起来时就拉着陈云正钻进了客栈的厨房。这会儿正是做早饭的时候,烟薰火燎的很是呛人。陈云正捂着鼻子闷声问曼曼:你藏什么
曼曼冷笑:那些人是来抓我们的,你当然不怕,要是不信,你自己出去看看
被曼曼说的半信半疑,陈云正也不说话了。曼曼实在有点着急,拉着陈云正乱窜,迫切的想从后门后窗户跑出去。
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尾随着白术来的,又将白莪逮了个正着,他们绝对可以肯定陈云正就在这家客栈,所以,抓不到人他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这客栈又不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搜到这来。她可不想被抓回去,现在该怎么办
陈云正抓住曼曼的手,紧紧的包在手心里,安抚着道:你别自己吓自己,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等弄清楚就晚了。
曼曼甩他的手:你在这慢慢弄清楚吧。她宁可自己吓自己,也不要明明预见到了危险还要凑上去找抽。
那才是后悔莫及呢。
陈云正啧了一声,道:你看你,又不信任我,但凡有我信任你的十分之一呢。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所以,不管什么情况,你也不能丢下我,听到了没
曼曼甩不脱,只得道:你信我最好,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逃开。
陈云正强迫曼曼盯着他看,道:要逃走,有的是办法,但我想知道,你会选择哪一个。你是会选择冒险我们一起逃呢,还是由我来引开他们
曼曼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他引开追兵,她自己逃。但一想到这样说会让陈云正震怒,便改了口道:是我们一块逃。
陈云正笑的跟朵花似的,紧勒着曼曼的腰亲了一口,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只管听我的吧。
陈云正简单的替曼曼收拾了收拾,在她耳边说了句等我,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的动静便消停了。曼曼躲了半晌,也不见有陌生人进来,这才走出厨房瞧,见刚才那十几个人果然都不见了,就是白术、白莪和陈云正雇的那辆马车也踪迹不见。
曼曼立在空无一人的院子中间,一时倒有些惶惶然。忽然就自由了,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样到了手,她竟生不出欢喜来。
茫然四顾,只觉得天下之大,于她来说却无处可去。
就算她想信守承诺,可陈云正除了撂下等他两个字外,再无一言一语的交待,难道要让她一直住在这家客栈守株待兔
且不说他还能否被放出来,也不论他放出来之后是多久之后的事,是否还有人身自由,就凭陈老爷的奸诈老辣,只怕也未必相信他的说辞,不拿自己这个惹是生非的祸水女人归案,所以,她绝对不能等在这坐以待毙。
曼曼用自己的衣服和客栈里帮工的婆子换了一身粗布衣服,趁着午间众人休息,没人注意的功夫,挎着竹篮从后角门溜了出去。
果不其然,客栈各门都有人远远的守着,因着并未一个一个的盘问,因此抹了腊黄脸,穿着粗布衣服的曼曼很顺利的出了客栈。
曼曼无处可去,只好暂时在邻近的村落里赁了一处小院,只说只身一人来投身,不想亲戚搬走了,一时归不得家,只好在此处暂时落足。
她从陈家出来并没有带上自己全部的家当,所幸还有一根玉钗和一对成色算不上太差的翡翠耳坠,她不敢搁到当铺里换钱,怕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只拿一根玉钗换了些日用必需的粮食和用具之类,算是暂且在这个离城不太远的村子里落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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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14.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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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是被客客气气的请回去的,一路上都还在想:苏曼曼就是多心了,爹娘知道自己回来,却过其门而不入,肯定要派人来找他。可那也只是变相的请他回去而已,怎么会是来抓他的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对她也不过多过分的。
等到下回见她,一定要好好取笑取笑她才成。
等到进了府,这些人自回去复命,陈云正则被带到了不是陈老爷的书房,也不是陈夫人的内院,而是一向监押不老实的下人的空柴房里。
陈云正心就突的一下沉了沉,他不解的问身边的人: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我要见老爷。
那人虽然恭敬,却并不多说,只道:六爷别为难小人,等老爷想见您的时候自然会见您。不由分说,将他搡进柴房,啪嗒一下落了锁。
陈云正在空柴房里转悠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次的事,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看来老爹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了。
一直饿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陈云正才被人请了起来。
这里没有床铺,陈云正狼狈的坐在地上勉强打了个盹。
天还没彻底亮呢,就听见门响,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睁开眼,就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没等他反应过来叫爹呢,陈老爷一个耳光就抡了过来,道:孽障,你还有脸回来
陈云正被打的头眼发花,踉跄了一下,嘻笑道:儿子是没脸回来,所以也没打算回来,要不是爹派人去捉拿,儿子这会早就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这不是找抽嘛。
陈老爷冷笑一声,反手又是一个耳光道:你倒是好本事,惯会惹祸,而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挺出息啊,就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现在是夺兄长之妻,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杀父噬母了
陈云正没躲,生生受了这两个耳光,嘴角溢出血来,还是满不在乎的道:爹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做过的我承认,没做过的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夺兄长之妻这话从哪里说起呢曼曼原本就是我的人,什么时候成了三哥的妻子了要是有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之礼,是他正正经经下聘定来的妻子倒也罢了,我认,可明明就是他从我手里抢去的,我不过是要回来而已,难不成我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人和东西反倒成了大逆不道,猪狗不如的人了再说,我不也把我自己的妻赔给他了吗
陈云正这话字字带刺,虽是为自己辩解,可每句话都触了陈老爷的逆鳞,他呵斥道:还敢犟嘴,你这孽畜你是在指责我吗什么叫你的人就是因为你鬼迷了心窍,为这下贱的女人做了不知多少不着调的事,我才要把她从你身边调开,你不仅不领情,反倒把无耻的言语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陈云正不服,道:爹我不服,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你不是也常教大哥吗人生而就有,人活着本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我想要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成了鬼迷心窍了爹又是从哪儿看出来我迷恋曼曼的迷恋迷恋,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是为迷恋,可这几年,儿子既没耽误学业,也没耽误功名,怎么就成了不着调了
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自己是他的亲儿子,他还能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呢,要是苏曼曼在这,只怕话都不需要多说,只给她一个狐媚惑人的罪名,就直接悄无声息的打死了。
凭什么啊自己身边只有一个曼曼,又不像三哥似的囤了一院子的莺莺燕燕,还考中了秀才,怎么就成了不着调了
陈老爷冷睨着倔强的陈云正,道:我打的就是你的执迷不悟。你还敢说不服那我今儿就好好教教你这个道理。
说是教道理,却根本没那个耐心用嘴说话,陈老爷一声吩咐:来人,抬家法,先打这小畜牲一百棍子。
要是从前,陈云正没等棍子落到身上,先叽哩哇啦一痛号啕大哭,准保比棍子落在身上的动静热闹几十倍,可今天他却一声没吭,只是眼神里带了些疑惑、不解,竟没有一点愤怒和委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小厮拿了两指宽的木棍走过来,垂着眼睛喏喏的道:得罪了,六爷。
接着便被另外两个人直接按到了条凳上。
陈云正冷冷的想,准备的还真是齐全,就差把阖府的人都叫过来观刑以儆效尤了。
他能理解自家老爹的愤懑。换成是他的儿子,说不定他也这么生气这么愤怒。毕竟,自己的好谋划,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一手捣毁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气愤才怪。
但气愤是气愤,凭什么老爹就以为他的做法想法就全是对的他凭什么要用这样强硬蛮横的方式决定自己的命运还不许自己有一丁点的反抗呢
陈云正根本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自家老爹也好,这世道上的人也好,对女人的态度可以说是极轻慢的,按照他们的想法,不过一个丫头罢了,自己宠也好喜欢也好肆意搓弄也好,根本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他非要如此兴师动众,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他上进也是错的他衷情于一个丫头也是错的是不是他也像三哥那样呼朋唤友,附庸风雅,整天做尽败家的事,在女人堆里游走,才算是正途
棍子落在后臀,是干巴巴火辣辣的疼。
陈云正这几年只身在外,没少吃苦,但像这样大棍子往身上抡的苦还真没受过。他疼的想喊想叫,可到底被骨子里的傲气、义愤激的不愿意低头、求饶。
就算是他爹又怎么样
自己没错,他没对,就绝对不会妥协。
横竖这身子是他给的,他觉得自己该死,想把这条命拿回去那就还他好了。
陈云正总以为天底下没有结仇的父子,小时候听哪吒闹海,抽骨扒皮还父母血脉的传说故事还觉得匪夷所思,可现在,他信了。
总有一种东西,要比血脉亲情更重要。是什么陈云正模模糊糊的想,大概就是曼曼说的阶级矛盾吧。
看,自己还自诩成熟了长大了更聪明了,原来都是假象,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所有的一切都被曼曼一语成谶的说中了。果然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果然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打到一半的时候,陈云正的意志有些涣散。他从来不知道有一种滋味是比死还难受。他这会儿只想死,一头撞死,或者一口气上来昏死。
但疼痛越来越强烈,明明已经习惯了,可是上一波的疼痛还没消散,下一波的疼痛又汹汹来袭。
都说宁死不屈。恐怕不是不想屈,是已经不能屈。他现在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木棍与噼噼啪啪的接触声中,他听见父亲的声音有些飘渺,有些遥远:那贱人现在在哪儿
陈云正翘起唇角,无声的冷笑。
是啊,苏曼曼。他那么愤怒,是气自己,可他更恨的是苏曼曼。不是苏曼曼,自己就还是他听话的儿子,不是苏曼曼,他也不会损失巨大,还丢了颜面。
可不是苏曼曼,自己会是什么样没有苏曼曼,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没了苏曼曼,他就真的可以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然后依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和和乐乐的一家团圆
如果苏曼曼不是苏曼曼呢她是门当户对的哪家小姐,老爹还会这么震怒吗
现在陈云正只庆幸,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没有坚持要把曼曼带回来。可他现在又无比的担心,不知道苏曼曼是不是信守承诺,还待在那个小客栈里。
应该不会。她就是个又胆小又怎么又怕死又奸诈的小女人,那么灵敏的嗅到了危险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坐等受死。
只希望她已经跑了,最好跑的远远的
陈老爷再一次逼问:那贱人现下在哪儿你如果说了,我就叫人停了你的家法
威逼利诱,好像人也不是万能的吗用来用去,就这么两种手段。
小厮停了家法,陈云正垂头动了动嘴唇。小厮靠近,道:六爷您说什么
陈云正复又喃喃了一句,这回声音大了点,已经动用了他所剩无几的全部力气,疼的他冷汗涔涔,浑身抽搐:她活,我活,她死,我死
小厮吓的一个后仰,人就坐到了地上,这话他是不敢回的,只怯怯的看向陈老爷。不用他回,陈老爷也听清了,气的伸手点了点陈云正,道:畜牲,执迷不悟、不思悔改的畜牲。有儿若此,不如没有,来人,给我接着狠狠的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出她来你既愿意和她一起死,那我就先打死你,再让她来给你陪葬狠狠给我打,打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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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15.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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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倒清醒了。
他不想死,也不想让曼曼死。什么生同衾,死同穴,那都是屁话。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无知无觉,埋在一起又有什么乐趣
况且看着自家老爹这个怨毒又愤恨的劲头,只怕就算是自己和曼曼都死了,他也绝对做得出来把两人埋的一南一北,永生永世都不得相见的事。
他从前小,离不开陈家,又觉得父母对他宠爱有加,谁会想着离开家离开父母展翅独飞可现在,他想清楚了,既然家里容不得他和曼曼,他大可以带着曼曼离开。
远走高飞,其实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总好过毫无意义的被老爹打死。
陈云正喊了一声等等。
陈老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竟然敢威胁他,真是反了这小子了。他以为自己真不敢打死他吗到底是怕死的,他就不信,为了这么一个贱丫头,他真的不顾父母,不顾惜他自己的性命。
陈云正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否则,死不瞑目
陈老爷冷笑道:我看你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还为什么忠孝义悌,你不懂吗还用我再一条条给你讲你可以玩女人,玩多少个都行,只要你老爹我付得起这个代价,但绝对不允许你为了一个低贱的丫头把所有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你早就触犯了我的忌讳,再而三的警告你都没往心里去,所以才敢像现在这样跟我叫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你怎么敢把自己的生死和那丫头的生死绑在一起我一定会先于你找到他,我宁情愿你死也绝对愿意看到你在她的蛊惑下再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
明白了。
陈云正深刻的领会了不可调和这四个字。老爹解释的很清楚,他要是像三哥对待后院那一群女人那样玩弄苏曼曼,老爹不会有任何意见。可独独他对苏曼曼是认真的,认真到为了她上进、改变,认真到为了她想要只衷情于她一人,认真为了她想要忽视等级差别娶她。
老爹说的没错,他把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苏曼曼一人身上。
说起来还要谢谢老爹,不是他一朝醍醐灌顶,连他自己都没明白他对苏曼曼是个什么样的感情,而苏曼曼对于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他也就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初衷。
他并不喜欢,甚至不赞同大哥和大嫂之间的虚情假意。就像两个假人,戴着厚重的面具,言语之间尽是客套客气,虽是笑着,说着亲热的话儿,可每个字里都是猜疑和心机。他们之间还有许多个面目乏味的妾室、姨娘、通房夹于其中,各个也都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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